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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慕解语一把扑进慕解言的怀里,眼泪就涌了出来。
她确实被这样真挚的感情和用心深深的打动,再别人还将女儿视为赔钱货之时,她这个父亲就将她搂在怀中。她清楚的记得,八个月她冒牙时,因为下人疏忽而染了风寒,高烧不退。慕仲彻夜不眠不休的守在她的身侧,为了怕自己忍不住瞌睡,甚至拿针往自己的手背上扎,只是为了照顾她;在别人还拘着女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时候,慕仲却宠着她,她可以随着哥哥骑马,可以随着哥哥习武,甚至可以任性的女扮男装随着哥哥去私塾。不管他有多忙,他总会挤出时间陪伴她,哪怕是熬上一两个通宵将公文处理完。在别人都将女儿当做攀爬的工具之时,他已经如此细心而又设身处地的为了她考虑周全。有时候她真得害怕,害怕有一日她的身份被拆穿,那么对如此疼爱她的哥哥和父亲将会是怎样的伤害,她都不敢深想…
可今日她却给他们惹了天大的麻烦!宏安帝的意思再清楚不过,如果此事查不出一个水落石出,不仅仅是她,就连爹爹和哥哥都会受到牵连。
如果她方才没有那么冲动…
如果她能够克制住自己一点…
如果她遇到的不是那个人…
可是,没有如果。
如今事已成定局,她能做的唯有化险为夷!
21.忘前尘:坦然相见
华灯初上,夜凉如水。
初春的夜还揉着一股子寒冬未退的冷冽,一股冷风吹过,就令人从脚底窜起了一股凉意。
慕解语身着一袭素雅的白底印桃花锦缎披风,立在小院之中迎风招展的桃花树下,轻风阵阵,吹落片片妖娆灼目的花瓣。纷飞的花瓣优雅轻柔的旋舞而下,与轻风之中她飞扬的青丝绞缠,擦过她款摆的裙裾,留下淡淡的花香后,归于尘土。再一阵风起,又飞卷飘向深远神秘的夜空。
轩辕止琪与慕解言踏入小院的一瞬间,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飞花少女景。生在皇室,他身份尊贵,母亲又高居妃位,舅舅又手握重权。围绕在他身侧的莺莺燕燕不知凡几,环肥燕瘦,千种风姿,从未有过一个女子让他多看上几眼,更遑论留心。
可是这个不是绝美的少女却引起了他的关注。父皇积威已久,就连他们这些儿子在他面前都得谨言慎行,一举一动都怀揣着万分小心。包括他们的母亲,陪伴着父皇半辈子的枕边人,都不敢对父皇半分忤逆。
这个少女不知是无知才无畏,还是太过天真单纯。他第一次看到敢在他父皇面前如此大胆放肆的女子。说她放肆也不对,她明明很小心,即使面对父皇的严词追问,也能进退有度,滴水不漏,只能说她胆大心细。
可并非因此让他留心,也并不是她今日看似替他解围之举让他感激。普天之下为他要死要活的女人不知凡几,若他都要去注意,那他此生还有何作为?他会对她之所以多看上几眼,而是源自于那一股莫名的熟悉之感。就在今日水榭之中看到她那么复杂的目光,看到她对上自己止不住的泪眼盈盈,由来厌烦女人落泪的他,既然心口奇异的有了一阵疼惜,他是花了多大的毅力才阻止自己将之揽入怀中,轻言安慰,最后只能仓皇而逃。
可整整半日,他用了一切办法,扼制自己想要去将那一双剪水盈眸看透的冲动,最后还是失败了!他这样莫名的情绪是有生以来从未有过的,让他心生排斥甚至是…不安。最后,他想他未有问个清楚明白,才能化解心头莫名打下的结。
顾念他是外男,不好单独私下见她,所以才以送血之名,邀了慕解言相配,尽管慕解言有那么一丝的不愿。
然他没有想到,再相见竟然是这番场景。那桃花纷飞之中,衣袂飘飘的少女,她在月光之下,恰似笼罩了一层云雾,欲露还遮,让人看不真切。她一身朦胧的清雅之气,将素来以妖娆著称的桃花都变得清美无瑕,让高悬于空的冷月都淡了几分,竟然让人挪不开眼…
“咳…”
慕解言确实不愿意,更不想这个明显在妹妹眼中有所特殊的皇子接近妹妹。但是轩辕止琪已经登门相邀,他自然可以拒绝,但是他上京前也做过功课,对身侧这位皇子的行事手段也有所了解,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主儿,他不想拒绝后,这位爷单独找自己的妹妹,故而,也就没有推辞,至少有他看着,总不会出什么事儿
22.忘前尘:坦然相见
可是这会儿一进内院,就没有看到妹妹身边的丫鬟,而妹妹就在院子里,一向警觉的她还不知想什么想的如此失神,丝毫没有察觉两个人靠近,这本就让慕解言心头不虞,如今再看身边这位爷看着自家妹子的目光也有异,就更加不满,只能轻咳一声,以示提醒。
深陷回忆的慕解语的确被慕解言唤回了神,一侧首看到二人,心头不由暗自懊恼,自己竟然在将身边人都遣走的情况下失了警觉,若是方才有人欲将她置之死地,她怕是九死一生。
“见过颖王殿下。”收敛心神,慕解语款步上前,优雅施礼。
“慕姑娘无须多礼。”轩辕止琪虚扶了一把,看到慕解语起身,俊美的脸上挂上一抹浅笑,“今日姑娘暗指寺内有内贼,本王担忧这血被人做了手脚,于是亲自送来,以防多生变故。”
“是小女疏忽,应当遣人去取,劳烦王爷走这一遭。”慕解语也浅笑盈盈的接过轩辕止琪递过来的瓷瓶。
她在笑,可是此刻的她却与白日里见得那个对他似有千言万语诉不尽的少女截然不同。白日她眼中含泪,看他却情深似海;此刻她眸中带笑,看他却淡漠疏离。
不过短短几个时辰,一个人就判若两人。是欲擒故纵?还是这个女人心机更加深沉。
“慕公子,本王能否与令妹单独说上几句话?”唐突且冲动的话一出口,轩辕止琪自己都是一愣。
“这…”慕解言没有想到轩辕止琪会提出这样不合礼数的要求,但碍于对方的身份,也就故作为难的看着轩辕止琪,“王爷,学生小妹还待字闺中…”
“大哥,我也有些关于蛊毒的症状想要单独询问王爷。”慕解言拒绝的话还没有说完,慕解语就轻轻的打断。
慕解言满脸不赞同的看向慕解语,再看到自己妹妹目光坦荡,淡笑如常后,略一思忖,就点了点头:“王爷,学生在院外等候。”
慕解言的身影消失在月亮门后,慕解语才淡淡的看着审视大量自己的轩辕止琪,不得不说轩辕止琪不愧为宏安帝的子嗣,倒不是说他们的五官有多像,相反,除了那一双漆黑如墨的凤目之外,轩辕止琪与宏安帝一点都不像,可是他们看人的目光,都是那样的锋锐,视线放佛都能化作犹如实质的尖刀,将人戳穿。
这,也许就是属于天家的帝王之威!
“王爷,可否如实相告,您今日为何迟迟方来救驾?”慕解语迎上轩辕止琪锋利的目光,依旧噙着一抹浅笑。
月华倾洒,落在她未施粉黛的容颜之上,将那一抹笑容衬得越发清丽淡雅,轩辕止琪不禁神思一晃:“你我可曾见过?”
轩辕止琪那一声情不自禁的呢喃,在幽静的月夜随风飘散。却让慕解语水月一般盈动的双眸一闪,垂在宽大袖袍之中的小手紧握,指甲嵌入皮肉的刺痛,让慕解语在残香冷风之中清醒。
一个下午,足够她将她不长的前世细细回想。她已经很明白,她不再是前世的她,除了幸运的没有饮下一碗孟婆汤,她与生在这个时代的女人有何不同?既然重生投胎,她就应该挥别过去,忘记前尘。
23.忘前尘:坦然相见
眼前这个男人就算与前世那个她深深亏欠的男人再像,也不是他!
“王爷说笑了,小女白日就曾见过王爷。”慕解语面色不改笑道。
“不,我说的不是白日,而是…”轩辕止琪本能反驳的话说了一半就停下,只是转瞬间所有情绪一敛,立刻又恢复那个高贵威严的天家王孙,“本王唐突了,慕姑娘只当本王神志不清即可。”
“王爷身中蛊毒,自然会对神智有所影响。”慕解语顺势而言,对着这样的轩辕止琪,她能够很轻松,权当是人有相似罢了。
“本王一入迦叶寺就犯了一种怪病,每日午时一刻钟声一响过后,就会头晕目眩,本王也曾唤了随行的太医问诊,太医只说本王是劳累过度。”轩辕止琪肃容回想,“因着晕眩只是片刻,再无其他不适,本王也就没有放在心上。可今日午时一刻后,在禅房休憩的本王突然脑子一痛,就昏了过去,直到寅时三刻才醒。”
“王爷身边无人?”慕解语黛眉一蹙。
“本王身边只有两名亲卫。”轩辕止琪眼中闪过一丝嘲弄。
难怪颖王面对宏安帝不曾辩解,颖王忽然昏迷,他自己应该知道其中蹊跷,太医都诊不出原因,如果他辩解,一旦太医确诊,就成了狡辩,指不定还会被有心人冠上意图不轨之名。虽有认证,却不足取信服众,所以还不如认罪。宏安帝无碍,也不会重处。
“难道就无人通报王爷?”慕解语记得刺客出现的第一时间,就有护卫去报信。
“报信之人还未出竹林就已经身亡。”
“侍卫统领呢?”
宏安帝在水榭,负责宏安帝安全的轩辕止琪突然昏倒,看到久久不回的宏安帝,身为侍卫统领就算不亲自去巡视一番,确定帝王的安全,也要第一时间报备轩辕止琪,否者一旦有所变故,那可是杀头大罪!就算是为了不承担这个罪名,侍卫统领也应当上报才对。
“侍卫统领薛国成已经吊死在禅房,寅时刚过才被侍卫发现。”轩辕止琪幽深的凤目划过一丝冷芒。
“死因?”
“太医诊断是窒息而亡。”
“就算是窒息而亡,也有很多原因,也不一定是自裁!”慕解语沉声道。
“三哥已经检查过,薛国成的确是被杀。”轩辕止琪眼中划过一丝赞赏道,“三哥指点后,太医再一察看,才在薛国成的茶杯里发现了一点粉末,是寸心草的药粉。”
“寸心草?只长在北疆苦寒之地。”慕解语眸光一沉,。“此药不仅罕见,更加无色无味,且药效奇特。常人误食会心脉受堵,血液凝固,以至呼吸停滞。可只要药效过后,一切又恢复正常,体内也不会有残留。”
跟着刘一手学了数年医,慕解语早就知道这个时代有许多药草与前世不同,甚至许多东西就是前世也闻所未闻,譬如这稀奇的寸心草。
“慕姑娘不愧是刘圣手的高徒。”轩辕止琪柔和一笑,而后抬头看了看夜空,“时候不早了,本王就不打扰姑娘了,姑娘若有什么要求,尽管派人前来知会本王。”
“恭送王爷。”慕解语也没有想要留客。
轩辕止琪深凝了慕解语一眼,而后转身离去。
24.声幽幽:仙音似幻
慕解语却站在原地,整理起从轩辕止琪那里得来的线索。
很明显这是一个精心设下的杀局,她可以毫不客气的说,若是她今日没有恰好去了水榭,亦或者她没有一点本事。宏安帝怕是凶多吉少,而轩辕止琪护驾不利,再无人知道他身中蛊毒的情况下,必然会被牵连,而更加微妙的是侍卫统领薛国成也死了。
随着宏安帝东征西战的昔日名将,如今都封侯拜相。尤以八大功勋薛、姜、殷、罗、南宫、东方、欧阳、独孤为最。朝廷后宫盘根错节,今上登基封了独孤氏为后,却追封逝去的欧阳氏为元后,虽然当今太子为独孤皇后嫡出,可今上最宠爱的却是元后欧阳氏的三皇子容王。
由于容王六年前为救今上落了残疾,从此再无缘大位,故而这两个原本在八大功勋世家实力最末的两个家族隐隐有结盟之势。
功勋之中最为气盛的还属薛氏,薛氏尊为贵妃,她膝下目前有两子一女,七皇子轩辕止玥也已经封王。薛氏一族更是在当朝出了一位大将军,一位尚书,一位封疆大吏,可谓满门勋贵。
而今日被杀的薛国成必然出自薛氏三房之中一房嫡系,是一个举足轻重之人,否则也不会沦为棋子。
倘若今日宏安帝被刺杀成功,随驾而行的容王轩辕止瑢和颖王轩辕止琪都会受到牵连,容王属于太子一党,颖王出自罗氏,薛国成牵扯薛氏七皇子靖王也难逃责难。
最后得利的会是谁?
太子、容王、颖王、靖王…
电光火石之间,慕解语心头一震!
今上成年皇子成了气候的皇子都牵扯其中,这不是要宫廷大乱是什么?
这一刻,慕解语才看清皇权的背后竟然还悬了一把刀,而这把刀就连强势如宏安帝都无法控制,甚至看不清在何方,却时不时来那么一下,让宏安帝措手不及。
当到底是什么势力如此强大?目的又是为何?
如果真的是如她所想的这般,她又该从何处入手?
抬起头,看着茫茫夜色,慕解语突然心生一股无力之感。
就在此时,幽幽的笛声染着淡淡的桃花芬芳飘飞而来。那笛音清越悠远,绵长且空灵,如涓涓细流,丝丝划入心间,可以冲走心灵上所有的负荷,闻之让整个人都轻盈了起来。
她虽然不太通宵乐器,但是不妨碍她喜欢美妙的音乐。她也曾听了吹奏过横笛,还都是这方面的高手,都不曾有这般动听。这般令人怦然心动,引人入胜。让人一闭眼,似乎就能从动人的笛音之中听出世外桃源的飘然与悠闲。
她想,能够吹出这样扣人心弦的笛声,该是怎样一个翩翩浊世,宛若谪仙的男子?
心头的那一丝好奇滋生狂涨,让慕解语第一次禁不住的诱惑迈步走出了院外,随着笛音而去。
直到多年后,她回想起这一个月色朦胧的夜晚,和那一目的桃花纷飞,她都会轻声的问自己,如果这时没有走出去,那么是不是很多很多的事情都会沿着另一个轨道而去?
25.月华梦:国色无双
迦叶寺不愧被称为第一佛寺,寺中的景色许多高宅大院,豪门贵府怕是也难及一分。因为这里面藏着一个帝王对一个女人最深的爱恋与柔情。
慕解语站在石砌小桥中间,目光掠过妖娆灼华的桃花林,看到枝叶花错的桃林深处,那一个隐隐约约的身影。虽然隔着那么远,只是一个远远的轮廓,慕解语也觉得坐在那儿的不应该是一个凡人。
檐角灯火明亮,微风过处,将铺落在地上厚厚的桃花瓣层层吹起。卷起阵阵醉人芳香。踩着柔软的花瓣,绕过斜横的花枝,嗅着渐浓的花香。慕解语一步步想着那个身影靠近。
月华如雾,迷蒙的落下。轻铺在那一张只能用华美来形容的脸上,他微垂着眼睑,长翘且密的睫毛如蝶展翅欲飞,遮住了他的双眼。红润亮泽的薄唇轻柔的贴在横在唇边的玉笛之上,细长白皙的十指灵巧而有节奏的跳动。比之寻常男子略显白皙的肌肤,在月光的照射下更加剔透。
他就那么静静的坐在木轮椅之上,广袖飘飞,墨发轻扬。就让慕解语想到了一句话:梨花院落月溶溶,柳絮池塘风淡淡。
这是一个月华一般看似温柔实则清冷的男子,是一个如流云般清远高洁的男子。
美人如花隔云端,原来也可以形容男子!
“姑娘,看得可尽兴?”一曲毕,男子抬起头,看向犹自沉浸在余音之中,已经不知不觉走到男子十步之内的慕解语。
最是那一眼的温柔!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清澈?深邃?澄明?深沉?幽亮?沉寂?似乎都不是,又似乎都有。
那双眼睛太过清魅,让人多看一眼就怕沉沦。可又太过溟濛,似弥漫着一层薄雾,永远也看不明,道不清。
“美人如花,百看不厌。”慕解语浅淡一笑,这个男子给人一种心安舒服的感觉,让她不知不觉就放松了下来。
红润柔和的唇瓣微微一勾:“夜黑风高,本以为姑娘是闻笛而来的雅人知音,却不想竟是个女登徒子。”
“公子此言差矣,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岂能说小女冒犯?”慕解语缓步上前,目光依然没有离开那华美容颜片刻,“小女慕音前来,怎料公子国色无双,竟连袅袅仙音都黯然失色,又怎能怪小女一时沉溺其中?”
“听姑娘之言,好似在下的错?”男子细长的剑眉微微一挑,似笑非笑的看着慕解语。“在下不该生的这般国色无双,不但扰了姑娘赏音雅兴,且害得姑娘举止失态,在下这厢给姑娘赔礼。”
言罢,还真的有模有样的向慕解语作揖。
慕解语本来被他的举动逗乐了,可当看到他依然做着时,才心头一沉:“你的腿…”
“多年顽疾,无碍。”男子云淡风轻一笑。
他的笑容是那样的潇洒,那样的温暖,那样的怡人。看到他的笑容,她似乎看到了一朵空谷幽兰在雨后初晴于她的眼前绽放,那么雍容清雅。
26.月华梦:国色无双
“小女略懂医理,公子是否不介意让小女为你诊断?”就因为那一抹笑颜,慕解语便蓦然开口。
她没有后悔说了这话,这个男子如果她方才还没有猜到是谁,可是在看到他的双腿时,她就知道此刻能够身在迦叶寺,又是这番情景的人,除了三皇子容王轩辕止瑢之外,不做第二人想。
这些龙子凤孙,她本来应该躲得远远地。可是此刻她却主动凑了上去,她想真的是爱美之心吧,这么一个完美到了极致的男子,让人看了是这般模样,真的令人遗憾和惋惜。
“宫中御医无数,有劳姑娘费心了。”这是婉转的拒绝了。
听到他的拒绝,慕解语有些失落,但更多的是一种轻松。看来,她也还是没有那么伟大,依然是不愿与眼前这个男人有所牵扯。
“初春阴寒,更深露重,姑娘还是早些离去。”纵然是下逐客令,这个男子都说得那么温暖犹如三月春晖。
“打扰了,告辞。”慕解语莞尔,施礼转身。
然而,就在慕解语转身才走了几步,身后传来一声强忍的闷哼,随后叮的一声,两道闪电般的身影划过她的眼角,让慕解语蓦然回首。
轩辕止瑢华美的脸上染上了痛色,细长的剑眉拧了起来。手中的玉笛滚落在地,双手无力的垂着。从难处飞出来的两个暗卫立刻喂了轩辕止瑢一粒药,然后两人抬着轩辕止瑢迅速离去。
慕解语看着这一幕发生的极快,两个暗卫处理起来动作娴熟,那么就意味着轩辕止瑢时常这样病发,一念至此,眉头微微蹙了起来。
目光落在遗落在地的玉笛上,几片桃花花瓣散在莹白的玉笛之上,月光下闪着点点荧光,让慕解语心里生出了一丝怅然与落寞。
莲步上前,慕解语蹲身将那只晶莹剔透的玉笛拾起,拂去上面的一片花瓣。起身,裙裾飘转,缓步离去。
慕解语回去后,白苏与白蔹都回来了。在二人的服侍下,刚刚躺下还未闭眼,就有人传旨宣她去盛安堂偏殿。
宏安帝半夜宣召她前去,她知道必然是为了轩辕止瑢。于是让白蔹准备好药香一道跟她前去。
等她到盛安堂时,意外的是不仅仅轩辕止琪在,就连父亲和哥哥也在。
“容王病发,如今疼痛难忍,太医束手无策,你既然是刘一手的徒弟,想必不会如那一群庸医一样不中用。”进了盛安堂,宏安帝都不要慕解语行礼,就将先开口。
慕解语目光扫过那四名跪在一侧惶恐不安的四个太医,又接到父兄担心的目光,依然对宏安帝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小女会全力以赴。”
宏安帝没有说话,而是看了他身侧的内侍一眼,那内侍立刻弓着身子上前:“慕姑娘随奴才移步。”
慕解语轻轻的点了点头,就跟着内侍走进了内殿。
盛安堂时永宁帝为文德皇后修建,照比着昔日文德皇后在宫内的紫霞殿,虽然没有那么奢华,但是一砖一瓦都极为讲究。
27.第27章 治容王:初露锋芒
慕解语走进紫檀木镶金的床榻前时,守在两侧的宮婢已经撩起了飘垂而下的雪纱绣缎床帘,当那一张原本华美无边的脸痛苦不堪的呈现在她的眼前,慕解语黛眉也随之拧了起来。
玉腕一扬,指尖银光闪烁,慕解语手起针落,动作迅速的在他两膝,双肘,双肩,头颅落下银针。
几乎是慕解语收回手的同时,轩辕止瑢便立竿见影的减轻了痛色,过了半柱香的时间,痛苦的容颜也得以舒缓。
“帕子。”慕解语看也不看的伸手,然而她话音一落,跟在她身侧的白蔹立刻递上温热的帕子。
慕解语拿着帕子将轩辕止瑢额头上细密的汗液拭去,然后再抓起他的大手,为他诊脉。
甫一探脉,慕解语就脸色一变。这脉象的怪异让慕解语心惊,常人周身的血液循环分为体循环与肺循环:前者由左心室射出经主动脉流出,通过毛细血管,最后由下腔静脉流入右心房。后者却是右心室射出经过肺血管,由肺静脉流回左心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