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伤口,医生也松了口气,“请二少爷和少夫人放心,holy少爷只是有些外伤,不算深,没什么大问题。”
“这伤口这么长,真的没问题?”
时小念担忧地问道。
“没事,为避免留疤,就不缝针了。”医生说道,又清洗着宫曜脖子上的伤口。
宫欧搂着时小念站在病床前,视线落在他微微鼓起的小嘴上,嗓音低沉,“你嘴巴里是不是含了什么东西?”
时小念的注意力全在宫曜的伤势上,闻言才去看他的嘴巴,果然见宫曜的一侧小脸微微鼓着,像吃着什么。
“holy你嘴里有什么?是不是莫娜让你吃的,来,让我看看。”
时小念担忧地道,伸手捧上他的小脸。
第618章 宫欧时小念吵架
闻言,宫曜坐在那里用力地含住嘴里的东西,腮帮子用力还咬了下去,这一咬,一抹鲜血就顺着他的嘴角淌下来。
时小念顿时腿就软了,宫欧一手将她捞住,黑眸睨向宫曜,“把嘴巴张开。”
宫曜瞪着宫欧,还是咬着,略显苍白的唇用力地咬着嘴里的东西,嘴角的鲜血渗出得越来越多。
“把他嘴巴撬开!”
宫欧冷声吩咐,一手强而有力地抱住时小念。
两个医生点头,时小念心疼地看着宫曜,“holy,你乖,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好不好?”
听着时小念的声音,宫曜的目光微缓,慢慢张开嘴巴,小嘴里边一片血迹,牙齿上全粘着鲜血,血腥而恐怖。
时小念震惊地看着宫曜。
宫曜抬起小手,将嘴里的东西吐出来,一枚染着鲜血的胸针躺在他的小手手心里,胸针被他咬得不像样子,已经扁了。
“holy,你吃这个干什么?”时小念顾不得多想,朝医生道,“你快给他看看嘴巴,快点。”
宫曜把手中的胸针递给宫欧,一双黑色的眸子瞪着他,“送给你。”
时小念错愕地看着他,又看向宫欧,茫然不解。
宫欧站在那里,目光深沉地盯着他,嗓音低沉磁性,“原因。”
“祝你新婚快乐。”
宫曜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出来,嘴巴里的血也越来越多。
时小念这才发现宫曜的眼中有着一抹怨恨,他怨恨地瞪着宫欧,那种眼神看得让人觉得发慌。
时小念不解地看向宫欧,宫欧伸手接过带血的胸针,看着上面狠狠咬下的牙印,黑眸看向宫曜,嗓音越发地沉,“都说你聪明,看来也不过如此。”
“我不喜欢做你的儿子。”
宫曜那双眼睛写满了恨意,那种目光根本不该是一个孩子应有的。
“可惜,命中注定。”宫欧道,将带血的胸针紧握在手中,“谢了。”
一大一小的对话在时小念看来就像天书一样,她一个字都没听懂,她看看宫欧,又看看宫曜。
宫曜转过头,不去看宫欧。
时小念和宫欧陪着宫曜治疗伤口,医生给宫曜打了一针,在药物的作用下,宫曜直接躺在医务室的病床上睡着了。
时小念小心翼翼替他换下带血的衣服才走出医务室。
宫欧站在医务室前面的台阶上,手抬过头顶,拇指与食指捏着那一枚被咬得不成形状的胸针,上面的钻石在太阳下闪闪发光。
“你最后为什么敢开那一枪?”
时小念站在门口,出声询问。
倒数最后的那两秒钟,宫欧是在没有任何目标的情况下射击车窗,如果莫娜一直蹲着或者射偏了,会让她一激动就将宫曜杀了。
“她拼死都要弄得我们家破人亡,听到我要杀你,她肯定会躲在车窗前看的。”宫欧的语气笃定。
“那射击的位置呢?”时小念问道,“这个你也算到了,万一偏了?”
“不会偏。”
宫欧的语气张狂,放下抬着的手,转眸睨向她。
“你就这么肯定?”时小念问道。
“即使击毙不了,那一瞬间她也会被剧大的疼痛左右心思,这是人体的反应,她自己都控制不了,这时封德上去夺了匕首就行。”
宫欧低沉地道,在干净的台阶上坐下来,整个人沐浴在阳光之中,短发被镀上一层金色。
难怪当时封德会用那么快的速度冲出来,想都不想得用手夺了匕首,连去看一眼莫娜的情况都不曾有,只夺得一手是血。
因为要抓紧最重要的一秒救下人。
时小念在他身旁坐下来,双眸凝视着他,“宫欧,你真厉害,不像我。”
那个时候她真的被吓懵了,那十秒里她什么都想不到,只想到如果她死能救下宫曜的命,她愿意死。
“伟大的妈妈,舍身救子。”宫欧转着手中的胸针,冷哼一声,眸子不悦地盯着她,“你就这么不相信我的能力?”
她不相信他能救出宫曜,还去捡水果刀想自尽。
“我相信你啊。”
时小念咬唇,此时的解释有些显得苍白无力。
当时,她的压力真得太大了,她受不了那一秒一秒的倒数。
“这叫相信?”宫欧盯着她,语气带着浓浓的不豫,“在你眼里,还是儿子重要,我被排第几?”
这是吃孩子的醋吗?时小念看着他,抿了抿唇想解释些什么,想了想把心一横说道,“是,在那种时候我承认我笨,我想不到别的办法,如果再来一次,非要用我的命换holy或者小葵的命,我还是会毫不犹豫地去换。”
宫欧的脸色铁青,黑眸瞪着她,将手中的胸针用力地握紧,胸针刺进他的手心。
“但是,今天我去捡水果刀的时候,我在想…”时小念顿了顿,转眸看向宫欧,对上他的视线,目光哀伤,“我在想,我死了,你怎么办?我们才刚刚有家,一切才刚刚开始呢,我舍不得。”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哽了下。
宫欧深深地盯着她,蓦地,他伸手一把将她拉进怀中,低下头就含住她柔软的嘴唇深吻下去,一双瞳眸漆黑。
时小念被吻得喘不上气来。
宫欧用力地吻着她,很久才放开她,低眸瞪着她,语气近乎自暴自弃地道,“算了,够了!”
“什么够了?”
时小念迷茫地问道。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宫欧盯着她,“反正那是我儿子,对我构不成任何的威胁。”
时小念紧张了一天,闻言噗哧一笑,“你还真吃儿子的醋啊?”
“我才没把他当一回事。”
宫欧轻蔑地道,手上转着那一枚胸针。
“holy和小葵是我们的孩子,是需要我们共同去守护的。”时小念说道。
宫欧沉默地坐在那里。
时小念低眸看向他手中的胸针,想到宫曜在病床上对他的那种奇怪态度,开口道,“说吧。”
“说什么?”
“你和holy怎么回事?”时小念说道,“莫娜口口声声说你不在乎儿子的命,之前肯定发生过什么吧?”
宫欧的黑眸一沉。
“说给我听,如果你们父子之间有什么误会,我也好帮你调解啊。”时小念说道,伸手将那枚胸针拿过来放在手里。
胸针上面的牙印让她心疼。
宫欧的目光沉了沉,然后将之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时小念的眉头一蹙,“原来是这样,难怪holy会那么说话,你这是把两个孩子都吓到了。”
任何一个孩子听到自己的父亲不愿意救自己的话,都会难过的。
“不然怎么做?”
“自然是先听莫娜的安排,悔婚啊。”时小念说道,不管如何,那个时候最重要的就是稳住莫娜。
“那只是一时的做法而已。”只要他们你情我愿,莫娜能挡得住他们几次结婚?
“你在游艇上说过,每次到了快结婚的时候我就不要你,所以我再不会不要你,哪怕是假的都不行!”就这么简单。
宫欧盯着她,目光深深。
对他固执的言论,时小念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算了,宫曜聪明,这个事应该能和他解释得通。
她看着宫欧转那枚胸针,问道,“那后来呢?如果像你说的那样,莫娜应该不可能在你眼皮底下跑出去,还开了车。”
闻言,宫欧握着胸针的手一紧,黑眸凝视着她,道,“本来我看准了时机让莫娜分心,但里边那个小笨蛋自己突然往莫娜的匕首上撞去,我立刻上去救他,检查伤势,就没管上莫娜。”
时小念震惊地睁大眼,没想到宫曜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莫娜去抓门口的小葵。”
“还有小葵的事?”时小念呆住,从台阶上站了起来,“小葵怎么样?”
她以为小葵一直和阿里莎她们在一起呢。
“她没事,我让佣人抱走了。”宫欧说道,“holy见小葵要被抓就扑到莫娜的面前,抢着做人质,莫娜就拖着他的脚在地上跑走,应该是那个时候,他咬住了地上掉的胸针。”
宫欧看一眼手中的胸针。
宫曜当时分明有着一心求死的欲望,有些送上门的意思,莫娜不再分神,他也就失去了一次攻击的最好时机。
时小念越听越不对,低眸看着宫欧,“不对,事情绝不会像你这么轻描淡写的,你到底说了什么话,让holy都想寻死了?”
宫曜年纪虽小,但看东西特别透彻,他那样的孩子不会无端端想寻死的。
“我当时说了很多。”
宫欧低沉地道,手指不断地转着手中的胸针。
“你认为你当时说得最狠的一句是什么?”时小念站在那里问道。
“时小念,你现在是老师训学生吗?你那是什么语气?”
宫欧不满地站起来,低眸瞪着她道。
时小念焦急地道,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瞪着他。
行行行,说!
第619章 传说中的哄儿子
宫欧的眼神飘了飘,轻咳一声道,“我好像说了一句儿子没了我还会再有,我和时小念这婚非结不可。”
“什么?”时小念一脸震惊地瞪着他,“宫欧,你有没有搞错啊,你居然当着两个小孩子的面说这种事?什么叫儿子没了还会再有?再有还是那个吗?”
这不明摆着告诉宫曜,儿子还不及父母结个婚重要?
难怪宫曜会倔强地寻死,这话太伤人了。
“时小念,你现在是想和我吵架?”
“是你太过份了,那样的情形下你顺下莫娜的要求,先把儿子救下来会怎么样?”时小念气愤地瞪着他英俊的脸庞,“他们还那么小,你居然说出那样伤人的话来。”
“那是我的计策,莫娜知道她的底牌不重要她才会慌!”
“那你也不用说得那么狠!你太过份了!”
“时小念你已经说我两遍过份了!”宫欧盯着她道,脸上布满怒容。
大太阳下两个人吵得不可开交,时小念愤怒地瞪着他,“你就是太过份了!我不管,你说出口的话你自己收回,你必须和holy修好!”
她气得眼眶都红了。
“时小念你要造反?”宫欧满脸厉色,“我告诉你,我是你男人,别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
她温温柔柔的多好,凶什么凶。
“我就说了怎么样?”
时小念瞪着他道。
“谁和我求婚的时候说,我在上,她在下?”宫欧伸出手捏住她的下巴,“今天我给你正正好什么叫夫妻模式!”
“我反悔了。”时小念气愤地一把甩开他的手,“你看看你,你这样像个好爸爸吗?我们和孩子们聚在一起的时间本来就少,谈不上要疯狂溺爱总要学会珍惜吧,结果你呢?你还吃儿子的醋,这是一个爸爸该做的吗?”
“还有那是你儿子,我辛辛苦苦生下来的!你知不知道我受了多少苦?知不知道他们这四年没有爸爸妈妈天天陪在身边也会难过?什么叫没了还会再有!真没了你上哪再赔我一对双胞胎?”
她的眼睛越来越红。
宫欧站在那里,眼神滞了滞,“时…”
“时什么时!”时小念红着眼睛瞪他,大声地道,“你给我哄好儿子,哄不好,从今往后不要进我的房间!我席小念说到做到!”
说完,时小念气乎乎转身就走,把宫欧一个人甩在那里。
“时小念你给我回来!”
宫欧站在那里,一脸郁闷愤怒,黑眸瞪着时小念的背影,扬起手中的胸针就要砸过去。
两秒过后,他又把手给缩回来,“哄就哄!”
不就哄个小孩子么,能有多难?
一个女人凶的要死,还他在上,她在下,她这样子就差爬到他头上做窝了!该死的!
宫欧狠狠地踢了踢脚下的台阶。
望着时小念愈行愈远的背景,宫欧转身走进医务室,拉过一把椅子拖到病床前,整个人反坐椅子,修长的双腿跨开,双臂搭在椅背上,低眸瞪着床上的小不点。
小孩子一个,有那么情绪干什么。
还寻死。
哄孩子?怎么哄?他这辈子就没哄过孩子!
光哄一个脾气大的女人都烦死了,为什么还要哄孩子?谁说婚后再生的?坚决不生!不然那女人天天让他哄孩子!
宫曜睡在病床上,黄昏过后,医务室里亮起灯,明亮一片。
药物的作用渐渐消散,脖子和嘴巴里的痛让宫曜恍恍惚惚起来,他一睁开眼就见到宫欧就坐在他的病床前,一双黑色的眼睛定定地盯着他。
宫曜被惊了一下,随即小脸变得漠然,眼中隐隐约约有着怨恨。
半晌,他小手撑着床坐起来,看向宫欧,宫欧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也这么看着他。
两个互相盯着。
你看我。
我看你。
宫曜坐在那里瞪着宫欧,小嘴巴抿得紧紧的,一双眼睛对着宫欧的视线。
坐在侧门门口的两个医生坐在办公桌前办着事,不时往里边看一眼,十分钟过去了,父子俩还在对视,不时往里边看一眼,二十分钟过去了,父子俩还在对视。
两个医生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浓浓不的解。
这二少爷和holy少爷是怎么回事?两人都快对视半个小时了吧,不说话?关盯着?这是什么意思。
半个小时过去,宫曜终究没有宫欧的定力好,伸手小手去掀被子要下床。
“允许你下床了么?”
宫欧凉凉的声音传来。
宫曜还是坚持要下床。
“不准!”
宫曜坐在床边上,转眸看向他,稚嫩的声音僵硬,“如果你不想我这个儿子可以把我赶出去,请便。”
还说了请便。
“你在生我的气?”宫欧问道,手上捏着一枚被咬得扁扁的糖果胸针。
“身为儿子,我是没有资格生您的气。”
宫曜清楚自己所学的是什么样的礼仪。
“我允许你生气。”
他生气了,才用哄这个说法。
宫曜看向宫欧,眨了两下眼睛,白色的纱布贴了他半张小脸,他不明白宫欧是什么意思。
“今天我所说的所有话都是为了救你,看不出来么?”不识好歹的小东西。
“看不出来。”宫曜一本正经地道。
“…”宫欧的眉头蹙了蹙,清了清嗓子,“那你要怎么样才能不生气?你要什么,玩具?书籍?”
“我不要。”宫曜说道,面无表情,“我要回房间。”
“回房间你就不生气了?那你现在就回。”
闻言,宫曜索性坐在床上不动了,他就是不想听宫欧的话,宫欧这个人不是好人。
“不走了?不走了我就和你好好谈。”宫欧黑眸盯着,冷冷地开口,“你习惯像个大人一样,那我就用大人的方式和你谈。”
宫曜小脸没有表情。
“你知不知道你今天犯了多少错?你今天要是死了,就是死在你自己的手里!”宫欧的嗓音凉薄。
到底还是孩子,听到这个话,宫曜就有些绷不住了,愤怒地瞪向他。
“第一,你和敌人体型体力悬殊,你凭什么认为自己能设计得了她?太笨;第二,明明我已经成功让敌人分神,你却撞上去寻死,导致对方转移目标攻击小葵,更笨。”宫欧看着他道,“我先指出你两点,免得打击你的自尊心。”
宫曜鼓起了腮帮子。
“如果不是我最后救了你,你害死时小念不说,你自己也会没命。”宫欧盯着他,目光凝重,“你说你是不是笨?以后我就叫你笨蛋了。”
“既然我这么笨,那你把我赶出去。”
宫曜的眼中没有一点希望,稚嫩的嗓音显得有几分绝望。
“没关系,你笨,你还是我宫欧的儿子!”宫欧大发慈悲地说道,一副施恩的态度,“我会调教你变聪明的。”
里边的两个医生默默地听着,一排黑线从他们脑门上飞上。
宫曜死死地咬着牙齿,恨不得再含一次胸针,咬得出血才痛快。
“你今天也受惊了,我会让封德买些补品给你,你回房去睡吧。”宫欧从椅子上站起来,把手伸向他,要抱他离开。
宫曜直接从病床上滑下去,弯下腰去穿鞋,小手系着鞋带,但怎么都系不上,越打结越糟糕。
宫欧见状,将胸针放进口袋里,走过去蹲下来,伸手替他系鞋带。
宫曜站在那里有些诧异地看着他,宫欧替他系完系带,抬眸看他一眼,“笨蛋,系好了。”
宫曜闻言立刻别扭地转过头,僵硬地朝他鞠了一躬,然后转身就走。
时小念去看向罗琪,罗琪被吓昏过去后现在还在睡着,她又改道去看宫葵,小葵也被吓得不轻,也在睡觉。
这一场婚礼,仪式还没开始却闹了一草地的血,还迎来了警察。
警车停了一大片,封德带着律师去摆平,草坪是婚礼仪式的现场,因此有录像。
有录像有证人,这件事是为救人而不得已杀人,在律法上不会闹得太大。
时小念站在那里,黄昏的霞光落在宫家的一草一木上,警察抬着尸体离开,莫娜的身上盖着白布,什么都看不到。
望着那块白布,时小念想起那个高挑的女孩在路上一步一步倒退着走去,一直撞到她的车窗上。
那个时候,莫娜回眸的笑容那么明媚灿烂,一双眼睛里像盈了一片海洋。
恩恩怨怨都随着那一抹深蓝而离去。
封德和律师们谈完朝她这边走来,时小念看向他手上的纱布,“义父你的伤不要紧吧?”
“不要紧,只不过是被划了下。”封德笑得一脸无谓,看向警车那边,“警察们收证完也要走了,这事很快就会过去的。”
时小念点点头,双手环臂,希望这一切风波都过去了吧。
“holy少爷怎么样?吓得不轻吧。”封德担忧地问道,到这会他还没去见过孩子。
提到holy,时小念有些无奈,“他哪是被莫娜吓到,他是被宫欧吓得不轻。”
第620章 时小念被罚跪
封德一脸诧异。
“没什么。”时小念淡淡一笑,不知道宫欧有没有在哄宫曜,她看向一旁的封德,“宾客们安置好了吗?备上一点礼品给他们送过去。”
都是来参加婚礼的,谁也不曾想会遇到这样的情况。
婚礼仪式没看成,倒看了一场暴力事件。
“我会准备的。”封德点点头,目光落在时小念的身上,她身上还穿着那件白色婚纱,不禁道,“哎,好好的婚礼搞成这样。”
“没关系。”时小念对这个倒是看得很开,微笑着道,“只要大家都没事就好,其余的不重要。”
“说的也是。”封德道,没什么比大家还平平安安更好了,“婚礼延后再办也可以,我先把这里收拾好。”
“辛苦义父了。”时小念说道,转身往里走去,边走边将头上的饰品一一拿下,正准备去换衣服就听到女佣过来禀报宫葵醒了。
时小念把饰品交给女佣便匆匆忙忙走向宫葵的房间,宫葵躺在床上,一双眼睛睁着看向上面的吊灯,一张永远阳光灿烂的脸上此刻没有一点表情。
时小念走进去。
一见到时小念,宫葵立刻从床上坐起来,眼睫一颤泪水就掉落下来,朝她伸出小手,“mom。”
时小念坐到床边,宫葵立刻投进她的怀里,依赖地靠进她的怀里,小脑袋往她身上蹭着。
“没事了,小葵,不哭不哭,乖。”
时小念明白女儿这次也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伸手拍拍她的背。
“mom,有坏人要伤害哥哥,我好怕,呜呜。”宫葵哭着说道,小手紧紧抓着时小念身上的婚纱,“dad不要哥哥了,他让坏人把哥哥杀死。”
宫欧这次真是一句话吓到两个孩子,时小念轻轻拍着女儿的背,柔声说道,“坏人已经被打走了,小葵不用害怕。”
她不跟女儿说坏人已经死了,小孩子还是晚点再去理解生与死的含义吧。
“那我哥哥呢?”宫葵抬起脸看向她,哭着问道,一双水汪汪的眼睛里全是恐惧和害怕,“我不要哥哥死,mom,我不要哥哥死,我以后都让他做哥哥。”
她好怕。
她都不敢问,她刚刚醒来也看不到holy。
“holy也没事。”时小念劝抚着她,“阿里莎没告诉你吗?”
宫葵坐在床上,肉嘟嘟的小手抹着脸,小脸上的肉都在抖,哽咽着道,“我怕阿里莎骗我,我都没看到哥哥,他会不会死了?”
时小念这才发现两个孩子到底是双胞胎,宫葵看着心无城府的天真模样,其实也想得特别多。
“holy真的没事,小葵,我带你去看哥哥好不好?”时小念说道。
听到这话,宫葵才哭着点点头,从床上滑下来要跟她走。
“小葵,你没事吧?”
一个焦急的声音传来,罗琪在几个女佣的陪伴下走进来,脸色憔悴了很多,宫葵一见到她又哭着跑过去,“奶奶。”
“小葵。”罗琪蹲下身来,将宫葵一把抱进怀里,上下打量着她,眼中全是担忧,“听说你当时也在现场,你有没有受伤?”
“我没有。”宫葵哭着摇头,小手不断地揉眼睛,乖巧地道,“mom说,holy也好好的,没有死。”
“是,奶奶知道了,奶奶正要去看看他,走,你跟我一起去。”
罗琪拉着宫葵的手离开。
时小念听到这话站起来要跟着离开,罗琪回眸看了她一眼,视线落在她撕坏的婚纱上,冷冷地道,“你不用跟过来了,马上把衣服换掉!”
说完,罗琪拉着宫葵就走。
时小念莫名地站在那里,她这是被责怪了么?为什么?她做错什么了?
罗琪一走,时小念只好回到房间将身上的婚纱换下来,不喜欢裙子束缚,她拿了件长款宽松的毛衣穿在身上,将一头长发扎起来,视线落在挂在那里的婚纱上。
她走向婚纱,洁白的婚纱被她撕了一圈,上面沾着些草叶,狼狈不堪。
这件本来是她要穿着过婚礼仪式的婚纱。
时小念将上面的草叶拿开,窗外的天慢慢暗下来,她空空如也的肚子在无声地向她抗议着饥饿。
因为要显瘦,她从昨晚晚饭过后就没吃任何东西,今天饿得想吃点蛋糕还被查尔斯嘱咐别好。
本来已经饿过头了,这会又开始抗议。
敲门声响起。
时小念上前拉开门,查尔斯彬彬有礼地站在那里,看向时小念道,“少夫人,夫人请您到楼下叙话。”
“叙话?”时小念愣了下,随即点头,“好,我知道了。”
时小念往外走去,顺着楼梯下去,站在楼梯中央她就见到大厅里的沙发区那里,宫欧、罗琪、双胞胎都坐在那里。
灯光有些冷幽幽的,配上古堡富丽辉煌的规格,气氛显得格外压抑。
这阵仗可不像简单叙话。
时小念走下去,罗琪坐在中间的一张长沙发上,身上穿着家居服,沙发上的花纹是金丝勾勒,磅礴大气,高高在上;宫欧坐在她右手边的一张双人沙发上,封德站在他身后,对面的沙发上坐的是双胞胎。
宫曜脸上和脖子上几乎都是纱布,一双眼睛看向时小念,宫葵坐在那里牢牢地抱着他,小手还在他身上轻轻拍着,不时说着什么,像在安慰似的。
周围还站了不少女佣。
“夫人。”时小念走过去,手按自己的手臂上,朝罗琪低了低头。
“你还叫我夫人?”
罗琪坐在那里,美丽的脸上没什么表情。
时小念站在那里,今天原本是她和宫欧的婚礼,这会再叫夫人的确不合适,她便轻声改口,“母亲。”
宫欧坐在那里,姿态有些邪气,跷着一腿,一手倚在沙发上背上,黑眸扫向时小念,勾了勾唇,嗓音低沉磁性,“过来。”
时小念正要走过去,就听罗琪冷漠的声音传来,“跪下!”
话音一落,整个大厅里只剩下呼吸的声响。
时小念抬眸看向罗琪,只见罗琪的脸色难看得厉害,一双眼睛满是冰冷的愤懑。
宫欧坐在沙发上,闻言,笑容凝固在唇角,一双黑眸阴冷地看向自己的母亲。
时小念被一旁的查尔斯推了推,查尔斯示意她跪下,她看向宫欧,又看向封德,封德站在那里皱着眉垂下眼。
见状,时小念咬了咬唇,在罗琪面前双膝一弯跪了下来。
随着她这一跪,宫欧的眼中更加阴寒,薄唇抿着,没有出声,等着罗琪的下文。
“既然你现在已经改口叫了母亲,我自然有权利管教你。”罗琪坐在沙发上冷冷地说道,一双美眸盯着地上的时小念,“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从你和宫欧谈恋爱开始,你什么时候为宫家光耀过?”
宫葵和宫曜坐在一起,宫葵被罗琪脸上的怒气吓到,一动也不敢动,宫曜看了一眼对面的宫欧,也没说话。
剩下的下人们都看向时小念,贵族少夫人不是好做的,上来就是下跪。
“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
时小念跪在地上说道,不卑不亢地看向罗琪。
幽幽的灯光下,罗琪冷笑一声,“不知道做错了什么?你们订婚是一场闹剧,结婚更是变成一场绑架案,这些都是因为莫娜和你,不是你们之间争风吃醋哪来的这些事?”
时小念沉默地跪在那里,并不出声,眼中有着倔强。
要说莫娜的问题,如果最初不安排宫欧相亲更是什么事都没有,不是么?
蝴蝶效应谁不会说呢。
这么想着,时小念还是没有说出口,罗琪今天也受惊了,需要发泄,她只能这么想。
忍吧,为了宫欧,她也要忍下来。
“你觉得我说错了是不是?”罗琪看她那样的神情就知道她并不受教,不禁冷冷地道,“这段时间来,有些我不挑剔你不代表你做的好,我今天就来说说你的错。”
时小念跪着不说话,卸了妆的脸有些苍白。
宫欧坐在一旁,黑眸扫向罗琪,搭在沙发上的手食指与拇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
“你在宫家学礼仪学到了几成?”罗琪质问道,“众目睽睽之下,儿子遭人绑架你也不清楚,所有人面前哭泣犹豫,不肯立刻自尽救自己的儿子,另外,事情过了,你还穿着那件被你撕烂的婚纱到处走,有多少人看到!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样子会成为宗族的笑柄?”
时小念手指用力地抓着自己的手臂,指甲深深地按进去。
“我早就告诉过你,嫁进宫家,要做的就只有一件事,为宫家的荣耀付出一切,可你的表现让我太失望了!”罗琪条理分明地指责着她,“这样的你怎么和宫欧比肩,怎么靠你们两个来承担宫家的未来?”
宫家只会落没在他们的手里。
时小念被指责得脸色越发苍白,罗琪的意思很清楚,她根本达不到一个少夫人该有的高度,她没有第一时间知道儿子的事,没有第一时间自杀,还穿着一件毁形象的婚纱到处走,忙碌。
第621章 那你去找他啊!
宫欧坐着,一只手已经握成了拳头。
封德抬头说道,“夫人,少夫人只是来不及换衣服而已,她还去您房里守了好一会…”
“现在轮得到你说话么?”罗琪直接将矛头指向封德,美丽雍容的人一身怒意,“封德,你也是从宫家出去的,但若是再甄选一次,以你现在的资质根本进不了宫家。”
一个个呆在外面呆得全都忘了该有仪态、规矩,简直是可耻。
封德闭上嘴,不再说话。
“你看看你们,别说你们大人,就是两个孩子,小葵跟着你到中国一段时间后就变得格外顽皮,整天不想着学习就要玩。”罗琪低眸看着时小念指责道,“席小念,我自认对你还是有一定宽容的,因为我了解你确实一心为了宫欧,但除此之外你也没有任何优点!”
罗琪的语气越来越重,宫葵被吓得缩了缩肩膀。
时小念跪在地上垂下眼盯着地板,一声不吭。
“我问你,如果宫家就此没落,你会不会因此而感到愧疚?”罗琪问道,一双眼睛盯着时小念,“换成任何一个贵族小姐嫁进来,都不会闹出今天这样的笑话!我当初就不应该松口同意你们的婚事!”
时小念牙齿用力地咬住嘴唇,一句话都不说,她能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
宫葵坐在那里拉了拉宫曜,宫曜看着时小念,正要站出来说话,就听对面一个声音凉凉地响起,“还有呢?”
所有人看向宫欧。
宫欧坐在那里低眸看向前面茶几上的一件黄金摆饰,上面的雕纹精细至极,一看就是价值不菲,他慢慢收回视线看向罗琪,邪气地勾了勾唇,慢条斯理地说道,“你还有什么没说的,今晚一次性说清楚。”
时小念看向宫欧,还不错,她都指责了他居然没有爆发。
不管如何,练了四年的克制力还是有点效果的,时小念想着,心里多少好受了些,不再那么郁结。
她爱宫欧,但也许,她真的高攀不起贵族少夫人的位置,她的能力还远远不够。
“我是要说的,今天我训斥几句,你也不要觉得心疼,做你的女人她没点能耐真的不行。”罗琪说道,下巴微微仰起,一双眼睛看向时小念,“席小念,你自己说,你的能力有多欠缺,你以为我让你在家里学习礼仪,就是让你学学跳舞,学学说话?你是不是认为做到那些就够了?”
“学跳舞?”宫欧看向时小念,唇角勾起一抹笑容,嗓音变得喑哑,“你还学了跳舞,我怎么不知道?你不是说你在家里天天看书陪孩子玩么?”
时小念看向宫欧,他的笑容让她觉得危险。
宫欧将手放下来,随意地搭在自己的腿上,身体前倾,一双黑眸定定地盯着她,笑着问道,“你还学了什么?”
“没什么了。”
“查尔斯!”宫欧低声吼起来,笑容瞬间消散,冷冽地道,“母亲今晚要算算清楚,我也要听听看。说,时小念这段时间在宫家都在做什么事?”
查尔斯站在那里没有出声,下意识地看向罗琪。
“你想干什么,宫欧?”罗琪坐在那里说道,“我让她学礼仪有什么不妥?”
“不妥的就是我没让她学。”
宫欧一双黑眸阴沉地看向罗琪。
“这是她自己答应的,成为宫家的少夫人,就要是担起责任,做不到可以不嫁。更何况,她并没有做好,甚至让今天变成一场笑话,现在还有宾客滞留不去,就等着看我们这里还会闹出些什么。”罗琪说道
“责任?什么责任,今天时小念二话不说自杀在婚礼现场你就认为她尽责了是不是?”宫欧问道。
“任何一个母亲都会那么做。”罗琪立刻说道,两人争论不休。
“我救了儿子,一个都不用死!”
“可她的犹豫已经成了宾客们心中的笑资。”
“谁敢笑?报个名单,我一个一个缝了他们的嘴巴,让他们这辈子都笑不出来!”宫欧的语气再张狂不过。
本是要训斥时小念,现在却变成罗琪和宫欧的母子之争,时小念有些担忧地看向他们,跪也不是,起也不是。
罗琪看着宫欧一脸的狂妄,气从中来,“宫欧,你看看你都在说什么,不是治四年早把你的病治好了么?你说的这都是些歪门斜道的话。这宫家迟早是你们两个的,你们这个处事态度怎么能让宫家的名望一直传承下去?”
“传承不了就不要传了,不就一个贵族么?”宫欧冷冷地看着罗琪,“就为这两个字,你和父亲累不累?左一句规矩右一句礼仪,这女人是我的,我就要她想做什么做什么。除了我,谁也别想约束她!”
佣人们齐齐噤声,面露惧色。
查尔斯和封德互看一眼,都皱起了眉。
“宫欧,宫欧。”
时小念跪在那里小声地叫着宫欧,但宫欧没有搭理她。
“宫欧,过了四年,我看你是一点变化都没有。”罗琪从沙发上站卢来,面露怒色,看了一眼地上的时小念,也不想再让下边的佣人看笑话,于是道,“席小念,你给我跪在这里反省。”
“给我起来!”
罗琪看向宫欧,顿时觉得这个儿子又如从前一般开始开始胡闹,她不禁苦笑一声,“好,宫欧,这个婚你们别想结了。”
她的话落,时小念跪在那里,肚子还不合时宜地叫了一声,发出饥饿的讯息。
这个讯息彻底激怒了宫欧。
“你以为我想在这里结婚?”宫欧也从沙发上站起来,黑眸冷冷地盯着她,“我早后悔了!这个鬼屋我从来就不想多呆,否则当初我就不会把n.e建到中国去!”
把时小念像个人质一样扔在这里,任由罗琪揉捏揉扁。
罗琪气得一巴掌甩到宫欧的脸上,“你说什么?什么鬼屋,这是你的家!”
宫欧的脸偏过去,英俊的脸庞上留下一点指印,他阴沉地瞪向罗琪,眼中浮动着怒意,“这里就是鬼屋,生活这里的所有人全是鬼魅,被所谓的名望禁锢着,连外面的太阳都看不到!你和父亲都该醒醒了!”
罗琪气愤地看着他,“这是你的责任。”
“这不是我的责任!”
宫欧低吼出来,歇斯底里。
气氛已经僵持到临界点,一发不可收拾,双胞胎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地看着大人们,宫葵紧紧抱着宫曜,有些害怕地看着。
时小念从地上站起来,上前去拉宫欧,想将他强行带走。
罗琪站在那里,闻言苦笑了一声,“宫欧,你永远都是这个样子,从来不知道为家里考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要是宫彧还活着,我们宫家哪会落到这种地步?”
“好啊!那你去找他啊!把他找回来继承什么贵族的破名望,你看他愿不愿意!”
宫欧大声地吼道,一双眼睛死死地瞪着罗琪,“你信不信,他宁愿再去出一次车祸都不会回到这个家来!他不会回来了!”
罗琪看着宫欧,听他说出这样的话,顿时气血上涌,脸色白得厉害,呼吸越来越沉重,忽然身体一软,整个人往后倒去。
见状,宫欧的黑眸一凛,立刻上前抱住罗琪。
时小念惊呆地看着这一幕,连忙喊道,“义父,义父!”
宫欧把罗琪放到沙发上,罗琪昏倒在他的怀中,脸色惨白,眼睛闭着,封德连忙上前检查罗琪,又拉出她的手替她把脉。
“和今天白天一样,夫人是情绪太过激动而导致昏厥,她心绪太受波动了,必须要好好休养。”封德皱着眉道。
“她什么时候会醒?”
宫欧一手揽着罗琪,黑眸凝重地看向封德。
“让她好好休息吧。”封德道。
一个女佣说道,“夫人一向沉稳,身体也很好,怎么今天晕过去两次,还是让医生好好检查检查吧。”
夫人不是这么吃不住事的人啊,真是奇怪。
“先别说这么多了,先送母亲回房。”时小念站在一旁说道,柳眉微蹙。
宫欧看了时小念一眼,然后一把将罗琪抱起,往楼上走去。
时小念让封德带双胞胎先去用晚餐,自己则跟着宫欧上楼,一路走去宫爵和罗琪的卧室。
她上前推开门就见到一个无比庞大的卧室,都可以和宫欧的办公室媲美了,大得望不到边似的,布置全是复古作旧的,灯光下颜色看起来格外沉重。
时小念今天才踏进这个卧室,下午的时候守了一会,这会又是送昏迷的罗琪回房。
她上前将床上的被子拉开,宫欧将罗琪抱到床上,抬起手五指埋入发间,一张英俊的脸上满是烦躁。
“我去通知下父亲吧。”
“让女佣去通知就行了。”宫欧沉声说道,语气里也全是燥意。
一旁跟着的女佣们纷纷退下。
宫欧低眸看向床上的罗琪,罗琪的脸色很是苍白,眉头也微微蹙着,终究是上了年纪,罗琪的眼角也布着许多细纹。
第622章 半夜翻她手机
她转眸看向宫欧,宫欧站在那里,一拳挥到墙上,黑眸阴郁。
“你今晚是怎么了?好像说到你哥的时候就特别激动。”时小念有些奇怪地看向宫欧。
宫欧的情况让她觉得有些诧异,一开始宫欧还好好的,她看得出他很好地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就算和罗琪针锋相对也是冷冷语气,但越到后来,他好像整个人就爆发了一样,声音也越来越大。
宫欧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来,沉沉地开口,伸手拉过她,“过来。”
时小念顺从地走到他身旁,宫欧伸出手环住她的腰,牢牢地抱住她,头靠到她的身上,一双黑眸看向床上的罗琪,嗓音低沉,“她身体一直很好,在宫家这么多年,她遇过的事也不少,结果说昏倒就昏倒。”
时小念任由他抱着,转眸看向罗琪,轻声说道,“父母就是这样的,总会觉得他们还很伟岸地立在那里,什么事都不会有,每一天都是如出一辙的风平浪静,但偶然一眼,就会发现他们不知不觉已经变老了。”
变老,是一件触不及防的事。
宫欧的目光更深更沉,双手用力地抱着她。
时小念伸出手捧住宫欧的脸庞,让他仰头看着自己,四目相对,她柔声道,“也不知道算不算好事,莫娜困了你四年,却意外让你的克制力变得比以前好多了。我看你其实是能收住自己的情绪,所以你以后对母亲就多多忍让吧,语气别那么冲。”
上一辈的思想根深蒂固,很难轻易改变的。
“她只要不约束你,我可以。”
宫欧沉声道,他还是有自己的底线。
“我也没事啊。”时小念笑着说道,“虽然我真的不明白名望到底有多重要,但看他们奉若天命,也许我真的该好调整下自己。”
“你有什么好调整的。”宫欧抬眸睨向她,“你调整成一个为名望而活的人,那还是我女人么?”
“…”对这话,时小念竟无言以对,她只能笑笑,“好吧,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了。”
好像什么事都没有一个定论,全都有两面的说法。
两人谈着,封德、查尔斯带着医生进来给罗琪再做一次详细的检查,检查结果和封德说的差不多,是因为气急攻心而陷入昏厥。
医生给罗琪打了一针。
时小念的肚子又不合时宜地闹了下,人被宫欧一把搂过,“走,我们去吃饭。”
时小念点点头,她是真的太饿了,需要吃东西。
她被宫欧搂着走出房间,一双眸下意识地往走道两边看了几眼,宫欧低眸看向她,“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