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大的胃吃多少饭?”宏安帝闻言笑了起来,看着慕解语的目光也多了一点温度,“这话说得极为贴切,朕的文武大臣竟然比不一个农夫有见识,也比不上你一个小女子豁达。”
“臣女不过是量力而行,当不得陛下称赞。”慕解语低眉顺眼道。
“你有这份心思,能够想到这些,已经比任何人都适合这个位置。”宏安帝不可置否,似乎是铁了心要慕解语接下这个位置。
慕解语自然也感觉到宏安帝态度的强硬,顿时不知该如何是好。也就沉默了下来,宏安帝似乎也不着急,并没有出言相逼,而是悠然自若的静静品茗。
柔和的风从远处拂过水面吹进来,带着一丝丝花香,清凉透心,却吹不散慕解语心中越来越多的愁云。
一旁的苏公公看到慕解语低着头站在那儿,不言不语,可是急坏了。伺候了帝王许久的他可是很清楚这位主子的脾气,平时越是平静,那发起火来,才越发的骇人。慕解语可是好几位主儿吩咐他多加照顾的人,若是有了差错,他这条小命也算玩完了,可这个时候他也不知道如何圆场,他不断的给慕解语使眼色,奈何慕解语低着头根本就看不到,其实就算看到了也会装作看不到,因为她不会妥协。
就在此时,苏公公眼睛瞥到一抹身影,立刻大喜,躬身到宏安帝的身边:“陛下,静亲王求见。”
宏安帝抬眼,果然看到站在石台之下被护卫拦下的静亲王。目光凝视着静亲王一身正装蟒袍,目光一深:“传。”
苏公公喜出望外的喊了一嗓子,静亲王几步便走了进来:“臣弟见过皇兄。”
“自家兄弟,无需如此,坐。”宏安帝搁下手中的茶杯。
静亲王谢了恩,就落在宏安帝的对面,慕解语这才行礼:“小女见过王爷。”
“起来吧。”静亲王温和的抬了抬手。
宏安帝目光在静亲王的身上扫了一眼:“皇弟此来有何要事?”
“臣弟有一大事儿希望皇兄恩准。”静亲王温和的笑着,见宏安帝示意他说,便道:“臣弟这么多年游离在外,是皇兄宽容大度,才容臣弟躲懒,臣弟这些年也过于任性,如今想通了,觉得自己也是时候该为皇兄尽尽力了,否则再过个几年说不定就入了土,那时候就是想为皇兄分忧也是不能。”
71.飞枝头,一跃成凰
宏安帝闻言锋利的剑眉一动:“这些年,朕想尽办法也请不回你,今个儿突然想通了,总得给朕一个理由才是。”
“这几日臣弟夜夜么梦见伯母伯父责难,斥我让皇兄一人扛起大景江山,对不起列祖列宗,臣弟醒后暗自反思,才发现臣弟这些年的确太过放纵,如今幡然醒悟,还请皇兄莫要见怪。”静亲王笑着道。
宏安帝静静的看着静亲王,目光不冷不热,却让人从脚底升起了一股寒意,然而静亲王却不闪也不躲,依然含着温和的笑意平静的迎上帝王审视的目光。
空气之中突然弥漫起一股无形的硝烟,让人压抑的胸闷。在场的人几乎都是大气不敢出的将心高高的提起。
不知道过了多久,宏安帝才道:“你有心回去,替朕分忧,朕心甚慰,你方才不是说有大事求朕恩准,应当不是这事吧?”
“臣弟孑然一身,也不想再续弦,膝下无子也太过凄凉。”静王爷说着,柔和的目光看向一旁的慕解语,“臣弟这几天与这丫头相处,甚是投缘,故而想认其她做义女,老来也有个人尽孝道,恳求皇兄恩准。”
静亲王的话,不仅仅让宏安帝眸光一诧,就连慕解语也震惊不已。
“你来求朕,是要让这丫头入皇碟?”宏安帝精长的手指摩挲着手里的茶杯盖沿,声音难辨喜怒。
“总不能委屈了她。”静亲王婉转的承认。
宏安帝的目光扫向慕解语:“这丫头是个有骨气的,朕方才要她做朕身边的女官,她都不肯,朕也听说慕爱卿对她视若掌珠,为了他们兄妹二人,也是至今未续弦。想来他们父女情深,这丫头指不定也不愿认你这个义父。”
静亲王闻言侧首对着慕解语道:“本王方才来之前已经见过慕大人,与他说过本王的心思,慕大人通情达理,说这事儿他没有意见,只要丫头你同意即可。丫头,你愿意认本王为父么?”
慕解语想静亲王可能已经知道她的身份了,所以才会这么帮着她,静亲王想必是怕她因为长相的缘故落在宏安帝的手中。虽然不知道静亲王为何要这么维护他,想来与她的生母脱不了关系。此刻,她是左右为难,如果不认肯定逃不过要做女官的命运,可若是认了,入了皇碟,那就皇家人了,太对不起慕仲。
“你大可放心,虽然入了皇碟,可你依然是慕大人的女儿,你可以与他同住,只要逢年过节想着我这个义父,偶尔过来陪陪我便可。”似是看出了慕解语的为难,静亲王又道。
静亲王的话让慕解语心口一暖,她此刻真的很好奇到底是怎样的原因能够让堂堂一品亲王为她做到这个地步,静亲王与她的生母之间又是怎样的一番纠葛?
“丫头,你可愿意?”静亲王看着慕解语陷入了恍惚与沉思,在此出言相问。
慕解语回神,抬起头目光真挚的看着静亲王,恭敬跪下磕头:“女儿给父亲请安。”
“呵呵呵…”静亲王朗笑出声,起身亲自将慕解言扶起来,“好好好,我也终于有女儿了。”
72.入雍京:帝都名人
对于静亲王要认下慕解语为义女,甚至要记入皇家玉碟的事儿,宏安帝仅仅只是犹豫了片刻就答应了。不单单是口头上答应,翌日便下了圣旨公告天下,并且钦赐了封号“睿敏”。圣旨上赞她睿智机敏,故此封为睿敏郡主。
接到圣旨的慕解语心里七上八下,对于她的这个封号很是摸不清宏安帝的心思。宏安帝是一个心思深不可测的人,这样一个人,只是提及自己的生母和自己就情不自禁的情绪外露,那就意味着自己的生母在他的心目之中地位极深。既然如此,他就不应该将自己的“爱女”的名讳用在别人身上。而宏安帝偏偏就给了,难道是宏安帝已经怀疑她的身份,或者查到了什么,但是还未得到证实?
毕竟静亲王可以与银禾联系,难道身为帝王的宏安帝查不到?一想到这个可能慕解语就心生凉意。可是如今已经如此了,宏安帝既然没有表现出来,她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对于自己现在的身份,慕解语也是百般无奈。当时若不是宏安帝步步紧逼,她也不会这么轻易的妥协。
慕解语之所以选择认静亲王为义父,一则是因为静亲王是大景唯一的亲王,更是宏安帝的胞弟,有了这个大树好乘凉;二则是因为她感觉得到静亲王看她的目光与慕仲是一样的慈爱与宠溺。可最重要的是第三点,认下静亲王会上皇家玉碟,倒不是贪图郡主的尊贵身份,而是一旦上了皇家玉碟,她便是皇帝的亲侄女,是皇子的亲堂妹。虽然也卷入了皇家,但再也没有可能与诸皇子之间产生久葛,也算是一种变相的远离皇家,否则就凭她在迦叶寺治了容王救了颖王,父亲又调入京都,迟早会被流言蜚语烦死,指不定还有多少二位皇子的粉丝等着给她使绊子。而如今她成了静亲王的女儿,对她们造不成威胁,身份又高贵,至少这些人明着不会碍她的眼,暗地里动手脚,也要掂量掂量一下静亲王是什么人物,省去了她无尽的麻烦。
她想这第三点也是静亲王为她设身处地的着想,否则静亲王是不会一定要让她入皇家玉碟,并且为此和宏安帝做了交换,放弃了他逍遥自在的生活,再度踏入皇城,陷入宫闱倾轧。
“在想什么?”慕解语沉思愣神之中,冷不防一道温和有力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慕解语侧首恰好对上静亲王和蔼带着宠溺的目光,不由莞尔一笑:“在想父王为何对我这般好。”
静亲王目光闪了闪,笑容不变:“你是一个好姑娘,和我有缘。”
对于静亲王明显敷衍的回答,慕解语也不介意,而是目光澄明的看着静亲王:“父王,陛下说我长得像一位娘娘,而且那位娘娘原本有一个夭折的女儿与我同岁,父王认下我,对我这般好,是不是因为陛下的缘故…”慕解语的话越来越轻,最后带着一丝忐忑的委屈。
73.入雍京:帝都名人
慕解语就是在故意装嫩,她现在本就是十四岁,说小不小,说大也不算大,自然可以有一个“单纯”的少女心。她这般做,一则是为了婉转提醒静亲王,宏安帝已经再怀疑她,让静亲王有所防备。二则,也是想要试探静亲王与生母之间到底是怎样的情份。
慕解语的话让静亲王脸上的笑容明显一僵,那一双总是柔和如春风一般的凤目闪过一丝痛与恨,虽然只是一闪而逝,却还是落入慕解语的眼中。
“语儿,日后叫陛下皇伯父即可,你已经是父王的女儿,叫得太过生疏反而不好。”静亲王目光瞬间恢复了平和:“至于你皇伯父的话…你不必放在心上,世间何其大,偶有两个人长得相似也不足为奇,且那位娘娘早已故去多年。”顿了顿,伸手宠爱的揉了揉慕解语的秀发,“至于父王认你做女儿,只是因为父王喜欢你,觉得你玉雪可爱,没有旁的原因。”
“父王这么说,语儿便放心了。”慕解语对着静亲王娇俏一笑。
她的笑容感染了静亲王,让静亲王目光一瞬间有些恍然,思绪有些飘远,慕解语看到了,也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沉默的依偎在静亲王的身边。
听着外面马车辘辘的转动声,以及突然响起的朝拜之声,那声音洪亮的震耳欲聋,一浪高一浪。让慕解语忍不住掀开车帘的一角。
目光越过随车而行的护卫,落在街道旁黑压压跪在地上三跪九叩,高呼万岁的百姓。那样众志成城的匍匐跪拜,响亮如雷的呼声之中说不尽的谦卑恭谦与崇敬。
那是不经训练的众口一词,排山倒海一般势不可挡的拥戴与顶礼膜拜。慕解语置身其中深深的震撼着。就算毫不追名逐利的她,在听到这样的呼声与敬意,也忍不住升起一股豪情与满足,更何况身为宏安帝本人,这一刻,慕解语才明白,为何有那么多人为了那一个位置,而费尽心机不择手段,哪怕是六亲不认。
“这些荣耀你也可以坦然受之。”一向温和的静亲王话中带着一股子威严与骄傲。
慕解语这一刻,才从这个温暖如春风的男人身上看到了属于帝王家的霸气与尊贵,这不禁让慕解语一愣。
静亲王看着慕解语愣神,明显有所误会,柔和却颇为霸道的说道:“你是我轩辕弘宇的女儿,就是皇家公主也极不上你尊贵。”
慕解语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静亲王:“父王,您这要是被皇伯父听到了…”
“就算当着他的面儿,父王也敢这样说。”静亲王不以为意的罢了罢手,而后正色道,“语儿,你年纪还小,既然入了皇家玉碟,自然要进皇学,你不要怕,谁若敢给你使绊子,父王一定会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你只要记住你是父王的女儿,此生唯一的孩子,任何与你为难之人,都是与父王为难。如果有人仗着身份欺负你,你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什么也不要顾忌,自有父王给你撑腰。”
74.入雍京:帝都名人
静亲王极其认真的话,化作一股热流划过慕解语的心口。让她整个心在一瞬间被涨得满满的,暖暖的。
大景最高学府,皇家学院。为了广纳人才。设立民学,官学,宗学,皇学。因为不同的人群相处起来容易出事端,反而影响教学质量。故而宏安帝将皇家学院划分为四个等级,民间有才华卓著出生工农商者,可入民学,有三品以上或者当世大儒作保可入官学。大景朝文武百官,无论在京或者外放者,只要是官身,其子女才华出众者可以入官学,有宗亲与学院院长共同作保者可入宗学,宗亲部分勋贵则入宗学。而唯有皇家子弟才能入皇学,无论男女。
四个等级教的也自然不一样,民学与官学几乎大同小异,都是按照科举的课程讲课,分文学和武学,端看学子自己的选择。而宗学除了诗书礼仪琴棋画之外,还有骑射武学算术。今上对宗亲子弟要求极高,皇学就更加严苛,除了这些,自然还有治国之策,安邦之计等等。
当然那是针对男子,而女子只有官学,宗学与皇学,注重统一教导公卿贵女,以及皇家公主。也许是受淳懿皇后的影响,今上更加希望深闺女子也知书达理,开阔眼界。女子自然学的也与男子有所出入。除了琴棋书画,女红、乐理、礼仪、之外也可以自愿的选择学与不学骑射。
在这个时空女子十六才及笄,在此之前都得在女子学院就读,否则会被视为礼仪不全,教养不足,不但议亲会不顺,就连家族也可能因此蒙羞。当初听到宏安帝下了这一道圣旨,有听父亲说这可能是受淳懿皇后的影响,慕解语就一度怀疑这位皇后是不是穿越前辈,可是她收集了所有关于这位皇后的资料与实际,也只能赞叹一声这是一个绝世奇女子。
故而,慕解语这个十四岁未满的豆蔻少女,原本入了帝都就必须入官学,可如今连跳两级进了所有名门闺秀,世族贵女梦寐以求的皇学,一定会引起诸多的不满,她的身份搁在那儿,一般人也不敢让她闹心,但是既然是皇学,里面正经的主子可都是真正的金枝玉叶,她再高贵也越不过那皇家的公主帝姬。随便哪个被人挑唆了,给她找点麻烦,那都绝对不是小麻烦,因为只要牵扯皇家的事儿,那都不是小事儿。
静亲王必然是想到了这些,故而给她底气。慕解语却听出了静亲王绝对不是安慰她,细细一想慕解语也就明白了静亲王的话。
宏安帝的女儿不少,虽说都是金枝玉叶,却没有哪一个是让宏安帝特别对待的。静亲王作为宏安帝的亲弟弟,就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从身份上或许低了她们一筹,可从稀罕上,她比她们可金贵了不止一点半点。只要静亲王拿出对她呵护宠爱的态度,那么就算是那些名门闺秀,金枝玉叶有多么不满她的空降,也不敢招惹她。
75.入雍京:帝都名人
“女儿知道了,有父王在,女儿绝对不会半点委屈。”慕解语感动的看着静亲王。
这是继慕仲之后,第一个这样无条件宠着她纵着她的人,就因为这份宠爱,让她对进入帝都的那一丝忧愁一扫而空。这一刻,她的心无比的踏实与安稳。
她想静亲王一定是爱极了她的母亲吧,否则怎么会为了母亲做到这一步?爱屋及乌,将她与别人的女儿视如己出,如珠如宝的捧着。这样的深情莫说是这个时空,就是慕解语的前世也是罕见。这一份情深义重不知道母亲是怎样看待以及对待。可慕解语相信银禾肯定是感动的,所以她才会主动现身联系上静亲王,将自己的身世告诉静亲王,以求得静亲王的庇护。
银禾是主动联系上静亲王的,这一点慕解语离开五陵郡时让白薇查到了。能让谨慎如银禾如此信任,可见静亲王对生母的情意很早以前就震撼了生母身边的人。这次第,慕解语突然升起来一股纯属于女人的羡慕。
人道世间男儿多薄情,可她说听到的却全是这样的至深至爱。无论是为了淳懿皇后抛弃万里江山的仁祖皇后,还是为了生母而国破家亡却无怨无悔的生父,亦或是眼前这位为了生母而不惜一切的男子。那都是世间难得的情深之人。
不是说帝王天家最无情么?这一瞬间,慕解语对这句话产生了质疑。她想,生在帝王天家,有太多太多的无奈与身不由己,为了在那样残酷的地方生存,他们不得不将情爱掩埋,这不代表他们无情。而是他们不动情则已,一旦动了真情,那必然是不顾一切的惊天动地。
“父王自然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静亲王一如既往温和的话中多了十分的郑重,听起来就像是在保证,“等进了京城,父王会为你挑一个贴心的伴读。”
“伴读?”慕解语不解的看着静亲王,为何要如此慎重的提及伴读。
“丫头,皇家有皇家的规矩,你如今也是皇家的人,许多东西进了学自然就会明白,你又是一个心思剔透的人儿,父王就不多言了。这世间哪儿入学的人没有伴读?可皇家的金枝玉叶入学自然与众不同,你是我的女儿,身份尊贵,你的伴读自然与帝姬同等,必然是京中世家勋贵嫡女才配得上。”
慕解语闻言唇角差点忍不住抽搐。她知道伴读,自然也在前世知道皇子的伴读一般都是朝中重臣的公子,可没有想到皇家女儿的伴读也是世家勋贵的嫡女。
这样一来,她就更加的头疼了,还不知道她人还没有进入帝都,就竖了多少敌人。想想也是,换了谁也不高兴,明明是身子娇贵的千金小姐,给皇家公主当伴读自然是无上的荣耀,可是给她这个空降部队,而是与皇家没有半点血缘关系的人当伴读,怕是许多大家小姐都不乐意,因为伴读虽然不是奴才,可是一旦她翻了什么错,那么都是她的伴读担着,这就是皇家伴读最主要的责任。
76.入雍京:帝都名人
慕解语的猜测只对了一般。她此刻可是帝都名人了!
慕解语被静亲王认作义女,并且入了皇家玉碟,由皇帝亲封为睿敏郡主,还封赐了一块肥地为封地的消息早已经插了翅膀飞边了整个雍京的每一个角落。
所有的勋贵之家,早已经炸开了过。静亲王回朝了!这位随着陛下亲征天下功劳最大,而且又是陛下唯一胞弟,大景皇朝唯一亲王的静亲王回朝了!
整个大景文武百官都忙着擦屁股,天知道,这位长得斯文柔和的王爷,当年可是单枪匹马直入北诏皇廷,将北诏叛王头颅割下来,以震慑反叛的番邦诸侯的玉面修罗啊!而且还是世上最硬的石头,那铁面无私的程度,一旦犯了事,就连太后都可以驱赶出城的六亲不认。
开玩笑,这样的人回朝了,他们还不赶紧把不干净的屁股擦干净,一旦被这位冷血只认死理的王爷给逮到,他们还有命活么?他们这么多年这么逍遥,还不是仗着陛下需要仁义之名,不好太过于给他们这些开国功勋落脸么?如今这位爷回来了,情况可就大大的不一样,这位爷是出了名的的难缠,而且油盐不进,软硬不吃,想在这位爷眼皮子底下安安稳稳的活着,那就干干净净的做人!
于是,在接到静亲王回朝,并且陛下让其监管刑部的消息之时,所有宗亲权贵都哭了!
他们容易么他们,前半生拼死拼活,刀里来火了去。好不容易拼出了一条血路,终于可以想点清福了,可这位权倾朝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爷愣是时不时的给他们挑点儿刺,拣点儿骨头,还时不时的在陛下面前上点眼药,动不动的就将他们扔进刑部陪陪耗子。完了委屈了,还没有地儿诉委屈,这位爷是谁啊,那可是陛下唯一的亲弟弟啊,他们能跟他比,打落牙也得含着血往肚里吞。
所以,新朝建立后,他们没少憋屈过。好不容易这位爷生了病,去调养身子了,他们才过上几年的安生日子啊,这位爷又回来了!
这不是要他们的老命嘛!
所以啊,静亲王这位爷,在京中的影响力啊,那是大大的有,而且丝毫不比宏安帝逊色,甚至更加有过之无不及。
整个大景勋贵宗亲,就没有几个没在他手里吃过苦的!故而整个大景勋贵宗亲们对这位爷,那是有是惧怕,又是怨恨。
以往也有不少人打着往静亲王身边塞女人的注意,可是愣是没有成功,最后还是所有宗亲都被折磨得没有办法了,豁去了一张老脸求到了太后面前,才逼得这位爷不得不娶了一个女的,可是那女的成婚当夜因为给这位爷下药而被这位爷了结了,这位爷还把尸体扔到了太后面前,气得太后就差点一佛升天,而那女人的母族最后也被这位爷各种打压直至一族沦为庶民。
经此一事,谁还敢招惹这位爷?
所以,听说静亲王认了慕解语为义女后,不仅仅满朝文武大跌眼镜,连带着慕解语这个人也倍受关注起来,一夜之间,成为了帝都名人!
77.第77章 比阔绰:姐不缺钱
慕解语的一切明面上的东西都被那些个人精儿似的老货翻个底朝天。得知慕解语年芳未满十四,一个个脑子都活络了起来。
他们的确对于慕解语这个捐官出身且满身铜臭的乡野丫头打心眼里看不起,可架不住人家一跃成了凤凰,可以光明正大的进皇学。
皇学啊,那是多少人想都不敢想的荣耀,除了那些个勋贵世家才华卓越的嫡子嫡女有幸被选为皇子帝姬的伴读之外,那是挤破头也进不去的地儿,就连许多宗亲都眼红得紧。
且不说跟了皇子帝姬日后如何,就算是身份那也是水涨船高,日后某前程某姻缘也是能可着劲儿的挑三拣四。尤其是皇女们的伴读,虽说皇子与帝姬的学院是一墙之隔,可是平日里见个面还是容易得多不是,只要自家闺女有本事有能耐,还怕飞不上枝头?
所以尽管不屑慕解语,对于给慕解语做伴读许多勋贵以及他们的子女打心眼里觉得纡尊降贵,可还是抵不住他们要飞上枝头变凤凰的迫切欲望,故而已经不少人盯着慕解语身边的那一个“肥缺”。
其中尤以当朝辅国公慕桁的府邸最为活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