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力天魔端木雄登上高台,居中坐下,众人行礼后,端木雄踌躇满志,得意地横扫场中一眼,笑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本教今日首战告捷,歼灭峨嵋与唐门,从此蜀中可以无碍眼之物了。”
教众一齐欢呼不已,齐声称颂教主英明神武,高瞻远瞩,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端木雄又道:“今日之战,云无双功劳最大。她的武功,能力,大家都是看到了的,想来大家也是十分满意。本座宣布,从现在开始,云无双就是本教的副教主。”
云无双盈盈下拜:“属下谢过教主恩典。”只有此刻面对端木雄时,她才收敛了些孤傲之气,多了几分尊敬之色。然后站起来,立于端木雄身边,接受教众的朝贺。一时间,“教主万万岁,副教主千千岁”之声,不绝于耳。
孙浩又羞又气,忙道:“弟子有事禀教主,这次我们虽然是攻下唐门,但尚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没完成,还是美中不足。”云无双露出一丝讽刺的笑容:“孙堂主指的是…”
孙浩点头道:“不错,听说那本无相真经落在唐门唐英之手。所以,我们还要从唐英手中,得到这本经书,才算是不枉此行。”
云无双点头道:“唐英就在这儿,孙堂主一向能干,就劳你去把它问出来吧!”
话音未落,唐英已是大声道:“你们要杀就杀,想要无相真经,却是白日作梦。你们就算杀尽唐门每一个人,将唐门挖地三尺,也休想得到那本无相真经,用来为恶江湖。”
孙浩冷笑一声:“只怕由不得你不说。”就要命人用刑逼供。
却听得一个甜美的声音道:“唐公子何必把话说处那么绝呢!你看,这不是无相真经吗?”
孙浩一看,那少女苹果脸,笑得甜甜的,正是云无双的侍女丁芷君。丁芷君手中拿着本书,递到唐英面前,笑道:“唐公子可瞧瞧,这是你的宝贝不是?”唐英疾手夺过翻了几页,已是面如死灰。眼见那少女,正是昨晚站在金秀容身旁之人,心知一切早落入对方的算计之中。唐英一咬牙,拼将全身之力,忽然将书一阵乱撕。在场众人都惊呆了。孙浩一个箭步跃下高台,冲到唐英面前,亦早已经来不及了,只抢得几张残页。孙浩大怒,一掌将唐英打翻在地,回过头来,就要问罪于丁芷君。
鹂歌从丁芷君身后走出来,笑道:“为这一本书,何必弄和这么热闹呢!孙堂主,你要几本就拿几本去吧,唐公子,你要不嫌手累再多撕几本也请便。”她的手中,果然捧着大叠厚厚的书册,随手抛了几本给二人。
唐英拿起来一看,果然都是无相真经,每一本都与他亲手藏起来的,刚才亲手撕掉的一模一样。唐英颤声问:“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鹂歌冷笑一声,缓缓道:“自古佳兵乃不祥之器。你手中的东西,得之未必是福,失之也未必是祸,你还不明白吗,应少堂!”
如巨雷轰顶,唐英失声道:“原来是你?”
鹂歌点头道:“既然应少堂可以是唐英,我为什么不可以是千年女鬼呢!”
唐英如梦初醒:“这么说,幽灵山庄,也是你们魔教设下的圈套?”鹂歌道:“不是天魔教,而是我们,主人和我们姐妹。幽灵山庄是一出戏,昨夜的洞房也是一出戏,整个的剧本,所有的变化,都在主人的手中。”
唐英喃喃道:“主人?”
“不错,”鹂歌傲然道:“我们的主人,新任天魔教副教主,云无双姑娘。”
唐英抬起头,看着那高台上的人影,白衣胜雪,遥远无比。他不禁低下头来,无奈地叹了口气。
孙浩的脸由红变白,由白变青,这才发现自己这般急切地象个呆子。他恨恨地看了云无双一眼,退回原位。
云无双微笑道:“我经营幽灵山庄,半年也算是收获不少,这一本无相真经,相信教内也会有许多人感兴趣吧!”她扫了众人一眼,果然发现有几个长老顿时脸色不安起来。这几个人,必是手中有那假无相真经了。
端木雄点头道:“怪不得你说一个月之内可以拿下唐门与峨嵋作为给我的见面礼,原来你早设下预谋了。”
云无双冷笑道:“几张纸,便可引得这些蠢材自相残杀,这种种可鄙之态,我在幽灵山庄也见得多了。这些东西虽是赝品,作用却是不少。”
端木雄笑道:“难道你就只有赝品吗?”
云无双心底冷笑,表面上却装作更加恭敬道:“属下既为教主所属,自然属下所有,便为教主之物。这本无相真经的真本,原是先父遗留,现属下真心献给教主,恭祝教主早日一统江湖,威震四海。”
端木雄哈哈大笑:“难为你有心,老夫真是却之不恭,受之有愧。”说完,便毫不客气地收下了。吩咐道:“剩下的事,就由你处置好了。”说罢,便起身去了。
云无双站地高台上,发号施令,井井有条,诸教众不禁折服。
丁芷君上前禀事道:“属下领队攻峨嵋,已照副教主吩咐,将峨嵋与中原各派联络信鸽都杀了。这边就是峨嵋掌门青石和她的弟子们。”
云无双点点头,道:“押上来。”看着已成为阶下囚的青石,问道:“青石师太,当年你们九派围攻云海山庄,杀人放火,害死我云海山庄一百多条人命,你可曾想到过会有今日?”
青石抬头,眼中却仍然不屈:“云仲武野心勃勃,自取灭亡。只可惜当时让你这余党漏网。你这妖女,比你父亲更邪恶,异日报应,也会比你父亲更惨。你使用这恶毒诡计,还敢在老尼面前夸口,若论单打独斗,你们这些魔头,谁有这个胆量与老尼比剑?”
云无双冷笑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你们当日对我父亲,可是敢单打独斗吗?好,你既然你这么说,我就让你死个口服心服。来人,解开她的穴道,给她剑,我要亲手杀了她。”
青石长剑在手,勇气倍增,当下抱着“擒贼先擒王”的念头,意欲打败云无双,或可挽回一线生机。
蓦然间空中一道黑色闪电,忽然看见青石的身体和头颅分开,一腔鲜血,从立着的身体中喷了出来。头颅飞上空中一刹那,她想了很多,只可惜她想的东西,永远不会有人知道了。
云无双闪电一刀杀了青石,也震住在场所有的人。云无双将尸首递给丁芷君道:“将尸首向东方云海山庄焚化,尸体拖出去。”她冷酷地说完之后,登上高台,道:“今日首战告捷,大伙儿都有功劳。接下来,我们要进军中原,大家心里也该有个准备。为了慰劳大家,由莫易带队,大家去城中痛饮三天,尽情纵乐,这也是我给大家的一份礼物。”她的话说完以后,又响起一阵欢呼。只不过这一次大家的“副教主千千岁”之声,比任何时候都要诚心诚意了。
云无双冷冷的站着。周围的喧闹,反衬得她更孤绝,更清冷,尽管她是喧闹的中心。
第十三章 魔意杀机
自从唐门一役后,回到天魔教已经一个多月了。但是端木雄却迟迟不下达进军中原的命令,也就是说,迟迟不把手上的权力交给云无双。他在天魔教已潜伏了二十年,对于他来说,一个多月,也只是很短的一段时间。
但是云无双却等不得。她已经摊开了自己手上的底牌,已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而且,教中的长老护法们,在唐门一役中,尽情地大展手脚,尽兴地杀戳,寻欢,饮宴,作乐。二十年来,困在深谷中的教众,被这一役点燃了心中的战火,此刻亦如饿狼见肉,急不可耐了。
只是为什么,端木雄仍无行动的表示?再这样下去,不必云无双说话,只怕教中就会有人对教主不满了。
五月的蜀中,已经开始热起来了。云无双在自己的居处,翻看着一份份卷宗。这段时日来,轮流有各堂主分舵主各职司等人来向她报告,请示,所以她也很忙。
总管盛尹匆匆前来,说:“教主请副教主晚饭后到教主居处议事。”
云无双点了点头道:“知道了,我会去的。”盛尹一刻也不敢停留,又匆匆地走了。丁芷君看着他的背影,骂道:“饿不死的混帐,乱葬堆里的野狗。”
云无双微微一笑,道:“阿芷,他怎么得罪你了?”丁芷君道:“得罪我倒罢了,我不过是个小丫头,无所谓。可是他却对小姐您有不利的企图。我听人说,他在教主面前挑三拨四,说什么小姐您不可靠,让教主别把太多的权力交给您。其实,这不过是他自己的私心罢了。教主大权在握,又深居简出,他虽然不过是条狗,可沾了这份光,进进出出谁不捧着他,连青龙堂主孙浩也要讨好于他。若是小姐掌权,他可就没这份权柄风光了…”
云无双点头道:“阿芷,我让你给教中各人都散些好处,他可有份?”
丁芷君嘴一撇道:“别提了,不如咱们喂了狗罢!他早让孙浩给喂饱了,两人好得象亲兄弟,听说孙浩不知许了他多少好处。如今小姐您的眼中可没这号奴才,所以,他就在教主面前说三道四,然后,坐等咱们去求他,他作梦呢?小姐,不如咱们悄没声息地把他给除了,省得碍手碍脚。”
云无双看了丁芷君一肚子气的样子,就知道她一定是在盛尹那儿碰了钉子受了气,丁芷君的脾气,素来是睚眦必报,岂是肯白受别人的闲气的。
云无双笑着摇头道:“不妥,他既有了这话,我们若杀了他,岂非更坐实这个罪名。那么,咱们的大计就全毁了。这时候,咱们的一举一动,绝不能有丝毫的差错。你且别管,我自有办法对付他。”
当晚,云无双依约来到教主内室。
石室清凉,云无双一走去,就觉得一阵凉爽之意。端木雄独坐室风,含笑看着她。
云无双上前行礼道:“教主,近来可好?”
端木雄点头道:“好,你近来也辛苦了。”
云无双道:“不敢,属下只是尽属下的本份做事,不算辛苦。只是教众们都求战心切,还请教主示下?”
端木雄随意点了点头道:“好、好。今日咱们且不谈公事,只是闲聊一会儿罢了。”说罢,自己走到桌边倒了杯酒,问:“你也喝一杯?”
云无双道:“不,属下素来滴酒不沾。”
端木雄道:“当真可惜,饮洒也是人生一大快事。”他回过头来道:“你以为呢,无双?”
云无双听他忽然改了称呼,直呼自己的名字,心中一惊,谨慎地说:“对于属下来说,人生最大的快事,莫过于刀饮仇人血。人生的其他享受,对于属下来说,都无福一试了。”
端木雄叹道:“可惜,可惜,象你这样美妙的人儿,怎么却不懂得享受人生的美妙。这儿只有你我两人,你也不必太过拘礼了,什么教主长,属下短的,就随意一些称呼好了。”
他的眼睛炯炯有神地盯着云无双,云无双忽然感到这屋子里似乎热起来了,而且越来越热,虽然只穿着薄薄的春衫,也感到太热了。
端木雄笑道:“你也坐下吧。对了,听说你这次攻下唐门,是假扮金秀容,把唐英这小子迷得晕头转向,才一举成功。”说着,目光放肆地在她身上打量,眼中也有了炽热的光:“我的副教主,我今日才发现,原来你真是一个大美人,怨不得一向风流的莫易也对你会不能自拔。这小子果然有眼光,你不但美,而且美得超凡脱俗,这样的美人,可不是普通人能消受得起的呀!”他的目光,好象就要穿透云无双那薄薄的春衫似的。
屋子里不但热,而且闷,闷得让人透不过气来。云无双只觉得一阵怒气直冲上来。这股怒气直冲上咽喉,她猛握双拳,硬生生地压了下来。脸上仍是淡淡地道:“我从未将自己的容貌放在心上,也无心去理会别人怎么想。对了,教主,今日长江分堂来回报一件事…”
“不必了,”端木雄打断云无双的说道:“这些事,我现在不想听。这些不过是小事,任何人都可以处理。无双,你已经不是一个小女孩了。身入我天魔教中,自当把一切放开,包括那些三贞九烈。世上礼俗,岂为我辈所设,忠孝仁爱礼义廉耻,统统都要抛开,这便是本教入门的第一课了。这一个月,我知道你很急。这期间,有人在我面前说你的好话,也有人在我面前说你的坏话,是好是坏,我自心中有数,不是别人可以影响得了的。天魔教中,以我为尊,我要把权力会诸于什么人,正如你所说的,全权在我。你若要我信任你,就要象别人一样,想办法讨我的欢心。你对你的刀很自信,可是你知不知道,你有一件更重要的东西,比你的刀更有用。其实一个女人,本身就是一件无往而不利的武器。”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老魔头把话说到这份上,已不容云无双再有退后的余地了。老魔头果然诡计多端,把一切都牢牢地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他知道云无双最是骄傲,但他还是要云无双用自身来交换那一点权力,他要征服这个女人,从身体到灵魂,要踩碎她的骄傲,要她永远只能在他的脚下不得抬头,才能使她永远不敢有异心。
形势已经不容云无双有选择的余地了,老魔头的疑心很大,他在试探她的效忠程度,是否是象别人一样,对他无条件地服从。他要的,就是无条件服从,稍有迟疑,稍有抗拒,就会导致死亡,就会万劫不复。
云无双忽然轻轻地笑了起来,灯光下,她的笑容里,有一种端木雄从未见过的娇柔妩媚,那一刻,端木雄也真是有些心驰神醉了。当真是回眸一笑百媚生,三千粉黛无颜色。
云无双娇笑道:“不错,我已经不是一个小女孩了,我明白教主的意思。不错,美貌的确是一件好武器,它的确能令我更快地达成目地。”
端木雄也笑了,笑得很轻松:“看来,你的确是个聪明人,懂得该怎么做!”
端木雄站了起来,一大步就迈到了云无双的面前,托起了她的脸庞,低沉着声音说:“你果然是个很美的女人,这一刻,你真的很美…”
云无双轻轻地说:“因为这一刻,我不象平时那么冷酷、那么锋利,你一向不喜欢太过厉害的女人,对吗?”
端木雄点了点头道:“只有这一刻,你才象个真正的女人,才最惹人怜爱。”
云无双的声音更轻了:“不错,这一刻,你只是个男人,我只是个女人。你不是教主,我也不是副教主…”端木雄低下头来,两人的脸贴得很近。近得可以互相感受到对方的气息了。
云无双又道:“但是,我们可以永远都只留在这一刻吗?”
端木雄忽然僵住了,他的手也从炽热变得冷冰,他冷冷地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云无双的声音柔柔地,她看上去更是楚楚动人:“如果这一刻能够永驻,我们自然不必再顾及其他。但是,你我都已经不是少不更事的痴情男女,你我都不是普通人,每天都必须面对许多事。我们是天魔教的正副教主,王图霸业,问鼎中原,才是我们最重要的事。”
端木雄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此刻的云无双再美,他的好心情也没有了,他冷冷地说:“所以,你不愿意?”
云无双温柔地说:“不是我不愿意,一切取决于您。如果我们一辈子只以天魔谷为终老,那么,我们就可以一直呆在这个房间里。只是这里是温柔乡,可也是英雄冢,只怕将来,你会怪人消耗了你的英雄壮志,平白地看着那些九大门派的人得意了。”
端木雄的脸色才有点缓过来,云无双巧妙地恭维了他,令他的心中去了疑心。当日云无双的冷傲令得她在天魔教众面前脱颖面出,却也因分强硬,使得端木雄心中横了一根刺。现在云无双却以柔顺的态度,软化了他心中的这根刺。他笑道:“你错了,你我同心,只会更加有利,纵横天下,又怎么会有碍我们的大业呢?”
云无双微笑道:“可是我不能同进既作你的身边人,又作你的助手。你要我作哪一种人,才会对你最有利呢?我身为副教主,代你讨伐天下,就必须要能令天下英雄信服于我。我这个副教主,凭的是武功才智,魄力胆识。天下英雄,是不会从服从一个以色事人的女人的。你也说过,你不喜欢太过厉害的女人,可是你怎么能让一个指挥千军万马的人象依人小鸟。是你我之间重要,还是天下霸业重要?”
端木雄坐在椅子上,不禁呆住了。云无双俯身靠近他道:“对你来说,你最需要的,是长天之鹰,还是笼中玩物?我这个人只识英雄,重英雄,敬英雄,我佩服教主的气概。这几年来天下只有您的天魔教,独立对抗九大门派这些人,令得他们寝食不安。我对教主素仰已久,能在教主麾下,为教主效力,是我的光荣。教主是我心目中的英雄,虽然教主您恪于当年与顾先生的诺方,不能亲自去讨伐天下,无双愿为教主效力,将天下奉于教主面前。我们来日方长,等到教主君临天下的一日,也就是我报得大仇,了却心愿的一日。那时候,我就会放下副教主之位,放下我的刀,做回一个女人,你说好不好?”
端木雄眼中又焕发出光芒,点头道:“不错,君临天下,是我一生中最大的目标。”他看着云无双道:“我若得天下,决不亏待于你。我知道,你也不会作回一个女人,一个人雄飞已久,又怎会甘心雌伏。我很奇怪,为什么你在我面前,还能坚持你自己,我却还未杀了你。所有的人,都对我唯命是从,我为何还能容忍你的桀傲不驯?”
云无双冷笑道:“因为就是这些唯命是从的奴才,这二十年来,才误尽教主的大事。教主威仪太甚,旁人不敢出言,只知唯命是从,以求自保,不肯尽心办事。教主肯容我,是教主英明,教主志在天下,方能有这四海之量,不似那等无知小人,斤斤计较于小小权柄风光,一尺一寸,误了大事。”
端木雄点头道:“不错,你说得有道理,本教中人,没有一个象你这样有胆量的。你今日来,可还有什么其他的事要禀报于我?”
云无双道:“属下代表教中各位兄弟来向教主请战!”
端木雄问道:“请战?”
云无双坚决地点头道:“不错,箭在弦上了。灭唐门峨嵋,对于教中众第兄来说,是点燃了他们心中的战火,他们求战之心炽烈,这股气势,须得好好利用。战者,勇气很重要,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当日灭唐门峨嵋,若能乘胜追击,这一个多月,当有不俗之战绩。而且,还可以对九大门派来个措手不及。现在已经是拖延了一段时间,就困难多了。而且,若再拖下去,消息走漏,让九大门派有了防备,我们就更难有把握了。”
端木雄站了起来:“此话当真?”
云无双道:“属下不敢有半句虚言。”
端木雄眼中发出了刀锋般的光芒:“好,明日一早,在虬龙殿召集教众,发动总攻令。”
云无双响亮地答道:“是,属下遵令。”
云无双走出殿外,方才这阵交锋,真刀真枪地打一场大战还要惊心动魄,还要危险万分。她眼望长天,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却见锦衣狐盛尹迎面过来,他见了云无双,忙行礼问安,脸上却有一种诡异的神情,既讨好又不怀好意地问道:“云副教主,方才与教主‘谈’得可好,怎么你这么快就出来了?”
云无双见了他的神情,便知他一定知道方才会面的鬼祟目的,而且,还很可能是他从中捣鬼。端木雄野心勃勃,却并非好色之人,怎么会突然兴此念头,锦衣狐盛尹为人,却是会弄得出这种阴损主意来的。想到这儿,不禁大怒,冷笑道:“你是什么东西,也配与我说话。你素日不轨,我也知道,只休要撞在我手里。你以为你是谁?你不过是个小小奴才,跟教主身边的猫狗差不多,也敢这样无礼。滚开!”
当时殿外上上下下来往的人也有好几十个,众目睽睽之下受此羞辱,当真是锦衣狐盛尹自出娘胎头一回。可是看着云无双,竟不敢发作,只眼睁睁地看着云无双扬长而去。众人心中暗暗称快,奔走相告。不一会儿,教中上下都传遍了,亦早有人将此事添油加醋地告诉端木雄。
端木雄初时也不为意,谁知自此之后,盛尹竟疯狂地三天两头在他面前数说云无双的坏话,有时简直是离谱。他知道盛尹是在挟怨报复,并不理会。又见云无双自从接任以来,处处报捷,教中事务自从交下去后,也只觉得事事周到,件件随心,所以对云无双不但不疑,反都相信。他得了“无相真经”之后,就一心一意闭门苦练。
盛尹倒了威风,他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以前他在教主面前是说什么是什么的。而今,教主却根本就懒得理他,他想来想去,只是把一腔怨气尽归于云无双。只见如今云无双权大势大,他却动不了她了。如今,他也只有去找青龙堂主孙浩。
从青龙堂中来,却见云无双的侍女丁芷君也向青龙堂走来,丁芷君见了他,故意走上前来,似笑非笑地说:“盛总管,这段怎么没有盛总管到处走动,传什么号令呀?”盛尹怒视她一眼,匆匆而去。丁芷君看着他走去,想起上次的事,亦觉得大大出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