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车的人都被他的声音吸引了,朝着这边张望。钟墙长得就像韩国的当红男影星,英俊得不像是凡间的男人,有几个年轻女人的眼睛还流露出又羡慕又嫉妒的神色。明靓被钟墙当众这么紧紧地搂住,心里怦怦地跳,又是甜蜜又是不安,她轻轻挣扎了一下,说:“钟墙,别人都看着呢。”

钟墙恍然大悟,松开一点。可是手臂依然环绕着明靓的腰间,好像害怕一放开,明靓就会消失一样。

明靓注视了一下他的眼神,她看到了紧张和恐慌:“钟墙,你看到了什么?”

钟墙低声说:“明靓,别害怕,有我,她伤不了你!”

“你说的是她!”明靓下意识地左右看了一下,“怪不得刚才我觉得脖子上有点凉,她是不是又要掐我的脖子了?”她这么一说,脖子不禁又有些发凉了。

“没事了。”钟墙安慰着她,不由地又把她搂紧了。在他的怀里,明靓是那么娇小柔弱,这激起了他强烈的保护欲望。

钟墙开门进去,像往常一样,先到母亲的房间里看看。他看到母亲在床上睡着了,便把门轻轻关上了。“我去做饭。”他对身后的明靓说,就走进厨房。

“我给你当下手吧。”明靓笑着把包放在沙发上,手上提着刚买的菜,也跟着进了厨房。

钟墙在高压锅里淘好米,加了水放在灶上,边拧开煤气边对明靓说:“我来洗菜,你从冰箱里拿点姜和蒜,还有把昨天买的猪心给我拿来。今天没买肉,我们炒猪心吃吧。”

明靓停止洗菜,擦擦手,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客厅传来了明靓“啊”地一声惊叫。

钟墙的心一紧,扔下手中的青菜,就要奔出去。才一抬脚,明靓就像一阵旋风,呼地旋进来,扑在他的怀里,簌簌发抖。

“你怎么了!”钟墙一手抱着她,一手拍着她的背。

明靓的头埋在她的胸口,半天抬起头,脸白得就像他刚才看到的女人。她的眼睛朝着客厅望去,“钟墙,那个猪心!”

“那个猪心怎么了?”钟墙的脸也有点白了。

“它不是猪心,它是一颗人心!”明靓的嘴唇都白了。她是个医生,在医院里见过人的心。可那是在医院里,现在却在冰箱里看到一颗血淋淋的人心!

“人心!”钟墙想起那天他要给母亲做饭时在冰箱里摸出来的阴茎,还有在冰箱里的乳房,他的胃开始汹涌起来。但是明靓就在跟前,他强行忍住了,“走,我们出去看看。”

明靓点点头,拉着钟墙的手,向客厅走去。

冰箱的门关着。

“奇怪,我刚才明明没有关呀。”明靓说。

钟墙不说话,把手放在把手上,慢慢地打开冰箱,明靓索性闭上眼睛,不想再看到那恶心的一幕。

“是猪心呀。”明靓听到钟墙的声音才睁开眼睛。她睁大眼睛,看看冰箱里的猪心。不错,确实是一颗猪心,因为冰冻过,颜色有些发黑。表面干干净净的,也没有血。

“我刚才真的看到了一颗人的心脏!”明靓不可思议地看着冰箱,“怎么可能,难道我连人心猪心都分不清楚了?不,刚才看到的是血淋淋的心,好像刚刚从人的身体里挖出来一样。”

“我相信。”钟墙忽然想起了叶医生,叶医生倒在母亲的房间里,胸口上一个大洞,那颗心已然不见!“我相信你,明靓,我也曾经在冰箱里看到人的器官。”他把那次冰箱惊魂告诉了明靓,“奇怪的是,当陈队长他们来了后,阴茎和乳房都不见了,只有一块牛肉在冰箱里。”

“幻觉?”明靓说。

“我也当时也觉得是幻觉。”钟墙说,“可是当陈队他们走了以后,我看见自己的手上有血!”

明靓一听,不由自主地举起手,她惊叫一声:她的手上真的有血!在手指上,一痕一痕的,好像刚刚有血蜿蜒流下。

“这不是幻觉,是真的。那么是谁把这些东西放进冰箱里呢?”明靓看了看钟母的房间,头皮一阵阵地麻起来。

“你怀疑是我母亲?”钟墙说,“母亲是个精神病患者,绝不可能干净利落地做到这件事。”

“别忘了,钟墙,灵魂是能控制任何一个人的意识的,尤其是像你母亲这样一个失去了意识的人更好控制,而且能做到很多常人做不到的事。”明靓说。“我们到伯母的房间里看看吧,就算不是伯母,我们也要看看她是不是受到了什么惊扰。”

他们推开钟母的房门,钟母依然在床上沉睡着,连姿势都没有改变。

荒宅噩梦·婴怨 第五十五章、你是不是我父亲的灵魂

经过这么一吓,钟墙和明靓把那颗猪心扔进了垃圾桶里。晚饭就只做了一些青菜。钟母吃得津津有味的,好像比肉还香。

明靓注视了一会钟母,一丝凉意爬上来。钟母吃青菜的样子一点也不像吃青菜,而是像在吃肉,她有时候还撕一下,好像是从一只腿上撕下一些肉丝吃。她看看碟子里的青菜,那确确实实是青菜呀。

有了这样的感觉,她也不敢夹菜吃了,只是勉强挑了几粒米饭,就不吃了。

“不舒服?”钟墙关切地看着她。

“没事。”明靓冲他笑笑,“只是突然有点吃不下。”

钟墙也不勉强她,任何一个女孩,经过刚才的事,都不会再能吃得下饭。“不想吃饭就算了。我的房间还有饼干,呆会儿你吃些吧。”

吃过饭后,明靓收拾桌子,钟墙把母亲安顿好,走过来说:“明靓,我有一种预感,今天晚上午夜准时在线或者是永无天日会上线。”

“如果是那样的话,我觉得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也许又要死人了。”明靓说,“我总是觉得心惊肉跳的。”

钟墙坐在电脑前打开电脑,明靓坐在床边,看看时间,说:“现在是十点二十分,离午夜还早呢。”

“她如果叫永无天日,就随时会上线,甚至白天。”钟墙说。

明靓拿起那天钟墙看的日记本翻着。她从上次看到的1984年12月27日开始看,接下来记的都是些在林莉孕期间发生的琐事,从里面看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她翻到1985年元月21日的时候,发现日记本被撕掉了。也就是从钟墙的生日开始,他父亲记下的日记被毁掉了,为什么要毁掉呢?难道孩子出生了不是更值得高兴的事吗?

“钟墙,这本日记刚好记到你出生那一天,以后的都撕掉了。”明靓把日记本递给他。

“我知道了。我已经看完了,父亲撕掉日记,一定是有重大的原因。明靓,可是我就是想不出有什么原因让他把自己孩子出生后的日记撕毁,难道他不爱我们吗?难道我的双胞胎姐姐一出生就没活下来,只剩下我一个人?”钟墙迷茫地说。

“不,你忘了你说过,在复国路419号的婴儿房里,你们的婴儿床是比一般的婴儿床要大多了,这就是因为你母亲生的是双胞胎。”明靓说。

“我不相信父母会抛弃双胞胎中的一个,在八十年代能住那样的房子,我们的家境也应该不错。除非…”钟墙的心一动,可是他没有说下去。

“除非其中一个有病,绝对是治不好了。”明靓接下去说。

钟墙摇摇头:“那也应该全力去治,这求医的过程也应该写在日记本上。我更不相信父母会狠心不去治,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孩子…”

“钟墙,也许他们有苦衷。要不伯母也不会成为现在这个样子。”明靓安慰他。

“明靓,有时候我都不知道自己应该不应该来到这个世界上。我现在有一种感觉,这些,这一切悲剧,母亲疯了,父亲死了,双胞胎姐姐下落不明,我看多半也已经死了,好像都是由我而起的。”钟墙痛苦地皱着眉头,“你说,是不是因为这样,所以姐姐的灵魂才不会放过我?”他向虚空中伸出手,好像是对他的姐姐说话一样。

“钟墙,你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算是与你有关,你也是无辜的,罪绝不在你。别想那么多了,啊?我们都要好好活下去。钟墙,有我陪你。”明靓伸出一只食指,抚平了钟墙紧皱的眉头。“我一直会在你身边的。”

钟墙捉住了这根手指,把它放在嘴唇边,轻轻吻了吻。

“他来了!”明靓指了指电脑。

钟墙转过身子,看见对不起上线了。

“你认识午夜准时在线或者是永无天日吗?”钟墙问。

“听我的,把你母亲送回病院,然后再也不要管这些事。”对不起说。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钟墙问。

“因为只有这样做你才能从这些恐怖的事中脱身而出。”对不起说。

“我有一个问题,你一定要回答我。”钟墙看看明靓,明靓点点头。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对不起说,“可是我什么也不能说。”

“我还是要问,你是我父亲的灵魂吗?”钟墙打出这行字的时候,手微微发抖。

“什么也不要问,照我说的去做。”对不起说。

“你默认了。”钟墙忽然想哭,想痛痛快快地哭一次,“你为什么扔下我,为什么!那时我才五岁呀。”

“你不要一意孤行。”对不起说。

“我还有问题问你,我的双胞胎姐姐,你们把她怎么了?她现在是死是活?午夜准时在线或者永无天日是不是我的姐姐?”钟墙咬着嘴唇,心里怦怦跳着,急切地打下这些字

“我走了。”对不起忽然消失了。

“不,快回答!快回答我的问题!”钟墙绝望地敲着键盘。

“他已经下了。”明靓说,“钟墙,现在我们起码能断定,他就是你父亲的灵魂。”

“他一定知道事情的真相,可是为什么他不愿意告诉我呢?”钟墙红着眼睛。

“因为他不是一个恶灵,就像人间一样,恶人总是能欺压好人。”明靓说,“灵魂是一种无形的东西,它的强大与否要看它本身的意志力。我们常常说,一股怨气冲天,一个人怨气越大,他死后的灵魂对别人意识的入侵能力就越大,这些怨气凝聚在一起,就成为了我们所说的恶灵。”

“她来了!”钟墙说。

荒宅噩梦·婴怨 第五十六章、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一股阴森的冷气忽然充满了整个房间,明靓不禁打了一个冷战。她目不转睛地盯着显示器。一个聊天页面忽然跳出来,正是午夜准时在线。随着聊天页面跳出来,明靓的心也怦地猛撞了一下胸膛。她忽然想到,刚才钟墙说“她来了”的时候,午夜准时在线还并没有出现,难道钟墙对她的到来有特别的灵敏触觉?是了,双胞胎之间,本来能心灵相通的,这个午夜准时在线,毫无疑问就是钟墙的双胞胎姐姐!

“你们在等我?”午夜准时在线咧嘴一笑。

你们?明靓的心又是咚地一跳,忍不住往后看了看,午夜准时在线好像能看见他们似的。

“你看不到我的。”午夜准时在线呲着牙。

“你是我的姐姐吗?”钟墙飞快地打了一行字。

“姐姐!?”午夜准时在线嘿嘿冷笑,“谁是你的姐姐!”

“你不承认。”钟墙说。

“我根本就不是,为什么要承认!”午夜准时在线恼怒地说。

钟墙看了明靓一眼,眼睛在问她:“难道我们弄错了?”

明靓的脸上露出“不可能”的神色。

“好吧,就算你不是,可是你为什么要找我?”钟墙问。

“不找你找谁?”午夜准时在线伸一伸舌头,“到目前为止,你觉得还好玩吗?”

钟墙愤怒了:“我不管你是谁,是不是我姐姐,也不管你的怨气有多大,你不能再滥杀无辜!”

“无辜!嘿嘿!你知道什么叫无辜吗?”午夜准时在线冷笑。“看看吧,这就叫无辜。”她一说完,荧屏上忽然渗着鲜血,越渗越多,终于凝成大片大片的血迹,仿佛要从屏幕里流出来。

“停手吧,这样做,只能加深你的罪孽。”钟墙说。

“我要让他们知道我的痛苦。”午夜准时在线咬牙切齿,QQ表情的嘴边也滴下血来。

“可是这并不能减轻你的痛苦。”钟墙说。

“是的,不能减轻,永远不!”午夜准时在线说。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钟墙仍然试图劝阻她。

“为什么当初他们不能明白这个道理?血债就用血来还!只有血才能偿清!”午夜准时在线说。

“事情已经过去了。”钟墙说。

“不,永远不会过去,直到你也尝到这个滋味。”午夜准时在线冷酷地说,“你别急,等我把这两个也弄死,就轮到你了。”

“你还要杀两个人!”钟墙的头上闪出冷汗。

“是的,除了你以外。”午夜准时在线叹息一声。

钟墙和明靓同时听到了他们中间响起了一声幽幽的叹息,这叹息好像是有形的,就像藤蔓一样,分出丝丝缕缕的小枝茎来,能够一伸手就抓住,两人的背后一阵鸡皮疙瘩散向全身。

“真的,我本来不想杀你。可是,不杀你,我怎么能得到安息。”午夜准时在线又叹了一口气。

“你为什么这么恨我?”钟墙问。

“如果换了你是我,我是你,你也会这么恨我的!”午夜准时在线惨然一笑。

“你能不能明明白白地对我说,让我明明白白地死。”钟墙不甘心。

“你死后,不用问也会明明白白的。”午夜准时在线说。

“我不会死的。”钟墙一咬牙。

“除非你找到破解的办法了。”午夜准时在线说。

“我一定能找到。”钟墙回头凝视着明靓。明靓含情脉脉地凝视着他。

“除非我告诉你。”午夜准时在线冷笑。

“你等着。”钟墙忽然觉得自己浑身充满力量和勇气。

“明天会死一个人,如果你想去看,我告诉你时间和地点。”午夜准时在线说,“我不想看见你和女人眉来眼去。我要下了。记住,如果你不想让你身边的这个女人像卢静一样,你就离她远一点。”

“有我在,你就伤不了她。”钟墙说。

“哈哈,你自身难保。”午夜准时在线说。

“告诉我时间和地点,我要阻止你。”钟墙说。

“如果你能阻止我,他们就可以免掉一死,不过你是免不了的。”午夜准时在线说,“明天午夜零点,市人民公园落花湖边的亭子里。”她说完,慢慢消失了。

“卢静就是卢警官的母亲吧。”明靓问。

钟墙点点头,看了她半晌,忽然说:“明靓,你明天还是回K市,别再来找我。她说到做到的。”

明靓问:“钟墙,你的勇气到哪儿去了!我走了,可能我不会死,可是你一定会死!你要是死了,我怎么活?”

钟墙回身拥抱她,用手抚着她的头发,说:“明靓,你是这么美好,犯不着陪我死。”

“不,不是陪你死。”明靓温柔而坚定地说,“是陪你一起活下来,不是有破解的办法吗,我们一定能找到的!一定!”

钟墙捧起明靓的脸,明靓闭上眼睛,钟墙轻轻地在她的唇上一吻,那么轻,好像只是一阵微风吹过。

明靓觉得有一双眼睛在冷冷地看着她。她慌忙睁开眼睛,四处张望,可是房间里除了她和钟墙,什么人也没有。明靓心里暗暗地对自己说,去他的女鬼,不就是死了的人吗,我不怕!

“你在想什么?”钟墙在她耳边轻轻地问。

“我在想今天晚上谁睡沙发。”明靓娇笑着说。

钟墙把她一把抱起来,放在床上:“今天晚上,谁也不睡沙发。”

“那咱们可得立个三大纪律八项注意。”明靓摸着钟墙的脸。

“那当然。”钟墙认真地说,“你是我最最珍爱的宝贝,我绝不会这么委屈你。我只是想搂着你,好好睡一个踏实觉。”

荒宅噩梦·婴怨 第五十七章、午夜零点他要死在人民公园落花湖

“陈队,有一个奇怪的电话,要你去接才肯说。”小孙走进刑警队的办公室,对正在作案情分析的陈剑飞说。

“接进来。”陈剑飞坐下来,拿起话筒。“喂,我是,您哪位?”

“我叫何洋,我是无意中看了前两天的报纸才给您打电话的。”话筒里声音很急促。

“你知道些什么,别急,慢慢地说。”陈剑飞的脸渐渐地严峻了。

“是这样的,我是K市人民医院的医生,以前也曾经在G市第一医院工作过,是1982年到1986年期间,我曾经跟苏医生、吕医生、小万和小卢,还有另外一位医生动过一起手术。”何洋说。

“你现在在什么地方?”陈剑飞问。

“我正在出公差,在火车上,今天晚上才能赶回K市。”何洋说。

“你先来G市,来了直接打我的手机,我的手机是…喂喂!”对方的手机传来嘟嘟的声音,可能是没信号,要不就是电池没电了。陈剑飞放下电话。连连回拨了几次,都是嘟嘟的声音,急得他真想咒骂。

“是谁?”卢大器看了看陈剑飞的脸色,看不出是兴奋还是懊恼。

“一个叫何洋的医生,是K市人民医院的医生,他说他以前在第一医院工作过,并且跟死了的那些人还有另一个医生动过一个手术。”陈剑飞说。

“太好了!有眉目了!”小米雀跃起来,“赶紧问问他,动的是什么手术?”

“还有,他正处于危险之中,快点把他保护起来!”小郭说。

“另外一人也是谁,也要保护起来,万一凶手知道我们已经得到这个信息,这两位医生可就没命了。”大刘也插了一句。

“问个屁!他的电话没电了,正在出差回来的火车上,晚上才能回到K市。”陈剑飞说。

小米看看陈剑飞,不相信这么粗鲁的话是由她敬爱的陈队说出来的:“那赶紧派人到K市人民医院,问清他的住处,然后在那儿等他回来,以防万一。”

陈剑飞点点头:“到底还是小米反应快,就这么办。小郭,大刘,你们俩下午去K市。”

这时,陈剑飞的手机响起来。

“嘿,他的手机有电了。”小米兴奋地说。

陈剑飞一看,是钟墙的手机号码。他一看是钟墙打来的,就有一种血腥味飘过来,缭绕不已。这个钟墙,永远没有好事,只要是他的电话一来,一定会死人,他好像都成了死神的代言人了。

果然,钟墙的声音传来:“陈队长,昨晚午夜准时在线上线,说今晚要在市人民公园落花湖边的亭子里杀一个人,午夜零点。”

妈的,真是明目张胆。陈剑飞暗骂了一声,说:“她还说别的了吗?”

“她说还要杀掉两个人,然后杀掉我!”钟墙说。

“那么目前你还没什么危险,她说两个人?”陈剑飞想起刚才何洋说的还有另外一个医生,情况吻合,难道今晚上杀的,就是这个医生!陈剑飞暗暗懊恨刚才不先问这位医生的住址。

“是的,”钟墙说,“我挂了,有情况再给你电话,我要找破解的方法去了。”

“什么破解的方法!请个道士,还是请个和尚?”陈剑飞把手机放入口袋内,自言自语地说。

“陈队,有情况?”卢大器问。

“那个杀手今晚要在人民公园落花湖畔的亭子里杀人。”陈剑飞说。

“杀人还通知一下,难道是调虎离山?”小郭说。

陈剑飞看看卢大器,他的母亲被杀时杀手就预先通知过,只不过钟墙的报告迟了些,没有赶上救卢母,陈剑飞相信这次也并非是吓唬。卢大器自然知道队剑飞的意思,他想起母亲,不禁心里一痛,脸色都变了。

“陈队,我们是去K市,还是留下来全力制止即将在人民公园的谋杀?”大刘问。

“你和小郭按原计划,小郭说得对,如果是声东击西,何洋医生就有危险了。至于人民公园,由我带着大器和小米去埋伏,再在周围布下警力,我看凶手怎么杀人!”陈剑飞说,“我就不相信,她还真的在我的眼皮底下杀人!”

何洋正在火车上,无可奈何地看着手中的手机,没电池了。他听到了陈剑飞最后一句话是:“你先来G市…”好吧,他想,可能我的处境很危险,那么,我就先去G市吧。晚上十点钟左右就可以到G市,到时候找个公用电话打电话给值班的民警,可以查到陈队长的手机号码,然后再跟他联系,请求警方的保护。

正想着,火车忽然停下来了。

旅客们都伸长脖子向外望去。

“发生什么事了?”

“发生什么事了?”

认识不认识的都互相询问,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了。

“火车又要晚点了。”一个胖女人长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