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落雁打开始吃过小夏的醋,这会却是万万不会与小鱼去争什么。并且,回过头再去看,更觉得自己可笑了。小夏比自己小,自然更受父母宠爱。反过来再瞧瞧小时候的自己,好吃懒做,又顽劣难驯,时不时地惹父母发脾气。幸好自己重生了,否则指不定怎么来折腾父母呢!
“想什么呢?”柳沉鱼凑了上来,“吃过饭出去玩会吧?”
柳落雁闻着她身上沐浴过后的香气,微笑着摇头,“你同小夏去吧,我还没洗头洗澡。”这小妮子,不就是想去炫耀自己的这身新衣么?HOHO,小鱼啊小鱼,你还是个小孩子嘛!
晚上倒是得了压岁钱,每人一张五块的票子,在当时来说,算是很多了。柳焱夏的压岁钱,还没捂热,转眼又被老妈收回去,美名其曰暂替保管。这小家伙有糖有糕点吃,便好骗了。
家里没电视机,便连春晚也没得看。一家人围着火盆说了会话,困了便早早上chuang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柳落雁不得不穿上这身抹布装。不穿的话,更会令老妈伤心。说来也奇怪,好像是重新做回小孩子,才更会去体谅父母的心情。
天还没亮透就被迫吃完饭,一桌全素的菜,按规定还得是家中男子掌厨。还据说,大年初一女人不得下厨,这重男轻女的鬼风俗!
早早就有人上门来拜年,三姐弟同样也被勒令去给自己的爷爷奶奶拜年。柳落雁很郁闷,巴不得这辈子不要踏进这名义上的爷爷奶奶家。
磨磨蹭蹭地去了,没见着柳之元,她们那个奶奶倒是在。柳叶飞的一双儿女也在,难得她们那个奶奶一脸笑眯眯。
柳奶奶很客套地招呼她们去桌上拿东西吃,但那笑,分明很假。
柳焱夏当然爬上桌就去抓了大把糖果,往自己兜里塞。此举引得柳奶奶暗自皱眉,不过大年初一,不时地有来拜年的人,可不能失了身份。否则,她早破口大骂了。
柳落雁远远地站在角落里,冷眼旁观。
柳沉鱼也上前去挑了几颗糖果,又拿了两颗饽荠。柳焱夏跟着小手一捧,又往兜里顺了些,新衣口袋多,不愁没地放。
柳奶奶已是一脸惨不忍睹的表情,狠狠地转过身,从兜里摸出两个红纸包,笑眯眯地朝柳叶飞的一双儿女道:“小虎小妞,奶奶给的压岁钱,来,可别掉了。”
柳焱夏一听有压岁钱,也跟了过去,眼巴巴地望着他奶奶。
柳奶奶眼里隐着不善,站起身,斜睨了柳焱夏一眼,做作地往身上衣兜里摸了把,惊讶地叫道:“咦,红包呢?刚才还在,怎么就找不着了?”
演吧演吧,您老就尽情地演吧!
柳落雁眼里闪着嘲讽之色,一脸似笑非笑。
柳奶奶因这笑而刺痛,从怀里摸出两个红包,不甚甘心地给了小夏小鱼各一个,偏偏拉了柳落雁的。
柳落雁自然是知道这个奶奶要给她难堪,以报上次她奚落之恨。虽然心里不痛快,可她倒也想的开。她这奶奶,能痛快给她压岁钱才奇了怪了。还是那句话,她不稀罕!
柳沉鱼等了一会,见她们奶奶依然没有要给小雁压岁钱的意思,小脸不禁胀的通红,默默地把到手的压岁钱又推了回去。
柳落雁冲上去一把拦了下来,冷笑道:“姐,傻不傻呀!一年难得一次得到我们亲爱滴奶奶的钱,干嘛不收?”
柳奶奶挑挑眉,笑了,“不愧是沈秀英教出来的女儿,小小的人,一张嘴又毒又辣。”
“哪能跟您老比呢,您才是我们柳家的祖师!”柳落雁一脸和煦的微笑,当着柳家众人的面顺便拆了红包,“哟,一毛钱?哇,这么多!”
在柳落雁的一惊一乍中,刚好几个来拜年的大男人小伙子都听见了。
柳奶奶一张老脸,气的姹紫嫣红。真是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原想戏弄她一番反倒惹得自己一身骚。
小虎奶声奶气地叫道:“二姐姐,一毛钱哪里多了?奶奶给我们的是一元钱呢!”
“小虎!”柳叶飞一把抱过自己的儿子,极欲置身事外。
“哎呀,明明是二姐姐说错了嘛!”小虎挥着手中的票子抗议,“一元钱等于十毛钱,爸我没说错吧?”
柳叶飞这回没吭声,打横抱起自己的儿子进房去了。
柳落雁学着小夏的模样,眨巴着大眼一脸无辜的表情,“呀,原来奶奶给小虎一元钱啊?”说着便把小夏的红包也打开了,果真也是一毛钱。
当着许多外人的面,柳落雁把红包递回去,然后展露一脸甜腻腻的笑容,甜甜地叫道:“奶奶,您可是拿错红包了呢?”
柳奶奶气的牙痒,可是当这么多人的面,传出去她这做大人的偏心,给大儿子家一毛钱,给小儿子家的一元钱。
这钱,能不给吗?还真是骑虎难下!
最后,柳落雁领着小鱼小夏,扬着手里头的红包,得意地笑着离去。
切,想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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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晕了这两天,几年来第一次一觉睡了十二个小时。可是越睡越困,一整天恹恹的没精神。耽误了更新,不好意思哦。
卷一 第三十九章:夸夸我吧
出了门,柳沉鱼小脸气鼓鼓的,“干嘛要拿她的钱!”
“为什么不拿?”柳落雁笑嘻嘻地将三个红包收好,“这铁公鸡一年就拔这一回毛,这种时候讲什么骨气?不得她的钱,岂不是白白便宜她?你以为,我们叫她奶奶白叫了?”
柳沉鱼垂下头,闷闷地道:“我只是觉得气不过!我才不想要她这点钱!”
“傻丫头!”柳落雁跳起脚来轻抚小鱼的头,把柳沉鱼给逗的,又嗔又笑。
“听我的,别生气了。”柳落雁依旧一副笑的没心没肺的模样,“我们不拿这钱,她心里指不定笑死。三块钱,也省了妈去卖趟菜。”
“奶奶好坏,给小虎一块,只给我们一毛。”柳焱夏吧叽地吮着糖,含糊不清地挥舞着双拳,“幸好我拿了许多糖,扳回一点了!”
“干得好!”柳落雁朝他竖起大拇指。哼哼,他们家的人,不偷不抢不去欺负人,但也别被人欺了!
“你们呀......”柳沉鱼望着这姐弟俩,连连摇头。
柳落雁收了笑,正色道:“这事别同老妈说了。”
“干嘛不说?”柳沉鱼冷哼,“妈肯定会问的。”
“告诉她岂不是让她白白生气,对肚子里的宝宝也不好。”柳落雁神情严肃,“到时我来说,小夏听见没有?”
“嗯......”柳焱夏一门心思都在几口袋的糖果上。
柳沉鱼奇怪地望了她几眼,似自言自语般小声地嘟嚷,“看样子,你倒不生气?”
“生气?”柳落雁倒是笑了,“我又不是神,怎么能不生气?但我偏偏不如她的愿,我偏要笑!我们家,也会过得比他们好!”
柳沉鱼用力地点头,“嗯,我也要笑!”
三姐弟回家,当然被老妈追问去奶奶家的情况。
柳落雁把三个红包交给她,也不多言,姐弟三人各自拿了个袋子,上全村拜年去。自家给出的东西,总要捞回,这是柳落雁的办事原则。
沈秀英张了张口,却是没问出声,也怕影响儿女们拜年的成果,忙催促他们快出门。
虽是很厌烦上各家各户借着拜年的名义讨点糖果,但为了弥补自家的亏空,柳落雁还是很卖力地催促小鱼小夏。大半个上午,终于跑遍了全村上百户人家,各自提了大袋子回家。
沈秀英见着这三大袋子东西,着实是有些吃惊。一边将糖果糕点分类,一边寻问。
柳沉鱼红了脸,指着柳落雁跺脚,“还不是小雁啦,嘴巴甜的跟抹了蜜似的,一般的人家都会多给些。”
柳落雁尴尬地清咳掩饰,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为了这点东西,连拍马屁的功夫都用上了。
“妈,还不是靠我!”柳焱夏挤了上来,糯糯地叫道:“奶奶大妈们都夸我可爱呢!”
“是呢,小雁还教小夏在进门前说些拜年的话。”柳沉鱼想想这对活宝,就觉得丢人。
“小鱼......”柳落雁甩出了几记威胁的眼刀,阻止了小鱼脱口而出的话。若是老妈知道自己这么厚颜无耻连小夏也牺牲了,指不定怎么收拾自己。她可不想一个大过年的,被老妈追着满院子跑。
所幸沈秀英的注意力被袋中的两个红红的大苹果吸引了,极为激动地捧出来,连声问道:“谁家还舍得给上门拜年的人发苹果?”
这个年代,乡下地方,一年也难得吃上一次苹果香蕉之类的水果。
“红英家给的。”柳落雁瞄了眼随口道,整个人懒懒地瘫在椅中。跑了一上午,累的够呛。
柳沉鱼忙解释,“不是所有人都有的。红英她妈说小雁不上学都考了全班第一,还拿了三好学生的奖状,想叫小雁平常多帮红英补补课呢。”
“难怪了。”沈秀英把两苹果挑出来,一脸自豪的神情,“我家小雁,当然最厉害了。”
柳落雁见小鱼脸上一闪而逝的黯然,忙接口道:“我哪里厉害了,还不是有小鱼这个姐姐。我们家小鱼,又漂亮又温柔又善良,学习好又吃得苦,才是最厉害的呢。”
“嗯,小鱼也是我的乖女儿!”沈秀英笑道,心里头怎么会不明白二丫头的用意。
柳沉鱼果然还是个小女孩,想要得到大人的夸奖,又不经夸,双颊早已羞涩的飞上两抹红云。
“妈,夸夸我吧。”柳焱夏唯恐天下不乱,挤进来嚷嚷道:“我也要夸奖!”
沈秀英笑弯了腰,“是是是,我家小夏又可爱又乖巧懂事,也是妈的好儿子。”
柳焱夏笑逐颜开,瞧他那得意尽,柳落雁都不忍心打击他了。贪吃就是他的第一大毛病,当然,她们家小夏,的确是蛮可爱滴!
这不,小家伙一会便嚷嚷着要啃苹果呢。
大过年的,沈秀英也不想让孩子缺口吃的,洗净一只苹果,三姐弟分了吃。当然,柳落雁又借口胃凉,把自己那份推给老妈了。嘻嘻,小秋可是很需要营养呢!
柳燕飞一大早也出去拜年了,当然他是随一大家的男人行动,上人家拜年也只是喝口茶,抽支烟。回来时,衣兜里塞满了烟,上缴了不说,少不了还被沈秀英收拾了一顿。
当然,回头柳燕飞也没让柳落雁好过。她们那个亲爱的奶奶肯定是向自己儿子嚼舌根了,指不定怎么添油加醋把柳落雁恶意编排一通。
柳燕飞又是苦口婆心,语重心长教育三姐弟对长辈要尊敬,云云。
唐僧没念几句经,就被沈秀英一手叉腰一手指天作茶壶状骂的落荒而逃。沈秀英没别的优点,就是特护短,自家的人由不得被外人欺负。虽是怪姐弟三人瞒着她这事,但听过事情经过,少不得又把柳落雁高度表扬了一番。
她沈秀英的儿女,不能窝窝囊囊受人欺负!
卷一 第四十章:继续郁闷
大年初二,继续郁闷。
柳落雁往常一直把去外公家当作是奔赴刑场,如今更甚。想想那日自己那个亲爱的外公舅妈这样给自己小鞋穿,真怀疑今天他们会不会也给自己脸色。
沈秀英放下话来,不想去也得去。一年也就去一两次,也只是过年这一天作要求。
柳家三姐弟都很不情愿,磨磨蹭蹭始终不肯动身。
柳燕飞见他们那可怜巴巴的模样,摇头叹道:“到时同我一块去吧。”
“你也早些去。”沈秀英横了他一眼,“过了点去沈家祠堂放爆竹,到时我爹又要说。”
“这老头子就是啰哩八嗦!”柳燕飞嘟嘟嚷嚷,显然对这个老丈人也是心存不满。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们辛苦了。”沈秀英见状,只好朝丈夫儿女陪笑。连她自己这个做女儿的也不喜回娘家,更别说他们了。
这不,不到十点,柳家几人一个个沉着脸端坐在沈光年家的客厅。走这种亲戚,真是自讨苦吃,自各都别扭!
柳燕飞领着孩儿几个上角落里沈老太的房间瞧了她们老外婆,也没说上几句话。沈老太的身体是一日不如一日,清醒的时候不多,大多都恹恹地昏睡。一个大过年的,也是极少下床。
柳落雁的姨夫张油增比他们早到一会,他们一家三口都来了,少不得惹戴小妹的白眼。沈秀芳家未与婆婆家分家,因而也不用单独接客,所以沈秀芳就回娘家了。所幸她这个人大多数时候,神经大条,也不在乎谁给白眼。
他们的女儿,张友丽,比柳焱夏小了一岁。只是受张油增遗传基因的影响,倒比小夏矮了一大截。
这个戴小妹,便唯恐天下不乱,老拿这个话题来挑拨两家的关系。
柳燕飞一脸不耐,茶也未喝一口,便邀张油增一块去祠堂放爆竹。柳家三姐弟留在客厅也难受,便一溜烟地跟过去。
放完鞭炮,柳燕飞同沈光年说家里还有病人等着,便先回去了,到点再来吃饭。
柳家三姐弟原本也想跟回去,只是碍于老爸的眼神,又想想来回跑的确是累人,便勉为其难地留下等午饭吃。
柳燕飞前脚刚走,沈光年便抱怨,“生意这么好,过年节礼也好意思给这点钱。”
张油增闻言一口热茶含在嘴里,吞也不是吐也不是。两家商量好的,送一样的钱,省得被老丈人家念叨。
柳落雁气不过,当即回嘴,“我爸给的少么?那两盒阿胶两瓶药酒不是钱哪?”
沈光年瞄了张油增一眼,哼哼叽叽的,“给什么阿胶药酒,不如折成钱送,鬼知道那东西值不值几个钱!”
把柳落雁郁闷的,真是瞠目结舌。
张油增脸一红,更是不自在。他倒不是怪这个姐夫多送了年礼把他给比下去,反倒是心存感激。
其实柳燕飞也可以把药折成钱送,也落个好名声,但就是体谅到张油增家更困难。现在可好,老丈人倒来抱怨,不该送这阿胶药酒,不如折钱送。
柳落雁着实是在这沈家呆不下去了,便偷偷朝小鱼使眼色,二人溜出院子。
柳落雁吸了口外头新鲜的空气,叹道:“姐,我们四处走走吧?”
“要不要喊上小夏?”柳沉鱼有些不放心独留小夏一人在此处。
柳落雁考虑到把小夏丢在这里也没人看着,便又折回客厅,见着他正在果盘里扒拉着。果盘里头的东西,早在柳家人来之前就已所剩无几,也未添一点。
柳焱夏手里头攒着粒硬糖,眨巴着眼一脸欲哭无泪的表情。
柳落雁也不指着上这外公家能吃上顿好的,抱了小夏便往外走。转身的时候,听得她那舅妈小声咕嚷,“吃,就知道吃!”
她没指名道姓地骂,柳落雁贸然回嘴又会被他们指责没教养之类,只有咽下这口气往外走。眼不见,心为净。
“二姐,外公家真不好玩。”柳焱夏皱眉,剥开拿到手的唯一一颗糖果,“没劲透了!”
柳落雁挑挑眉,倒是一脸无所谓的表情。正所谓不抱希望,就没有失望。她来的路上,就没指着外公舅妈会怎么款待他们。
沈家村恶犬多,柳落雁也不敢在村子里瞎逛,但离吃饭又还有两个小时,便提议去菜市场瞧瞧。沈家村外就是条大道,离镇上最近,走路也就二十来分钟。
当时来说,菜市场,也就是一个镇繁荣的地方。
小小的街道,一到过年更是人烟稀少,但菜市场周围还是有几间杂货铺子开着。姐弟三人逛了会,柳落雁是打发时间,那两人一年难得出村子,竟越逛越兴奋。也就那三两间铺子,被他们来来回回逛了好几趟。
那家杂货铺子的老板人好,虽是不耐烦,却也未说他们。
柳落雁倒是不好意思了,准备花几个钱买点小东西。正巧在角落里发现一个小巧的台灯,样式很古老,就一个灯炮外头罩着个黄皮的盖子。
一问价钱,竟要四块钱!
柳落雁肉痛的很,厚着脸皮使出十八般武艺砍价,最后三块钱拿下了。幸好她把自己的压岁钱带在身边,又给小鱼买了两串头花,给小夏买了包小饼干,五块钱就只余一块了。
柳沉鱼拿着台灯很是欣喜,却忍不住担心,“妈会不会怪你把压岁钱花了?”
“没事,又没乱花。”柳落雁安慰道:“以后你就不用在学校写完作业再摸黑回家了,有了台灯对眼睛好。”
“嗯。”柳沉鱼小心翼翼地捧着台灯,一脸满足地微笑着。
“二姐,我也要用台灯写作业。”柳焱夏塞了口饼干,含糊不清地道,“可惜我的钱在妈那,要不我也可以想买啥就买啥。”
“小夏准备用这五块钱买什么呀?”柳落雁故意逗他。
“呃......”柳焱夏咕噜转着两粒眼珠子,“我要买好多好多好吃的!”
就知道是这个答案,柳沉鱼与柳落雁相视一笑。
三人赶回沈家村,柳焱夏偷偷溜进去,他们老爸还未过来。柳落雁见没这么快开饭,又担心买了台灯被说三道四,便在外头等候。道旁有眼池塘,姐弟三人便蹲在池塘旁看鱼。
柳燕飞骑车过来时,远远便见自己的三儿女们蹲在寒风中吸鼻涕,免不少心头一酸,怒火更甚。而沈光年见着柳落雁手中的台灯,又少不了说三道四,啰哩八嗦。柳燕飞忍得极辛苦,才不至于掀桌子。
好不容易等到午饭,就几个巴掌大碟子的腊菜,一盆炒年糕。就这点东西,折腾了好几个钟了。
柳家几人都未吃饱,坐了会便告辞,回家又狼吞虎咽地重新吃过午饭。
卷一 第四十一章:新的一年,新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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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一过,柳家上下又忙活起来。上学的上学,干活的继续干活。
桔园的鸡鸭已大,柳燕飞便托朋友找了个贩鸡的商人,一次性批发卖掉。
柳落雁没想到,这贩鸡之人,竟然就是苏逸的父亲!上辈子柳落雁远远见过他两次,那清瘦的模样,与苏逸倒有几分想似之处,并且,听得老妈的确是叫他苏老板。
刹那间,柳落雁只觉得头昏、眼花,激动的血气往上涌,全身哆嗦着说不出话来。所幸大人们都没空理会一个六岁的孩子,也没觉察到她的异样之处。
苏逸的父亲是个商人,她早已知晓。只是未料到,自家竟然早早便与苏逸家有了联系。又或者说,苏逸的父亲,与她老爸,其实也算得上是点头之交的朋友。
柳落雁一直觉得苏逸整个人看起来有些不食人间烟火的飘渺之气,与这种商人家的铜臭味着实是不符。班上有个好哥们肥童,打初中起便与苏逸交好。他曾说过,苏逸的爷爷是这小小县城法院的院长,苏逸打小与爷爷一块住。苏逸有一种天生的儒雅之气,应该就是源于此。
柳落雁一脸呆滞,很想扑上去打听苏逸的消息。可是又怕真见着了,苏逸那家伙也只是个在玩泥巴的小屁孩子,真的会是天雷啊!
恍惚了一阵,苏逸的父亲已经开着他的小货车走了。
“小雁!”沈秀英大喊了几声都不见她有反应,“魂丢了?”
“啊?”柳落雁回过神来,忙追问,“全卖了?”
“鸡全卖光了。”沈秀英一脸疲惫地在竹椅上坐下,“诺,鸭还剩了五十来只。那苏老板说,这鸭不好卖。”
柳落雁望着老妈一脸愁容,呐呐地道:“那算下账,岂不会亏本了?”
“亏本倒不至于,鸡是自家孵的,也只是搭了些糠米钱进去。”沈秀英抚着隆起的腹部,“只是这几个月,忙日忙夜的,真是太辛苦了。”
柳落雁沉默半晌,道:“妈,不如接下来这几个月,也别忙着再养鸡了。”
“不养?”沈秀英皱眉,“多少比种地更赚,干嘛不养?”
“诺,妈,你听我说。”柳落雁也搬了个椅子在她妈面前坐下,“要养的话,等你生完小秋再说。”
“小秋?”沈秀英一脸茫然。
“就是......”差点把柳傲秋的名字说出了,柳落雁攸地收口,讪笑道:“小夏之后不是小秋嘛,是我私底下给妈肚子里的小宝宝取的名字。”
“呃,小秋这名儿好,算算日子,好像是秋天出生。”沈秀英倒也未起疑心,“等生了小秋再养鸡,的确是好些,也忙的过来。”
柳落雁忙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家里的五十只鸭子,到时分一下,母鸭都留下来,公鸭留三、两只就好,余下的改天去菜市场卖了。”
“留母鸭子?”沈秀英惊讶,“留着下蛋吗?以后光卖鸭蛋?”
“是,也不全是。”柳落雁搔着一头短发,“接下来几个月,我们先做卖鸭种的生意。就是孵小鸭子去卖,就不用那么辛苦喂鸡喂鸭了。”
“这......行么?”沈秀英盯着她,一脸狐疑。
“当然行了,全家人也歇上一阵,不要都累倒了。”柳落雁有些心虚,刚才一时情急,忘了托太爷爷之口了。
沈秀英盘算着,“卖这批鸡鸭,把修桔园的钱都挣回来了。还余了五十只鸭子,也算是小赚了一笔。孵小鸭卖,也算是轻松活了。以后每天早上都可以去卖菜卖鱼,也都有进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