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住我的手,小心翼翼地探问道:"你…你喜欢的是十三弟?"
我又是一愣,我既不能爱他们两人,更不能因我使两人不快。他见我不回答,长叹一声道:"多情却被无情恼,今夜不如昨夜长。"
闻言,心又一软,转身边摇头边道:"四爷,人到情多情转薄,而今真个不多情。"
"那你与十三弟呢?"没想到四阿哥也会如此幼稚,竟吃起十三的醋来,还非要问个明白。
无奈地道:"十三爷视奴婢为知已,奴婢也一样。奴婢也知道十三爷对奴婢好,但凡是奴婢想做的事,十三爷没有不允的,就这点,奴婢愿舍命相报。但是奴婢眼前实在难以接受跟别人分享一个丈夫,所以请四爷原谅。"
他一脸释然,笑容难掩地道:"我早说过我能等,今后你也是我的知已,可明白了?"
他探究地眼神紧盯不放,此劫难逃,这位爷不是我能轻易对付的,先避过眼前再说吧!佯装镇定地道;"奴婢求之不得,四爷也会像十三爷样样满足容月吗?"
四阿哥笑着敲了一下我的脑袋,宠溺地道:"美的你,以后就由我督促你。"
我苦着脸道:"四爷,我若变笨了,都是你与十三爷敲的。这是陋习,你们得改改。" 有时装傻也不失为解除尴尬地好方法,四阿哥轻笑道:"明儿再改,快走吧。"
他送我到院门口,我施了礼飞快地跑进了房。刚才的那一幕在我脑海里不时地浮现,摸摸微肿地唇,脸又开始发烫。还是些感动,或许这是他第一次送一个奴婢回房。可他也是罪魁祸首,害得我一整夜没睡好。
府里一片喜庆,门前停了许多马车。我低着头溜回了寒香院,询问了宁儿,并没人找我,才放下心来。宁儿缠着我去看迎亲,没法只好随了她去。花轿已进门,新娘子正在走程序。听到十阿哥的雷声,十四的嘻笑声,就不想上前了。
远远地看着,一群人进了厅,满人不习拜堂,大概这会儿新娘也进洞房了吧。心里顿觉空落落的,刚想回去,突听得宁儿喊道:"姐姐,福晋让你到厅里赐候各位爷!"府里奴婢如云,这位福晋还真能使唤人,够憋屈的。
站在门口向里探了探,阿哥们真轮番给四阿哥敬酒。想着还请什么安啊,低头移到别人的身边,滥竽充数。过了许久,也未见有人注意我,桌面上热火朝天,闹哄哄一片,微微抬头向前瞄去。四阿哥像只煮熟的螃蟹,十阿哥还不依不饶的。今儿正中该坐新郎官才对,为何坐着另一个人?
正想着,只听得有人向他敬酒:"太子爷,臣弟敬你一杯!" 原来他就是太子啊,细一看也是一大帅哥,五冠棱角分明,一副君临天下的样子,只可惜早了点。若是多一份谦虚与宽容之心,或许康熙就不会两废了他。 桌上虽然热闹却似罩着一层雾气,大概是太子的原因,大家都放不开手脚。酒过三巡,太子起身先退了。
太子一走,十三、十四等人的叫喊,就快冲破屋顶了。十阿哥立起嚷嚷道:"刚才没尽兴,重来,哈哈,今儿一定分出胜负。"
十四也跃跃欲试,对十三道:"十三哥,今儿咱就放开了喝,大不了不回宫了!"
四阿哥大声劝道:"十四弟,莫逞强,酒太多伤身。"
没想到这个小屁孩顶了四阿哥这么一句:"四哥,今儿只有你不能喝太多,免得错把小福子的手当成新娘子的。"
我想起一则短信,抿着嘴呵呵傻笑。十四正对着我,嚷嚷道:"容月?我说四哥府上怎还有这么大胆的丫头。"
十三微皱了皱眉,眼里尽是询问的神色。我朝四阿哥呶呶嘴,十三这才淡淡一笑。总觉着有人冷眼探来,我搜寻而去,原来是四阿哥,满脸通红却很冷然,淡淡地道:"你下去吧!"
一桌人一时间把目标转移到我的身上,十阿哥一根肚肠通到底,直截了当的说:"四哥,别啊,还没问清楚,她为何发笑呢?"
看着老四不快的眼神,我就觉着光火,又不是我乐意立在此地,无视他地目光,笑回道:"回十爷的话,奴婢听了十四爷的话,想起曾听说的一个段子,想着好笑,才扫了爷的兴,奴婢在这里给各位赔不是了。"
十阿哥笑嚷道:"赔不是就免了,快说是什么段子,让爷们也乐乐。"
我故意回绝道:"就怕脏了各位爷的耳朵。"
以退为进,果然更有吸引力,一桌人异口同声的催着我,我婉尔一笑,不紧不慢地道:"握着妻子的手,好像左手握右手;握着小妾的手,好像回到十八九;握着小姨子的手,后悔当初没下手。"
一片哄堂大笑,十阿哥还乐得失了行,用手拍打着桌面,四阿哥低头抿着嘴笑。十阿哥又抢着道:"再来一个,爷有赏。"
我盯着他笑问道:"十爷打算赏奴婢什么?"
十阿哥拍了下台子,笑嚷道:"你说,你要什么?"
想着我对付皇亲国戚的妙法,还有待完成呢!既然有人送上门来,咱也无需客气,反正又不是白拿的,也算是劳动所得,于是回道:"奴婢只要在座各位爷一幅字。"
十阿哥拍拍胸脯保证道:"这个容易,爷负责帮你要到。你快说啊!" 十三早知我的小算盘,望着不知情却正入我套,还兴味盎然地十阿哥傻笑。四阿哥则一头雾水,八阿哥与三阿哥笑着点头,看来这二位爷的手笔,也是没有问题的。
我低头思索了片刻,一本正经地道:"长颈鹿嫁给了猴子,一年后长颈鹿要猴子写休书,我再也不要过这种上蹿下跳的日子。猴子大怒,休就休,谁见过亲个嘴还得爬树的。"
在这娱乐匮乏的年代,稍稍几句就让他们乐开了花。十三忙给我使眼色,让我见好就收。立起举杯道:"今儿是四哥好日子,咱们多喝些酒才是。" 在十三的带动下,进行了新一轮的赛酒,四阿哥自然成了众矢之的,而我就此解放,见没人留意,就溜出了门。
院中宫灯高悬,拉出长长的树影。还是不敢一个人回房,所以在离大厅不远的石凳坐了下来。厅里传来阵阵哄笑声,此情此景没来由的让人厌恶。在这些男人眼中,女人就如一件衣裳,喜欢的多穿些时日,不喜欢的可以立马弃之,不由得感叹道:"人生莫作妇人身,百年苦乐由他人。"
身后传来了轻笑声:"做女子有何不好?"
忙起身回头,原来是八阿哥,忙给他请了安。闻得阵阵酒味,大概是出来醒脑的,满眼询问地凝视着我,既然他有兴趣听,我乐与一诉:"回八爷的话,您看男人可以娶多个女子,而女子呢只能嫁一个男人,而且在家要从父,出嫁要从夫,老了要从子,一生都受别人的主宰,所以说人生莫作妇人身。"
八阿哥乐呵呵笑道:"那你已是女子,又当如何?"
我低头看着地上的树影,脚顺着轮廓,边画边道:"只嫁疼我一人的丈夫,做一切自己乐做的事情。"
八阿哥叹道:"大清第一奇女子非你莫属啊!"
我笑着抬头道:"知我者八爷也,只可惜八爷也是名花有主!"
八阿哥轻叹了口气,在石凳上坐了下来,仰望着无边的天际。满天繁星,一弯弦月似掉进碧海银涛中。见他无言,我也只好静静地立在一边。过了少许,八阿哥慢慢地立了起来,迈开步子低声道:"若是前生未有缘,待重结、来生愿。"
我心里一怔,呆呆地望着远去的背影,不知他说这话的用意何在,突听得身后脚步声,刚一回头还未看清是何人,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左脸火辣辣的疼。这莫名其妙的袭击,气得我怒火攻心,大声地质问道:"你凭什么打我?"
只见那女子瞪着凤眼,目光凛冽似见了仇人,怒骂道:"果然生得一副狐媚子的模样,一身的骚味!"一时气得说不出话来,只见旁边的小丫头又上前跟那女子嘀咕几声,那女子向我步步进逼。看着她穿着华丽,骄横跋扈目中无人的样子,跟红楼梦里的王熙凤如出一辙。
好汉不吃眼前亏,不想跟她纠缠,边退边道:"福晋,我花容月虽身份低微,但是做事向来仰不愧天,俯不愧人,内不愧心,福晋定是对奴婢有误会。"
只听得那女子道:"花容月,我要打的就是你。怪不得胤禩书房里挂着一幅又是花儿又是月亮的图画,原来暗有所指啊!" 我脑子一阵晕眩,竟然惹上有名的妒妇八福晋了。只听得八福晋大声道:"别以为爷们护着你,就不把我们这些福晋放在眼里。锦萍,给我上去撑她的嘴,也为你家侧福晋出口气。" 看来早就被人盯上,这会儿正好借八福晋的手来惩治我。
锦萍冷笑着向我逼来,我不由自主地向后倒退。看来者气势汹汹,我转身想往门口跑。背后传来一股力量,加上花盆底鞋重心难稳,整个人直直地倒在地上。左手臂似断了的疼,薄薄的袖上已印出了血迹。眼泪模糊了视线,哭着大喊道:"神经病,你疯了。"
那锦萍见我骂她,上前狠狠地踢了我一脚,转身想走。我使出全身的力气,抱住了她的脚,没想到竟然用脚踩我。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只听得十三怒叱道:"住手?"
锦萍明显的一愣,我立刻松开了她的脚,假装晕了过去。心里咒骂道:"王八蛋,我就死给你看。"十三冲过来,翻过我身子。轻唤数声,我忍着痛闭目不语。
只听得四阿哥冷冷地声音:"这是怎么一回事?"
锦萍颤颤的声音传来:"爷,她…她摔倒了,奴婢…奴婢想去扶她。" 真想睁开眼与她当面对质,难不成以为我死了,死无对质了吗?
十三把我往地上轻轻一放,接着传来"啪"的一声,十三愤怒地道:"死奴才还敢撒谎,这脸上的手掌印,也是摔的。"
"把这个该死的奴才,给我拖出去杖毙了。"四阿哥愠怒的声音再次响起。
"四弟,今儿是你大喜之日,切不可有血光。先把她关起来,明儿再说吧。"
只听得锦萍哭泣求饶道:"爷饶命啊,真不是奴婢打的,是…是八…"
"锦萍,你要敢作敢当,为主子出气也情有可原。"八福晋打断了锦萍,把这事推得一干二净。
手臂上的伤火辣辣起来,心里咒骂道:"你们这两只疯狗,就互相咬吧!"
"八福晋,你…明明是你…"
"十三哥,你还愣着干什么,先叫太医救容月要紧。"十三抱起我,飞也似的跑着。
身后传来了八阿哥告别的声音,以及八福晋的叫喊声:"胤禩等等我…"知妻莫若夫,八阿哥定是猜出其中一二了吧。
我的泪腺失了控,泪水顺着眼角喷涌而出,过了片刻,被轻放在了床上,十三紧紧地握着我的手,接着是十四、太医的说话声,刚才是情急中不想睁眼,如今却是心累,觉着黑暗中反而心静。太医搭了搭脉,检查了一下伤口道:"十三爷、十四爷,只是一些皮外伤,擦点药即可。"
十三急切的声音响起:"太医那为何晕迷不醒?"
"可能是怒气攻心,一时晕厥,十三爷大可放心。"
"十四弟,今儿我就住四哥府上。你先回吧,不然宫门要落匙了。"
"那十三哥我先走了,明儿我再来看容月。"
真想对他们说,别再来看我了,你们的情心领了,若再来一出妒妇发威记,我命休矣。
人一折腾晕晕欲睡,感觉有人给我擦脸、上药,迷迷糊糊的进入梦乡。不知过了多久,迷糊中听得;"怎么还不醒来?"身体被人轻轻颤动,悲切地呼唤声入耳:"容月…容月快醒醒…"
一滴泪坠在我的脸上,缓缓地睁开眼睛,看到十三大特写的脸。十三眼眶微红,一脸憔悴。看我醒来,他马上露出了笑容。我自责万分,竟报复到了十三身上,感动的泪水又夺眶而出,不由自主的摸了摸他的脸,哽咽道:"爷,对不起!"
十三紧紧地握着我的手,柔声道:"没有什么对不起的,都怪我没能力保护你。"
我想告诉他,那不是他的错,但伤心地只知道流泪,而不知所已,我该拿什么来感谢他的一片心意。
十三轻拭我的泪水,道:"想哭就哭吧,别忍出病来。" 想起屈辱,想起自己的境遇,想起是是非非,抱着十三靠着他嚎啕大哭。十三紧紧地抱着我,沉默不语。
发泄了之后,心情也睛朗了起来。十三放开我戏笑道:"可好些了?没见过女子像你这样哭的,瞧瞧我的衣服湿了一大块。"果然是被我画了一张山水画,我嗤笑出声。想想够丢脸的,虽然古人少年老成,但毕竟比我小,我却哭成这个德行。
十三见我又哭又笑,打趣道:"看来还未好全,得叫太医再查查。" 我嘟着嘴,狠狠地打了他一拳。与十三聊了片刻,天已微亮。十三就赶回宫上早课去了,竟陪了我一晚上。
宁儿帮我换好药后,用湿巾敷了敷红肿的双眼,转道四阿哥的书房。推门而入,一股呛鼻的酒味,小福子立在坑前,蹑手蹑脚地退到我身边,轻声道:“爷刚刚入睡。”
四阿哥仰面躺在坑上,面色微白,眉头紧皱。我叹了口气,摸摸他的额头自语道:“何事竟惹你在梦中眉头紧锁,他日你成大事时,定为今日所不值。你已让我树敌贝勒府,我又怎么可能入得了这个环境?你保我一时,却不可能保我一世,你我注定无缘。”
抬了抬他垂在坑沿的手,结果被他紧紧握住。惊得我一身冷汗,若是听到我刚才话,企不又生祸端。还好并未醒来,而且呼吸匀称。轻轻地掰开他的手,走到书架前,随手拿了本书来看。
临近中午的时候,听到四阿哥醒来的响动。我忙上前,四阿哥见到我先是一愣,随即淡淡地道:“刚才是你在房里?”
我施礼道:“是。四爷要起了吗?要不要让伺女给你准备漱洗?”
四阿哥盯着我不语,我尴尬地低下了头。他才淡淡地道:“让小福子拿进来,书房能随便进出的你是第一个。”
我不知所措的看着他,他见我如此拘束,微笑道:“眼睛哭得像灯笼似的,也敢出门,伤可好些了?”
没来由地眼眶微红,低头轻声道:“谢四爷关心,奴婢只是一些皮外伤,没事了!”
小福子端水进来,四阿哥洗漱完毕后,让小福子端点吃的前来。我见他面色平和,小心翼翼地问道:“四爷为何睡在书房?”
四阿哥面色黯然,盯着我道:“你晕迷不醒,以为爷还能安然入睡?”
心里有一丝窃喜,还是撅着嘴道:“可是四爷也不能放新娘子不管?”
“你个不知好歹的丫头,竟知道惹事还管起爷来了。”四阿哥说着敲了一下我的脑袋,起身到了桌旁。拾起我看的书,惊奇地瞄了我一眼道:“这是你看的?”
我嘟嘴回道:“这书奴婢不能看吗?”
四阿哥看了看我翻至的书页道:“没想到你会看《论语》,既然看了,说说这篇文章是何意思?”说着把书递给了我。
心想你也太小看我了吧,好歹我也是文科出身的。一手捏书,一手绕后,边读边解道:“孔子曰:“益者三友,损者三友,友直,友谅,友多闻,益矣。友便辟,友善柔,友便佞,损矣。孔子是告诉人们,有益的朋友有三种,有害的朋友也有三种。什么是有益的朋友呢?第一种是友直,就是正直,刚正不阿的朋友。第二种是友谅,宽容有诚信的朋友。第三种是见识渊博的朋友,同这三种人交往就是有益的。相反,同性格爆燥的人,优柔寡断的人,心里阴暗的人交往就是有害的。也就说近君子远小人,近墨者黑,近朱者赤也。”
四阿哥满意地点头,又疑问道:“也是十三弟教你的?”
反正十三已为我铺好了路,我当然沿着路走了,笑着点头道:“是,十三爷就是奴婢的良师益友。不过奴婢最喜欢孔老夫子的那句: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
四阿哥斜倪了我一眼,嘴角含笑道:“难得。”
“四爷以为奴婢喜欢这句话,是因为孔老夫子说对了吗?当然不是,因为这句话让奴婢觉得这世上的男人太伟大,明知女子难养还乐着多养几个。女子中又有小人,能不生事吗?怪不得有人说一日不想安宁,请客吃饭。一年不想安宁盖房子。一辈子不想安宁娶小妾。”
四阿哥瞪大眼,似怒非怒道:“你这是吃醋呢还是在编排我?”
我拧着帕子,辩驳道:“奴婢哪敢,四爷不就喜欢奴婢实话实说吗?既然孔老夫子有言在先,所以奴婢以为女子有错,也非她一人之责。”
四阿哥注视我良久,思索了片刻,缓缓道:“所以呢?”
我立刻施了施礼道:“奴婢请四爷放了侧福晋,也饶了锦萍。”
四阿哥抬头打住道:“不行,怎能饶了这种胆大包天的奴才。”
心想是不能让锦萍无罪开脱,要不然我也太冤了。又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一条鲜活的生命死在自己面前,还跟自己有直接的关系。于是上前求他道:“四爷,那就惩以小戒可好?四爷,就算容月求您了!”
四阿哥怜惜地注视着我,叹道:“真不知说你什么好?只要你不觉得屈,罢了,就打她二十大板赶出府去吧。”
小福子送来食物,忙帮着摆筷,又对小福子道:“再去端杯酒来吧!”
小福子愣在原地,四阿哥摆摆手道:“昨儿喝得太多,胃还不爽,不能再喝了。”
“四爷昨日喝多了,今儿喝杯回酒,也不致于大起大落而伤胃,而且会提高酒量。”
四阿哥这才对小福子道:“去吧。”小福子笑着又跑了出去。四阿哥喝了杯酒后,稍稍地吃了点,就打住了。想着他该有许多的事要处理,于是告辞回了寒香院。原本想辞别的话,最后还是没说出口。
宁儿毕竟是贝勒府的人,所以也不敢跟她多有接触。两眼浮肿,脸上还有淡淡地指痕,也没脸出去。站在老梅树下,看着漏下的阳光发呆。只觉得自己好比一只宠物鸟,出了大笼子进了小笼子。鼻子一酸,眼泪又挂了下来,连自己都不明白,怎么就成了林妹妹了。
正当在院中自怨自艾的时候,十三爽朗的笑声传来,紧接着十三与十四跨进院中。忙用手在脸上摸了摸,扯出笑容请安道:“奴婢给两位阿哥请安,两位阿哥吉祥!”
十四忙上前扶起我道:“那来得那么多规矩,伤可好些了?”十三也在一忙仔细的打量,关切的眼神让我感激万分。
我最不愿做的事,就是把痛苦分给别人一半。各人造业各人担,又怎么能央及关心自己的人呢?于是笑着转了个圈道:“奴婢早没事了,跳支舞也不在话下。”
十四一手环腰,一手托在下额,摆了一个帅气的pose,点点头用老成持重的语气道:“果然又活过来了,都说女人如花娇柔易摧,实在想不出你是哪种花?”
十三往老梅树上一靠,顺口道:“十四弟,狗尾巴花呗!”
十四听了哈哈大笑,我没想到十三会这样一比,朝他大嚷道:“十三爷,你太过份了!”
十三见我跑来,边拿梅树做障,边笑嚷道:“瞧,你就是粘人的狗尾巴花,爷没说错。”
转了梅树好几圈,都抓他不住,只好作罢。十四还在一旁傻笑,十三看我高撅着的嘴,用息事宁人口吻道:“好了,是爷说错了,你怎能是狗尾巴花呢?好歹也是朵小野花。”
我没好气朝两位大爷道:“爷这回说对了,奴婢是朵小野花。”
说完唱起了那句经典的台词:送君送到小村旁,有句话儿要交待,虽然已是百花开,路边的野花你不要采,不呀么不要采。”
十三一愣随即眼睛一亮唱道:“你送我送到小村旁,有句话儿交待我,现在已是百花谢,身边的野花你要采,不采么白不采。”
我正觉得奇怪,十三那跟筋搭错,对上这么一段。只听得十四乐呵呵鼓掌道:“唱得好,十三哥对得也妙,再来一曲。”
还好十四这个小屁孩,没听出其中的味来。今天跟花扯上了,又加上自己姓花,于是对十四道:“十四爷不是说女人如花吗?那奴婢唱个《女人花》的曲吧!”
我有花一朵种在我心中含苞待放意幽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