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溜的味道。她默默喝完茶,开口:“外公,我有点事情想跟您谈,单独的。”说到这,她故意瞥了唐律一眼。
唐律闻言就是一笑,那样子全不在意:“我在院子里等你。”
出门之前,他还朝毕克芳瞧了一眼,两个人飞快交换了个眼神,那过程行云流水,毕罗看得一清二楚,心里更是掀起一片惊涛骇浪。
眼看着唐律在院子里拐了个弯,往房后菜地的方向去了,毕罗这才开口:“外公,家里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毕克芳扫了她一眼:“你就是发烧这几天,也没忘了关照时春做好海棠小苑的宴席,微博上还专门建起了海棠小苑私房菜的话题,评论数七千多条。就连老陈昨天过来试菜,都说你新创的几道小菜很有意思。家里能有什么事?”
毕罗蹙着眉:“那四时春——”
“四时春一切都好。夏季的菜单下个月中旬才换,也不急在这几天。上次那个碰瓷儿的,唐少安装的摄像头起了大作用,就是没有那些摄像头,你以为谁家开饭店,一年下来还不要碰上几例找茬儿碰瓷儿或者吃霸王餐的?”
听起来确实一切都好。而且毕克芳的话里始终渗透着一个意思,就是毕罗此前操心得已经够多了,井英饭店不可能不出状况,但无论是四时春还是海棠小苑,经营都上了正规,无论接下来再遇到什么疑难问题,他们的人手和智囊团都能够顺利解
决。
毕罗不笨,毕克芳的这个意思她领会得很清楚。可如果真的是这样,毕克芳对唐律的态度转变就更让她觉得奇怪了。
她咬了咬唇,觉得接下来的话要当着长辈的面提起,实在有点难以启齿。
倒是毕克芳,神态悠闲,颇有闲情地站起来在房间里溜达,还给毕罗的茶碗里添了一回水。
“这茶是唐少前几天带过来的,足有半斤。早年喝着雀舌鲜嫩,如今年纪大了,总觉得不如白茶有劲儿。”
毕罗刚含了一口茶在嘴里,顿时觉得不上不下,好悬没呛着。
毕克芳直当没瞧见,悠悠地说:“唐少有心,见你今天终于肯起床了,一大清早就煮了一瓶山泉水,说要给你泡碗雀舌尝尝。”
毕罗这下再也绷不住了,她觉得自己脸颊热得都要冒烟了:“外公…我和唐律,不是他说的那样。我们…没谈恋爱。”
放在从前,毕罗真是做梦也不敢想,自己能当着毕克芳的面谈论这种事。从小到大在她的心里,毕克芳都是童年记忆里那个高大却严厉的形象。从小学到高中,对于她的交友尤其是异性交友,毕克芳要比普通家庭的家长更严厉紧张好几倍。可随着她在异国漂泊得久了,归国后祖孙俩又共同经历了那些事情,毕罗的心结也逐渐消解了不少。毕舜华的一辈子那么短,横亘在他们祖孙两代人之间,死亡的沉重是一道抹不去的烙痕,任何时
刻想起来,都令人觉得难以喘息。对毕舜华近乎溺爱的疼宠带来的只有过早恋爱的叛逆,还有最后那个让所有人难以接受的仓促结尾。可如果女孩子不能那么疼那么宠,又该如何对待?站在毕克芳的角度来想,哪怕矫枉过正,也总好过悲剧重演。而当她学会了以毕克芳的视角去看问题,有一天她忽然意识到,那么多的沉默和近乎严苛的命令,让童年的她心生畏惧,但毕克芳的心里又何尝有过一天快慰?
诸多过往尽可释然,可是要向毕克芳解释她和唐律之间的种种,毕罗仍旧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倒是毕克芳很快回答:“他说了什么不重要,我只看他如何做。”
毕罗听得一愣,愈发觉得这种话题果然不适合他们祖孙俩…
毕克芳扫了她一眼,指了指茶,示意她趁热喝,一边说:“女大当嫁,我不是老古板,唐律与你合不合适,相处一阵下来你自然有体会,外公虽然年纪大了,眼可不花,也会慢慢帮你看着的。”
这话里的内涵有点多,毕罗一时觉得难以消化。
直到出了堂屋,毕罗还有点回不过神。不过有一件事她是看出来了,自家老爷子和唐律这混小子,肯定是趁着她睡迷糊这些天,达成了什么不成文的协定。毕罗自问对上自家这位老爷子,她无论心机还是手段都差着好几个段位呢…简言之,就是毕克芳想她知道的,会据
实相告,但不想她知道的,她就是撒娇卖痴满地打滚,老爷子也不会提前透露半个字。更何况,估计她家老头儿心里也清楚,以毕罗的性格,能对长辈说两句软和话已经不容易,发嗲撒娇这个路数压根不适合她。
毕罗摸出手机,自家外公不好突破,还不许她骚扰手底下人吗?小橙、朱时春、还有小楚,她挨个拷问一遍,怎么也能探查出个蛛丝马迹来!
一出门,毕罗感觉有点懵,从前总趴在她家门口的那只大家伙不见了。唐律这家伙挺喜欢换车的,奥迪卡宴还有一辆毕罗认不出名字的跑车,都见他开过。不过自从海棠小苑开业以来,也不知道这家伙怎么了,极少开着跑车招摇过市,每次来都开一辆挺低调的军绿色路虎。毕罗看习惯了,以为他今天闹妖说要带自己出去溜溜,肯定还是开那辆路虎来,结果没想到一出门,门前那片空地光秃秃的,停着一辆看起来特别萌的…小绵羊?
而且那辆小绵羊还是奶白色的,唐律穿着黑T恤牛仔裤往旁边一站,那景象真是分外…和谐!
唐律递过来一只偷窥,见毕罗还傻乎乎地盯着他看,啧了一声,干脆走上前,帮她帮头盔戴好。
“你怎么…骑这个?”毕罗感觉到他在给自己系头盔的扣子,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手指关节轻轻刮过她的脸颊,偏偏这家伙还一脸认真盯着扣子的位
置看。看起来真不像是故意的。
唐律蹙着眉,瞥她一眼:“怎么,嫌弃了?”
毕罗觉得他这话说的没头没脑的,还没反应过来:“啊?”
总算扣好了,唐律还在她头顶摁了摁,有点漫不经心地说:“这不天也热了,总开车也怪没意思的,换辆这个骑骑不也挺好的。”
“噢。”毕罗心里想的是,真看不出唐小少爷还有一颗如此软萌的少女心。这乳白色的小绵羊,他骑上去真是…帅气又可口,若他笑得可爱一点,看起来还真挺“小绵羊”的。
唐律率先跨了上去,往自己身后的座位拍了拍:“来。”
朱时春就有这么一辆小绵羊,不过是电动车,唐律这辆看着软萌,走起来才发现是一辆性能蛮不错的摩托车。毕罗出国前总和朱时春一块玩,对于坐在小绵羊后座这种事也算轻车熟路,坐上去之后就双手搭在唐律的肩膀,右手还很自来熟地拍了一下:“走起来!”
唐律:“…”怎么总觉得他好像也成了交通工具的一部分,这么想着,嘴角还是微微弯起:“得令,大小姐。”
以前唐律喊她大小姐也挺频繁的,但语气不太一样。以前总是或多或少有那么点调侃或者说做戏的成分在,但这句话的语气很寻常。寻常又自然,听起来却有一种让毕罗脸红的亲昵。
车子驶出小巷上了林荫道。这个时候已经过了平城的早高峰,街上的车辆也没
那么拥堵,小绵羊的速度也逐渐提了起来。经过一道减速带的时候,车子一颠,毕罗身子猛地往后仰倒,到嘴边的尖叫被吹过脸颊的风吞没,原本轻轻搭着的双手也离开了唐律的肩膀…
唐律自然是感觉到了,反手就去托毕罗的腰:“笨死了。”
毕罗吓得不轻,听到他骂自己这么凶,正要反驳,就感觉到唐律的手已经握住了她的手,带到自己的腰间:“抱住。”
毕罗眼尖地看到前面很快又是一道减速带,只能乖乖将手放上去——却没敢真像他说的“抱住”,有点类似扶着的动作。
唐律的声音又从前方传来:“双手。”
毕罗也不敢拿自己的安全开玩笑,只能依样将左手也扶上去。
整条林荫道的减速带还真不少。等车子驶入外面的大道,毕罗的两只手已经改成紧紧环着唐律的腰身。心里的安全感盖过了之前的羞涩和微小的疏离,可惜两个人一前一后坐着,她看不到某人唇角翘起的弧度越来越明朗。
“咱们这是要去哪?”
“桑紫的百花宴就在今天。你作为即将走马上任的新老板,怎么也得去给自家大厨捧个场不是?”
毕罗一拍脑袋,自己还真把这件事给忘了。后脑勺头盔外壳冰凉的触感让她回过神,迅速把这段时间的事情过了一遍:“我记得原先跟她约定,百花宴结束之后,就要开始一块设计饮食沙龙的餐单了,前几天我生
病,也没再跟她确定这件事。”
“放心,有我和老周呢,这么大的事儿,她也不敢含糊。”
毕罗觉得心里暖烘烘的:“谢谢你啊,唐律。”
她生病的这些天,一开始是身体真的有些透支了,到后来烧退了的几天,身体虽然有点虚,更多的则有点偷懒和逃避唐律的成分在。毕克芳和朱大年他们对她自然是无条件的包容,朱大年每天晚上忙完活儿过来看她的时候,言谈里简直恨不得她再多歇几天。可大家伙的包容不是没有代价的,四时春夏季的餐单还未拟定,从毕克芳早晨的话来看,老爷子心里对于这份菜谱已经做足了准备;四时春和海棠小苑的后厨,则是靠着朱大年父子还有原本的两位老师傅撑起来的;还有海棠小苑与展氏的合作,他们筹备的那个饮食沙龙与桑紫、老周的交接,这些原本要她和唐律一起去完成的,却全都扛在他一个人肩上。他这些天几乎就差住在海棠小苑了,每天早晨还亲手为她准备早餐…
两个人行驶在大道上,5月底的平城,可以说是一年中最好的时候。许多生活在这座城市的女孩子都选择在这个月份成为最美的5月新娘,温度不冷也不太热,天是蓝的,后海和未名湖的水是清的,走在路上连风都是甜的。毕罗突然发现,唐律选择在这样的天气开一辆小绵羊,可比开轿车或者跑车舒服多了,这小子
还挺会享受生活的。
正这么想着,就听唐律吊儿郎当说了句:“客气什么,都是男女朋友了。”
毕罗让他一句话堵得面红耳赤,没别的招,搁在他腰间的手指忍不住收紧了力道:“要不是考虑到我的人身安全,我真不跟你客气。”
“嘶…”毕罗这么掐可不是痒痒,而是疼,唐律倒抽一口气:“果然每个萝莉切开都是黑心的。”
“谁是萝莉了?”毕罗简直要暴走,这意思是讽刺她平胸?
唐律心说自从认识你之后觉得萝莉也莫名萌得带感啊!嘴上却不敢再欠:“说你萝莉不好啊?我以为女孩子都喜欢男人夸她岁数小呢。”
毕罗哼了一声:“我可不是一般的女孩子。”
“是,是。”唐律心说,就冲着他这些天鞍前马后的殷勤样儿,再对着他这张脸,怎么也不至于当此之时下此黑手。这么想着,连语气都有几分哀怨:“一般的妞儿确实没有咱家大小姐这定力。”
毕罗怎么听怎么觉得不像是好话:“你这个定力是怎么总结出来的?”
唐律这回精明多了:“先说好,咱们聊天归聊天,不讲动手的。”他补充了句:“我这也是为了咱们俩共同的生命安全着想。不带动手的。”
“准奏。”毕罗其实也觉得自己刚才掐人的举动不大好,毕竟还在路上呢,也不能瞎胡闹:“说你要说的。”
“那什么。”唐律准备开口之前,自己先笑了一下
,从前都是别人说他厚脸皮,这还真是头一回,自己都觉得自己脸皮够厚的:“你想啊,我长得也算还挺带得出场的吧,嘴又甜,人又体贴,而且…咳,那天晚上我也主动表白了,结果你还真是吃完了一抹嘴就要不承认啊!”
毕罗:“…”沉默三秒,她实在没忍住开了口:“别的都先不讨论,你什么时候表白了?”别的都可以暂时忽略不提,唯独这点毕罗觉得真是没法略过去。
那天晚上…就算她高烧人都迷糊了,也记得非常清楚,他也就是说着说着就亲她了。后来…就没有后来了啊。小橙来了,沈临风也跟进来了,后来听说她发烧,海棠小苑还有四时春的人都惊动了,哪可能还有什么后来。
唐律咳了一声:“我觉得我的行动胜过一切言语。不过你要是介意,我不介意再正式表白一次。”
毕罗觉得这话她没法接。
她绕了一会儿才发现自己被唐律给套进去了。话说到这份上,好像她就剩下两个选择,要么直接跟唐律在一块,要么要求他再表白一次,结果还是一样。
谈恋爱这件事上,她对上唐律,完全没有优势。
毕罗心气高,总觉得是自己没经验吃了亏,但她不知道的是,谈恋爱这件事,不是谁经验丰富谁就占上风,当然经验丰富总是额外有好处的。准确来说,应该是谁脸皮厚谁就占上风。
可惜她两点都不占。而唐律,两样都齐全。
Chapter19 百花宴和素描画
桑紫的百花宴仍选在郊区的一处院落,不过换了个地方。能来赴宴的客人非富即贵,都是见过大世面的,而桑紫既然敢打出百花宴这个名号,除却桌上的饮食,庭院内外的景观也不敢敷衍。
老周也真是个人才,居然租来了一处位于近郊的一处百年老宅,说起来这地方也算是受国家相关政策保护的历史建筑了。桑紫的百花宴打着中式古典意境菜的名号,老周又善于斡旋,与人家提前签订了保护协议,保证在使用期间不进行任何破坏,而且还能给这座古建筑免费做宣传,让更多人知道有关这处宅子的历史。
还别说,光是这处宅子的选址,就让许多来此赴宴的贵客觉得此行不虚。
而到了地方,毕罗也明白唐律为什么敢骑一辆小绵羊来。这处院落所在的巷子非常紧窄,正常轿车根本开不进来,一路经过,她看到好多车子都沿着街道缓慢行驶,明显是在找合适地方停车。其中有几辆还挺眼熟的,毕罗记得唐律曾经说过,桑紫的四季宴席是成套出售,因此这次来的客人大部分都是熟面孔。
相比这些人的手足无措,毕罗和唐律这对组合就显得从容多了,小绵羊一路行驶到老宅子的大门口。门口有个告示牌,唐律就把车子锁在牌子底下,末了一拍手,朝着他们身后来路的方向笑得别提多得瑟了。
毕罗回头一看,那些原本开车过来的人都是11路走着过来的。有几个似乎跟唐律也熟识,大老远就嚷嚷:“真是谁都没你唐小六儿精啊!早知道我也骑我那辆雅马哈来了,这一路走的,真他妈累。”
说话的那人是个小胖子,白净的面皮涨的通红,边走边喘边抹汗,看的人都替他累。
唐律也笑嘻嘻的:“有钱人啊,我这就一辆小绵羊。”
那小胖子一听嘴巴险些歪到天上去:“哥哥您真能逗!我们哪有你唐少会玩啊!”得是眼睛多瞎的傻缺,才会以为这位开个小绵羊就寒酸了?
说起来人们衡量和判断人的标准也是有趣。若是普通人骑一辆小绵羊,在这帮人眼里必然是寒酸掉价。可换做唐律这样的贵公子偶尔骑一回小绵羊,大家就觉得是城会玩、有情趣。
跟小胖子一块过来的几个人纷纷围着唐律的小绵羊很是探讨了一番。其中有个带女伴来的,那个女孩子穿一件黑色包臀连身裙,涂着Burberry牛血红的红唇弯得格外妩媚:“扬哥,我也想要这个。”
扬哥正在上台阶,听到这句话险些滑倒。转过身他颇为幽怨地看了唐律一眼,说:“宝贝儿,好好开我刚给你买的Mini Cooper不好吗?”
红唇妹子神情愈发委屈:“人家是想你买一辆小绵羊,载着人家去兜风,就像他们这样。”
扬哥一听这话,表情更为难了
,拽过妹子小手使劲攥了攥:“吃完饭我陪你去买包,别闹了啊。”开什么玩笑,论有钱在场这些人谁都比不过唐家,人家唐小少爷玩新鲜招数把个妹,那叫情趣。他非上赶着也跟唐少学,那叫当众打脸。
唐律脾气可是出了名的暴,又总不按常理出牌,他可不想得罪这位小爷。
脸红红的小胖子见状,也多看了毕罗两眼。上次他们也见到唐律带个脸生的妹子来吃宴席,要说唐律以前身边也总环绕着莺莺燕燕,但却从没主动带过谁玩。那会儿他们都觉得新鲜,但也没好意思问,再说了,以这位小爷的脾气,能不能长久也两说呢。
没想到的是,从荼蘼宴到百花宴,这都几个月过去了,身边这位妹子还真待住了。
小胖子努力想了想,朝毕罗伸出手:“您是…四时春的毕小姐吧?幸会幸会。”他记得上回吃宴席时,好像听身边的哪个朋友磨叨过,而且席间老周那家伙也是这么称呼的。
唐律似乎也有意引荐,在毕罗耳边轻声说了几个字,毕罗便也伸出手跟对方握了握:“向少,幸会。”
向小胖也看到了唐律的动作,再看毕罗的双眼隐隐含笑望着自己,没有半点不耐烦的样子,脸更红了。随着毕罗松手的动作,他也跟着松开手,却仿佛来了谈兴:“毕小姐,我听说你的那个海棠小苑做东西很好吃,要是今天预约,是不是半年后才能
排上啊?”
毕罗浅浅一笑:“向少哪的话,既然是唐律的朋友,自然也就是海棠小苑的朋友。不知道你想什么时候用餐,提前打声招呼,我来安排。”说完这话,她侧眸看了唐律一眼。
唐律刚才在她耳边说了句:“向老最疼爱的小孙子,向烨。”向家的名字在老一代平城人里面,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人物,说一句大英雄也不为过。既然向公子当众提出这个请求,而且还是唐律引荐认识的,海棠小苑怎么也要给足面子。
毕罗原想着说完这句话瞧一眼唐律的脸色,免得自己说错话,却没想到转过脸才发现也不知道是哪句话戳中这位少爷的心弦了,笑得那叫一个…引人犯罪。
好在唐律笑归笑,还是回给她一个肯定的眼神。
其实唐律心里哪是肯定啊,听到毕罗那句“唐律的朋友,自然也就是海棠小苑的朋友”,他是心花朵朵开啊!哪怕明知道毕罗这小妞儿心里还没彻底倒向他呢,但这在外人面前给足了他面子,这么聪明温柔解人意的姑娘,他怎么能不越来越喜欢?
毕罗让他笑得头晕目眩,再看这位向小少爷,也一副雀跃的要跳起来的样子,想去拉毕罗的手,似乎又觉得不大合适,停在半空的手干脆对唐律竖了个大拇指:“唐少真是有眼光。”
“那是。”唐律一揽毕罗的肩膀:“你也不赖。”
向烨平时跟唐律称不上多铁的
关系,但两人的家庭和朋友圈子重合度很高,平日里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倒极少见唐律对自己这样和颜悦色的模样。他因为自己的身材原因多有自卑,又因为家庭和长辈的关系让许多人心生畏惧,认真拿他当朋友的却没几个,见唐律和毕罗都对她笑得很和气的样子,心里是真的高兴。他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意,努力想了半天,才蹦出一句:“那毕小姐,能帮我安排一桌宴席吗?6月27号,我爷爷过寿,我想带他去吃。”
毕罗愣了一下,向老在平城是什么地位,说一句如雷贯耳也不为过,她可没想到跟这位向小少爷头一次见面,没说两句话就谈下这么大一桩买卖。还是唐律反应快,几乎向烨话音刚落就答应下来:“向老爷子过生日这么大的事儿,哪能安排不来呢?包在阿罗身上。”说完,他又添了一句:“我也帮忙盯着。”
向烨此生最崇拜的人就是自己的爷爷,平生最大的爱好就是品味美食,在海棠小苑订宴席他也是图个新鲜,但能一下子将他最重视的人和事结合在一起,越想越是满意,合不拢嘴地看着毕罗直笑。
有了向烨这一遭,其他一些宾客也凑上来,向毕罗打听起海棠小苑的订餐事宜。
毕罗和唐律两个人如今也很有些默契,看似不动声色的一唱一和,毕罗一下子发出去好多张名片…说是她的名片也
不准确,应该说是海棠小苑的名片才对,而且都是从唐律口袋里掏出来的。毕罗现在愈发觉得这家伙深不可测,这是早有准备啊!
“各位…各位!”老周的声音在身后有如环绕立体声一样响起。这人声气足,却没有扯着嗓门喊,见到有几个人朝他看过来,就是一笑,站在台阶上说:“这么大太阳,各位别在这站着啊,有什么话咱们进去说。屋里有茶水饮料,都是咱们桑紫特意为大家准备的独家特制饮品。”说完这话,他特意朝唐律看了一眼,那意思他实是好心,绝没有半点想要打断唐律从百花宴上拉客的意思。
两个人心照不宣地交换了个神色,唐律拉起毕罗的手:“进去聊。”
一行人浩浩荡荡进了老宅。
桑紫的百花宴之所以选在这处地方,自然是因为这处宅邸的花园够大品种够多。一路往里走,高树成阴,铺着白净鹅卵石的小径看着就让人凉爽。5月底的天气,正是牡丹盛放的季节,远远望去就是一片锦绣花团;池塘里种着鹅黄色的睡莲,花瓣洁净无瑕,让人观之忘俗;远处的长廊依稀可以望见淡紫色的紫藤帘幕,草丛里则种着色泽更为浓烈的鸢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