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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罗攥了攥她的手:“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容茵不放心地一路追到院门口,最后想了想,还是给另一个人拨了电话…
回城的路上,毕罗又接到一个电话。她看了眼屏幕上显示的名字,咬了咬唇,还是选择了挂断。
那头,已经驱车在赶往四时春路上的唐律刚别上蓝牙耳机,一听到电话挂断的声音,整个人险些从椅子上跳起来:“挂我电话?这丫头!长本事了她!”
幸亏车子顶棚还算高,才没让这位唐小少爷磕着头。
他又拨,电话又被挂断。
车子行驶在路上,唐律也不方便发微信打字,只能又摁下了拨通键。
这回,电话顺利接通了。
唐律觉得自己的肺险些要炸:“你那边什么情况?”
毕罗坐在副驾驶的位置,身旁就是沈临风,说话多少还要有些顾忌:“我在回城的路上。你有事?”
“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啊!”唐律一想到容茵电话里描述的情形,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沈临风在你旁边?他开车还是他司机开的车?”
“没有。”
毕罗回答的比较含混,但唐律听懂了:“就你们俩坐一个车你也敢跟着他走?你是不是傻!容茵说开车要送你过来你为什么不同意?一个送货的让他明天再送不就完了?你一个大姑娘就
这么跟他走了是多少袋面粉能赔得起的啊?”
毕罗:“…”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她怎么就跟面粉相提并论了?
那头唐律开着车,脑子还没有太糊涂,喷完一顿之后顿时感觉神清气爽不少:“你们现在到哪了,我去接你?”
毕罗心里惦记店里的事儿,听了唐律的话,她也猜到是容茵给这人打小报告了,叹了口气说:“你要是有时间,就帮我去店里看一眼,具体是什么情况我也不太清楚。”
毕竟身旁还坐着沈临风,话说到这份上,唐律也听明白了。他心里堵着口气,虽然车子一路往四时春那边紧赶着开,但嘴巴还是不饶人:“你先跟我说说,不是说跑郊区去陪容茵弄她那个甜品店吗?怎么就又跟那混蛋凑一块了?他怎么知道容茵的店开在哪的?”
唐律是戴着蓝牙耳机,说话声音越来越大不觉得,可毕罗这边听着就觉得这位少爷声儿越来越高,都快成小时候隔壁那每天早起吊嗓子的京戏老生了!
她还没想好要怎么安抚这位大少爷的情绪,身旁沈临风先开口了:“唐少,有日子没见,嗓子越发敞亮了。”
大概是极少听到沈临风调侃人,毕罗和电话那头的唐律都有一瞬间愣住了。
唐律静了片刻,反应过来沈临风的声音应该是和话筒有一段距离,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是自己声音太大露馅了,不免有几分尴尬。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
,即刻喷了回去:“我和阿罗打电话,你跟着瞎掺和什么?不知道非礼勿听?”
沈临风稳稳当当地开着车:“唐少别再埋怨阿罗了,容小姐开店这件事,不是她告诉我的,是我专门找人打听、一路寻过来的。”
唐律:“你这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沈临风:“是啊,上次荼蘼宴的时候唐少不就知道了,我心里一直喜欢阿罗,想追求阿罗。”
“你左一个阿罗,右一个阿罗,阿罗也是你能叫的!”大概唐律也意识到自己说话声音有点高,他顿了顿,对毕罗说了句:“阿罗,你别贴着耳朵了,开外放!我今儿非得治服了这孙子不可!”
毕罗默默开了免提,心里却想,从小到大见平城的老少爷们儿岔架多了去了,从来没见谁在电话里就把另一方给治服了的…唐律这也算是,另辟蹊径吧。
几乎手机刚一外放,唐律的声音就响了起来:“你也不想想自己干的那些事儿,你还有脸追着阿罗满平城的跑?”
旧事重提,沈临风已经多了几分泰然:“这件事说到底,也是我和阿罗两个人之间的事。唐少一个外人,管的未免有点太宽了。”
“呵!说我是外人,看来你的消息也不怎么灵通啊?”唐律边说边笑了两声:“我现在说是内人也不为过啊!是吧阿罗?”
毕罗:“…”如果不是看唐律这货太没文化,她实在不想加入这场谈话。她将
手机拿的近了些:“行了你不知道就别乱说。”感觉到身旁传递来的热切目光,毕罗微微低头,说了声:“别闹了,晚上包饺子给你吃。”
直到挂断电话,那头唐律都晕头晕脑地回不过神。这什么情况啊?毕罗最后那句话,说的也太温柔了吧?这是不是觉得他刚才怼沈临风特别爷们儿特别有范儿,给他的奖励啊?
另一头的气氛就没这么好了。沈临风一听毕罗放柔的语气就觉得心一沉:“阿罗,你跟唐律…”
“嗯,就是你想的那样。”
沈临风觉得口腔里涩涩的:“什么时候的事儿?”他这段时间虽然派人盯着毕罗的一举一动,但两个人在海棠小苑里的一举一动,他是一点都打听不出来,如果说两个人就在这两天好上的,他不知道也在情理之中…
毕罗没有回答。如果说知道沈临风指示齐若飞偷菜谱的那一刻,她觉得屈辱、恶心、难以置信;那么在荼蘼宴见到沈临风和潘珏两个人一唱一和地说话时,她就已经对这个男人彻底失去了最后一丝希望;可对比荼蘼宴上她会对着沈临风发怒,今天在容茵的甜品屋里,毕罗发现,自己对着沈临风,已经不会再有任何的情绪波动了。
连生气的感觉都不会有,那就是陌路人了吧。
沈临风觉察到了毕罗的冷淡,他脊背挺得很直,根本不是驾驶途中的人该有的坐姿,可他不敢懈松下来,仿
佛那样就真的矮了毕罗一截,更要叫她瞧不起了。他听到自己说话的声音干涩暗哑,全然没有往日的清澈温醇,一面在心里骂自己怎么就不能硬气点儿,声音这么欠底气,哪个女孩子会喜欢听,一面却无法控制地愈加低哑:“毕罗,我现在说什么你大概也不会信,但我会用今后的实际行动告诉你,我以后会对你好。”
半晌,毕罗才说:“四时春出事儿了,是你做的吗?”
沈临风的声音里透着茫然:“出事儿了?出什么事?”他看一眼毕罗的侧脸,又看向车子前方:“阿罗,菜谱的事情之后,我再没有做过半点对不住你的事。我是真心喜欢你,希望你开心,怎么会做伤害你、伤害四时春的事呢?”
毕罗紧接着又问:“海棠小苑开张那晚,那两个女服务生不是你安排的?”
“没有。”沈临风说:“阿罗,你相信我。我不会害你…”
毕罗没言语。
另一边,沈临风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手在毕罗看不到的地方,悄悄在椅垫上拭去一片汗湿:他不会做让阿罗难过的事,但绝不可能放唐律好过…
沈临风这一次很有自知之明,将她送到地便驱车离开。临走前欲言又止,在毕罗沉静的目光中又都咽了回去。他这次走得利落,总算没让毕罗再生心烦。
毕罗赶到的时候,人群早已散去。四时春仍开门迎客,但走进去就会发现,宾客比照
以往的时间稀少了许多。
唐律一早坐在进大堂最近的一张桌子,旁边候着楚经理,见毕罗人到了,唐律朝她勾了勾手指,又指指楼上的雅间,示意找个清静的地方谈。
毕罗看了楚经理一眼,年纪尚轻的女孩子,虽然头脑聪明又肯吃苦,到底没见过这么打阵仗,眼圈还微微红着。上楼梯的时候,她小声跟毕罗说:“大小姐,今天这件事是我一开始没处理好,多亏了唐先生…”
毕罗瞥她一眼,示意她先别说话。
唐律走在前头,经过楼梯拐角的时候停住脚,对楚经理说:“小楚,你先上去。”
小楚刚答应了一声,结果就看见自家大小姐眉心微皱。楚经理:“…”谁能告诉她,这个时候到底该听谁的。
唐律朝她扬了扬下巴,又多添了句:“朱伯伯还在上头着急呢,你先上去告诉他一声,大小姐回来了。”
楚经理:“哎!”三两步就跑没了影。
这回轮到毕罗无语了。
唐律往前一步,毕罗就后退一步,楼梯拐角处是四四方方的一个小平台,地方本就不大,毕罗退没两步,腰就撞在了栏杆上——没直接撞上,还隔着唐律的一条手臂。
毕罗瞬间就跟炸了毛的猫一样,险些跳起来。
唐律一下子就笑了:“哟,可算见你脸上有点鲜活气儿了!”
毕罗推他:“离我远点。”
唐律手臂撑得可稳当了:“要不是小爷刚才反应快,你这后腰明天
肯定一大块淤青。怎么着,还不领情啊?”
毕罗一张小脸面沉如水,她肤色白,衬得一双眼睛下面的暗影特别明显…唐律突然凑近了些:“你这…”
他猛然凑近,把毕罗吓了一跳,两只手都挡在他胸前,也没能阻止这人越凑越近,眼看都快亲上了:“唐律,你干嘛…”
唐律“嘶”了一声,猛地弯下腰:“不是我就看看你脸怎么了,小萝卜你这下脚太狠了!”
毕罗总算觉得能喘过一口气了,看见唐律黑色板鞋上那个明显的鞋印,心里闪过那么一点点的于心不忍,更多的是解气的痛快!让你整天勾三搭四的!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想玩左拥右抱那一套?姚心悠愿意配合,本小姐还不奉陪呢!
唐律喊了好几声疼,也没听见毕罗吱声,结果抬起头一看,“噗嗤”一下就乐了。深恶痛绝、大仇得报、坚决划清界限,毕大小姐脸上这一串意思表达的明明白白,他这没领会错吧?
毕罗现在一看到这家伙露笑脸,心里就烦,干脆又踹了他小腿一脚,然后就往楼上跑。
唐律早有准备,踹也就让踹了,人哪能这么快就跑了呢?毕罗今天穿了条牛仔背带裙,这拽着方便,唐律一勾手指头就把人拎住了:“你这下脚还真够狠的啊!我这犯什么错误了,让大小姐这么讨厌我?”
毕罗裙子背带被人拽在手里,挣扎几下都没打着人,气得直咬牙
:“赶紧放开我!”这毕竟是一楼通往二楼的过道,她才接管四时春不久,还在树立威信的阶段,哪能让饭店的人看到她和唐律这样胡闹!毕罗越想越气,一边努力去够唐律拽着她的手,一边骂:“臭流氓!不要脸!”
唐律听她声音就听出来这是真生气了,一时间也有点没辙,只能略松开手,另一手去扶她的手臂:“你别急眼啊!这挨着楼梯呢你慢点!”两个人这么一闹,唐律眼睛也尖,看到毕罗脖子后面的小红点,顿时声音也严肃了,干脆两手扶住她的肩,把人环在怀里:“都告诉你了别动!你这点儿劲头,我要不想你动你能跑?”
毕罗觉得别提多丢人了,早上喝了粥才散的头疼这会儿一阵一阵的又来了:“你不讲理!”
“我跟你讲什么理…”唐律小声嘀咕了句,仔细观察了一下,硬起声音问:“今天早上都吃什么了?”
这问的也太没头没脑了,毕罗有点懵。
“我问你呢,早上都吃什么了?”
“粥,鸡蛋,烤香肠。”
“转过来。”
毕罗哪能那么乖什么都听他的,所以这转身几乎是唐律抱着把人给转过个来的。他看向毕罗脖子和锁骨的位置,眉头皱得更厉害了。
毕罗见他盯着自己领口的地方看,顿时又气又羞,正要骂人,就听到一声特别响亮呵斥:“臭小子!你干嘛呢!”
“朱伯伯!”毕罗一听到是朱大年的声音,
原本在眼眶里直打转的眼泪刷的一下就掉下来了。
朱大年觉得自己眼睛可半点没花,在房间左等右等半天不见人影,追下来一看就见唐律这小子抱着毕罗,还往丫头的领口那扎,光天化日这是想干什么啊?三步并作两步冲到近前,落在半空的拳头被唐律拿手臂一隔,紧接着就听这小子说:“朱伯伯您别冲动!阿罗这好像是食物过敏了!”
朱大年一听:“过敏了?”他顺着唐律指的地方一看,果然,毕罗脖子和锁骨都起了密密麻麻的小红点,脸颊上也有,不过并不多,但泛着不健康的红晕,这一打量,朱大年也顾不上打人了:“大小姐这是怎么了?”他对待毕罗,既有对东家的尊重,也有一份长辈对晚辈的关爱,一看毕罗这样顿时就着急了,他摸摸毕罗的额头:“好像有点发热。”
唐律也急了,干脆把毕罗一把抱起来:“最近的门诊在哪,我先带阿罗去!”
唐律抱着个人,下楼梯也飞快,朱大年块头大,年纪渐长,膝盖又有老毛病,一着急起来下楼梯的速度哪里比得上奶年轻小伙子,只能跟在后头喊:“出门右手边,直走到尽头拐弯就是!那家门诊的大夫姓刘!”
毕罗被这两个人吓唬得不轻,一听自己过敏了,脸上还有,第一反应就是捂住脸颊。
唐律低头看了她一眼,说:“捂什么啊?手上都是细菌,别乱摸!”
毕罗觉
得这话说的有道理,听着还有点耳熟,可不捂着,也怪难看的…干脆把脸埋在某人胸口的位置,不抬头。
头顶上方传来唐律的声音:“你这丫头,平时看着什么都不怕那样儿,一到关键时刻,还挺有女孩样的,这会儿知道怕难看了?”他一路跑着,声音不见喘,只是怀抱有点颠簸:“放心,你额头那么大一个口子我都让它不留疤,就过敏这么点事儿,打一针吃两顿药就好了。”
听他这么说,毕罗也想起来刚才那句话是在哪听到过了。额头被潘珏误伤划了一道口子那次,他打伞开车送自己去医院,路上也是这么说的。喉咙里溢出一声挫败的哼声,她回平城还不到半年,最狼狈的几次经历,全都被这个人撞上了。
唐律的笑声听起来有点闷,两个人离得近,毕罗能感觉到他笑时胸口的震动:“这会儿知道不好意思了?放心吧,我刚都盯着看半天了,你也没见我有一半点嫌弃吧?”
毕罗没说话,但脚尖空踢了一下。唐律看在眼里,连忙表示服气:“行行,我知道错了。咱们大小姐的无影脚天下第一,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毕罗唇角弯起一个弧度,又很快褪去,还是让唐律看在眼里,他再接再厉:“过个敏不算什么,在我眼里,咱们大小姐花容月貌,天下第一!咱能不这样闷着吗?这大热天的,我怕你再闷得中暑了。”
毕罗依
然不抬头。她能说她一开始说怕丑,现在是不好意思吗?而且刚才人家唐律好心帮她看是不是过敏,她却误会他的用意,左一句“流氓”右一句“不要脸”,倒显得是她想太多了。
其实5月份的天只能说有点热,跟盛夏是没法比的, 但唐律抱着人一路小跑,还要说话哄人,不一会儿功夫额头就冒了汗珠。等到了门诊,刘大夫一迎出来就吓了一跳:“哟!小伙子快把人放下!这一身汗!可别着凉!”
唐律把毕罗放到椅子上,一抹额头的汗:“我没事儿,您给她看看,我们都看着像是过敏。”
刘大夫转身去给唐律递了条毛巾:“消毒过的,擦擦吧。”又看向毕罗:“是阿罗啊,来,让刘伯伯瞧瞧。”
毕罗眼角余光看到唐律T恤后面湿了一大块,抿着唇角,却说不上来话。
刘大夫这个诊所不大,而且中西医结合,都是一条街上的老邻居,他观察一番毕罗脸颊和脖子上的红点,问:“这两天都吃什么了?”
毕罗回答的声音小小的:“红茶,芒果蛋糕,槐树叶拧汁做的面条,烤鱿鱼,鸡肉…”最后一样说出来的时候,她声音小的比蚊子声大不了多少:“还有酒。”
诊所里除了刘大夫和唐律没别人,所以她声音再小,另外两个人也听得一清二楚。
唐律一听就急了:“不是你这丫头,你刚才怎么告诉我的?你不是说早上吃的鸡蛋
香肠和粥吗?”
刘大夫看向毕罗,毕罗低垂着头,两只手的手指扭在一起:“这些是昨晚吃的…”
唐律都气笑了:“你昨晚吃的还真不少啊!”想了想,他又觉出不对了:“你昨天不是去给容茵帮忙吗?你们两个女孩子在一起,大晚上的喝什么酒?那附近有酒吧?”
刘大夫见毕罗小脑袋都快垂到胸口了,不禁好笑,毕罗自小性格倔,没什么玩伴,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倒是极少见到她这样孩子气的一面。他对唐律微微摇头,又问毕罗:“阿罗,你昨晚都喝了什么酒?”
自从知道可能是过敏了,毕罗就知道这件事是自己理亏,偏巧这么丢脸的事还让唐律目睹了,想到自己昨晚喝酒说的那些话,毕罗觉得自己脸烫的都能摊鸡蛋了:“就香槟…还有樱花酒、米酒、红葡萄酒…”
唐律那声音听起来简直是来自地狱的拷问:“在哪喝的?”
“家里。”
唐律哼了一声:“还算你有点自知之明。”
刘大夫忍着笑给开了方子,拿了几样药,交给唐律:“这上面都写的挺清楚的,按照上面说明吃就行。今天先给她吃这两样。注意别发烧。”又拍拍唐律的肩膀,低声说:“小伙子关心人是好的,就是别太凶,把女孩子吓着就不好了。”
唐律从知道毕罗这过敏是喝多了酒来的之后就一肚子气,沉着脸谢过刘大夫,把装药的塑料袋往手腕一
绕,就过去抱毕罗。
朱大年这个时候也赶到了,一见刘大夫就问:“是过敏吗?严不严重?”
刘大夫笑着说:“不严重。按时吃药,注意保暖,别发烧,有两天就好了。”
对于刘大夫的医术,朱大年还是很信得过的,这才放下心:“那就好,那就好。”他突然想起来个问题:“是吃什么过敏了?”他不记得毕罗对什么食物过敏,乍一听是过敏导致的,真吓了他一跳。
刘大夫看向唐律,唐律仍冷着脸,感觉到毕罗轻轻摇了摇他的胳膊,硬着嗓音说:“她昨晚吃了点海鲜,可能不太新鲜。”
朱大年听得直皱眉,又挺心疼:“大小姐,以后想吃海鲜了,让老朱给你做,你这些天也挺辛苦的,就别自己再下厨了。外面买的那些生鲜,都不如咱们自家进的货新鲜!”
刘大夫在旁边化解尴尬:“说的我都有点饿了。得,我今天中午,就去你们家吃了!”
朱大年一挺胸脯:“随时欢迎!”对于这些老街坊的口味,他一向清楚得很:“这么着,我下厨,给你做你最爱吃的爆炒腰花!”
“得嘞!”刘大夫一拍手:“就爱吃你做的这口。”
唐律朝刘大夫一点头,抱起毕罗先往外走去,一边低声说:“别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待会你给我老实交代,昨晚到底为什么喝那么多酒!这件事交代不清楚,咱俩没完!”
Chapter17 豌豆黄和催化剂
好在唐律发现及时,毕罗吃了药,又喝了朱大年亲手熬的粥,到了下午,脸上和身上的红点淡去很多。但她脸皮薄,怎么都不肯出屋,也不搭理唐律。
唐律也有邪的,两个人隔着一道门,毕罗在房间里的贵妃榻上抱着资料发呆,他在外面晒了会儿太阳,就开始念叨:“哎,看来我这录像是白弄了。也是啊,闹事的人都走了,事情也解决了,我们家大小姐这是卸磨杀驴啊!”
毕罗听他越说越离谱,忍不住说了句:“乱说什么呢,谁是驴?”
冷不防唐律的声音突然离得特别近,仿佛就在耳旁:“我呗!大小姐从回来就没给过我一个好脸,这是打算不跟我好了呗!”
毕罗被吓了一跳,转脸一看,这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门那挪到了纱窗,贵妃榻倚着窗,她又半靠在塌上,两个人之间可不只隔了一面纱窗嘛!
唐律见她转过脸来,仍有点红晕的脸上含着薄怒,还有一点惊吓,心里又软又有点酸,这种情绪对他而言实在陌生,来不及深想,话已经说出了口:“你说你这身体都这样了,还跟我置什么气。我有什么地方惹着你了,你说我就得了,犯的着跟小姐妹喝酒发泄嘛?”
毕罗狠狠瞪了他一眼:“谁说我喝酒是为了你的?”
唐律被瞪了一眼,心里还美滋滋的,毕罗这姑娘心眼实,最不会说谎
话,别人看不看得出来他不知道,但他一眼就看出来,她这是不好意思了。唐律将手在额头搭了个凉棚:“哎,我这抱着两袋面来回跑了一千米,到现在水都没人给喝一口,太阳这么大,哎呦,我这怎么有点头晕呢…”
“你说谁是两袋面呢?”毕罗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容茵下午在家里要接的货是面粉,唐律知道了这个事,从刚才起就总拿她和面粉打比方。可那面粉大的一袋要50斤,说她是两袋面,这,这不是说她重吗?
唐律一脸无奈:“我怎么也得将近三袋面粉了,这不丢人…”
毕罗看他眯着眼站在那,鬓角亮晶晶的,沾着汗水,又想起在诊所里看到他汗湿的背心…她别过脸:“傻站着干嘛,桌上有水,自己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