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鼎强抑心中的激动,道:“二弟,难道说你我之间,真的只能够如此了局吗?”
南宫玉冷冷地道:“慕容三公子,你叫错人了,这个世上,已经没有你的二弟了。南宫慕容家的恩怨,你化解不了,我也化解不了。这二十年的仇恨,只能够用生死来解决的。你是不会明白我的,你也说服不了我。你我之间,已经没有再谈论下去的必要了。五日之后,我会在狼山与你父亲一战。”
话音未了,眼前已经失去了他的身影。
八月十五,狼山上,四大家族掌门人与各门派高手齐聚,再来为两个家族的决斗作见证。
时辰未到,正主儿尚未登场,众人正在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当年南宫远与慕容清一战,众人的看法都是各自有五成赢面。可是今日之战,却是十成之中,倒有九成的人赌慕容清赢了。“铁剑银鞭”南宫玉虽也是闯出了不小的名头,但怎能与雄霸江湖多年的慕容清相比。
连纵低声问坐在左边的谢正英:“谢翁,你认为这一仗结果如何?”谢正英道:“南宫玉这个人我曾经见过一面,英华内敛,在年轻一辈中也算得个中翘楚,决非鲁莽之人。南宫家苦心训练他二十年,为的就是今天。这一仗若无把握。以我看来,这一战的结果,未必是旁人所能预料得到的。”他向左边问道:“赵二先生您认为呢?”
坐在他左边的是赵雪冠的叔叔赵青竹。赵家的掌门人赵青松因前年练功不慎,走火入魔,下身瘫痪,因此赵雪冠才会如此荒唐大胆,连赵青竹也约束他不住。赵青竹见问,忙道:“三位都是一门之长,小弟见识,如何能与三位相比。”
坐在连纵右手的是陕西李家的掌门李韶。连纵知虽他为人惜言如金,却也问他道:“李兄你看呢?”
李韶忽道:“到了。”连纵抬头一看,果然慕容清带着许多人已经上来。他身后这些人,都是依附于慕容世家的几十个大小门派中人,有天狼十八骑,黑虎堂,白马门等等。
四大家族中人暗暗摇头,慕容清来比武,却带了这么多人,分明对对方有威慑之意。
慕容清笑着对四大家族首脑道:“各位前来,当真是难得。”
李韶站了起来,微笑道:“我们四大家族这次来,只是监督,决不帮任何一方,也不许任何一方有什么不公正的行为。只是两人决斗,若有第三者插手,我们就会出手阻止。”
慕容清一愣,马上醒悟过来。
四大家族在很多时候都同进同退,他本来已经笼络好了连家,只不知南宫玉又说服了哪一家,以致四大家族临阵倒戈。他向四人脸上看去,只是这一时,却是看不出什么来。
只听得有人报道:“南宫世家府宗南宫玉到!”
南宫玉身后带着南宫承宗,走上山来。他虽然只来了兄弟两人,但是他一上山来,立刻就有人喊道:“见过南宫公子。”顿时,山上原有许多江湖豪客,纷纷拥上前来,一一拜见。其中有大圣门,如来门,东海派等门派中人,亦有许多独来独往,不与人同行的怪侠,却都与南宫玉十分熟悉。
慕容清瞧这声势,对方竟是不弱于已,心中虽然暗惊,脸上却不形于色道:“南宫世侄,时辰已到,请了。”
慕容清与南宫玉抛开手下,缓缓地走上山坡,两人四目对视,不发一言。
慕容清看着南宫玉的眼神,心中忽然有一种极奇怪的感觉。南宫家的剑法走的是阳刚一路,二十年前,他与南宫远在此比武时,那时候,南宫远就象一只矫健的猎豹,眼中充满着自信,配合着他手中的剑,呈现一派阳刚气息。
但是南宫玉并不象南宫远,虽然他的身形比南宫远单薄得多,他的眼神却冷酷无比,整个人竟给他一种阴寒的感觉。但是阴寒的力道,怎么能够使得出阳刚无比的“射日剑法”呢?
南宫玉也在看着慕容清,慕容清是他一生的目标,他为这个目标而生,二十年为这个目标而活,今天,也许再会为这个目标而死。慕容清,就是他一生的命运。这个人对于他所使的种种手段,他对这个人所用的种种心计,在这一刻起,都已经成为昨日,一切的一切,归结为今日这一战。
两人都没人动手,虽是这是他们第一次交手,但对方的招数,却早已练了多次,只怕睡里梦里都忘不了。慕容清杀了南宫玉的父亲,南宫玉却也杀了他的长子,心中之恨,只怕谁也不比谁少了。
众人一旁看着心都跳了出来,每个人心中都只想着一句话:“怎么还不动手?怎么还不动手?”
这时候,天边似忽然吹过一阵狂风,风中夹带着一些细沙,众人眼皮微微一动,只这一闪间,场中两人骤合骤分,已经交了一招。但是场中几百号人,几百双眼睛,却是谁也没看到,他们第一招是怎么出的。
四大家族首脑自然不会被狂风分神,但是连他们也未看清,这第一招是如何发出的。
南宫玉全神贯注地盯着慕容清,刚才这一招,在外人看来电光火石,快得就象是没发生过,但只有身处其中的两人,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南宫玉一招“羿射九日”,一剑化九剑,直指慕容清上下九穴道,虚实相交,慕容清却还了一招“月照枫江”缭起一片剑影,竟也象是每一剑的剑尖都对准了南宫玉的九道剑影。
两人骤合骤分,心中对对方的实力也暗暗吃惊。
当日在猎鹿山庄,南宫玉对决慕容栋时,慕容清就已经看过他的剑法高低,想不到短短一月不见,南宫玉的武功竟然可以达到日新月异的成绩来,不由人不吃惊。
南宫玉此番交手,才看出慕容清真正的实力来,看来那日山谷中杀南宫返,慕容清竟还是未出全力。
忽然间,慕容清的脸色变得无比冷酷,落月剑划破长空,直射南宫玉。南宫玉射日剑同时而起,两人身影顿时卷入一片剑影之中。
赵青竹忽然“咦”了一声,惊异地道:“奇哉怪也。落月剑尚柔,射日剑尚刚。何以南宫玉的剑招阴气极重,而慕容清的剑法却是阳刚无比?”
连纵也动容道:“刚极柔至,柔中蕴刚。慕容清不愧是二十年来的武林第一人,只是南宫玉年纪轻轻,竟已经能够达到如此境界,当真叫人百思不解。”
谢正英抚须微笑道:“李老弟,长江后浪推前浪,看了这一场比武,咱们从今以后,该回家抱孙子了。”
李韶全神贯注地看着场中:“刚不可久,柔不可守,看来十余招之内,应再有变化。”
决斗(2)
李韶全神贯注地看着场中:“刚不可久,柔不可守,看来十余招之内,应再有变化。”
果然南宫玉且战且退,渐有不敌之象。慕容清嘿嘿一笑,忽然变招。
连纵呀了一声:“慕容清使的怎么是南宫家的‘射日剑法’。”
李韶凝神道:“你瞧,南宫玉的武功也变了,使的倒象是慕容家的‘落月剑法’。这是怎么回事?”
慕容清也吃了一惊,仔细再看,却见南宫玉使得并不纯熟,心道:“是了,他必是从栋儿身上学到的。”想起长子之死,心中更增怒火,心道:“你使我慕容家剑法,更是自己找死。”
忽然又恢复了原来的剑法,这下试出对方的底,心中更是大定,忖道:“只要再过十招,必能将他毙于剑下了。”
这般想着,下手更是凌厉,正到第八招时,已经逼得南宫玉退于一角,无可再避了。他冷笑着以一招“月落乌啼”,剑作圆形,划了过去,直刺对方咽喉。
南宫玉却忽然长剑一挥,那气势突变,剑招竟从慕容清意想不到的地方刺入他的小腹。
慕容清双目凸出,看着刺入自己体内的这一柄剑,犹自不能置信,颤声道:“这一招,这一招是什么武功?怎么不是南宫家的武学?”
南宫玉冷笑道:“这是我自创的南宫家第三十七式剑法:‘紫气东来’。”
慕容清想问:“可是你怎么知道我这一式的变化的?”猛然间恍然大悟:“原来南宫返那天用自己的命,来换我的武功,是练给你看的。”
南宫玉冷笑一声:“可惜你现在知道,却是太晚了。”
慕容清怒道:“你、你好歹毒,竟然用你自己的亲叔叔来替你试剑,你、你胜之不武。”
南宫玉怒道:“二十年前,你用卑劣的手段得到心法杀害我的父亲,二十年后,你又害死我二叔。二叔为了破你落月剑法而牺牲,但他的死是有价值的。慕容清,你的死期到了。”
慕容清退后两步,忽然,他的血象泉水似地喷出来,南宫玉白衣之上,尽染鲜血。
慕容清大叫一声,轰然倒地。
顿时,全山皆静,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欢呼道:“是南宫玉胜了。”
“是南宫公子赢了。”
四大家族首脑全都站了起来,好半天,才由谢天英宣布道:“这一场比武,南宫玉胜。”
正在欢闹中,忽然一骑飞来,那人满身是血,驰到近处,南宫玉看得明白,竟是一个留守谷中的家丁,那家丁翻身下马,扑倒在南宫兄弟的面前,喘气道:“大公子,二公子,不好了,谷中出事了。”
南宫玉心中一惊,拉起他来问:“出了什么事?”那人道:“慕容梁,他、带人偷袭谷中。”南宫玉心中大惊,拉起南宫承宗,对众人拱手说了一声:“抱歉。”两人骑上马,飞驰而去。
两人心急如焚,飞赶至白石谷中。但是当他们赶到时,已经迟了一步了。厮杀已经结束了,满地是血,只有几个家丁在收拾。见到南宫兄弟回来,忙道:“公子,你可回来了。老太君她…”
南宫玉大惊:“老太君她怎么了?”
铁掌左飞闻声而出,只见他已经断去右臂,对南宫玉跪下道:“大公子,慕容梁带着慕容家无数高手偷袭谷中。属下无能,保不住大家。夫人和素姑娘被掳走,老太君她也受了重伤,只怕是不行了。”南宫玉大惊,来不及说其他的话,冲入后堂。
南宫太君躺在床上,已经是奄奄一息了。南宫玉冲到床前跪下,叫道:“太君——”
南宫太君喘了一口气:“承嗣,你终于来了。我留着最后一口气等你。你记住了,对敌人仁慈,便是对自己残忍。你、你要重振南宫家声,救出你母亲,慕容家的人,一个也不能放过了。”
南宫玉双目似要滴出血来,他扶着祖母,道:“太君,你放心,我一定会做到,我已经杀了慕容清了,您老人家高不高兴。”
南宫太君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吁了一口长气:“那好,那、我就可以放心去了…”话音未落,已无声无息地去了。
南宫玉站起来,问左飞道:“我们还有多少人?”
左飞道:“因为今日大多数兄弟都跟公子去了狼山,所以牺牲的谷中弟子虽不少,却不影响我们的实力。”
南宫玉恨声道:“慕容清已经死了,慕容家其余人都不足为患。你给我传令下去,以后见到慕容家的人,见一个杀一个,见两个杀一双,我要杀光慕容清一家,从老至少,鸡犬不留。”
南宫承宗打了个寒噤,心中想道:“难道连小孩子也不放过吗?”但见南宫玉脸色,如何敢说一个字。
第二日,从外面传进一封书柬,南宫承宗接过,打开一看,微一犹豫。
南宫玉问道:“上面写些什么?”
南宫承宗道:“是慕容梁写来的,他让大哥独自一人,到黑风林赴会,不许带人,否则就…”
南宫玉冷笑道:“就如何,是不是就要对我母亲不利。”
南宫承宗点头道:“正是这么说。”
南宫玉冷笑道:“我正要去找他们,他竟敢自己送上门来,也好。”
黑风林中,南宫玉单身赴会。
林中静无一人,南宫玉站在林中,顾盼之间,自有威仪,大喝一声:“慕容梁,你既约我到此,如何竟不敢出来。”
只听得林中发出一声哈哈大笑,从东边走出一群人来。为首的正是慕容梁,他的旁边,站着一个独臂人,眼中满是怨毒,看着南宫玉。南宫玉仔细一看,竟是“金枪公子”赵雪冠。他昔日在南宫玉手下断去一臂,心中恨极,今日也一同来了。
南宫玉冷冷地问:“人呢?”慕容梁拍了拍手,从林中又出来十来个人,当中两个女子,双手被缚,脖子上还各架着一把刀。正是南宫玉之母楚潇湘与他的丫环素素。
慕容梁笑道:“南宫玉,这两个女人,一个是你的母亲,一个是你的宠妾,你要不要她们活着。”
南宫玉喝道:“开出你的条件便是,罗嗦什么?”
慕容梁被他这一喝,倒将其他言语喝回去了,道:“好,南宫玉,你痛快我也痛快,只要你自断右臂,我便放了这两个女人。”
南宫玉冷笑一声:“我若自断一臂,岂不任由你们宰割了。”
慕容梁笑道:“若是你不愿意,我可也没办法。只不过,这两个女人,生得花容月貌,我手下的些兄弟,我可管束不了他们了。”
南宫玉大怒,冷笑道:“我看哪一个敢动,我就叫他死得其惨无比。”他说这话时,威风凛凛,无人敢不信他绝对是说得出,做得到的。
慕容梁却冷笑道:“好威风,南宫玉,你须知南宫世家以孝道传家,你母亲现在我手中,我叫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否则,我就让你亲眼看着这两个女人死在你的面前。”
楚潇湘冷笑道:“你尽可杀了我们,承嗣你听着,南宫家的人,是不能受人威胁的。若他们要辱我,你就一剑杀了我。你若是受人要胁,而向人低头,你便不是我楚潇湘的儿子,我便死了也不饶你。”
决斗(3)
慕容梁大怒:“你这臭婆娘,死到临头还敢嘴硬,我先给你点厉害瞧瞧。”走到楚潇湘面前,拨剑便要给楚潇湘一个厉害瞧瞧。忽听得一个女子尖叫起来:“不,不要啊!”
却是素素见慕容梁走到跟前,以为他要杀自己,吓得哭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公子,你快救救我啊。”一边哭,一边扭动身子。慕容梁一个巴掌打下去:“不许哭,再哭我就杀了你。”素素大哭大闹:“你们抓我干什么,他一点也不把我放在心上,我、我还不如死了算了。”她哭得梨花带雨一般,又挣扎又哭闹,她脖子上本有一个大汉架着一把刀,这时候见她越哭越厉害,唯恐一不小心,哭着就撞上去了,倒忙移开了些。素素哭着向楚潇湘那边倒去:“夫人哪,您劝劝公子吧,公子只听您的,念在我服侍了公子这么多年,我不想死啊。您就叫公子投降吧!只是一只手嘛,我们可是有两条命哪。”
场中本来一片杀气,被她这一哭一闹,倒有些混乱了。慕容梁喝道:“不许哭,再哭我就杀了你。”
忽听得林外有人道:“你敢!”一个人头飞来,慕容梁接在手中一看,大吃一惊,大叫一声:“娘!”
那人头血淋淋的是个女人的头,却正是慕容梁的母亲,慕容清的二房张氏。随着声音,一个人跃进林中,正是南宫承宗,冷笑道:“以其人之道,还之其人之身。”原来南宫玉单身赴会,南宫承宗却带着手下直袭猎鹿山庄。
南宫承宗潜入猎鹿山庄,本欲救楚潇湘与素素,找不到二人,却见张氏。于是将张氏之头带来。
慕容梁悲恸道:“娘啊,娘,孩儿一定给你抱仇。”叫道:“把这两个女人给我砍了。”
那两个刀手道:“是。”正要砍下,却见那抓住楚潇湘的刀手忽然倒下,素素抱着楚潇湘扑倒在地,滚了几滚,赵雪冠急将手中剑掷出。素素将楚潇湘一推,那剑剌在她的背后。林中跃出数名南宫家武士,已是将她二人接应了过去。
慕容梁大惊,抓住她二人时,已经知道她二人均不会武功,方才又缚住双手,怎么那个丫头竟能忽然挣脱捆绑,武功大增。不由地喝道:“你、你会武功?”
素素被两人扶住,忍痛笑道:“当时夫人被你们抓住了,我也只好装作不会武功被你们抓住,我一番胡说,你们竟也信,还以为我也是重要人物。若非如此,我怎么可以乘机救人呢?方才我胡言乱语引开你们的注意,就已经解开绳子了。”说着,从手中亮出一根细细的铁片。方才她就是用这根藏在袖中的小铁片割断绳子。
慕容梁大怒:“我杀了你这个臭丫头。”
双方厮杀起来。但此时南宫府人多势众,占了上风,再加上慕容梁见了母亲人头,心中慌乱,更是不敢恋战,边打边逃。
赵雪冠逃之不及,已被抓住,吓得屁滚尿流,苦苦哀求道:“南宫公子饶命,南宫公子饶命。”南宫玉怒道:“找死。”剑光飞舞,已将赵雪冠砍成了十七八块。
南宫玉上前见过母亲,见楚潇湘只有一些擦伤,倒无其他。想起慕容梁逃走,心中甚怒。南宫承宗上前道:“大哥,咱们其他的人,尚在围攻慕容山庄。”
楚潇湘道:“承嗣,他们在等你下令。”
南宫玉想起刚才当真是千钧一发,若不是素素机灵,只怕连母亲也要身遭不幸,想起祖母临死前说:“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狠毒之心便生,下令道:“好,派一队人护送夫人回去,其他的人跟我进军慕容山庄,从老到少,一个也休要放过。”带着人追了过去。
楚潇湘也自起身而去。南宫承宗正要去追上南宫玉,却见素素哼了一声,摔倒在地。南宫承宗大惊,忙上前扶住她:“素素,你怎么了?”却见素素背后的衣衫尽是鲜血。想起方才她为救楚潇湘受伤,南宫玉竟连看都不看,道:“大哥他,他怎么可以这样对你。”素素微笑道:“你又忘了,我只是个丫环而已。你大哥已经去了,你也快去吧。我的伤没事的。”南宫承宗欲言又止,眼看着素素被搀扶着而去。
却说慕容梁仓皇逃回去。回到慕容山庄时,已见庄子被江断鸿带着许多南宫家的人团团围困住了。慕容梁冲回庄内,叫道:“快叫三公子。”
前日比武之前,赵雪冠来到慕容山庄,密报慕容清一个重要的消息。原来赵雪冠自从被南宫玉斩去一臂,不但在武林中地位一落千丈,便是在自己家中,他的长子继承人之位,也被他的异母兄弟所夺。心中将南宫玉恨到了骨子里。却是小人多计,竟让他探听到了白石谷所在,于是忙来报告慕容清。慕容清大喜,当下与计文定计,就让他带路,以慕容梁为首,去袭击白石谷。
慕容鼎心中不齿,竭力劝阻,慕容梁恐他泄露,反将他关了起来。谁料人算不如天算,慕容清在狼山比武,竟会败在南宫玉的手中。此刻计文却已经不知何处去了,慕容梁挟持人质不成,反而落得苍皇而逃。这才想要将慕容鼎放出来一同商议。
慕容梁喘息未定,忽然听得半空中一声冷笑,这一声冷笑对他如同催命符一样,他跳起来,冷汗滚滚而下:“南宫玉。”
只见庄门忽然大开,南宫玉脸色铁青,站在门口,喝道:“慕容梁,今日就是你们的死期。”
慕容梁手一挥,众人一拥而上,同时攻向南宫玉。这些人都是武功甚高的好手,人数虽多,相互之间却不混乱,此上彼落,一招紧似一招。
南宫玉身后,亦涌出无数南宫世家的手下,接住众人,一起混战起来。南宫玉大踏步走向慕容梁。慕容梁牙一咬,也迎了上去。只是他的武功本就不如南宫玉,想起他的武功之高,竟连自己的父亲也被他杀了,再加上心虚胆怯,便是有十成的武功,也打了七折八扣了。眼见南宫玉剑法招招狠毒,直要取他性命,生死关头,也只得逼起全身的武功来应付。
慕容梁牙一咬,也迎了上去。只是他的武功本就不如南宫玉,想起他的武功之高,竟连自己的父亲也被他杀了,再加上心虚胆怯,便是有十成的武功,也打了七折八扣了。眼见南宫玉剑法招招狠毒,直要取他性命,生死关头,也只得逼起全身的武功来应付。
南宫玉冷笑一声,剑法突变。慕容梁颤声道:“这、这是‘月落乌啼’。你、你从何处学来?”
南宫玉冷笑道:“今日我就用你们自己的武功,来取你性命。”
说罢,他剑尖斜斜一划,正是那招慕容清杀了南宫返的“素月流天”。慕容梁虽学过这一招,但这一招另有变化,却是慕容清近年来新创,慕容清蓄意要将这一招作为临敌时对敌的奇招,是以三个儿子,均未学过。慕容梁见这一招确是家传的“素月流天”,只是变化却大不相同,他本已斗得心惊胆战,此刻更是魂飞魄散。南宫玉一剑划下,正刺中他的胸口。南宫承宗一见这一招,不由地叫了一声“好”,知道南宫玉是蓄意要用这一招杀人,正是为了报南宫返被杀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