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是要回去收拾一下自己的东西。”时小念说道。
事实上她是想趁宫欧睡觉,赶紧回去洗个澡换身干净的衣服,呼吸呼吸自由的空气。
“原来是这样。”封德侧开身来,“时小念之前租的房子我已经退掉了,你所有的东西都在这里,你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遗漏。”
“…”
时小念呆住,往外一看,只见走廊上摆着十来个大纸箱。
好吧,全给她搬来了。
房子也退了,彻底不给她留后路,她还能说什么?
时小念苦笑一声,“搬进来吧,我检查一下。”
保镖立刻搬起纸箱进去,一箱一箱摆在大厅中央,时小念跪坐在地上检查,封德等在一旁,“时小姐,这边需要我为你配多少佣人?”
“不要,我不习惯人多。”时小念立刻拒绝,将一缕长发别到耳后。
“可一个人打扫这么大的公寓有点吃力吧?”封德善意地提醒。
时小念抬起头环视四周一圈,没错,这地方确定大得离谱,她一个人打扫实在是高难度。
“那我找两个钟点工。”时小念说道。
“我可以效劳。”
“封管家。”时小念拿出自己的画稿一脸认真地道,“虽然这是宫欧花钱买的公寓,但我既然住在这里,希望能自由支配自己的空间。”
“好的,时小姐。”
封德没有异议,看着时小念在那里整理。
少爷的眼光很毒,时小念看着平平淡淡、清清纯纯的一个乖乖,但骨子里真是带着些叛逆的人,喜欢自由,对束缚有很大的反弹。
“谢谢。”
时小念笑了笑,心想,这个公寓她也不过是暂住而已,等她找到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她就会离开。
说到这个。
时小念从地上站起来,抱着画稿问封德,“封管家,我想向你打听一下三年前的事,就是所谓我爬上宫欧床的那件事。”
既然她不能去医院检查,就只能把整件事查个水落石出。
“时小姐还是想证明自己的清白。”封德微笑,道,“那你问吧。”
“三年前的大年初一,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时小念问道。
封德沉默片刻,道,“其实具体的事我也不清楚,只知道那天,少爷参加一场名流晚宴,在一艘名为‘巴哈’的超级大邮轮上。”
“巴哈?”时小念愣了下。
“时小姐有记忆?”
“有。”时小念点头,抱紧手中的画稿,“当时我和大学同学去应聘邮轮服务员,那场名流晚宴持续了整整三天。”
日工资1000元的肥差,她很有印象。
正值过年,她是匆匆回老家一趟就去了邮轮。
“时小姐你终于想起来了。”封德看到希望,连忙继续道,“是持续三天,第一天少爷就被下了药,也不知道怎么,当晚,有个女人进到他的房间,然后就…”
然后就xxoo了呗。
时小念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少爷雷霆震怒,盘查邮轮上的人,最后查到是时小姐你。”封德说道,“当时,少爷只是对你略施惩罚便不再追究。”
如果不是后来查到她有可能怀孕,少爷大概和她不会再见面。
“略施惩罚?”时小念错愕,猛然回忆起大学的时光,有什么线正串到一起。
“是。”
“所以我在大学,被记到过一份什么乱搞男女关系的大过是你们搞的事?”她想起来了。
“…”
封德默认。
“有没有搞错,全校传得风风雨雨,说我和不知道多少个男人上过床,专门找有家室的老男人,个个老师恶意给我不及格分,害得我都没能堂堂正正地毕业!”
想到这件事,时小念都要疯了。
那是她人生十分灰暗的一段时光,周围全是流言蜚语,她那时候死都不懂是谁在害她,原来是宫欧!
这臭男人竟然在三年前就毁灭过她一次了!
“敢给我下药的你是第一个,这点惩罚算轻了。”
一个慵懒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是宫欧。
封德恭敬地低下头。
时小念刚要转身,人就被宫欧从后抱住,他穿着浴袍,身上散发着男式沐浴乳香气,低下头埋在她的颈间,用力地呼吸着,暧昧极了。
早知道她让他这么有兴趣,三年前就该把她抓回来。
宫欧张嘴,在她白皙光滑的脖颈上咬了一口。
“嘶——”
时小念被咬疼,条件反射地伸手捂住颈,宫欧又啃上她的手指,不轻不重地咬着。
真是条疯狗。
她被咬得手指颤抖。
宫欧轻笑一声,“你的手指还真是敏感。”
咬一下就抖。
“…”
这大色狼,没看到管家还在这里么。
时小念转过身,面对着他,一手还抱着画稿,一本正经地道,“宫先生,我现在了解三年前事件的始末,我想有必要和你说清楚。”
宫欧低眸盯着她,薄唇抿着,他的目光深沉,令人猜不透。
半晌,宫欧慵懒地走向沙发坐下,往后靠了靠,嗓音低沉性感,“说。”
闻言,时小念连忙放下画稿,走到他面前说道,“三年前,我的确是在巴哈邮轮上,但我发誓,没给你下过药,更没爬上你的床。”
闻言,宫欧冷笑一声,“如果你就是要讲这些废话,那停止吧。”
他信自己的搜查结果,不信她一张嘴。
“我说的是真的。”时小念有些焦急地道,“那种名流晚宴上应该有监控吧,查一下就知道了。”
宫欧又是一声冷笑。
“时小姐。”封德站在一旁道,“那天晚宴上多是极了不得的大人物,虽是宴会,但也有很多要事相商…因此,当晚是不设监控的,以确保隐私。”
没监控。
时小念站在那里,猛然想起当时的确应聘官和她们说,不能带手机及任何电子设备上邮轮,防止偷拍偷录。
也就说,根本没人记录下那三天的事。
“还有什么话说?”
宫欧看向时小念,黑眸很深,隐隐有些不悦。
她就这么急着证明自己的清白,好离开他身边?
“那…那你们也不能一口咬定是我下的药,那天晚上邮轮人那么多。”时小念质问道。
“时小姐,我们是经过最缜密的搜查,才会确定是你,这一点不用怀疑。”
封德在一旁说道。
第35章 无尊严的离场
“这搜查根本不对!”时小念急了,“要不你们再搜查一次?”
“够了!”
宫欧黑眸阴沉地扫向明小念,语气愠怒,“一早上还要我听你废话多久?去做早餐。”
“可是…”
“没有可是。”宫欧从沙发上站起来,一把攥过她纤细的手臂,将她拉到自己面前,俊庞直逼她眼前,薄唇几乎贴上她的嘴唇,“时小念你给我听着,没什么实质性的证据少跟我废话。”
“…”
“你这么闲的话我们再来几回现场直播如何?”宫欧邪气地说完,张嘴就咬住她的嘴唇。
疯狗。
时小念痛得皱眉,对上他眼中黑幽幽的光,不敢再说什么,道,“好,我去做早餐。”
在宫欧面前,她弱爆了。
“这才像话。”
宫欧勾唇,转身往里边走去,边走边吩咐,“封德,通知下去,两个小时后总公司开会,讨论隆泰收购,让他们都给我发点有用的言论,否则全炒。”
“是,少爷。”
封德低下头,转头看向时小念,有些同情。
少爷虽然容易暴躁,但以前也没对哪个女的动不动就咬的。
时小念望着宫欧远去的身影,伸手摸了摸自己咬疼的嘴唇,有些不甘,她一定会找到证据的…
她也一定会…摆脱他的。
早餐过后,宫欧带着人离开,留下时小念一个人在厨房刷碗,边刷边想三年前的巴哈邮轮事件。
只要找到当时和她一起打工的大学同学唐艺,就算得上是一个人证,能证明她的清白。
可是,她当初几乎是灰溜溜离开大学的,没有任何一个同学的联络讯息。
这要怎么找?
倚靠宫欧的权势?那他还不定要啃她啃个多少回呢。
该怎么办,怎么去找这个大学同学唐艺。?
时小念烦恼得厉害,不禁叹口气,手机忽然震动起来,她拿起手机,是个陌生号码的短消息——
【时小姐,小区南边有一家瓷廊,请购入碗碟。——封德。】
原来是封德。
购买碗碟?宫欧对餐具的要求还真是挑剔,对从她家拿过来的碗保持着嫌弃到底的态度。
烦死了。
时小念换好一身出门的装束,简易宽松的白色卫衣,长裤配上运动鞋,将一头长发束起马尾,然后出门。
她乘电梯直达1楼,电梯门在眼前慢慢开启。
前面的走廊上,俊男美女相携走在一起,十指相扣,四目相对,眼中只有彼此。
时笛、慕千初。
时小念呆住,第一反应就是往电梯壁靠,把自己隐藏起来,仅管,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躲。
大概,在内心深处,她觉得自己在他们面前就是个小丑吧。
一个已经退出他们世界的小丑。
“千初,你再忙下去信不信我也去接电影,一起忙得见不到面好了。”
时笛的声音传来,那一口标志性的娃娃音故作生气也没什么威胁的味道。
“那怎么行,我们马上要结婚了。”慕千初宠溺地道,“只要你和家在这里,我会每天记着回家。”
“真的?”
“我怎么舍得骗你。”
两人说着甜蜜的话从一处转角离开,没有进电梯,声音越来越远。
时小念仍站在电梯里,靠着冰冷的电梯壁。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最近被宫欧搅得焦头烂额,听到这样的甜言蜜语,她竟然没有心痛,只觉得麻木。
慕千初刚刚说家。
原来他们住在这里,昨晚她没看错,真的是慕千初。
也对,天之港极其注重私隐度,他是超一线化妆品企业的继承人,时笛是人气明星,两个人把家选在天之港再合适不过。
可也太狗血了,她居然和他们成了一个小区的,还都是在a座楼,成了不近不远的邻居。
如果被他们知道她在这,肯定以为她又纠缠过来了吧。
“…”
时小念将唇咬得发白,好久,她双手插进卫衣口袋里,朝外走出去。
外面阳光万丈,一束束光落在小区的音乐喷泉中,水花跳得很是优美。
时小念一个人找着瓷廊,路上,她遇见过国家要员、财阀二代,几乎社会上流都集聚在这里似的。
她很快找到瓷廊。
瓷廊店面装修得十分有艺术感,里边的木架上呈放着一个一个瓷具,像艺术品展览似的,每一套瓷具都有中英文介绍。
宫欧居然要她来这里买吃饭用的碗?
这里分明是艺术品好么。
“小姐,需要我为您介绍吗?您想要什么样的呢?”穿白衬衫、黑窄裙的服务员走过来,微笑着问道。
“我…看看。”
时小念有些底气不足,她总不能说我是准备来买厨房用碗。
服务员仍是很热情地替她介绍,还顺着她的穿衣打扮说道,“小姐您一看就是个比较低调的人,不如您看看这一套蝶恋花?”
“…”
她这不是低调,她只不过是在天之港穿了廉价衣服而已。
时小念正要找借口离开,就听到一个轻蔑嘲弄的声音传来,“原来我刚刚没看错,真的是你。时小念,我真是低估你死缠烂打的能力。”
她抬眸,只见慕千初站在一处黑色的木架旁,阴柔的脸庞此刻面无表情,一双狭长的眼冷冷地望向她。
原来,刚刚在电梯那,他看到她了。
“…”
时小念看着他,脸色白了白。
“慕先生。”
服务员认出慕千初,见两人气场不对忙道,“我们这边有休息区,不如两位坐一会,我为你们端杯咖啡。”
“好。”
慕千初冷冷地道。
时小念很想就这么扭头离开,但一双脚却像被钉在地上怎么都拔不起来。
一排排摆放瓷具的木架深处是休息区,两人在靠落地窗的黑色木桌上坐下来。
一坐下来,慕千初便冷漠地开口,“你是怎么进到这里来的?这里不对外租房,以你的收入,买不起这里的房子。你也不像是有朋友能住在这里。”
他对她说话冷得如同寒冰一般,和对时笛的宠溺语气完全不同。
“你放心,我不是跟着你们进来的,我也不会打扰你们。”时小念淡淡地说道,脸上也没什么表情。
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射进来,有些刺眼。
服务员端上两杯咖啡,一杯黑咖,一杯摩卡,服务将一杯摩卡搁到时小念面前。
慕千初最怕苦。
黑咖太苦。
时小念将摩卡推向慕千初,主动将黑咖端到自己面前,完全是不假思索的动作。
过了两秒,她才意识到自己这个动作并不好。
她抬起脸,果然,慕千初正冷笑着看她,一双眼分明在说:时小念,这就是你说的不打扰?
之前,她就在他面前提过无数次他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弄得全世界就她最了解他一样。
“条件反射。”时小念苍白地解释。
“呵。”
慕千初冷笑,眼神讽刺极了。
时小念咬了咬唇,伸手将两杯咖啡又调换过来,然后喝起杯中的摩卡,像证明些什么似的,一口气喝掉。
慕千初看着她的动作,黑眸有一秒的错愕。
她似乎和以前真的不一样了,以前,她一见他就要唠叨地说个没完,不停地提他们过去有多好多好。
“是你的又一套策略,欲擒故纵?”慕千初冷冷地道,“你的花招真是百出不穷。”
他只能这么定义她的行为。
时小念握住咖啡杯的手有些僵硬,许久,她看向慕千初,第一次不再试图从他脸上看过去的影子。
四目相对。
慕千初竟隐隐有一种自己败下来的错觉。
时小念从桌前站起来,“我说放弃你就是放弃了,你怎么认为是你的事。”
“好,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出现在天之港?”慕千初冷冷地道,“你最好能告诉我一个与我完全无关的答案。”
闻言,时小念呆住。
为什么会出现?因为宫欧把她金屋藏娇,她成为他万千床伴中的一个,然后得到一套房。
答案很简单,时小念却说不出口,在慕千初面前,她还有起码的自尊心。
“是与你无关。”时小念只有这样的答案,“我先走了。”
“好,我暂且听着。”
慕千初也跟着站起来,挡到她面前,一米八五的个子挡住所有的阳光,他冷漠地看着她,“时笛怀孕了,我绝不容许她受到任何伤害。”
这两个人,是轮流在她面前公布怀孕秀恩爱么?
时小念心趋近麻木,淡淡地道,“我不会再打扰你们,也希望从今往后,你们见到我也当没见到,各走各的路。”
“…”
这种话一向是他说的,如今却被反将一军。
慕千初阴柔的脸逆着阳光,情绪难辨。
“再见。”
时小念开口,越过他离开,走过一排排木架。
自从慕千初失忆以来,她很少这么有尊严地从他身边离开。
但显然,老天爷却不愿意她有什么好下场。
“砰——乓——”
一排木架忽然在她身旁倒下来。
木架上摆放的瓷具瞬间全部瓦解倒塌,碎裂一地。
像放慢的画面,时小念就眼睁睁地看着那些完好的瓷具在一刹那间粉碎,碎出一地的价值不菲,碎片白得晃眼。
是她一条手臂带到的。
木架脆弱得不堪一击。
第36章 宫欧为她出头
“啊——”
几个服务员顿时尖叫起来,惊恐地看着这一幕。
碍于天之港住的人都是上流人物,服务员没敢指责时小念,只问道,“小姐,这些…是否替您全部包上?”
损坏这么多有钱人都是不吭一声赔的。
时小念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她不怕做错事,不怕难堪,但不想是在慕千初面前。
但慕千初没有如她所愿,他旁观着这一幕。
这时他走向前,指向地上那个蝶恋花图案的盘子,此刻已经坏成几片,“这个盘子多少钱?”
“25万。”
服务员报出价格。
一个盘子25万,那这一地的碎盘子不是要赔偿几百万。
时小念的身体更加僵硬。
慕千初冷眼看向她,她的脸色苍白极了,一个小漫画家她赔不起的。
“我替你赔,从今往后别再让我见到你,别再来骚扰我和时笛。这是买你消失的钱。”慕千初说着从口袋中取出钱包,取出一张黑卡递给服务员。
这是买你消失的钱。
她为过去那段记忆做过那么多事,得到的是被他用钱买消失的下场。
“我的一切都与你无关,请你离开。”
时小念阻止他的动作。
慕千初轻蔑地冷笑,“这些盘子你画一辈子漫画都赔不起。聪明的,你现在应该求我。”
“那是我的事。”时小念迎向他的视线,眼神倔傲,“当初我纠缠你,是我的事;我放弃了也是我的事,从来都和你无关,不需要你用钱买。”
收下他这种钱,是对过去那段记忆的侮辱。
这是她最后在慕千初面前的骄傲。
她放弃也要放弃得漂亮,不是因为什么钱财。
慕千初被她眼中的倔强激到,于是收起钱包,冷冷地道,“好,你为此坐牢,也能让我清净一阵。”
说完,慕千初头也不回地离开。
留下一地狼籍的碎片和早已支离破碎的时小念。
慕千初一走,服务员们才看出来时小念这个女人赔不起,顿时全部激动起来——
“你一个穷鬼逛什么瓷廊,脑子有病吧?”
“快点赔钱,赔,我算了下,差不多两百万,赶紧赔钱!”
“干嘛一言不发啊,你不说话我就报警了!”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害我们连工作都丢了啊!”
“…”
时小念站在那里,望着慕千初越来越远的身影,人被两个服务员狠狠地推到墙边,撞得她很疼。
可她却没有一丝力气去反抗。
服务员见状更加歇斯底里,一边咒骂一边撕扯起时小念的衣服,试图从她身上拿到银行卡。
有人在报警。
时小念无动于衷着,她确实赔不起,她只能坐牢。
“你这种女人我见多了,听慕先生的语气你肯定没少纠缠他,爱慕虚荣,想傍上慕先生也不照照自己是什么货色。”
“就是,慕先生的未婚妻可是时笛,人家是大明星,你看看你有什么。”
“你给时笛提鞋都不配。”
“就是,慕先生又不是瞎了眼睛,你以为你追到天之港来他就能看上你?你算个什么东西!”
这句话深深地刺激了时小念。
慕先生又不是瞎了眼睛,你算个什么东西!
慕先生又不是瞎了眼睛,你算个什么东西!
“宫欧。”
一直保持沉默的时小念忽然开口。
正要把她卫衣扯下来的服务员停下咒骂、停下动作,愣了愣,“你说什么?”
“宫欧。”
时小念看着面前将她围成一圈的服务员们,一字一字道,“宫欧会替我付钱,我能赔你们。”
“…”
所有人顿时都傻住了。
另一边,天之港a座楼1层,尽头处是近1200平方米的超大豪宅。
慕千初从外面进来,等候在门口的女仆立刻拿出拖鞋,低头恭敬地道,“少爷,您回来了。”
“嗯。”
慕千初淡淡地应了一声,换上拖鞋,往客厅的方向走去。
客厅被装修得金碧辉煌,如同西方宫殿,这是时笛的要求,她喜欢像公主一样被对待。
电视大屏幕上正播着新闻。
客厅中央,时笛正穿着黑色的瑜加服在毯子上练习,不紧不慢地吐吸着,两条细长的腿如水蛇一般摆出各种高难度的动作。
“你都怀孕了,不要做这些。”
慕千初脱下西装递给一旁的女佣,在时笛身旁蹲下身来,温柔地说道。
“我就是怕身材走样你会嫌弃我。”
时笛坐在毯子上,哀怨的眼神楚楚动人。
“怎么会,我们都要结婚了,乱想什么。”慕千初伸手摸摸她的脑袋,然后走到沙发上坐下,拿出钱包搁到一旁。
钱包。
不知道时小念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被扭送警局,一个女孩子怎么在那种地方呆着。
真是够逞强。
当时给他软两句,他也不会见死不救。
发觉自己竟在想时小念,慕千初蹙起眉。
“我还能乱想什么,你别忘了,我们中间还有一个姐姐呢。”时笛从毯子上站起来,坐到他身旁,依偎进他怀里。
她又提时小念。
“她从来不在我们中间。”
慕千初冷淡地道,伸手环住她窈窕的娇躯。
看他这么冷漠,时笛心下喜悦,但嘴上仍是撒娇般地抱怨着,“怎么不在了,从你恢复视力后她就一直纠缠你,都六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