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叶被逼急了,索性撂了担子,将所有事都推开花大雷,领着小雷同车小小一块,回她的娘家了。
在车小小娘家躲了几天,又怕太叨扰了人家,这头又赶上小雷要开学,不得已灰溜溜地回村子。
屁股还未坐热,钟氏便闻着风赶来,着急着问个结果。
筱叶无奈,干脆一口否决,要找城里的黄花大闺女,难上加难。
还是花大雷这厮学会了打太极,说是这二嫂不是镇上的吗,肯定识得更多姑娘家。
钟氏鸡冻地一拍大腿,叫道:“哎呀,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真是老糊涂!”说罢便一溜烟地跑了。
自此,胡氏被她逼的口干舌燥,焦头烂额,逢人便痛苦地唉声叹气。
花大雷哀怨地保证,再也不招惹老婆大人生气了。这几日独守空房的日子,比吞了几斤黄莲还苦。
小雷一边收拾着课业簿,更为哀怨地道:“爹爹你还不是常丢我一人在家里,夜里黑呼呼的,只有来福陪我。”
一句话,立刻激起这做父母的无限歉疚之心。
在这种场合之下,筱叶豪迈地道:“娘一定会好好补偿你!再过个几年,等爹娘挣够钱了,一定送你去城里最好的私塾见学。”小子,她牺牲够大了吧!
小雷身子一僵,眼神顿时一黯,黑着脸生着闷气回了房。
房门‘砰’的一声关上,筱叶吓了跳,有些莫名其妙,“这小家伙怎么又生气了?”
“小叶…”花大雷叹息,“比起上最好的私塾,小雷目前更需要的,是亲情。他,好不容易有娘亲了,又好不容易能经常能和爹娘在一起。”
筱叶歉然,“那等他长大了再说。”
“长大了也不要去!”小雷清越的声音从门缝里传来,透着丝丝怨气。
花大雷瞪了眼筱叶,安抚道:“好,不去便不去。”
于是,筱叶暂时放弃让小雷接受更高教育的想法。IQ很重要,但EQ也不能耽误。人活一世,最重要的是开心。她不大想让小雷考功名,读那些八股文也没啥用处,现在他对经商已表现出浓厚的兴趣,也许那些商界精英,会是更好的老师。
后来,钟氏在寻城里姑娘N番未果之后,终于死了心,退而求其次,在附近村子里寻个合适的黄花大闺女。
这个时代农村人嫁人早,十五、六岁便成家。但有哪户人家的父母,会同意把自己如花似玉的女人,嫁给一个三十岁胡子拉碴的大叔?连养活自个都成困难,还不要说隐疾众人皆知。
钟氏又把筱叶的名头摆出去叫嚣一番,但,还是没人鸟她。不得已,条件放宽,择偶标准改为,年纪不得超过二十五,绝不能有拖油瓶。关于这点,钟氏的意思是,儿孙还是他们老花家自行制造的好。
于是,接下来,便是一轮接一轮的相亲轰炸。但凡是没小孩的离了婚的女人,几乎是踏破了花家的门槛。
在女子相貌之上,钟氏与花大力起了争执。钟氏相人是看臀部,对方没有大屁股,免谈!而花大力则一会嫌这个不漂亮,一会嫌那个太难看,入不了眼。
老花家的几个妯娌被折腾的想去撞墙,胡氏趁没人注意,小声地嘟嚷,“也不看看自己啥条件,还好意思去挑人家。”
筱叶已是累惨,不想说话,与车小小躲在角落里大眼瞪小眼。
第N天,相亲已进入白热化阶段,花大力还是没看中哪个姑娘,咳咳,是女人。
第N+1天,竟然见着了个意料之外的熟人。
车小小比她还要惊讶,连声问道:“她怎么来了?”
要是花大雷看见了,估计会意外死。
车小小着实是头痛,拉着筱叶出去,在屋旁的林子里透透气。
那个健壮的女人打里头出来,见着筱叶,呆愣片刻,吱吱唔唔地道:“没办法,被爹娘逼的。”说罢便提了蓝色的粗布裙子跌跌撞撞地跑了。
车小小望着远方慌张的背影,撇嘴笑道:“你觉着她会乐意嫁给老三罢?”
筱叶含糊地应了声,心里头总觉的不大好受。这个时代被夫家休了的女人,几乎是走投无路,若是娘家人不愿意接收,就是无家可归。所以,有改嫁的机会,只要不是傻子,能三餐温饱,很多人都会乐意。
晚饭后,筱叶一个没忍住,还是说了这件事。
花大雷这厮笑的呲牙咧嘴,连声追问,“春香真愿意嫁给三哥?”
“这岂不是好事?”筱叶故意哼哼叽叽。
“算什么好事啊!”花大雷一脸的纠结,“从前当她是个男人,若成为自己的嫂子,还真是很不习惯。”
“你先别担心了,你三哥挑的很,指不定会看上她呢。”
花大雷痴呆了良久,时不时地蹦出句,“春香嫂子?”然而便是一脸恐怖的表情,末了,纠结地道:“还是不要吧,好奇怪的感觉。”
“她做你嫂子很奇怪,那她该做什么才不奇怪?”不知不觉,空气中已是泛着淡淡的九制陈醋味。
花大雷搔着头发,蹦出了句,“春香若是讨媳妇,我才不会觉着奇怪。”
“你还真把她当男人看。”筱叶好气又好笑。


第220章 意外之喜
花大力选媳妇,折腾了半月,未果。
钟氏后来发飚,吼道:“爱娶不娶!咱老花家不缺你一个传宗接代!”
车小小猜测,花大力这厮估计是想起以前那个啥大户人家的小姐,耿耿于怀,看谁都不顺眼。
筱叶想想也是,花大力眼界那么高,能看的上农村的一帮寡妇,才奇怪。
花文远语重心长,“大力啊,你已不是当年十几岁的小伙子。这世道在变,你年纪已长,不可能再挑个十几岁的小姑娘。”
花大力嘟嘟嚷嚷地道:“我知晓,可…我只想找个感觉像阿卿的女子。”
“阿卿阿卿!”钟氏盛怒,“她害的你还不够么?不准,要找,就找个完全不像她的!”
胡氏插嘴道:“要完全不像那个女人,怕也只有春香了。你看看,春香哪点长的像女人了。”
车小小掩嘴偷笑,附和道:“春香不错,就春香吧。比三哥小几岁,正合适!”
“春香?”钟氏头摇的似波浪鼓,“不成!跟个男人婆似的,还是只不下蛋的母鸡!谁都成,就不要她!”
“我就要春香!”花大力不知哪根筋坏了,钟氏说东,他偏要往西。
“不成!”钟氏脸沉了下来,“谁都成,除了她!”
“我就要春香!”花大力亦丝毫不让步。
事件的开始,是非卿不娶。闹来闹去,竟变成了娶不娶春香的问题。
钟氏咬住牙不肯松口,而花大力亦发了狠非春香不娶,于是花大力娶媳妇之事,雷声大雨点小,僵了。
筱叶回去把事一说,花大雷沉默了良久,道:“我去找找春香,若她有意,就趁早把她与三哥的事办了。”
“你去?”筱叶皱眉,“你去不好吧?这种事,还是女人家去问的好。”
花大雷一挑眉,“我同春香,处的似兄弟般,难不成她还会对我说假话不成?”
“随你好了!”筱叶闷闷地背开身子,不理他。真是个榆木疙瘩,若他去问,春香还会说实话么?
再说了,就算是春香同意了,钟氏定然会反对。根本是出闹剧,不想管了!
次日,钟氏又把众人集合,商议转战城里再相亲之事。
车小小被折磨的着实是不耐烦,冷哼道:“娘,三哥真找了城里媳妇,回这村子住,她适应的了么?”
“咱家叶子都适应的了,她怎么适应不了?”钟氏决心已定,说什么也不能让自个的儿子娶春香。
“娘…”筱叶皱眉,“还是要娶个勤快又心善的女人,既可照顾着三哥,家里农活还是一把好手。”
“嗯,春香就不错。”花大雷适时附合。
“光会干农活有啥用。”钟氏瞪了眼二人,“要是像叶子这般会挣钱,不抵几个人干活?”
筱叶翻白眼,自己倒成为典型了。
“春香哪里不好了?”花大雷难得出言顶撞他娘。
钟氏眉头皱成川字,愠怒道:“你们倒是串成一条绳了,成日里春香春香的!我这里放下话,再提春香二字,别怪我翻脸!”
“娘…”花大雷不死心。
筱叶拽过他的衣袖,把这倔牛给拖下来,笑道:“娘,三哥娶媳妇,由三哥说了算罢。”
众人的目光齐齐落在花大力身上,钟氏更是一脸威胁。
花大力冷哼了声,漫不经心地道:“若不是春香,我索性打一辈子光棍。”
“你…”钟氏怒极,隐忍着,扬起的手颓然落下。
筱叶瞄了眼众人,百思不得其解,讪讪地问道:“三哥怎的独独看中春香了?”
众人皆好奇,“这相过的女人,十个有九个比春香漂亮。”
花大力那张带着几分病态苍白的脸飞起两抹不正常的驼红,吱吱唔唔地道:“春香…笑起来,很干净…很爽朗。”
“呵呵,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车小小干笑,被钟氏瞪了一眼立时噤声。
钟氏颓然坐下,不死心地反问道:“非春香不可?”
花大力点头,正色道:“非春香不可。”
“你这个不孝子啊…”钟氏说着说着就抹起眼泪来,哭唱着把抚养这个儿子长大成人的艰辛诉说,从把屎把尿,到吃饭穿衣之类。
众人皆掩耳,耐着性子忍受。
钟氏正干嚎着,院外忽有马车声响,不过也无人在意。马车夫‘吁’的一声勒住马,尔后,一个熟悉中带着陌生的女人撒着娇儿拖长音唤了句,“娘…”
众人面面相嘘,钟氏的眼泪珠子掉了一半,忽的曳然而止,狐疑地道:“我怎么听着青儿的声音?”
“哥,在不在家,来帮我搬东西啦!”
“真是青儿!”钟氏欣喜若狂,胡乱地理了把头发,就要冲出去。走了几步,又折返身子,在上首端坐下,冷喝道:“大中大雷,你们去。”
花小青已捧着个大包袱进了院门,远远地就听得她愉快地笑道:“傻了吧?没想到我会回来?”
众人皆转身望着她,只见她衣着艳丽,珠光宝气,衬得面色更为红润。看来离开村子一年,在外头的日子过的不错。
花小青身后,跟随了名身材瘦小的男子,两手亦提满了包裹。
花大雷呆愣地唤了声三姐,花大中亦机械地喊了声小妹,众人皆无喜,只剩惊字。
“娘…”花小青将包裹胡乱地丢在八仙桌上,扑上去便搂住钟氏,甜腻腻地喊,“娘,想女儿了么?”
钟氏蓦然搂紧她,又颓然推开,冷冷地道:“一年前你偷偷离开,我就当自己没你这个女儿!”
“娘…”花小青落泪,“女儿不就是想出去混出模样来,给娘脸上增光么!”
钟氏冷哼,“你不在外面乱来,就已是给我…”
“娘!”花小青神色慌乱,退开身子朝后头局促的矮小男子笑道:“小谢,还不来见过娘。”
此言一出,众人又是一惊。
那个众人原以为是车夫的角色,将手中的包袱往桌上一入,伸手从怀里掏出根黄澄澄有小指粗的链条,奉上,朗声道:“这是女婿给岳母大人的见面礼,请笑纳。”
钟氏的眼里顿时闪耀着金色的光芒,也不推辞,一把夺过,往嘴里一咬,啐了口,道:“还真是金子!”


第221章 也是只童子鸡
人逢喜事精神爽,最近的钟氏,日子真是过的越发惬意。
连最不争气的女儿都嫁了个城里的男人,家境还殷实,待她又好,真是没得挑了。要说美中不足的,也就个子委实是矮了,还不及她家青儿高。但她也想的开,若真是那般十全十美的男人,哪里还轮得上她那个二婚的女儿。
原本钟氏是打算摆下脸面,暗示搬了新房的两个儿子能开下口,招呼这新女婿过去住。
但偏偏没人听得出她的暗示,钟氏哼哼叽叽地明着问,“老四,你那儿有空房罢?”
花大中愣了下,回道:“还空了间,只是未放床,也未置办被褥之类。”
钟氏瞄了筱叶一眼,也不好意思开口。毕竟她是知道的,筱叶那就两间房,一间两夫妻,还一间是小雷的。那种上下的架子床,总不好让自己的女儿女婿过去占山为王吧?
花小兰讪讪地开口,“我那儿,倒住的下。”
花小青咯咯笑道:“二姐也建新屋了?”
花小兰飞快地看了筱叶一眼,脸发烫,尴尬地道:“是…小弟以前的房子。”
花小青转过身子,皱眉瞥了眼筱叶,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显然想起偷走那日,在山上的丑事被筱叶撞破,有些挂不住脸面。
筱叶挑了挑眉,嘴角微微扬起,朝她笑了笑。
花小青身子蓦然僵硬,不着痕迹地背对着她,笑望着众人。
筱叶倒是不在意,想起那日所看到的场面,反倒有些面红耳赤。
最后,花小青同她那个城里的丈夫,哪也没去,就暂住在车小小以前的房里。聚了餐后,众人则各自散去。
小雷已有些昏昏欲睡,安静地伏在他爹背上,半瞌了眼。
筱叶则心事沉沉,也不知该如何解去与花小青的心结。花小青不喜欢自己,这她是知道的。哎,罢了,自己何必去讨好她!
回了家,洗漱睡下。
花大雷逛了圈,一一查看过家中的牲畜,又仔细着检查了门锁,方才回房。
筱叶已睡下,见他上了床,翻个身就缠了上去,枕着他的手臂,紧搂着他入睡。最近,不抱着他,好似无法入眠。
倒是小雷长大了,不曾再闹过要与爹娘挤一床睡。
花大雷常常笑着说,感觉自己像多了个女儿。筱叶就会配合着,嗲嗲地窝在他怀里撒着娇。
筱叶光滑的小腿在他毛毛的小腿上磨蹭着,扑哧一声就乐了。
花大雷轻轻一掌给在她挺翘的屁屁上,佯装恼怒,“有什么好笑的?”
筱叶逗弄着他肉肉的耳垂,笑的有些没心没肺,“你没看见,那三姐夫与你站在一起,还不到你胳肢窝。”
花大雷轻抚着她的后背,沉声道:“这话可莫给三姐听去了。”
“知道啦…”筱叶漫不经心地应道,又笑岔了气,“四嫂说三姐夫是只童子鸡呢!”
“咳咳…”黑暗中花大雷的脸绿了,“四嫂连这也知道?”
“三姐偷偷地说的呗,说三姐夫遇见她前,还是只童子鸡呢!”
花大雷哼哼,“我遇见你前,也是只绝对的童子鸡。”
“切!”筱叶不耻,“不知羞,连儿子都造出来了!”
“我是说真的!”他急红了脸,“只是…一次意外,没想到就造出了小雷。”越到后面,声音越小。
“不—会—吧?”怀疑的声音。
花大雷抚着她后背的手逐渐僵硬,于黑暗中越发沉默。
筱叶翻身坐起,就去剥衣物,只剩一件薄薄的肚兜。
“你…”花大雷眼里跳跃着两簇火苗,越燃越旺。
筱叶胡乱地摸了一把,呢喃道:“不会啊?怎么会这样?”
“怎么?”他的手,不受大脑控制,轻抚上她的腰侧。
筱叶两手贴上自己的小腹,狐疑地道:“一次就造出了小雷,我们嘿咻了这么多次,肚子怎么没动静?这个身子还是原来的身子啊!”
搁在她腰际的手一僵,花大雷随即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哑着声问道:“愿意给我生孩子了?”
筱叶讪讪地笑,“我何时说过不愿意了?”
“那…”他附身在她耳边吹气,“不若,我们…现在试试?”
“试…呃,试什么?”筱叶脸颊发烫,那自动去扯他中裤的双手却是出卖了她。
待她意识到自个的行为时,双手已是隔着薄薄的一层布,覆在他早已昂扬的硬挺之上。似被火烫了般,她飞快地松了手,干笑着,“不错,不错…”
“何为不错,嗯?”拖长的音调,明显带着几分挪揄。
筱叶在黑暗中翻着白眼,想不到,这花大雷也骚包了啊。绝对闷骚啊!
他蓦地捉住她的小手,引领着它伸进他的中裤内,紧紧地包裹着那可惧的粗壮热烫。
“唔…”她倒吸了一口凉气,咬牙问道:“你今晚吃错药了?”
花大雷满是情欲的脸上,登时煞白了几分,赌气地道:“我便是吃错药了。”说罢,轻扯下中裤,一个挺身,便进入了她。
筱叶啊地叫了声,恼道:“你这榆木疙瘩,就知蛮干!要情调,讲究个情调啊!”
他的分身慢慢退出,只留一分在她体内,隐忍着情潮,沙哑着嗓音问道:“哦,如何讲究,你倒教教我?”
筱叶不安地在他身下磨蹭挪动,干巴巴地道:“前戏要做足准备工夫,呃…”随着他突然一个深入的挺进,一声变调的呻呤从她唇间逸出。
呼呼呼呼呼,她就知道会这样。
自己的男人,要自己改造,才能享受到胜利的果实。
筱叶双手勾搭在他的颈脖,附身向他,一个个细密的吻落在他的唇上。
“呼呼呼呼呼…”他粗粗地喘气。
这个动作太累人,筱叶只觉腰酸背疼,报复性地轻咬他胸前的小果实。
“呃…”他轻轻地呻呤,亦学着她的模样,弯腰一口含住她的蓓蕾。
筱叶半眯了眼,迷迷糊糊地想,对于这种没天份的男人,怕是需要很长时间的努力教学,xxoo,ooxx,呼呼呼呼…


第222章 浸猪笼
乡村的生活,日趋平静。
筱叶现在,每隔半月才跑一次镇上,其余时间,便窝在家里,神神秘秘地搞些研究。
她现在也不会逼迫他去试吃些奇怪的东西,因而花大雷也就随她去,若不是自个也整日忙于农活家务,真该抱怨她的冷落了。
偶尔她也会去串串门子,打听下那些老人,都会做些什么拿手的东西。然后,回家再自己捣鼓着。
现在的日子,不愁吃不愁穿,夫慈子孝,筱叶几乎真这么沉沦了。总觉得,这么过一辈子,也不赖。
春天一晃而过,夏天就这么悄悄地来了。筱叶换上薄薄的夏装,素白的长裙。
那抹素白,陷在树下的阴影中,微风拂过,扬起她素色长裙,似只白蝴蝶在随风飞舞。似乎只要有阵狂风,便能把她卷的无影无踪。
花大雷斜靠在栅栏边,曲起一条腿,望着前方那个瘦削的背影,心里头渐渐涌起不安的感觉。她沉默的时候,越发像那个人了。
叶子,再想起这个名字,心中已没有感觉。但当初她那个寂寞的背影,依旧深深地烙在他的脑海里。叶子为了她爱的那个男人,曾经甘愿地将自己的身体陷在他编织起的牢笼。但她的心不在这里,所以她寂寞而孤独。四年来,他见的最多的,就是这抹瘦削孤独的素白背影。
他早已经不恨她了,早已放开那段无果的单恋。
他的小叶,让他懂得了,什么才是真正的爱情。所以,他越加害怕失去。他已经无法想像,没有她的日子,会是怎样。
他伸出手,想打破这种死一般的寂寞,但张了张嘴,却是什么也没说出来。
她却似有所感应,缓缓转过身子,黑眸里,清晰地映着他的倒影,尔后,绽放出一个灿烂的微笑。
他莫名的心安,几步上前拥住她,深深地吻上她的唇。
她微微扬起脸,伸出丁香小舌,与他缠绵相拥。
“叶子,你快…”一个冒失的身影撞入,打破了这份平静。
花大雷羞红了脸,在自家院里与自家的娘子亲吻,竟会被人撞破。
筱叶平静地望着来人,淡淡地问道:“嫂子,可是有什么事?”
车小小脸颊发烫,被问了,方才想起正事,“快去看看,花德家的大媳妇要被浸猪笼了!”
“怎么回事?”筱叶理了理衣衫,紧蹙起眉头。这花德,她是知的。据说几个村合建的学堂,他投了大钱,算是一大股东。他与花文远,向来不合,筱叶这段时间也没少听钟氏背后咒他。
车小小飞快地看了眼花大雷,欲言又止。
花大雷颊边红云还未退下,仍带了几分羞涩,尴尬地道:“小叶,你同嫂子先去。我锁了门,稍后再来。”
“在祠堂前的大池塘。”车小小丢下话,便拽着筱叶的手飞奔而去。
跑了好长一段路,她方才停下,喘着粗气,一脸古怪地打量着筱叶。
筱叶被她看的不自然了,讪讪地道:“我脸上有东西么?”
车小小挑高了眉,挪揄道:“唇被吻的又红又肿,被谁看了也知你们的好事。”
筱叶一手捂了唇,拖长音哀怨地唤了声,“嫂子…”
“不过…”车小小撇开脸,望着远方,“你们亲吻的样子,很美,美的像画一样。”
筱叶忽然便想起,花大雷曾经也说过这样的话。那时,他撞破的是自己妻子的奸情,他竟然能说很美,不知当时他可是气糊涂了。
“花德的大媳妇怎么要浸猪笼了?”筱叶一脸迟疑地望着她。浸猪笼,多么愚昧又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