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吃些,生东西吃多了闹肚子。”云烨没法劝,这四位吃疯了。
李怀仁忽然叫起来,声音凄惨。
不好,到底是吃坏了肚子,云烨连忙过去扶住他,问他哪里不舒服。
他只是张着嘴猛呼气,舌头伸的老长,不言语,再一看这家伙手里握着半个辣椒,眼泪鼻涕流的老长,恶心死了,给这家伙灌了半瓢凉水,扔到一边不管了。老子种的是甘谷的细辣椒,就不是菜椒,是用来晒红辣椒的,辣度凶猛,不是一般人能接受的了的。奶奶怕京城里照顾不好,特意用暖车拉回来亲自照顾,孙子最看重的就是这些辣椒了,奶奶当宝贝一样,下人敢动会被砍手。
“烨子,你怎么还种毒药啊?”长孙冲心有余悸的问云烨,俩王爷也惴惴不安。
“屁的毒药,这东西你在陇右就没少吃,也没见把你毒死,现在活蹦乱跳的祸害我家花房。”
“陇右?我吃过?为什么不记得?”李怀仁终于缓过来了,既然长孙冲吃过,他就一定也吃过。
“滚!两个吃货,当时你们尽顾着吃了,谁记得用了哪些调料。"
“辣椒?我想起来了,你说只有一点了,就是那红红的东西?吃到嘴里跟着火似得?”长孙冲还有些记性。
“怪不得我嘴里现在还跟火烧的一样。”
云烨抢过他手里的半根辣椒,擦一下,一小点,一小点的吃,舒坦啊!
“烨哥儿,我想给父皇母后送一点你看行吗?”李泰有点不好意思,这才是皇家应该有的风度,李承乾绝对是胡人基因在起主导作用。拍拍李泰的肩膀云烨说
“你那个响马大哥会放过我京城里的花房?哪里恐怕早就成了皇家菜园,你父皇早就惦记上了。云家好东西多,就怕惦记,所以跑乡下躲起来。”
李恪斜着眼睛看云烨,似乎不信,云烨也没办法给他讲李二贪婪的本来面目,子不听父过么,为尊者讳一下又死不了人。
“那些同窗吃什么?也是这样的饭食?”李泰吧嗒一下嘴巴,好像在回味早餐的美味。
长孙冲,李怀仁苦笑一声,听起来很凄凉,一人楼一个王爷,边走边说
“牛大将军的管理方法就一种,他老人家也就会一种,那就是军法,惩罚呢?他老人家原来也只会一种,就是军棍,现在多了一种叫关禁闭,我们三个,再加上程处默,你大哥是第一批受害者,滋味难以言说,惩罚刻骨铭心,总之,给你俩说一个在牛魔王手底下混的秘诀,就是宁可受体罚,不挨军棍,宁可挨军棍,不愿关禁闭,切记,切记,这是表哥用眼泪总结出来的,一般人我都不告诉他。”
吃饱喝足的五人信马由缰的往书院赶,现在也不过上午十点钟左右,远远望去平地上似乎有了一丝绿意,走到跟前却依然是光秃秃的一片。在看远处又现绿色,马儿以为青草就在前面,不由得加快脚步。
就这样快一阵,慢一阵的走,不知不觉的就到了书院。
李纲和三位须发花白的老者在日头底下喝茶,不时吟哦有声,貌似悠闲,只是书院里不时传出杀猪一般的惨叫,就有些煞风景。
上前给几位老先生见礼,其中一位看着云烨笑了
“老夫不知你恪物学科讲什么,如果是算学,你也堪称一代名家,刘老儿人前人后的夸赞想来也差不到哪去,如果每天的饭食都如今日晨间的,老夫就算在这玉山教一辈子八流学生又如何?”
李纲几人哈哈大笑指着说话的老头一个劲的说他是斯文扫地。
“玉山先生是晚辈景仰的学问大家,史学世家的称呼岂是浪得虚名,书院初创,还要仰仗先生多多扶持,至于饭食,小子是闻名长安的吃客,定不会叫先生失望。”
辛玄驭,大名鼎鼎的史学家,家学渊源,号玉山,为人豁达,开朗,是《晋书》的主要编辑者。近年在家中修身养性,不知李纲是如何把他老人家弄来的。
“今日送来的饭食中有五种馒头,都是鲜菜所制,味道鲜美,老夫头一回吃这些饭食,以致有些积食,不得不在日头下面饮茶化食。老夫知道温汤监的瓜菜还轮不到你小子,难道说你在冬日还能种菜不成?”另一个老头子起了好奇心,放下手中的《史记》问云烨。
“小子幼年随家师在域外漂泊不定,哪里的吃食实在是让人不堪入目,常年只有几种菜蔬,冬日更是只有肉食,家师怕小子养不活,就特意想了个办法,用种花的办法种菜,没想到居然成功,所以小子就学会了冬日种菜,都是馋嘴之故,惹前辈笑话了,其实这只是恪物学的一个小分支,名曰,植物学,可惜小子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辜负恩师了。”
“你有一个好老师啊!日后须当日日勤勉,不可辜负你师一片苦心。”
云烨点头称是,并保证以后不再浑浑噩噩的度日。
"元章先生对你家中的菜圃很感兴趣,我等可否一观?”
没什么不可见人的,你就算看到了也复制不出云家的菜圃,不光是种花盆里就行的,这是妹妹的嫁妆,云烨没打算弄得满世界都是大棚菜。
老头几个不用云烨陪着,喊一个小童,由一位老仆吆着一辆牛车晃晃悠悠的往云府而去。
长孙冲,李怀仁,还有李小三,李小四四个家伙趴门缝里往里看,还不时的抖一下,不用想,老牛的惩罚让他们胆颤心惊。
云烨一声咳嗽让那四个人差点坐地上。
“烨哥儿,我看见牛将军用胳膊粗的棒子敲他们的屁股,血都出来了。”李恪哆嗦着嘴话都说不清楚了。
“木棒?这还是好的,没用皮鞭算是看在他们老子的份上了。”李怀仁到底是从牛魔王鞭子下混过来的。
“这不行,一味动用武力,只会坏事,我进去劝劝。”云烨刚说完,那四个混蛋就跑得不见人影。
推开大门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地上趴了一地人,都露出白花花的屁股,上面青一道,紫一道的布满伤痕,他老人家的十个亲兵手里握着胳膊粗的棒子,不时的在某一个动的厉害的屁股上敲一下。老牛坐在屋檐下面慢条斯理的抿着酒,手里是云烨特意给他用铜皮打造的小酒壶,装满了烈酒,可以随时揣怀里,很是方便。
“小子,回来了?家里都好吧?老夫人身子还硬朗吧?”老牛随口问候老奶奶几句。
“牛伯伯,这些学子初来乍到,不知道您的厉害,有些散漫也是情有可原,现在他们知错了,您就网开一面,饶他们这次如何?”
云烨脚底下就趴着孟不同,这小子抱着云烨的腿眼泪快流成河了。
“你们这些坏小子给老夫听着,陛下把你们交到老夫手里就是不想让你们成为光知道吃饭的废物,老夫纵横大江南北,手上人命不下千条,就你们这些窝囊废,如果不想死,就给老夫乖乖进学,每旬一小考,每月一大考,如有懈怠,不敬师长者,老夫会让你后悔从娘胎里出来。从明日起,闻金而起,鼓响则眠,不得违命。老夫与你们同吃同住,嘿嘿,你就算是一块泥巴,老夫也会让你变成精钢。”
这话虽然不符合物质守恒规律,但是从里面可以听出老牛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决心,他希望在这些人中最好多出现几个云烨这样的,一来可以为大唐做更多的贡献,二来,可以为云烨分担压力,只要还有人达到云烨的程度,就证明云烨并没有那么诡异,他神奇的手段是学识使然,不是什么神仙妖怪。
这话在长安云烨就听老牛讲过,让他假装不知陛下要把长安的祸害都送到他这。假装是在来的路上才明白,这会为他和这些纨绔打成一片创造机会,以后在书院,他唱红脸,云烨唱白脸看能否拢住这些人的心。
看着站在屋檐下口沫横飞的老牛,云烨眼圈发红,心里狂喊:我何德何能让这样一位老人为我东奔西走?”
第四节书院和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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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山书院与别的书院有着不同的开业典礼,就是以五十九个学生肿胀的屁股迎来了他们开学的第一天。
还好,作为第一届的新生他们获得了云家免费赠送的桌椅一套,再获得一套学习用具,这是恪物学必须要用的圆规,直尺,三角板,量角器。云烨打算在教授算学的同时,开一些简单的几何课程,毕竟他们都已经十七八岁了,小的也有十四五岁了。应该可以接受大强度的学习。
事实上云烨还是有些乐观了,他唯一没有考虑的就是学生的智商,第一节课只教会了从一到九的九个数学数字,阿拉伯数字在云烨看来简单的不能再简单,却偏偏有人学不会,那十一个旁听生已经开始熟练的运用了,尉迟大傻还在咬着牙一个一个对着数字的正确性,放在一起没问题认识,一旦拆开就麻爪了,你还不能打骂,脸色难看一下,九尺高的汉子就要一副哭出来的模样,云烨恨不得给自己一刀结束自己的痛苦。
底下还坐着四位老头,眯缝着眼睛,努力的看黑板上的字,比学生认真多了。在放别的学生离开教室后,云烨打算独自给尉迟宝林补课。
“宝林,你今年多少岁了?”
“十八”
“好,回答的很正确,你从这就个数字里挑出两个组成你的年龄好吗?”
尉迟宝林很快挑出来两个,云烨怎么也不能把这两个数字凑成十八,倒是可以组成李纲的年纪。怒火从云烨鼻孔里往外冒,忽然,云烨不生气了,他发现,尉迟宝林识字,还写得一手好小楷,比云烨的字都好看。他不傻,只是自己没找对方法。
“宝林,你的字是谁教的?写得真好看,”
“俺娘教的,先生不愿教俺,”尉迟宝林很是骄傲,
“夫人是如何教你认字的?”
“俺娘把字写在牌牌上,挂我脖子上,每天认几个,三年我就把字认全了。”云烨明白了,他母亲为了为了他付出了不可想象的努力,而事实证明,她的努力是有效的,现在又把尉迟宝林送到这里大概也希望儿子可以开窍,恐怕也只有云烨会尽心教她们的傻儿子。
云烨把教学用的手绘图片用绳子串起来,挂在宝林的脖子上,喊过旁听生中最聪明的一个,他叫火炷,云烨极喜欢这个孩子,有骨气,为了妹妹吃遍了苦楚,应该是一个有毅力的孩子。
“火炷,你今后的杂役就免了,你主要负责教会你宝林学长通过数学考试明白吗?”
“小的明白,以后每天有空就会教尉迟学长,”回答得很干脆,只是临出门时犹豫的看看云烨。
“我知道教他不容易,你有什么条件就提出来。”云烨不介意给这个孩子一点优惠政策。
“先生,我能不能也顺便教我妹妹,我保证不会耽误尉迟学长的,”云烨没说话,只是从讲桌里抽出一套画图用具递给火炷,拍拍他的脑门,背着手从教室走了出去......
新的教具受到几位大儒的欢迎,黑板的出现使老师的授课变的立体化,减轻了劳动的负担,尤其适合上年纪的老人。李纲对这东西十分喜欢,连夜把他推荐给国子监,崇文馆。
云烨叹息一声,家里的石灰窑看样子又要不够用了。
老程从长安来到玉山,带来了云烨设计的曲辕犁,还有耧车,说李二在使用后龙颜大悦,特地给云家老奶奶的诰命加一级,并赐下十五头牛,李二知道云烨不会在乎钱财,官又没办法给他升,年方十六就已是侯爵,现在再升他官职不是荣宠,而是捧杀了。这样最好,可以好好满足一下奶奶的虚荣心。
老奶奶现在每天都要坐着车绕云家封地一周,如同巡视领地的老虎,谁家三品诰命有每天都要摸一把地里界桩的嗜好?说了又不听,停了两天,又悄悄的绕庄子跑圈。
算了,云烨实在是懒得管了,被人家笑话,就笑话吧,只要老奶奶身体健康,随她去了,权当是锻炼身体了。没见她每天从地里回来都笑容满面的?
书院也逐渐走进了正常的轨道,由于有四位大儒在书院授课,常有一些贫寒的书生来这里听课,这几位老先生是来者不拒,只要你在听课就绝不理会,自顾自的讲课。至于你听了多少,听没听懂,就不在他们的考虑之中。
在老牛的高压控制之下,所有的奢华生活早早就远离了玉山书院。
清晨,当钟声响起,曾经的纨绔们一人拎着一个铁皮桶来到灶房拎热水好回去洗漱,就是俩王爷也不例外,每人拎着自己的小桶一边说着今天的安排,一边琢磨着怎么到云府再大吃一顿。从古到今,学校的饭食就没有好吃的,玉山也不例外,虽说学校里的红烧肉还是比较有名的,至少那些蹭课听的穷学生花两文钱就可以到食堂买一份肥腻腻,红通通的红烧肉,闻着味道就陶醉其中,惊为无上美食。有些还舍不得吃,用竹筒饭盒装起来,带回家好全家享用。
云烨没有因为他们不是书院的学生就刻意涨价,他其实很享受这个过程,红烧肉进了穷学生的嘴,比进了李二的嘴更让他欢喜。
尉迟宝林现在开了窍,也不知火炷是怎么教的,虽然和李泰,李恪没法比,也比不上长孙冲,李怀仁,比起孟不同这些败类却也绰绰有余,宝林最喜欢吃书院的红烧肉,每次也给火炷兄妹带一份,最常见的情景就是三人爬石桌上一起高高兴兴吃饭的场景。这或许是他们自己的幸福,云烨没有上前打扰的习惯。
有纨绔的家长前来探望,无一例外的被老牛拒绝了,在老牛面前还真没有几个敢撒泼打诨的,军事化管理,这一直都是老牛在干的事,他认为,既然书院里几乎全是将门子弟,就应该懂得普通的军事常识,他老人家闲着也是闲着,就时不时的就给学生灌输军事常识,别说听的人还很多,常惹的李纲直撇嘴。
全书院都是统一的服饰,天青色的麻衣,麻衣很便宜,天青色的染料很贵,这一直是李刚诟病的地方,说完全没必要把衣服染成天青色,染成蓝色或者黑色就足够了,至少可以省下一半的钱财,他看不习惯云烨的大手大脚,常拿颜回的“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也”来教育云烨。
天哪!你老人家每天需要云家的美食,需要云家的美酒,吃得满嘴流油,喝的东倒西歪,还经常说:“老夫年已七旬,可以随心所欲,不逾矩。”你叫我让这些小子穿下人穿的蓝衣黑裤,他们不造反才怪,这天青色就可以把他们和农夫有效的区别开来,穿在身上可以说自己是在赶潮流,不是家里穷,穿不起好衣服。
云烨正在盘算把书院门前的土地买下来,做一个球场,每天的军事操练也太枯燥了。一群大小伙子关在院子里,他都能闻到荷尔蒙分泌的气息。不疏导一下,会出问题。
火炷急匆匆的跑过来:“先生,先生不好了,有乡民跑过来,还拿着锄头,扁担说是要找书院里的畜生算账。”
坏了,云烨最担心的事发了,是谁坏了人家的女儿现在事主找上门来了?
急匆匆的来到书院大门,却见四五十个衣衫褴褛的乡农正围着李纲诉说着什么,老李面色发青,看来气得不轻啊!
“谁是事主?有话对我说,不要围着老人家,老人家但凡伤着一点皮肉,你们的命赔不起。”这话一说完,场面顿时安静了下来。
乡民不敢说话了,李纲却指着云烨说:“你教的好学生。”
云烨哭丧着脸,心说;“我的学生不就是你的学生吗?您还是山长呢。”
“乡民好好的一头驴,被你的好学生硬生生杀了,如果取肉也就罢了,只取了一只驴蹄是何道理?”老李义愤填膺的说。
云烨差点从台阶上掉下去,原来是一头驴,不是把人家闺女怎么的了。
陪着笑脸对李纲说:“老大人息怒,小子这就赔一头驴,您千万不敢气坏了身子。”
“这岂是一头驴的事,只能说这些学生中间有道德极度败坏者,不悯生灵,不恤百姓,随心所欲,肆意妄为,老夫就在这里看你如何处置。”
老李说的是对的,这的确不是一头驴的事,这也的确和道德有关。
转身问后面的书院学生:“你们中间有谁干了这件事,自己站出来,会从轻发落,”
没人言语,云烨有些奇怪,书院的学生都是功勋世家出身,没有谁会在乎一头驴子,根本不会有谁会对驴蹄子感兴趣,出了这件事,没有人会把一头驴当成一回事,只要问了,是就会有人承认,事后被查出来,里子面子都丢没了,这才是这些纨绔不可原谅自己的事。
第五节云烨的第一位工程师
连问了三遍,无人应答。
李纲的眼睛都要突出来了,愤怒值早超越了怒发冲冠的地步,只是老头头上没有几根头发,再加之他戴的儒冠又重,所以只是目呲欲裂而以。
云烨吩咐火炷照顾好老头,现在的书院还离不开他老人家。自己走到乡民面前问:“他们没人承认,那你们能否指认出来呢?不要担心,我保证不会有事后报复的现象发生。”
乡民互相看看,摇摇头,
一个看起来膀大腰圆的汉子站出来说:“这方圆十里地,都是土生土长的乡亲,孙狗儿家的驴子大家都认识,乡里乡亲的有谁会干这天打雷劈的缺德事,只有你们是外乡人,又有钱,不是你们干的,还会有谁?"
关中人的二杆子脾气啊,你没凭没据的就跑来指责一群官员子弟说他们杀了你的驴,且不说驴子是不是他们杀的还有待商榷,就算是他们杀的,你以民告官会有好下场?没告呢,你就先有罪!要是诬告,发配三千里还是轻的,一群做事不过脑子的混球。
"来人,将这个意图谋反的混帐东西拿下!”云烨大喝一声,立刻就有护院家将挺身而出,三两下就把那个壮汉捆翻在地上。
那家伙还在地上嚎:“我没有造反,我没有造反!”众乡民群情激愤,要上来解救壮汉,
李纲发话了:“都给老夫住嘴,云侯,今天的事你如果不给老夫一个交代,老夫会上本弹劾你。"
纨绔们嘻嘻哈哈的看热闹,而周围的穷苦人却都面现痛苦之色。
云烨没有理会他们,来到犹自大喊我没有造反的大汉边上,拍着他的脸说:“按你刚才的说法,我书院的学生因为富有,所以一定会干杀驴取蹄的无聊事对吗?”
汉子很硬气大声说:“没错,除了他们,没人会干,今天就是砍了我,我做鬼也不放过你。你休要坏我名声。”
“按你的说法我们继续推算,既然有钱就会杀驴,那你身上自带着淫具,所以我认为你打算强奸妇女,这有何错?”
话一出口,书院立刻笑翻天了,李纲本是一个方正的人,听到这话也不由得露出笑意,他明白,云烨不会把乡民怎么样,只是想劝说而已。
大汉傻在地上不出声了,对呀,有钱就会杀驴?这是什么道理?那自己长着鸡鸡,岂不是随时会强奸?他搞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一个三十几岁的瘦弱汉字跑出来跪在地上,对云烨说:“小的再也不敢了,驴不是书院学子杀得,是小人弄错了,您大人大量,不要和我们这些泥腿子一般见识,求您放了满哥,小人愿任打任罚,只求老爷开恩。"
云烨让人松开壮汉,对壮汉说:“原本就没打算把你怎么着,就是你这理说的荒唐,为了让你长个记性,以后做事动动心思,这书院全是有身份的贵人,岂能让你胡乱污蔑,民告官是个什么下场,你不知道?”
“老爷不知,现在春耕刚过,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孙狗儿身体瘦弱,全家就指着这头黑驴给人家干点杂活活命,这驴没了,您让他们全家六口怎么活啊!所以小的就发急,认为是书院学生干的,就跑上门胡闹,小的现在明白了,以后再也不敢了。"说完,趴地上磕两头,就要离去。
“等着!话没说完呢,跑什么跑,既然他家的驴子没了,没法子活命,我倒有个办法。看见书院门前的那片空地了吗?”
云烨指着那片长满枯草和野树的荒滩,书院必须给这一群血气方刚的家伙找个可以发泄精力的地方,无疑,橄榄球,或者足球是最好的,马球那东西太费钱,光是用油把场地泼一遍就要了老命了,建一个有草皮的球场,现在还是可行的,反正人工便宜,随便种点生命力旺盛的野草,再雇几个经常拿剪刀修草坪的,不就是一个完好的运动场地吗?老牛总抱怨没有合适的地方操练这些小子,这下子全有了。
“把你们庄子上闲散人都给我找来,把那片场子给我修平整了,再移一些好活的软草种上,那个孙狗儿不是没活路吗,以后就专门给书院修草坪,工钱你们去和管家商量,我不管。”
这回,趴下了一群人,云烨也不理会,搀扶着李纲进了书院。
“小子,这事办得大气,老夫越看这小子越顺眼了。”玉山,元章两位老先生正站在门里说话,显然刚才的一幕都瞧在眼里,对云烨处理事情的办法很是赞同。
“杀驴贼还没头绪,有什么可夸的。”李纲还是有些怀疑自己弟子中有这样的败类。
“老李啊!你就是个瞎操心的命,你看这小子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样,他恐怕早就心里有数了,年纪大了,修身养性才是正理,费心思的事情少管,对了,小子,我屋里的酒坛子空了,记得让你的管家给添满,这一天没酒喝,身上老觉得不对劲,你云家的酒劲大,喝一口全身暖和,舒坦,比什么三勒浆,玉冻春强多了,记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