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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穆帝笑了,笑得咳嗽不止,却还是在笑,“好好,真是太好了。”转脸看向谢安,“看来朕是白操心了。她一点也不在乎。”
谢安沉默会儿,拱手道,“皇上英明。”
晋穆帝不停地咳嗽,似乎快把肺都咳出来,一旁的太监有些着急,扶住晋穆帝,“皇上,该休息休息了。”
晋穆帝摆摆手,扶额按了按天目穴,“无妨,你先下去。”
太监一丝担忧,看看台下两个都保持低头的二人,摇头回到了原位。
“既然张军医一点意见都没有,那么就照谢安的想法,把你赐给谢奕之子谢玄吧。”
晋穆帝的话,让她惊讶不已,为什么会是谢玄,又为何…她看向谢安,她不明白,同样是侄子,他为何驳了谢朗的请求,为何上书让皇上把她赐给谢玄?
“这是朕答应谢安的。”晋穆帝看出敏敏中的疑惑,却故意再给她制造一份疑惑,“很多年前,谢安就跟朕说了,我也答应了。本想听听张军医的意愿,却不想,张军医如此。”晋穆帝笑了起来,“这样似乎对不住谢少将。”
谢安拱手,“皇上赐婚于谢家已是莫大的恩赐,谈何对不住呢。”
“谢安,此言差矣。怎么说得完美些。”晋穆帝做冥思状,“本是谢少将求得张军医,可朕偏偏把张军医另嫁他人,这样甚是对不住谢少将,我看桓温的侄女不错,不如把她赐给谢少将吧。你们谢家最近厄运连连,两件喜事,冲冲喜也好。”
“臣谢过皇上。”谢安叩拜。
呆立在一边的敏敏咬了咬唇,不知在想些什么,太监轻咳一声提醒她该行礼了。她怔忪看着晋穆帝似笑非笑的眼神,她捉摸不透,只得下地叩拜,“臣谢过皇上。”
一切,似乎太过突然。她还来不及消化。那个要跟她过一辈子的人,却是刚对她表白不久的谢玄?
晋穆帝闪烁的眼神含笑看着死死咬住嘴唇的敏敏。他知道她很难过,感情的事不能勉强,但是…他是真的希望她幸福,没人有比谢玄更适合她。
他不适合,谢安也不适合。所以他们帮她找个最适合的。
谢朗,不是不适合,而是爱得过于自我。
大婚花烛
旨意一发出去以后,整个建康富贵显赫家族,无不震惊。把桓温的侄女嫁给谢家孩子,无不是拉拢桓温,免去谢家遭桓温的压迫。而朝中唯一的女官下嫁给谢家,无疑不是又增加了一股小小势力,如此一来,潦倒萧条的谢家突然熠熠生辉起来,这无疑是皇帝的再次垂爱。这其中也许是皇太后的原因。
其他人议论纷纷,可谢家人全都震惊了。谢朗几乎是满腔的愤怒跑到谢安地书房,第一次对他敬仰的叔叔歇斯底里,“叔叔,为何会这样?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
谢安此时坐在书案旁,正一笔一画勾勒字,有些漫不经心道,“对叔叔可以这般无礼吗?”
“我只是想问叔叔,为何新郎不是我,而是谢玄?”
“哦?你为何笃定自己就是新郎?”
“是我向皇上赐婚,把敏敏指给我的。”他顿时激动起来,眼瞪得很大,似乎有些冲动。
谢安定定看着他,似乎看个笑话一般,“你还是不懂吗?皇上是在帮我们,你娶了桓温的侄女,对你是百益而无一害,他会看在你是他亲戚的份上,不再压迫你,反而提升你,懂?”
“可我要的是敏敏,其他女人我不要。”
“作为谢家的人,说出这般话应该吗?”谢安有些生气注视着他,一字一顿道。
谢朗轻哼一声,“叔叔,你为谢家牺牲,并不代表我们同样要牺牲。正如谣言所说,为何是我娶桓温的侄女而不是谢玄?他也是谢家人,为何单单要我去牺牲?”
“因为你在桓温那做事。”
一怔,轻笑,“荒唐,你就是偏袒谢玄,你也知道他也喜欢敏敏,现在他指不定乐成什么样子。”
谢安摇头,“你与羯儿的区别就是于此。”
他木讷。什么于此?
谢玄知道后,大为不解,怎么会?他有些忐忑,上次表明心意以后,敏敏并未答应,现在强制拴在一起,她愿意吗?他有些迟疑去找她,想问个清楚。
他敲开她的门。她开了门,见是谢玄有些微愣,“是你?”
“我能进来吗?”
她点头,让出道。
他们相对而坐。
“我…”他不知道怎么开始说,似乎鼓足了勇气问道,“你现在开心吗?”
“不开心。”她很直接说道。
谢玄虽然知道了答案,但真真切切听到后,还是忍不住难过,独自低喃,“是吗?早就猜到了。”
“我不想欺骗你。”她回答得很诚恳。
谢玄简单笑了笑,“这样…”抿嘴而笑,“我去跟皇上说,叫他收回成命,一切责任我来承担。”说完,起身正欲离去。
她连忙拉住他,他一顿,不明所以看着她。
“你疯了吗?他是皇上,他说过的话,岂有收回去的?”
他笑了笑,一丝无奈,“可是我不希望你不开心。”
她顿了顿,放下他的袖子,“其实你很好,不是为此不开心,就是迷茫罢了。这么突然要嫁人了,有些不适应,现在我愿意嫁给你,也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娶我。”
他定定看着她,笑道,“你愿意嫁,我就愿意娶。”
她也笑了笑,“那么以后,还请夫君好好照顾我了。”
他轻笑,如此专注望着她,眼神诚恳,“好。”
门外,站良久的谢朗,轻轻扯出一个微笑,终于明白自己与谢玄的区别,他不及他半分。
至少如果他是谢玄,他不会去理会她的感受,她是否愿意。
他承认自己输了,无关其他。他定定看着门,也许透过门,祝愿里面的新人,白头到老。
一丝寂寥缠绕在他身旁,事已成定局,也力挽狂澜不及了。一笑而过,默默转过身,接受了一切…
大婚定在下个月,而这一个月似乎变化也多。一来,谢朗终于被桓温重用,调到东阳任职,二来,谢安被调到吴兴做太守。三来,谢玄顶替了谢安原来的职务,做了桓温靡下的司马。这一切似乎是瞬间发生,谢家的地位因此也提升了不少。
不得不说,谢朗的这场婚姻,给谢家带了很大的便利。至少桓温暂时不会对谢家不利。
而谢玄的这场婚姻,可以说,只是给谢玄一个仕途的华丽开场仪式。此时的谢玄刚刚二十,说不大也不小了。
谢玄与敏敏的婚姻要数最开心的还是谢道韫,在快大婚的那时,谢道韫总喜欢拉着敏敏看看绫罗绸缎,凤钗宝珠什么的。有时候,敏敏总会想,这人生还真是戏剧化,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嫁给那个不可一世的妖孽,自己曾经认为会祸害姑娘的少爷。
因为是皇上赐婚,大婚时办得很是风光,因为大司马的关系,达官显贵更多的是阿谀奉承。
不过这场二对新人婚礼对于谢朗来说是个讽刺,他身边娶得女人不是自己想娶的,而旁边的却是,这可能比剐上他几刀还要难受吧。
这场婚礼她也不记得怎么完成的,喜帕遮住她的视线,她就本分的做一套婚礼该有的礼仪,然后按照该发展的发展,由媒婆送进了洞房等待夫君。
她独自一人呆在新房中静静等待,也许等得太久,她有些耐不住了,偷偷掀开喜帕向房间四周看去。正对她的是一大圆桌,上面点燃了两根火红的蜡烛。桌上摆放些无关就是红枣花生莲子什么的。平时不爱吃这些东西,而今忙活一天了,感觉有点饿了,便站起来,拿几个放在嘴里嚼着吃了起来。
忙活许久,与那些官场的人应酬的谢玄,终于摆脱了,准备朝新房走去。
“堂弟。”同样身为新郎的谢朗叫住了他。
他有些吃惊转身,对他点点头,“堂哥。”
谢朗露个微笑,见谢玄身上喜庆的红色分外扎眼,他勉强自己不要难过,很是平和地问,“事情都办完了?”
他点头,一丝疲惫,“真没想过大婚这么累。”
谢朗苦笑,“但你心里很甜吧。”
他怔了怔,看了看谢朗,有些抱歉道,“堂哥,对不起。”
“没什么好对不起的。”一笑而过后,拍拍谢玄的肩膀勉强自己道,“好好待敏敏。”
他重重点头,“我会的。”
谢朗抿着唇,无奈耸肩,“去吧,别让新娘子等久了。”
他点头后,转身朝着新房走去…
谢朗就这样眨都不眨看着他的背影,一点点消失在自己眼前。他仰天苦涩一笑,当低下时,已是满满的泪水…
一切都结束了。她将成为他谢朗的弟妹,那个他曾经爱过的人。
他把泪流满面的悼念,变成满面春风的告慰,告慰自己,生活还得继续。因为他是谢家人。
转身,迎向祝贺的来宾,浅浅一笑。
敏敏拍了拍手上的果屑,一副吃饱喝足的样子。这时,谢玄推门而入,见她这般姿态,有些苦笑,“你怎么自个把喜帕给揭开了?”
她怔了怔,见穿着红色长袍的谢玄,那明媚的眼睛,一丝含笑。不知怎么得,她又被他给祸害了,她觉得那个时候的谢玄特别的漂亮。虽然男子不能用漂亮来形容,但是那时的她真的只想用漂亮来形容他的妖娆,他给她的视觉震撼。
见他的新娘如此惊艳般看他,谢玄有些腼腆,轻微低下头,“没见过我啊。”
她回了身,也有些不好意思,连忙张罗着,“来,过来坐。”
他点头上前在她旁边坐下,“你倒好,把喜帕给揭开了,把我的活都抢去了。”
她嘻嘻一笑,坐回到喜床,把喜帕从新罩在她头上,坐正道,“来吧,揭喜帕。”
他有些呆滞,不想她来这么一出,甚是无奈,走过去,揭开了喜帕。见她含情脉脉注视着自己,谢玄不是感到浑身发暖,而是恶寒,甚是苦笑道,“你装得好搞笑。”
原本含情脉脉地注视顿时怒目圆瞪,“你咋没一点情调?”
谢玄又一阵苦笑,“你想要情调?”
“至少配合点嘛。”她有些抱怨低头看着自己那双红色的绣花鞋。
谢玄定定凝视着她,深呼一口气,手轻轻挑起她的下颔,眼中带着一股若有的雾气,含情脉脉地凝视着她。
他本是个妖娆的人,如此一来,敏敏有些呆滞了。似乎有些被他迷惑了。他专注看着她,雾气的眼眸中隐现出如烟似雾的情愫,他情不自禁低下了头…
她轻轻地闭上了眼。
可是刚要触及到她的唇瓣之时,他停了下来,有些震撼注视着她…
她发觉触感还未有,便睁开了眼,印入眼帘的是谢玄带笑的眼眸。
她忍不住暗地骂自己,这情调,可真是太有情调了,差点整个人都迷惑过去了。她推开他,有些尴尬看着他,笑笑,“刚刚睡着了。”
谢玄扑哧一笑,“那我们先睡吧。”
她一怔,有些不自在,“我现在不困了,你…你先睡吧。”
谢玄看着她,苦笑道,“好吧。”
说着,宽衣准备睡。敏敏则目不转睛盯着谢玄一件件脱去,剩下亵衣亵裤,他完美的身型展露出来。她猛得吸口气。
她可从来没发现,这个妖孽不仅有祸害的外表,还有喷血遭人嫉妒的身材。
天,她这是造了什么孽,嫁给这样一个大妖孽…
谢玄走了过来,看着她,“你确定不睡吗?”
她赶紧摇头。他轻轻笑了笑,“那么我先睡了。”
她连忙点头。
谢玄上了床,盖好了被子,叮嘱她,“你也早点睡吧。别太晚了。”
她点点头。
谢玄轻笑,转个身,睡去了。
她就这样呆呆看着谢玄的背影,直到眼皮耷拉下来,再也睁不开为止…
妖孽惑心
清晨第一缕阳光洒进来时,她睡醒了。她懒懒地伸个懒腰,睁开眼睛。
嗯?她怎么睡到床上了?她第一反应是看自己的衣服。还好,完整。应该是谢玄抱她上床的吧。她挠挠头,下了床。
这时门推开了,谢玄衣冠楚楚走了进来,见敏敏刚下床,微微怔了怔,笑道,“这么早就醒了?”
她瞟了眼,“你不是比我更早?”
他笑了笑,“昨天睡得蛮香的嘛。可是苦了我,把你给扛上 床。”
“这是相公的义务。”她得意起来,“娘子难受要百般呵护护成宝,娘子失眠要连哄带骗哄着睡,娘子开心要喜笑颜开陪着笑。这就是标准的相公了。”她一脸期待着他信誓旦旦地答应。
谢玄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而后沉思皱起眉头,“那是否娘子难受是护在怀里?娘子失眠哄着一起睡?娘子开心陪笑拉拉小手?”
她一怔,点了点头,又想不对劲,赶紧摇头…这感觉怎么有点歧义?
谢玄扑哧一笑,“这么好的义务,相公自然是答应。”
她老脸一红,撇头不去看他,怎么大婚以后,这谢玄不再跟她作对,反而开始调侃起她来。
“对了,我们去正堂吧,好些人在等我们呢。”谢玄收回笑容,一本正经道。
她点了点头,起身正欲走出去…
“等一下。”谢玄停顿一下。
“嗯?”她转身看他,却见他把手指往嘴里一啃,顿时血涌了出来,他把带血的手指在床单上蹭了蹭。床单上洇出一小片的血迹。
这…他在给她制造落红?她一时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明明已是夫妻,行周公之礼本是应当,而他却不勉强她,反而帮她…
谢玄用手帕擦了擦手上剩下的血迹,含笑道,“这下,一切都就绪了,走吧。”
她盯着他手上的那方手帕,“这手帕…”那上面赫然出现的泰迪熊让她一滞。这整个朝代也不可能有另一个人还会绣泰迪熊了。
谢玄看了看他手中的手帕,脸上顿时染起红晕,“上次被蛇咬,你帮我包扎,我看这手帕图案很新奇,觉得蛮喜爱的,就拿来当自己用了。你要是想要回去,我洗干净就还你…”
她心中不知涌出怎样的难言情愫,只觉得自己眼热得很,她吸口气,抿着嘴摇头道,“不了,你要是喜欢,就送给你吧。”
谢玄静静一笑,“那么,我们去正堂吧。”
她点了点头。当谢玄与她并排走时,她伸手挽住他的胳膊。谢玄一愣,她笑道,“夫妻本当这样啊。”
谢玄含情注视道,轻轻一笑…
她觉得,妖孽一旦专注看她时,她总是会想到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看来她也差不多被他给祸害了。
出门时,遇见一嬷嬷,后面跟着抱着床单的丫鬟。嬷嬷见他们,欠身道,“少爷夫人。”
谢玄道,“你去忙吧。”
“是。”嬷嬷含笑看着敏敏,便带着丫鬟去他们房了。
她怔怔看着谢玄,谢玄一丝无奈,“这是规律。”
原以为他那多此一举,只是给别人看的,怕别人说三道四,如今,原来是一心一意为她着想。
正堂上,谢安刘氏正喝着谢朗的新婚娘子敬的茶,刘氏感觉甘甜可口,一丝含笑道,“胡儿,思琴很是乖巧啊。”
谢朗微微点头,看向自己的妻子。
叫思琴的女子,脸带羞涩之情,侧目娇笑,“相公。”
谢朗只是微微一笑。
这时,另一对新婚夫妇走来,敏敏搀着谢玄含笑走来。谢安远目就见他们走来,眼神不禁一瞬的暗淡下来,但火光时速又恢复过来,含笑注视着他们。
谢朗逃避般直接把头撇了过去,思琴原本红润的脸颊,顿时失了血色,呆呆注视着这么一对夫妻走来。
谢玄含笑,敏敏柔情,好一对璧人,在外人眼里,甚是羡煞。
敏敏看见谢安那刻,心扑通加速,她努力让自己变得轻松自然,大大方方走到他面前,对他很有礼貌一笑。
谢安淡淡回给她一个微笑。刘氏也定定凝视着她。她顿了顿,不知自己该怎么先开口,过不了自己那关,她一丝无奈道:“能否不叫叔叔婶婶?”她首先开了口。
思琴大惊,不想这小辈竟然这般大胆。谢安对于她这样一句,有些吃惊,随后言笑,“张军医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吧。”
刘氏大雅笑道,“是啊,张军医随意。”
她也微笑,挽着谢玄道,“相公,我去盏茶了。”
谢玄点头。敏敏对大家点头,算是礼貌,就出去了。
“玄弟弟的妻子真是特别啊。”思琴有些讽刺笑道。
谢玄一怔,“她喜欢怎样就怎样吧。”
思琴大惊,看看谢朗,谢朗却当没事一般低着头喝茶。她向谢朗撒娇道,”相公,玄弟弟对妻子这般宠爱,你是否也会如此?”
谢朗盯着思琴看,似乎毫无生气般看,随即笑道,“会,会比他对他‘妻子’好上加好。”他几乎是咬着牙吐出“妻子”二字。
听不出语气的思琴又撒娇起来,扑倒在谢朗的怀里蹭了起来。谢朗很是温柔抚摸着。
只有谢安、谢玄心神不定起来…也许谢朗还是有点介怀吧。
敏敏端了杯茶回来,对谢安刘氏行个礼把茶端给了他们。谢安有些涩涩拿着这杯茶,看着茶杯良久才喝了下去,那股热气蔓延到他的身体,他感觉在燃烧内脏般难受,甚是勉强。刘氏平静喝了口,慈祥和睦道,“羯儿,敏敏甚是体贴。”
谢玄看着叔叔如此,微微低下头。“婶婶垂爱。”
这时,早上那嬷嬷碎步走来,站在门外张望。谢安见到,招手她过来,她连忙跑上前,上下打量两对新人,一副暧昧至极看着,而后偷笑对着谢安咬耳朵,不知说了些什么,谢安原本平静的脸突然有些落寞点了点头,嬷嬷报告完毕就恭恭敬敬地离去了。
谢安有些安静呆滞一会儿,回神后把茶放在桌上,“该办的都办了,过几日都回去好好做事吧。新婚燕尔虽然情笃,但也不宜放纵。”
谢安这话,怎么听得这般别扭?敏敏莫可名状,看向谢玄,却见谢玄脸色有些微微苍白。
思琴一听谢安这话,连忙娇羞不已,偷偷瞄了会儿谢朗,见他脸色变幻不定,一会白一会红,有些担忧拽着谢朗的衣袖,嗫嚅道,“相公,哪不舒服吗?”
谢朗努力平静自己心中那悲愤交加的情绪,怕自己失控,隐忍着摇头。
可思琴还是担心看着谢朗,眼神柔情万种。
刘氏看着这些男人,轻轻叹口气,曾以情重负情浓,偿还了一个人的情重,却负了一个人的情浓,这感情的债,怎能还得清?
新婚燕尔,本该亲亲我我几日,然谢安下达了命令,也只好各个分道扬镳去工作。
谢朗早早收拾好,带着思琴去了东阳。谢安似乎也不怎么想多留,一家子也紧跟其后去了吴兴。整个谢家人去楼空,当敏敏再次迈离谢家门口时,不免有些感慨…
曾几何时,她会想过自己会再回到谢家,会想到自己会与谢家有着千思万虑尽如空般的纠葛…望着从谢家大门出来,面带妖孽般的男子,她从未想过,那么多年前的纨绔少爷,会是自己一生的良人。
他走了过来,笑道,“我们走吧。烧饼。”
这婚都完了,他竟然还叫那个雅致的绰号?她停顿,半眯着眼,“美人,你说什么?”
他僵硬,干笑道,“走吧,娘子。”
“哎…一大美人娶了个大烧饼,悲哀哦。”她仰天长笑,“造化弄人,看还臭不臭屁。”一副得意看着谢玄。
“没事,烧饼好吃就行。以前有个烧饼说成熟了给本大爷尝尝的,你说是吧?”他瞟了瞟她,别有用心道。
她老脸一红,给他将了一军。八百年前的话竟然还记得。瞧他强忍着笑,她就呆不下去了,直接蹿到马车里,躲了起来。
谢玄终于笑了起来,虽然很是温润。一种宠溺的情怀从他眼底涟漪而过,也钻进了马车…
生活还得继续,感情还在培养…不断地意外也在接连的发生…
未来对手
现如今桓温的势力越来越大。很早时候,他坐镇荆州,出兵伐蜀灭了成汉,很快把益州据为己有,大权臣的模样开始显现无遗。
最近他又把丞相司马昱整得焦头烂额,他高喊北伐,却把大军沿着长江下移,看上去像是北伐却又像是在进逼建康,把司马昱吓得即使没有魂飞魄散也惊慌失措不已。实在没法,司马昱只能给桓温加官进爵,劝告他止住大军,答应过前燕停止三年战争。结果桓温不依,称晋穆帝当时儿女情长英雄气短,这倒好,把当今的皇上都骂了。
因为晋穆帝身体欠佳,大事都是司马昱做主。司马昱又怕桓温,整个朝廷简直是炸开了锅。无论司马昱怎么劝说,桓温就是要北伐。
无奈,司马昱请命于晋穆帝,晋穆帝大怒,我国怎么能失信于人,驳了司马昱的请求。司马昱左右为难,一狠心,下了决心,北伐,但伐的不是前燕,而是刚刚崛起正在壮大的前秦。
这无疑是老虎身上拔毛。司马昱派殷浩领兵上阵。可这位“白望”将军大败而归。桓温不屑地上了一封奏表,殷浩被免为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