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他一直挺好奇,同时也怀了要跟他凑近乎好方便打听事情的心思在,就问:“你到底有多大了?”

他侧眸睨了我一眼,又看向面前的湖泊:“你看呢。”

我在心里排了排西夏国小纪年,不禁被自己心底那个数字惊到了,这男人真是不显老啊!

看着也不过四十来岁的样子,可依照现任国君登记的日子,以及西夏国其他一些有他参与的大事件,这人少说得有五十六七岁了!

我挠了挠脸颊,跟他打哈哈:“您…看着挺面嫩的…”

他听了我这没规没距的话,也不生气,只是微微一笑,看着我道:“你这丫头,倒是比当年有趣了。”

我一听这话,心中既惊又喜,竭力不在脸上露出任何情绪来,依旧那副笑嘻嘻的样子看他:“咱俩以前见过?”

李临恪很有些意味深长的盯着我问:“你真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只能挺起胸脯,大无畏的盯回去:“反正我不记得过去有见过您。”

李临恪笑了笑,突然伸手过来,拉着我站起来,脚底仿佛踩着云一样,带着我往不远处那几座小木屋去。

我登时大惊,挣扎甩着自己的手,又因为身体一个后仰赶紧抓住他的袖子:“您…我可是您侄媳妇儿…”

虽然是还没成过亲拜过的堂,但绝对是摁过章盖过戳了!

他反手一抓,将我带的更近些,话是没再说什么,可那眼神确实透着几分无奈,好像我挺不懂事儿似的。

他力气大,又使着轻功,没多久我就被他直接拖到其中一间小木屋前。我这儿还没站稳当呢,他抬脚踹开门,朗声道了句:“人我带来了,有劳孙姑娘!”

我扒着门框不想进,他伸手过来就要勾我的领子,我缩着脖子跟个猴儿似的在他胳膊下头钻来钻去,都快哭了:“我不…您先跟我说清楚喽,这是干嘛的…”

我原本是一时心盛,为了自己过去那点子不清不楚的记忆才跟他来的,可他一转手就要把我交给别人,我可不是傻子。万一这里头有点啥猫腻,他一倒手把我给卖了然后转头去拿我威胁老板,那我不里外都死透透了!

想到这儿,我更委屈了,狠劲儿拿脑袋一撞门框,登时挤出两串泪花。人生头一遭伪装以死明志,没掌握好力道,真疼昂!

“小莲子虽然没直接对我表达过对您滔滔不绝的敬仰之情,但平常没少给我讲你的各种传奇故事风流韵事,可见他心里还是很有您这位叔父的!您不能不顾骨肉亲恩叔侄情谊把我卖给别人!”

我这人有个毛病,一激动了就容易说话不喘气儿,其实以我的肺活量再加上现在是受刺激的高峰,一口气儿能说以上两倍长度的话,但考虑到对方年纪也大了汉话讲的也不很地道,万一听不懂就糟糕了。所以我特别厚道的多停了几处,给他缓冲消化的时间。

李大叔一愣,抬手就照着我脑门来了一下子:“有你这么说你男人的么!什么莲…子…那不是你们中原皇帝身边太监才叫的么!”

我专门拿脑门磕着那地儿去顶那门框,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充分演绎一个没有老板罩没有夫君疼的苦情小媳妇儿:“你虐待侄媳妇儿,还虐待未来的小小莲子…”

咱们中原人士的语言就是这么博大精深,更何况我还格外阴险的挖下了时态的陷阱,向来精明神武的李大叔果然老实儿落了套儿,眼睛先是一眯,紧接着就往我肚子那儿瞄。

谁知道他比我预想之中还要阴险,沉着一张脸朝我一勾嘴角:“那更好,连带未来侄孙也一并瞧了,我对那小子也算仁至义尽!”

我听得糊涂,眼见他又伸手过来拎我,刚想上嘴咬,就听耳边响起一道极温柔的女声:“这位就是沈姑娘?”

趁我看着美女发愣的功夫,大叔直接拎起我衣领子连拖再拽把我弄到屋子里一方软榻上,一把撸开我左手袖子,侧开身往那女子站的方向一抬下巴:“时间紧迫,孙姑娘请!”

要是再不明白他们俩要做什么,我就不是眼明心亮的好姑娘沈七叶了!

因此我用没被他抓着的右手一摩挲脸,转而笑呵呵看向那穿着一身暗蓝裙装的漂亮姐姐:“您赶紧帮我看看,我都啥毛病!”

这可是打我醒过来头一回看大夫啊!

平常老板在这件事上瞒的是滴水不漏,恨不得连吃个药都要混着汤水骗我吃下去,去讨个对我有用的东西都打着公款旅游的旗号,哪儿能让我逮着正儿八经的大夫啊!

那姓孙的女子在旁边的木凳坐下,伸了三指担在我手腕,号起脉来。她身上穿的衣裳款式跟昨天那个接待我们的大婶差不多,李大叔又称呼她“孙”,很明显这位也是这什么千金谷的传人。

她比今早上讲话的那位姑娘大了不少,模样长得漂亮,看着性子也挺沉稳,至少像我这样小心眼又爱嫉妒的女人见了,挺容易就对她生出些好感来。

她探了会儿脉象,又盯着我的头发看了会儿,皱起两道弯弯秀眉,沉吟片刻,偏头看向始终站在一边的李临恪。

李大叔是谁啊,那比狐狸和豺狼加一块儿还精,立刻眯着眼笑道:“都是一家子人,孙姑娘有话尽管说就是了。”

我却有点不乐意了,怎么说身体这事儿也是我的隐私,就这么让他一个半生不熟的大叔听了去…可我又想从他那儿套出点儿话来,要不,现在这就当提前交点利息?

这么一想,我心里舒坦不少。

就听那孙姑娘道:“沈姑娘过去的发色应该已经恢复了,现在这样,应该是在天葵来后又显露出来的,我说的可不错?”

我都听傻了,只有点头的份儿。这真是神医昂!

又见她面色凝重的模样,心里也是咯噔一下,不由得颤着声儿问:“那是不是又严重了?”

神医姐姐很是慎重的缓缓摇头:“倒也不是这样说。”

“只是过去替你看病的大夫,怕是拿你发色与瞳色的变化当成你体内毒液分量的一个标志。而姑娘的天葵应是多日未至,这毒并没有如他所想的那样,排出体外。”

“这葵水一来,倒是件好事。至少将姑娘体内剧毒的五分之二排出去了。”

我听得心里一阵阵的泛凉,眼都不眨一下瞪着她:“你是说…我体内的毒,到现在,也才解了五分之二?”

她有些奇怪的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至少五分之二,也有可能比我猜测的还要好一些。”

“以姑娘现在的情况来开,这已经算很好的了。姑娘身上应是用着不少好东西…”说着,她轻轻抽了下鼻子,微笑着道:“这五支香,我也只是听说过,没想到还真有人能淘换来,可见姑娘身边的人,是煞费苦心了。”

我一手捂着自己小肚子,另一手也抽了回来,呆呆坐在榻上,整个人浑浑噩噩僵在当场。

直到昨天来经期,才解了五分之二…

那我过去这几个月是怎么续的命?

我不自觉间,已将心底的疑问说出了口。

就听旁边那道温和的女声叹息着道:“这倒也不是难事,不过一般人遇上这种情况,是想都想不到还有此法可做暂解。”

“其实这毒若是男子遇上,倒比女子要容易解一些,偏姑娘是女儿身,沾了这毒,平白就要多遭点罪。虽然暂时不能要孩子,但好在延长了解毒的时日,这样走一步看一步,再察姑娘如今的情形,那人当初的决定可说是上上之选。想来就是孙某在场,也不一定当机立断可以做的这般好…”

我一听到“孩子”两个字,只觉得身体一个重颤,小腹处一阵阵控制不住的抖动,双腿之间也翻江倒海一般涌出股股热流。我被这股灼热烫的又是一抖,双眼呆滞的抬头,看向面色不豫的李临恪,眼睛里一片氤氲,却依稀可以看清与那个人相仿的身形:“当初我是有过一个孩子的,对不对…”

作者有话要说:~~~~(>_<)~~~~ 再多的波浪线,也无法演绎我此刻纠结的脸色。
那话怎么说来着,再牛B的肖邦,也弹不出老子的悲伤。适合咱家七叶…

 


57

57、第六章 谁的错 ...


小腹处的坠胀以及腿心那处的涌动似曾相识,却不似记忆中的某次那么锥心刺骨的痛,我双手轻捧住小腹,怔怔望着前方,白茫茫模糊成一片的视线里,缓缓走来一人。

我眼都不眨一下的看着他,看他从越走越近,与李临恪擦肩而过,最终站定在我面前。其实他的功夫那么好,走路怎么会有太大的声音呢,但听在我耳中,却觉得他每一步都走得分外沉重,好像一口沉重的大钟,每一下,都正正敲击在我心底最柔软的那块肉,震撼得我手脚冰凉,全身都忍不住簌簌的抖了起来。

他好像走了很远,从一个分外冗长却甜美的梦境走进现实,那个梦是我的,眼前这份让我陌生到产生淡淡厌恶的现实,也是属于我的。

如同过去的每一次,我扬起脖颈看着他,脸上凉冰冰的一片,我看到他伸出手指过来,却感觉不到他手指接触我脸颊时肌肤相贴的温度。

我紧紧捂住小腹,手指深陷入那处软乎乎的肉里,好像在挽留那个早已不存在这个世上的小生命。我看着眼前这个在前一刻还被我当成生命中最美好的一部分去爱慕、仰望、珍藏的男人,却难以控制那从骨子里泛滥而出、如同潮水一般将我湮没的恨。

我恨这个人,在我没有失去记忆的最后一刻,但我更痛恨自己,在我恢复了全部记忆的第一个转瞬。

是我傻乎乎的将他奉为神祇顶礼膜拜,捧着一颗真心上赶着任由他人糟蹋;是我明知道不可能有回报,却依旧不知天高地厚的处处追随时时留恋,即便知道他是在利用我,也要强留下那一夜温存;是我在明知道有了孩子的情况下,宁愿牺牲掉自己和孩子两条性命,也要拯救一个从没把我放在眼里的人渣!

从头到尾,他又有什么过错!

他只是对除自己以外的所有人都冷漠无情、不问不闻,他只是从不将女人这种生物看做与之平等的可以好好对待的个体,他只是把摄政王的责任地位把手里的权势金钱把其他所有一切都排在我前面,可这真的算过错么?在我与他初遇的时候,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并且从来没有过一丝半点的改变。

如果我一开始只是因为他出众的外貌而为之倾倒,那么接下来长达三年的日夜追随足以让我看清这个人的真面目,我明知道他是怎么样一个人,明知道爱上这样一个人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可还是像飞蛾扑火一样不顾一切,所有的一切不是我自找的又是什么?!

曾经那么恨他,可还在失去意识之前说什么约定三生三世的话,到底是表达自己的不甘,还是不自量力的想给他留个念想?现在想来,还是因为爱吧。

爱的太深,太浓烈,太让人猝不及防,才会让自己一点退路都没有,在心底说怨恨,用什么下辈子的诅咒束缚他,不过是为了给自己留下最后一点尊严,给对方也给对方一个台阶下罢了。

可在长达半年的失忆后,再重新回顾过往的所有,我更痛恨的是过去那个自己。知道这个人不可亲近,要么就远远躲开,要是舍不得,那么无论最后是什么结果,都应该没有一丝埋怨的认下。路都是自己选的,到最后觉得太苦再去怨恨别人又有什么意义?

脑海里不断回放着过去三年里与他相处的点滴,对过去那个自己的愤怒、怨憎让我全然忘记了之前这个半年他对我种种的体贴温存,也忘了就在不久前还不断劝说自己无论过去发生过什么,至少现在我俩是彼此属意、互相珍视的。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放着手边的温馨快意熟视无睹,反而任由自己沉浸在已经过去的痛苦和怨怼中难以自拔。很多时候,会选择这样做的人,是因为潜意识里想给对方一定的惩罚,让他尝尝自己吃过的苦味。殊不知,在惩罚别人的同时,也是让自己重新经历一遍所有的苦痛。

彼时我远不够豁达乐观,也早将当初那位方丈大师的好言告诫抛在脑后,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对,就是那个最庸俗的念头,我当初吃过的苦,也要让他尝尝!

心里这样想着,我一把打掉他为我擦泪的手,也不顾小腹的疼痛和双腿间的不适,起身就往外跑。

被他从后头搂住腰要往榻上抱,我立刻又捶又打,泼妇一样尖叫着不让他碰。他到底还是有点顾忌,松开一手来捂我的嘴,我一口咬在他虎口上,直到嘴里尝到了甜腥味都没撒开。

过了好半晌,他身体僵直贴着我后背站的一动不动,环在我腰间的手臂却渐渐松脱开了力道。我眼见机不可失,松开小犬齿,往地上啐了一口,反身狠狠推他一把,看都不想看他,使着轻功几步蹿到屋外,拽起那个深茶色的身影就往前跑。好在李大叔关键时刻还挺给力,问都没问,顺着我的手势反手拽住我的胳膊就朝着那片湖泊飞去。

他这一施上力,我是一点力气都不用出,借着之前跑起来的惯性整个人腾空而起,轻飘飘任由他拽着我跑。眼前依旧白茫茫一片,被泪水湮的看不真切远处风景,脸上也因为迎面吹拂过来的凉风有些刺痒,连带嘴唇都干裂的微微刺痛。

他带着我一口气飞出六七丈远,几句话也刚好说完:“侄媳妇儿有我带着,你小子就好好操心血灵芝的事吧!再办砸了,我看你也不用娶这媳妇儿了,反正她现在也生不了娃,大不了你再另找一个,丫头跟着我过也忒差不了…”

说完又是大笑几声,等我回过神来要反驳的时候,猛地发现我俩正行在湖泊上方,自然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跟他闹啥别扭。身后并没有追逐过来的声响,我心里难受,也不知道是解恨还是怅然。

湖泊上停着几只小船,大叔带着我进到其中一个,拿起船桨就摇,一边还从怀里掏出个与衣裳同色的帕子扔进我怀里:“坐稳了啊,这船我也是头一回摇,你可别在这儿跟我闹气。”

我拿起帕子将整张脸抹乎一遍,又擤擤鼻涕,最后张着一双比兔子还红的眼,可怜巴巴的瞅他:“…这个搁哪儿?”

李大叔深吸一口气,咳了两嗓:“扔湖里吧。”

我把手绢一攥,很是鄙视:“多环境污染哪!”

李大叔摇着船桨的手一出溜,差点没让木浆脱手,好在人还是老当益壮,当即又一把握住拽了回来。接着就眼皮儿一抖,看都懒得看我一眼:“那就揣你自个儿怀里。”

我立刻双手环胸,手绢也不要了,一脸警惕的瞪他。

大叔嗤了一声,划桨的动作比之前顺畅不少:“怎么,跟着我不好么?”

“我可比我那个侄子强多了,跟过我的女人,可没一个不念我好的。”

我嘴一撇:“那怎么一个都没留住,到这把岁数还孤家寡人?”

李大叔巧言令色,擅长诡辩:“我要是有媳妇儿了,还轮得着你这小丫头片子坐我的船?”

我坚贞不屈,誓要划清界限:“我就是不跟他,也不可能跟您,天底下又不是除了西夏人就没别的男人!”

美大叔眯眼一笑,格外阴险:“哟,这是瞧上哪个倒霉小子了?”

我还没来得及还口,他又来了句:“不会是你们那个什么账房先生吧?”

他这一说,我倒是回想起打从我失忆这半年,徐梓溪三番两次的温言示好,过去什么都不记得了倒不觉得怎样,现在一想起来,就觉得分外别扭。

他见我不说话,还以为是说到点子上了,又啧啧道:“一个软趴趴的书生,有什么好的。不说别的,光是床上,绝对比不上我们家的小子!”

我听得脸上发烫,狠狠白瞪他一眼:“您…别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成么,有长辈这么跟小辈儿讲话的么。”

他啧了一声,脸不红气不喘的教育我:“就因为是长辈,才跟你讲大实话。”

“那小子过去是不咋地,每回我见了都想扇他两巴掌。不过自打…”

我赶紧叫停,扭脸看远处山水:“您能不提他么!”

大叔停顿片刻,又开腔了,不过他说话的嗓音确实好听,只要他不提那个人,我还挺愿意听他瞎墨迹的:“丫头,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

我朝着船头行进的方向望了一眼,发现我们已经行入一条两边是山壁的小溪流,两面高峰俊显,看得人一阵心慌,好在水流却不湍急。这船只虽小,却也结识,李大叔船划的也好,因此一路行来,倒也平稳的很。

我想了想,问他:“前头通向哪里?”

李临恪显然对这条路很是熟稔:“前头有个三岔口,继续往前再行一段,便又一圈绕回谷里。往南往北都能进城,不过方向不同。”

“那进城吧。”

总说桐城富庶,可桐城具体啥样,我见都没见过。听闻李临恪游历天下,想来淘换点好吃好喝好风光也是极有经验的,这一路有他作陪,想来不会太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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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番外之 那三年(上) ...


前一刻我还穿着吊带衫粉色热裤对着空调吃西瓜,下一秒突然一个晴空霹雳,我张大嘴巴惊悚抬头看窗外,就在同时间被那道闪电劈来了这个异世。

咽下嘴里冰甜爽口的西瓜,吐出一颗西瓜子,我发现自己正蹲在一块岩石后头,而不远处的袅袅雾气以及潺潺水声告诉我这里是一处天然泉水。周遭的空气都热乎乎的,看来还是处温泉。

前后一冷一热的巨大反差,让我鼻腔里刺痒痒的,我脑子还没转悠过来怎么回事,就先顺应生理需求,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充分暴露了个人目标。

就听远处“刷啦”一声水响,我正晕头转向的捏着鼻子擤啊擤呢,就已经被人拽着脑后的马尾辫揪了起来。头皮传来一阵剧痛,我呲牙咧嘴挤眉弄眼,却在站起来之后的第一秒愣在当场。

这是…我咕咚咽下一口口水,传说中的美人出浴图吧?

顺着眼前这人俊美眉眼到嫣色唇瓣,再到赤~裸在外的脖颈锁骨,锁骨窝好性感o(≧3≦)o~肩膀好宽好平,腰好细,还有八块腹肌!跟随着无数晶莹剔透小水珠的引领一路往下…咳咳,我赶紧自动脑补马赛克小格子,然后又往那两条修长笔直的双腿看去…

头皮再次被人揪紧,我憋着两泡眼泪抬起头,拜托大哥,你就是把我头发全部揪下来,也弥补不了咱俩之间相差超过20公分的身高差好么!而且就说误闯美人沐浴的私人居所是我不对,可你要不是自己上赶着出来,我压根都看不到你一根毛,没准觉着这地方太热自己直接就走出去了好不好。

我还没来得及巴拉不拉把自己那点想法说出来,跟他好声好气打个商量,就感觉到他另一手突然伸到我胸前,从我吊带衫中间直接摸了进去!

喂!我赶紧缩起肩膀来回扭动,两只手也去拽他的手臂,我里面贪凉快可没穿内衣啊!我又羞又忿,干脆直接叫了出来:“长得帅也不能耍流氓啊大哥!你这样我唔唔唔…”

左肩窝一痛,我突然发现自己说不出话了!这是什么招数?瞪大眼睛看向他的脸庞,我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这个男人的头发比我的还长!

呃啊,别告诉我,这这这是传说中的那个啥啊!

可下一刻,我就顾不上琢磨这里到底是不是传说中的古代以及具体是哪个朝代了。因为他一手揪着我头发,另一手直接把我从上到下扒了个精光!

他没有点住我其他的穴道,所以力气上抵挡不过他扒我衣服的全过程,但好歹能用手臂遮挡一下关键部位,我刚一低头,就被他揪着头发硬是拎直了脖子。

一连三四次的猛力揪扯,我只觉得后脑勺某一块火辣辣的疼,那里的头发会不会被完全扯掉啊,我不想当秃子啊…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又说不出话来,我急得脸通红,他还偏不让我低头,脸也离我越来越近,薄唇轻启,他终于开口讲话了:“这次是想玩什么新花样,嗯?连根簪子都没带,对你的身手那么信任么,长得也混不入流,你主子这次是想怎么地,单纯送来个处子给我玩?”

我整个人都听傻了,连该及时摇头澄清自己都没想到,就感觉到他之前搁在我腰侧的手突然滑向我的小腹,进而向下,没有半点犹豫的直接插~入我双腿之间。

“唔…”我这次真的掉出眼泪了,不光是因为那里疼,还因为被一个素昧谋面的男人用言语加行动玩弄质疑的双重屈辱。

“还真是个雏儿?”他说中文的语调有一丝生硬,泪眼朦胧中,我突然注意到,他的眼睛是黑中带蓝的颜色,不过因为这里光线太暗,他又背着光线站立,我之前打量他那么久都没看到重点。

高鼻深目眼窝凹陷,眼瞳黑蓝发色带棕,他不是中国人!

“怎么你主子连件傍身的东西都不让你带?”他故意用那种嘲弄的眼光将我从头打量到脚,又往我之前藏身的地方瞟了眼:“就让你穿着这身…你们中原人怎么说来着,伤风败俗的衣服一路走过来?”

我紧咬着唇才没有哭出来,刚伸起手要打他,就被他一把攥住手腕:“功夫也没有?”他手指肚按在我脉搏,这次看向我的目光有了一丝淡淡惊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