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我一愣,这才想起没有给顾卓带礼物,只好讷讷的看了他一眼。他嘴角微微向上一扬,冰冷的目光刺过来,那目光

仿佛把我送到了北极,然后一句话没说的走回原位坐下。“这样不对吧,”谢亮严肃的看着我,“过生日没带礼物可不好。

”“明天来的时候我再补一份。”我稍微提高了点声音,让坐的很远的顾卓也能听到。“明天就不是生日了,”谢亮笑,“

我有个提议,好不好?”“什么?”我一头雾水。“吻一下算补偿吧。”话音一落,满场欢呼声叫好声此起彼伏。那些女孩

子看着顾卓又笑又跳:“早知道就不带礼物来了,现在拿回来还来得及吧?”可至于我听来,却宛如针扎。我仿佛听到血气

上涌的声音,狠狠咬住了唇才没让一个“滚”字脱口而出。那几个男生继续说笑,几个人几双手嘻嘻哈哈两三下把我推到顾

卓对面。我又急又恼,好不容易才扶着桌子站稳。原来他叫我来,就是为了在这个时候戏弄我。我脸都要扭曲了,我能想象

我那时候的脸色一定非常难看。顾卓看我一眼,站起来,冷冰冰的发话:“谁要你们多管闲事?”只这一句,整个客厅顿时

就安静下来,气氛也陷入了低谷。那几个男生脸上的笑容陡然退却,只余下几个人面面相觑,手足无措,象做错了事情的孩

子。我气得转身就要走,顾卓一下子把我摁在椅子上,咬牙切齿的说:“你走一步试试看?”我们离的很近,我能看到他黑

色眸子里不加掩饰的浓浓的怒气和火焰,不知怎么的,忽然极度不安。有那样目光的人,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半晌之后屋

子里的气氛终于再次活跃起来。顾卓的那些同学打牌玩游戏,抽烟喝酒。那一幕真是让人触目惊心。虽然他们大都有了十八

岁,但是在我看来,还算是小孩子,怎么能跟大人学抽烟喝酒?顾卓算是其中的异类,烟酒一概没动,也不说话,只是面无

表情的玩牌。经过一段时间的的观察,我确信下来一件事,顾卓在这群人里无疑是最有威信,只要他阴沉着脸,其余人都会

变得小心翼翼。屋子里烟味太浓,我站起来去阳台吹风。顾家的阳台很大,是个半圆环,这头看不到那头。独坐了一会,细

细簌簌的脚步声靠近,为了不让人发现,我往阳台深处又走了一段。我绝对没有偷听的意思,可那两个女生的闲聊我还是听

到大半。“……也不知道顾卓喜欢她什么,起初还以为她有多漂亮,也不过如此。”“就是,简直就像个木头,就算木头都

不像她这样。据说还是华大的学生,都不知道怎么考上的。”另一个声音嘲讽的说,“真是典型的给脸不要脸。”“要是顾

卓也这么对我一次,我真是什么都不在乎了。”“谁说不是……”声音消失了,我保持着原来的坐姿,想动却动不了。三月

初春,这片别墅区风景极好,我看着远方,想起去年这个时候跟着杜越远和他的朋友出去露营,忽然觉得心酸。杜越远知道

我厌恶烟味,所以从不抽烟,半点不粘;杜越远的朋友能说会道,彬彬有礼,晚上为我们女生赶蚊子,自己却被咬的浑身疙

瘩。“又在想杜越远?”顾卓的声音从我头顶传来。我浑身一激灵,刷的站起来。“没有,”我下意识的否认,说完听到他

一记冷笑,不由得心虚,转而问:“你怎么会知道他的?”顾卓的脸在阳光下有种雕象的味道,白皙的皮肤折射出薄薄的一

层光。他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你最好什么事都别瞒我。”“顾卓,”我沉默,然后连名带姓的叫他的名字,“我不

过就是你那么多家教老师其中的一个,你也不过是我一个学生。本来我们一辈子都不会有交集。以后,你别管我的事情了,

我自己的生活,跟人无干。”“不行,”顾卓猛然扣住我的肩头,重重的把我摁在墙上,每个字都砸在了我脸上:“认识了

就是认识了,没有什么本来,也没有什么如果。文简,我知道你笨,却没想到你连这个道理都不明白。”“就算我不明白,

”我气结,边说边动手推开他,也学他的口气冷笑,“也不需要一个乳臭未干的高中生来教我怎么为人处……”他压根就没

理睬我这句,一低头,用力抬起我的下颚,用唇狠狠的堵住了我下面的话。那么凶狠霸道,彻底的不顾一切,我平生第一次

感觉到真正意义上的害怕,惊慌失措的想推开他,却苦无力气;怎么都挣扎不开,气苦,恨恨的往下一咬,血腥味霎那在嘴

里蔓延开。顾卓放开我,也不在乎唇角溢出的血丝,却兀自笑了:“杜越远没教你这个吧,也只有我这个乳臭未干的高中生

来教你了。”我身上一阵冷一阵热,耳朵嗡嗡响。我扬起手一个耳光扇过去,在半途中被他一只手轻而易举的扣住。他顺势

捏住我另一只手腕,把我压到墙上,俯身再次堵住我的唇。吻完之后看着我,继续脸上那种古怪的笑意:“我是柔道黑带。

”我咬着唇,感觉泪水从脸上蜿蜒的爬下来,怎么止都止不住。落地窗再次被拉开,几个男生走进来,看到我们纷纷一愣。

半晌后他们才想起来什么,尴尬的解释:“那个,电话。”顾卓没回答,终于放开我,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一辈子都没这

么屈辱。我大脑彻底的乱做一团线,逃跑似的离开他家。下意识的摸了摸嘴唇,摸到了血,是他的血。我用手背狠狠的擦拭

,直到手背和唇都热辣辣的发烫。无头苍蝇似的往外走,停下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正在林诩家门外。林家大门罕见的虚掩着

,我停住了,顺着狭窄的门缝我看到了很久不见的林诩。她穿着厚厚的白色外套,坐在院子里的树下,这个天气不算太冷,

她的膝盖上却搭着一块厚厚的白色毛毯。她双手叠在毛毯上,目光低垂,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那么的清冷寂静,仿佛凝固

的电影胶片。我蓦地一动,陡然心酸。她一身白色,好像童话里的雪国公主。不过两月不见,她又瘦了。我心情抑郁,擦汗

眼泪,推开门走了进去。我的脚步声惊动了林诩,她缓缓的抬头,眼睛里莫名的波光一转。仿佛确认什么似的,林诩抬头,

因为正对阳光,她眯起了眼睛,无比仔细的看着我,半晌后才轻轻的笑:“文简,你怎么来了。“我在她对面的椅子坐下,

声音也很低:“刚刚看到你,才觉得他们说的真对。你在树下坐着,竟然真的成了林黛玉了。”林诩微笑。微笑着微笑着,

慢慢的移开了目光,但就是一言不发;她不说话,我也沉默下来,一沉默就顾卓刚刚对我干的事情,手指全麻,也不知道说

什么了。我们对坐无语了不知道多久,直到林诩家的阿姨出现在院子里。阿姨看到我非常吃惊,正要说什么,林诩转头对她

说:“阿姨,你去端点水果来。”水果端来之后,林绪伸出手,把巨大的水果盘朝我推了推,我看到她的手腕比以前更细更

白,与其说是白,不如说是没有血色。我问她:“为什么不来学校了?我很担心你……杜越远也担心你。他要出国了,你知

道么。”随即想起那天跟杜越远在食堂一起吃的那顿饭。我吃得很少,他也是。有半个小时,我们都没怎么说话,来往的同

学会上上下下的打量我们。有时候我忍不住去看他,次次都只看到他脸上那无限的寂寥没落。林诩听完这话,嘴角微微一动

,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我发现她的嘴唇是紫色的,像是涂的紫色唇彩:“文简,你刚刚哭过么?”我想说“没有”,可是

嘴巴张了张,什么都没说出来。“你今天为什么来了?”林诩问我。我想了很久,才回答:“顺便过来看看你。以前你都不

在家。我在给一个孩子做家教,他们住在西面那边别墅区,不远,和你家很近。”林诩神色忽然为之一变。从我进来开始,

她脸上都有笑意,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她咳嗽了几下,然后问我:“是顾家那个男孩?顾卓?”得到我的肯定后,林诩抓着

膝盖上的毯子动了动,开口:“我一点都不知道。你做他的家教有多久了?”“有一段时间了。”我说。林诩缓慢的点头,

点完之后再摇头,说:“你小心他。”“什么意思?”以前我对顾卓的事情没有兴趣,可今天我彻底被他气急,我想知道这

个人到底怎么回事,当即问了出来。大概是我的语气太急,林诩看着我,犹豫的神色从脸上一闪而过;这反而使得我更想知

道真相,于是再次追问了一次。林诩双手紧紧捏在一处,才说:“你知道他以前呆在美国么?”“知道。”的“他在美国的

时候,曾经和其他两个孩子牵扯到一起谋杀案里,警察先后找他三次问话,”林诩看着我,说,“他那时候大概十五岁,在

私立高中念十年级,是学校数一数二的优等生。案子查来查去,疑点越来越多,证据反而不足,于是成了悬案,最后不了了

之。那件事情之后,他就回国了。”“谋杀?”我脸一阵白一阵青,真是怀疑自己听错了。林诩察觉到我的紧张,伸手过来

想握住我的手,半路上却退回去;然后静静的说:“我并不知道具体的细节,这个案子在美国也没有几个人知道。我只知道

发生过这样一件事情,至于真相……谁都不知道。我弟弟出生的时候,我见过顾卓一面。他这个人,你认识他这么久了,应

该知道,不是一般的男孩。文简,你很单纯,现在又在给他做家教老师,走的这么近,你自己千万要小心。”我抱住了头,

把手指放到嘴里咬了一下。就像我刚刚咬顾卓那样狠狠的咬了一下,血珠子排着队冒出来。原来不是噩梦。我不知道别人的

震惊是什么样的,之于我来说,仿佛寂静无声的夜里,一道惊雷在我的耳朵里炸开,然后脑子里什么都不剩下,只有无尽的

荒芜,仿佛原始时代的沙漠。林诩站起来拍拍我,却不成功,跌坐回了椅子上,开始重重的喘息和咳嗽。一声声的咳嗽让我

回到了现实世界,一下一下的拍着她的背给她顺气。阿姨几乎是跑着出来,我们一起把她搀扶着回了房间。事后想来,只要

我那时稍微注意一点,就能发现林诩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可那时我还为刚刚的那番谈话魂不守舍,所以那么轻易的就相信了

她说的“我就是有点小病,休息两天就好”那句谎话。到了今天我才明白,林诩其实跟我一样。她也是不是那种会撒谎的人

,可是偏偏不得不撒谎,起初是小谎,后来是大谎,仿佛撒谎成了人生的拐杖,一离开就会摔倒;不是不知道真实状况,可

是谎言还是一个接一个的说下去,好像漫长的接力赛跑,从开始的那一刻起,就在等待结束。甚至可以说,是为了结束,而

开始。我浑浑噩噩的回到住处,记忆乱成了一锅粥。半夜的时候我给噩梦吓醒,翻开手机,许多的短信和未接来电,我不想

再看见顾卓两个字,果断的把短信清空,把他的手机号从电话本里彻底删除。那时我怀着侥幸的心理的想,这样做就肯定能

割断我跟顾卓之间的联系,从此再无瓜葛。那晚上我怎么都没睡好,起了个绝早,背着书包去上自习,直到夜深才回来。推

门,在我的房间里看到顾卓的一霎那,绝望油然而生,连头发尖都在发抖。顾卓平静的看着我,指着他身边的另一张凳子,

再指了指书桌上的那堆高中数理化的练习册,说:“你不肯去我家,我就过来了。书我全部也带过来了,你可以开始讲课了

。”语气亲柔平和得简直不像是他,停一停他又说:“补课的时间还是不变,我每个周六周末都会过来,平时有空也会过来

。以后就不用麻烦你那么辛苦的跑来跑去。”至始至终,他的目光都像针一样扎在我身上。我沉默了一会,看着他从我的草

稿纸里抽出一张,写下一串数字,放到台灯下压住:“这个是我的手机号,你别忘了,最好存到你的手机里。”我动不了,

顺着墙角滑了下去。顾卓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我面前,他伸手拉起我,我听到他在我耳边深深浅浅的呼吸,却说:“很晚了

,我明天下午放学后再来。”“不用了。”我死死的盯着他身上那件深褐色毛衣,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力气开口说话,

“既然都来了,把今天的课讲完了再走。”都不知道怎么熬完了那两个小时,每秒钟都是折磨。以后的两三个月基本上每周

的情况都是这种模式。我们就坐在书桌前,我滔滔不绝的给他讲题讲卷子,也不管他能不能听懂;他也跟以前一样,沉默的

听着,从来不说能不能听懂,也不说别的话,也没再做出让我不能忍受的动作。上大学之后我再也没关心过任何和高考有关

的消息,现在却变的关心起来,心底暗自企盼高考早日来临,那我也就彻底解脱了。随即又想到杜越远即将毕业了,心情又

无端的灰暗起来。现在我知道,认识我的同学那段时间谈起我,总是叹息,文简那么活泼的人怎么变成这样了?自从她跟杜

越远分手过就没看到她笑过,真是可怜可叹啊。五月份快来临的时候,林诩依然没有回到学校。放假的前一天我给她打电话

,她家里的电话没人接,手机则说停机。我想起去年前年的五一,我们俩呆在图书馆里看书直到闭馆,然后慢条斯理心满意

足的骑着一地银色月光返回寝室。挂上电话,顾卓就打了来。我虽然再也没有把他的手机号存在电话本里,还是一下子就认

出来那串熟悉的数字。我并不想接,又怕他像以前那样找上门,咬咬牙还是接了。他没有多余的废话,直接说:“我明天来

找你,我数学还有些地方不明白。”想想也是,还有一个月他就高考了,都坚持到现在了,好歹要送佛送到西。的第二天一

早他就来了,带来了一大堆的试卷。那么多的卷子,看得我倒吸一口凉气,有点欲哭却无泪。深吸一口气,我开始讲题,滔

滔不绝的讲到嗓子沙哑了。顾卓起初没说话,后来把试卷一卷放到一边,说:“明天再讲。”想到明天还要见他,我摇头,

试图把试卷拿过来:“不,今天全部讲完了。”“嗓子都哑了还讲什么?你以为你是机器?”他迅速的瞥我一眼。我犹豫的

功夫,他站起来说:“出去吃饭。”我没吱声。我不想跟他一起出去,却找不到拒绝的理由。顾卓抱着胳膊站在我面前,居

高临下的说道:“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结果我还是跟他去了学校附近的小店吃麻辣烫。吃饭的时间已经过了,店里

有大部分的位子都是空的。大概是因为以前来的次数太多,店里的老板居然一眼就认出了我。他一边往锅里放菜一边跟我说

:“大半年没有来过了吧,”说完看着顾卓,有点奇怪,“不是以前那个小伙子啊。”我尴尬的一笑。以前我经常来这里吃

麻辣烫,最初跟林诩一起来,林诩历来吃饭少,吃麻辣烫的时候往往只要几个素菜,都还未必吃得了。每到这个时候,我总

笑话她给国家节省了粮食,听到这话,她有时露出个微笑,说“是啊”;再后来我就跟杜越远来这里吃麻辣烫,他不能吃辣

,每次我都替他告诉老板:“千万不要放辣子。”那时候我跟杜越远经常坐在靠窗的位子上,经常有认识的人过来跟他招呼

“又陪着女朋友来吃麻辣烫么”,这时杜越远会对来人微微一笑,客气的点点头。人人都以为我们是一对璧人,而我也愚蠢

的以为这是我一生的幸福了。谁知道一切不过都是假象,彻头彻尾的弥天大谎。人生之不可预知,也在于此。“你跟杜越远

以前就坐在那边?”“是啊,那时——”忽然双手被人抓住,我回神,看到顾卓的那张宛如寒冰的脸。我后悔刚刚的走神,

可是话已经说出口,无论如何都收不回来了。他双手勒得我手腕硬生生的疼:“你现在跟我在一起。”看着桌上的茶杯,我

半晌后开口:“顾卓,我有什么好的?”我垂着眼睛看不到他的脸;只感觉手腕上的力量蓦然一松,在我想把手缩回来的时

候又被他用更大的力气握住。但是他却没说话,有史以来第一次他被我问住,就像以前他每次问住我一样。于是我继续说:

“我不算最漂亮,又不会打扮,也不聪明,人人都说我又傻又笨,我的家庭很普通,既没钱又没权;男朋友不肯要我,朋友

也得不到……而且,还比你大了两三岁。你那些女同学真是漂亮,又那么喜欢你,你随便选一个都比我强。所以,我真是不

明白啊。我到底有什么好的?恋姐情节,抑或是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这次他没有半晌犹疑,一只手抬起我的下额,冷冷

进出一句话:“文简,你原来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笨。你不用对我作心理分析,我告诉你。第一,我从来没有恋姐情节,现在

、以后都不会有;第二,我根本不相信得不到的是最好的这种逻辑,只要想要,我肯定能得到。”说完之后他缓缓放开了手

。这段话让我觉得气短心虚,我再次知道跟他交锋我永远占不了上风。我气得咬牙,真恨父母为什么没把我生的聪明一点,

至少不要像现在这样在一个小男生面前落于下风。到底是我太笨,还是他太聪明?话说回来,以顾卓的那种聪明,他要干什

么不行?为什么第一年半所大学都没考上?就算他不喜欢读书,但是不会不知道如何应付考试。老板端着麻辣烫上来,可我

却食不知味。吃完饭后我想回去,他根本就不理我,强行拉着我钻进出租车,带我去故宫博物馆。五一十一的时候,哪个地

方的人都多的像下饺子,看了一圈,喜欢的没几样,人却累的要死。回去的时候天都暗了。在出租车上,顾卓问我:“你不

喜欢故宫?”“博物馆里的文物还可以,故宫本身我不喜欢,”我说,“到处是金色红色,丑的要死。跟汉唐建筑比起来,

真是又土又俗。一个国家的宫殿都修成这样,压抑小气,毫无气势,只知道在小处做文章,浑然忘记整体架构,难怪清朝国

力日衰。”其实我以前对建筑半点不了解,都是跟着杜越远熏陶出来的。那时候只要有空,我还会跟着他一起去上课,听了

半学期的中国古代建筑史,课本是梁思成先生编写的,读起来满口余香。我很喜欢这门课,上课的时候老师提问,好几次叫

到了我,人人都为我捏了一把汗,可我就是回答得头头是道。大家都笑着说,果然是杜越远的女朋友啊,水平就是不一样。

杜越远就在一旁笑着摇头,说,跟我没关系啊,她自己看书看来的。忽然看到顾卓嘴角往下一压,刚刚他说话还算平和,但

现在又是那种极度冰冷的眼神。那神情让我觉得自己被他再次看了个通透,不安地感觉再次浮上来。很久之后,他说:“文

简,你听好。杜越远会出国,他不会为了你停下。这辈子,他都不会是你的。”心口疼。何必他来提醒,我再次选择沉默。

顾卓握着我的手,却缓缓的把目光转向了窗外。我诧异他此刻的冷静,顺着他的目光也朝外看,整座城市灯光如海。五一的

假期过完后,学校恢复上课,生活又陷入往复循环。我们的课和实验还是一如以往的多,同时,我也开始准备考研,于是没

日没夜的上自习。在自己学院的教室上自习经常会遇到认识的同学,总会打个招呼。本来不算熟悉男生也慢慢熟起来了。说

来惭愧,大学三年过去,系里的男生大部分我都不熟,在路上遇上,往往觉得某个人面熟,然后需要想很久才能把那张脸和

名字联系起来,因为这样,尴尬过好几次。他们发现我在复习高数,很奇怪,问我是在准备考研么?我就说是啊,我打算考

上海的物理研究所。其实如果我留在本校,保研应该不成问题,不过一旦对一个地方产生了厌倦之心,无论如何都不想呆下

去了。然后班长就叹气,他是东北人,说话就跟小品一样,一串一串的,就听得到他说,林黛玉走了,薛宝钗也要走了。我

们上研究生的时候,去看谁呢。哎,说起来,那时候还以为你们都会在本校上研,大伙都琢磨着考本校的研究生呢。我听得

一愣,然后低下头。算起来,的确是有快三个月没见到林诩了。越想越不安,最后一次见到她时她的状况是那么糟糕……我

站起来,去走廊里打电话。接电话的是柳珊,她知道是我,忽然就不说话了。我真是心急如焚,继续追问。那边顿了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