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今天我是书房的班,早上出去的时候都好好的,现在看着挺生气,如今郡王爷在外书房等着呢。”

常田看着陈瀚,这个小爷是他看着长大的,这爷俩的脾气都差不多,都是犟的要死的。爷俩一年见面说话,十个手指能数过来。然后不是陈瀚被打,就是陈瀚被训。总之就是没表扬过。

常田看着陈瀚没精打采的样子,接着说道“三公子,回头你和爷好好的回话,不要总呛着来。”

“走吧,他想打我骂我,还要什么理由,我就是顺着也没用,我的解释他何时听过信过。”陈瀚想起那个人从小对他的视而不见,嗤笑了一下。

陈瀚一进外书房,“跪下,你个孽畜!”陈留一鞭子就朝陈瀚身上抽去。

“爷,你好好问话,不能这样不问事由的打三公子。”常田和书房里的书童都拦了上去。

“不许替他求情,你们都知道就瞒着我一个人,这个家就要毁在他的手里了。”陈留一脸怒色的看着陈瀚。

“父亲要打我,总是有理由,不知道这次是什么?毁家灭族这个罪过太大,儿子担不起。”陈瀚跪在那里冷冷的看着陈留。

“好好,理由,你自己做的事情,你不知道?王力群的那里去了,你个畜生,外面惹事,家里闹事,你和我摆出这份无辜的样子给谁看”

“王力群去那里,我怎么知道?”陈瀚也一愣,那个坏小子,他才懒得理他。

“你不知道,啊?人家如今朝我要人了,你说把人藏那里去了?”

陈留又想起刚刚听来的事情,又想起这几年陈瀚的所作所为,气就不打一处来,鞭子劈头盖脸的就打了下来。

“主子爷,您消消气,这样会打坏的。”常田几个人都拦在陈瀚前面。

“都在院子里候着,一个人都不许出去,要是谁敢去报信,打死不论。”

陈留就把侍卫书童都打发出去,“你还挺硬气,好,今个我就打死你,也省了我一世的烦恼。”。

陈瀚就跪在那里,直直的看着陈留。“父亲想打我,就打,何必找那样的借口,我怎么能和那样的人来往,跌我的身份。”

“老太太怎么还没来。”常田在院子里急的直跺脚。

他多了个心眼,和陈瀚来外书房前,他就把跟着陈瀚的初元,打发去报告老王妃,以防万一。

春晖堂里,陈瀚走后,二夫人带着儿媳和女儿就来了。初元一路跑去时候,老王妃正和她们说话。

老王妃听到陈留找陈瀚的事情,就觉得不太好,带着人往外院而来,她一进院子,看着满院子的人,就知道爷俩又对上了。

“老祖宗,快去救瀚哥,郡王他,”
常田听着屋里的鞭子声,心急如火,看到老王妃不亚于看到玉皇大帝啊。

“陈留,你给我住手!”

老王妃人还没进去就大喝一声,春英和春花连忙开门扶着老王妃进去。

“娘,您怎么来了,您别管,这个孽障,您不知道他都做了什么,打死干净。”
陈留头也不回的一鞭子又下去,陈瀚此时已经葡萄在地上,没了声音。

“好啊,你要打死他,先打死我,如今你也功成名就了,我们祖孙也不在你眼里,他娘你也不记得了,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桐姐就这么点骨血,你都不肯给她留吗”老王妃疾言厉色问向陈留。

陈留想起那个爽朗温婉的女子,想起那几年的夫妻恩爱,手一松,鞭子掉在地上,他双手捂住面颊。

“母亲, 儿子担不起,桐儿,儿子一日都没忘。就因为这个,我才想好好的教导他,好对得起桐儿的在天之灵。”

“呵呵,好,我生了个好儿子,你这是教导他?你这是要他的命,你眼里还有我这老婆子没有?”

“娘,他那是装的,我统共也没打他几鞭子。”陈留看着一动不动的陈瀚说道。

“他身子刚好,那里经得起你的鞭子,你敢说你没忘,这些年,你可曾好好的看过他?”

“母亲,您消消气,还是赶紧把瀚哥送回去治伤要紧。”二夫人进来说道。

二夫人看着老王妃急急的出去,也随后跟了过来,站在院子里,毕竟是大伯子的书房,她不好进去,可是听娘两吵起来了,一群下人,她只好进来劝架。

“一群蠢东西,还不把公子扶起来,那样能行吗?去搬个春凳过来。”方氏指挥着人扶起陈瀚。

找东西的,服侍主子的,屋里顿时乱成一团,老王妃看着气息微弱的陈瀚,不禁嚎啕大哭。

“我可怜的瀚哥,我可怜的桐姐啊,我保护了不了你的一滴骨血,老婆子愧对你的托付啊。”

陈留觉得自己也没打几鞭子,下手也不重。他开始以为陈瀚是装的,可他一句求饶的话都没有,让他更生气,鞭子才会急了点。

看到陈瀚颜色雪白的脸色,陈留也不禁急了,那份要打要杀的雄心灰灭了。

“老祖宗,您别这样,瀚哥只是一时的急火攻心,他福大着呢,不会有事的,一会太医就来了。”二夫人也红了眼睛。

“哎呀,我的瀚哥,你这是怎么了 ,刚刚还是好好的,这是怎么说的。郡王您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柳氏匆匆的进来,抢前一步,看着陈瀚眼泪就掉了下来。

“您这下手也太重了,瀚哥的身子,虚的很,那里受得了这个。”柳氏回头对着陈留说了一句。

“行了,别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了,送瀚哥回去,回头我带他回南宁老家,离了你们眼,省的看到我们娘们,个个跟乌眼鸡似的。”老王妃起身冷冷的看着柳氏说道。

“母亲,儿媳惶恐,我刚刚从您那出来,就去了秀英的院子看了看,那孩子一直在做嫁妆。刚刚听到了信,就赶了过来,实不知郡王回来的事情。”柳氏脸色一变,跪倒在地上。

柳氏是真的去了秀英的院子,她是走到半路被大小姐秀英的人给拦住的,所以她知道陈留回来。也知道她安排的人,已经把话递给了陈留。她想过陈留会生气,不过没想到这么生气。

“没人和我说什么,他做的事情,还用说吗,柳氏与此事无关,母亲又责怪她做什么。”陈留有些无奈的说道。

“如今三弟不知道到底伤到了那里,太医快来了,还是等太医看了,再挪动不迟。”方氏看着一屋子乱糟糟,看了看执意要把陈瀚搬走的老王妃,只好出声说道。
39、 打人的后继发展
梅影这天吃了午饭,刚要午睡,就听到外面乱糟糟的声音。然后没等她迎出去,就看着一群人抬着陈瀚进来,安置到她们的婚床上去。

梅影惊讶的看着这位早上意气风发,一脸喜色出去的小伙子,如今竟然又奄奄一息的被送了回来。

一顿忙乱后,看着陈瀚入睡了,老王妃等人也都走了。被挤到角落里的梅影才出来到外间,让娇荷把青兰叫了出来。

“少夫人,您叫我?”青兰眼睛红通通的,鼻音浓浓。

“哭什么,你如果是为你家公子好,就去打听打听他到底为什么挨打?”梅影无奈的说道。

“还能是为什么,初元说,外面有人告了公子的状,说公子拐了那家的公子。回来后又听到,公子逼死贴身丫鬟,又不顾正妻颜面,和老祖宗闹着要留下通房的孩子。所以暴怒下…青梅这个死丫头,死了还害了公子一回。”青兰恨恨的说道。

梅影有些无语,她刚刚也听了些老王妃和二夫人劝说陈瀚的话,没想到陈瀚还挺有骨气,死不求饶,也不肯解释。

可这算什么,孤勇可嘉吗,他连好汉不吃眼前亏都不知吗?在这个家里能长这么大,亏得有老王妃罩着,不然不知道死几回了。

“我看着脸色着实是不好,伤势怎么样?”

“也太狠心些,打的后背上都没一处好肉。”

青兰想起刚刚大夫给上药时候,看到的那道道的血檩子,青紫红肿的后背,就忍不住又掉起眼泪。

“如今打也打了,再说什么也是枉然,还是想弄点好药给他用才是。”
梅影真是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如今他们梧桐苑可成了热点,短短二十多天,她就赶上陈瀚两次为了丫头闹得鸡飞狗跳。

这一次更狠,直接把他自己撂倒在床。她真搞不懂陈瀚这算是重情,还是骨头硬。

安静了几天的梧桐苑又热闹了起来,各方探视的人络绎不绝,一个下午梅影不停的迎来送往,处于崩溃状态。

梅影坐在外间的椅子上,想起那个躺倒在床上的男子,都替他愁得慌。一屋子中药膏子和中药汤子味道,还伴有美女的嘤嘤缀泣声。

是的,没有错,就是美人蕊儿小姐来探视病人,哭的眼睛红肿的样子并殷殷的劝慰中。

“瀚哥哥,你从此可改了吧,何苦受这皮肉之苦,呜呜,就是我看了也心疼啊。”

美人掉泪的表情都很美,如梨花带雨,娇艳欲滴。连梅影这等,没有什么怜香惜玉之心的人,看着都心动,又何况他人。

“没事,没事,一点都不疼,我是装昏吓唬他的。好妹妹,你别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陈瀚趴在床上,忍着疼,抬起头笑着说。

“都这样了,你还骗人家,呜呜,我都不好意思和姑妈一起来,就是怕她们笑我。”

美人娇羞的拿帕子掩住半张脸,刚好露出了那红桃子一样的眼睛,让人看了更是怜惜。

“其实没打几下,祖母就到了,刚刚大夫也说了,好生养它个七八天就好了。”陈瀚努力的抬头安慰着。

“瀚哥哥,怎么可能不疼,你的脸色都雪白了。你不要忍着,要是疼你就叫出来。”

“没有,蕊儿,我真的没事,你不用担心我。”陈瀚咧嘴笑道。

梅影实在是看不下去,都是什么样的怪胎啊,一个疼的要命还装英雄,这个可以理解,毕竟男人是要面子的。

可一个探病还浓妆艳抹,穿红着绿,哭声娇媚,语言啰嗦。那是探病,分明是折磨病人吗。可这位还很不甘寂寞,不时的打扰梅影一下。

“表嫂啊,这个褥子有些薄了,是不是要换厚些的,不然表哥会感觉累。”窦蕊儿摸了摸陈瀚身下的褥子说道。

窦蕊儿一来就指手画脚,把青兰,青竹都指派出去了,如今轮到梅影了。

“没事,不用了,杜氏,你陪陪表妹。”陈瀚忍着火烧火燎的疼痛,咬牙笑着说。

“那怎么行,表哥,你这样趴着,很快就会觉得咯得慌。我不用表嫂陪的,表嫂还是安排人换了这个的好。”窦蕊儿一脸焦急的说道。

“啊,是吗,那好,你们聊,我出去找找啊,你们聊。”梅影看陈瀚一副很难享受美人恩的样子,就想笑。

她不知道窦蕊儿在想什么,就那么堂而皇之的坐到陈瀚的床头。还亲切的给他盖被子,在那个男人正妻的面前。好吧这个妻也只是个名号,可以忽略当她不存在。

可是要知道,被子下面的陈瀚,可就是只穿的一件亵衣,连裤子都没穿。没法子,那个部位据大夫说,打得太狠,要通风。

这要是陈瀚有了其他的想法,直接扑倒,这么个娇滴滴的美人,可是无力抵挡的。那她可怎么好,这个名声出去,进来做妾吗?

不过一想,算了,人家青梅竹马啊,她还是不要讨人嫌碍眼的好。还是眼不见为净,这娇娇的嗲嗲的,跟台剧似的,她听着牙根发酸。出去正好歇歇,不知道还有谁会过来探视。

她起身就走,所以她没看见陈瀚幽怨的眼神。陈瀚已经咬牙切齿了,他一想到自己光溜溜的面对表妹就别扭,想让表妹离开,明天说什么也得穿上裤子。最可恨的是杜氏,竟然还躲了出去。

青兰看着梅影带着娇荷出来,楞了一下,她刚刚被窦蕊儿指派去给陈瀚准备晚上的补品,刚刚回来。可是如今少夫人带人出来,房里就没有人伺候了。

“少夫人,那个让表小姐一个人在卧房里不好吧?”青兰犹豫的看向梅影。

她不明白这个少夫人想干嘛,凝碧的孩子她同意留下,绿漪她还主动给提姨娘,如今表小姐这明显的逾越行为她也不理会。

“都是嫡亲的表兄妹,无碍的,只要三公子高兴就好。”

“可是孤男寡女的,总不好。”

“如果你觉得不好,你进去伺候就是。”

“我,可是刚刚是表小姐让我出去准备补品的。”

“如今不是准备好了,那就送进去就是。”

“少夫人,这…”青兰犹豫了半晌,才毅然决然的推门进去,不过她一脚踏进去,就急急的退了出来。

“少夫人,我还是过会吧。”青兰脸色有些红,梅影疑惑的看向她。

“随便你,喔,对了,你一会把公子的褥子换成厚的的,表小姐说了,那个现在铺的那个有些薄。”

梅影和青兰说着话的功夫,窦蕊儿终于出来了,眼睛通红,却一脸得色。

“表哥刚刚睡了,表嫂,这是我托人从家里取来的药膏,研开用黄酒调和,然后敷上,最是灵验。”

窦蕊儿叫过站在门口的丫鬟叫琴韵的,从她手中拿过一个盒子。

“青兰,你收一下,回头问问太医能不能用。”梅影没接而是叫了青兰。

“表嫂,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不相信我?”窦蕊儿一愣,脸色现出了恼色。

“表妹多心了,这个不过是老祖宗交代的,但凡公子入口,上身的吃的用的药,都要给太医看过才可以用。”

“不好意思,表嫂,是我误会了,天色不早了,表嫂好生服侍表哥,我这就回去了。”

“表妹,慢走,不送了,你表哥这些个大丫鬟,小丫鬟,那里用的上我。不过表妹提醒了我,我粗心大意的,别误了你表哥的病。绿漪那丫头心细,回头我叫她过来服侍就是。”梅影微笑着说道。

“是我多事了。”

窦蕊儿脸色一变,想起绿漪的娇媚,心里很是后悔。跺了下脚,带人走了。

梅影笑眯眯的看着她的变脸,心情很好。人啊,就怕搞不清自己的属性和身份。

窦蕊儿这么清纯干净的女孩,怎么就这么急性子呢,连等她下堂都不能等了,难道她也有喜了?梅影恶意的猜想。

晚上春晖堂里,陈留跪在老王妃的脚下。“母亲,你就原谅儿子这一次吧。您要是回了老家,儿子成了什么了。”

陈留郁闷着呢,他以为老娘也就是说说就算了,没想到外院的管家进来说,老王妃还在让准备车马,吓的他赶紧带着妻子过来。

老王妃看着膝下的这个儿子,又想起了广宣道长的话。难道他说的是这个孩子不成?既来之,就受之?然后瀚儿就可以一生平顺了?想到这里,她终于下了决心。

“老大,我可以答应你,可是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母亲请说,无论什么儿子都答应。”

陈留这时候是真怕他老母亲一怒下就走了,那样他在世人眼里成了什么了。

“前次去还愿,广宣道人送我一句话,我想了想,可能应验到瀚哥的这个孩子上了。所以,我打算让瀚哥留下这个孩子。”

“母亲决定就是,儿子都听您的。”

陈留想起陈瀚虚弱的样子,这万一,有个血脉流传也是好的。关键他没觉得多个庶长子有什么不好,毕竟他自己就有庶长子。

“如果你同意,而且不会因为这个就动摇瀚哥的世子位子,我就答应你们不走。”

“母亲,您想那里去了,我怎么会因为这个就,而且当年父亲也没因为洺哥就免了我的继承权啊。”

陈留有些无奈,他只是恨陈瀚的不上进,跟有个把庶子女没有关系。

“那好,你这两天就呈立瀚哥为世子的折子吧。”老王妃撇了一眼跪在一旁的柳氏说道。

“是,都听母亲的,明个我就递折子,等瀚哥好了,我就带着他,亲自教导,母亲看着可好”陈留一脸笑意的看着老王妃。

“那感情好,瀚哥脾气最像你,长的最像你父亲,你啊可轻易不许再这么打他,冤枉他了,不然我可就真的带他回老家去。”

“是,是,母亲,儿子错了还不成吗,当时我也是气他不成器。”

“我都知道了,那个什么王公子,那里是和瀚哥在一起,明明是和东亭王的儿子陈涵那个坏小子在一处的,却敢赖在我瀚哥头上,你也不打听清楚,哼。”

陈留心下也生气,他回府的时候就已经派人去找那个王强的儿子了。没想到晚饭前回来报信的人却带着王强,原来是他听错了,所以吓得不行,来给陈留赔罪。

气的陈留把他轰了出去,为了他那个不知所谓的儿子,自己老娘都要离家出走了。后来郑妈妈也和他解释了青梅的死因,更是让他觉得愧对了陈瀚。

尤其是在老王妃提起陈瀚的生母的时候,想起那个英姿飒爽的女子,所以他痛快的答应了上折子的事情,毕竟这是他当年承诺了的。

可是柳氏却脸色微白了,跪在那里牙咬的死死的,这事闹的,反倒成全那个人。不行,绝对不行,这样,治儿怎么办,难道真要靠科举一步步的往上爬吗?

40、陈治探视
“青竹,你说公子是不是喜欢表小姐?”晚上青兰躺在床上,问和她一个屋子的青竹。

“不会吧,公子不过是客气,要是喜欢,早就让老祖宗提亲了。还等到现在?”今天晚上是青莲和娟子值班,她们两个很难得的同时休息。

“可是下午,我刚刚推门进去,结果我看到公子握着她的手,好像说,
‘为了你们,我也会好的。你回去吧,这样子我看着心疼。‘吓的我当时就出来了。好在少夫人没发现异常,要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说。”

“唉,也不知道公子怎么想的。你放心,他和表小姐不会有什么。我看倒是表小姐现在有心,以后咱们都要防着点,要是真出了事,大家都没好。”青竹一边整理床铺一边说道。

“关键不知道少夫人是怎么想的,她真是什么都不放在心上。”青兰悠悠的叹息道。

“放到心上又如何,老祖宗不认可,到现在都没拜祖宗,入族谱。公子呢,又整日和绿漪混在一起。新婚就失宠,你看看这府里的人,那有一个把她当主子的,到如今该配给的丫头都没给。”青竹圆圆的脸上有些气恼。

这几天下来,她是真心喜欢这位小夫人。虽然年纪小,可是却是个良善的。即使被罚,也从不拿身边的人撒气,对待下人总是客客气气的。面对老王妃的厌弃和公子对她的不理会,也从不自怨自艾。

“好了,不提这些了,主子们的事情咱们还是少说吧,睡吧,明个还要早起呢。”青兰闷闷的说道。

梅影不知道府里这些主子奴才的心思,她现在最关注的是,她的庄园的春耕,那个是她以后安身立命的本钱。

听吴妈妈回来说的情景,本来对农活一窍不通的她也起了兴致,如今她最想做的就是去那里看看。可惜,这个愿望近期是实现不了了。

原本陈瀚答应她,只要同意凝碧把孩子生下来,就带她出府,可是天不遂人愿,如今的陈瀚那里还能带她出府,他自己还窝在床上起不来呢。

这一下午,梅影和陈瀚愣是一句话都没说上。不是不想说,而是没机会。来访的人太多,直到陈瀚再次的睡去,梅影也没有机会凑到他面前去。

第二天刚刚吃过早饭,陈瀚趴在床上,呲牙咧嘴的嫌弃这个,嫌弃那个,看着一群丫头跑来跑去的,梅影被他闹得头疼。

“禀公子和少夫人,四公子,大小姐,四小姐,六小姐过来看咱们公子了。”青兰进来说道。

梅影想起那个自己奉茶时候,见过的那位温润的少年。烦躁的脸上也带了笑容。

据张妈妈说,当时替陈瀚拜堂的就是这位四公子,柳氏的亲生儿子陈治。书读得好,人也懂事听话, 和陈瀚刚好相反,最是得郡王的欢心。

“快请,快请。”在床上已经烦的不能再烦的陈瀚连忙说道。

一时间屋里笑语喧嚣,哥长妹短。都相互打过招呼后,梅影照例又被挤到一旁去凉快了。

她看着眼前的这位四公子陈治 ,与陈留长相相像,不过他年龄小,刚刚十五岁,长相还带有稚气,一身浅蓝的衣袍,让他看起来一派儒雅温和,气质如兰。

“三哥,昨晚就想过来,可是母亲说派过来的人说你睡了,所以现在才过来看你,你不怪我吧。”陈治坐到陈瀚的床边。

“怪你什么,我知道你忙,不像哥哥我无事一身轻。”陈瀚趴在那里笑着,经过一夜的休整,陈瀚已经好了很多。

“三哥,你又取笑我。你快点养好身子回国子监,昨天方先生还问起过。”

“四弟,我都这样了,那里还能去,再说我去也用,徒惹先生生气。方先生可好?你唉,不要这么古板,坐的这么四平八稳的,你看你,小老头一个。”陈瀚笑嘻嘻的伸手去捏陈治的脸。

“三哥,姐妹们都在,你还不安分些。”陈治挥开陈瀚捏他脸的手。陈治被陈瀚捏了脸,脸呼的就红了一片。

“小孩子一个,偏偏喜欢装大人,都是父亲把你管呆了。”陈瀚放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