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童不语,因为不知道说什么。
“等她身体好了,我会带她回纽约,这辈子都不会再回来。只要你们能心安理得的幸福,那我就祝你们幸福!”卫恒说完,松手头也不回的阔步离开。
乔安童无力的靠在门框上,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她虽然恨卫康妮不知羞耻纠缠陆莛庸,但卫康妮却因此而被强`暴,现在又被剥夺了一个女人做母亲的权利,她说不上同情,心里却还是不好受。
可是这又怪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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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恒离开陆莛庸的别墅后回卫康妮的住处收拾了些她的生活用品,然后赶到医院。虫
在病房门口,他与正好给卫康妮做完检查的医生碰面。
“你好,我是病人的弟弟,请问我姐姐要在医院住多久身体才能恢复?”
“她如果在医院住得不习惯的话,随时都可以出院回家休养。”
“随时都可以?”卫恒一楞,“我姐做的手术不是对身体损伤很大吗?”
“终止妊娠只是个小手术,很多未婚女孩都是一做完手术马上就走人的。”
小手术?
卫恒蹙眉,“医生,你是不是搞错了?我姐昨天做手术不是出了点问题,导致以后都不能怀孕了吗?”
“谁说手术出了问题导致她不能怀孕了?”女医生的声音立即拔高,“你不要胡说,诋毁我们医院的名誉。告诉你,你姐姐正常得很!以后生十个九个都没问题!”
卫恒只觉轰地一声,全身血液直往头顶涌。
女医生白他一眼,离开了。
而卫恒过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却是一回神便立即推门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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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康妮穿着单薄的病号服站在窗户旁,一头长发凌乱的散开,两眼望着窗外也不知道在看什么,背影看起来孤单而落寞。
见状,卫恒无声叹息。
原本翻到舌尖的一些怒气冲冲的质问在看到她的背影后全头咽了回去。
卫康妮听到脚步声头也没回,却说,“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要骗你?”
刚才他和那个女医生在门外对话的声音那么大,她想听不到都难。
卫恒从带来的包裹里翻出一件卫康妮的外套给她披上,然后在她身旁站定。侧头望着那张依旧苍白的脸,心头浮现一抹心疼。
“姐,你骗我是因为料到了我知道你无法怀孕后会很生气,然后忍不住去找乔安童算帐对不对?”
卫康妮转头看过来,脸上浮现一丝讥讽。
“你倒是猜得对,只可惜胆子太小,不敢拿她怎么样。”
卫恒愕然。
“姐,你不会是想让我对乔安童动手吧?”不待她回答,卫恒情绪激动的紧接着又道,“你怎么还没死心。还想对付他们?!你难道把自己害成这样还不够吗?能不能停下来大家各过各的,不要再去找他们麻烦了?!”
“什么叫还想对付他们?你不是什么都没做吗?”
“我是什么都没做,却把乔安童臭骂了一顿!我说是他们剥夺了你做母亲的权利,结果到头来是你骗了我!”
“骂她又怎么了?她还不是好好的?”卫康妮神色不悦的反问他,“难道就因为你骂她两句,她肚子里的孩子就会出意外?”
“姐,够了!你不要再说这种话,以后忘了那些人,好好重新开始,好不好?”卫恒看她这么疯狂,真是有些怕了。
“爸爸在纽约等我接你回……”
“他知道我的事了?”卫康妮急声打断他问。
“没有,我只是说回来办点事,顺便带你一起回去。”
闻言,卫康妮松了口气。
“我不会跟你回去的。”她说。“我也忘不了这一切,忘不了他们带给我的痛苦。”
“可是痛苦是相互的,在他们带给你痛苦的时候你也带给了他们痛苦。如果你一味的去计较去报复,只会让自己陷入痛苦的深渊无法自拔。”卫恒苦口婆心的劝着,希望她能醒悟。
“小恒,我已经陷进去了。”
从爱上陆莛庸的那刻起,她就已经陷进去无法自拔了。
“现在的我已经不是原来的我。我心里充满了对他们的恨,我要看到他们痛苦,即使这样的代价是我要比他们痛苦十倍,我也愿意。”
卫恒望着神色平静,却目光狰狞的姐姐,脑海里浮现的念头是她疯了。
“好了,我饿了,你有没有给我买吃的?”
卫康妮敛去眸底的狰狞,微笑着问卫恒,仿佛刚才那一幕只是卫恒的错觉。
“姐,我们才失去妈妈,难道你还想气死爸爸吗?”他难过的望着卫康妮,神情哀伤。
“可不可以别再继续下去了,算我求你,求你跟我回去好不好?”
卫康妮仿若未闻,转身去翻他带来的包裹,压根没有要回他的意思。
卫恒叹口气,心头涌现一抹深深的无力感。
225 监视
中午的阳光很刺眼。
陆莛庸从一家科技公司出来,走向露天停车场的停车位。
上了车刚发动引擎准备离开,电话响起来。
“陆先生,我是徐医师,您要的鉴定报告大概明天中午就可以拿到,到时候您看是我送过去还是您亲自过来拿?”懒
“我去拿吧。”顿了顿,又问,“她现在怎么样?”
“我看她状态还好情绪也很稳定,她弟弟在医院陪她。”
“好,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他驾车驶上柏油路面。
不到十分钟,电话再次响起。
他减缓车速,迅速抓过手机,目光扫过灯光闪烁的屏幕,神情蓦地一楞,简直有些难以置信自己所看到的。
他立即接听电话。
“安童?”
那头沉默了几秒才传出声音。
“是我。”
听到她开口,他不自觉的勾起唇,连带的盯着前方路面的目光都放柔了许多。
“吃饭了吗?儿子在不在身边?”
“吃过了,小筝去了艾米家……你呢?”
她的关心让陆莛庸一阵欣喜,嘴角弯得更明显,“我还没吃,现在正在回公司的路上。”
她会这么快主动打电话来关心他,是不是代表其实心里并没有很生他的气?
“安童,我们多久没见了?”
听他这么问,电话那头的乔安童一楞。却听耳边的那个声音继续又道,“我突然想起你上次打电话说想我时说的那句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那次我们分开不到五个小时,你说一日按三秋算,五个小时也是好几个月了。那这次我们分开一天半,不是已经分别了近五个秋天?”虫
“……”
闻言,乔安童红了眼眶。
“安童,我真的很想你。”他饱含思念的嗓音夹杂一丝无奈和懊恼。
如果不是一时大意,又怎么会发生这么多阻碍他们幸福的烦心事情。
乔安童抿紧唇不敢发声,喉头却一阵胀痛。
“我昨晚在酒店睡,身边少了你,怎么都睡不安稳。翻来覆去直到天亮,实在困得不得了了,才眯了一个多小时。醒来习惯性的要给你早安吻,手伸出去身旁却一片冰凉。”
乔安童苦笑。
她昨晚又何尝不是?好不容易睡去半夜又醒来。
想起那些事情,眼泪止不的流。
心里又想他又怨他,好几次都差点忍不住打电话叫他回来。
“安童,你还在听吗?”
许久得不到回应,陆莛庸以为她挂了电话,扫了眼屏幕见还在通话中,索性把车开到路边停了下来。
乔安童深呼吸好几次,才压下翻滚至喉咙口的痛吟。
“我……打电话给你是想问问,卫康妮,是不是真的以后都不能怀孕了?”
“什么?”陆莛庸眉头一拧,“谁说的?”
想了想,乔安童才说出卫恒的名字。
“他什么时候去找过你?他找你做什么?”陆莛庸嗓音冷下来,眼神也跟着冷却。
他没想到卫恒会去找乔安童。
“他就说了这件事。是不是真的?”
“不是,是他骗你的。那只是个小手术,怎么可能会出现那种失误。”
可他不明白卫恒为什么要骗乔安童?
“真的?”
她怀疑的口吻让陆莛庸感觉有些受伤。
“你相信我,安童。她真的没事。”
乔安童察觉到他语气中的受伤,心里一难受,便不自觉的解释道,“我不是怀疑你,只是卫恒当时很愤怒,完全看不出来是在装。”
陆莛庸沉吟了会,很快得出答案。但他却没说出来,怕她胡思乱想。
“安童,这件事情已经解决,到时候卫恒会把她带回纽约,以后都不会再回来。”
乔安童想起这句话卫恒也说过。
“那就这样,我挂电话了。”她说。
“等等。”陆莛庸心急的叫住她,又问,“安童,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家?”
这么辛酸的口吻。
乔安童流下泪来,然后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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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莛庸听着电话被挂断的忙音,心里一阵失望。
手肘撑在车窗上,单手揉捏着眉心,过了会他才翻开手机里的电话簿找到一个号码拨过去。
足足响过五下,电话才接通。
而他立即冷声质问接听电话的人,“你为什么要去找她,还骗她说你姐姐的手术出了问题导致以后不能再怀孕?”
电话那头的卫恒一楞,想起卫康妮的欺骗和执迷不悟,心情复杂道,“我一开始并不知道……”
“她为什么要骗你?”陆莛庸打断他的话。
“……你已经猜到是我姐在骗我?”
“不然你不可能会那么做。对乔家,你始终是亏欠的,所以我想不出你去找她的理由。”
卫恒脸色煞白。
陆莛庸说得没错,对乔家,他始终是亏欠的。
可他却一次次为了姐姐做了伤害乔安童的事。
“她是不是还不死心想要再搞什么鬼出来?”陆莛庸一针见血,看出卫康妮的意图。
卫恒没承认,却也没否认。
陆莛庸冷笑,“卫恒,是不是我对你们都太仁慈了,所以你们才有胆子一次次招惹我?”
卫恒说不出任何为自己及卫康妮辩解的话。
“拜你姐姐所赐,我现在和她暂时分开一段时间。但我实在不放心你们姐弟,所以为了以防万一,我会在你们离开去纽约之前让人二十四小时看着你们,直到你们离开为止。”
卫恒心头一震。
“你让人监视我们?”
“我这么做只是为了保护我妻儿的安全。你姐姐已经走火入魔了,谁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来?”陆莛庸冷哼了声,又说,“如果不想太难堪,最好本分点。”
话落,他挂断电话。
226 遇险
卫恒瞪着被挂断的电话,好一会才无奈的叹息着收起电话回病房。
门一打开他便被站在门后的卫康妮吓得险些跳起来。
“谁打来的电话你要避开我才接?”卫康妮无视他的惊吓,问。
“一个朋友。你刚才在休息,我怕吵到你所以才出去接。”卫恒下意识的撒了个谎,直觉的不想让她知道陆莛庸要派人来二十四小时监视他们的事情。懒
她的想法那么偏激,他怕让她知道更刺激她。
卫康妮似信非信,却也没说什么。
过了几分钟。她忽然说,“小恒,姐想吃杨桃,你给姐去买点吧。”
“杨桃?”卫恒扫了眼桌上那个水果篮,里面装的都是姐姐喜欢吃的水果,却独独没有杨桃。
“你以前不是不喜欢吃杨桃吗?”他问。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好想吃。大概和怀孕有关,虽然现在孩子没了,但口味一下改不过来。”
卫恒眉微皱,审视的目光来回扫过卫康妮的脸,发现并没什么可疑才点了点头。
反正陆莛庸派来的人也没那么快来。
“那你等等,我很快回来。”
卫康妮微笑着点头,直到目送他离开,嘴角的笑容才倏地垮下去。
她阴沉着脸瞪着某一处,直到嘴角再次浮现出一抹森冷的笑,她才走到一旁的床头柜上拿过手机。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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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恒急匆匆买了杨桃回来,见卫康妮躺在病床上似乎已经睡着,一颗不安的心才放下来。
他一路上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因为他突然记起姐姐从纽约回来之前的前两天自己就买过一次杨桃,而一向讨厌杨桃的姐姐一看就皱眉。
现在不过短短一个多星期,她的口味怎么可能变得这么快?
所以他怕这是姐姐找的借口,为的是支开他而自己去做傻事。
还好,她并没离开。
或许只是他想太多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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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十多分钟后他想起陆莛庸说的那件事,起身去房外看,却并没发觉门口站着有行迹可疑的人。
倒是在隔了三个病房的门口长椅上看到两个并排坐在一起的男人,两人在低声交谈着什么,一律黑色西装的装束,其中有一个见他走出病房,立即看过来。
他心一跳,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那两个坐在别人病房门口的西装男一定就是陆莛庸让人来监视他们姐弟的人。
他心里有些紧张,却又同时松了口气。心想还好他们并没有明目张胆的守在姐姐病房门口,这起码不用他向姐姐另外找借口解释。
而最多再过三天,他就会带她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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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铃声响起时,乔安童正在厨房准备晚餐。
小筝傍晚时打电话回来,说晚上带个大朋友回来吃饭,神神秘秘的,跟她卖关子,怎么也不肯说那个大朋友是谁。
洗了手擦干净,她走出厨房去开门。
以为是小筝带他朋友回来了,所以她直接开了门。
门打开,还没看清楚门外站着的人,一双大手探过来抓住她的肩将她拉出房外。
乔安童只觉得眼前一花,还没惊呼出声,眼睛和嘴巴同时被一只粗糙的手掌捂住。
她惊恐的挣扎,怀孕的身体却笨拙的使不出力气,根本对身后的人毫无半点威胁。
感觉自己正被人半拖着走,她心一急,张口狠狠咬住捂住自己嘴巴的那只大手的掌心。对方吃痛,低咒了声松手狠甩了她一掌。
乔安童脑门‘嗡’地一声,大脑混沌一片,眼前发黑,眼泪很快流出来。
模糊中她看到一抹高大的身影又要朝自己抓来,本能的回头往家里跑。可跑得太急,再加上之前被狠甩了个耳光,眼前还有些发黑,她脚下一个不稳,不待身后那人来抓,自己已经重重载倒在地上。
身体落地的瞬间,一阵剧痛从腹部传来,疼得十指揪心。
身后那人冷笑了声,正要俯身来抓她,忽然身后一阵拳风扫来,紧接着颜面被狠揍了一拳。同时一个稚嫩而焦急的声音扬起。
“妈咪!”
小筝跑到乔安童身边蹲下,小脸上满布焦急和心慌。
乔安童艰难的睁开眼望着儿子,很吃力的说道,“小筝……妈咪……肚子好……痛……”
“妈咪。”小筝看她那么难受,吓得泪眼汪汪,想去揉她的腹部,却瞥到她身下流了一堆的血。
“舅舅!妈咪流血了!”
乔安童听儿子喊谁舅舅,想去看,腹部却突然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痛,痛得她眼前发黑。
“安童!”意识混沌中,她听到一个耳熟的声音响起,还有抓她的那个男人发出的痛呼声及小筝的哭声。
然后感觉到有人将她抱起来,她想睁眼看看抱她的人是谁,意识却一点点消失,最后终于陷入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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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莛庸接到儿子打来的电话时他还在公司处理公事,试图用疲劳来转移自己每一分每一秒都想回家去看妻儿的念头。
电话一接通首先听到的却是儿子沙哑的哭泣声。
他心一紧,皱眉问,“怎么了,儿子?谁欺负你了?”
“爹……地,妈咪……妈咪流了好多血……”
陆莛庸浑身一僵,全身的血液似乎在瞬间冻结成冰。
227 可能保不住
“谁是孕妇的家属?赶紧过来签字!”
询问声随着一道从手术室走出来的身影一同落下。
而伫立在手术室外身形高大的男人却雕像般怔怔地站在那里,垂眸望着身上及手上的血污动也不动,整个人仿佛傻掉般,表情木然。懒
而在男人腿边,一抹小小身影抱住男人的一条腿正伤心的呜咽着。
“这位先生,你是孕妇的家属吗?如果是,赶紧在这上面签字,不要耽误手术时间。”医生把手头的病历夹递到男人眼前。
男人回神,看清楚那是一份手术同意书。
“刚才不是已经签了一份了吗?”就在半个小时前。
“是这样的,因为孕妇失血过多,胎儿可能保不住,以防万一,必须再签一份。”医生刚说完又连声催促,“既然你之前已经签过,那应该是孕妇家属了,赶紧签吧,抓紧时间。”
男人接过医生递来的笔,用力握了握抖得厉害的手,飞快签了字。
医生接过,立即踅回手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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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妈咪肚子里……的宝宝……没了吗?”小筝眨巴着泪汪汪的眼睛仰头望着脸色凝重的男人,小手扯着他的裤管问着。
男人闭了闭酸涩的眼,蹲下身勉强扯出一个安慰的笑容,想抱他,可手上全上凝结的暗红血色。
“妈咪和宝宝都不会有事的,小筝别哭了。乖,你去那边坐着,舅舅去把手洗干净再过来。”虫
小筝点点头,转身,小小肩膀一抽一抽的走到长椅上坐下。
男人别开眼,起身走向另一头的盥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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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盥洗室出来时,手上的血色已经洗净,然身上那些一眼看去仍是显得触目惊心。
他看到小筝扑在一个神色沉痛的男人怀里低声抽泣。
而在他看去时,对方也看到了他,后者神色一楞。
“是你?”
陆莛庸诧异的望着不远处瞪着自己满脸怒意的利政玄。
他没想到到利政玄就是儿子口中的舅舅。
突地想起利政玄是艾米舅舅的身份,而以小筝和艾米的亲密程度,会把利政玄从叔叔改口叫舅舅也不奇怪。
他瞥到利政玄身上的血迹,呼吸一窒,脸色变了变,安抚怀里低泣的儿子一会,然后起身走过去。
而利政玄却忽地转身走向长廊拐角处。
陆莛庸困惑,跟上去,在转角时一阵凌厉的拳风袭来。他闪躲不及,本能的用手挡住脸,手背因此挨了结实的一拳,发出骨骼摩擦相撞的声音。
他神色一变,黑眸瞪向满脸愤怒的利政玄,皱眉道,“你这是做什么?”
“你说我做什么?”利政玄晃了晃握得死紧的拳头,照着陆莛庸的脸又是一拳砸过来。
陆莛庸这次有所防范,只见他身形一偏,稳稳抓住利政玄那只手的手腕格开。
“够了,我不想让小筝看到我们这样,也没心情在这个时候和你吵。”他沉声道。
“你没心情?安童会躺在手术台上还不是全拜你所赐!”利政玄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压低嗓音怒吼。
陆莛庸心头一震,还没开口问为什么,又听他接着怒道,“我愿意放手是希望她和你在一起能够平安幸福!可你是怎么照顾她的!你在外面到底惹了什么不干不净的人,让他们把怨恨撒在安童身上?”
“你说什么?”
他一接到小筝的电话便立即赶来。小筝在电话里哭得实在厉害,后面根本听不清说了些什么电话就挂断了,他再打来又一直无人接听,所以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现在听利政玄这么说,难道是有人恶意找到家里去对安童行凶?而并不是一场意外?
念头一现,他脑海里第一个浮现的嫌疑人就是卫康妮姐弟。
可他们姐弟在医院被二十四小时监视,怎么可能脱得了身?
除非……
想到那个可能性,他脸上的神色瞬地阴沉得骇人。
利政玄见他沉默不语,脸色却愈发阴森。不由冷哼道,“你现在气有什么用?小筝不是说你去出差要很多天才回来吗?敢情是骗他们母子的?”
就是听小筝说乔安童一个人在家,他才会心血来潮藉送小筝回家的理由过去蹭饭吃,没想到会碰到那种事。
他无法想象如果自己今天不从新加坡回来,又没有心血来潮要跟小筝来蹭饭的话,后果会是怎样。
陆莛庸随他误会,并没跟他解释他不在家的原因。
不过晚饭时间不是保姆张妈也在的吗?怎么会变成安童一个人在家?
“我当时只顾着送她来医院,却让个伤害她的混蛋跑了,不过我记得他的长相,能用电脑合成出来。”利政玄忽道。
而陆莛庸陷入深深地自责中,唇抿成直线,没有回应。
利政玄看着他,轻叹了声,别开眼望向那片白得刺眼的墙壁,等情绪平息下来,才缓声道,“安童的事我想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
陆莛庸抬眸瞪过去。
利政玄不用回头都能感受到那两簇凌厉视线的瞪视。
“医生说她失血过多,宝宝可能……保不住。”
闻言,陆莛庸如顿失心脏,胸口空荡荡的,感觉不到任何知觉。
“我想你应该清楚,如果……宝宝真的保不住的话,她可能会崩溃。毕竟,这样的事情几年前已经发生过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