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南栀一愣,眼神下意识飘向冯月宴,见对方眼睛里没有不赞成的神色,她点点头:“那我帮您和他约个时间见面。”
在场众人一时心思各异。连张姐眼睛里都闪过一抹兴味,康乐颜此人,说不简单,那光看履历就知道这个女人究竟有多厉害;但在她手底下做事久了就知道,她这人性格处事也很直率。她喜欢看重一个人很凭直觉,就像刚刚,只不过听了眼前这个小丫头不到5分钟的演讲,对她的称呼就变成“南栀”了。
有人自作聪明,费心筹谋,但一个人若是运道来了,那真是挡都挡不住!
果然,康乐颜下一句就是:“我觉得这家店的理念和风格都蛮有趣,做吧。今天你们讨论的应该是——”
冯月宴说:“来年1月份的刊。”
康乐颜点点头:“南栀在经验上肯定有很多欠缺,你找人教一教,我——”
不远处突然有人发出惊呼。康乐颜和冯月宴同时抬头,就见芍药已经冲到最前面,而原本应该站在那儿的温南栀,不知何时无声无息软倒在地。
……
“你这次也算因祸得福了。”医院病房里,芍药翘着涂着猫眼绿的指甲,不疾不徐剥着一颗桔子,“我当年工作了半年,都没在社长面前露个正脸,就去年圣诞节晚宴,社长大概也是喝大了,对着我喊了一声‘木槿’……”芍药说到这儿,大约也实在憋不住了,狠狠翻了个白眼。
温南栀被她逗得笑出声。
芍药叹息地看她:“所以你知道你多走运了吧?你知道我当时是什么心情吗?”
温南栀摇摇头。
芍药说:“我第一反应就是,记不住我叫芍药,记得我姓柳喊我一声小柳也行啊!再或者牡丹也行,虽说俗了点吧,但好歹这俩是近亲!木槿是哪位道上的朋友啊?”
温南栀一句话都说不上来,就一直笑。
门被人从外面推开,随之传来冯月宴的声音:“我看让你在杂志社上班也真是屈才了。你真应该去说单口相声。”
“单口相声?”芍药大觉受辱,“姐,我好歹也还年轻貌美,你就这么安排我的?让我去搞个脱口秀有什么不好?说不准我就火了。”
温南栀轻声说:“届时一定前去捧场。”
“嘿!”芍药眼睛瞥向她,“原以为你是个老实孩子!”她把剥好的橘子塞给温南栀,“吃了这个,补充维生素的,你这一上午拉的,都虚脱了。”
“虽说在场没有男士,你也稍微注意点影响,说话文雅点,别带坏孩子。”冯月宴说。
芍药朝天吐了口气:“真是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转眼我就失宠东宫了。”
冯月宴拿随身的杨树林小黑包抽她胳膊:“瞎说什么呢!”
芍药说:“我没瞎说啊!咱们康总是万岁,你就是东宫啊!”
冯月宴顿时恨铁不成钢:“你把人家张泽兰放哪儿啦?!”
芍药说:“她?她不是大内总管?”
温南栀这回直接笑得很大声。
冯月宴走过来拍拍她的头:“别傻笑了。现在感觉身体怎么样了?”
温南栀说:“好多了。反正是……止住了。”想到之前冯月宴让芍药说

话文雅点,温南栀觉得这已经是她目前所剩不多的脑细胞唯一能想出的词汇。
冯月宴说:“那就好。”她顿了顿,“以后再看到自己东西被人动过,水就不要再喝了,食物也都扔掉。”
温南栀点点头,表示受教,主要今天这个教训吃得太狠,短时间内她想忘掉都难。
芍药叹了口气:“也不怪南栀大意。换了是我,可能杯子被人动了我都看不出来。我看南栀是有点强迫症吧,看到自己杯子把方向变了都能发现。”
温南栀小声说:“主要是我没想到真会有人……下药。感觉都是古装电视剧里才有的。”
冯月宴冷哼一声:“他们是胆子挺大的。真追究起来,去趟派出所是免不了的。”
芍药咳了一声:“宴儿,你觉得这回真是她们干的吗?”
温南栀的眼神也偷瞄向冯月宴,对方沉着脸,似在沉思:“不是她们,还能有谁?”
“但我觉得这不大像是她的风格。”芍药说,“她是喜欢用些手段,但过去从没这么……下作。”
44 女人的友谊
冯月宴目露深思,她扫一眼低着头悄悄啃橘子的温南栀:“先别说这些了,南栀在这儿休息一天,明天再出院。芍药,你看着南栀把这两瓶点滴打完,晚点你回公司打个卡就完事了。这次的事,你们就别管了。也别和别人议论,尤其是南栀,知道吗?”
温南栀点点头。
芍药看出冯月宴要走,起身准备送她,一边拍了拍温南栀的肩膀:“少说,少打听,勤快,多做事。你就啥都有了。”
冯月宴看着芍药的目光格外叹息:“你有这份悟性,要是自己能做到七分,也早不是今天的成就了。”
芍药一副“饶了我”的神情:“我的老天爷,宴儿!我刚说的那十个字是这么多年我观察你得出的结论!我哪儿是那块料啊!”
冯月宴哼了一声,扭身就走:“不用送了!给你微信转了3000块钱,这两天小孩你照顾着,带她吃点好的。”
“得嘞!孩子交给我,您就放心走吧!”
被喊了好几声“孩子”的温南栀抬起头,一脸懵:她好歹也翻过年就大学毕业的人,22岁了,怎么在这俩嘴里就成孩子了。
门被关上,芍药转回身重新坐下,好像看透温南栀心思一般,说:“喊你孩子,当然是因为看着你傻啦!”
温南栀:“……”她觉得她从前认为冯月宴雷厉风行和柳芍药风情万种的观念需要及时更正,这俩真不是拿她当小傻子哄着玩呢?
芍药说:“说你傻,你还觉得冤是怎么的?我有个事问问你,你那个同学,丁溶溶,你以前的罪过她?”
说到这件事,真是戳中温南栀的痛处,前不久两个人一同来面试的情形还历历在目,转眼这才过多久?看今天在会议室的情形,连杜若都没怎么开口,丁溶溶却接连两次发难,说她们两个之间的气氛是“剑拔弩张”也不为过。
芍药见她不吭声,从塑料袋里又掏出一颗橘子,这回一边剥一边喂给自己:“看你的样子,像是自己都摸不清楚状况。说出来让姐给你分析分析。”
温南栀也觉察出芍药是个挺直爽热心的脾气。其实最近她为丁溶溶和郑朔的事苦恼不已,转眼冒娜也要来这座大厦工作……再加上丁溶溶对她态度的巨大转变,以及实习以来琐碎庞杂的工作内容,她觉得自己最近工作生活简直一团乱麻,而她此刻恰恰需要一个帮她扯出线头的人。
“其实我们过去的关系说不上真正多亲密,但也绝不坏。在班里我算是能和她一起说上话的,她对我态度也还挺热情。之前那次面试,她还邀我一块坐车过来……”温南栀陷入苦苦思索,“其实我自己也回想过很多次,感觉她对我态度变了,就是她迟来十多天以后的事。那之前,就是报道第一天,我没答应帮她打卡。”
芍药笑了:“刷脸打卡,怎么帮?”
温南栀:“是啊,我当时也跟她解释了,但她没回我,那之后……我们两个关系就越来越差,就是你现在看到的那样。”
芍药细细撕扯着橘瓣上的丝络,垂着眼皮儿,好一会儿开口:“南栀,女人之间的友谊是很复杂的。或许你过去没有留意过,但如你所见,时尚杂志社就是个阴盛阳衰的地方,以前你想都没想过的事儿,进到这儿之后你会一样一样经历。”她话说的慢,一字一音都咬的清楚,听在温南栀的耳朵里却只觉得醍醐灌顶,“于你,或许觉着丁溶溶的态度转变太突兀,那是你从没想过,从前她在心里是怎么看你的。她如果真把你当朋友,就不会提要你为难的要求。若在不知情的情形下提了要求,事后知道了,心里也只会怨自己不懂事让你左右为难。这才是真正的朋友。”
温南栀敛眉:“我懂了。”
芍药又说:“至于你说你那个朋友的事,换做是我,说或不说,不在于我是什么性格,而在于对方。”她边说边笑了,“以你对她的了解,她是喜欢听实话能拎得清你是为她好呢,还是知道实情不仅不感激,反而会怪你呢?”
明明是挺令人难受纠结的事,到了芍药嘴里,换一个角度去看,竟觉得没什么难。
温南栀正发呆,冷不防嘴巴被塞进一个凉凉的东西。
“年纪轻轻的,别想那么多别人的事儿,先顾好眼下你自己吧!”
橘子凉凉甜甜的,温南栀抬眸,正对上芍药的笑眼:“选题过了,还到咱们康总面前刷了波好感度,你这两天好好养身体!接下来这篇选题还有你忙的!而且你别忘了,过些天还要去参加那个画展呢!”
温南栀一拍脑门,这才想起来,上周冯月宴确实说过,下月初要芍药和她陪她一起去参加个画展,好像要去见个蛮重要的大人物……看来她真得好好休息,打足鸡血做好功课了。
南栀职场小札07:运气来了,别抗拒它,乘着风扶摇而上吧!
45 这就是长大吧
温南栀毕竟年纪轻,在医院住了下午,医生来检查过没什么问题,就提早出了院。在医院呆着也没什么好的,那股消毒水味儿总让人引起不好的联想,既然没什么事儿了,还不如早点回宿舍舒心。
芍药把人送上出租车,隔着车窗,温南栀朝她摆摆手,直到车子开出去很远,几乎看不清人影,才转过头。
出租车司机是个三十来岁的年轻男人,忍不住搭话:“那个是你姐姐吧?真漂亮。”
“是啊。”面对陌生人,温南栀不欲多说,但说出了那个“是”字,透过后视镜看到司机的眼神,心底还是涌起一种说不清的情绪。有骄傲,有羡慕,还有一点自己都未意识到的向往……什么时候,她才能成为芍药那样呢?
做什么事都游刃有余,轻松极了,而且不论男女,都很难不喜欢她。
温南栀心里没敢去想冯月宴,于那时的她而言,冯月宴就好像天上的孤月,那么明亮,但又特别遥远,好像一辈子也无法企及的明艳夺目。芍药虽然也很优秀,但比冯月宴好像多了几分鲜活气儿,她有耍小脾气的地方,也有偷懒的地方,跟冯月宴比,好像努力成为芍药是一个可以期待的目标。
回到宿舍,寝室里破天荒没有人在,打开微信群,温南栀一条一条看过,才发现冒娜回了家;小鹿约了一个学校同专业的研究生学姐吃饭,好像是要请教一些事;至于许慕橙,因为面试的地方距离比较远,干脆就和一块面试的人在外面解决晚餐,要回来还早得很。
温南栀为自己倒了杯热水,在桌前坐了下来。
从前一起打游戏、一起在寝室透着煮小火锅、一起在断电之后躺在各自床上聊夜话的情景历历在目,不知不觉间,四年时间如同流水,从紧攥的指尖流走,每个人都有自己未来的路要走,好像彼此间再也回不到从前的亲密无间了。
就像冒娜不论别人怎么劝,仍然一颗红心向郑朔;小鹿也在不声不响间拿下了学校的研究生保送名额;原本打算回家乡找一份工作的许慕橙有了几次挫败的经历,大约是舍不得几个室友,又或者心理也存了几分较劲的心思,也开始留在这座大城市拼搏……
她们就好像越长越高不断向上攀爬的植,幼苗时期互相依偎,一同沐浴着阳光雨露,随着各自长大、长高、也都开始需要独立的成长空间。硬要互相攀扯是不现实的,能毗邻而居,互相庇护,共同成长,已经是一件足够幸运的事。
这就是长大吧。
电话铃声搅醒了陷入沉思的温南栀,她接起电话,是个陌生号码:“喂,您好。”
“喂?都来过我店里好几次了,竟然没存我号码。太伤人了。”
是蒋陵游的声音,他的声线和宋京墨不同,没那么低沉,但也挺有辨识度的。最重要的是,温南栀认识的男生非常有限,少有的几个人里,蒋陵游是唯一一个这么会自来熟的。换作女生,就是会撒娇。温南栀被自己的脑补逗得嘴角一弯:“是蒋先生。我们加过微信,不过我确实没有你的号码。”
那头蒋陵游说起来也很气:“你不知道,为了找你的电话号码,我还挨了宋大神一顿——”手机那端蒋陵游突然刹住,过了片刻他咳了一声,“那个,我谨代表我个人发来慰问,听说你病倒住院了,没事吧?”
温南栀惊讶:“啊……”她很快反应过来,“没事的,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早晨吃坏了东西。这会儿早好了。”
蒋陵游说:“本来我让宋大神给你们社长打电话问一下你号码,但他说这样不合适,可能会影响你工作,我就把电话打到你们公司了,是你一个同事接的。她说你住院了。”
“没什么大事。是我领导特别好,担心我身体状况,就让我在医院待到下午,还找了个前辈陪着我。”
蒋陵游说:“这么说你现在没事咯?”
“没事了,我挺好的。”温南栀后知后觉对方话里的试探,“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
“啊那个。”手机另一端,蒋陵游“腾”地一下从沙发站起来,用后背抗住某人不赞同的目光,一路小碎步挪到房间外的走廊,压低声音说,“喂,能听到我讲话吧?”
“能听到。”温南栀回了声,她有点好奇,蒋陵游这是突然去哪了,声音好像故意压低,在躲什么人一样。
“那个,我这会儿去接你,你在哪?学校吗?咱们一起陪京墨吃个饭,行吗?”
温南栀说:“我在学校。今天……是什么特殊的节日吗?”她心里有个猜测,又觉得不大可能,所以想问清楚。
“是京墨生日。”蒋陵游小声说,“他许多年不在国内,没什么朋友,就连你们那个社长估计都不知道他生日是哪天。我一个人给他过……感觉也太惨了,两个男人面对面的,这个饭不好吃啊!”
温南栀没想到竟然真是宋京墨的生日。她刚刚隐约有点预感,可又觉得不可能,以宋京墨的地位身份,

怎么会缺人陪他过生日?可蒋陵游的话仿佛描绘出画的另一面。宋京墨是很厉害,但很厉害的人,往往朋友也少。他若想讲排场,想来定然一呼百应,光是冯月宴就能为他引来各界名流,做一场觥筹交错的豪奢盛宴。可若是想吃一顿普普通通的生日餐,就和朋友一起,事情反倒难办了。
蒋陵游说:“我知道你有点怕京墨那个脾气……其实他是外冷内热,接触时间一长你就知道了,他人很好,只是不太会说好听的话。”
“宋先生人很好!”温南栀这才觉察自己刚才许久没说话,大概让蒋陵游误会了,她连忙解释,“上次我流鼻血,也是宋先生帮了忙……我不是不愿意去,是在想,时间仓促,我没准备礼物……”
蒋陵游说:“你肯来,就是最好的礼物!那你把学校地址发我,我这就去接你!”
温南栀犹豫:“从我学校过去蛮远的,要不我打个车过去吧……”
“不用,我们俩没在他那个工作室,在我的地盘。”蒋陵游说,“你等着啊,我去接你。”
挂断电话,温南栀在寝室直绕圈,她打开柜子,将外公寄给她的那个宝贝箱子打开,逐一清点里面的东西。这时候去外面挑礼物也来不及了,最关键的是,她口袋里能掏出的钱,感觉也买不到什么像样的东西。像宋京墨那样的人,恐怕就是电视剧上演的那种,一块手表都要几十万的那种吧……她估计连个领带夹都送不起……
46 宋大神过生日1
温南栀翻了好一会儿,有点懊恼地抓了抓头发,外公寄过来的东西大多是女生用品。比如她生理期前后喝的补药,面膜,还有洗发膏……香包和薄荷膏她都送过了,其他东西也都不合适,温南栀抱着一罐未开封的洗发膏发愁,送这个会不会被嫌弃太low了?可难道真的空手去吃饭?感觉也太失礼了。
放在平时,还能有个人商量一下,可眼下几个室友都不在……
温南栀摸出手机,在微信群里打了一行字发出去。
南有栀栀:那个……你们说,男生过生日,我送个外公做的洗发膏是不是有点寒酸?
呦呦鹿鸣:男生?
娜姐姐姐:还是男人?
橙子圆圆一大个:先说对象!再出对策!
温南栀扶额,这几个家伙是不是都抱着手机刷屏玩呢?不然怎么回得这么快!
娜姐姐姐:我家栀栀有情况啊!
呦呦鹿鸣:孩子长大了,有秘密了
橙子圆圆一大个:我的妈……南栀你是不是谈恋爱了?太可怕了我竟然毫无觉察!
南有栀栀:我不是,我没有
娜姐姐姐:坦白从严,抗拒打死!
南有栀栀:真不是o( ̄ヘ ̄o#)是宋大神过生日!我刚才得到的消息,已经来不及去商场买礼物了,而且我完全不知道该买什么好,好的我也买不起啊
温南栀这时候突然发现,跟着蒋陵游管宋京墨叫大神还挺顺嘴的。
别人叫大神感觉是装那个什么,但宋京墨……从颜值到才华再到通身的气质,无一不是大神风范好吗?
微信群里空前沉默。
温南栀都懵了,紧接着就响起滴哩哩的语音接通提示音。
温南栀手忙脚乱地接通,就听那头响起冒娜的大嗓门:“温南栀你是不是傻?都说时间紧迫不能买礼物了,你还在这儿纠结个啥?现在的重点难道不是在人家车到之前你先把自己捯饬成小仙女?不然待会有你哭鼻子的!”
那头听起来有点嘈杂,应该是在餐厅一类的地方:“娜姐姐说的对,礼物实在没有合适的刻意后补,毕竟你才知道。现在的重点是你要去参加人家的声日宴会,把自己收拾清爽是真的。可别让其他人看了笑话。”
“不是!你们的重点竟然都在让南栀打扮!我怎么关注点和你们不一样!”许慕橙在尖叫,“是宋京墨要来接你去参加他的声日宴会吗?就是那天娜姐姐给我们看的那个照片?调香师大佬!天哪我感觉他比明星长得还好看!你们什么时候发展这么快了?!”
“因为我在控制自己的激动,现在重点是我们南栀不能丢人!”冒娜语气前所未有的凝重,“南栀,我柜子里有个首饰盒,你见过的,天蓝色丝绒盒,你去拿出来。我有一部分首饰带回家了,不过里面应该还有一副钻石耳钉,还有几串项链,你自己搭配一下,哪个最闪戴哪个!一定要hold住全场!”
温南栀赶在小鹿开口之前解释:“你们误会了,不是什么生日宴会,也不是宋大神本人来接我,是他的一个朋友,就是我最近做PPT那个花店的店长,姓蒋的那个。说是没有别人,只有我们三个,给宋大神庆祝一下……”
又是一阵诡异的沉默。
这回是小鹿先开口:“南栀,我怎么感觉……”
许慕橙接口:“这个比参加声日宴会还劲爆……”
冒娜喃喃道:“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我的小栀栀!”
许慕橙又说:“这回我赞同娜姐姐和小鹿,什么礼物都可以后补,你现在赶紧挂了语音,开视频,我们帮你挑衣服!”
四人开了视频通话,一通折腾之后,温南栀揉了揉眼。
小鹿敏锐地发现问题:“你是不是一天都没脱隐形了?”
温南栀“嗯”了一声,几个女孩子热情高涨,她也不想让她们担心,就没说自己上班晕倒的事:“戴了一天,眼睛累得慌。”
小鹿说:“摘了吧。”
冒娜有点不赞同:“戴镜架不好看,没法突出我们栀栀的美貌了。”
“既然是朋友聚餐,看到真实的一面也没什么不好。”小鹿说,“而且我看南栀眼睛有点红了,不能为了图好看就牺牲健康。”
温南栀没说什么,起身去摘了隐形,回来的时候她已经换上镜架。
其实她度数不算高,如果再高点倒是可以去做个手术,把这个问题彻底解决。300度多一点,还带点散光,其实有点尴尬,不戴总觉得看东西不够清晰,可戴眼镜终究有点麻烦。
冒娜透过镜头仔细打量一番,满意地直点头。温南栀的眼睛长得好,杏眼的轮廓,眼尾有点下垂,唇角平时哪怕不笑也微微上翘,哪怕轻轻软软一笑,看起来就特别软妹。她的眼镜是边框比较大那种金框眼镜,戴上并不会显得太死板,这两

年流行这个调调,许多明星上镜甚至会带个没镜片的同款。就是她眉眼太温润,戴上眼镜之后整个人显得更乖了,看着实在好欺负……冒娜咬了咬手指甲:“南栀,我记得你有一支纪梵希石榴红色的口红,好像是307吧?你涂那个,显得气色好一点。”
温南栀本来也在发愁自己今天看起来不够精神,听了冒娜的话换了支口红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