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却是问得林挽香哑口无言。
白允似乎也没有等她回答,继续说道:“若你肯答应我一件事,我可以让你师兄离开。”
“答应何事?”林挽香连忙追问。
白允侧过身来看向她,双眸紧锁着她的瞳眸道:“留在我身边,跟我回昆仑山。”
…
那日以后,白允依旧每日里守在她的身边,却也不是监视她,或者逼迫她,只是把所有的事情都搬到这间屋子里来做。
就连夜幕降临之后,他也不离开。
起初,林挽香还有几分戒备,可见他也只是在不远处的坐塌上打坐,撑了几日之后也就熬不住自顾自的睡去了。
这样一来,她竟渐渐习惯了他的存在,甚至每天一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不由自主的去看他在不在。
如此的僵持了许多时日后,林挽香终于熬不住了。
要知道白允是不需要用膳和就寝的,她哪里耗得过他。
于是她恢复了往常的生活,照旧的一日三餐,按时入睡。
白允似乎也很安于这样的日子,除了偶尔外出,大部分时间都在白府待着。
直到那日,他不知为何入夜后很晚才回,推门进来时却发现林挽香还端端的坐在床榻边。
“怎的还不歇下?”他很是自然的关切相问。
林挽香却起身朝他迎了过来,至他面前仰头凝视他的双眸道:“这几日我思量许久,总算想明白了,你说要我和你去昆仑,可我又是三清门的弟子,不能背叛师门,如今两全其美的法子只有一个,那便是你先陪我回蓬莱,请求师父将我逐出师门,那时我不再是三清门的弟子,自可随你离去。”
说完她更是努力摆出一脸纯良的表情看着白允,而白允将她的表情印刻在眸子里,却是携着几分宠溺的语调说道:“待到我与你抵达蓬莱,你的师父想必已布好天罗地网在那里等我,香儿,你要哄我去蓬莱的想法还可以表达得再委婉些。”
第49章 引火自焚(一)
“我都肯为你背弃师门了,你为何不愿信我?”林挽香双手绞着衣摆,忽然变得十分的局促不安。
白允行至她近前,伸手抚上她的面颊,凝视她的双眸里满是连清寒都不能掩盖的柔情,可是他却偏偏用落寞的声音说着话:“你是她又不是她,叫我如何相信于你,若你是她,便一定不会欺骗于我,若你不是她,定会利用我对你的情,设埋伏暗算于我。”
“若是如此呢?可能令你相信?”
在林挽香说话的同时,白允眸子里所有的情绪都在一瞬间被惊诧所取代。
她攥着衣摆的柔荑逐渐上移,最终停在衣带处,颤抖的解开。
或许是因为紧张,她用了很久的时间才打开那道结。
白允一言不发的看着她退下外袍,再解开中衣的衣带,待到她将手触上最后一层的卸衣上时,他的目光已然布满了阴霾。
他用责问的语调道:“你是从谁哪里学来的这些?”
林挽香身上只剩下最后一层衣衫,也不知是否因为沾染上空气里的寒凉,整个人都瑟瑟发抖起来。
她停留在衣带上的手更是抖成了筛子,正在不知所措之间,白允忽然的打断倒是十分适时的为她解了围。
她便顺势停了下来,嗫嚅的搪塞道:“你管我是哪里学的。”
白允的声音又愈发沉了几分道:“不管是哪里学的,以后你若还敢对旁的人如此…”
这数落的语调,简直跟师父训斥她似的,林挽香听着,忽然就委屈起来,打断他的话冲他呼道:“什么旁的人?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明明不应该是这样的反应的,什么破书,说得一点儿也不对!”
“书?”白允迅速自她的话中捕捉到这一讯息。
方才一时情急,竟还是说漏了嘴,意识到这一点的林挽香便噤了声,绞着衣摆不再说话。
三清门中有一间巨大的藏书阁,就位于蓬莱岛上正中央的那幢楼宇之中。
过往得闲时,林挽香最喜欢趁着师父闭关时溜进去看书。
里面什么样的书都有,其中还不乏一些讲解襟忌之术的。
人的好奇心就是如此,越是不许看的,就越是忍不住去看。
林挽香通过潜心钻研,好不容易解开了襟书区域的封印,于是顺利的了解到许多古老而又奇妙的禁术。
其中有一本唤作《仙魔双俢录》的最是令她印象深刻,看到女仙娥为了同魔君斗法,不惜以身涉险,潜入魔宫中的那一节时,她的内心受到了极大的震撼。
原来还会有这样的事情,天地众神都拿它无法的魔君大帝,最后竟栽在了一个小仙娥的手上,而原因就是他看了小仙娥的身子。
林挽香从小就有过目不忘的本领,那一节她就偷偷摸摸的看了一遭,便将所有的步骤都刻在了脑中。
如今当真到了实践的时候,可白允的反应却全然不似那书中所写。
照理来说他应当在她褪至最后一层衣衫时拦住她,并问道:“你可后悔?”
可是他竟然问她是从哪里学来的。
难不成他也知道这噤书,也看过那本《仙魔双俢录》?
此时的林挽香已然心虚之至,再不敢抬头看他的双眸。
然则在她目光所及之处,她却看到那雪白的袖摆缓缓抬起,指尖似要触摸她的面颊,却又在咫尺之处顿住。
她听到白允微不可查的一声叹息,而后却道:“你可不必如此。”
林挽香不禁怔了怔。
咦?怎么情节又绕回来了?
按照书上所写,那魔君后来也说了这样一句话,然后小仙娥就一头栽进了魔君的怀里。
至于后来发生了,那书上却是没有记录的。
书中只写了“一夜过后,这位魔君就对小仙娥百依百顺了”,而小仙娥降服魔君的过程,又用了哪些招数,却是没详细描述的。
事到如今,已然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白允好不容易说了这句话,林挽香必须抓住机会。
她于是接着他的话道:“白允,…我都想起来了,我们本来就是夫妻,我们拜过堂的,行过结发礼…”
这些日子,林挽香时常回想蜃梦中的经历。
渐渐的她越来越相信,梦里那个身着红袍的男子就是白允。
而这一段情节,又恰好同那本书上的小仙娥与魔君的经历相似。
也是回想那本书上所记载的内容,她才知道那将两人的发丝编成发结的过程叫做结发之礼。
听到她这句话,白允果然怔住,眸子里复杂的情绪好似快要溢出来一般。
林挽香连忙加紧两步,倾身扑进了那片雪衫之中。
独属于他的气悉在一瞬间包裹上来,竟勾得她许久未犯的病症再度发作。
胸口那一处像被什么东西盛得满满的,如同潮涨般快要决堤,却又阵阵酸涩令人难以承受。
她还深陷在这样的情绪里无法拔脱出来,未曾察觉白允滞了片刻之后,缓缓将掌心覆上了她的背脊。
他渐渐收紧双臂将她拥入怀中,渐渐的就似要将她嵌入他的身体里,让她无法喘息。
林挽香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她自怀中给捞出了深埋的那张脸。
他轻抬起她的下颌,迫使她与他相视。
她这才意识到,两人的距离已然太近,她身上只剩下一层薄薄的榭衣,被他微凉的身子包裹在怀中,甚至可以觉到雪白袖袍柔滑的触感。
她的心控制不住的剧烈起来
白允的眉眼和薄唇就在咫尺之处。
她还从来不曾在这样近的距离看他,如今这样看着,却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林挽香的心还来不及平复,便见那副清俊无双的容颜在眼前放大。
当他的唇毫无征兆的覆在她的唇上,她整个人都因受到惊吓而僵住,双瞳不可置信的放大。
这是怎么了?那书上为何没说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就在林挽香满心凌乱纠结着事情是否符合书中的走向时,白允已然加深了那个吻。
她因为惊恐而闭紧双眼,感觉到他的呼吸逐渐与她的纠缠在一起。
到后来又何止是呼吸,那样的触感像是将春日新融的泉水一淙淙灌入到她的身子里,让她同那消解冰封的河床一般,变得越来越柔软。
就算此时还有什么别的想法,也全然失去了抵抗的能力。
林挽香实在不明白,分明是收服邪魔势力的禁术,为何会反而让她陷入到这般不能自已的境况?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这是她在意识混沌之前所能想到的最后一个问题。
她甚至怀疑,是他趁机摄走了她的魂魄,否则为何只是唇舍间的绞缠,却带给她如此深入心髓的震撼。
这一吻不知持续了多久,待到白允终于稍稍撤离,俯身凝视她波光一片的瞳眸时,她已然是浑身脱力,尽数瘫阮在他的怀中,唯有一双手还攀附着他的衣襟。
与他相视的一双眼眸似结满了薄雾,模糊一片,她一脸不知所措的看着他阵阵轻吁,仿佛欲言,却又说不出话来。
林挽香并不知自己此时的情状看在白允眼里是何等影诱,只觉他总是清寒的无波眼眸中似乎也浮起一层云雾,而他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面上有些灼热,下一刻她便是一阵天玄,被他横抱起来。
她出于本能的环上他的脖颈,才发现他原是向床榻边行去。
在他将她轻放在柔软的衿被中时,她的手还勾在他的径项间,于是带得两个人一同跌了进去。
白允的身子尽数压在了林挽香的上方,两人之间相贴顿时比方才的相拥还要亲近。
有了床榻的依托,林挽香的身子又软了数分。
或许是因为一直被白允护在怀里,那空气里的寒凉被阻隔在外,只是穿了一件薄衣的她却也不觉得冷。
直到身上最后一层绢帛在纷乱中散开,寒凉的空气镀上她的肌肤,她才终于有所察觉。
可是摒弃了全部思考能力的她,却只能凭着下意识里的趋使往那唯一的热源靠近。
她的贴近似乎令白允很是满意。
他轻吻过她的眉眼、鼻尖,重复将薄唇覆上了她的朱唇,继续方才那个未完的吻。
见到呼吸再度将被掠夺,林挽香下意识的有些急,手上控制不住的胡抓,混乱之际竟扯开了那纷繁的白裳,触上了一片滑腻的肌肤。
白允的身子明显的滞了一滞,却并没有停止那个吻。
林挽香此时只觉入手的触感甚是不错,索性伸手将他拥住。
她好不容易才适应了这般与他相处的方式,想想也不过如此,书上虽然未写明,但翻来覆去大概也就这样了。
稍微恢复魂思的她才刚暗自窃喜,却被忽然流窜过身体的一阵剧烈疼痛生生折断了思绪。
她的脑子彻底陷入一片空白。
双眸不可置信的圆睁之际,她看见白允的眸子里满载了疼惜的情绪,甚至让她怀疑她身上的疼,他亦能感觉到。
在她阵阵的抽气声中,白允停下了所有的动作,只是凝视着她的双眸,似在等待什么。
这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林挽香根本来不及思考发生了什么,又觉那带给她疼痛的男子将无数满载怜惜的吻落在她的面容和朱唇上。
轻柔的吻和撕裂般的疼痛形成了强烈的对比,然而到了最后,终究还是唇齿间逐渐深入的缠棉占了上风。
身子上的疼痛渐渐得到缓解,取而代之是一阵阵难以形容的奇妙感觉。
那感觉自这具躯壳的深处油然而生,而后在四肢百骸间弥漫开来。
当她面上的痛苦之色褪去,白允拥着她开始缓缓的动作。
那股异样的感觉便随着他的每一次动作被牵动,越来越浓稠,越来越疯狂。
林挽香觉得自己像被他带着飞入了云中,不断的被他牵引着浮浮沉沉,直到彻底的为他掌控。
书中所言,果然不可尽信,原以为是她降服了邪魔,却不想自己竟落到这任人摆布的境地。
最终,从不肯轻易言败的林挽香终于彻底放弃,在那一片迷茫的云海之中也不知浮沉了多久,终于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第50章 引火自焚(二)
醒来时,林挽香还以为那只是一场梦。
回想起过于真实的“梦境”时,她却禁不住将脸埋进了衿被里。
到底是对白允思慕到了何等地步,竟做了这样奇怪的梦。
林挽香正在心底懊恼着,却听到梦里的那人的声音竟贴着耳边传来:“香儿…”
就连唤着她名字的语调都和“梦里”一样的轻柔。
她受到了惊吓,急忙睁开双眼,却看到那清俊无双的面容就近在咫尺。
为何他会在这里?为何他总是清寒无波的双眸此时却携着柔情与担忧看着她?
她实在受不了他这样的目光,胸口处控制不住的鼓噪起来。
林挽香只得再度闭上双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然而当她试图理清纷乱的思绪时,锦被下寸吕未着的身子和逐渐恢复的触觉提醒着她那一切都不是梦。
她竟然和白允…
林挽香实在不知此时该如何面对白允,可就在这时,那个声音却再度携着令人心悸的气悉传来:“对不起,香儿,昨夜是我不好,我忘了这一世我们还不曾…?”
他的这些话愈发勾起了昨夜的种种记忆,林挽香已然恼羞成怒,可是稍微一动却又牵动了那一处难以启齿的地方,顿时疼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偏生到了这个时候,白允却满含关切道:“可是还疼得厉害?”
他说着,还伸手来拉她用来捂脸的被子,可是眼下的林挽香却是宁可被闷死也不愿面对他的,于是忍痛翻过身去,拼死攥紧了被子,将自己埋起来,然后在被子里闷着声音道:“让我再睡会儿…我…我还没睡好。”
她这样一说,白允果然不再刨根问底。
林挽香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却听到身后传来一阵窸窣的声音,接着有什么环上了她的身子,而后渐渐收紧。
她偷偷的拉开一条缝隙从被子里往外瞧,竟瞧见他骨节分明的手。
原是白允见她用被子将自己裹得跟个蚕蛹似的,便索性搁着被子将她拥住。
白允此时已然穿上了衣袍,可裹在被子里的林挽香却是光着的。
纵使隔了一层厚厚的被子,然而一想到自己是被他拥在怀里的,那锦被触碰到肌肤时便不断的在脑海中浮现出昨夜与他肌肤相卿的诸般情形。
林挽香于是忍不住的脸红心跳,好在有这被子做掩护不至于被他看出来,可裹在被子里的她也快要被自己的心跳吵死了。
这觉简直没法在睡下去了!
林挽香自暴自弃的将衾被拉开了一条缝,然后将脑袋探了出来。
“不睡了?”白允再度贴着她的耳际相问,箍着她的双臂总算松了松。
她只得慢慢挪动酸疼的身子,转回到仰躺着的状态,而白允此刻就卧在她身侧看着她。
自知再没有逃避的可能,林挽香只能十指攀着被头,将被子拉到刚好露出一双眼睛的地方,努力遮住仍泛着余热的双颊,而后应了一声:“恩。”
白允支起头来,在她额上落下一吻。
他的唇又恢复到正常的温度,携着些空气里的薄凉。
林挽香下意识的闭了闭双眼,再睁开时,白允正在咫尺之处俯视她,好看的眼眸紧锁着她的双眸,那目光看得她简直不知何以自处。
“可好些了?”他柔声相问,总算打破了极端的尴尬。
林挽香此时已是窘迫不已,怔怔的点了点头。
白允又道:“既然好些了就起来饮些粥吧。”
他说着这话时当真是一脸良善,而林挽香的馋虫也被顺利的勾起。
昨日内心挣扎了一天,都不曾好生用膳,后来…又着实费力得很,眼下听他说到粥,她已然默默在心下垂涎三尺。
林挽香正欲掀被子起床,却忽然想起自己的处境,于是再度陷入僵持。
她等了许久也没见白允有离开的意思,于是只能用生硬的语调道:“你能不能…先转过身去?”
“恩?”白允眸子里浮现出诧异的神色,可看到她面上浮起的绯红却又明白过来。
好在这一次他并没有多加为难,果真转过身去,起身背对着她在床沿边坐着。
林挽香又勾着眼睛瞄了半天,确认他果真没有偷看才摸摸索索的拥着被子坐起身来。
这时候却又有另一桩难题挡在了她的面前。
昨夜的衣衫也不知是在哪里褪的,眼下肯定不在她可以够得着的地方,总不能当着白允的面就这样下去捡。
就在她为这事左右为难时,余光却瞥见一件干净的衣裙就叠好了摆在床边的。
林挽香顿时一阵窃喜,可接着又发现那件衣裙不巧在白允的身侧,她过伸手过去拿,少不得要与他擦身而过,纵使她裹着被子,可还是觉得尴尬异常。
她在心下踟蹰挣扎了许久,最终试探着朝着白允的背影道:“你能不能帮我拿一下…”
白允诧然回头,看到她整个人裹成个团子,只留了个脑袋在外面,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那样子别提有多滑稽,白允面上总是挂着的清寒也因这一幕出现了裂缝。
在他似乎拼命忍笑的目光下,林挽香颇为费力的探出一根指,往那件衣裙上指了指。
白允明白过来,清俊的容颜上浮起一抹浅笑,拾起那件衣裙给她递过去,而后不待她开口便十分自觉的转过身去。
好不容易拿到衣裙的林挽香迅速在衾被中穿好,而后如释重负的叹了一口气,将几乎把她捂出汗来的衿被掀开到一旁。
这一掀,便现出了床榻上那一抹赫然于目的嫣红。
这顿时提醒了林挽香昨夜疼痛的感触,不禁心有余悸,脸上直至脖子根也都染上一片绯红。
“可好了?”白允说着,已然转过身来。
林挽香看着那抹嫣红,心下别提有多窘迫,连忙抓了被子过来挡住。
她回过头来看他,像个做了坏事的孩子一样露出一脸心虚的笑容。
好在白允没有多加怀疑,只是伸手要过来捞她。
林挽香连忙抬手相挡,毅然道:“等等,我自己可以的!”
今日白允的心情似乎甚为不错,对于她的诸般要求都放纵满足,眼下也果真顿住了动作,只是坐在一旁看着她。
林挽香便挪至床边准备翻身下床,又见行动中身上的不适感比昨夜好了许多,于是一时得意,双脚沾了地就像平日里那般急着往前行。
然而她才迈出一步,双脚就一软,已至整个人都失了平衡。
待意识到不妙,却是为时已晚,林挽香眼见着就要跌坐到地上,却在关键时刻被人揽着腰身托住,于是便跌进了那一袭雪衣的怀中。
“小心。”白允在她耳畔轻语,简直暧昧至极。
林挽香觉得自知方才那一下子已在他面前失了颜面,到这个份儿上却还是极力想挽回一两分,于是借着他的手臂,勉强站稳了身子道:“我自己走。”
然而她这话才刚说完,双腿就又是一软,接着整个人就依进了他的怀里。
有那么一瞬间,她似乎听到白允极其隐忍的一声轻笑,下一刻却在一阵惊呼中被他横抱起来。
“你…要做什么?”她出于本能的攀住他的颈项,却惶恐的相问。
白允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拥着她至一席软垫坐下,那坐塌前摆着一张机,机上搁着一碗清粥和几碟小菜。
看到这些后,林挽香松了一口气。
那沁人心脾的粥香已然让她食指大动,她便迫不及待的等着白允将她放下来,好让她去喝粥。
怎知等了片刻,白允的一条手臂依然揽在她的腰上,半点儿没有要松开的迹象。
林挽香欲开口提醒,却见他抬起另一只手端起了那碗粥来。
这下她隐约知道他要做什么了。
好歹她也是有手有脚、四肢健全的,被人揽在怀里还一口口喂粥吃多窝囊。
这样想着,她于是挣扎起来。
却不曾想,白允一手稳着碗里的粥,另一只手还能轻易将她制服,同时薄唇轻贴着她耳际道:“昨日是你这一世的第一遭,难免身子不适,乖乖的别动,把粥饮了就有力气了。”
这商量的、如同哄孩童的语调是怎么回事?
林挽香简直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奈何又被他禁锢着不能动弹,唯一的念想便是赶紧喝完粥,然后自他怀里解脱出来。
打定了主意之后,她也不挣扎了,连忙倾身上前,将自白允手中将那碗粥夺了过来,仰头便往嘴里送。
可是她算计之间,却没有想到那碗粥是刚煮好的,烫人的紧。
只听得一声凄厉的叫声,那粥还没有尝出个味道,她的一双朱唇却成了腊肠。
白允连忙自她手里接走了粥碗,责备道:“着急个什么,又没有人同你抢。”
林挽香却是一脸的有苦说不出,只能把泪水往肚里咽。
正是苦不堪言之际,忽悠一阵凉风习习往她烫得红仲的唇上吹去,适时缓解了疼痛。
可是林挽香却被惊吓的倒抽了一口凉气。
她万万没有想到,白允竟然将两瓣薄唇贴到了她的唇边,然后朝她唇上渡的气。
这暧昧不清的感觉,俨然似在重复昨夜的光景。
就在林挽香不知所措的时候,另一个熟悉的声音却在她最为抓狂的时候自门口响起。
第51章 引火自焚(三)
“香儿…”伴着这一声呼喊,林挽香连忙侧过头往门口的方向看去,果然见苏瑾正提着剑一脸凝重的看着她。
想不到白允竟当真接触了对他的禁锢。
见到大师兄安然无恙,林挽香露出欢喜的笑容,却突然意识到自己此刻还卧在白允的怀中,两人情状更是无比暧昧,也难怪苏瑾的表情如此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