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人长得比我漂亮十倍,我喜欢的男人迷恋上了她,我也暗暗希望她突然变丑,比如被毁容什么的。别骂我残忍,女人是善妒的动物,没办法,全世界的男人和女人对此都没办法,所以我不怪她的高兴。

当我们再次被紫玉踏着标准的猫步带回王爷面前的时候,我们更丑不可言了。

王爷的脸开始变青,仿佛丑陋也可以传染一样。

“怎么回事!”他对紫玉吼了一声。

紫玉吓得脸色惨白,慌忙跪下,“回王爷,奴婢给两位小姐洗了三遍,刷坏了两把刷子。”

我一看王爷要迁怒侍女,弄不好又要人头落地,也跟着跪下,“王爷,这跟紫玉姐姐没关系,是我和妹妹福薄。”

王爷看了我一眼,问紫玉,“昨天晚上谁给两位小姐传膳?”

“紫嫣和紫云。”紫玉回答。

王爷的眼中冒出杀气,“各赏她们一丈白绫。”

 


变身恐龙(2)

“王爷-----”我跪着上前一步。

王爷盯着紫玉,“还不快去!”

紫玉的猫步也顾不上了,仓惶行了礼就退了出去.

还是要死人,我内疚,几乎要说出真相来了。

冯倾城拉住了,在我耳边悄声道,“她们命该如此。”

我把到嘴边的话吞了下去,如果王爷知道真的是我们弄的鬼,恐怕死在一丈白绫下的就是我们姐妹了。

“传大夫。”王爷仍不死心。

大夫是个有山羊胡子的老头,仔细给我们诊断了以后,摇摇头,“两位小姐是无名热毒攻心,引起面色改变,遍体狼斑,此症小人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小人不才,无法下药。”

“杖打出去!”王爷暴怒。

一连杖打出去了五六个大夫。

王爷终于放弃。

半个月后,我和冯倾城脸上蒙上轻纱,一人骑着一匹马,离开淮阳王府,马背上有一大包银子。

临走的时候,去向王爷辞行,王爷俊美的脸上很落寞。

最不能看到帅哥落寞,我感觉了一丝丝的迷茫,其实,他要是不送我去长安,我真的愿意一辈子呆在王府,为他抚琴轻舞,只是他喜怒无常,留下来恐怕迟早有一天被他砍了脑袋。

上路,冬天快来了。

凡是写过历史言情的网络写手,无不对大汉王朝和大唐盛世的长安心往神弛。我也不例外,马上就要亲眼目睹繁华无比的天子脚下了,心里不由地一阵阵激动起来,一时忘却因为药气反噬可能带来的死亡。死在长安,也算是一种荣耀了吧。

长安的繁华超过我的想像。但这种繁华跟电视剧上和小说中的长安的繁华又完全不一样,没有那么明丽的色彩,却更古香古色,汉朝的服装才是真正美丽的服装,宽袍广袖,走路都有一种潇洒的姿势,只是颜色并不很多,主要是白色,深蓝滚边,也有朱色,紫色,青色,都有繁密的花纹,衣裳很有层次感。这就是所谓的重衣吧。

我和冯倾城牵着马走进城门,引来了很多好奇的目光,我们穿着很漂亮的锦袍,脸上蒙着面纱,裸露出来的皮肤上有丑陋的斑纹,那些目光投到我们的手上,便露出厌恶的神色来,甚至躲到一边去。

一切窃窃私语传入我的耳中:

“这两个姑娘患了什么恶疾,样子好吓人!”

“该不是麻疯吧。”

“穿得到挺漂亮的,造孽呀。”

“别靠太近了,小心过了病气。”

“…”

我们不去理会那些各种各样的目光和各种各样的议论,反正也不认识他们,他们爱说什么说什么罢,不过我得承认,我多少觉得有些难受,长得丑不是你的错,跑出来吓人就是你的不对了,我的脑子忽然闪过这句网上流行的调侃,不禁笑了一下。

“我们总不能这个样子到公主府里去吧。”我低声对冯倾城说。

“当然不能,这个样子能把公主吓昏过去。”冯倾城道,“我们得先找一个地方住下。”

“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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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身恐龙(3)

“不行,客栈肯定不会让我们住,不把别的客人吓跑才怪呢。而且过十多天,我们得过反噬的最后一关了,如果有人打扰,我们双双把小命给丢掉。”冯倾城胸有成竹。“我们先把马卖了,加上王爷给的银子和以前剩下的银子,我们可以买一座小宅院住下。”

我看着冯倾城,跟我一样,额头上有一片类似天竺少女的额饰一样的东西,由小粒的珍珠串成,帘子一般垂下,遮住了额头,轻纱几乎蒙住了整个脸,眼睛露出来,这是一双令人销魂的眼睛,难道古代的女孩都这么早熟?她笑了笑,掏出一件东西来,塞给我,“姐姐,用这个把手套上。”

我低头一看,放在我手上的是两只类似手套的东西,白细布缝的,很轻巧,边上还绣了几朵小花。我把它们往手上一套,大小正好,美极了,简直是一件漂亮的装饰品。哦,我想,原来手套是汉朝的一个叫冯倾城的小姑娘发明的。

“什么时候缝的?”我翻来覆去地看着手上的艺术品。

“变丑了以后,我就想到来到长安会用得着。”冯倾城在面纱后面伸伸舌头,“怎么样,还算漂亮吧。”

“你太有才了!”我感叹。

“什么!”冯倾城迷惑。

我哈哈大笑起来,这句话贼好笑,每次说的时候我就会想起宋丹丹的样子。

卖马的人并不多,我们一进马市,立刻就有人围了上来,小姑娘卖马,还蒙着面纱,手上戴着奇怪的套套,(此套套不是彼套套,想歪了的人面壁三天),稀奇新鲜的事。

“小姑娘,你们的马卖什么价钱?”一个胖胖的穿红衣裳的男人挤上前来。

冯倾城看也不看他,娇声道,“一匹两百两。”

“这姑娘疯了!”

“可不是么,两百两,亏她想得出!”

“两百两可以买二十匹好马了。”

“….”

“人家的备不住是千里马。”

“那倒是,可那副蔫相,哪有千里马的半点影子在。”

人们一阵起哄。

一些人散去,更多的人围了上来,冯倾城得意地看了我一眼,呵呵。我家妹妹还真懂着炒作之道。

“小姑娘,一百两一匹卖不卖?”一个穿华服的公子哥儿模样的人上前摸摸马的身子,拍拍马脖子。马儿好像不太喜欢这油头粉面的家伙,嘶鸣了一声,以示抗议。

一百两一匹,已经很高啦,我的期望是两匹马能卖一百两银子,这就已经是让人目瞪口呆价钱了,我刚想答应,只听见冯倾城脆生生地说,“少一两都不成。”

她还当真要卖两百两银子!我连忙捏捏她的手。

“你别管,”她悄声道,“咱们得买一座好一点的房子。”

我干脆不说话,由她折腾去。

公子哥儿看着冯倾城美丽的眼睛,凑过来,轻佻地一笑,“五百两一匹,再加上你们两人,如何?”

周围的人又起哄,“值,两个小姑娘的这两双眼睛都值这个数!”

冯倾城的眼睛在笑,“这位公子,咱们借一步说话。”

 


变身恐龙(4)

公子哥儿随着她向旁边退了两步,周围的人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都伸长脖子看过去,我在心里暗笑。

果然,一场惊叫传过来,那公子哥儿脸都变白了,失魂落魄地穿过人群,跑了。

冯倾城这一掀面纱,忽然呈现的罗刹脸一定让那位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儿吓坏了。

别的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笑着看公子哥儿的背景,议论着此人是不是遇见鬼了。

围的人虽然多,问价的也不少,可两百一匹的价格吓住了所有的人。我记得一银银子大概值一百多块人民币,两百两就是三万块钱左右,也就是说,一匹马可以换一辆奇瑞QQ了,太贵了吧,什么时候才能脱手啊。

眼看着黄昏降临,初冬的天气已经很冷了,一阵风吹来,我打了个寒颤,若是马卖不出去,我们只好找个破庙过夜了。

人已经渐渐散去,要收市了。

我低声道,“倾城,恐怕这马值不了这么些银子。”

“姐姐,还记得王爷说送我们到长安要走几天吗?”冯倾城摸着马身上布满灰土的毛,哎,要是洗刷干净点还好些啦,这么脏的马还想卖两百两银子。

“最快也得三天。”我随口答道,然后心头一亮,“我们骑马才用了一天!”

冯倾城点头,“对,我两匹马是千里良驹。”

“王爷对我们真好。”我叹了一口气。

“我们救了他的命。”冯倾城有点不以为然。

“他先救了我们的命。”我反驳。

“可刺客是他引来的,一切都是因他而起的,跟我们无关,姐姐,你的心太软。”冯倾城看着我的眼睛,“男人的心太难测了。”

我结舌。也许是遇到帅哥综合症发作。

一个穿着棕色衣裳的中年男人走过来,一张瘦削的脸,眼睛很有神,他围着两匹马看了一圈,问道,“小姑娘,你们这马是不是要卖?”

别的闲人一看有戏看,又慢慢围了上来。

一个快嘴的小伙子抢着替我们回答,“大叔,这马一匹两百两,一两不能少。”

“哦,”男人的目光掠过我们的脸,很干脆地说,“不贵。”

“啊-----”人群兴奋起来,又惊奇又妒嫉地发出惊叫声。


冯倾城的眼睛微微一笑,“先生真是个行家。”

“成交。”男人办事很利落。

我的心都跳起来,妈呀,两匹马卖了六七万块钱!两百两银子差不多三十斤重,够我们两姐妹背个汗流浃背的了。

“两位姑娘随我到公主府拿银子吧。”男人道。

公主府!我差点叫起来,真是那个踏破铁靴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冯倾城也很意外,“先生原来是为公主买的,不知道是哪一位公主?”

“阳阿公主,公主的马车原来的两匹马已经老了,我一直留心着要买两匹好的,今天可算给我碰上了。”那男人脸上发着不辱使命的光。

“怪不得这么一掷千金,原来是阳阿公主要的!”一个人高声叹道。

 


变身恐龙(5)

“敢问先生高姓。”我问。

“不敢,我姓赵,是公主府的家令。”赵临谦虚地说。

家令相当于总管,太巧了!我简直不敢相信,打瞌睡碰上了枕头。

冯倾城的眼睛发着闪,“赵先生既然是为公主求好马,小女子姐妹俩这马就奉送给公主吧,也算是为这两匹千里马找到了归宿。”

此言一出,周围的人群都骚动起来,叹息声连绵不止,刚才一定要两百两一匹,现在有人买了,却又一分钱要,这两个姑娘一定是两个小疯子!

赵总管大出意外,“姑娘如此厚赠,赵某不敢生受。”

“赵先生不要推辞,两匹马归您了,妹妹,咱们走吧。”我已经明白了冯倾城的意思,这一着高哇,我拉着冯倾城的手,转身往外走,人群纷纷让道,今天真是见鬼了,他们一定这么想。

果然走出不远,赵总管牵马追上来,“两位姑娘留步。”

我们停下来。

“我还没问姑娘芳名呢,家住何方,日后也好答谢姑娘。”赵总管真是个聪明人,他知道我们不会无缘无故地赠送良驹。

“我叫冯倾国,这是我妹妹冯倾城,父母双亡,我们姐妹俩刚到长安,没有家。”我的声音里透出凄凉。

“真是苦命人,听口音两位姑娘是江南人?”赵总管颇同情地看着我们。

“我们是姑苏人氏,流落到长安,孤苦无依,正在去找一个落脚之地。”冯倾城眼圈红了,低下头。

赵总管一拍手,“我家的隔壁,正好有一处空宅要出售,虽然小了一点,也够你们姐妹作栖身之处了,一应用品也齐全,一过去随便洒扫一下就可以住人,宅主托我找个合适的人家,如果两位姑娘不嫌宅子小,我作主,替你们买下了。现在就可以随我回去,两位姑娘意下如何。”

看来我们姐妹俩吉星高照哪!

我们双双向赵总管施礼,齐声道,“如此再好不过了,谢过先生大恩。”

赵总管连忙扶起我们,目光掠过我们的脸。

我见他疑惑,便解释道,“爹娘去世后,我和妹妹悲伤过度,容貌也大变,所以轻纱遮面。现在赵先生替我姐妹二人觅着房子,正好静养半个月,也是为爹娘守孝之意。”

冯倾城拿出一包银子,递给赵总管,“有劳先生了,这些银子若不够,容我姐妹俩日后慢慢偿还。”

赵总管连忙推辞,“蒙两位姑娘赠马,哪还有要银子之理,姑娘收着度日用罢。”

冯倾城也不多推,依旧收起银子,跟在赵先生身上,向城北走去。

穿过大街小巷,来到了赵府,旁边果然有一处小宅院,在黄昏中,深朱色的门显得黯淡,赵总管拿出钥匙,开了门,让我们进去,道,“我也不跟两个姑娘客套了,姑娘收拾收拾便安歇吧,我要把马送到公主府中去。”

说罢,他告辞而去。

我们在长安,总算有了一个家,即使公主不收留我们,也不至于流落街头。

我松了一口气。

命运将把我们带到哪里去,已经懒得去想了。

 


一见钟情(1)

据赵先生说,公主对那两匹马非常满意,一高兴,赏了他不少银子,赵总管欠了我们老人一个人情,便很巴结,亲自带家人上街,给我们重新买了漂亮的家俱,一律是桃心木的,把旧家俱统统换掉,还买了许多用品,柴米油盐,应有尽有,连姑娘用的脂粉头油都买了一大堆,可惜我们暂时用不着,他还要给我们买两个侍女,我们拒绝了,有了侍女太不方便了,反正过不了多久就不需要了。

我们需要一些在紧要关头能助我们一臂之力的药材,这必须要亲自去买。

依旧把整个人包裹得结结实实的,除了两只眼睛,正因为全身包严实了,这两只眼睛才更引人注目,所以我们尽量低下眼帘。

从药铺走出来。 我和冯倾城低着头,匆匆向家的方向走着。

转街角时,由于低着头,不防那边转过一个人,咚地一下,我和冯倾城双双撞入那人的怀里,那人往后一倒,被身后跟着的两个高大的随从眼疾手快地扶住了,我们却重重地摔在地上,手中的药也掉到地上,摔散了。

没等我们爬起来,另两个高大的随从便架住了我们,骂道,“你们不想活了,敢惊了我们黄…黄老爷的驾!”说着就要动手。

我知道在长安,到处都是大官,就像在北京一样,随便一个其貌不扬的半颓顶男人,可能就是一个处长,甚至部长。

惹不起,也躲不了,我只好闭上眼睛等着挨揍。

“不得无礼。”那个被我们撞了的黄老爷的声音很温和,却有一种天生的威严,“她们还是两个小姑娘,一时没留意-----放下她们罢。”

果然是个大官。

两个老鹰捉小鸡一样把我们捉在手中的随从放下我们。

我向冯倾城看去,却发现她的目光痴痴地盯着那个男人,这样的目光,从来没有在她眼睛里发现过,不好,难道我的小妹妹对眼前这个男人一见钟情了?是什么人能让冯倾城动心,我连忙朝男人看去。

那是个身形高大的男人,又绝不是简单的高大,高大中似乎又很秀雅,他大概跟爹爹的年龄差不多,长得不如爹爹俊美,可脸上却有一种神秘的威严和奇怪的吸引力,这个男人简直是一个强大的磁场。他穿着三重衣,紫色的锦袍,浮着说不出来的繁复花纹,我从来没见一个男人能把紫色穿得这么好看,他束着头发,戴了一顶式样很古朴的高冠,宽额头下有形状完美的男人气十足的挺拔眉毛,一双略显颓废却很性感的眼睛从向下俯视着我们。

显然,这个男人放在任何一个时代,都是属于贵族类的极品男人,身上永远散发出高贵神秘的魅力。

“有没有摔伤?”极品男人好像关切又好像漫不经心地问道。

我好不容易把目光从他向上移开,才觉得身上一阵阵发疼,可这个男人如此谦谦有礼,我又不好意思说摔伤了,只好回答,“请老爷恕罪,我们姐妹没有大碍。”说完便拿眼睛去看地上的药材。

 


一见钟情(2)

“王安,赏她们五十两银子。”极品男人吩咐道。

五十两!这些药只不过用二两银子卖的。果然有绅士风度。

冯倾城还是没说话。

我看着她,我可怜的妹妹,在这个男人面前,她成了一颗小小的磁石,被强大的磁场牢牢吸附了,她现在已经不再痴痴地看那男人了,而是低下了头,身子微微颤抖着。

爱情,就这样猝不及防地来临,我只不过是个孩子,让我如何去承受和面对,你那么近,却那么远。

我接过王安递过来的银子。

“你们都有很美丽的眼睛。”极品男人说完,越过我们,向前从容迈步离去。

冬天的阳光也随着他而去。

冯倾城化身为一尊雕塑,低着眉,保持着刚才的卑微姿势,她从来没有如此卑微过,在冯夫人面前,在王爷面前,都不曾,她一动也不动,我莫名地有些心酸起来,蹲下来,把药材一点一点拢在一起,重新包好。

“倾城,我们回去吧。”我低声呼唤着她。

她如同刚刚回过魂来,转过身,向刚才极品男人离开的方向凝视了一下,目光变幻,过了好一会,她忽然对我们,“姐姐,我要嫁给这个男人。”

我吓了一跳,她才十三岁,而且,那男人是谁,从哪儿来,是否婚配,我们一无所知。

这丫头,敢情疯了!

“倾城,别胡思乱想了。”我挽着她的胳膊。

“姐姐,我不是胡思乱想。”冯倾城说,“我刚才有一种预感,我会嫁给他,并且,会跟他一起死。”

真的疯了!

你从天而降,你翩然转身,我为你而疯,可以吗!可以吗!


如你所想,我们当然不会死,如果死了,就没有以后花团锦簇的故事了。

一个星期后,(唉,没办法,都三年多过去了,我还是习惯用星期来计算时间)我和冯倾城经过了死去活来的痛苦,居然成功地渡过了反噬大关。

不过,把毒气逼散,把药气重新吸收后,我们用尽了所有的元气,双双倒在床上,昏将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悠悠醒来,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更不要说转过头去看看冯倾城了,也不知道冯倾城醒过来没有。所谓的脱胎换骨大概就是这样的了吧。

这个时候,我唯一的念头就是照照镜子,当了一个月的恐龙,我受够了。受了这个痛不欲生的痛苦,是不是真的重新变美丽了,我不敢奢望烈火烹油,锦上添花,只要像原来那个样子就行了,就算不如原来美丽,起码脸上不再是深青色,不再是斑斑驳驳的也行呀。

原来长得丑陋是这么恐怖的事。

My god!如果没有人来,我们是不是就这么死在床上了。

正想着,门外忽然传来叩门声。

得不到回应,叩门声更急了。

“倾国------,倾城-------”是赵总管的声音。

有救了!我想,可我凝聚不了力气,根本无法作答。

赵总管又喊了几声,还是没人应答,而门又是从里面拴上的,他不禁慌了,回家拿了梯子,从围墙跳了进来。

走到房门口,看见我们不死不活地躺在床上,他大吃一惊。急奔过来,“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一见钟情(3)

我睁开眼睛看他。

“啊-----”赵总管又惊叫一声,后退一步。双眼瞪瞪我,又瞪瞪冯倾城,伸出手来,巍颤颤地,指指我,又指指冯倾城,一时极度惊讶,说不出话来。

糟了!我暗叫不好,大概是变更丑了,我无力地闭上眼睛。这可如何是好,我如何度此残生啊!

“原来是因为这样,你们才不肯以真面目示人!”赵总管的惊叹更证实了我的猜想。

赵总管颤抖着双手,想把我扶起来,伤心和绝望使我忽然有了力气,我微弱地说,“大夫-----”

“对!对!瞧我,简直吓傻了,我这就去请大夫,这就去!”赵总管慌慌张张地跑了出去。

他吓傻了,肯定是没见过这么丑的姑娘,我完了!被阳华夫人害惨了。

我正在自艾自怨,大夫跟着赵总管走了进来。

“哎呀!”大夫也吃了一惊,“天下竟然…竟然有如此…..女子….”

在“女子”前面,大夫一定省略了“奇丑无比的”这些修饰的词语。欲哭无泪。

“先救人要紧。”赵先生已经习惯了我们的丑陋了。

他们把我们扶起来,让我们姐妹背靠背地勉强坐着,赵总管扶着冯倾城,她大概还处于昏迷状况。接着大夫好一阵忙活,一把银光闪闪长长短短的针扎入我们的太阳穴。微微的麻和疼之后,我开始时觉得脑子清醒了一些,呼吸也变强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