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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起身的瞬间“啪”的打掉了他手上的令牌,他今天算是惹急了我了!偏头看了那些人一眼:“都他妈的给本王起来!”接着又眯眼,看向已经被吓傻了的赵之亭,对着他胸膛就搡了一把,他跟我差不多高,虽然身材不壮,但显然也不是一推就倒的主儿。估计是被我打掉令牌的事给吓傻了,我用力一推,竟直接把他推的坐倒在地上。
我弯下身子,捏住他的下巴,眯眼看着他:“赵家传到了你这代,不亡才怪!这玩意儿是用来救人命转乾坤的,你把它拿来命令他人服侍你舒坦?”说着拾起掉在一边的令牌,执着冰冷的黄金物事轻轻拍了拍他的脸:“这东西你不配拿,改明儿个我直接交回给陛下,你们赵家,从此再无朝廷庇佑!”
赵之亭毕竟还是个孩子,何时见过这阵仗,我话音刚落,他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一边哭着一边抱着我的腿连声叫喊:“不可以!不可以的!这凤恩令是我从祖母那里偷偷拿的,若是让她知道了…这可怎么得了!王爷,之亭知错了,你把令牌还给我吧!”
我冷声说道:“有些事,不是知错了就有挽回的余地!这凤恩令我不可能再给你,该怎么跟你祖母交代,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说着抬腿,向旁边迈了一步,躲过了他的纠缠。
他反应也快,一下子站了起来,一边抹着眼泪,一边伸手指着我,恨恨说道:“人家…人家还不都是为了你,才去拿这令牌!谁让你对我总是爱理不理的,每次到这里来找你,他们都说你不在。去刑部找你,门口的人也拦着不让我进…”
第廿七章 冲冠一怒(下)
身边一直扶着赵之亭的小童也跟着说道:“就是呀,王爷!我家公子都是为了您!自从那晚见了您,日也想夜也想,就希望…”
“闭嘴!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我一个眼风扫过去,这赵家就没一个靠谱的人!少爷没规矩到处乱闯,奴才也跟着没规矩起哄架秧子。
“都怨你,都怨你!你干嘛一见我就一副冷冰冰的样子!我见你跟苏落说话的时候,眼神不知道多温柔,怎么一跟我说话,你就变了副模样!我哪里不如他了?”赵之亭满脸泪水,石榴红色的唇撅的高高的,一双杏子眼不服气的瞪着我瞧,伸出食指指向了坐在不远处的苏落。
被点名的小白兔儿一脸无辜,水盈盈大眼不知所措的看了眼赵之亭,接着又看向我,娇艳红唇颤了颤,想说什么却又顿住了。
“哪里都不如。”我懒的跟他废话。
赵之亭气得鼻子都歪了:“你瞎说!追我的人都能排到凤都城外去!你当年还不是毁了婚约说不要他,怎么过了几年又要娶他了?一定是迫于皇命没办法!”
“我愿意等他大点儿再娶,你管得着吗?”该死的赵之亭,一句话就让苏落又差点哭了,不气死你我就不姓奚!
赵之亭让我给噎的够呛,愣了几秒又撇嘴:“他都那么老了,哪有我年轻貌美?”
我差点让他给逗得喷出来!这孩子也真够有才的,好像也就比苏落小不到两岁吧,怎么连年轻貌美这说词都整出来了!我嘴角一阵抽搐,故作淡定把那阵笑意压下去:“还真没看出来。”
“你瞎说!我明明长得比苏落漂亮十倍不止,你是故意的!”赵之亭也不哭了,眼睛通红的开始跟我杠。
我翻了个白眼,这孩子自信心还挺足!“在我眼里,他就是比你好看!”
赵之亭咬牙,头一甩,接着手往另一边一指:“那他呢?他有什么好?不就是一个小侍卫,凭什么就能嫁给你做侧君?”
“他话比你少。”我看了一眼钟离,还好,他一脸镇定,见我看他,漆黑的眸子泛着柔波,与我对视,“而且我就是喜欢侍卫。”我不愁没词儿气人,又补了一句。
赵之亭再次被我噎的气短,低低嘟囔了句:“你喜欢话少的?怎么不早说…”
我简直要佩服死他了,连忙打击到底不给他翻身机会:“你就是话少了,我也不喜欢。”
“为什么?”他杏眼圆睁,一脸气结。
“不为什么。我就是不喜欢你。这令牌明日我会交给陛下,你还是先想想回去怎么跟你祖母交代吧。”我淡淡提醒。
他脸一白,眼中流露出哀求之意:“王爷…”
我转身:“慢走不送。”
谁知道赵之亭还没开口,郁岚井倒先说话了:“先别走!你怎么不问她相中我哪里好?”我顿时无语。相当无奈的白了他一眼,你还嫌不够乱的!
“我又不傻!你长的比我们都好看,家里又那么有钱,王爷喜欢你,也是人之常情!”他倒是还自成一套理论!我听了他那理直气壮的解释,简直哭笑不得,郁岚井微微眯起凤眸,像是很不满意我没有机会回答刚才那个问题。
我叹了口气,算了,一只两只都说了,也不在多说一句让他安心。转身看向赵之亭:“喜欢就是喜欢,哪里有那么多为什么?我对你,就是喜欢不起来。对他们,看着就欢喜。”
赵之亭再次红了眼圈,洁白的牙齿狠狠咬着石榴红色的唇,水盈杏子眼定定看着我半晌,末了扔了句“我讨厌你!”,一个转身就跑了出去。身边的小童连忙追着,一边还不忘回头白瞪我一眼。
我不痛不痒的转转脖子,将手上令牌收入袖口,又懒懒坐回椅子,悠哉悠哉的喝起了水。明儿个一早把这凤恩令往奚瑾面前一摆,赵之亭这婚事,准吹!先皇御赐的铁券丹书啊,被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孩子拿来要挟当朝王爷兼刑部尚书陪他逛街,奚瑾不削他赵家一层皮才怪!
正打着如意算盘,突然听得外面院子又吵了起来。我看了另外那三人一眼,起身朝外走去。
就见晏宸和凌秀站在院当中,另一边是赵之亭和他那个小童,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晏宸微微低着头,赵之亭一脸激愤,骂的正起劲儿。
我快步走到几人身边,见晏宸一直垂眸不看人,脸色有些惨白,拳头紧握在身侧,却也不回嘴,就站在那里任由赵之亭辱骂。
“你骂人有瘾还是怎的?现在,马上,给我滚!”此时郁岚井、钟离和苏落等人先后跟着我出来,站在了一旁。之前我虽然骂人骂的狠,却也没真动什么气,此时见他连晏宸都欺负,情绪一下子就上来了,再加上刚才有几声吼的比较大,一时间胸中窒闷的感觉再次上涌。我一手抚上心口,呼吸有些短促,身子被郁岚井揽入怀里,手腕也被晏宸握了去,可儿连忙从袖中拿出药瓶,倒出一粒药,递到我嘴边。
赵之亭抬手就要打晏宸的手,却被钟离一下子制住手腕,低低说了句:“不可放肆。”
晏宸也不管旁的,见我吃下了药,松开我的手腕,轻声说道:“王爷这几天太过疲惫,刚才又动了气,所以会感觉胸口闷痛气息短促。这几天要好好休养,切不可再牵动情绪或者过于劳累。”
我点点头,正要开口,却见赵之亭恨恨甩开钟离的桎梏,伸手指着晏宸吼道:“你这个狐狸精!当年将我表姐迷得晕头转向,唆摆她不顾阿姨姨夫的反对非要跟你成亲,连祖母都不认了!最后又害的她年纪轻轻就丧了命,克死异乡!如今又跑到宣王府来祸害人!今天老天有眼,让我遇上你,不打死你我就不姓赵!”
刚抬起的手又被郁岚井挥到一边,身子一趔趄,被身边的小童及时扶住才没有摔倒在地:“赵公子,宣王府岂是你说如何就如何的地方?这里不欢迎你,你若再肆意妄为,就不要怪我不客气。”郁岚井一开口,比我这王爷还有气场,我被他搂在怀里,感觉到他胸膛微僵肌肉紧绷,显然是真动了气。赵之亭硬生生打个寒颤,面露惧意的同时连连后退几步,一时间又觉得面子上有些挂不住,轻哼了一声,又恨恨瞪了晏宸一眼,拉着小童转身向大门走去。
我是刚喝完咖啡的分割线~
我一手拿着折子,一手搂着小兔兔,坐在桌前,正在思索今天拿回来的这几个案子。
耳边响起轻轻的叩门声,我抬头,晏宸清朗的声音在外响起:“王爷…”
我将小兔子交给可儿,又披上一件披风,就朝门口走去。凌秀打开门,晏宸一身浅灰色棉袍,正立在门边,见到我,话未出口,面上到先显出几丝局促之意。
我心下了然:“出去说吧。”
春日夜晚,稍微有些风。手里握着小鲤鱼,再加上刚刚喝下一盅热汤,此时走在外面,倒也不太觉得冷。
“王爷,今日的事,对不住。”走出十几步远,晏宸才低低说出这一句话。
“不必道歉,今日的事错不在你。”我停下脚步,认真的看着他。
晏宸微微一愣,接着又抿出一抹笑,只是那笑中的苦意,任何人都看得分明:“王爷,您一点都没有变。”
这次轮到我发愣了。蓦地想起凌羽所说,他当日只身过府,誓言救不回我的命甘愿给我陪葬,又说我曾经对他有活命之恩…我挑眉:“怎么说?”
“当日,您就是这样跟我说,错不在你,勿要挂怀。医者只能治病,不能救命。”晏宸声音低了下去,面上满是怅惘,怕是又想起了那段过往。
这宣王爷说话倒跟我是一个调调!我点头:“本来,生死有命,不是任何人改变得了的。即便是大夫,也只能是救能救之人。”
“王爷…”晏宸微微有些哽咽,双眼蒙雾,嘴唇微微发抖:“王爷,我当初,只想随她去了,觉得这辈子也没什么想望了。可被您救过来后,看见大娘她一夜之间就花白了头发,小非哭的眼睛都肿成了核桃,就觉得自己真…”
我拍拍他的肩,晏宸此时已经说不出话了,只一个劲儿的掉眼泪,我叹了口气,望向茫茫夜空:“晏宸,生与死不过是一念之间,既然你已经懂得珍惜,很多事就不要紧紧握着不放,让自己松口气吧。”
晏宸点头,清朗的嗓音透着一丝沙哑:“多亏当日有王爷相救,才有今日的晏宸。”
我侧眸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摇头:“晏宸,一个人若是想死,任谁都救不了。若是你自己看不透,我救得你一回,救不了你第二回。所以,今日的晏宸,不是当日我救回来了的,而是你自己救回来的。”
晏宸微微一愣,片刻后又展露一丝笑容,点头说道:“王爷说的是。”
我看他的神情,像是一瞬间想透许多,再次微笑:“赵之亭的话你不必放在心上。他还是个孩子,出口伤人,自己也不觉有错。只是你若是因为他一两句话就想离开王府,我可不会放人的。”
晏宸被我猜透了心思,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头,半晌又抬眸看向我:“王爷,您是个好人。”
“呵呵…”我摇头轻笑:“好人坏人又岂是一两句话就辨别的清的?晏宸,凡事勿要太过挂怀。斯人已逝,但求让生者安乐逝者安宁吧。”我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转身朝卧房走去。
他已经知道珍惜自己的生命,只愿他能早些走出那段过往,给自己一个开始新生活的机会,也让身边关心他的人能够宽慰。倘若赵之亭的表姐在天有灵,相信她也希望看到那样一个晏宸。
第廿八章 窈窕淑女(上)
春日午后,阳光明媚。
我抿了口清茶,执笔在折子上最后添了几行朱红,撂笔,抬眼看向窗外。
这几天每日过了未时,就乖乖坐了轿子回府。若是迟了片刻,准能在半路上碰上过来迎我的钟离和苏落。天气渐暖,索性就下了轿子,和他们慢慢遛达着回去。
俩人关系倒是越处越好,在面对我晚归的问题上更是达成了惊人的一致。一边苏落轻声埋怨我不注意身体,不听晏大夫的话,害大家担心。另一边钟离虽然话没他多,但偶尔蹦出来的几个字也是一个意思。萧晟和另外一个人则默默跟在我们身后,另两个人抬了空轿子再前面走着。
昨日晏宸终于批准我喝茶了,感动我差点眼泪没掉下来,连连点头就差向毛主席保证,一定不喝浓茶,每次茶叶就放十片,多一片我直接倒了重沏!
晏宸神色稍缓,正一脸赞许的点头,我接着可怜兮兮的小声嘟囔了句:“啥时候能喝酒啊…”一向温文尔雅的某人顿时脸一冷,轻轻说了句:“本来是差不多可以的。不过前两天您接连动气,身体情况不太稳定,因此还需缓一缓。”
我咬牙,再次狠狠咒骂了声赵之亭那倒霉孩子。不过一想到那日上过早朝,我把凤恩令往奚瑾面前一摆时候,她那精彩纷呈的表情,我就大呼过瘾,终于扳回一局了!
打那天起直到今天,六七日过去了,赵之亭就再没露过面,连名字都再没听人提一句。后来才听说,是赵巡搁凤熙殿门口跪了一大中午,开口就是家有逆子对不住皇恩浩荡,奚瑾派人把她往起拉她死活不起身,后来好像实在是年纪大了,跪的险些厥过去。奚瑾又请太医又把凤恩令塞老太太手里,说这东西不往回收,回去管好外孙子,下不为例,这事才算是过去。
我再次抿了口茶,唔…这新下来的“玉玲珑”就是好喝,温润如玉爽滑若丝,清亮亮的汤色,一如这春天里初初抽芽的绿柳,光看着就让人心情大好。要是苏落亲手泡的,就更好喝了…偏头看了眼站在一旁的萧晟:“知道你家公子现在什么地方吗?”
郁岚井最近真的挺忙,好几天晚上饭都没回来吃,风尘仆仆赶回来直接奔我房里,一进门就闹我,也不管身边可儿凌羽她们都在。我见他虽然笑得猖狂,眉眼间却隐隐透着疲惫,心下一软,也就由着他去了。
不过每次他跟钟离一对上,肯定又要折腾。当着我面是不动手了,俩人尽耍嘴皮子。郁岚井说话狠,钟离虽然话少,有时给逼急了说出来的话也挺噎人,有两次听着听着把我都逗乐了。
每当这时候苏落就最贴心,乖乖坐一边给我端茶递水,有时候看我脸色不对就悄悄问我是不是又难受了。结果可想而知,那俩人啥耳力啊!苏落就是声儿比蚊子还小他们俩也听得一清二楚,一左一右围上来连声问我哪不舒服。郁岚井手快,每次话还没出口先直接把我往怀里搂,钟离一扶我的肩或者拉我的手,俩人就互瞪,周遭气温瞬间直降二十度…
想起这俩人每次一对上那场景,我就忍不住嘴角上扬。萧晟见我就一句话还问的笑逐颜开,微微一愣,又低声答道:“公子现在应该在‘怀仁堂’。”
我看了看手边折子,前几日紧赶慢赶,总算熬出来了。现在每日案件折子都有数的,批完刚才那个,手上还有三份,带回去看也赶得及。我叫了秦桑过来,把事情吩咐好,披上披风就出门了。
另外两人走在前面,正要往轿子那边去,我轻声说了句:“不用。走着吧。”
一路走着,天见暖,街上人也多了。路边人家院里的玉兰树开着碗口大的洁白花朵,在阳光的照耀下,一树洁白,晃了人的眼…我微微眯眼,心下琢磨,玉兰香的洗发香膏,不知道是什么味道…
行了两条街,总算到地方了。怪不得刚才我说走着来的时候,萧晟微微犹豫了一下。不过他知道我说话一向是说一不二,劝了也没用,只低低说了句“不太近”,见我点点头,就再没多说旁的了。
我走进大堂,扑面而来一股草药香,嘟了嘟嘴,他这些天几乎天天都扎这儿了,怎么身上一点药味儿都没沾,还是那种清清冷冷的松柏香…难道是天生身上味道就好闻?抽抽鼻子,嫉妒…
迎面走过来一位中年女子,一身白衣,眉宇间透着一股子英气,不像在药堂做事的,若说是镖师什么的倒更贴切些。一走过来先跟萧晟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接着就望着我身上的披风皱眉。
我微微一笑。这件兰紫色缎面的驼绒披风,若是一般鸾凤国的人见了,肯定都发慌,不管是不是先跪了再说。因为这颜色介于兰紫之间,一般人为了避讳肯定也不敢穿。
女子锁眉沉思片刻,突然“啊”的一声,抬眼看向我,又求证似的瞅了眼我身后的萧晟,见后者点头,她连忙垂头拱手,我轻轻笑出了声:“免了吧。不知这位怎么称呼?”
“在下白柳,是这‘怀仁堂’的二当家。刚来凤都不到一月。刚刚是小人眼拙,还望王爷海涵。”女子仍低着头,一脸恭敬,神色却不见慌张。
郁岚井手下的人,倒都是有趣的很。我很是欣赏的端详着眼前女子,正要开口,却听另一道女声在一旁柔柔响起:“白管事,我爹爹和郁大哥还在里面谈生意,您能找个人陪我和小玉出去转转吗?”
白柳转身,我循声望去,但见一位身着粉衣的二八佳人正施施然站在那里,瓜子脸尖下颌,大大的眼翦若秋水,粉粉的唇好似蔷薇,见我正打量着她,她轻轻点头,朝我恬然一笑,我不禁暗自赞叹,倒真是个小美人儿!
白柳朝一边招手,一个十八九岁的姑娘快步奔了过来,她低低吩咐两句,拍了拍那姑娘的肩膀,又侧过身子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周小姐,这边请。”
粉衣女子莲步轻移,行动间柔弱之态尽显,不赢一握的小腰款款轻摆,我不禁睁大眼…虽说是春天了,可我这身上披风还披着,衣服穿的也还是锦面的,她那一身衣服,远些看倒不明显,只觉得布料飘逸的些,这一走起来可看得分明,下身的裙子是一层丝绸的料子外面笼着一层同色的寒烟纱,手臂处的料子更薄些,隐隐透出肌肤的颜色。她还真不怕冷啊…
正琢磨着怎么我就这么畏冷,人家就身体素质那么好的工夫,人已经走到我身边了。擦肩而过的瞬间女子停下了脚步,半转身子,细长黛眉微蹙,一双大眼有些疑惑的打量着我:“这位,可是鸾凤国的宣王爷?”
第廿九章 窈窕淑女(中)
我微笑点头,却见眼前女子瞬间变了脸色,一双大眼上上下下把我打量个遍,粉粉的唇轻轻一撇,小声音依然柔柔的:“也没传说中的那么美…”
我一听这话倒觉有趣。我从来也没觉得自己是美人,说我美的,很大一部分人是畏于我的权势地位逢迎拍马,剩下几个,就是家里那几只死心眼儿的,一心就认准了我好。“不知这位小姐怎么称呼?”我依旧微微笑着,一边问话还一边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白柳,示意她不要着慌。
“我姓周,闺名兰若。我们和郁大哥一样,都是屿麟国人,这次爹爹带我过来凤都,是跟郁大哥谈生意的。”这次我可听清楚了,小姑娘张口闭口郁大哥长郁大哥短,提起郁岚井毫不掩饰眼中浓浓的爱慕和敬仰:“郁大哥每年都会跟我爹爹买好多药材,每年春天时候我们都会见面…”
我偏头,实在没耐心听她磨叨,看了白柳一眼,后者连忙上前:“周小姐,让小李跟着您过去逛逛,咱们凤都好吃的好玩的有些什么,她都清楚…”
我转身要走,却被人拽住披风的边:“我话还没说完,你这人怎么这么没礼貌?”
最讨厌明明不熟却一上来就动手动脚,我眉一皱:“放手!”
谁知道她手是松了,脸上神色又是一变,秀气的眉微蹙,大大的眼蒙雾,粉粉的唇被牙齿轻轻咬着,一脸惊惧加委屈:“你好凶…”我皱眉,却在听到身后动静的时候恍然。低沉醇厚的声音由远及近,带着几分惊喜:“宣儿…”身子瞬间被拥入温暖宽阔的怀抱。
“郁大哥…”小美人儿泫然欲泣,柔柔的声音带着一丝轻轻的颤:“郁大哥,这位就是你未来的妻子吗?她好凶哦…”
郁岚井恍若未闻,点点头:“周小姐。”拥着我转身的同时低声吩咐站在一旁的白柳:“这里交给你了。”
我停住脚步,转脸看向他,又看了眼一脸幽怨的某位周姓美人,轻轻咬唇,微微一笑。
“怎么了?”郁岚井有些不解。
我索性转过身与他面对面,手扶着他的肩膀踮起脚,他连忙扶住我的腰,配合着我低下头。我凑近他的耳朵,轻轻说了句:“脚酸。”
郁岚井微微一愣,接着就低低笑出了声,弯腰把我打横抱起来。我手臂勾着他的脖子,头扎进他的怀里,闭上眼不敢瞧他的表情。四周隐隐有些骚动,瞬间又静了下来,想也知道,他这人眼风一扫,没一个人敢再出声。
一路被他抱着,感觉先是出了屋,后来又上了楼,最后他脚一踹门,我睁眼,好漂亮的一间屋子!他脸凑近了些,唇边噙着一抹邪笑:“终于愿意睁眼了?”
被他轻轻放在大床上,我四下打量起这间卧房。比我的还要大一些,房间主要是黑白两色,花梨木的大床,雪觯沙的床幔,黑色缎面的床单。他双臂撑在我身子两侧,见我终于回望向他,浅褐色的眸子弯了弯,低头就吻了上来。唇被他含着,细细啃咬,偏还要一边亲一边说话:“怎么今天有空来看我?”
我一张嘴,一个单音还没吐出去,舌头就被他勾住了,纠缠抚弄半晌,他才放开我。我急急喘息着,他又一下一下轻吻着我的脸颊,鼻子,额头,最后又回到嘴唇,轻轻辗转,我被他逗弄的头都昏了,轻轻哼了一声,身子一软,就往后倒。他顺着我压了过来,一个侧身就躺到床里侧,伸臂将我揽入怀中,浅褐色的眸子闪着熠熠光芒:“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