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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什么叫打秋风,我说,不弃哥哥,不理他,我们走。
那人说,想走?没那么容易。他一把拉住不弃哥哥的袖子。
我看着不弃哥哥白白的袍子被他印了一个油乎乎的脏手印,觉得这人实在可恶,就向他一甩袖子,那人忽然整个人飞起,直朝后面的墙上撞去,砰地一声,摔倒地上,顿时晕登过去。
其它人一看,都叫起来,全都争着往楼下跑。
我对不弃哥哥说,原来世上的人有不会武功的。
从楼下立即来了一帮人,对我们乱叫:
吃饭不给钱还打人。
活不耐烦了。
也不看看地方。
给我打。
不弃哥哥的拉我的手,说,无那,咱们可能惹祸了,快走!说罢,我们从窗口斜掠了出去,一直飘出好几道街才飘落下来。
我们并不理会街上人们的惊惶失措,在街上慢慢看着那些从来没见过的东西。
忽然背后有人说道,两位少侠好俊的功夫。
回头一看,原来是一个穿着奇怪的衣服的人,浓眉大眼,满脸胡子,身躯高大,衣服像是用铁做的,一片一片地发光。他的样子让我想起了阿丐,不过阿丐从来没穿过这些铁做的衣服。
不弃哥哥一抱拳,在下杨不弃。这是表妹独孤无那。
这是他从宇文忘那学来的。
那人也一抱拳,在下段勇,江湖人称铁罗汉就是。
不弃哥哥说,不知段大哥有何指教。
段勇好像有点意外似地看着不弃哥哥,我想,难道叫铁罗汉就要人人都知道吗。
他说,杨少侠和独孤姑娘轻功卓绝,想必身怀绝顶武功,难道不是冲着云南王摆下的擂台来的?
我说,擂台是什么,南诏王又是谁,他摆擂台干什么。
段勇的脸上呈现出难以置信的模样,他说,独孤姑娘说笑了,谁不知这被大唐册封的云南王皮罗阁,他摆下这擂台是要召募勇士,为南诏效力。难道两位不是来打擂的?
他还是没说什么是擂台,我还想再问,不弃哥哥说,不是,我们只是路过。
段勇道,这擂台就摆在大和城西,两位不去凑个热闹吗。
我对不弃哥哥说,我们去看看吧,反正也没事,我想看看擂台是怎么样子的。
不弃哥哥想了想,对段勇道,好,就随段大哥前去一看。
擂台原来就是摆了一个大台子,上面披红挂绿的,周围插满了旗杆,各色彩旗在风中呼啦啦地飘飞,当中挂着一张图,形状像是老虎,又像是火,煞是好看。
左首设了一个高高的椅子,上面铺了一张跟冰婆婆屋里那张大椅子一样的虎皮。
台子下的人真多,我和不弃哥哥都挤不过去。
段勇走在前面,别人自动给他让了一条路一般向两边趄趔,我们就跟在他后面,他一定是使了内功。我们挤到了台下。
我听见别人议论纷纷:
听说大王要打仗。
跟爨氏各打还是跟吐蕃打。
不一定。
难道还要跟大唐打,那能打得过吗。
这次招蓦勇士跟这有关吧。
听说第一勇士马上能封为军将。
胡说,军将都是立下赫赫战功的大将军才能被封。
来了,来了。
大家都不再说话,台下忽然一片安静。
段勇道,一定是南诏最勇敢的勇士,大王子阁罗凤到了。
只见他穿着光华灿烂,繁复眩目,绣了一层又一层花,重重叠叠,都看不出衣服原来的黑色布料了,衣服上嵌镶各种珍珠美玉,扣子是十粒黄金做的。他的头上也包了帕子,插着几根美丽的羽毛,左耳上戴了一串黄色的珠子,珠子下端飘着红色的丝线,他披着一个白色斗篷,斗篷的边上也绣着花,还垂着黄色流苏,华丽极了。他的身后跟着两列武士。
我看得满心羡慕。要是不弃哥哥穿上这么漂亮的衣服,那该多好看呀。
阁罗凤站在擂台中间,先是朝那张既像老虎又像火的图拜了三拜,转过身子,闭上眼睛,手捏剑诀,口中喃喃不停。
段勇解释道,南诏崇拜火,崇拜老虎,喜欢黑色,听说远古时代他们的道士有呼风唤雨,载星采月的魔力,所以有什么重大活动,他们都会拜虎形或火形图腾,念动咒语。
阁罗凤念完,拔出宝剑,指着天空,大声说,天有虎贲,佑我南诏!
台下一阵欢呼雷动。
阁罗凤退到右首,坐在铺着虎皮的大椅子上。他的武士在他背后一字排开。
擂台开始了。
呼地一声,从台下飞出一人,轻巧地落在台中央,一抱拳,大声说,各位英雄请了,在下阿力赤,学过几招粗浅功夫,请赐教。
呼地又飞上去一个,也一抱拳,道,在下沙马什衣,向阿力勇士请教。
两人在台上打了起来。
我暗暗想,他们的名字怎么这么奇怪。我并不去看他们打架,他们的武功并不好,打得也不好看,都穿着黑衣服,不像那个阁罗凤的衣服那么好看。
一想到阁罗凤,我不禁身他看去,正好碰上了他的目光,我的衣服又没有好看的绣花,他看我干什么,我觉得奇怪,就睁大眼睛和他对视着,他的眼神有点熟悉,对了,跟那天在石洞里宇文忘瞪我的眼神一模一样。
我想不弃哥哥说得对,我身上因为天紫毒散发出来淡淡的紫气,别人看来一定有些奇怪,才这么看我。
现在我才看清这个大王子的模样,他很魁梧,坐下来都差不多有身后的武士那么高,他的脸黝黑,两只眼睛射出果断的光芒,像个天神一样威严。我和他对视了一会,就不看他了。
段勇不住地在旁边给不弃哥哥介绍那些在台上打架的人和台下想打架的人。他的话不时地传入我的耳朵:
吉木力这一失手,就命丧台下,可惜。
这位是以一支金枪闻名江湖的夺命三枪的哈马炎。
这是追魂手曲比波。
瞧,黑山三神兽也来了,他们不是云南王手下的武士吗,他们来干什么,莫非也想争这云南第一勇士的位子,老三黑狼怎么少了一只手掌,真奇怪,这三人武功怪异,他们的黑山黑刀法要是三人合刀,应该很少有人能敌。
看,连中原的武林高手都来了。那应该是丐帮的长老雷如风,奇怪,丐帮的人怎么会在这出现呢。
不断地有人掉下台摔死,或在台上被打伤。人群不断地高声惊呼。
我对不弃哥哥说,这擂台不好看,还老死人,莫非这摆擂台就是为了把人打死吗。不弃哥哥,咱们走吧。
不弃哥哥却说,无那,这擂台高手如云,有很多我们根本不知道的武功。
我说,不弃哥哥,既然这云南第一勇士是谁打赢了就封谁,干脆,你上去夺过来。
我这么说的时候,心里还想着阁罗凤身上的衣服,第一勇士也许能穿上那么漂亮的衣服。
不弃哥哥说,无那,你要是真的想让我做那云南第一勇士,我就去打败他们,夺得这第一勇士让你当。
此时台上是一个脸上有一道丑陋的刀疤的黑衣人,正在向四周抱拳,得意洋洋的样子,台下竟一时无上敢上。
段勇忽然一顿足,飞身上台。抱拳朗声道,在下铁罗汉段勇,向黑豹请教。
黑豹哈哈一笑,道,我正想要领教你名震天下的罗汉掌法呢。
黑豹使的是一把黑刀,刀身形状古怪,像被人拧弯了一样。段勇却是赤手空拳的敌迎。
黑豹东一刀西一刀,全无章法,段勇每挥出一拳,都虎虎生风,充满杀气,怪不得外号叫铁罗汉。
我看了一会,对不弃哥哥说,好像铁罗汉要赢了。
不弃哥哥点点头,对,不过黑豹的刀法很高明。
我说,再高明也不如我们的雪血合璧剑。
不弃哥哥说,无那,这世上的武功浩繁,天外有天,况且,我们的雪血合璧剑尚未练成。
我不服气地说,你的天伤刀法比这黑刀厉害,还有天蚀掌法也比段勇的罗汉拳高明。
果然,黑豹渐渐落了下风,而段勇一拳紧似一拳地步步逼紧。眼看黑豹的黑刀就要被段勇夺下。
忽然两道黑影刷刷跃上台,一个瘦得没一点肉,只有一只手掌,一个身材高大。那个瘦汉道,且慢,我们黑山三神兽一向是同退同进,三把黑刀从不单独出鞘,今天就让我们三人领教铁罗汉的拳头。
段勇笑道,黑狼黑鹰黑豹三神兽,久闻大名。
我对不弃哥哥说,三个人打一个人。
不弃哥哥说,他们三人练的是一套刀法,互相配合,就像我们的雪血剑一样,要两个人一起上。
我说,不弃哥哥,你又没见过他们打,你怎么知道。
不弃哥哥道,天下武功,同出一理。
不弃哥哥就是比我聪明,想得更多,我从来不喜欢想这些关于武功的事,要不是为了不弃哥哥,我也不想练什么剑法,暗器。
我又拿眼睛去看阁罗凤,他正在入神地看三神兽和段勇打架,我觉得他的白色斗篷神气极了。他忽然转过头,又碰上了我目光,我忙避开,我光说宇文忘好生无礼,原来自己也是好生无礼。
三把黑刀合在一起,果然威力无比,段勇拳上的杀气渐弱,黑刀的杀气渐强。
不弃哥哥突然叫道,无那,你别走开,我上去帮帮段大哥。也不等我回答,他就轻轻飘上台去。
段勇已被逼到东南角上,眼看就要中黑鹰一刀。
不弃哥哥掠到段勇身边,道,段大哥,你下去,这擂台我替你打。
段勇飞身下台。
我兴奋地看着不弃哥哥,他斜掠的姿势真是美妙绝伦。
☆ 第四章云南的第一勇士
我一点也不担心不弃哥哥,我相信他不用几剑就能打败那三神兽。
不弃哥哥一拔出天血剑,我就听到台下的人群纷纷奇道,天底下居然还有红剑,红得简直像滴满了血。
不弃哥哥用的正是阿丐传给他的天伤刀法,不过因为不弃哥哥用剑,就变成了天伤剑法了。
不弃哥哥的白袍在三个黑衣人中间穿来穿去,黑白分明,三把黑沉沉的怪刀缠着红殷殷的剑,忽上忽下,忽左忽右,让人看得连呼吸都忘了。
我瞟了一眼阁罗凤,他正在聚精会神地看着台上的打斗,我暗暗想,还是不弃哥哥打得精彩,连王子也不左顾右盼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不多会,三神兽的古怪刀法就被不弃哥哥凝重到了极点又飘逸到了极点的剑法封住了。
黑狼道,大哥二哥,这小子的剑法跟上次削掉我手掌的那小子的剑法似乎有点像。
黑鹰说,不错,这种缓慢的剑看来正是我们黑刀的克星。
黑豹说,好汉不吃眼前亏,走。
三个黑影倏然同时往后一跃,跃到台下,一会就没影了。
静了一会,台下突然暴发出一阵欢呼。
第一勇士。
第一勇士。
云南第一勇士。
王子阁罗凤的神情古怪,似乎很高兴,又似乎很不高兴。
不弃哥哥站在台上,秋风把他的白袍吹得猎猎地响,不弃哥哥比白袍还白的脸微笑着,透明的嘴唇在阳光下闪着奇异的光。
我的不弃哥哥天生的神采无人能比。
等了一会,再也没人上来挑战。
阁罗凤走过来,站在不弃哥哥的身边,他的衣服那么华丽,可他仍然没有不弃哥哥好看。
王子一挥手,台下静了下来。
他的声音洪亮,直透云霄:今天的擂台结束,我们南诏的第一勇士就是------
他忽然停下,他不知道不弃哥哥的名字。他询问地看着不弃哥哥。
一道淡蓝影子飞上来,我一看,正是那个宇文忘。他对阁罗凤一抱拳,道,大王子殿下,让在下宇文忘和这位杨不弃杨兄过过招吧。
我用眼光四下寻找那个郁儿姑娘,都没看见她。
阁罗凤道,壮士请了。
不弃哥哥微微一愣,说,原来是宇文兄。我们无冤无仇的,为什么要打这架。
宇文忘冷冷地说,杨兄请。
不弃哥哥道,宇文兄非打不可,那我们就不用剑,以拳掌切磋切磋吧。
宇文忘道,悉听尊便。
不弃哥哥用灭幻教的天蚀掌。一招一式连绵不绝。宇文忘的拳法居然跟不弃哥哥的掌法大有相似的地方,我越看越奇怪,难道这世上也有人会天蚀掌吗。
我听见旁边的一个人说道,这两人的掌法奥妙深微,似乎不是南诏的武功,也不是中原武功,倒像是外来的。
另一个道,这两个人的掌法大有渊源,难道这两人是同门师兄弟,不对,且不说同门师兄弟不会争夺这第一勇士,他们的掌法也有很大的不同,甚至有些招式完全相反。
我看出来不弃哥哥的掌法不如宇文忘娴熟,因为不弃哥哥才用了一个多月学会天蚀掌。一蓝一白两道影子,腾挪跳跃,不弃哥哥忽然一个纵跃,轻飘飘地落到一根旗杆的顶上,宇文忘随即跳旁边的旗杆上,两人闪电般上在旗杆上过了十几招,一齐跃了下来。
我下在着急,只听见砰地一声,两人双掌相对,硬生生地僵住了。
我知道接下来只有比拼内力了,这反而使我心头一松,不弃哥哥的天人无血功已经快修到第八层了,宇文忘再厉害,也敌不过不弃哥哥的内功。
但是如果不弃哥哥胜了,要是再有像宇文忘这样的高手向他挑战,不弃哥哥就危险了。
台上两人掌对掌,已经对峙了一刻,台下的人大气也不敢出,都紧张地看着,两人的头上慢慢冒出淡红和淡蓝的热气。
忽然,两人同时收掌,往后翻身一跃,坐在台下,闭眼不语,嘴角慢慢地渗出鲜血。
宇文哥哥!
不弃哥哥!
我和郁儿同时尖叫。我也顾不上看郁儿躲在什么地方。满世界只剩下不弃哥哥嘴边滴下的血。
宇文忘张开眼睛,惨然一笑,道,杨兄,我输了。
不弃哥哥道,你我输赢难分,只是我内力占了一分便宜。
宇文忘不再说话,腾空而起,飘下台。
我只听见郁儿的声音,宇文哥哥,你疼吗。
不弃哥哥站起来,茫然地想走下台。
台下又开始欢呼:
第一勇士杨不弃!
第一勇士杨不弃!
阁罗凤再次站在不弃哥哥身边。拉着不弃哥哥的手,对台下高声道,云南第一勇士非这们杨壮士莫属。
慢!
一个阴沉沉的声音仿佛从地狱中忽然传来。
我的眼一花,台上就多了一个人,站在不弃哥哥和阁罗皮的前边。
这个人身窃半截皮袍,脖子上挂着一串黑珠子,又大又亮,他披散着一头白发,白发上束着一根带子,带子上镶了一颗很大的绿宝石。他的脸让我看了不由地打寒颤,这是一张惨白的脸,没有鼻子,嘴巴很大,两只眼睛像两个黑窟窿。
台下的人由于吃了一吓,一点声音也没有了。
过了一会,才有人轻声道,这沙漠白魔不是一直呆在吐蕃么,怎么跑南诏来了。
这第一勇士是我的。
因为没有鼻子,他的声音有说不出来的怪异。这肯定不是人,这是鬼,从地狱里逃出来的鬼,我开始为不弃哥哥担心。
阁罗凤并没有吃惊,他的脸上甚至闪出一丝高兴的样子。他退后一步,回到了他的椅子上。
不弃哥哥说道,在下杨不弃,并不是要争夺这第一勇士的位子,既然阁下喜欢,我就让给阁下吧。
我知道,不弃哥哥不愿意跟一个连鼻子都没有的可怜的人打架。
可那个魔鬼阴恻恻地说,你既然已站在这台上,就必须跟我分个胜负。
台下有人大声道,杨勇士连战两场,又刚刚和人比拼过内力,这不是趁人之危吗。
魔鬼冷道,你敢说我沙漠白魔趁人之危。说罢,台下传来啊地一声惨叫,惨呼: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沙漠白魔,行事如此狠毒,这外号对他再贴切不过了。
我知道不弃哥哥有危险了,不过有我在,就不会让不弃哥哥再受伤流血。
沙漠白魔一甩头,那串乌黑发亮的珠子拿在手中,原来这就是他的武器。
不弃哥哥拔出天血剑。
沙漠白魔道,好剑!一抖黑珠,直袭不弃哥哥的面门。这一招如鬼似魅,悄无声息,快速绝伦。
在雪血谷,除了跟我喂招,不弃哥哥没有跟别人打过,再加上天伤剑法也只用了一个多月工夫练成,跟别人打起来,不免生疏,所幸刚才跟三神兽的比拼,已经娴熟了不少。
不弃哥哥一招慧星扫月,躲过沙漠白魔的黑珠,从侧面攻了一剑。
沙漠白魔并不躲闪,黑珠一回,当地隔开不弃哥哥的剑。
我觉得奇怪,不弃哥哥的天血剑削铁如泥,怎么没有割断沙漠白魔的黑珠,这黑珠一定有古怪。
五十个回合下回,不弃哥哥渐渐不支,嘴角涌出更多的血,我知道他刚才跟宇文忘比拼受的内伤发作了。
那沙漠白魔倒也微咦了一声,好像不相信不弃哥哥居然能挡得了他这么多招。
沙漠白魔地黑珠越来越神出鬼没,从意想不到的方位攻打。砰地一声,黑珠击中的不弃哥哥的胸口,不弃哥哥一张嘴,吐了一口血。我知道,因为不弃哥哥练的是天人无血功,只有受伤特别厉害才会吐血,他吐一口血等于别人吐十口血。
沙漠白魔嘿嘿冷笑,道,小娃娃,我本不忍心杀你,可你年纪轻轻,武功就修至如此,不杀了你,恐怕不出几年你就会胜于我了。
他的黑珠忽然像一条黑蛇,缠上不弃哥哥的剑。
我来不及多想,施展流风回雪,拔出天雪剑,掠上台,一剑隔开沙漠白魔的黑珠。
我觉得阁罗凤惊异地看着我,台下也啊啊声成一片,但我一心只想着不弃哥哥,我纵到他身边,说,不弃哥哥,先让我来跟这个白魔打,你歇一会,咱们再用雪血合璧剑胜他。
不弃哥哥说,不行,我不能让你一人来打,我们现在就用雪血合璧,我能顶住。
沙漠白魔发出一阵瘆人的笑声,森森道,好,又来了一个小姑娘,我白魔今天可以痛快喝顿血了。
不弃哥哥的剑向上一指,我轻飘飘跃上剑尖,这是开剑式云雾窈窕。
我们一式一式地向沙漠白魔攻去。
沙漠白魔好生厉害,仿佛全然不把雪血合璧的威力放在眼里,一串黑珠像一条灵蛇,左右窜突。
我和不弃哥哥跟他打到第十式月明血冷,沙漠的黑珠明显放慢了,我大喜,道,不弃哥哥,这沙漠白魔要败落了。
可我们用完了第十一式风弥雪迷所有的九招,沙漠白魔仍然没有露出半点败相。第十二式雪血合璧我们一直没有练成。
沙漠白魔哈哈大笑,两位小娃娃,好像你们的剑法用尽了。好,我就先抓你这个女娃娃。
他伸出一只枯瘦的手,袭往我的右臂,我不躲不闪。
无那!
不弃哥哥抢过来。
啊!
沙漠白魔踉跄向后退了两步。睁大眼睛,脸上慢慢变紫,呈现怪异的微笑,骇然道,你,你身上有毒!
我微微一笑,你只有一刻好活了。
他突然反手,扣住抢过来救我的不弃哥哥的脉门,说,给我解药,要不我就让他给我殉葬。
我说,松开不弃哥哥。
我从怀中掏出解药,手指在剑上一抹,药上就滴了血。
沙漠白魔怪怪地笑道,先给解药。
我冷冷地说,你再不松开,咱们就三个一块死。
沙漠白魔的两只黑窟窿眼睛闪出怪异的光,道,好,我喜欢你这样的人。他松开不弃哥哥,不弃哥哥跃到我身边,道,无那,给他解药吧,我不喜欢总死人。
我手指一动,用的是天绝冰针的暗器手法,那颗解药弹入沙漠白魔微笑着的口中。
他旋即消失。只留下阴恻恻的笑声,如鬼似魅。
台下爆发天崩地裂般的欢呼。
第一勇士!
神剑双侠!
天有虎贲,佑我南诏!
☆ 第五章王子的款待
我和不弃哥哥被带到一处宅院中。
院中有一个小花园,种满了南诏特有的山茶花,白的,红的,紫的,重瓣的,单瓣的,争奇斗艳。
一个穿着青色衣服,披着黑色斗篷的南诏人对我们说,王子殿下吩咐,杨少侠和独孤姑娘就暂时住在这里,有事尽管吩咐这府中侍候着的人。
我很高兴住在这儿,这是一个很美丽的小院落,我喜欢那些茶花,听说茶花是南诏的国花,纯洁,美丽,忠贞。
不弃哥哥却说,无那,我不想当这个云南第一勇士。
我问,为什么,你不喜欢这个小院吗。
不弃哥哥说,我不想被困在这,无那,我要到中原去,到长安去。
我说,为什么要去长安呢。
不弃哥哥说,不知道,我的内心这么告诉我,要去长安,可能是因为长安是大唐的国都吧。
我闭上眼睛,试着想感应一下,可只看到纷乱的一片,好像有很多人,又好像有武器。自从我出了谷,我的预感能力就减弱了。
两个穿着漂亮的绣花衣服,系着鲜艳的用几种不同颜色的布料连接起来的曳地百褶裙,包着绣花头帕的南诏姑娘手中托着布包走进来。
给我和不弃哥哥施礼道,这是王子殿下让我们送来的衣服。
她们把布包放在桌子上,轻轻打开。对我们说,王子殿下命我们给杨少侠和独孤姑娘沐浴更衣。
一位南诏姑娘领着我走进一个房中,里面一个又大又深的木盆,已经放满了水,热气腾腾的。我惊喜地看到木盆里洒满了白色的山茶花瓣,随着热气蒸腾着一股股清丽无比的香气。
南诏姑娘服侍我脱下白袍和衬裙,扶着我迈入盆中。
我尽情地抓着花瓣,一遍一遍地洒在身上。
南诏姑娘惊叹道,独孤姑娘真美呀,我服侍过很多王妃洗澡,她们已经是国色天香了,可跟姑娘一比,还是远远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