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嗯是啥意思?我正迷惘呢,就听老板又说:“除了主人,老板,他们还教你怎么称呼我?”

我犹豫了下,还是老实招了:“金子姐说,如果老板不喜欢有情调的,那还是走朴实路线。直接称呼老板的名字。”

我偷偷抬起眼,迅速瞟了眼老板的脸。

谁知道他竟然一直闭着眼,脸上也看不出什么情绪。

“叫一声来听听。”

我酝酿了下情绪,用金子姐说的“温柔体贴”的嗓音唤了声:“晏莲…”

老板左眼皮儿跳了一下,继续挑剔:“用正常的声音叫。”

我咳了咳嗓子:“晏莲…”

“自然一点。”

“晏莲。”

“柔和一点。”

“晏莲——”

“尾音不用拖太长。”

我连连抽了几口气,还来不及调整情绪,又一句溜出了口:“晏莲。”

晏莲突然睁开了眼。

我被吓得一口气噎在嗓子眼,刚做了一个“晏”字口型,还没来得及调动声线。

谁知,更惊悚的还在后面,老板他…突然笑了。

我在噎着嗓子的当口倒抽一口凉气,惊的后脊背一股寒意从脊椎骨通到尾椎骨:“老…”

在老板眼梢一吊长眉一竖的当口,我再度把后个字生吞下去,气若游丝的转换又一声“晏莲”。

老板握着我手腕的手突然施力,我被一把拽了过去,身体贴着他的,嘴唇距离他的下巴只有半寸距离。

额头有什么东西,凉凉软软的,还带着一股温热气息…哦,果冻豌豆黄!

对于果冻和豌豆黄,从来我都是负责吃的一方,如今被散发着食物诱惑力的东西反噬,这种感觉,委实有些妙不可言。

轻轻甜甜的亲吻顺着鼻梁缓缓下滑,最后落在我的嘴唇上。

唇齿不清间,我模模糊糊的嘱咐老板:“唔…不可以吃掉…”

老板含着我的唇,啃啃咬咬的,但更像大狮子叼小狮子玩的感觉。初时那种恐惧感渐渐淡却,老板腾空出来不慌不忙的问:“你说什么?”

我摸着自己有些烫的唇,摇摇脑袋:“唔…没事…”

老板攥住我的手挪开,再次咬上我的唇:“那继续…”

刚咬了两下,我再次激流勇退,躲闪着老板的唇想趁现在脑子还算清楚,一次问个明白。

“老板,我这算在侍寝了吗?”

堵着老板嘴唇的手心被拉开,老板深蓝色的眼睛闪耀着让人看不懂的光:“你想侍寝麽?”

我想了想,有了一点点的犹豫:“我也不知道。”

老板叹了口气:“那清楚什么叫侍寝麽?”

我这次很肯定的点头:“金子姐说,我只负责叫,别的都不用管。”

老板的脸色,好像比之前让我恢复正常时还黑了一些。

我眨巴着眼睛端详老板。

下一刻,眼睛就被人捂上了。

唇上有什么东西在轻轻的舔,又被两片果冻亲了会儿,身体被人抱进怀里,被子也拉到脖颈。

尽管我不太习惯和人抱着睡,但已经比之前一动不让动强太多了。我一向知足常乐,就揪着老板的衣领子昏睡过去。

第二天天色大亮,我从床上“腾”的坐起来,发现偌大屋子里空无一人。只有远处的洗脸盆还冒着热气。

揉了揉枕得发麻的半边脸,又扭了扭脖子,趿拉着鞋子到屋子一角开始洗漱。

老板屋子里的香皂比我平常用的香很多,味道很别致,泡沫也细腻,我一边洗着脸,一边想起白眼徐翻着白眼打算盘的情景。

我要是跟金子姐告状,他肯定会说,我一个吃白饭的,有香皂用就不错了,再不知足,下次连普通香皂都不给!直接到南山掰扯俩皂角自己煮香皂水去!

洗漱完毕,我这才看到床边摆着一套崭新的衣裳,是我惯常穿的劲装,深蓝色的,和老板眼睛的颜色挺像的。

喜滋滋的换上新衣裳,把头发在脑后束成一束,有些嫌弃的看了眼自己微微泛蓝的眼球,我别过脸,快步出屋了。

大堂里,大家伙围坐一圈,也不知正在聊什么。

我看了眼紧闭的门窗,知道这会儿外头肯定挂着“暂停营业”的招牌。走到桌边的时候,隐约听到“踏春”、“游玩”等等字眼。

我看到蔷薇和豇豆都一脸振奋,金子姐也脸庞微红,漂亮的大眼眼波流转,一旁白眼徐也少见的露出和蔼脸色。很明显,他们正在讨论的事,让大家伙都很高兴。

小二哥第一个看到我,忙朝我招招手:“七姐也起来了!”

“快来快来,大家伙正商量去哪玩!七姐也来出主意吧!”

我挠挠头,在豇豆旁边坐下,有点不好意思:“这个…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啊,咱们这儿都有什么好玩的景点?”

白眼徐白瞪我一眼:“还是跟以前一样,总说些奇奇怪怪的话。”

金子姐则笑的特别温柔:“七叶说的那个词也不错嘛,反正听得懂就成了。”

白眼徐没再说什么,只是冷着脸不看我。

蔷薇在旁边问:“七姐,昨晚睡得可好?”

我勉强回忆了下,有些苦恼的回答:“前半夜挺难受,后半夜睡得还不错。”

金子姐听了这话,又惊又喜的睁大了眼:“七叶!你真的…”

除了金子姐,其他人显然被什么吸引来了注意力,除了白眼徐,其他所有人都如同看到蚊子的青蛙,眼睛瞪得滚圆,张大嘴巴看着我。

我有点迷惘:“真的什么?”

豇豆小脸儿微粉:“就是…七姐,你和老板,有没有…”

蔷薇接话:“有没有…成…”

小二哥说话最赶趟:“成其好事!”

我咂摸着这四个字好一会儿,半天才轻声一叹:“大概成了吧。”

接着又想起之前几天金子姐对我的谆谆教诲:“金子姐,我所有都照你教的做的,老板开始有点生气了,后来我叫了他的名字,他挺高兴的,还咬…”

说到这个“咬”字时,我突然刹住口。望着一双双堪比探照灯的灯泡眼,不知道为什么,我不想把老板嘴唇软软的好像果冻,甜甜的好像豌豆黄的事情告诉大家。

再抬眼时,我发现所有人脸都有点红,除了金子姐,一张脸还是白俏白俏的。不愧是我们绿纱坊坐镇的代理老板!这种镇定自若的气度,这种浑然忘我的境界,一般人比不了!

大家正愣神呢,就听老板的声音在不远处二楼响起:“七叶,过来。”

我仰起脸,见老板身上穿的衣裳居然和我是一个色,款式什么的也特别相像,这个…不会就是传说中的情侣装吧!

想不到啊想不到,如老板这样的冰山雪人,心里居然会有如此浪漫的一面。


手肘被人顶了下,我蓦然回神,就见老板神情依旧,只是一直看着我的方向,显然是在等着我。

我有点犹豫:“可是…大家在讨论出游的事。”我才刚来就走,好像有点不合适吧。

一瞬间,屁|股下面的凳子被人拽空了,同时手臂一左一右被人搀了一把,后腰也加了一只手,将我往起一推。我顺着三股力道,再加上自己本来轻功着实不错,脚踩了两下桌子,直接朝二楼老板站的地方冲过去。

眼看着我就要跟老板来一个格外暴力的贴面礼,临时刹车是来不及了,我只能闭上眼的同时用唇形说:对——不——起——

为啥不出声?

因为我还在飞行中啊,而且是施展轻功的过程中,这个时候要是突然出声,就跟在热气球上扎个窟窿差不多,那漏气的过程比火箭还迅速。我得跟水泥袋子似的,直接摔个稀酥!

临冲到栅栏的时候,腰上突然添了一股力道,整个人被直接拽飞过去,我两腿叉开圈在老板腰上,跟个考拉似的挂在他身上,俩人一起顺着他倒退的步伐冲进后头屋子,最后顺利跌倒在又一张柔软敦实的大床上。

听到身下的人发出一声闷哼,我赶紧抬起身,挪到一边,手在老板腰腹一带来回摩挲着。

“老板…”我内心的焦急很诚恳,因为金子姐给我讲过,男人最重视的部位就在这一带,尤其是腰,要是一个不小心伤到了,后果不堪设想,不能设想,而且绝对不是我能承受起的…

两只爪子被老板握在手掌,老板磨牙霍霍的瞪着我:“不想马上侍寝,你就别再乱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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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慢慢来 ...


身后传来门板被人小心翼翼掩上的声响,我见老板的表情好像要杀人,不觉心肝一颤,缩着手想往后撤:“老板,我知道错了…”

老板牙齿咬的几乎咯咯作响:“最后一遍,以后不许叫我老板!”

我连连点头,借机发挥知错就改的优良品德:“是,晏莲。”

见老板脸色多云转阴,我赶紧再加把劲儿,争取在最短时间内达到阴转晴的技术性突破。所以非常狗腿的在老板腰侧摸了摸,赔笑着问:“晏莲,腰没事吧?”

老板眼梢一吊:“有事如何,没事又如何?”

我突然发现老板吊眼梢的神情挺妩媚,不觉吞了口口水,照实答道:“有事赶紧就医,没事阿弥陀佛。”

老板嘴角一翘,脸上神情用“风情”二字堪堪可以概括:“七叶你好像又回到了最初的样子。”

“啊?”我眨巴眨巴眼,“我最初什么样子?”

似乎又问了不该问的问题,老板浅笑微敛,抬起一只手摸了摸上我的脸颊:“有点没心没肺的,一天到晚都很快乐的样子。”

我咧嘴:“承蒙老板当年救命之恩。”

老板看我的目光有点奇怪,半晌,放下轻抚我脸颊的手,轻声说了句:“我也不知道,当初做的对还不对。”

我没有接话。

因为我一直明白一个道理,当你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的时候,最好的回应方式,就是沉默。因为至少你对对方的话语,表达了充分的尊重。而这一点,对绝大多数人来说,已经足够了。

老板又躺了一会儿,也坐起身,靠在一根床柱问我:“有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

再次被问及这个问题,我着实有些懊恼。

老板可能也觉察这个问题问的有些不合适,沉默一会儿,又说:“你过去刚到这边的时候,说过很多地名。其中大多数你都没去过,现在还记得麽?”

我思索了会儿,问:“咱们现在待的地方叫汴京?”

“嗯。”

我皱了皱眉头:“那有没有一个地方,叫杭州?”

老板双眼骤然一亮,攥着我手腕的手猛地一紧:“你果真记得!”

我不解的看他。

他一瞬不瞬的看着我双眼说道:“你当时也是这样,问我这里是否名为汴京,接着你就问我,这世上是否有个地方,名叫杭州。”

“那到底有没有?”

老板微眯起眸子,勾起嘴角一笑:“自是有的!”

“咱们这趟就去杭州,明日正午启程。”

老板带回来那拨人被留下来看店子,原本绿纱坊里那些人则跟着老板一同动身,连酿酒的赫连大爷还有做饭的巫大娘都没落下。

听金子姐讲,过去也是这样。老板手下一共七拨人,我们算是人最少的一撮。大家轮流看店子顾生意,要么就被派出去执行任务,跟着老板出去算是最幸福的一项任务。虽然辛苦了些,危险性也很高,但待遇也好,最重要的可以闯南走北,大家伙都盼了小半年了!

第二天中午,金子姐、白眼徐、小二哥、蔷薇、豇豆、赫连大爷还有巫大娘,当然了还有我和老板,一共找了三辆马车,轻装启程。

被留下的那个打头的黑衣大哥站在门口,朝老板微一颔首,身后站着十七八个一样穿黑衣的兄弟,朝我们的方向拱手行礼。

老板放下帘子,马车轱辘开始撵动。我四下打量着空空如也的马车,最终鼓足勇气看向老板:“晏莲,咱们什么都不带啊?”

老板面无表情的反问我:“你都想带什么?”

我掰着手指头数:“衣服啊鞋子啊,洗漱用具,还有吃的喝的什么的…出门在外,这些东西不是必需品吗?”

老板继续面无表情:“都带了。”

“诶?”我睁大了眼,“在哪里?”

老板手一拍座位:“下面箱子里。”

我一听,赶紧蹲下瞅,可不麽!下面摆了一溜箱箧,大大小小,材质还不尽相同,只是…

“啊——”我干嚎一嗓子,扒着老板膝盖泪眼汪汪:“老板,没有我的箱子!”

老板终于抽动了下眉毛:“你把箱子搁哪了?”

我对了对双手食指:“…我没有收拾。”

上方传来老板深呼吸的声音:“那你还找什么箱子。”

继续对手指:“…我以为,大家都没有收拾。”

我根本没看到大家手里有行李嘛!上了马车也空荡荡的,连块包袱皮儿都没有,我还纳闷呢…

老板包握住我不停对啊对的双手,把我拉起来:“算了,洗漱用我的,衣裳跟金子借一身,其他再有需要的,路上买。”

我瘪着嘴看向老板:“老板…你真好!”

老板眼角隐隐有向上吊的趋势,我赶紧改口:“晏莲,你对我真好!”

老板眼梢放松,同时轻叹了口气,摸了摸我的头。

我感觉他这个动作跟前些日子豇豆教我逗猫差不多,此时我的心情估计跟那只开始隐忍进而忍无可忍最终炸毛的大肥猫相差无两。强自压抑了会儿,我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老板摩挲我头顶的手微一停顿:“冷?”

我晃了晃脑袋瓜子,感觉脊背一阵泛凉:“没…”

老板伸过来另一只手,摸了摸我的脸颊:“那你抖什么?”

我缩了缩脖子,也不敢太多躲闪:“痒…”

老板摸着我头顶和抚着我脸颊的手同时停了下来,我暗叫不妙,赶紧抬起眼,用无比虔诚的眼神看着老板:“没事儿的,您继续!”

老板突然用双手捧上我的脸颊,好像我是祖国最稚嫩脆弱的花骨朵。老板用那双大海般湛蓝的眼睛看着我的双眼,我眨了眨眼,突然想到在别人看来,俩蓝眼睛的这么目不转睛的对视,不得跟俩狼羔子一往情深的无语凝噎似的。这么一琢磨,我噗嗤一声就笑出了声。

老板眼都不眨一下,脸也没有变黑,我却心里渗得慌,一边忍笑一边赶紧伸出手在老板一边脸颊抹了抹。刚才好像有一星星口水喷到了这里…

眼见老板仍在凝视着我,我更觉不安,放下来的手搓了搓腿上裙子,我低下头,小小声的问:“老板,我是不是又做错什么了…”

金子姐说,女人犯错不可怕,可怕的是不及时认错。聪明的女人,一定会在闯祸之后及时承认自己的过错,以方便下回能更好的犯错!

老板捧着我脸颊的手终于放了下来,却突然扣上我的后脑壳,把我往前一磕。我感觉自己好像被强行溺水的旱鸭子,张着两条手臂挣扎,最后扛不过老板的大力,还是一头扎进了面前厚实的肉墙。

鼻子被撞的生疼,我闷闷的叫了一声:“晏莲…”

老板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嗯?”

我在那块暗蓝色带小绒绒的衣领处蹭了蹭,微侧过脑袋,方便喘口气:“老板,我的眼睛是不是很奇怪。”

老板摸着我后脑的手轻抚着我的头发:“不会。”

我有些艰难的抬起头,只看到他的下巴和嘴唇,就见他嘴角抿的很紧,喉结先往上滑动,又骨碌一下出溜到下面。

“七叶,你现在,对我是什么感觉?”

我认真思索了会儿这个问题,最后决定,还是照实回答:“老板看上去冷冰冰的,可对我还挺好的。从来不打我骂我,也没怎么凶过我,我犯了错,老板也很快就原谅我。”

感觉到脸颊贴着的胸膛传来微微的颤动,老板又问:“过去的事,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

这次我回答的很利索:“不记得了。”

“那还记得自己当初是怎么来这儿的麽?”

我挠了挠有点刺痒的脸颊:“也不记得了。”

老板好像松了口气:“七叶,以后…”

我抬起头,这回因为他略微松开了怀抱,我得以坐直些,可以看到他的眼睛。

老板微垂下眼,看着我,嘴角凝着一丝笑:“七叶,我们重新开始,好麽?”

“以后你要是觉得我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让你不欢喜不愿意了,你就直接跟我说。我们这次慢慢来,好麽?”

我脑子有点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老板现在的眼神有点可怜,好像没有奶水吃的小狼羔子,而我就是手里握着奶瓶的亲娘。张开嘴唇,想应下那个“好”字,心里却总拧着一股子劲儿,隐隐绰绰的,不十分明晰,却也容不得我完全忽视。

老板看着的我目光有些黯淡,伸手捂上我的双眼,声音好像有点哑:“七叶,说好。”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总喜欢遮住我的眼,是不喜欢我眼睛的颜色,还是我看人的眼神确实渗人。心里乱糟糟的,脑子也好像煮烂了的馄饨汤,我张开唇,轻轻应了声好。

正午的阳光透过厚实的窗帘,照耀在身上,暖融融的很舒服。被老板紧紧拥抱在怀里,我眯眼透过帘子细缝,追逐着晃晃悠悠的晴白日光,不知怎的,心有点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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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桑椹果 ...


傍晚的时候,我们正好行到一个镇子。

镇子不大,又赶上一般家里吃晚上饭的时候,路上行人不多。

我坐了多半天马车,感觉胳膊腿儿都僵了,便跟老板央求想先下车,溜达着找客栈。

老板掀开帘子,拉着我跳下马车,跟赶车的灰衣哥哥说,找好地方了来找我们。晚上饭各吃各的,不用等我俩一起。

被老板拉着一路向前,我有点奇怪:“晏莲,灰衣哥哥怎么知道到哪找咱们?”

老板嘴角一抽,转过脸看我:“你叫他什么?”

我一愣:“谁?”

“老板是说赶车的哥哥吗?”

老板嘴角又抽了一下,看着我的眼问:“谁教你这么叫的?”

我低下头,有点惭愧:“没人教…”我自己琢磨的。

叫金子姐,赫连大爷,还有白眼徐,也都是我自己琢磨的。

开始他们表情都有点奇怪,可我又叫了两声,他们也没说啥,我就一直这么叫。只有对老板的称呼,是金子姐仔细叮嘱过的。

毕竟,老板是我的衣食父母,得罪谁也不能得罪亲爹,所以需要谨言慎行!

老板捏住我的下巴让我抬起脸:“以后不许…随便叫人哥哥。”

“哦。”我点点头,“那我怎么称呼他?”

老板嘴角微挑:“除了那个称呼,其他的随便。”

我想了想,试探的问:“那叫小灰可以吗?”

老板嘴角更弯:“嗯。”

我见老板高兴了,也特别高兴。

看到不远处的糖果摊子,我摸摸腰间钱袋,快步往过走去。刚走没两步,就觉得衣裳后摆沉甸甸的,一转头,发现老板攥着我衣服一角,看表情还有点不乐意:“干什么去?”

我指了指不远处的摊子:“我去买糖,晏莲在这里等我。”

老板松开手,我刚抬脚,就感觉手被人攥住了。

老板低下头看我:“怎了?”

我愣愣看着我俩握在一块的手,心里暖融融的,又有点酸,好像吃了红果融的感觉。红果酸酸的,外面裹着那层蜂蜜却特别甜。吃两颗下去,就觉得整个口腔都甜蜜蜜的,心里也特别暖。

我摇摇头,咧开嘴,笑着抬头看老板:“晏莲的手很暖。”

老板勾了勾唇,好像突然想到什么:“七叶喜欢跟我牵手的感觉?”

我仔细琢磨一会儿,相比红果融,我其实更喜欢果冻和豌豆黄。但是这边好像没有果冻,豌豆黄倒是比我过去吃到的还美味。

如此分析着,我仰脸看着老板:“其实我更喜欢吃嘴的感觉。”

老板愣了一下,脸渐渐染上两抹红晕,好在老板皮肤不算很白的那种,一般人不仔细看的话也注意不到。

不过我不是一般人,所以老板脸红的过程,我看的十分清晰。

老板沉默了会儿,清咳两声,眼睛里露出浅浅笑意:“你过去可不会这样。”

我愣了下,突然觉得脸颊有点烫,赶紧说:“那我改!”

老板揉了揉我的脸,笑着说:“不用。”接着又低下头,贴近我的嘴唇:“我挺喜欢你现在这样…”话音将落未落的,两片唇就贴上我的,蹭了蹭,又很快分开。

我看着老板已经恢复正常颜色的脸,突然觉得有点生气。

凭什么他脸红一下很快就没事儿了,我脸一发烫,只会越来越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