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思索了片刻,叹了口气道;“不为难你,我等你自愿的那一天,但你若嫁与他人为妾,决不善罢甘休。”
又嘱咐了我一声,转身离去,对着背影我心似打翻了五味瓶,真不知该庆幸还是悲哀。终于领教了雍正的处事原则,自已得不到,也不许别人得到。看来我这辈子的婚姻真如天上月儿,悬挂着了。
十四得知我被德妃处罚,第二日就带着许多的伤药前来探望,还保证德妃再也不会为难我,让我一阵感动。两个儿子都为一个受自己罚的奴婢打抱不平,不知德妃是何感想?四阿哥虽是德妃所生,但从小养于佟皇后处,直到皇后去逝,所以母子素来感情淡薄。十四阿哥深得德妃的宠爱,既然十四阿哥出面,大概德妃真不会再为难于我了。一连几天都享受病号待遇,人若闲着,更加心烦意乱。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现代人的理智又一次再胜了自己,偏不信女人都是感情的奴隶,为情而甘愿放弃自己的原则。这回感冒连感情也一起治了,再一次走出房门时,没心没肺的花容月又回来了。
为了少惹是非,在别人面前收敛了许多。可是十三的纵容少了约束,没过几天又打回了原形。这种奴才的规矩实在太折磨人,既伤自尊又憋得慌,自以为很是到位,还是常常出错。思前想后,罢了,还不如受罚来得干脆。若是那些个主子看你不顺眼,鸡蛋里也会挑出骨头来,我还自我委屈个什么劲。以后临事多长点记性,多观察别人的眼色就是了。
从前听别人说北方的春脖子短,今年倒是身临其境了。忽“尔”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前人的古诗改动了一个“如”字,就是对北方春来地写照了。昨儿还是一丝凉意,早上似乎就沉静在温和的春风里。万物复苏,一片生机盎然的景象。
我也似冬眠醒来,觉得脑子也活络了许多。一场细雨过后,院中的银杏竟长出了细小的嫩叶。走至院中伸了伸懒腰,觉得舒服得紧,于是就做起健美操来。原先学得也忘得七七八八地了,想到哪里是哪里,喊着节拍做了起来。
还没做几个小节,十三与十四大步走进院中。十三与十四都长高了不少,特别是十三已是一个俊男的模子,然十四则脸较粗犷一些。果然相由面生,历史上记载两位阿哥是八阿哥以下皇子中最出色的二位,虽然都擅长骑射,但相对而言十三偏重于文,而十四偏重于武。只可惜两人站得阵营不同,一个是四爷党,一个是八爷党。不管他们是谁的党,反正都是主子,我谁也得罪不起,也不想掉进这种复杂得政治漩涡中。
[正文:第三十二章霸道小主]
上前请了安,紧随着他们进了厅。十三与十四往厅中正椅上一坐,你来我往的闲聊了起来。我上完茶,立在了十三边上,细一听讲得是太子。这大半年的时间都未见过太子的面,也不知这个电视剧里骄淫暴戾的太子现实中是何模样?
原来康熙在乾清宫召见几个阿哥,太子以储君自居,靠在御案边向各位兄弟发话。一不留神,桌上的揍折被碰散,落了一地。八阿哥快步上前接住几本,正巧康熙此时走进,看到八阿哥手中的揍折,责问是怎么回事?始作俑者的太子却一声不吭,其他的几位不想当面得罪太子,倒霉的八阿哥就做了替罪之人,无端得被康熙数落了一顿。
民间有官逼民反,宫里上演得却是太子逼兄弟反。这些反太子党的形成,不仅仅是缘于自已的野心。就好比八阿哥,或许开始真的只是想做一个贤王,可是从小受人欺侮,如今已成年了还受气,又怎么能忍。加之康熙又把郭络罗.明钰指给他为妻,弥补了他外援薄弱的缺陷。
虽然母亲出身低微,但他的福晋郭络罗氏却背影显赫,她是安亲王岳乐的外孙女,也是当今宜妃娘娘的侄女,五阿哥、九阿哥的表妹。做为一个已知历史的旁观者,也不知康熙是爱八阿哥还是在害八阿哥?一个英明的皇帝培养了二十多个英明的儿子,能不争个你死我活吗?
“他竟然仗着自已是太子,不把咱们这些兄弟放在眼里了,竟然让八哥为他担过!”十四年纪虽小,话却说地铿铿然,十三一脸的不平。他们此时同仇敌恺,却不知为何后来兵分两路。我向来不关心政治时事,听这些甚是乏味,于是告退往外走。刚才全不理会我,看我要退的意思,十四又问起我来了:“容月刚才打得是哪套拳?”
想着十四又是送药,又是在德妃面前为我拨乱反正,不能驳他的面,但又不能说是健美操,灵机一动:“十四爷,这是奴婢自创的伸伸懒腰拳!”
十三一听就哈哈大笑起来,十四也跟着大笑,全没了刚才的不快。十三对我的小技俩早就见怪不怪,十四笑后拉着十三的手说:“十三哥,向你借个人可好?”
我心里一惊,不会一开口又找上麻烦了吧,忙朝十三微微摇头示意。十四还好相处,可是家里的老娘太不好惹。一旦被蛇咬,十年怕缆绳,更何况我可不想被同一条蛇咬两次。十三用眼神与我达成共识,笑道:“十四弟,我这里本就人手少,除了容月,你借谁都成。”
“十三哥,你还有其他人值得我借的?”十四立刻翻脸,全然不顾十三的感受,都说太子恃宠而骄,想来这位主子也不差。十三没有一丝不快,宽容地笑道:“十四弟,娘娘何时让你的院中少了人手了?”
十四端起茶,把玩着杯盖,一声不吭。十三也一脸难色,总能让他们为我而陷入僵局,于是施礼道:“十四爷,容月服伺人向来笨手笨脚步的,多亏十三爷瞒着,才少了责罚。娘娘给十四爷派得都是好手,奴婢可不想露拙,让宫里众所兼知,奴卑今后还怎么见人啊?”
“爷用不着你服伺,只陪爷聊几天也不成?”十四低着头,淡淡地表情,乍一看竟像极了四阿哥,果然是同胞兄弟,行事做派一个样。
十三无可奈何地叹了气,沉默地喝着茶,但始终没有表态。自从敏妃去逝后,十三就由德妃代为照料,不看僧面看佛面,十三如若强行不允,恐怕今天这个小霸王真要翻脸了。十四抬起头,一改往日的嘻皮笑脸,绷着一张脸,愠怒地盯着我。强忍着不快,笑问道:“十四爷想与奴婢聊什么?奴婢可已是黔驴技穷了。”
“你当爷就信你?不去也行,你再找个趣事让爷做做。”以为他真长大了,又似小孩子使起性来。千不该万不该当初太顺着他,为了息事宁人,总拿三百年后的一些事应付他,如今真是欲罢不能了。
十三一脸释然,他许是放下了心,可我该怎么办?想着十四若干年后是个大将军王,计从心来:“十四爷,要玩就玩大的,但我有三个条件。”
[正文:第三十三章狐狸新论]
十四马上来精神了,不等我说完就抢道:“你说,别说三个,三十个爷也能办到!”
与十三相视一望,十三朝我点点头,让我又放心不小。“第一爷今天得屈尊听奴婢的指挥;第二还需十来个与爷身高相仿的男子;第三责任十四爷一人担。”
十三与十四都听得一头雾水,我又问道:“十四爷能做到吗?”
十四拍拍胸脯,昂着头保证道:“这就去办,你放心吧!”说着一溜烟似地跑出了门,调兵遣将去了。十三走到我面前,疑惑地盯着我,又不说话。我灿灿一笑:“十三爷担心了?容月做不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只是扭不过十四爷,陪他玩玩而已。”
十三拉拉我的手道:“罢了,今天就跟着再疯一回吧!只要你好好的,我就放心了。”
做梦都没想到,有一天有人能这样关心我,宠着我。转儿一想,若是让十三加深误会,岂不害了他,为打破这僵局,笑道:“爷,十四爷还需些时候,我先跟爷说,到时候爷来做教头可好?”
十三挥了挥拳,挺了挺脊椎,压了压十指,神采奕奕地道:“爷就当一回三十万禁军的教头吧!”
我吐了吐舌头,打趣道:“十三爷想得美,弄不好是三十根银洋腊枪头。等会儿,你们一人代表一颗棋子,你跟十四爷各选一方,比如说你派马吃车,你就派出代表马的棋士,与十四爷那方代表车的棋士,比武艺,谁的武功好,就是谁胜,可明白?”
十三兴奋地道:“有意思,爷今日要杀老十四个片甲不留!”
于是与十三在宫道上,画起了汉河楚界,时不时站在不同的棋位上,踢腿伸拳地,思考着策略。
我与十三都伸长了脖子,也未见十四的影子,就息鼓收兵了。直到太阳正中的时候,十四气呼呼地甩着衣袖,跟在四阿哥身后。两兄弟似水火不容,远远地隔开坐着,忙上前请安奉茶。十四未带人回来,我其实是有点窃喜。
十四面色黑沉,跟老四有的一比,冷哼了一声,也不抬。速立起不快地道:“今儿还有事,先告辞了!”说完拂袖而去。
四阿哥紧皱眉头,看着十四远去的背影,无奈地叹息。他的眼里对十四更多的是疼惜,上阵父子兵,他又怎能对十四不爱呢?只可惜事与愿违。十三不解地道:“四哥,发生何事了?”
品了品茶,侧头对一头雾水的十三,微怒道:“十三弟别搭理他,竟越长越不知礼数。老十四不知那根筋搭错了,竟领着十几个侍卫在内宫行走,皇阿玛若知道了定不饶他。我遣散了人,他到与我生起气来了。”
听他一言,惊吓不小,低着头立在了一旁。皇帝内庭除了太监、皇子还有少许特批的内卫,别人是不可随意进来的。若是康熙知道十四来这么一手,或许爱子情深惩以小戒,而我则有可能罪孽大也。微微抬头瞄了一眼十三,十三神态自若,似是看出我的担忧,朝我会意一笑,像是给了我吃了一颗定心丸,悬着的心才回落下来。
凡事逃不过四阿哥那双犀利的眼睛,他审视的睛神落在我的脸上,足足有五分钟。被他看得头皮发麻,觉着脸皮都在颤抖了。心想就不理你,看去吧,佯做镇定地双手微握,低头看着地面。终于四阿哥不咸不淡地道:“今儿你倒是长规矩了,又做什么错事了?”
怎么听怎么别扭,身体里的逆反细胞全又让他激活了,撅着嘴不服地道:“奴婢向来都挺规矩的,自认也不算傻,怎就听不懂四爷的话,难道奴婢在四爷眼里就是个惹事的主?”
四阿哥眯起笑眼,玩味地盯着我,让我更莫名其妙,这位爷倒底是什么意思?这四爷居然也玩起反话,表情淡淡地道:“爷还真没见过你这般聪明的奴婢,也没见过你这样回主子的奴婢,我看你一成时间守住规矩就不错了!”
十三轻笑了一声道:“四哥,她可是个狐假虎威的主,没准也把你也当成那只老虎了。”
太好了,两兄弟联合进攻,翻眼白了十三一眼,振振有词地道:“只可惜啊,奴婢是只图有虚名的狐狸,奴婢听说狐狸成了精,大多是美女,或许还能倾国倾城,让所有的人都拜倒在石榴裙下,那才过瘾呢?”
[正文:第三十四章谈笑自如]
本姑娘才不吃他们那一套,笑不露齿,言雅举端的破规矩。果然四阿哥与十三都惊讶地瞪大了眼,好像我已是狐狸姿容。索性摆了个搞笑的姿势,十三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拂着肚子,上气不接下气地道:“四…四哥你有听说想当狐狸精的女子吗?”
四阿哥自然不会像十三失了行,抿着嘴轻笑了声,端起架子道:“你可真是语不惊人誓不休,只恐你还没迷倒别人,就中箭了!”
十三指着我乐呵呵地道:“对…对…,就好比我们兄弟,一年不只要射杀多少只狐狸?”
“射中又怎样?佛说:五百次的回眸才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被他人射中也是一种缘份,或许还是丘比特神箭,正好找到今世的因缘呢?”
说完才发现自己越扯越远了,果不其然,十三与四阿哥都一脸疑惑,没想道四阿哥先于十三开了口,“什么是丘比特神箭?”
言多必失可真是绝理,这两个人精又不是随便能混过去的。理了理思绪,嘻笑道:“奴婢听一个黄头发绿眼睛的洋人说的,丘比特神箭在西方就是爱神之箭,就像月老的红线。”
十三摸着下额,半信半疑地道:“想不到,你还碰到过洋人,还有什么我们没听说过的?”
突然想着哪有免费讲解的理,做导游还有讲解费呢。故做神秘地大声道:“多了去了,可是爷也不能白听啊!”
“你又想要银子?”四阿哥淡淡一笑,宠溺地看着我。
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我为何不能直视他?于是若无其事地回道:“奴婢在四爷眼里就这般俗不可耐?奴婢这回不要钱,只想要块能出宫的腰牌,对四爷来说该是小事一桩吧?”
四阿哥边翻动茶杯盖,边淡淡地道:“要牌子可不易,带你出去几回到不打紧,出宫有事?”
好久没出宫了,在这个黄圈圈里住着比判了有期徒刑还不如,犯人之间还平等呢?这里却分成三六九等,实在憋屈。有这样的人脉不用太浪费了,施礼道:“自然是外面的世界好精彩,想到外面玩玩呗,容月谢四爷了!”
十三戏笑道:“看来我得去求皇阿玛,早点建府出宫,免得你为难四哥。”
四阿哥抬头淡淡地瞄了我一眼,低头淡淡地道:“十三弟想建府大婚了?”
他眼中豪无半点醋意,说实话叫人有点失望。女人就是如此,总是患得患失,即是男性朋友结婚,有时也会失落许久。是个女人,都想男人围着自己转的吧!十三嘴角噙笑道:“建府就得大婚吗?八哥还不是过了两年才娶得福晋,按容月的说法,自由万岁,我可不想被别人烦着。”
我朝十三竖了竖大拇指,又生戏谑之心,一本正经地建议道:“十三爷,古佛清灯最好了,绝对无人烦你,独坐红尘关外,多清静啊!”
四阿哥淡淡地低头听着,十三裂着嘴笑道:“若是你出家做尼姑,本阿哥奉陪!不然爷可不想做和尚。”
我抿着嘴笑道:“还说没有,看和尚就是这样想的。”
四阿哥听罢,刚喝到一半的茶吐回了杯中,用怪诡的眼神盯着我,我忙若无其事的低头。十三摇头笑道:“知道说不过你!”
一天就这样在不知不觉中流逝了,晚上十三在书房练字,我无事顺手找了本书看着。竖排的字看得我两眼酸痛,于是在书房的角角落落找起宝来。十三对我向来宽容,还是笑笑地写他的字。结果真让我找到了一样好东西,书架的最顶端藏着一根玉笛。拿来一吹,怎么用力都不响,泄气的往原来地方一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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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三十五章笨人学筝]
十三快步上前,担心地仔细检查了一遍。完整无损才松了口气道:“这是额娘留下来的遗物,险先毁于你手!”
十三虽没有责备,但我自己更加惭愧,红着脸道:“爷,对不起,我…”
十三淡淡地道:“罢了,下次小心就是了!”
笛子一到十三的嘴边,悠扬的笛声缓缓传来。十三见我一脸陶醉的样子,吹得更卖力。突然觉得好熟悉地音乐,原来是我唱过的曲《小城故事》啊!若是十三与我成一个组合,说不定在大清朝会风靡一时,提前三百年产生追星族呢?音乐停了下来,十三用笛子轻点了我一下道:“又想什么呢?”
我傻呵呵地笑道:“十三爷以前为何不吹?”
“女为知已者容,乐为知已者吹。”说完又吹了起来,让我好生羡慕。我只会学唱几个曲,其实是个乐器盲。
不会可以学嘛,反正我现在也只有二八年华,且每天有的是时间,此时不学更待何时。我上前拉拉十三的袖子,嗲嗲地道:“十三爷,教教容月了。”
十三快速打开我的手,还夸张地拂了拂手臂,惊呼道:“啊唷,我鸡皮疙瘩都掉一地了,笛子不适合你,敢明你去跟十五妹一起学筝吧!”
也难怪十三听着发麻,我自己都觉得想吐。马上还以本色,作揖道:“好,谢十三爷!”
十三又找了本乐谱与我,想帮我恶补了一下这方面的常识。只听得晕头转向,古代的乐谱简直就是天书嘛,怪不得武侠小说里会错把乐谱当武功秘籍。十三看着一头雾水的我,不厌其烦地又说了一遍。
到后来他是唐僧,我似孙悟空,他的声音也变成了咒语,我一个脑袋两个大。我做了个暂停的手势,苦着脸道:“爷,停停,你现在是在对牛弹琴。我不懂这个,我只会一点洋人的乐谱。”
十三诧异地道:“怎么会是这样?洋人的乐谱我也见过,不就是数字嘛。这样吧,明儿给你用数字对号入座,再教你。”我抱着十三跳了跳,感激涕淋地道:“十三爷,你太好了!”
十三傻愣了愣,笑颜微红,满目柔情。我才意思到自己又越矩了,在他的肩膀轻打一拳,婉尔一笑道:“好兄弟,说到做到噢!”
十三尴尬地轻咳了声,也给了我一拳,柔声道:“只要兄弟高兴,胤祥决不失言!”
也许我们两个真的彼此心灵相通,此刻宁可选择友情天长地久,而不要爱情的曾经拥有。人生得一情人容易,得一知已难矣。
第二天小顺子就抱回了一架古筝,说是十三让送过来的。一播琴弦,古筝如水流动的声音从指间流出。手指在琴弦上滑过,还有几分熟悉的感觉,心想或许这身体的前主人是个抚琴高手。
古代的大家闺秀通音律亦是常事,虽然花容月是孤儿,可她的叔父亦是进士出身。若是真如此,那我即使找不到音阶,企码有学习的潜质。趁着自已做事的三分钟热度,一个一个试音,然后把相应的数字贴在琴弦边上。左顾右盼的等到十三回来,忙上前拉他道:“十三爷,你怎么才回来,我今儿都出门看了十来趟了,急死我了!”
十三脚步一停,乐呵呵地戏笑道:“就这么想我?”
对着没个正形的小主子,还真没辙,斜睨道:“是,容月就欠你这个东风了。看我把音都找准了,也注好了,只等你的谱了。”
十三一看我贴的音符,哈哈大笑起来:“你这是跟十四弟学得吧,十四弟学洋文总是在后注上汉文,good后面注上狗的,你这是…”
原来三百年前就有先祖啊,老十四够聪明,笑道:“那十四爷可真是我们的开山祖师,我刚开始学洋文的时候,也是采用这一招的!”
十三收敛了笑容,不可思议地盯着我,惊问道:“你也学过洋文?”
真恨不得给自己一嘴巴子,总是一得意就忘形。不会讲满语,却识得洋字洋文,常又说些不合时代的言论,弄不好把我当妖怪给灭了。想着拒不交待回家过年,若是交待牢底坐穿,奉承道:“跟十三爷学得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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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三十六章流水之音]
十三思索了片刻,又盯着我道:“我何时教过你呀?”
我还振振有词地反驳道:“怎么没有,就是十三爷的书教的我,只是这洋文未进宫前跟洋人学过几句,奴婢不是跟你说,我有举一反三的能力吗?”
十三露出被别人唬弄了的表情,我心虚地避开他的睛神。十三拍拍我的肩道:“罢了,你既然有这等天赋,以后就跟着一起学吧。”
感激地对十三点点头,十三从此就真成了我的挡箭牌了。没过多久,十三就完成了一张曲谱,原是我会唱的歌,跟着歌的旋律背曲谱,果然有效多了。还真拿了几本英文、算数等方面的书给我。一翻竟是最初级的,被我丢到了一边。好歹我也是个大学生,按古人的说法,十年寒窗苦读。
第二天一早,十三送我去十五公主的住处。公主的住处竟在西面,简直要绕半个后庭。若是读过清史,你就会觉得成为皇帝的女儿决非幸事。都说皇帝的女儿不愁嫁,可康熙的女儿大部分都以和亲的性质远嫁蒙古。
不仅不能与婆婆公公住在一起,与丈夫同住也很困难。想与丈夫同床共枕,还得买通管家婆。不然要么多方阻止,要么责骂他们不要脸。
公主说白了就是皇帝宠络大臣的工具,连与自己母亲的关系也很疏远,一年也就见几次面。所以即使有委屈,说与自己的母亲听,母亲也不搭理。因为这种规矩,生育有子女者很少,且大多红颜薄命,二十来岁就命归黄泉。
今儿见的十五公主与十三阿哥同母所生,生于康熙三十年,今年才九岁。走了近半个小时才看见十五公主的住处。也是一个四合院式的房子,但比阿哥所略小些。刚至院内,一个粉面桃腮,娇小伶俐的身影从厅中跑了出来,一上来就抱住十三:“十三哥,你来了!”
十三略下蹲,抱起十五公主,笑道:“睛婉妹妹可好?今儿十三哥给你带了个徒儿来,你可得好好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