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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进电梯,叶明诗这会心情已经好了不少。虽然一开始易择城给霍慈买衣服的震撼,实在是太大。可是当她冷静下来之后,有些问题便想清楚了。之所以要临时买衣服,不就是因为这家里没有她的衣服。
还有她也注意到霍慈的拖鞋,是男式拖鞋。
她在这里,连一双拖鞋都没有。
上车后,叶明诗便随便和易择城聊了些事情,忽然她开口问:“学长,你以后真的不当医生了吗?”
易择城瞥了一眼握在方向盘上的手,淡淡地‘嗯’了一声。
叶明诗有些失落,她是看过易择城在手术台上的模样,整个人都是发光的。即便是最简陋的手术室,他都冷静地很。她记得她当志愿者那年,因为医护人员实在是太紧缺了,最后连她都上了手术台。
那个手术室特别简陋,连电压都不稳,头顶的灯泡一会亮一会灭,晃地人眼睛疼。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他居然完成了一个断掌重接手术。
叶明诗不能想象,这样一个人,从此再也不能站在手术台上。
等易择城的车停在叶明诗家的楼下时,她打开安全带,有些期待地说:“学长,要不你上去喝杯水吧。”
“不用,”他声音冷淡地回绝。
叶明诗也没太失落,她已经猜到了这个结果。她盈盈一笑,准备推门下车。
突然,易择城开口喊道:“明诗。”
叶明诗心头一颤,整个人都要鲜活了起来一样,还没转头,眉梢眼角已染上笑意。
易择城沉默了几秒,说:“以后不要到我家里来了。”
第22章
机场总是这样,吵吵嚷嚷,特别是国际航站楼。各种肤色的人都有,夹杂着不同地口音。还有带着小白帽的男人,跪在地上,正在虔诚地做着仪式。
霍慈带着一副墨镜,巴掌大的脸被遮了一半。
白羽推着她的箱子,叮嘱说:“你这一走又是一个月的,到非洲那边,可别傻乎乎的冲在前头。什么危险的事情先让他们去,你就是个拍照的。”
霍慈面无表情,没搭话。她不说话的时候,周身都洋溢着一股冷漠。
“你包里有我给你换的欧元还有美元,到那边也别省着,要是有什么想要的,只管拿钱买,”可说完,白羽叹气:“那种鬼地方,只怕连钱都买不到东西。”
他就跟个老妈子一样,絮絮叨叨的。
他们是提前两个小时到的机场,白羽帮她去托运行礼。黑色行李箱,里头半箱子都是摄影器材,这些都是要提前托运的。霍慈去给自己买了一杯咖啡,刚喝一口,就看见对面一个米白色身影。
居然是沈随安。
北京还真他.妈的小。
她拿着杯子,准备回去找白羽。此时沈随安也看见她了,有些意外也有些惊喜,喊她:“小慈。”
沈随安是送陆永欣回香港的,她在北京度过了圣诞节和元旦节。她父母已是有些不满,所以今天她启程回香港。按理他也应该跟着一块去的,只是临时,他又退缩了。
霍慈墨镜未摘,隔着镜片淡淡地看向他。
“有事?”
沈随安看她的打扮,问她:“你要出国?”
“你来送人?”霍慈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因为要乘二十几小时的飞机,她穿了一双舒服的平底鞋,站在他面前,要微微抬头才行。
沈随安点头,霍慈问:“女朋友?”
见他不说话,霍慈脸上又是一阵冷笑。
人总爱说自己长大了,看开了。可有些事情,等再见到故人,就会发现,所谓的看开,不过就是一种自欺欺人。那些曾经带给你的伤害,并没有随着时间而愈合。反而,时间不过是将它藏了起来,当重新扒开之后,是这么多年结下的厚厚旧痂。
年少的时候,总会想着永远,可转眼间,就连眼前都变了。
霍慈并不再喜欢沈随安,可他带给她的伤害,却并没有随着她的不喜欢而烟消云散。
她不愿再多说,转身就要走。
沈随安跟了上来,他问:“小慈,你这几年过的好吗?”
“挺好的,很红,很有钱,”霍慈说完,喝了一口手里的咖啡,苦涩中带着一股香甜。
沈随安见她满不在意的模样,有些陌生可有些替她开心,他说:“我知道,我看过你拍的作品,非常好。我没想到,你会成为一个摄影师。”
沈随安是学医的,霍慈受她父亲和他的影响,从来都是把医学院当成自己的首选。
如果没有那些意外,说不定现在就没有摄影师霍慈,而只有一个叫霍慈的医生。有些事情,冥冥之中自有注定。十八岁时,她的人生就脱轨了。
“我打算回北京工作了,”沈随安开口轻声说。
霍慈转头,墨镜挡住她的眼神,但她嘴角紧抿,整个人冷漠地像一把刀锋。
她对沈随安的现在不感兴趣,也没兴致听。走到自动扶梯前,她站上去,准备下楼。沈随安跟着她一块下来,两人一前一后站着。
到了楼下,霍慈拿出手机,准备给白羽打电话。
沈随安却一把握住她的手腕,轻声说:“小慈,我们聊聊吧。”
“霍小姐,”他刚说完,就一个柔软甜美地女声,隔着人群,轻声喊了一句。
霍慈抬头看过去,就见易择城就站在不远处的地方,他穿地跟平时都不一样,黑色飞行夹克,内搭着一件薄t,黑色长裤下是一双褐色短靴。一副背包客的打扮,潮流又简便,在这匆匆的机场中醒目又英俊。
开口喊她的是叶明诗,她穿着一件风衣外套,站在不远处,笑意盈盈。
目光落在了沈随安握着她的手腕上。
“我们刚到机场,正想着给你打电话呢,”叶明诗走了过来,随行的还有两个人,都是霍慈没见过的生面孔。
叶明诗羡慕地看着他们,说:“霍小姐你男朋友来送你啊,可真是幸福呢。”
霍慈毫不客气地冷笑一声。
“我没男朋友。”
叶明诗被戳穿后,尴尬一笑:“我还以为你们是情侣呢,真搭。”
霍慈淡淡瞥了她一眼,虽然隔着墨镜,叶明诗没来由地心虚。
一直站在旁边的沈随安,突然往前走了一步,有些难以置信,笑着说:“没想到,居然在这儿能碰见你。”
“回国了?”易择城开口问他。
沈随安点头,笑着说:“刚回来没多久,还没开始打扰你们呢。”
霍慈目瞪口呆,怎么都没想到,这两人居然会认识。不过转念又一想,他们都在英国读医,又都是中国人,圈子就那么大,认识也不奇怪。
世界真他.妈的小。
惊讶地不止她一个人,连叶明诗都露出意外地表情。
直到沈随安问他:“这次你和小慈同行?”
小慈??易择城抬头朝对面的女人看过去,她个子高又穿了一身黑,笔直地站在那里,锋利又冷漠。他从来都是连名带姓地叫她,没想到她还有这么柔软的小名。
“你们去什么地方?”沈随安问道。
易择城简单地告诉他,这次是去非洲,是与无国界组织的一次合作。
沈随安点头,有些担忧地看着霍慈说:“小慈从小就胆子小,到了那边,还请你多照顾照顾她。”
“沈随安,”霍慈开口喊他,她笔直地看着他,“这不关你的事情。”
虽然自讨没趣,沈随安也没生气,与易择城又说了两句之后。又找到霍慈身边,他说:“那等你回来,我们再谈。”
霍慈冷嗤一声。
他走了之后,几人站在原地,有点儿面面相觑地尴尬。还是一个皮肤黝黑地男人,先开口说:“想必这位就是摄影师霍小姐吧,我是潘琛。”
霍慈握住伸过来的这只手,粗大、黝黑。
潘琛是个善言谈的人,没一会霍慈就了解他和另外一个人,他们都是无国界医生的成员。他们都几内亚出过任务,所以这次msf派他们来协助明盛集团。
易择城这次简便出行,连随行助理都没带。明盛集团并非是单纯的医药公司,他们在非洲也有分公司,此番前往的几内亚就有明盛的办事处。所以他没带助理,但当地会有人帮他们安排一切。
办理登机的时候,白羽再次叮嘱她,要是有事,立马就回头。
犯不着把命都搭在那里。
“那地方是穷,不至于要命,”霍慈淡淡地说。
白羽见她还是不上心的样子,着急地说:“放屁,电视上整天报道非洲战乱呢,要不然咱们国家怎么一天到晚地往回撤侨啊。你可上点心吧,我的小祖宗。”
他声音有点大,旁边几人都听个一清二楚。
霍慈嫌他丢人,抢过他手里的票,冷漠地说:“你可以滚了。”
白羽被她气得跳脚,可也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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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行第一站是几内亚,这个被联合国称为最贫穷的国家,多年来贫困积弱。2014年更是遭遇了埃博拉疫情,有超过2.9万人确诊感染病毒,更有超过一万人因疫情死去。
霍慈的脚步曾经涉及各大洲,但这是她第一次踏入非洲大陆。
他们乘坐的航班需要从巴黎中转,这次订的都是头等舱。旅行太过漫长,霍慈上了飞机就有些困顿。
易择城就坐在她的旁边,很凑巧,他们是邻座。
舱内的灯光熄灭,然后旁边的位置上,亮着一盏柔和的小台灯。易择城拿出笔记本,看起来是准备工作。
霍慈拉高薄毯,此时并不是休息的时间,周围还有窃窃私语的声音。
飞机并不平缓,不时的颠簸,让霍慈处于半梦半醒之中。
睡梦渐渐沉重,她紧紧地握住身上的薄毯,连呼吸都加重。旁边的易择城朝她看了一眼,又过了一阵,她开始发出低呓。
易择城看着眼前的电脑屏幕,旁边是她的声音。
霍慈被轻轻推醒时,睁开眼睛的一瞬,台灯柔和地光亮照在她的眼睛里,她漆黑的眸子柔和地不带任何情绪,像是大梦初醒时,褪去了对这个世界的防备。
“霍慈,你做噩梦了?”易择城问她。
他的声音很轻,无形中安慰了她。
她说:“我又梦到那场车祸了,我正被压在车里。”
易择城眸子一紧,直到他慢慢伸手,将她耳边的长发轻轻地挽在耳后。
“别害怕,最坏的已经过去了,”他看着她的眼睛,明亮地像舷窗外的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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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程比想象中的还要疲倦,当他们终于下飞机时,热浪扑面而来。身上的衣服早就换了一套,可一瞬间,还是闷出一身汗。
霍慈穿着白色丝绸衬衫,丝缎柔滑,透风又凉快。
车子早就在外面等着他们了,来接人的是明盛集团在当地办事处的经理。几内亚是世界上最缺医少药的地方,只是明盛集团独辟蹊径,因为每年联合国还有其他各国以及组织会有大量的医药援助。
这些援助是要拿真金白银去买的。明盛集团在此地,就是做着这样的生意。
即便是找了最好的车,首都科纳克里的交通却并不好,连条像样的马路都难有。霍慈将相机拿了出来,拍了几张,都不满意。
一路上她话很少,倒是易择城一直在和当地的地导交流。
他问地很简短,却都一针见血。地导见他说了几句,就知道他极了解这里的情况,也不敢在胡说,倒是有一句说一句。
晚上简单的欢迎晚宴之后,易择城对她说:“从明天开始,我们会深入周围的村庄,你没问题吧?”
她抱着手臂,淡淡一笑:“只要跟你在一起,都没问题。”
易择城看她,转身走了。
飞机上的事情,谁都没再提,更没人知道,他一直握着她的手。
第23章
酒店是一栋六层的楼房,这在科纳克里是最好的酒店,况且还有空调和无线。对于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的霍慈来说,反而是意外之喜。
她是单独的房间,在酒店的顶楼六楼。一行人都被安排在六楼,隔音很差,隔壁开个门,就能立即听到。甚至旁边房间声音大点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比如,这会住在她隔壁的叶明诗正在给父母打平安电话。
霍慈把箱子打开,准备洗澡。
她这次只带了一个箱子,里面一半装了摄影器材。因为衣服轻薄,倒也塞进来不少。还有就是各种护肤品和必需品,鼓鼓囊囊地塞了一整箱子。
她把摄像头拿了出来,坐在床上调整。
酒店外面有个阳台,她调整好镜头之后,走了出去。这里供电不足,放眼放过去,漆黑一片,只有零星灯光。屋子外面就像是一个巨大蒸笼,她一出来,身上就闷出了一身薄汗,连握着相机的手心,都湿濡了。
天际的弦月像是一个倒钩,苍凉地挂在黑色苍穹之上。
她拿着相机,对着楼下拍了几张,楼下不时有车子过来,进口的奔驰、宝马,还有跑车地轰鸣之声。不管多么贫穷的地方,总是会这样的有钱人。
路有冻死骨,朱门酒肉臭。
房里的灯泡突然滋滋作响,灯光变地忽明忽暗,霍慈皱眉。
随后一阵万籁俱寂。
停电了。
‘啊’一声突兀地尖叫声响起,是旁边的叶明诗。
霍慈懒懒地靠在阳台栏杆上,她身上的衬衫后背只怕已经湿透了,漆黑的环境似乎加剧了空气里的闷热。
然后她看到一簇小小的火苗。
是隔着一个阳台的房间,霍慈右边住着叶明诗,左边住着那个爽朗的北京男人潘琛。而潘琛的隔壁,是易择城。
他用打火机给自己点了一根烟,霍慈似乎能闻到尼古丁飘过来的味道。
有点诱人。
她举着相机,对着他的方向。整栋楼都停电了,楼上楼下都是抱怨的声音。黑夜之中,他安静地站在阳台上抽烟,黑幕遮盖了他的周身,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轮廓,以及半空中闪烁着猩红光点。
“还有烟吗?”霍慈问他,声音不大,正好叫他听见。
易择城转头看她,他视线好,一眼就瞧见她手里拿着个东西。他皱眉:“小姑娘,不许抽烟。”
他比霍慈大六岁,他上高中的时候,她还是个小学生。他大学的时候,她就是个初中小屁孩。这么想着的时候,他又觉得可笑,自己居然会被一个臭丫头这样逼着。
易择城这性子,太冷,浑身都透着一股生人勿进的冷漠。
他不会拖泥带水地对女人,向来都是处理地干脆利索。一般女人脸皮薄,被直接拒了一回,便再不敢上前了。可她不一样,她就是那种理直气壮的,我就是瞧上你了,你没看上我没关系,我给你机会,让你慢慢看。
他虽然话不多,但是却有一双比谁都会看的眼睛。
所以连他都暂时想不出对付她的法子。
“我是不是小姑娘,你不是已经验过了,”霍慈突然笑了,因为她想起那晚在那个浴室发生的意思,她舔了下唇。
易择城被呛地连咳了两声,朝她看了一眼,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可被她这么一提醒,易择城也想起那晚浴室里的碰撞。她满怀撞上来的时候,他不可否认地僵硬了。那团柔软饱满,就隔着一层布料,紧紧地贴到他的胸口。他甚至能感觉到那两点有点儿硬地突起。
大概真是停电,让他的思绪都不受控制起来。
霍慈把相机放回房里,又重新走回了阳台。竟是直接攀着栏杆越到了旁边房间的阳台,易择城原本正在抽烟,注意到她的举动时,猛地吼了一声:“你站在原地,不许动。”
霍慈原本见这些房间之间的阳台空隙太小,才爬过来的。
既然他不给她烟,那她就自己来拿。
易择城翻过来的时候,气地怒视她:“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
霍慈:“……”危险你不是也翻过来了?
“你想干什么?”易择城有种被她打败了的妥协,开口问她。
她总是能这样,用她自己的方式,打败他。易择城伸手拿着嘴里叼着的烟,狠狠地吸了一口。
就听她说:“我就是想跟你借根烟。”
易择城把烟拿在夹在手指上,低头看她,就为了这?
他从口袋里掏出烟盒,塞进她手里,“全给你了。”
他转身要回去,又被霍慈伸手拉住了短t的下摆,轻嗳了一声,说:“还有打火机呢?”
易择城转头看她,问她:“这里的芒果不错,很甜。”
霍慈还没疑惑完,手里的烟盒又被抽走了。然后他牵着她的手,就从潘琛的房间穿了出去,来到了走廊。
他带着她到二楼的餐厅,要了一盘芒果。
抽烟不好,还是吃点芒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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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晨,不到七点,霍慈就醒了。今天八点就要出发,路途遥远。
她今天穿上一件米色衬衫,依旧是宽松透风地料子,穿着一条阔脚裤,这里蚊虫太过厉害,即便天气炎热,她依旧长袖长裤。
等收拾妥当之后,她到楼下餐厅集合。
一进餐厅,她就看见已经坐在里面的易择城和潘琛,他们两人正在低声说话。霍慈走过去,就看见潘琛身上穿着的白色短袖,上面有红色的无国界医生组织标志。
潘琛见她盯着自己的衣服看,笑着说:“霍小姐要是感兴趣,也可以加入我们。”
霍慈眉眼带着点笑,问道:“我也能加入?”
“当然,我们无国界医生欢迎霍小姐这样有能力的人,其实很多人对无国界医生有错误的观念,以为只有医生才能加入。其实不是,你看像我,之前是做财务方面工作的。如今在无国界医生里担任后勤人员。你这样的大摄影师,如果能加入我们的话,必然能对我们的工作推广,有个更好的作用。”
潘琛说起自己的工作来,眼睛都放着光。
其实很多人都不会理解无国界医生的选择,觉得他们的选择太傻太天真。非洲百年来贫穷积弱,更有不少国家战火连绵。对于他们的选择,很多人甚至讥讽,有这样救人的能力,为何不先救自己国家的人呢。
可他们能在这片贫瘠的土地,坚持着一年又一年,就是为了心中的那份信念。
霍慈此时偏头看着易择城,她更想知道,他为什么会选择加入。
她问:“你觉得我适合加入吗?”
这次她是拿着报酬来的,并不是单纯的志愿者。所以这话,她是问易择城的。
这次易择城抬头,神色严肃地看着她,开口说:“这并不是个简单的选择,你需要认真思考,这是不是你想要从事的事业。这份工作并不伟大,别人的歌功颂德,不会改变现状。就像你看到的这样,这片土地贫穷,各种传染病肆虐。甚至你不经意接触到那个人身上,就会携带艾滋病毒。所以加入还是不加入,你要问的不是我,而是你自己。”
听着他的话,霍慈忽然开始理解他。
他面上瞧着冷,可心却比谁都要柔软、炙热。他放着优越的生活,不远万里到这个陌生贫穷地大陆,帮助这些和他莫不相识地人们。那些炮火战乱,从未远去,他是行走在死亡的边缘上,来救助这些人的。
他有一颗比任何人都要赤诚的心。
坐上前往布里的车子,那里位处科纳克里数百里之外,无国界医生组织在那里有个临时诊所。一个小小的诊所,服务着周围村庄20万的居民。
车子开出首都没多久,周围就是一片荒凉。1月是几内亚的旱季,触目所到之处,是铺天盖地地黄色。
所谓的公路,也就是一条黄色大路,车子驶过,扬起一片浓浓灰尘。
车里的人,除了霍慈和易择城之外,都穿了无国界医生外出所穿的白色短袖。这是他们的标志,也是行走在这片土地的通行证。
路途很遥远,霍慈之前临走时,在餐厅要了好几个芒果。
到了布里的时候,已经临近中午了。他们车子刚在临时诊所的大门口停下来。霍慈就从车窗看见里面乌泱泱的人头。都是来看病的病人,有男人、女人、小孩,也有站着、躺着、坐着的。
她脖子上挂着相机,跟着众人一起下车。
谁知他们进去之后,就有一个坏消息,有位医生突然开始打摆子。
这里疟疾肆虐,就算医生都不得幸免。
就在霍慈准备四处逛逛时,门口一阵骚动,一个血肉模糊的小孩被几个大人抬了进来。其中一个黑人男子着急地冲着医生说了一大串,霍慈虽然听不懂,可却看得出来,这孩子只怕是进气少,出气多了。
“现在威廉姆斯医生突然病了,没有主刀的人,”一个懂当地语言的工作人员,着急地对他们说。
他们一行有三个人穿着工作服,所以这里的人把希望寄托在他们身上了。
潘琛一愣,看向易择城。
他和另外一个男人都是后勤人员,只有易择城和叶明诗是医生。
易择城看着叶明诗,轻声说:“你来主刀。”
“可是学长,”叶明诗紧张地看着他,她没想到,一过来就遇到这样的突发事件。
易择城浅淡的眸子在此时异常地坚定,他说:“我会跟你一起进手术室。”
叶明诗点头,众人赶紧又将那孩子抬进了手术室。
霍慈在这个诊所里转了转,门口一个简陋大棚,那就是诊所。原先的一位医生病了,现在只剩下另外一个护士在。她举起相机对着周围拍了又拍,直到一个黑人小女孩,对着她的镜头,羞涩地竖起了手指。
霍慈冲着她笑了下,指着镜头,她似乎看懂了,原地转了一圈。
她彩色的裙摆在飞扬,黑色的皮肤在阳光下泛着光泽,脸上的笑容真诚又腼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