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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高兴地说,真的吗,不弃哥哥也说我是世上最美丽的人。
南诏姑娘白玉般的手拿了白色丝绸在我身上轻轻揉搓着,我顺着她的手,好像第一次发现自己的身上有了很大变化,我的胸部不知道什么时候隆起两个软玉般的**,我顺着自己的身体向下看,两条长长的腿,大腿间竟然长了一些绒绒的软毛。
我不知怎的,心头一阵乱跳。
南诏姑娘说,多么白嫩香滑的皮肤,真不敢相信这世上还有这样白玉无暇的皮肤。
我忽然想起不弃哥哥,此时也正在木盆中,一个南诏姑娘正在他的身上揉搓着,我忽然觉得心中一阵难过,不弃哥哥的身体,怎么能让别的姑娘看到呢。
我就这样一会心头乱撞,一会难过。
我忍不住问南诏姑娘,不弃哥哥,也有人给他洗澡吗。
南诏姑娘笑了:当然有,这是我们南诏的规矩。
我觉得心里忽然刺进了冰针一样,又冷又痛。
南诏姑娘为我揩干了身体,一件一件展开我的新衣服和首饰。
我眼前一花,真美呀。上衣是纯白布料为底料,胸前绣了一层层美丽的花,袖口镶了漂亮的彩边,扣子是银子做的,头帕是黑面双层镶边绣花帕。裙子是三截百褶彩裙,裙的下摆又镶有多层色布,裙长及地。还有白玉手镯,白玉耳坠,绣花飘带。
我让南诏姑娘给我穿上这些衣服,戴上这些首饰。南诏姑娘还把我又黑又亮的长发梳成漂亮的双辫。
我回到房中,站在铜镜前,自己都惊呆了。
我生平第一次看见了我自己的样子。
雪一般晶莹的脸,黑扑扑的大眼睛微微上斜,长长的淡淡的眉毛直扫到鬓角,微呈圆形的唇,淡淡的桃红色。
那些华丽异常的衣服和首饰,统统只是陪衬,不值一提。
这个美丽的仙子,她是我吗!
和不弃哥哥一样,这样的美丽,不应该属于凡间。
我走进不弃哥哥的房间,他也换上了南诏的衣服,上身穿白色窄袖,领口和袖口镶有花边的短布褂,下穿白色的宽大长裤,裤角也绣着花,很简单,一点也不华丽,可更适合不弃哥哥。
我在不弃哥哥面前旋了几圈,百褶裙旋起一朵美丽的山茶花。
我问,不弃哥哥,好看吗。
不弃哥哥看着我,说,美极了,无那,你穿什么都好看。可我更喜欢你穿白袍子,披着头发的样子,那样最美。
我说,是的,这些衣服很华丽,不弃哥哥,但是不适合我们穿。
大半年过去了。
我和不弃哥哥天天除了吃饭睡觉,上街玩玩,就没别的事干,我们整天整天地在院子里练功。
我们的雪血合璧剑,一练到第十二式,就不能练下去了。那天跟沙漠白魔比武,他到我们打到第十一式时,已经有点支撑不住了,可我们却使不出第十二式。要是没有笑娘传给我的天紫蛇毒,我和不弃哥哥岂不是要死在他的手下。
可为什么我们想尽了一切办法,都不能练成十二式呢。
那次冰婆婆问我们的时候,不弃哥哥告诉她练不成十二式,听她的话音,好像冰婆婆是知道如何才能练成最后一式的。可惜我们掉入冰湖,无法回谷,也就无法问冰婆婆了。
那天亲自封不弃哥哥为第一勇士的阁罗凤也一次也不见我们。
奇怪,南诏大摆擂台,选了一个第一勇士,弄得天下尽知,难道就是为了给第一勇士一个漂亮的小院,派些人服侍他,然后什么事也不干吗。
幸亏这院里有一个书房,里面有很多兵书和有关南诏的书。
我和不弃哥哥每天练了功,就看书,按照书上的兵法玩我们以前在雪血谷玩过的战争游戏,日子过得倒也很快。
不弃哥哥对我说,无那,我们不能在这里呆下去了,找个机会,我们离开这里,离开南诏。
我说,阁罗凤王子会很生气吧。
不弃哥哥说,管不了这许多了,反正南诏国也不怎么需要这第一勇士。
我说,好,我依你就是。
就在我们准备走的那天早上。
来了两个仗剑的黑衣武士,对不弃哥哥施礼道,王子殿下要见杨少侠和独孤姑娘。让我们二人带路。
我和不弃哥哥随着两个武士来到王府。
这还是我们第一次进王宫栗信宫。门口站着两排武士。宫殿楼高六、七米,以青石为磴,楼前有很大的广场,高大巍峨的南北城门遥遥相对。从宫殿楼下走了三百多步方到第二重门,这里有五间华丽的门屋,两个雕着繁细的花的门楼相对着。从二重门进去,再走二百多步至三重门,三重门门楼上有重楼,入了三重门里面是一个屏风墙,画着山水美景,绕过一个清池,走一百多步就到了大厅,大厅很高,两旁的大屋非常大,却没有一根柱子,气势非凡,这种无柱的大厅,在长安也不会多见吧。
大厅后是小厅,小厅后就是南诏王的住宅。这一路金碧辉煌,画栋雕楼,看得我眼花缭乱。每一道门都有兵士持戟把守。
小厅前是一个小花园,种了千百种珍稀的茶花,院墙都种着杜鹃花,也不知道他们用什么法子,使杜鹃花在夏天里也开得给艳艳的,攀上墙头。
阁罗凤笑着从小厅迎出来,对不弃哥哥说,怠慢杨少侠和独孤姑娘了。
他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
我觉得阁罗凤的眼神很奇怪,又说不上哪里奇怪。
☆ 第六章不弃哥哥的奇功
阁罗凤把我和不弃哥哥引进了一个偏殿,分主宾坐下。
两个宫女沏上茶,低头退出去了。
阁罗凤拿起茶杯,说,这是上好的洱茶,两位请吧。
不弃哥哥喝了一口茶,对阁罗凤道,王子殿下,不弃和舍妹承蒙王子青眼,叨扰甚久,若殿下恩准,不弃想明日启程,回长安。
阁罗凤笑道,杨少侠武功天下无双,小王甚是景仰,少侠气宇不凡,想必家学渊博,今天小王想和少侠探讨兵法,如何。
我听到要探讨兵法,不由地技痒,便和阁罗凤,不弃哥哥滔滔不绝地就历史上著名战争在用计、谋攻、形势、行军各个方面的得失展开了争论。
阁罗凤在争论中看我的次数越来越多,仿佛很惊奇,又很欣喜,还有别的我猜不透的含义。
我们在偏殿谈了近两个时辰。
最后阁罗凤道,杨少侠和独孤姑娘不但是武功高绝,原来于兵法阵法也无不精通呀。真让小王佩服。
不弃哥哥说,王子殿下过奖,只是纸上谈兵罢了。不弃怎敢与殿下的英明神通相比,十几年前,殿下就在大唐将军严正海所率唐兵的配合下进攻石和城。再攻下石桥城夺取了大和城,击败了邓睒诏,占领了大釐城,为统一六诏立下了汗马功劳。
这些都是我和不弃哥哥在书房中看书看到的。
阁罗凤道,少侠无须过谦,如今南诏正需要你这样的人才。如若少侠不嫌弃,小王让父王明日下诏,封少侠为将军。
不弃哥哥吃了一惊,说,王子不可轻率,不弃从未打过仗,而且年幼不能服众,这将军万万不敢当。
阁罗凤道,少年才俊,如何不能服众,少侠,建功立业,尽在此举了。小王不希望少侠再推辞。
我心想,正好能看看我们向尘不生学习的兵法和阵法的威力如何。
我对不弃哥哥道,不弃哥哥,你就允了殿下罢。
我转头对阁罗凤说,不过,无那也斗胆请王子允一件事。
阁罗凤微笑地看着我,独孤姑娘尽管说,小王无不应允。
我说,如何要行军打仗,我要跟不弃哥哥在一起。
阁罗凤的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可以说是抖了一下,说,好。我答应你。
就这样,我和不弃哥哥没有按打算的一样离开南诏,不弃哥哥成了南诏国里最年轻的将军,统东路乡兵。
我们十七岁了。
就在这年,云南王皮阁罗驾薨。由大王子阁罗凤继承王位,称南诏王。我一直没见过云南王皮阁罗,这位老王是位骁勇善战的统帅,统一了六诏,为子孙打下了大基业。
阁罗凤继承王位,不久,对统治云南雄心勃勃的阁罗凤就命令驻在爨区的将领杨牟利对爨氏部落采取行动,迫使诸爨领主和爨区20余万人西迁保山,从而控制滇东。
但是迟迟不见效。因为爨氏领主不甘心离开祖辈传下的土地,率领军队抗命。
阁罗凤命不弃哥哥前往爨区协助杨将军。我也跟着不弃哥哥一同前往。
大个子黑脸的杨将军在议事营里踱了一会,看了看不弃哥哥,摇摇头,继续踱步,看他的样子不相信十七岁的少年将军能出什么对策。
他踱累了,坐下来对不弃哥哥说,既然这些蛮子不愿意迁徙,只有一条路了,把他们打败,把他们赶到保山去。
不弃哥哥说,杨将军,大王说过,不能硬打,这滇东还有大唐军队驻扎着呢,万一爨氏和大唐联合起来,我们就抵挡不住了。
杨将军又开始踱起来,说,打也不能打,逼又逼不走,你说,这如何是好。
不弃哥哥说,我有一个主意。
杨将军急道,将军请说。
不弃哥哥说,你给我一队兵力,前往爨氏军队驻扎的地方,我自有办法让他们自愿迁徙。
杨将军想了想,说,好,就试试。只是将军要小心行事,万一出事,本将在大王那可不好交待。
不弃哥哥看了我一眼,我明白他的意思,是想利用天玄阵把这些原本迷信的爨氏吓走,可以实地运用一下天玄阵法,我不由地笑了。这是个好主意。
我和不弃哥哥带着一队人马,在一个黑夜里悄悄地来到爨氏军队驻扎地,爨氏军队万万想不到一小队人马就敢夜闯他们大营,所以对我们的到来毫无知觉。
我和不弃哥哥指挥着兵士们将周围能找到的石头,树,都按天玄阵的方位摆好,一夜工夫,把整个爨氏军营罩进天玄阵里。最后,兵士们半信半疑地按指定位置守好自己的方位,天也就亮了。
爨氏军队一早就发现整个军营被千军万马包围了,到处都埋伏着敌人,杀气腾腾。
他们的首领带着军队左冲右空,无论如何也冲不出去。
我和不弃哥哥守生门,看着炸了窝一样的军营,大喜。
我说,不弃哥哥,这天玄阵还真厉害。
不弃哥哥说,是厉害,但是要是遇到精通奇门遁甲的人,不出十日,就能破解。
我说,我们应该多研习,多变出几个阵,一个破了,阵形一变,成另一个阵,这样就能多支撑一些时日,两军对峙,赢得时间就能改变胜负。
不弃哥哥拉着我的手,喜道,对,这个办法好,回南诏我们就开始研习阵法。
我真喜欢不弃哥哥拉我的手,我不再说话。
我们听到爨军首领命令道,别冲了,想办法撤,我看这是老天在告诉我们,别再跟南诏王作对。
不弃哥哥说,到时候了,打开生门,让他们撤吧。
我挪了一下生门的石块,拉着不弃哥哥奔向旁边的伤门。
只听到爨军一个头目叫道,这里有一条路,能冲出去。
爨氏首领道,按长蛇阵法,从这儿撤出去。
爨动作迅速,很快排成长蛇阵,井然有序地从生门撤退。
不弃哥哥说,看,爨军是训练有素,要真打,还不一定能打得过他们。
我笑,不弃哥哥,你立了大功了。
不弃哥哥说,我立不立大功没什么,我只是不想多伤性命。
我说,不弃哥哥,你成不了一个好将军,一将功成万骨枯,你舍不得将士们死,你就不能成功。
不弃哥哥说,我成不成功也没什么,无那,只要有你在我身边。
我心潮一荡,握住了不弃哥哥的手。
☆ 第七章阁罗凤的王妃
回到南诏的当晚,阁罗凤为我们大摆庆功宴。
那一番张灯结彩,推杯把盏,细乐歌舞,自不必细说。
我和不弃哥哥推辞不过,一杯接一杯,终于大醉。
不知过了多少,我睁开眼睛,猛地从碧罗帐中一跃而起。
这画梁朱栋,陈设华贵的房间是什么地方!
我恍恍惚惚地想起昨天夜里的笙歌美酒,我喝醉了,难道我就在南诏王宫里歇下了。这分明是哪个王妃的屋子。
一个宫女走了进来,对我施礼道,独孤姑娘,大王命我前来侍候姑娘。
我问,这是哪位王妃的屋子。
宫女笑着回答,独孤姑娘不必惊疑,这是大王特意吩咐下来,为姑娘布置的屋子,姑娘请看,这些陈设都是新的。大王说了,姑娘要在这里住些日子,由我来侍候姑娘。
我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我要在这住些日子。不弃哥哥呢,他在不在这儿住。
宫女说,那我就不知道了,杨将军多半不会在这里住吧。
我说,不行,我得回去。不弃哥哥这会不知道多着急。
宫女跪下,央求道,姑娘,你要是走了,大王问起来,我就是死罪。
我一想也是,何必为难宫女,就坐下来。
宫女一见我不说要走的话,忙起身,为我梳妆打扮。
我一照镜子,宫女竟然给我梳成宫妆,跟王妃一样的妆。
我吃了一惊,说,你入宫几年了。
宫女说,三年多了。
我说,难道你不知道百姓不能梳宫妆吗。
宫女答道,这也是大王吩咐的。
我奇怪了,你告诉我,大王要留我住这里,到底是何意。
宫女道,姑娘,我实在不知道,我只知道侍候姑娘。
宫女出去后,我呆呆地坐着,闭上眼睛,想预知一下我未来的处境,但还是只能看见花花绿绿的一团人影。
不知道不弃哥哥怎么样了。
我要找大王去,恳求他让我回去,看不见不弃哥哥,我一天也过不下去,我站起来,往门外走。
那宫女小跑着进来,对我说,姑娘,王后看你来了。
我纳闷地站住,来南诏快两年了,我一次也没见过王后。她来找我干什么。
王后是个四十多岁的妇人,长得很清秀,脸上并没涂脂抹粉,白净的一张脸,看上去像三十多,穿戴华丽,长裙拖在地上,袅袅娜娜地进来了。后面跟着两个小宫女。
她一进门就搀住我。笑着说,妹妹千万别给我施礼。
我根本就没打算给她施礼,我从来没给任何人施过礼。
我怔怔地看着她,按理她应该叫我独孤姑娘,怎么叫起妹妹来了。
王后看着我发怔,又是一笑,妹妹大喜。
我更迷糊了,我有什么大喜,莫非是不弃哥哥要----我的脸忽然红了,我怎么会想这个呢,我从来就没想过呀。
王后含笑道,妹妹不用脸红,女人都要过这道坎儿的。
是了,一定是不弃哥哥央王后来说的,怪不得他不让我见他,我红着脸不语。
王后说,那我回去复命去,我说,妹妹这么聪明的人,一点就透。妹妹,三天后就是好日子,我会给你安排好的,不用害怕。
她也不坐,径自让两个宫女扶起飘然而去。
我又惊又喜,芳心寸乱。对着镜子,看着里面晕红了脸的美人。自言自语道,不弃哥哥,你怎么连商量都不跟我商量一声。
我想起那日对爨军摆天玄阵,不弃哥哥对我说的话:我成不成功也没什么,无那,只要有你在我身边。
不弃哥哥这次立了大功,大王就替他办喜事。
我觉得全身轻盈得要飞起来。
现在我多么想拉着不弃哥哥的手,像以前一样,在桃花和梅花上飞,在草尖上滑翔。
沉在幻想中,三天很快过去了。
这天一早,我刚醒来,就来了四个宫女,拿了全部梳洗打扮的行头,走了进去,对我施了一礼,齐声道,独孤姑娘大喜。
我笑成一朵山茶花。
接下来就是繁杂的梳洗装扮。
两个时辰后,我看着镜中的新娘。
凤冠霞帔,簪金佩玉。绣花折叠头巾,花边红色喜衣,里面是夹袖长衣,外罩开襟绣花领褂和大花带系腰;有数十种不同纹式和图案拼凑起来的刺绣,绣彩色花边,由七十二件绣花布条缀成的百褶萝茜裙,披一件精工制作的羊毛披毡。绣花领合、绣花挂包、绣花桂花、绣花腰带、绣花围腰、绣花围腰挂带、绣花领褂、绣花毛边底鞋、银项链、银质雕花针筒、扁银手镯、圆银手镯,花样繁多得说不出名目。
我脸生桃红,目若流星,被淹没在重重叠叠的绣花和叮叮当当的首饰里了。
就差红色喜帕往头上一蒙了。
吉时终于到了,我晕晕乎乎地让宫女将喜帕蒙在头上,晕晕乎乎地被两个宫女搀出去,晕晕乎乎地被搀到新房。中间的过程我一点印象也没有,我恍恍惚惚好像没有拜天地,直接从一个房间被搀到另一个房间,不,是从云端走过去的,我踏不着实地。
我稍微清醒一些后,发现只有我一个人坐在喜床上。
在雪血谷中的往事全部在我脑中重现,一点一滴。红的桃花,白的梅花,蓝的芬芳花,小木屋,香气,雪山,寒风,冰婆婆,阿丐,尘不生,灭幻,笑娘,十二指,剑,流风回雪,飞翔,花冠,冰湖,还有我的无弃哥哥。
我在等着不弃哥哥。
脚步声响起,一声一声地踩在我心尖上。
推门,关门,向我走来,一步一步,一步一步。
他站在我面前,我听到喘气声。我闭上眼睛,可我没闻到熟悉的芬芳草和他身上特殊的味道。
我的红色喜帕慢慢地被挑开。
我睁开眼睛,不由地惊跳起来。
怎么会!
怎么会是阁罗凤!
不弃哥哥呢!
阁罗凤的眼睛闪着光,就像他无数次看我的眼神,他笑着把手臂伸向我,温柔地说,我的天紫王妃,你怎么了。
天紫王妃!
我!
我瞪着阁罗凤,说,我的不弃哥哥呢。
阁罗凤微微一怔,说,今天是我们的大喜日子,不许问别人,
我呆了,说,什么,今天不是我和不弃哥哥-----
阁罗凤说,难道王后没跟你说。
我忽然明白过来了,说,王后说了,我以为是不弃哥哥。
阁罗凤张开双臂,就要搂住我:我已经封你为天紫王妃了,你这个会发淡淡紫气的天仙,那天在擂台,我第一眼看见你,所有的一切都不在我眼里了。
我后退一步,说,不,我不能成为你的天紫王妃,今生今世,我只能与不弃哥哥在一起。
阁罗凤的虎目一瞪,发出凶猛的光芒,他低声说,你就不怕我杀了他。
我说,你杀不了不弃哥哥,就算你杀了他,我也不会多活一刻。
他说,我已经派人去告诉他,我要把女儿嫁给他。
我说,不弃哥哥不会娶你的女儿。
阁罗凤黝黑的脸显出痛苦的神色,这么刚毅的男人,会有这样的痛苦神情,让人触目惊心。他坐在床上,忽然站起来,慢慢朝我走来。
我说,你忘了,那天和白魔比武,他中了我的毒,那是天紫蛇毒,我的身体布满了这种毒。
阁罗凤站住,喃喃地说,天紫蛇毒,天紫王妃,太巧了。我知道,只要你不想让我中毒,我就不会中毒。他说完,继续向我走来。
我冷冷地说,如果我想让你中毒呢。
阁罗凤停住,他绝望地说,天紫,无那,你难道就不能爱我吗。
我说,难道你就不能不爱我吗。
我一闪,闪到门口。
阁罗凤比我更快,我抬起头,他已经站在我面前,一把剑的剑尖顶住了我的胸口。
我继续向前,阁罗凤后退了一步,脸上出现悲痛和绝望混合的神情,他低声道,天紫,不要再往前走!
我听到房顶有人在叫,无那,无那,你在哪里。
是不弃哥哥。
他一定是因为阁罗凤宛然派人去说要将女儿下嫁给他,所以心中起疑,才冒险潜入王宫来找我。
屋顶上随即传来刀剑相碰的叮当声。
我猛地向前一步,阁罗凤收剑不及,我的胸口一阵尖锐的冰凉,我并不觉得疼,阁罗凤本能地收剑,一股鲜血像一簇红箭,喷将出来,射在阁罗凤的衣裳上。他手中剑当掉在地上。
我捂住胸口,深深地看了一眼面无人色的阁罗凤,施展流风回雪,一路滴着桃花花瓣一样的血珠,飘过门外侍候着的宫女,飘过一重一重的深门。跃上宫殿的顶楼。
不弃哥哥抛开那些正在相斗的侍卫,飞掠过来,一把抱着我,我一口气没提上来,来不及叫他一声,就昏将过去。
☆ 第三卷第一章洛阳之花
两年后。洛阳。三月。
一个穿着湖绿长袍,腰悬宝剑,面如冠玉的年轻人坐在酒楼临街的窗前。向外望着。
时值牡丹花会,洛阳街头,车如流水马如龙。恍如回到大唐鼎盛时期。
穿圆領窄袖袍衫的官吏,紫色的三品官,绯色的五品官,从轻便小轿中时时探出头来,绿色的六七品官闲逛着。
仕女们的服饰更是花样百出。俏皮可爱的身穿胡袍,上面翻领宽袖,下着紧身古条纹裤;雍容华贵的身穿袒胸紧身袖衣,曳地长裙,胸下束着锦带,缀着玉佩;英姿飒爽的着男装,佩长剑。各式精美小轿,偶尔轿帘一动,美人如惊鸿一现。
街上时时能看到头戴黄锻道冠,身着黑色道袍的女冠和黄发碧目袒胸露乳的胡姬,这是大唐特有的奇观。
女冠即女道士,大都是风流之辈,女冠前身多为妓娼,甚至很多贵族豪门的女子,往往出家为女冠,可以不受礼仪约束,放荡不堪,女冠都能精通琴棋书画,风花雪月,吟诗作对,最能得达官贵人文人墨客的怜爱。她们甚至可以随时召入宫禁,其实就是官妓和皇妓。
开元年间最负艳名的女冠是李冶,她姿容绝代,善抚琴,尤工于诗。六岁作《咏蔷薇》诗,诗中有“经时未架却,心绪乱纵横。”一句,父亲见诗大惊,怒道:“此女子将来富有文章,然必为失行妇人矣!”因此,李冶十一岁便被送入剡中玉真观中作女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