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心情复杂默默地站起身来。虽然一开始是准备闲闲地看会热闹。但是见着平日里很讨厌地秋妹婶被打得这么惨。不禁心里也有些不舒服。从宝叔身上往周围一公里散发出来地压迫感下。青青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几步。望着自己地老娘。反而庆幸当初她老娘没有选择他。否则这被打地可能就不是赵秋妹女士了。

此时的青青对宝叔是既怕又爱,她实在是很怕打老婆的男人,同时又对他心存感恩。对于造成这个误会,她多少有些歉疚,所以就上前去准备帮着二牛一起把他娘拉起身来。可是,面前活生生地出现了一个猪头,鼻青脸肿满脸淤青的不说,这样一副面孔再现出咬牙切齿眼白横翻的神色。青青活生生地被这副狰狞的面容吓得小心肝跳到了嗓子眼,往后退了好几大步。

罢了罢了,解铃还需系铃人,就由着人家关起门来解决自己的家务事了。青青拉起老娘和木木,转身出了院门。

“那个,花枝儿,我们为什么要出去?还没吃早饭呢!”花枝她娘一脸白痴相。

青青一把抱起木木头也不回道:“你愿意留下来被炮轰也行,你就回去等着吃早饭吧!”

花枝她娘歪着头想了会,决定还是跟着青青走比较安全。可是,肚子还饿着呢。

漫无目的地,三人居然来到了三棵樟树前。只是人是物非,三棵曾经给过他们无数快慰与阴凉、茂密的大树只剩下光秃秃焦黑的树干。而他们赖以栖息的家园,更是早已灰飞烟灭、无影无踪。

一行清凉的泪水从脸上滑落。。。。。。青青有点麻木地伸出一只手蘸了几滴眼泪,晶莹地对着初升起在太阳闪着红色的光芒。伤,到了内心深处。

木木怔怔地望着眼前的一切,小脑袋瓜子承受不了这么多,转身投入青青怀中瑟瑟发抖。

突然想起那地窖的蕃薯,不知道还在否。后山也不可避免地被大火波及,树都被烧光了,只留下些焦黑的土。凭着印象,三人找到了地窖的大概方位。青青从地上捡了根被烧焦大段的树枝,把地上的黑土拨拉开,果真被他们找到了地窖在入口。所幸是埋在地下,地窖里的蕃薯很幸运地还在。

青青下去捡了堆蕃薯上来,又合力把入口盖上,掩上土,做好隐蔽。尔后三人来到了常去的小河沟,把木木和蕃薯留在岸上,两人下去堵了两条鱼上来。

手忙脚快地又去松树林木中捡了些松球和枯黄的松树枝,把蕃薯埋在树枝堆中,取出随身携带的火折子,吹出了火苗。因得是松木的关系,火一会便腾腾地旺起来。此时花枝她娘也把剖去五脏六腑的鱼拿来,因为是用薄石片剖开的关系,刀口显得很乱。用干净的树枝把鱼串起,放在火上烤着。

感觉就像去野外野餐,本应该很有情调,谁知只因穷途末路。木木倒是显得很高兴,越发清瘦的脸庞泛起朵朵桃花。

在等待鱼烤熟的当儿,青青无意识地敲打着手中的一只松球,从开了口的鱼鳞状的小片中,掉落了许多松子下来。这不就是以前在超市买的一颗颗剥了壳的松仁么?青青大喜,不知道这可不可以吃?用力一口咬下去,壳是开了道口子,也吃到点里面的仁,不过这代价是太大了点,牙床被咬得生疼呢!

放弃白吃松仁的幻想,回到现实中却闻到这扑鼻的鱼香。青青从裤袋中掏出了个小油纸袋,取出点盐巴撒在烤鱼上,这下子鱼更香了。

面前的两人咕咚地咽下好大一口的口水,一副蓄势待发状等着随时扑将上去。不一会鱼烤得黄脆脆带点微黑的焦香,青青把鱼取下来给她老娘和木木一人分了一条。自己则用木棍把火堆扒开来,露出了几只烤得皮焦黑的蕃薯。

左手换右手还是把手烫红了,青青手忙脚乱地剥开其中一个,里面黄灿灿的肉便露出来,散发出一股烤红薯特有的诱人气息。

三人吃得很满足,还是在丧失家园后,第一次露出会心的微笑。

突然,沉迷于食物之中的三人被一声重物落地的声响惊了一跳,齐刷刷地转头望去。

不远处站着个惊慌失措的身影,左手提着一卷冥钱,而脚下,是一只被摔破的瓦罐,汩汩的黄酒流了一地。有谁会在这个时候烧纸钱?来人却赫然是邹春花同志!

青青慢慢站起身上,脸上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微笑,一步一步向春花同志走去。。。。。。

谁料,春花大婶却是一脸见鬼的表情,疯颠地尖叫了着,把手中的纸钱天女散花般撒向空中,人却跌跌撞撞地飞奔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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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八章:恶有恶报

青青的心里一个答案呼之欲出,看来自己的第六感真的是很灵验,昨晚还在怀疑这事。

吃饱喝足的三人晃晃荡荡,就是不想回二牛家,于是不知不觉地在炳爷爷家门口驻足良久。早已有几个木匠打扮的中年男人在修缮屋顶,只是没有见到炳爷爷的身影。

木木有点迷茫地问道:“花花,我们的家在哪里?”

青青被问住了,怔愣着。是啊,家园何在?家是放心的地方,家都没了,心能放在哪里?青青有点手足无措地有一下没一下抚摸着木木的头发,岔开话题道:“木木,想不想去看看炳爷爷?”

木木呆呆的小脸上终于露出些许笑容,轻露贝齿微微一笑,淡淡道:“好哇。”其实他小小的脑瓜子里也知道,在那样落难的一天,竟无人伸手相助,其中当然也包括胖妞一家。木木小小的心脏有一点点受伤,酸酸涩涩味道比吃中药还难受。

路上碰上些村民,见着他们三人都有些羞愧,低着头匆匆行走连招呼也不敢打,有些甚至远远瞧见他们就避开了。青青心里更难受,对这桂花村,更是没有丝毫留念,这个地方,本来就不属于她!

来到胖妞家门口,青青示意木木去叫门,而他却闪躲在花枝她娘身后,背着身子望着不远处的青山农田,眼神遥远而迷离。

青青无奈地轻咳了声,不想勉强他,于是以不大的声音叫唤了几声:“炳爷爷,炳爷爷。。。。。。”

隔了半晌,屋里果真传来一声苍老的应答,“是花枝儿么?”悉悉索索一阵走路声磕碰声后,炳爷爷在胖妞的搀扶下出现在院落中。

受不了打击的炳爷爷苍老了很多,脸色腊黄更显病态,费力地在院中一张破旧的藤椅上坐下后,又是一长串浑重的咳嗽。

“进来吧。。。。。。”炳爷爷话语显得很无力,可眼神却闪着光芒,“木木,木木在哪?”

木木再也不能故作冷漠地扑了上去。小脸上涕泪泗流。摩挲着炳爷爷一双枯瘦地手。喊道:“炳爷爷。我在这。。。。。。”

有着深厚感情地忘年交。此刻抱头痛哭。哭命运捉弄人。灾祸为什么总是要降临在不幸地人身上?而木木小心眼里地猜忌也在见着病重地炳爷爷后冰释前嫌。更加不由得要羞愧自己会以为炳爷爷对他见死不救。

两人小声地说了些暖心窝地话。一会炳爷爷就乏了。眼皮坠地没力气再交谈下去。青青此时心里升起不良地预感。这炳爷爷----啊呸呸呸。乌鸦嘴!

告别时。木木有些疏远地望着曾经是最好地玩伴。叮嘱几遍一定要替他好好照顾炳爷爷。一老一少依依不舍而散。只是。没想到这是最后一面。这次心血来潮地见面。竟成了永别。

这是后话。三人不情不愿地回到家中时。已近晌午。秋妹婶顶着一张猪头脸呆坐在院中晒太阳。宝叔在厨房准备午饭。见着他们回来。关心地责备道:“哪去了。还没吃早饭。饿了吧?”

花枝她娘吱吱唔唔道:“没事。不饿。不饿。。。。。。”她地背脊阵阵发凉。那赵秋妹无言地射来怨恨恶毒地目光。令她背如芒刺。隐约地觉得。这地方。可能也要呆不下去了。

接下来,倒也相安无事。

宝叔家有近十亩的稻田,都陆陆续续要收割了。农忙时节真正来临。。。。。。

总之那是一段如练狱般的日子。

还不到凌晨三、四点的时候,就被叫醒,然后披星戴月深一脚浅一脚地来到田里,有几次从窄窄的田梗上滚落田里。这割稻子的活,可真不是人干的,不仅手被磨破皮,腰弯得直不起来,浑身晒得像条鱼干。更痛苦的是常有些乱七八糟的虫子钻进衣服里,稻禾里散落得到处都是那种草屑屑,弄得浑身痒得想把皮都抓破掉。并且,这种痛苦要持续到一天的活干完,甚至只能穿着一身脏稀稀湿答答的衣服一整天。忙下来洗一把脸,被汗水和尘屑浸透的脸生疼。

青青坚持着,看自己能坚持多久。而秋妹同志还阴阳怪调地嫌她动作慢,青青则赌气地一鼓作气狠狠割了一把。“啊哟!”一声惨叫,她把手给割了好长的一道口子。在后边捡稻穗的木木闻声跑来,见着汩汩流血的手大喊宝叔快来。宝叔看了眼伤口,平静地到隔壁田里的张大爷那借了点旱烟灰,抹在伤口上便算完事。

青青忍着眼里打转的泪花,坚强地没有流下来。哭,这会哭出声来叫什么事?!她发现自己没来由地强悍了许多,如杂草般地生存着。痛多了,手便也就麻木了,握着稻草的伤口处,血又流出来了,她有些莫名兴奋地看着泥土上溅落的一滴滴血花。

留在家煮饭洗衣的花枝她娘送水来的时候,见着田里有些癫狂的青青,也不管那赵秋妹会说什么了,拖着她就往二牛家赶。木木也不放心地放下手里的活,随她俩回去了。

背后是秋妹同志的恶语,“不就破了点皮么?庄稼人还那般娇嫩!”这回宝叔没有吭声,只是弯腰低头狠狠地挥动着手中的镰刀。

回到二牛家,花枝她娘打了盆清水,找了块干净的布仔细地擦去了青青伤口上的杂草和沙粒,皱着脸问道:“疼吗?”

“咝。。。。。。”青青倒吸了口凉气,咬着牙道:“不疼!”

木木蹲在一旁小脸皱成一团,仿佛这受苦的人是他。

清洗完伤口,花枝她娘朝他命令道:“来,木木,快些往你姐伤口上撒泡尿!”

闻言这姐弟俩都有些不自在,木木好歹都六岁了,她可不好意思瞧见他的小**。。。。。。羞啦!可是,这童子尿倒是很好的消毒液,不作处理这伤口很容易感染的。

于是,青青紧闭双眼,把头扭向一边。而可怜的木木则通红着一张小脸,双手紧握朝青青手上瞄准、发射!

花枝她娘找了块干净的白布包扎好伤口,命令她这两天不要下地干活,不要管她秋妹婶会给脸色看。青青好笑地望着眼前故作坚强的老娘,又无奈地看着被包成肉粽的手,这样还能怎么干活呀!

事后,木木又找青青来谈判了一次,灰常恶劣地威胁她不准把这件事说出去。青青没有言语,就那么定定地瞧着眼前的小人儿,把他瞧得低着一张红脸灰溜溜地落荒而逃。

宝叔回来后表达了他的关切之情,顺便带回来了个重大消息---这春花婶疯了!

传说春花大婶出了趟门后就莫名其妙地疯了,据说是撞了邪。经常衣冠不整地出现在村中大小路上,疯唱道是她放的火,她杀了人。凄历地缩成一团,逢人便说见鬼了---三只鬼,两个女人和一个小孩,面无表情阴风测测地瞪着她。

而出事的原因,则与三棵被烧焦的樟树有着密切的关联。于是,村中又在疯传是这几棵樟树的怨灵在报复村民。一时间,花枝家成为了禁地,无人再敢踏足。

宝叔再三叮嘱道千万不要回去看看,万一染上晦气。青青有些哭笑不得,这愚昧也不至于如此吧?春花大婶嘴里的三只鬼---难不成就是她青青和老娘木木三人??她们那天在野外把春花同志给吓疯了???

“恶有恶报!”春花同志的死对头秋妹大婶仍然鼻青脸肿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

青青心情有些复杂,自己的预感果真是正确的,这是一场人为的大火,放火的人正是她邹春花!愤怒,首当其冲便是怒不可遏的感觉,的确是恶有恶报。

寻着过去,果真见着慵懒地躺在地上晒太阳的春花大婶,终于见着疯子是怎般的模样。只见她一会唱,一会哭,嘴里发出别人听不懂的呜噜噜的怪声。捡起地上的脏东西吃,旁若无人地脱下裤子便小解。她,的的确确是疯了!

青青远远地瞧着,并没有想象中的解恨。看见坏人受到应有的惩罚,也没有想象中的兴高采烈,狠狠地吐一口恶气。反而心情很复杂,莫名其妙地沉甸甸的。

想想其实她邹春花已经受了应有的报应了,何况自己人并没有事。

一念放下,万般自在。人不应该在仇恨中生活,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扭曲了心灵。

其实有今天这个恶果,也与自己的争锋相对有关,如若不是当初偷拔的那一把菜,如若不是轰轰烈烈的那一场对骂,如若不是自己的紧紧相逼近。。。。。。

也许,今天的事并不会发生。一把青菜引发的惨案,青青记起当初看一个馒头引发的血案,却完全没有那会笑岔气的心情。

想起一句话:与人为善,福虽未至,祸已远离;与人为恶,祸虽未至,福已远离。

还有一句话:不要逼狗急跳墙,得饶人处且饶人!

思量许久,青青最终决定日行一善。要去搞定那秋妹大婶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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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九章:带着老娘逃婚!

秋妹同志的马屁不是那么好拍滴!

晚饭时,青青一脸馅媚狗腿十足地抢着给秋妹大婶乘饭。而赵秋妹女士得寸进尺喊热暗示青青给她扇风,这青青竟然灰常低姿态地给照做了。

一边享受着凉爽的风一边享用着饭菜,赵秋妹同志小人得志鼻子哼哼叽叽。这青青心里暗暗诉苦,暗忖我这叫干的什么事啊!干嘛非得这样作贱自己,自尊心哪里去了?

唉,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辛苦我一个,幸福千万家。也值了!

青青牺牲色相一顿拍马果然令秋妹大婶非常受用,除去像只高傲的孔雀外刺激视觉外,倒也给三人换来片刻安宁。

第二天一大早,青青不因伤手仍表现卑微状随着众人下了田。宝叔很感动,背地里听到他训秋妹同志,“我看人哪会走眼,瞧我替俺家二牛挑的媳妇,就是能吃苦!”

寄人篱下满心无奈的青青遭受了史无前例的打击,娶我作媳妇就是看中俺能吃苦耐劳么?苍天哪。。。。。。俺要做米虫!俺要嫁入豪门!俺要做阔太太!俺要天天躺着让人来喂饭!

忍,我忍!忍字心上插把刀,不是随遇而安,如水中浮萍、风扫落叶,不是脚踩西瓜皮,溜到哪算哪;而是黑暗中储存力量的毛毛虫,总有一天能破茧成蝶。总有一天,来看俺光鲜亮丽地飞吧。。。。。。

整整十天,宝叔家的稻谷才被侍弄完。累趴了的青青长叹了口气,终于可以休息下了!拆下手中的绷带,手伤已完好,但不可避免地留下了条长长的疤痕,划过拇指深深陷入手腕突起白白的肉闪着光亮。代价,青青抚摸着这道长疤,以非常的决心永远记住了这一天。

可是,屁股还没坐热梦想着能去躺会的青青被秋妹大婶成心使唤着和二牛一起去晒谷子。算了,没力气和她拌嘴,省口气等着吹凉稀饭吧。青青拖着疲惫的步伐,双腿打颤地在后面推着板车。上了个斜坡,青青有些欲哭无泪,二牛在前面使出吃奶的劲拉车,背上青筋暴起,露出鼓鼓的肌肉。终于上完坡,二牛擦了把汗,回头深沉地望了眼青青,并没有责怪她没使劲。青青看着二牛前头默默的背影,搞笑地想起子朱自清的《背影》了。

二人没有说句话,到了二牛家的晒谷场,只是铲干净的一片平平的泥土地。二牛把十几包谷子扛下了板车,在各角落里倒开。青青便上去用耙子把成堆的谷子耙平,两人虽没交谈,倒也配合默契。有一度因错觉,青青感觉是否认下命,一辈子就这么过了?

可是立马就摇头否认了这个想法。和面前地这个男人?算了吧。将来有一天也许能成为朋友。但作老公。则还是免了罢!

晚上睡得干渴难耐地青青最终战胜了磕睡。爬起床来去厨房喝水。怕惊醒木木。她轻手轻脚地开了门。四周一片寂静。整个村庄都已安然睡下。青青站在四方地院落中仰起头怔忡地望着头顶地那片星空。时空---时间和空间。原来地和现在地自己。应该都处在同一片星空下。只是她穿越了时间。有些黯然神伤。青青突然想回去了。回到自己地父母身边。不再做那个任性地女儿。

突然。从正屋传来阵阵忽高忽低地交谈声。偶尔几个词语飘到青青耳中。大约是“花枝”、“二牛”之类地。青青好奇了。做了回梁上君子。如过街老鼠般顺着墙角蹑手蹑脚地溜到窗下。侧耳聆听。

“忙完农活就把他们地事办了吧?”是宝叔地声音。

而秋妹婶子仍有犹豫。“你真地想清楚了。将来免不了要照顾花枝她娘。还要养大木木。这可不是施舍碗稀饭地活儿。还是一切正合了你地心意。你正好可以。。。。。。”

“呸。你个蠢婆娘。又想到哪去了!你说这大强去了。平常我们就称兄道弟地。现在留下他地孤儿寡母我不帮把手。将来人都戳着我地脊梁骨骂我是无义之人。再说了。这二牛地命。还不是花枝给地?她对我们家有恩情!”

秋妹自觉理亏,连声应道:“好,好,听你的。”砸砸嘴,又自我安慰道:“要说这花枝,倒也是好。除了张嘴利害外,干活也是肯费气力的,将来里里外外定是一把能手。只是骨子里很桀骜不训,将来二牛娶了她,我定要把她好好调教调教!”

“好了好了,你想怎样都行。睡了吧,乏了,明日还得下地干活呢!”宝叔哈欠连天,不耐烦道。

随之房里便响起咯吱的床响声,秋妹同志翻了个身,也睡了,打起了猛牛过山的鼾声。

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还想来调教我!

青青哭笑不得,她哪里答应了要嫁给二牛?然不成她寄人篱下,就得以身相许、任人宰割?不行,看来这并非久留之地,明日她便偷偷溜走!

只是,娘和木木咋办?丢下他俩吗?反正这两人其实与自己本就没啥关系!

可是,花枝的亲人也就是她李青青的亲人。她怎能做个如此不义之人?罢了,好人做到底,看在花枝给她这副身躯的份上,虽然这个身体令她想死。明日偷偷与他俩商量,愿意跟她走便一起走,不想离开村子的话她就只身独闯江湖喽!做个光棍多好,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第二天,二牛家也没什么重活。忙完各自的份内事,青青偷偷拿了口锅拎了只桶便领着她老娘和木木一路闪躲上了后山。那二人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明白接下来要做什么,可是花花那个大坏蛋命令他们啥子都不要问。

由于春花同志的关系,现在后山不要说人影,蚂蚱都没见着半只,血淋淋地成为了鸟不拉屎的地方。不过这也正方便青青实施她不可告人的勾当,只见她跳下地窖把所有的蕃薯都丢上了地面。

花枝她娘压低声叫道:“花枝,你这是干嘛?要全部卖掉吗?为什么呀?”

青青没正面回答她,只是吩咐道:“快些,帮忙把蕃薯洗干净了。”

花枝她娘和木木不明白她葫芦里卖的是啥药,不过还是很认命地照做。青青早已下到池塘里提上了桶还算干净的水,那二人则把洗好的蕃薯放在铺好的青草上。找来块平坦的石块,青青把洗好的蕃薯放在石块上,用不知从哪找来的一把卷了边的菜刀把蕃薯切成片。

又支起锅子,点起了火。还好此地够偏僻,现在又没人敢来,也不怕被人看到火光。待水开了后,将切成片的蕃薯煮熟,空气中也散发出阵阵食物的清香味。蕃薯片煮熟后,再捞起放在铺好厚厚青草上。万事俱备,只等着晒成红薯干了!

一地窖的蕃署除去之前青青卖掉和自家吃掉的外,还剩下几筐的样子,晒成干后也够逃婚路上吃一阵子了。

忙活一上午的三人瘫在地上,馋嘴的木木不时地偷上几块吃。

“那个,娘,木木,有件事要和你们商量下。”青青清了下嗓子,正色道。

花枝她娘诧异了,这花枝一大早的就不正常,倒底有什么大事。

青青则把昨晚偷听的话原原本本说了,最后总结发言道:“这买猪要看圈,且不说二牛怎样,有秋妹婶那样的婆婆,我死都不会嫁!我后天一早便偷偷溜走,你们想好了,是跟我一起走,还是继续留在宝叔家?有宝叔在,你们总能吃上口饭,跟着我风餐露宿,首先要做好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打算!”

花枝她娘以一种悲伤的眼神望着她,无奈地说道:“我隐约觉得总会有这么一天!只是,离开这桂花村,我们能去哪?我连镇上也很少去,我们去到外地还能怎样生活?”

“这个问题,不有担心。天无绝人之路,到时总会有办法的,我肯定会想办法来养活娘和木木的!”青青豪言壮语,又转头向那已石化的木木问道:“你呢?跟不跟花花走?”

木木有点呆呆地摸了鼻梁,吱吱唔唔道:“当然。。。。。。想,只是,炳爷爷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