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瀚一看梅影不止没意见,还替他出主意,有些疑惑,可是到底被要做父亲冲昏了头。

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他大喊道“青兰,让吴妈妈过来一下。”

“公子,又出了什么事情,吴妈妈被老祖宗的人叫去了,可能是老祖宗问一下公子的身体饮食什么。“青兰忙忙的进来。

“叫人把凝碧的屋子给好生收拾一下,诺,把那对金玉如意也摆过去,她要了好几次我都没舍得,如今她回来看见了,不定多高兴呢。“陈瀚兴奋的说道。

“公子,你要干什么?”
青兰看向这个一起长大的主子,都叹不出气来了,青梅刚刚没了,怎么凝碧又扯出来了。就不能安分几天,让人喘息一下吗?

“初元,你进来说说,凝碧又怎么了?“青兰喊道。

初元蹭了进来,把对陈瀚说的话又说了一遍,青兰听完初元的话,脸色瞬间就苍白起来。

“初元,这个事情还有谁知道”

“庄子里的管事,还有看守凝碧的妈妈都知道了。”初元低头回道。

初元很想不知道这件事,也想不告诉陈瀚。他实在是对凝碧没有一丝的好感,平时眼睛都插到天上去了,一向是趾 高气扬啊,好像不是通房丫头,而是皇后娘娘。自从她来了院子,多了多少饥荒。

就是他昨个去时候,管事还说,凝碧整天不是哭啼啼的,就是装病。不是嫌这个不好吃,就是嫌那个太肮脏。整天啥也不做,还费个人看护,怕她寻短见。

前个好不容易没事了,因为春播忙,人手少,管事妈妈就让凝碧帮忙去挑水。可她自小娇生惯养,那里干得了那个,两个半桶水,都担不起,被管事妈妈骂了。

结果她不服气,往前冲要去抓管事妈妈的脸,被自己的裙子绊住,跌了一跤,然后发现她有了身孕。这些他都没敢和公子说,就怕他现在就冲去接凝碧。

唉他这个公子,重情,却总是搞不清状况。这个时候,他闹出这样的事情,不定引起多大的风暴呢。

“公子,先别忙着打扫房子,你还是赶紧去老祖宗那里,不然吴妈妈的老命怕是要交代了。”青兰语气焦急的说道。

“你说什么?”陈瀚愕然的看向青兰。

“按理,除非允许,不然是不允许通房先于正房有孕的,每次是要喝避子汤的。凝碧这个丫头,她这回可是要害死人了。而吴妈妈是负责给她们两个喝那个的。”青兰恨恨的说的。

37、留,还是不留
春晖堂
“你说什么,她怎么会怀上,不是应该是次次喝避子汤吗,去把梧桐苑的管事妈妈给我叫来,如今可是反了天了,没规矩了。
上一个是下药迷主子,这一个是私下里做手脚弄出孩子,明目张胆的败坏主子声誉。”老王妃气恼的朝着郑妈妈喝道。

“春花,你亲自去一场梧桐苑吧。”

“老祖宗,如今三公子肯定也知道了,依着他那个善良的性子,您还得早作打算。”郑妈妈回头给气的发抖的老王妃抚着后背。

“孽障啊,这个时候,你说说,这个时候出了这个事,他老子那个刚毅的性格,那里能容得下,哎呦,你说怎么就不能让我省省心呢。”老王妃疲惫的说道。

“瀚哥可是个好的,都是那起子混账奴才挑唆的。”

郑妈妈倒了一杯温茶递给老王妃。“老祖宗,喝口茶,您可别跟着生气,身体要紧。”

“唉,这些年,我也放下了,能不管的都放手不管了,我装聋作哑,想安享晚年,可你看,这府里如今都什么样了?瀚哥可是我的嫡长孙,我精心培养的,我活着,这些奴才就这么哄骗他,要是我不在了,他可会如何?”

“不会的,不会的,瀚哥善心,也许是误传,一会吴家的来了,就知道了。”郑妈妈一头冷汗,这些那里是她一个奴才能掺和的。

“老祖宗,梧桐苑的吴妈妈来了。”

春花打起帘子进来,郑妈妈长长出了口气。“老祖宗,你现在见她吗?”

“让她进来,你来问她。”

“老奴给老祖宗请安。”
吴妈妈一路上问了好几遍春花,可春花女士微笑着就是一个字也不说,她这心里七上八下的一点底都没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劳动了春晖堂的首席大丫鬟。

“吴嫂子,当年梧桐苑四个养娘,因着你心细,对瀚哥一片诚心,老祖宗才留下了你,可是你都做了什么?”郑妈妈看着吴婆子说道。

“老奴一直都兢兢业业的打理梧桐苑,看顾三公子,一天也不敢松懈啊。”吴妈妈跪在地上。

“那凝碧有了是怎么回事?”郑妈妈接着问道。

“有了,有什么了,她不是被送走了吗,我一向就看不好她,狐媚妖道的。”

“呸,你还装糊涂,她有了孩子。枉我这么 多年信任你,你竟然坏了我的瀚哥。”老王妃忍不住站起来唾了一口。
“老祖宗,冤枉啊,我次次都是看着她把药喝下的,从没断过。这是大事,老祖宗,我就是再糊涂,也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公子不好了,我岂不是自断生路。定是凝碧这死丫头,她做了手脚。可是她是郡王妃那边过来的人,平时就张狂的紧啊,不听 我的话啊。”吴妈妈哆嗦着匍匐在地,不停的磕头,不一会,额头就见了血。

“丫头们不好,你就该来回我,该打该撵我自会与你做主,可是你问问你的心,可是真的全为瀚哥着想?”老王妃气的直喘。

“老奴该死,可是我的确是每次都看着她喝药的啊。”吴妈妈浑身发抖,瘫成一堆泥。

“拉下去,关起来。回头再说。”老王妃听到外面传来说话声音,对着郑妈妈说道。

可是还没等郑妈妈叫人,陈瀚就掀开门帘进来。“孙儿给老祖宗请安。”

“咦,吴妈妈,我到处找你,原来你在这里。”陈瀚装作一脸不知道的神态问道。

“公子,我,”吴妈妈想说救救她,可是想起老王妃的脾气,咽了回去,只是满眼凄惶的看着陈瀚。

“瀚哥,奴才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郑家的,带她下去。”

“祖母,不关吴妈妈的事,都是孙儿的错,您饶了她吧。”陈瀚看着一脸泪水的吴婆子,想起梅影说的事后伤心,不如事前保护。

“瀚哥,这种欺上瞒下的奴才,你到底知不知道她都做了什么,你竟然还替她求情,你太让祖母失望了。”

郑妈妈悄悄的掐了吴婆子一下,吴婆子楞了一下,然后说道“公子,都是老奴的错,你可别为了我一个低贱的人和老祖宗纷争。”

“好了,啰嗦什么,快随我出去。”郑妈妈拉着吴婆子出去。

岫玉堂
“呵呵,好,凝碧这丫头不愧我疼了她一场,看来那些好东西还是有用的。走,我们也去老祖宗那,这可是瀚哥的头生子,那可得留下。叫人去告诉凝碧,不要怕,很快就接她回来了。这回我看郡王爷还怎么能提他做世子。”柳氏也接到了凝碧有孕的信,高兴的说道。

青梅的事情,让她惊慌了好几天,虽然那丫头死了,可是事发突然,她不知道那个丫头说了多少。后来看没人提起,又听说那天窦蕊儿掺和进去了,就放下心来。

可是这样梧桐苑里她就没什么人手了,绿漪虽说是她给陈瀚的,可是这个丫头心重,自去了梧桐苑,就从没问出过什么来。
如今更是跟在杜氏那个小丫头后头,一步路不多走,一句话不多说。

“娘,万万不可,您不能去,您一去,祖母就会认为您是纵容奴才,而且,她老人家找您的时候,您一定要坚持不要这个孩子。”秀丽从里间出来拦住柳氏。

“为什么”

“娘啊,您怎么糊涂了,三哥可不是你生的,你这样,老祖宗反倒会生您的气。”秀英轻淡柔和的笑着说道。

“那怎么办,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娘啊,他不是你生的,他可是父 亲亲生的,父亲出面,老祖宗也说不出什么的。”秀英脸上浮现了和她年龄不符的沉稳。

柳氏听完秀英说的计划,乐的合不上嘴,“好女儿,你可比你哥哥强多了,我每次一提到世子二字,他就掉头而去,哼,我做的这一切还不是为他。”

梧桐苑
“小姐,你怎么能答应,就该一碗药下去。”张妈妈气恼的看着梅影说道。

“妈妈生什么气,我现在的身份,同不同意有什么用。再说,生呗,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才不做那坏人性命的事情呢。”梅影头都没抬漫不经心的说道。

“小姐,你怎么这么说,怎么没关系?按理嫡长子没出生,是不允许庶子出生的。”

“按理,那郡王府的大公子是那里来的,妈妈,这那里是什么讲规矩的地界。别管那些了,只有不来烦我就好,哎呦,妈妈轻点,那块好像破皮了,很疼。”

“不行,这事绝对不行,要是女孩还好,要是男孩,那你以后就麻烦了。”张妈妈一拍手说道。

“哎呦,妈妈,你都弄疼我了,那你说,我有什么法子,就我现在的地位,我可是能做主的?”梅影无奈的说道。

“唉,我的小姐啊,我原以为你嫁人会好些,结果这才几天,就弄出个孩子,这以后可怎么好?”

张婆子说着眼圈就红了,她看着眼前,刚刚养出点肉的小人,她的小姐那么善良,咋就这么苦命呢。

春晖堂里,老王妃,郡王妃,陈瀚,三个人,坐在那里。老王妃气恼不已,郡王妃正温声劝慰。
要说郡王妃不是说不过来了吗,怎么还来了呢?

呵呵,其实很简单,陈瀚自己过来春晖堂,他派青莲去请郡王妃来助阵,要知道这个继母一向对他是有求必应的。

陈瀚和老王妃说想把孩子留下,老王妃自然是不肯,陈瀚就跪在地上不起来。

他觉得青梅自己没保住,凝碧和这个孩子他一定要保住,不然他还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两人正僵持着,郡王妃就进来了。

“老祖宗,媳妇给您请安了。这是怎么了,瀚哥,可是惹你祖母生气了,还不给祖母陪个不是。”柳氏笑吟吟的走了过去。

“你来了,瀚哥的通房丫头有了身子了,你说说怎么办吧?”老王妃看着柳氏直截了当的说道。

“母亲,这是何时的事情,是那个通房做出这样的不不合规矩的事情来?”柳氏一脸惊讶的问道。

“大夫人,是送走的那个凝碧丫头,老祖宗也是才知道,这正和公子商量如何处理。”郑妈妈在旁边解释道。

郡王妃柳氏,因为二夫人没有封号,所以府里老人,大多时候也会称她为大夫人。

“都 是儿媳的不是,没有管好府里的奴才。母亲的意思是什么,儿媳听母亲的。”柳氏惶恐的起身。

“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如今瀚哥嫡子未出,按规矩自然是不能留的,给她一碗药就是。”柳氏皱着眉头说道。

“母亲,这可是我的头生子,为什么不能留下。规矩,那要是按规矩,大哥是怎么来的。”陈瀚一听柳氏的话就急了。

“住口,看来是我太宠惯你了,如今把你惯的无法无天,口无遮拦。”老王妃指着陈瀚,手都直抖。

“母亲,您别生气,瀚哥也是情急,您别和他计较,他一向纯厚,那里懂得那些。就是话赶话的。”看老王妃气的脸都变色了,柳氏和郑妈妈都匆忙上前,抚背的倒水的。

“瀚哥,快给祖母陪个不是,你不懂,你父亲那时候的情非得已,你怎么能与之相比。”柳氏连连个陈瀚使着眼色。

“祖母,我错了,您别和我生气,可是我真的想留下这个孩子。”陈瀚想起凝碧娇怯怯的样子,咬牙跪在地上。

“你这是威胁我吗?你太让我失望了。”老王妃气的脸色煞白。

“母亲,您帮帮我,您一向疼我,您和老祖宗说说。”陈瀚转头看向柳氏。

柳氏叹口气,“瀚哥,你先起来,这么着让人看着也不好,好生坐下来,好好商量一下。”

“母亲,嫡子未出,庶子出世,的确不和适宜,也不和规矩。只是如今瀚哥都十八了,杜氏刚刚十四岁,实际还不满十三岁,听说天葵都没来。等她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柳氏坐到老王妃下首的位子。

“你的意思是这个孩子得留着了?”

“母亲,依着媳妇,这个孩子留不得,只是瀚哥大病初愈,我不忍心看他这样伤神。”柳氏平静的说道。

“伤神?你倒是会做人,我还没找你算账呢,那个丫头是你给的吧,啊,好个狐媚子,我那天就该打杀了她。”老王妃怒道。

“老祖宗,这话我不敢应,凝碧是我给的不假,可这事也都是按例,洺哥,海哥,都是这么做的,瀚哥到了年龄了,我…”

柳氏掩面低泣,她恨恨的想,这老婆子,自从瀚哥成婚就开始看自己不顺眼。

“老祖宗,是孙儿的错,和母亲没关系。”陈瀚过来拉着老王妃的手说道。

“柳氏,老婆子老了,这事和你没关系。你也不好做,你不要往心里去。都是这个孽种,唉。”

老王妃看柳氏低垂的脑袋,心里一阵烦躁。柳氏一向的做小伏低,处事平稳。一时间,老王妃还真找不出明确的破绽。

“母亲,我的意思是不留。这嫡子没出,就有庶子女,不和规矩。可瀚哥求道我的头上,我真是不忍心拒绝,他身子还很虚弱,要是这么一气,有个好歹,我将来那里有脸去见地下的李姐姐。”柳氏抬头红着眼睛看向老王妃。

“好了,我知道你的难处,中午了,我知道你忙,你先回去吧,我和瀚哥再商量一下。”老王妃心情烦躁,对柳氏下了逐客令。

“是,母亲,您别气坏了身子。媳妇回去了。”

柳氏起身看着陈瀚“瀚哥,好好和祖母说,不可以惹祖母不高兴。”

“母亲,让您跟着委屈,都是孩儿的不是。”陈瀚真心的给柳氏行了个礼。

“瀚哥,我没什么,不过祖母说得对,这孩子还是不要的好。”柳氏一脸无奈的样子,然后施施然的离去了。

屋里就剩下祖孙两个,老王妃看着这个一手带大的孙子,心里五味杂陈。这孩子自己是娇纵了他,看来该上笼头了,不然这样不知世事,以后自己不在了,可如何安身立命。

“好孩子,我知道你善良舍不得,我也舍不得,也许他是个男娃呢,可是如今我正让你父亲上奏折请立世子,你这时候弄出这个,你父亲最是古板,一个不高兴,就又拖了下来。”

“他什么时候满意过我,你看他给我找的正妻,哼,左右不喜欢我,那个世子不立也罢。他一向喜欢四弟,再说陈治也的确不错。“陈瀚嘟囔着说道,他是真不在乎那个世子位子。

“胡说什么,你父亲当时是不得已,为了给你治病。杜氏那个人,你不要管,回头祖母给找个好的。不许再说不做世子的话,不然我是不依的。”老王妃猛地的把茶杯顿到茶几上,气哼哼的说道。

“什么不得已,他就是看我不顺眼,我做什么他都看不好。反正这个孩子我一定要留下,他没资格不同意。有其父必有其子。”

陈瀚一想起他那个爹,就一肚子不和谐。自从八岁那年开始,他就再没看陈瀚顺过眼。

“你这孩子,想气死我吗?”

38、 陈瀚被打

要说陈瀚这家伙,肯定是流年不顺,过年时候没拜菩萨。平常他爹都是晚上,甚至很晚才会回来。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陈留不到中午就回来了。

“你们郡王妃去那里了?”陈留回到正房,没见到郡王妃,有些奇怪。

“回禀郡王,郡王妃去春晖堂了。”

今个正房值班的刚好是海蓝,海蓝看陈留沉着脸,有些怕,毕竟这位王爷早年上过战场,杀人无数。

海蓝是柳氏一等得意的大丫头,都早就给许了人家,如今就等着出嫁了。陈留自然也知道这个,看了眼海蓝。

“那你知道陈瀚在哪里?”陈留问道。

海蓝低头,“奴婢不知道,不过这个时辰多半是在老祖宗那里。”

陈留不再问,闷头喝了茶,看柳氏没回来,想起好几天没去雪儿那里去了,准备去她那个看看并吃午饭,就让海蓝过去传话。

过了一会,海蓝回来“回禀郡王爷,雪姨娘那里都安排好了。”

陈留点点头,就起身从正房出来,一路朝雪姨娘的院子走去。

半路上,他忽然听到旁边有人在窃窃私语,恍惚好像是提到陈瀚,他顿了顿脚步,看向那边。

“哎,你听说了吗,三公子今天跪求老祖宗,让他那个通房回府呢。”甲女说道。

“啊,不是送走看起来了吗,如今又是为了什么?我就知道前两天刚死了个丫头,听说是三公子逼迫,那丫头不从,然后。”乙女惊讶的问道。

“我也听说了,老祖宗不让外传呢,听说还被表小姐撞见了。不过这回啊和那个不一样的,闹大了,我刚刚听那边扫院子说,说是那个通房有孕了,三公子要接回来待产呢,老祖宗不同意,两个人正僵着了。”甲说。

“快别说了,主子的事情可不是咱们能议论的,被发现就是死路一条。”乙女压低声音,然后两个人匆匆的离开了。

陈留听完直气得半天喘不上气来,又想起陈瀚种种劣行,以前的都不说了,就是今个发生已经让他很生气了。

他忍着火,想和柳氏了解一下陈瀚最近的行为,怕冤枉了他。没想到家里还发生了这么些事,可见那件事也是他做的。不然为什么会找到他这个做父亲的头上,而没找到别人头上去。

陈留好酒,世人皆知。昨个安平王陈奇说他得了几坛子上好的花雕,请他去品酒。今个他本是应了安平王的约,打算去安平王府的。

早朝一散,他出了宫门,刚要上轿,忽然冲过来一个人,纳头拜倒。

“郡王爷,请您家三公子饶了犬子吧,他还要参加大考。八天前,公子把犬子带出去,到现在还没回来。”

陈留看着地上的人一愣,这个人他还真知道名字,是户部员外郎王强。

“你是说陈瀚,不能吧,他还在养病。”
陈留有些惊讶,自从陈瀚清醒后,他就再没过问过陈瀚的事情,只是偶尔柳氏问说一句半句的。

这也不怪他,一向他们两人不对路。老王妃恨不得连请安,都让他们爷俩错开,生怕陈留收拾陈瀚。所以他还不知道,陈瀚已经被批准,可以外出的事情。

“郡王爷,我也是实在没法了,犬子如今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家下人等都说那天他是和您家三公子一起出去的。可是这几天您家公子都不出府,不见人,这才求到您头上,还请郡王爷体谅。”王强说完给陈留磕了个头,起身离去。

陈留直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好在身边的同僚劝说他才消消火气

“郡王爷,您可别听他的,他家那个就不是什么好货,因为就一个儿子,宠惯的不像样,整天走狗斗鸡,青楼楚馆的混,搞不好是卧在那个楼子里了。三世兄虽说淘气,可还不至于和他厮混。”

“是啊,郡王爷,王强这个家伙也不知是谁撺掇的,您别理会他。他也说了,公子不出府,不见人,这那里能和公子扯上关系呢。”

陈留冷静下来想想,陈瀚虽说荒唐,到从没干过藏人的事情。可是被王强这么一闹,陈留心里没底,就没了出去应酬的兴致。

打算回府询问一下柳氏陈瀚最近的动向,别直接找他。如今要是冤枉了他,自己那亲娘是绝不会饶了自己的。这也是他为什么会这么早就回来了的原因。

等那两个嚼舌头的下人走后,他不再往雪姨娘那里去,而是满面怒色,大步流星的朝外院走去。

到外书房,陈留和他的侍卫常田说“去梧桐苑守着,看到陈瀚,就把他带到我这里来。”

“是,属下遵命。”一个一身青衣打扮的三十多岁的男子应声出去了。

陈留气的在屋里走来走去,越想越气,转身把挂在墙上的皮鞭拿了下来。

陈瀚低垂着脑袋,从春晖堂无精打采的出来,一路东踢一下,西抡一拳,真是各种不顺眼。

“人可以接回来,但是孩子不能留,这是祖母能做的最大的让步。这种刁钻的女子,依着我年轻时候的性子,早就打发了。”

“祖母,真的不行吗?”

“你要理解祖母,我都是为了你好,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啊。”

最后老王妃只是同意把凝碧接回来,然后打掉孩子。如果陈瀚不同意,就是一个都不留。陈瀚看没了转圜的余地,就垂头丧气的告退了。

他不明白,大哥也是庶长子,凭什么他的孩子就不能留。陈瀚那里知道老王妃的苦心,那里知道她都是为了他,一点点在为他的将来铺路。

陈瀚刚走到梧桐苑的门口,就被叫住了。“常叔?你怎么在这?”陈瀚有些愕然的看着常田。

“三公子,郡王叫您过去。”

“怎么,又有人告状了?”陈瀚讥诮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