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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的手从腰侧滑到胸前,我勉强张开一条眼缝,朝下看了一眼。这一看可不得了,他的手居然就那样握着我一边胸脯,捧在掌心又揉又捏。老板的肤色是那种小麦色,和我胸脯的肤色形成鲜明对比,看着让人觉得好暧昧的感觉…
我脸上一热,也顾不得睡觉了,抬手就推打老板胸膛,另一手扒拉着他搁在我胸口的手掌。
老板用一只手就将我两只手腕握在一起,举过头顶,嘴唇也不老实的在我脸颊亲啊咬的,一边还用那种有点沙哑的嗓音问:“七叶不喜欢这样麽?”
“傍晚的时候,七叶不是说,喜欢亲吻的感觉?”
“前两天,七叶不是说,要给主人侍寝麽?”
我勉强睁开早就睡眼朦胧的双眼,努力把眼睛瞪圆,以彰显我此刻的愤怒:“我说喜欢亲嘴,不是这样!”
老板握着我一侧胸脯的手缓缓揉着,攥着我手腕的手一用力,我整个人朝他贴的更近。老板的眼睛此时不是往常的湛蓝颜色,而是近乎黑色的深蓝,看上去有点渗人:“七叶不喜欢这样?”
周围的水随着我俩的动作一波一波朝我涌来,拍打着我的身体,老板的皮肤很光滑,整个身躯却显得特别有力量。我俩这么近的贴着,再加上整个浴桶里水汽升腾,我这会儿觉得全身都软了,腿心也觉得一阵酸懒,隐隐的还有点疼。心脏因为他过分的亲昵,怦怦跳的特别快,这种感觉太激烈了,不像亲嘴的时候,心里面痒痒又暖暖的舒服。我摇摇头,委屈瘪嘴:“不喜欢。”
老板盯着我的眼看了会儿,仿佛在确定我是不是在说谎。我也睁大眼睛看着老板,表示我说的都是实话。
这样看了一会儿,老板松开双手,一把抱住我直接软倒的身体,抱着我出浴桶。又从旁边取过一块很大很柔软的棉布,一边帮我擦身上的水渍,一路抱着我往床榻去。
身体接触到冰凉的床单,我有了一瞬间的清醒。我仰面躺在床上,看着老板站在床边,用那块布擦着身体,眼睛却一瞬不瞬的盯着我瞧。我勉强朝老板挥了挥爪子,说了句“晚安”,脑袋一歪,就昏睡过去。
…
梦里,我又回到绿纱坊。好像是初冬的天气,风有些凉,午后的阳光却很暖。
我跪在地上,微低着头,膝盖跪着的地方好像有颗石子,这会儿硌得正难受。面前石桌旁坐着一个人,玄黑大氅,金色蛟龙绣边,我隐隐约约听到那人说了什么,梦里的我俯首称是。随后,那人站起身,我也缓缓站起身。
眼前仿佛笼罩着一层烟雾,使我看不清那人的背影。膝盖很痛,应该硌破皮了,小腿肚微有些颤抖,身上也很冷。我摸摸自己的手臂,发现自己竟然只穿了一件单薄春衫。
那个人的身材非常高大,挺拔伟岸的感觉,头发在脑后高束成一束,双手倒背在身后,步履悠闲。却始终没有回头。
梦里的我好像非常希望他能回头看一眼,眼睛酸酸涩涩的,不知不觉就掉了泪。
我能感到梦里的“我”所有的感觉,却不能理解“她”的心境。为什么会有那么绝望的感觉,心口闷闷的,好像要死掉的窒息感。为什么呆站在原地傻乎乎看着那个人的背影,如果喜欢那个人,舍不得他走,追上去不就是了!
这样站在原地,遥遥望着他走远的背影,那个人永远也不会知道“她”的心意。我这样想着,心里面突然有一个声音回答我:不可以。如果说了,可能以后都不能待在他身边。
这种感觉好奇怪,好像我分裂成了两个独立的个体,彼此心意相通,却因为各自观点的不同能直接对话,坚持己见。
我还是不能同意“她”的观点:不试试怎么知道呢?如果他不接受,那就离开好了。天大地大,谁离了谁不能活呢?
心里那个声音却说:不行。什么不要都可以,只是不能离开他。
我觉得跟“她”讲不通,撇着嘴就要离开,却发现自己僵在原地,动弹不得。这种滋味可十分难受,我拼命活动着手脚,却发现连头发丝儿都不能飘动分毫。
张开嘴想叫,却只能在喉咙发出唔唔的闷声,眼前天光明媚,我却无端觉得齿冷。
正觉得这个梦境的走向有点可怖,突然感到有人在拖动我的手脚,接着是腰侧,力气很大,却不会疼。渐渐的,我感觉到那人手掌的温度,迷迷蒙蒙睁开眼,就见老板正抱着我轻轻摇晃。
我看了眼窗外,天刚蒙蒙亮,揉揉眼睛,我软着爪子拍了拍老板肩头:“老板,对不起。我做噩梦吵醒你了…”
老板原本正在帮助我活动四肢的手僵了僵,接着又帮我按揉着发麻的胳膊:“梦到什么?”
我回忆了下,半眯着眼嘟着嘴回答:“梦到自己全身不能动,想说话说不出来,憋死我了…”
老板按摩的力道刚刚好,身上也很暖,身体渐渐恢复知觉。我抓开老板搁在我腰上的手,往他怀里蹭了蹭。
老板摸了摸我后背的发:“还有麽?”
我想了想:“唔…还梦到一个背影很帅的哥哥…”
“给我讲讲。”
“唔…”我抓了抓脸颊,思索了会儿,问:“老板,咱们绿纱坊过去是不是有个亭子的?”
老板握住我乱扒拉的手,又帮我捋了捋贴在脸颊的发丝:“…你梦到亭子?”
我还是觉得有点痒,手被抓着不能动,只能在他颈窝蹭了蹭:“我梦到一个凉亭,然后是冬天…还梦到一个穿黑色衣服的哥哥,他坐着我跪着,他说着我听着…”
“…我讨厌他。”
老板的嗓音好像跟平常有点不一样:“为什么讨厌他?”
我皱着鼻子抱怨:“他把我一个人留在原地,头也不回就走了,看都不看我一眼。而且他穿着很暖和的披风,我身上只穿着很薄一层衣裳…都没有人理我的…”
老板没再说话,我靠在老板暖暖的胸膛,没一会儿又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别担心,这篇不是虐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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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酥油饼 ...
清早出城,马车依照昨天的速度平稳前进。我左手捧着一只白菜馅儿大包子,右手拿一盏热乎乎的甜茶,左一口菜包子右一口热甜茶,顿时觉得整个人都有了精神。
果然,美味的早餐是美好一天的开端啊!
老板也捧着一盏茶,不过和我的不同,没有加蜂蜜,手里的包子则一早就吃完了。
我歪着头端详老板喝茶的姿势,又想起他之前吃包子的优雅举止,咕咚咽下一口包子,问:“晏莲,你吃一个包子就饱了吗?”
老板微转过脸,看我:“嗯。”
我又灌了一大口茶,咬着包子口齿不清的说:“可是晏莲是男人啊,不应该饭量比我大的吗?”
老板面无表情看了眼我手里的包子,道:“吃完这个,不许再吃了。”
我啃包子的动作瞬时一顿,接着就张大嘴巴,难以置信的看着老板。吧嗒吧嗒机械性的嚼了两嚼,我突然憋出两泡泪水,眨巴着泪光闪烁的双眼央求老板:“晏莲,我知道错了。不要克扣我的早餐!”
老板从我手上捏起最后那一小口包子塞进我嘴里,拿过一块手绢帮我擦擦手上的油:“马车颠簸,吃太多胃会不舒服。”
我听了这话,心里顿时好受了些。原来老板不是生气才不想我吃饱,也不是小气怕我吃太多浪费银子,更不是嫉妒我作为一个女人吃的和他一般而觉得没面子…
思来想去,在理解了老板的良苦用心之后,我感到十分惭愧。作为一个好下属,未来的好妾室,我怎么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把老板编排到这般十恶不赦的境地呢?
这实在太不善良,太不善良了!
老板接过我喝光的茶碗,放到一旁半开的竹篓。拽着我到他身边坐下,摸了摸我的肚子问:“还没饱?”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摇摇头:“差不多了。”
老板这样的举动,让我不由得联想起男人摸着怀孕妻子的肚子,问:“宝宝闹不闹?”不过老板眼下的表情太过平板,还是配现在这句问话比较合适。
我见老板正拿个薄薄的本子在看什么,探着脖子过去看。就见上面弯弯曲曲画着好多线条,我歪过脑袋:“是地图?”
“嗯。”老板指着上面一个小点点说:“这里就是我们刚离开的城镇。”
我顺着那个小点点看下去,看到有一个蓝色的三角标识,便问:“这个是山?”
老板应了一声,轻声道:“是有好水的山。”
我恍然,看着地图册上表的密密麻麻的小蓝三角:“晏莲是想把所有产好水的山都去一遍?”
老板失笑:“怎么可能!”
“要把这些地方都去一遍,就是到了过年时候咱们也到不了杭州。”
我晃晃脑袋:“没关系。反正去哪都是玩嘛!”
老板侧过脸看我,眼底闪过一丝惊讶:“你不是很想去杭州麽?”
我也跟着惊讶:“我有说过吗?”
老板脸上表情有了一瞬间的僵硬,好像被灌注浆子定型的瓷器。好半天,老板才牵了牵嘴角,道:“无妨。现在改还来得及,七叶想去哪里?”
我看着老板强撑的笑脸,强忍住捏他脸颊的冲动:“没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反正去哪都是跟着老板,我无所谓的。”
老板沉默片刻,抬起眼看着我:“七叶会觉得跟着我…”
我耐心等待老板下半句话。
半晌,我和老板大眼瞪小眼,怎么也没等到那下半句话。我恍然领悟,老板可能是采用了含蓄问法,想让我接下半句!
我咳了咳嗓子,乖巧答道:“跟着老板很好!”
老板重复我的话:“很好?”
我点点头:“嗯。挺好的!”
本来么,我现在啥都不记得了,也没没什么谋生技能,随便把我往道边一扔,不是饿死,就是饿死。
当此情况,跟着老板是最好的选择,而且还有一大帮我认识的人。虽然也没认识太久,但毕竟比别的人熟悉些。对于我这个什么记忆都没有的人来说,这种情况已经很好了。
不知道老板是不是和我想到了一块,过了会儿,就听老板说:“我不会再扔下你不管。”
我眨了眨眼,看着老板:“…谢谢老板!”
老板突然叹了口气,一把搂过我,让我的脸贴着他的胸膛。手抚着我的头发,低声念叨:“沈七叶…”
我刚想抬头,就听他又接着道:“你真是生来克我的。”
我想纠正老板,这些都是封建迷信,不可信!可是听着老板有些伤感的语调,我本能的觉得这时候说这话有些不合适,看在他不太开心的份儿上,我勉强接受他这个无知无礼的编排,暂时就当我是克他的好了。
…
到第四天天黑的时候,我们果然行到一座山前。
大家伙都下车,活动胳膊腿儿。赫连大爷和小二哥都不见踪影,蔷薇和豇豆也快手快脚开始扒叶子找树枝儿。
我见金子姐站在一处,仰脸望着远处,也走到跟前,学她的样子看向远方。
金子姐收回视线,语调十分温柔的问:“七叶在看什么?”
我也收回视线,看向金子姐:“在看金子姐看的东西。”
金子姐噗嗤一声笑出来。
我正有些不解,就听金子姐解释说:“我刚是在看星辰,这两天怕是有雨。”
我睁大了眼:“金子姐好厉害!”
旁边白眼徐嗤了一声,甩着衣袖走过来:“跟你比谁都很厉害!”
我学着他平常翻白眼的样子白瞪他一眼,“切”了一声,又朝他做个鬼脸,转身就蹦跶走了。
隐约听到金子姐责备他什么,我也没留心听。老板站在我们那辆车旁边,一边跟小灰在交待些什么。
我蹦跶到跟前,掀开帘子去够里面一个油纸包。
下午那会儿路过一个茶摊子,有卖一种酥油饼。巴掌大的饼子,真的是又酥又脆,表皮洒了不少芝麻,越往里越酥软,好像还掺了蜜糖一类的,甜甜的特别好吃。
老板给我买了一包,路上我吃了俩,现在还剩八个。
我数了数个数,从里面拿出一只,递给小灰。
小灰刚和老板说完话,一见我递过去的饼子就愣住了。
我笑眯眯的看他:“很好吃哟,要不要尝一个?”
小灰再次将视线投向老板。我也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老板依旧面无表情,只是伸手过来,捏着饼子重新塞进纸包:“凉了,待会儿热热再吃。”
确实,这种比较油的东西,凉着吃下肚很容易会不舒服。我忙点点头,一边把纸包系好,还是老板想的周道!
过了一会儿,篝火点起来,树枝做的木架上挂着山鸡和兔子,还有一只赫连大爷打回来的狍子。
豇豆和蔷薇则采了些蘑菇回来,从马车里拿出一只锅子,架在火上煮起了蘑菇汤。
向来在后厨忙的转圈圈的巫大娘则笑眯眯坐在一块石头上,看着大伙忙,一边从腰间的荷包掏出几颗花生米和瓜子吃着。
又等了一段时间,老板盛了碗蘑菇汤,朝我招招手。
锅子上面弄了个小架子,放了几块酥油饼。我一边就着老板的手喝汤,一边伸手去够一块饼子。手刚触到,“噌”一下就缩了回来。
老板有点无奈的看了我一眼:“不许调皮。”
我咽下一口汤,嚼着口感有些糯的蘑菇,眼角瞥到一只捧着饼子的手伸过来。那只手很白,手指修长,手掌上垫着几层油纸,上面放着一只油亮亮香喷喷的酥油饼。
我喜滋滋的伸手去接,手刚触到饼子,抬眼看到递过饼子的人,就愣住了。
白眼徐很是不耐烦的翻个白眼:“动作快点,总是笨手笨脚的!”
我接过酥油饼,道了声谢,低着头啃饼子。
每次都是这样,接长不短就要被他嫌弃一番。其实叫他白眼徐也是我故意的,他其实长得不丑,翻白眼的动作也不难看,只是脾气太坏,又总是喜欢给我难堪,弄得我下不来台。我心里有气,才给他取了这么个外号。有两次跟赫连大爷聊天,我一脱口就叫了他的外号,后来就在整个绿纱坊传开了。
对于这件事,我每次想起来,都有点过意不去。可每次一被他嫌弃,又都觉得特别解气!
正低头啃酥油饼,就见面前递过来一只肥嫩嫩的兔子腿。我眼前一亮,转脸一看,就见老板正微弯着眼睛看着我。
伸手拿过我手里的饼子,把兔子腿塞在我手里:“吃罢。”
我捏着兔子腿啃了一大口,又恋恋不舍的看着老板手里的酥油饼。其实我很想左一口兔子腿,右一口酥油饼啊!
老板又喂我喝了口梨花白,香的我立刻什么都忘了。一边吃着兔肉一边瞄着老板手里的酒葫芦。
晚餐很快就结束了。大家伙起身收拾东西,老板拉着我到附近的小溪净手。
春天的晚上还挺冷的,尤其是在山里,感觉空气不仅冷,还带着很重的露水。小溪的水凉到扎手,一边洗手,我一边捧起一小捧,想尝尝味道。
手刚抬到嘴边,就被老板打了下去。
我有点委屈:“是晏莲说这里的水好…”
老板抓着我两只爪子继续帮我洗手上的油:“那也不能喝这里的。不干净。”
我继续瘪嘴:“我渴。”
老板帮我洗完手,又往自己手上抹了层香胰,一边仔细搓洗着十指。我突然发现,老板的手指比白眼徐的还修长,还漂亮,虽然肤色没有那么白皙,却是更有力量的感觉。
正盯着老板的手看得投入,就听老板说:“刚才赫连进山打猎,找到一处不错的水源。盛了些回来。明日一早给你煮茶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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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小绿蛇 ...
丢一颗桑椹果到嘴巴里,津津有味嚼着,我坐在车板上,仰头望着头顶星空,偶尔打两个哆嗦,这山里的晚上,还真是冷啊…
老板从后面环住我的腰,手伸到前面把纸包拿到一边,抱起我就往车里带。我“啊”了一声,伸手拍老板手臂:“我还不困…”
老板的唇轻贴着我耳朵:“小点声,大家都睡了。”
我四下看了看,还真是…除了不远处白眼徐还坐在石头上,低头拿着根树枝在地上划拉,大家伙睡马车的睡马车,钻帐篷的钻帐篷,都没影儿了。
我瘪嘴,手指在老板手臂画圈圈:“可是我想看星星。”
老板抱着我进到车里,伸手撩起一侧窗子遮着的布帘:“这样也可以看。”
我歪了歪脑袋,果然可以看得一清二楚啊!
老板真聪明!我喜滋滋的在老板肩侧拱了拱脑袋:“还要吃桑椹果。”
老板从身后取出一只水囊,喂到我嘴边:“晚上吃太多糖不好。”
我就着他的手咕隆隆喝了两口,皱起眉毛鼓着腮帮子看他,水好凉…
老板拎起我到另一侧窗边,掀开帘子示意我探出头:“让你漱口,没让你喝。”
我会意,赶紧咽下一小口,剩下的水在嘴里咣当几下,都吐了出去。
扒着窗子看天上,感觉到老板的手伸到我胸脯下面,动作很轻柔,所以有点痒痒。我咯咯笑了两声,也没躲,由着老板帮我脱衣服。咂摸着口腔里残余的甜酸滋味,我突然发现,老板对我真挺好的。
吃饭的时候总把最好的让给我,发现我喜欢吃什么就夹很多到我碗里;睡觉的时候总抱着我给我取暖,我要觉得热了难受,他就把被子往下弄一些,或者干脆松开手臂退开些距离;我突发奇想,想买糖果想尝酥油饼,或者要逛大街看星星,老板也从来不凶我,总是很有耐心的陪着我,顺着我的意做这做那。
我记得老板回来前,有一天晚上,金子姐曾语重心长的跟我说,老板为人冷淡了些,有时候可能会发脾气,摔东西或者打人什么的,所以让我懂得察言观色,嘴也甜着点,见老板不高兴了,先不要乱说旁的,及时承认错误,顺着老板的意思。
依照金子姐的原话:老板永远是对的。即便老板错了,那也是被我气的,依照老板永远不会错的原理,错的一定是我,也只能是我。
我当时觉得金子姐说的特别有道理,套句这几年比较流行的话,这也算职场潜规则吧?可这几天相处下来,我又觉得金子姐说话实在有些夸张。
尽管老板刚回来那晚,确实对我又吼又嚷,又摔又打,但吼完之后他语气又趋于和缓,摔过之后又及时把我拎起来放到床上。并且在那以后直到今时今日,老板再也没朝我发过脾气,而且对我的饮食起居照顾的无微不至。
说真的,早知道给老板侍寝是这么滋润的一项活计,我也不会在老板回来前那么愁眉苦脸提不起精气神。主要是金子姐白眼徐他们太夸张,搞得我以为伺候老板是无比艰巨且繁杂的一项工作。现在看来,全绿纱坊上下,最轻省的就是我…
估计枣糕都比我辛苦些,偶尔还得负责逮两只米仓里的耗子什么的…
耳边响起老板叫我名字的声音。我回过神,就见自己身上已经换好睡觉时穿的衣裳,是老板的一件里衣。他穿着正合适,套我身上就成了个大褂子,能盖到大腿一半的位置,两条腿和脚丫子都光溜溜的,我靠在老板怀里,脚钻到老板小腿间,手则玩着老板头发,眯着眼看窗外的星空。
老板伸手拎走我手指间那绺儿头发,扳过我的脸靠在他肩窝:“很晚了,睡觉。”
我撅着嘴眼角往另一边瞥:“窗帘还挂着。”
老板嘴角轻翘:“这样比较不会闷。”
哦…原来根本不是为了方便我看星星。我对了对手指,看向老板阖着的双眼。老板眼睛很长,眼尾微有点上翘那种,所以只要稍一有表情,一双眼就会显得特别勾人。不过老板很少有表情,顶多不过挑下眉,或者勾勾嘴角。
我很好奇,他都没有大笑过么?做老板的人生,果然好压抑…
胡思乱想中,我不知什么时候就睡着了。可能是山里安静的缘故,这一晚我睡得格外好,早上是被鸟叫吵醒的。
穿好衣裳,洗漱过后,又蹦跶到草丛中解过手。我站起来,一身轻松神清气爽,刚走没两步,就看见浅浅草丛中蜿蜒游过一条颜色碧绿的小家伙。
我眨眨眼,眼看着他朝我脚腕游走过来,扬起脖子朝我吐信,眼睛黄油油的,小脑袋是三角形,身形虽然玲珑,气场却很强大。
我很给面子的惊呼一声,伸手一抄,捏住他七寸绕两绕,他的尾巴正好在我手腕绕两圈。
我学着他的样子,瞪圆眼睛,吐吐舌头。他仍旧一副不服气的模样,我笑嘻嘻看着他,拇指一用力,小东西脑袋一歪嘴合拢,全身都酥软下来,连紧缠着我腕部的身体都比之前温柔许多。
我捏着他走回到马车边,小二第一个看到我,招呼我的手僵在半空,瞪大眼盯着我腕上的小家伙:“七七七姐…”
我一听就乐了:“叫七七也挺好听的。”
白眼徐顺着他的叫声朝我这边看来,白净脸庞瞬间神色一变,几步冲到我面前,缓缓朝我伸出手,脸上表情十分凝重:“七七,把蛇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