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几日竟是生辰了,若不是新竹提起,我还真是忘了。雍正据然真不理我了,又气又恼,却又不肯低头,心里揪得慌。深深地叹了口气,眼睛看着天际出了神,嘴里却喃喃自语道:“人生愁恨何能免?销魂独我情何限!”
一只鸟儿忽从树从中扑翅而起,一动惊醒梦中人,不如像鸟儿一样孤独而自乐呢?冲出去了,头上还是一片天。心想不如趁生日的机会,多交些朋友,开个生日舞会吧!注意一定,忙回屋把有关事项都例了下来,又让满保拿着我的要求,让人着手去做请谏。
一连忙五六天,才把东西样样备齐,包括烧烤架等等。十月初一总算菩萨保佑,没有下雨,院里放上了长椅,从内厅入口一直延续到小楼前,桌上瓜果满盘,各式点心也是满目琳琅。清雅居的乐班都被我搬了过来,我换上了一套凭记忆画下来,让人改了几回的复古式的西式洋裙,感觉自己回到了《乱世佳人》的年代。
夜幕降临,灯笼高挂,篝火燃起。所请的客人也陆续到来,我才匆匆下楼。也没太多的人,只是请了允禧、弘历与郎士宁等人。原本想十三也来的,想着府里定是有人给他过生日,也就作罢,让人把礼送了过去。一副观音图,只是被我中西合璧加了木框。
见我这身打扮,所有的人都窃窃私语,唯有郎士宁与他的学生大声地赞道:“花小姐你真漂亮,这身衣服更有皇族风范,这是送你的生日礼物,一瓶香槟酒,请笑纳。”
我淡淡一笑,伸手道:“欢迎你们的到来,谢谢你们的礼物。还真缺这样的好酒呢?大家随意吧!就像在你们自己国家过生日一样,可惜我不会做蛋糕。”
我遗憾地耸耸肩,米歇儿灿灿的笑道:“瞧,我给你带来了:我们猜想你一定是个大清国与众不同的人,还怕您不习惯呢
我快速接了过来,笑道:“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下回教我做吧,我想学,我从小喜欢吃奶油,甜甜地,入口即化,一定很好吃,谢谢你们!”
小李子报称允禧来了,我帮在门口迎他,他一见着我惊愣了片刻,笑道:“就不怕皇兄知道了?”
“你不说,他就不知道,折子是他的唯一,进去吧,郎士宁他们都来了!”
允禧好奇地走进内院,跟郎士宁打了声招呼,俩人就说起画来,兴趣相投!弘历迟迟不来,我们就自己乐开了,先是吹蜡烛,唱生日歌,随后是坐在篝火旁边烧烤边聊天。
郎士宁笑道:“不如我们都代表自己的国家,表演一个节目怎么样?”
我举双手赞成,竖起拇指道:“那就郎先生先来吧,随后转过来就可以了,洗耳恭听哟!”
郎士宁不仅画画得入神,据然还学了中国的琵琶,边谈边唱起了意大利名歌,这个文艺复兴地盘里过来的北漂族,还真有两下子,虽然我一句也没听懂。
接着是允禧,唱了一段戏曲,柔中带刚,活脱脱一个生角,可比梨园行了。怪不得雍正对这个弟弟也关爱有佳,时不时的送些字画给他,还让他与弘历密切往来,从不阻止。米歇儿是英国人,真想让他穿上裙子跳个舞。他则摸出一把口琴,吹了一段乐曲。
转了一圈,就轮到我这个主人了。我伸手一挥,乐声响起。立在篝火前,看着窜起的火苗,想起的却是云南的火把节,抬头望着满天的繁星,把他们都拉了起来,一起拍手唱道:“不要问我从那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为什甚流浪流浪远方流浪,为了天空飞翔的小鸟,为了山间轻流的小溪为了宽阔的草原,流浪远方流浪,还有还有为了梦中的橄榄树橄榄树…”
“太好了,我们的故乡也在远方,这曲子让人耳目一新快教教我们。”米歇儿如绅士般地躬了个恭,在火光的照射下两只眼睛闪闪发亮,欣喜万分。
“好热闹啊!”身后传来了十三的笑声,我兴奋地回头,迎了上去,笑问道:“您府上的结束了吗?来赶场子啊?祝你生日快乐!”
十三穿着一身便服,揖手一笑,夜色里一恍忽,还是当年的十三阿哥。他负手自顾上前,其他人都施了礼,一起围坐火前,十三这才打量起我的服饰,皱眉戏谑道:“怎穿得像只老母鸡似的,怪不得男人要穿燕尾服,郎士宁你们国家真这么怪吗?
朗士宁呵呵笑道:“回王爷,差不多就是小姐这样的打扮花小姐很有皇家贵族的气质呢!”
我跑到正中过道上,朝他们嚷道:“看好了,展示给你看看本小姐的风彩!”
允禧笑嚷道:“这是什么步啊?奇怪得紧,又觉着新鲜
我斜了他们一眼,边走边笑道:“不知道了吧,是猫步
十三稍坐了片刻,就立起笑道:“夜色已浓,大家都散了吧!”我心里老大不乐意,十三似有察觉,向我递来警示的目光。一群人纷纷道别离去,花房一下子又沉静在夜色中。
“怎的?你不高兴了,还垂头丧气的?”十三竞又折回来了,立在我跟前又郑重地道:“皇兄那里可怎么交待好?你怎就不能消停一下,啊?”
我撅起了嘴,不快地道:“十三爷说大了吧,我没怎么着啊?男人就可高朋满座,女人找几个朋友进家门就不行吗?那爷你也快走,单身女子门前是非多。”
十三捏着我的肩低问道:“真生气了,你的作法不容于世万一被人到处传播,你让皇上如何处之啊?任之还是堵之?”
我气恼地别开头,十三轻叹了声,朝门外而去。我怔怔地看着他瘦弱的背影,又觉着自己的任性,轻唤道:“允祥,我改了还不行吗?你可千万别告诉皇上啊!”
十三爽朗一笑,加快了步伐。我却心烦地抓狂,任由新竹帮我脱衣解带,像只流浪猫一样倦缩在被里。踢了踢被子,咬牙切齿地捶着床大喊道:“我倒底欠了什么孽债啊?”
新竹惊慌地推门而进,灯火照亮了房间,有了一丝暖意新竹担忧地道:“小姐,怎的了?”
“没事,你去睡吧!”门轻轻地带上后,房里又伸手不见五指,翻了个身气恼地道:“去死,有什么大不了的,大清朝的监狱也去过了,冷宫也关过了,我就屡教不改顽抗到底了,爱怎么着怎么着吧,如果连自主权都没了,还活个什么劲,睡觉!”
好在本人的自我调控能力尚佳,要不我早憋死在这封建王朝了。迷迷糊糊中忽觉着有重物压在我的身上,紧接着有双手在我身上游走,点燃体火。脑子里顺速闪过一念,我不在宫里,那这个人是谁啊?像是被冷水泼醒,边大喊边挣扎:“滚开啊,你这个色狼,皇上救…”
他紧紧地按住我的双手,钳住我的双腿,让我不能动弹,却不动生色,我在他的面有像是一头已垂手而得的猎物,不急着出手,享受着捕获的乐趣。心里的恐惧在这种对峙中一分一分地徒增,剩下只有疯狂乱喊:“快放开我,混蛋滚开…”
“死丫头,你喊破了嗓子也没人来救你的!”冷然又玩味的声音传来。
紧接着整个人又压在我的身上,我又使命的挣扎,他却哈哈大笑道:“你疯够了没有啊?朕的好心情全让你给搅了,笑死人了,朕成了采花贼了,做梦呢你?”
这才清醒过来,这个臭男人怎半夜三更的出宫来,来了就来了呗,这样折腾我,还故意戏弄我,气不打一处来,就你会装蒜,看我怎么对付你。用头狠狠一顶,他惊唤了声:“啊哟!”
迅速一把推开他,一脚把他蹬下了床,气呼呼地道:“还敢假冒皇上,你别过来,我手上有刀。你快出去,不然皇上定不饶你!”
他好久都未吭声,心里又惊又慌,是不是罚得过重了,伤着哪儿了?自然不能上前去扶他,那罪可就大发了。边往门口摸索边大嚷道:“来人啊,有贼人…”
他怒吼道:“死丫头,还不来扶朕起来,再叫唤人来,你的命还要不要啊?”
我佯装着胆怯地道:“你…你别装了,你以为声音像我就信了你,皇上这会儿正在宫里揉着娘娘睡大觉呢?”
一个黑影从地上窜了起来,迅速拉开帘,怒气冲天地道:“装这个鬼帘子干什么?屋里没有一丝光亮。死丫头,你看清楚了,是不是朕?”
微若的光下,他吹胡子瞪眼的表情总算清楚了,不容他考虑,我奔上了前,紧紧地抱着他,头倚在他的肩头,楚楚可怜哭喊道:“皇上,吓死我了,你为何要吓我呀?我差点咬舌自尽了,心里好恐怖,呜呜…”
胆大包天
他用力地推开我,指着鼻梁质问道:“你还有脸哭,朕的鼻子都快被你撞断了,朕的肚子都被你踢出坑来了,你有几个脑袋可让朕砍的?”
我低头假意抽泣,还不停地抹汨微颤,委屈地道:“皇上是让容月,哪天真碰到采花贼,不用反抗了是吗?让他欺侮了是吗?”
他捂着小腹,移至床沿,沉默不语,忽又厉声道:“朕不是说是朕了,你还敢…”
移至他的身前,趴在他的腿上,娇嗔道:“谁知道皇上会出宫来呀?皇上不知者无罪,你就原谅我一回吧,打是亲骂是爱,看在容月差点为你自杀的份上,别生气了!”
“还想让朕不生气,还不是你平日里叫嚷着要什么惊喜,惊喜?朕没被你吓死已万幸了!死丫头,还不快起来,快给我上点药,朕的老骨头被你踢断了!”他顺势躺在了床上,我差点轻笑出声,拍手叫好。脖子忽得一凉,真够悬的,搞不好小命休矣,只此一回,这样的险还是少冒,危险性太大了。
点上了烛火,才看清他的表情,一张锅底脸,目光凛然地怒视着我。看得我心惊胆颤,取来药在伤处略涂了涂,钻进了被子,轻揉他的小腹柔声道:“谢谢皇上来看我,皇上别生气了,过几日你再想起今日的事,一定自己都会捧腹大笑的,皇上不是借机还做了回采花贼了吗?机会难得啊?”
他终于扑哧轻笑出声,狠狠地敲着我的脑袋,笑骂道:“你个死丫头,难道朕还要赏你不成,采花贼是什么光荣的事?幸而朕让侍卫都候在外院,不然朕的英名全毁你手里了。你可真够能睡的,若是真来个贼,你还有救吗?明儿给朕搬回宫里去!”
我无可奈何地点点头,他抬起我的脸,凝视着我疑惑道“你老实说,刚才真不知是朕还是故意借机…”
我忙惊坐起来,怯怯地道:“皇上你冤枉人,睡得迷迷糊糊地,早就吓得脑子一片空白了,再说谁会想到皇上会来啊?皇上你再不信,杀了我好了,反正容月也确实冒犯了皇上。”
“行了,行了,朕这辈子算是栽在你手里了,这事到此为止,若让别人知道,朕可救不了你!”他边叹气边又拉我入怀,让我感动的热泪滚滚,我是该知足了吧?
“皇上,对不起,再也不会有下次了。要是真碰到贼人了我怎么办啊?”
他加重了手的力道,脱口重声道:“什么怎么办?杀无赦,嗯,别说这些了,睡会儿吧,过会儿该起来上早朝去了!”大概是感觉到自己说地自相矛盾了吧,赶紧转了话题,我是强忍着笑,一股气在胸里窜得我难受。
过了片刻,门外就传来了李德全的轻唤声:“皇上,该回宫了,出来久了可不安全!”
我警觉地醒来,轻推了他一下,扶他坐了起来,催道:“皇上快醒醒,该回宫了,万一有个刺客什么的,我可罪过大了。”
他低头微晃晃了脑袋,打着哈欠道:“朕刚睡着就催来了你也一起走,帮朕更衣!”
清晨的寒气让了个冷颤,帮他穿戴整齐后,迅速地溜回了被子里,裹着被跪道:“容月恭送皇上!”
他皱眉不可识意地咧嘴看着我,迅速地扯开我的被子,把我拉到了地上,厉声道:“快点,别等着朕派人把你裹进宫。”

心花怒放
我苦着脸穿戴整齐,嘟嚷着走至他面前,突发觉他的鼻梁上於青一块,忙笑着扶起他下了楼。我态度的极速转换,让他一时转不过弯来,傻愣着斜了我片刻。坐在马车里,一抬头就看到他的伤,心想如果贴上白纱布,不就是戏文里的小花脸吗?
忍不住轻笑出声,他睁开双眸,冷然地道:“你傻笑什么?一惊一呼的像个疯婆子,学点端庄雍容的气势行不行?”
我挺坐起来,淡淡地道:“皇上说得极是,只是皇上不觉得端庄的人太多了,就缺我这样的疯婆子了吗?皇上您今早恐怕不能去早朝了!”
他怪异地盯着我道:“为何?”
我微微一笑,不急不缓地道:“皇上您的鼻梁伤痕明显许是昨夜撞柱上了,还是休息一日吧!”
他的脸陡然间又黑了几分,冷眸泛着寒气,用手触碰了一下鼻梁,皱起了眉。边瞪着我边道:“李德全,传旨今日早朝取消,就说朕身体不适!”
李德全在帘外笑应了声,我挪自他身侧,在他耳际低语道:“皇上,反正不上早朝了,咱们出去玩吧?去效外秋游如何?修身养性嘛!”
他头疼似的皱眉,厉声道:“朕若是休息一天,折子都堆满御案了!”
我笑着摇头道:“皇上,劳逸结合才能提高工作的率效,一天到晚的町着折子,你的脑子就会产生惰性,虽然你自己还是强迫性地批着,可你没察觉开始一个时辰批的折子,比后面二个时辰批的折子还多吗?我就帮你统计过,不信皇上可让公公再试试。皇上,从前咱们还去山庄看桃花飞舞,看香山层林尽染,游江南到塞北,现在想想都兴奋。人生一世草木一秋,何其短暂,为何不能好好地享受生活呢?”
我滔滔不绝,他轻拍了下我的手背,我才嘎然止住。他宠溺地摇头叹道:“是啊,朕也常在梦里记起呢?罢了,今儿就听你的,回宫后陪朕出去走走,免得你天天烦朕!”
我揉着他的脖子娇柔地道:“皇上太好了,对你的崇拜如黄河滔滔延绵不绝啊!”
我抬手深情并貌,他皱眉摇头道:“又来了,没安份片刻,又打回原形了。片刻就到宫了,你让朕歇会,朕筋疲力尽了!
我安份地倚在他的怀里,·心里那个美呀,忍不住轻笑出声。到了养心殿,天还黑漆漆一片,回屋一沾到床,就沉沉睡去。迷糊中被子被人揭开,屁股被人打得生疼,惊坐了起来,才见雍正端坐在炕沿,嘴角微翘,质问道:“睡醒了没有,太阳都日上三竿了,还不起来?”
我忙惊慌地穿起外衣,难得他要出宫,别扫了他的兴才是,我怎就睡过去了呢?让双儿编好辫子,戴上帽子,一群人出了宫门,马车向前急驶,又不知目的地在哪儿,索性学他闭目养神。肚子饿得发慌,真后悔没有准备点吃的。
“前面的包裹里有吃的,自己拿吧!”雍正端坐着,淡淡地道。
我好奇地打开一看,都是糕点,边吃边兴奋地道:“皇上,知已啊!我们这是去哪儿呀?”他微微一笑道:“去郊外围猎,这回如你愿了吧?”
我欣喜地点头,掀开车帘,马车已奔到效外,风带着寒意,但阳光温暖地普照大地,草木凋零,黄草向天际漫延。打了个哈欠,拉了拉斗蓬,又梦周公去了,我这人除了能吃,还有一大爱好就是睡了,奇怪的就是胖不起来,让后宫的女人们妒忌万分
怎这么冷啊?还听到呼呼地风声,微微地睁开眼睛,原来被扔在草地上了。雍正立在前头笑道:“朕要看看,你能睡到什么程度?”
一骨碌爬了起来,气恼地拍拍身上的枯草,环顾了一下四周,山头松木苍翠,山脚无边落木,黄叶随风而动。看此情景,都可比张艺谋电影里唯美境头。待从将马牵了过来,雍正摸摸它的头,和善地道:“老朋友,许久不见了,今日再让朕驰骋一回
他跃身上马,佩服地我五体投地,本姑娘早忘了马背是怎么上的了。上前拉住他的衣摆,伸手道:“皇上,快拉我上去!”
他顺速拉我上马,我端坐在他的身后,紧紧地揉着他的腰:他爽朗地笑道:“丫头,可抓住了,朕今儿带你去射野兔去!”“为何不射老虎,皇上欺侮若小啊!”
他一夹马肚,马儿奔驰起来,我身体一晃,贴在他的后背,一动也不敢动,只听得他道:“你去喂老虎它还嫌瘦呢?朕也老了,能射兔子就不错了!”
一只灰兔从眼前一闪而过,钻进了秋草丛中,我欣喜地惊唤道:“皇上,兔子,啊…”
得意忘形,松手一挥,马头急转,我重重地被甩下了马。幸而下面是厚厚地草句,他快速地跃下马,奔了过来,惊声道:“哪摔疼了?你这丫头让你抓紧了,还是摔下来了,丢人!”
我屁股疼得眼含汨花,拉着他的手慢慢起身,左脚拐了,又重重地颠坐在地上,好似刚打了大板子,重坐在椅子上一样,翻了身俯卧在地上,轻唤道:“皇上,你去射兔子吧,让我在这里躺会儿!”
“不行,这山里有狼,朕抱你回营帐,你就在营帐里躺着吧!朕活络一下筋骨就回宫。”我无奈地点头,哭丧着脸,紧紧揉着他的脖子,生怕他一松手,我的屁股成肉饼了。又怕扫了他的兴,强颜欢笑,一进帐就笑催着他道:“皇上,你快去,多打点野味来,我要烧烤着吃!”
他走出数步,又不放心的回头看来,我忙笑嚷道:“皇上加油!”他影子一闪,我吃痛地爬在榻上,小太监小心翼翼地伺候着,疼的地方真让人尴尬,还不好意思说出口。听到飞驰的马蹄声又心痒痒地慌,真是出师不利身先伤,气恼之余汨满睛。
太阳西斜时,他就匆忙而归,笑嚷道:“你怎样了?朕威风不减当年啊,射了十只兔子,快起来,回宫好好吃一顿!”

无赖皇帝
这会儿只有触碰时隐隐地痛,左脚用药揉了后,也恢复了些一瘸一拐地跟在他后面,他突回头,在我痛处狠狠一拍,笑道:“这是上天对你,不守规矩的惩罚,让你长点记性!”
我似听出了点阴谋,苦着脸忍痛地追问道:“皇上是故意摔我下来的?”他缓缓地上车,居高临下道:“朕只是顺乎天意而已,哈哈
我紧握着拳头爬上了车,差点就挥出去了,气极败坏地道:“皇上,你…你想摔死我呀?你故意整我,才带我来的吧?”
他的脸上有一种计谋得逞,报复成功的快意。又理了理衣服,正声道:“朕怎么舍得摔你呢?朕为了让你开心才带你出来的,你可不要辜负了朕的一片好意。当然了朕忽就想起小腹上的伤,一时意乱急调马头,你没瞧见你摔下时朕的担心吗?再则也是你自己得意忘彤啊!”
我被他说地哑口无言,气得头顶都快冒烟了,车子颠簸的屁股生疼,俯卧着直捶车板。他还戏笑道:“别生气了,朕可只带你一人,这样的荣幸朕从不给别人不是?朕从你这里学到的东西可真不少,你也是朕的良师益友啊?”
他难不成想气死我才甘心,皇帝怎这么无赖啊?还是雍正吗?我抬头怒瞪着他,他却嘴角笑意连连,闭目养神。伸手摸摸我的头道:“眼珠子要突出来了,朕可不想陪着一个瞎子!”
我咬牙切齿地道:“啊…我不活了,要不是你是皇上,我早跟你拼命了,你怎欺侮人取乐呢?”
他微微睁开眼睛,速成一条细线,轻笑道:“朕也是风口浪尖上过来的,怕了你不成?别苦着脸了,回去朕好好赏你一顿美味,按你的说法,日后回想起来,也是美事一桩啊!”
我是自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欲哭无汨。一进宫门,他似又戴上了面俱,凛然的面色让人生畏,感觉刚才像是做了场梦一般。回了屋,让双儿帮我上药,卧睡了好几天,才好全了。
今日是弘历与洛儿的新婚之夜,原本想去祝贺的,考虑到身份的尴尬才作罢。立在养心殿的院里,看着红似火球的落日出神。
“想什么呢?今日弘历大婚,陪朕一起到皇后宫里坐坐吧!”
雍正若有所思的立在身边,我心里泛着酸,侧头轻问道:“皇上想起自己的大婚了?”
雍正微笑着斜倪了我一眼,边走边道:“朕知道你心里想什么?朕还真怕你吃醋使性子,这不让你一起去了,快点跟上!”
我满意地轻轻碰了碰他的手指,他的面容纹丝不动。我侧头看了看李德全等人,他们都只是微笑着跟在后头。进了坤宁宫,那拉氏、钮氏、耿氏、刘氏都在,她们请了安,那拉氏道:“按皇上的吩咐都准备好了!”雍正淡淡地道:“那就开宴吧!朕也饿了!”
我忙给那拉氏请了安,给钮氏道了喜,她们虽然面带笑容,却笑得极僵,估计我是太爱宠了,不过若是如此,招人怨我也挺了。那拉氏还是笑拉着我坐在她的身旁,但我总觉着别扭,刘氏时不时扫来冷然的目光,让我食之无味。
一桌人吃得默默无声,还时不时的顾及到皇上的表情,我真想掀了桌子,还吃什么呀?吃进去了也消化不了。“容月,平日里都嫌朕的菜不好,今日为何又不吃啊?”
这个死老头,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不是让我更招人怨吗?我忍住气,笑道:“皇上,菜肴太精致了,都舍不得下筷了!”
钮氏轻笑道:“姐姐真是奇特,吃了再做不就行了吗?”
刘氏眼光一转,冷笑着接口道:“姐姐恐怕平日里吃太多了这会儿倒娇情了!”
我怎么觉着她含沙射影啊?果然雍正轻咳了声,原来还是我反应慢了些,不过把雍正比做菜,恐怕这丫头妒忌过头了。雍正冷声道:“快吃吧,朕还有一堆折子未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