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管怎么样,处于被动局面是肯定的。
“夜袭!”
在闭目沉思了片刻后,陈蓦张口说出了心中所想。
话音刚落,就见一旁司马懿犹豫说道,“袁绍既然付出这等代价也要在我等上游安札一营,想必也会有所防范,夜袭恐怕难以成功…”
“那你说怎么办?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在上游搭建营寨吧?倘若今夜前去,上游多半只有一面寨栏充当屏障;倘若过几次,那可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了…”陈蓦皱眉说道。
“这倒也是,”司马懿闻言点了点头,在摸着下巴沉思了片刻后,沉声说道,“只不过夜袭…希声你欲派何人去?”
就在这时,帐幕一撩,张辽大步走了进来,抱拳说道,“夜袭之事,张辽请命!”
原来,他已率麾下曲部打扫完毕战场,正要来帅帐向陈蓦复命,却不想刚要通报,却听帐内司马懿说起夜袭之事,是故不及通报便闯了进来。
或许,对于方才没等将张颌留下,张辽依然有些耿耿于怀。
“文远?”见张辽走入帐内,陈蓦略微有些惊讶,抬手问道,“打扫战场之事,可已办妥!”
“是,”张辽点点头,抱拳说道,“末将正是前来向陈帅复命,于帐外听闻司马参军言及夜袭一事,不及通报、贸然闯入,望陈帅恕罪!”在像这样的正规场合下,张辽还是称呼陈蓦为陈帅的,毕竟他也是一位知晓礼仪、军规的将领。
“先入座吧,”见张辽战意浓浓,陈蓦苦笑一声,挥了挥手,叫他入席就坐,随即回顾帐内众将说道,“至于夜袭之时,我有更加好的人选!”说着,他转头望了一眼张素素。
张素素顿时会意,在望了一眼张辽后,轻笑说道,“小女子恐怕要夺张将军的功劳了呢,张将军可莫要怪小女子抢功劳哟!”
或许是因为方才在战场上与陈蓦化解了多日来的矛盾,看得出来,张素素的心情不错,甚至于与张辽开了一个小小玩笑。
“呃,这…”望了望张素素,又望了眼陈蓦,张辽顿时明白过来,抱拳连连说道,“不敢不敢,张天师言重了…”
也难怪张辽对张素素这般客气,毕竟有着陈蓦这层关系在,他终究无法像曹性那样,对张素素不理不睬,在张辽看来,搞不好终究以后还得叫她一声嫂子也说不定呢。
不过话说回来,除了最善于夜袭、暗杀的将领陈蓦以外,张素素确实是夜袭敌军大营的最佳人选,当然了,并不是说叫张素素亲自去,要知道,在她青州军中,可是藏着四位了不得的人物呢,董卓、孙坚、吕布、张角,这随随便便拉个人出去,都能叫张颌这等万人敌吃不了兜着走,要不是因为尸鬼无法暴于烈日之下,方才与袁绍的交战,陈蓦一方又岂会这般吃力?
当日深夜,受张素素命令的吕布、孙坚、董卓三人便带着三千青州军赶赴了黄河上游,而张角则留了下来。
不知为何,四鬼中其他三鬼都因为某些原因对张素素言听计从,然而,黄鬼张角却好似存在着某些无法深究的原因,整日里呆在帐内,并不露面,说起来,除了当初张宁夜袭天师府张角曾经召九天神雷将她拦下之外,好像并没有其他任何举动。
不过话说回来,因为他的身份,张素素也是听之任之,毕竟那可是她的伯父,虽说对于张角把她交给张梁抚养一事至今亦有些耿耿于怀,但是说到底,张角总归对她不薄,毕竟在张素素小时,张角也是很疼爱她的,只可惜这位大贤良师太过于不把上天放在眼里,以至于后几年身染重疾、卧病在床,是故逐渐与张素素接触地少了。
不过即便如此,亦是相当了不得,毕竟董卓、孙坚、吕布那可是数年前世间唯一的三位武神级人物,谁会想到他们有朝一日竟然会处在一个阵营当中,三位武神级人物,光是想想就令人兴奋,除了张宁这样强地不像话的存在,即便偌大天下,又有谁能抵挡三位武神?
至少陈蓦是办不到的,不,应该说,十个陈蓦也绝对挡不住这三位武神,毕竟武神级与万人敌,期间的差距实在太大了,更何况据张素素说,这几位当初的武神在变成尸鬼时候,其实力又增强了一筹,想想就令人感觉毛骨悚然。
正如司马懿所预料的那样,袁绍果然是早有准备,唔,应该说白马渡口上游那位袁军将领辛评早有准备,但是很可惜的,他的对手太强大了。
虽说辛评麾下有整整四万多兵马,但是依然无法阻挡那三位如今青州军五营大将,毕竟人家是武神,档次差太多了。
但是毫不客气地说,即便董卓、孙坚、吕布未曾带着那三千青州军将士,也依然可以摧毁辛评那一座眼下还只有一堵栅栏的营寨。
不得不说,这是张素素如今最后的底牌,也是她手中最强的一张牌。
差不多在次日的天明时分,董卓、孙坚、吕布这三位武神级人物便带着兵马返回了白马渡口,而当时陈蓦刚刚起身,听闻他们三人率军返回大营,愣了愣。
说实话,对于这三人夜袭成功一事,陈蓦丝毫不感觉惊讶,毕竟这三人的组合,天下何人能挡?但关键在于,这行军的速度未免有些迅速了吧?
要知道那可是距离白马渡口差不多六十里外的袁军营寨啊,就算是斥候,恐怕也要飞奔上好几个时辰,而那三千青州兵,竟然光凭一双脚在一夜之间,竟然来回奔走了差不多一百二十里?
虽说陈蓦也听说一些能够日行百里的军队,至少,他麾下黑狼骑便能做到日行一百二十里,但问题是,黑狼骑是骑兵啊,而青州兵,分明是步兵,区区步兵却在行军速度上与骑兵不相上下,这…开什么玩笑?
难道他们就不需要休息么?难道那些家伙精力充沛当真到那种程度?
虽说早些时候因为与张素素的矛盾而拒绝了担任青州军五营大将的职务,并且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对青州兵报以异样的看法,但是此时此刻,陈蓦着实有些震惊了,他忽然发现,在他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张素素竟然练出了一支素质不下于黑狼骑的军队。
不会是用了那个吧…
陈蓦不禁皱了皱眉,因为他不由想到了当初在颍川黄巾大营时所见到的黄巾力士,以及那些由张宝所炼制的丹药,毫不客气地说,如果当初陈蓦同一帐的士卒韩然没有捡到那些丹药,并且将其交给陈蓦的话,陈蓦根本不会有眼下这种风光的局面,即便那是他折损了诸多阳寿换来的。
不过即便如此,陈蓦对那些丹药依旧没有丝毫好感,尤其是当那些丹药的服用对象是那些需要肩负起家庭重担的士卒时。
回想起当初的同泽韩然在服用那些丹药后身体炸裂的景象,陈蓦猛地站了起来,径直来到了东营,因为那里是青州军的驻扎地。
而这时,东营的青州兵正在准备埋锅造饭,当陈蓦赶到时,恰巧是饭熟开锅的光景,而眼尖的陈蓦,显然看到一名看似头领模样的人,正挨个往那些饭锅、汤锅中丢一些粉末。
“你放里面放什么东西?”陈蓦当即走了过去。
或许是没有注意到陈蓦的靠近,那名头领吓了一跳,在细细一瞅陈蓦后,面色一惊。
“陈、陈将军?”
陈蓦没有理睬他的行礼,一把夺过他手中的布袋,在望了一眼内中的粉末后,狐疑问道,“这是什么?”
那名头领愣了愣,在犹豫一下后,低声说道,“天师吩咐的,叫末将在将士们的饭菜中撒入此物,据天师说,可以增强我等的力气…”
陈蓦闻言深深望了一眼那人,随即伸出右手,取了一些粉末,放到嘴边用舌头舔了舔,忽然,他皱了皱眉。
因为他发现,虽说这些粉末的药力很淡,但是却与当年他所服用的丹药有着相似的味道。
“陈将军?”
“…”陈蓦抬头望了一眼四周无数个架锅,一转身朝着帅帐而去,也未曾将手中的布袋还给那个青州军将领。
“岂有此理!”当陈蓦踏入帐帐之后,他实在有些忍不住了。
话音刚落,就见帐内传来了张宁愕然的话语。
“将军?你怎么了,何以如此动怒?”
陈蓦微微摇了摇头,他此刻并没有心情向张宁解释。
而就在这时,张素素恰巧走入了帐内,看得出来,与陈蓦和解之后的她,心情很是不错,但迎接的她的,却是…
“啪!”陈蓦的右手重重砸在桌案之上,一双虎目怒气腾腾望着张素素。
“小…小蓦?”张素素一脸莫名其妙,愕然说道,“难…难道素素又做错什么了么,怎么你…”忽然,她看到了陈蓦摆在桌上布袋,以及布袋中那些熟悉的粉末。
一时间,张素素仿佛明白了什么,在用充满愤怒的眼神望了一眼张宁后,默默转身离开了帅帐。
而张宁显然还搞不清楚状况。
“这…陈将军,这是?”
“让我静一静…”
“哦…”
见陈蓦的心情似乎很差,张宁顺从地离开了帅帐,就在她走出帅帐之后,她的耳边忽然传来了张素素的声音,那充斥着冷意、以及刻意压低的声音。
“贱人,你好卑鄙!——枉我还打算与你和解,却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人!”
“呃?”回头望着张素素,望着她眼中那仿佛刻骨铭心般的恨意,张宁首次没有因为她出言侮辱自己而感到愤怒,因为此刻的她,尚未弄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望着张素素那携怒离开的背影,张宁低头望了一眼手中那卷干净的绷带,着实有些转不过弯来。
她只是来替陈蓦换药而已…
第222章 第五日:崩离的曹营
——初平三年三月三十日,白马渡口曹营——
望了一眼坐在帅帐主位上不发一言的陈蓦,司马懿不禁摇了摇头,在帐内来回踱了几步,来到了陈蓦面前的桌案旁,瞥了一眼那只灰色布袋中的粉末,伸手取过一些在手里捻了捻。
“这么说,你们俩口子再次吵架了,就是因为这点小事?”
“什么俩口子…不、不是,这是小事?这可是关乎到…”
“好了好了,”司马懿苦笑着摇了摇头,随即摆正表情好奇问道,“当年黄巾军中精锐黄巾力士,就是服用这种东西?——话说,这叫什么来着?养气什么?”
“[养气除秽丸]!”陈蓦无可奈何地瞥了一眼司马懿,要知道他方才已经对司马懿说过一次了,但是看这家伙的表情,显然是没有放在心上。
“对对对,”经陈蓦这一提醒,司马懿这才回想起来,在似笑非笑望着手中的粉末摇了摇头后,他随手将粉末再次放回了那只灰色布袋中,继而拍了拍双手,掸落了那些粘在手上的些许粉末,正色问道,“你确定眼下摆在你我面前的药粉,与当初张宝炼制的丹药相似?”
在长长叹了口气后,陈蓦点了点头,说道,“虽说在药味上淡薄许多,但是确实是这股味道…”
说起来,对于当年张宝所炼制的丹药,恐怕如今也只有陈蓦最有发言权,毕竟当初那些服用过这种的丹药的黄巾力士,大多已随着张氏兄弟的败亡而不在人世。
“这样啊…”司马懿闻言轻吸一口气,若有所思地说道,“她这是想借此药物提升士卒的实力么,不过即便如此…”说着,他转头望向陈蓦,诧异说道,“依懿看来,这并没有什么过错啊,何以希声如此动怒?”
“没有过错?”陈蓦的双眉紧紧凝了起来,虽说他当初是依靠着张宝所炼制的那养气除秽丸才能走到现在,但是说实话,他对于这种丹药并没有什么好感,也难怪,毕竟当初那位叫做韩然的同帐士卒,在服用这种丹药后的惨状,至今也未曾叫陈蓦忘却。
摆着韩然这个前车之鉴在,陈蓦如何能够容忍张素素再一次将这种本不该出现在世间的药物给手底下的士卒服用,更别说那些士卒还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将这种药粉混在饭菜中服用了,这在陈蓦看来,简直好比是将别人的寿命都榨出来利用,这实在让他难以认同。
“利用?”在听了陈蓦的想法后,司马懿笑了,不过笑得有些诡异。
“仲达,你笑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么?”
话音刚落,只见司马懿微微摇了摇头,正色说道,“并不能说对与不对,难道说,那些士卒不曾服用此药粉,就不算是被利用了?别忘了,希声,我等眼下之所以还可以这样安稳地坐居白马,靠的,就是这些被利用的士卒,说句不客气的话,难道我等不是在利用他们阻挡袁绍么?——倘若没有营内这近乎八万士卒,单你一人,岂能守住此地?”
“我不是这个意思…”
“懿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想说张素素此举不合礼法,不符德品,对吧?但是你要知道,希声,此营内八万将士,此刻还活生生在我等面前,但是谁也无法保证他们明日还能活着,退一步说,就算明日还活着,那么后日呢?大后日呢?冷静点,希声,我倒是觉得,张素素此举,也没有什么不妥的对方…”
“可是那药粉会折损寿元…”
“那又怎样?”打断了陈蓦的话,司马懿正色说道,“人可活一甲子,也就是六十年,但你可曾见过这些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的士卒活够一甲子的?秦时征岁十三男丁从军,四十五卸甲;我朝征兵取十五岁以上男丁,四十遣回家乡,期间近三十年的从军生涯,你当真觉得,他们能够活足一甲子么?”
司马懿说地不错,在汉朝,其实人的寿命已经延长到五十岁、乃至六十岁以上,就当时而言,这已属高寿,尤其是活够一甲子也就是六十年,这可是一件了不得的事,毕竟在古代,世人把六十年称为一甲子,用后来从西方传入的佛教术语来说,这相当于一个轮回,而一旦人能够活到六十多岁,就意味着他从此超脱了轮回之外,从此不再受万世轮回之苦,可以尸解成仙,说白了,就是从此可以位列仙班了,当然了,说到底,这仅仅只是古人的美好愿望而已。
但是话说回来,也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活到五十岁甚至六十岁,能活到这个岁数的,大多士珅土豪、朝官公卿,就平民百姓而言,显然是活不到这个岁数的。
据说,汉朝东汉末年至三国期间,国内男丁平均寿命曾经达到过三十岁这个可怕的数字,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国内的男丁,有绝大部分在还没有三十岁的情况下便死去了,从这个数字看,也难怪起初有六千万人口的汉朝,竟然会在晋国一统后锐减到九百万人,难怪古人会用[人命如草芥]、[十室九空]、[万里无人烟]这种来描绘乱世的残酷。
或许有人会说,这能怪谁,要怪就怪那些男丁自己去当兵,甘愿成为乱世的牺牲,但是归根到底,若不是为了得到那些微薄的军饷供养家中的妻儿老小,谁会甘愿当兵?
或许有人还会说,那是他们傻,就不会在攒点钱后退伍返乡么?
但是实际上,就当时而言,退伍是不允许,除非在战场上受到严重的伤势,无法再征战杀敌,否则,一旦你说出打算退伍的话,无疑就会被别人当成逃兵,不得不说,古代对于逃兵的处罚是相当严厉的,几乎是逮到就杀。
也难怪,毕竟当时的军队体制就是这样,与后世的征兵制度不同,在汉朝,一旦入伍,就意味着你已将自己的性命出售给了你的主君,如果没有其他的变故,你多半要在军队中呆上长达三十年的时间,当然了,每年的军饷是会按季度发放的,并且,倘若你不幸战死,你的主君还会拨出一笔不菲的抚恤,派人送到你家乡的亲人手中。
你可以放心,在这一点上,你的主君是绝对不会克扣的,毕竟他一旦这么做了,非但会激起兵变,更会失却人心。
简单地说,在古代,当兵也是一类能够赚钱的职业,只不过,那些赚来的钱多半并不是给他本人花,而是为了供养在家乡的妻儿老小。
明明是用自己的性命换来的钱,自己却没有机会去享受,不得不说是一种讽刺,但是反过来说,这却是乱世中大部分国内男丁唯一能够赚钱养家糊口的渠道。
正因为如此,司马懿才会认为张素素的做法并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也是,毕竟青州军中的士卒年龄大多在二十到三十左右,到他们四十退伍,期间相隔长达十余年,谁能保证他们能够顺利地在战场上存活下来,说不定今日还生龙活虎,明日便成为敌军刀口上的牺牲了,在这种情况下,就算牺牲几年阳寿那又如何?得到的可是你能够在战场多一份存活可能的机会啊!
平心而论,陈蓦与司马懿对这件事的看法都没有错,只是看待事物的角度不同罢了,陈蓦在意的,是张素素在瞒着士卒的情况下,擅自在其饭菜中投入这种会折损阳寿的药粉,但是在司马懿看来,如果在服用这种药粉后便能让那些士卒得到能够在战场上存活的实力,就算缩减几年阳寿、甚至是十几年的阳寿,那又如何?
更重要的,是那些士卒能活下来,能够得到更多的军饷以供养家中的亲人,毕竟人活着就有希望,就算那些士卒以后因为服用了这种药粉而变得白发苍苍,甚至于在退伍后无法继续下地干活,那又怎样?毕竟他们活下来了,并且,他们的亲人也活下来了。
“这么说,反倒是我错了?——这种歪门邪道…”在听闻司马懿的劝说后,陈蓦自嘲摇了摇头。
“倒也不能说是错了,只是…希声,我早就说过,你太耿直了,而且还顽固,跟个老头子似的!”司马懿轻笑着说道。
“…”陈蓦闻言望了一眼司马懿,正要说话,却见司马懿突然压低声音,正色说道,“希声,我知道你是过分着紧她,是故对她这般严厉,以免她误入歧途,但是有一点你可别忘了,你如今乃此营主帅,全营数万人安危皆仰仗于你,再者,曹公能否能抵挡袁绍百万大军,你的作用也不可小觑,当务之急,你心中所思,应当是如何阻袁绍于黄河对岸、如何守住白马十日,为曹操争取时间…说句不好听的话,她如今乃五万青州军之统帅,而青州军的实力,你应该也清楚了,要守住白马,势必要仰仗她,倘若你等将帅失和,这岂不是亲者痛、仇者快,反叫袁绍得了便宜?”
陈蓦闻言愣住了,不得不说司马懿说的一点不错,要知道眼下的张素素已经不是当年只会缩在身旁怀中哭泣的小女孩了,她乃黄巾之首,乃五万青州军之首,倘若两人失和,后果那是何其严重?
想到这里,陈蓦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罢罢罢,回头我去哄哄她…”
“正是此理!”司马懿哈哈一笑,然而笑声却带着几分揶揄,那别样的意味,让陈蓦不禁有种交友不慎的感触。
然而就在这时,帐外忽然传来了一阵通报。
“陈帅,王充将军求见!”
“王充?”陈蓦愣了愣,轻笑说道,“进来吧!”
话音刚落,便听黑狼骑部将王充急匆匆地奔入了帅帐,不等陈蓦问话,一脸急切地说道,“陈帅,大事不好,张天师与张宁小姐打起来了!”
“啊?”陈蓦好似没有听清,眨了眨眼错愕问道,“你说谁和谁打起来了?”
“张天师与张宁小姐,此刻东营大乱,末将恰巧经过,听说麾下将士来报,心知此事事关重大,是故当即前来向陈帅禀报!”
“…”猛然间,陈蓦面色大变,站起身来,二话不说朝着东营而去,在他身后,王充与司马懿对视一眼,亦当即紧跟其后。
在半途上,听着东营喧哗阵阵,陈蓦脸色愈加难堪,皱眉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见陈蓦发问,王充不敢怠慢,一面紧跟自家大帅左右,一面抱拳说道,“末将也不甚清楚,只听说张宁小姐好似去东营找张天师说话,但是说着说着便打了起来,此刻东营大乱,营内士卒不明就里,俱不敢上前…”
“光是张素素与张宁二女么?”
“呃,好似还有三名头戴面具的将领,据说是青州营的将领…”
糟了!
陈蓦一听便知道情况不妙,头戴面具的青州营将领,这说的分明是张素素麾下四鬼将,望了一眼天边徐徐下落的夕阳,陈蓦愈发为张宁感到担忧,毕竟在他看来,张宁虽说实力强地令人发指,但是面对三位武神级的人物,她多半也讨不到便宜。
想到这里,陈蓦眼神一变,整个身体突然消失在原地,在瞬息之间,出现在数十丈之外,心中着急的他,竟然动用了贪狼的[缩地]。
虽说东营距离陈蓦所在中营有近乎两里之遥,但是在陈蓦的[缩地]面前,也不过只是短短十几个呼吸的工夫。
果不其然,当陈蓦赶到东营时,东营几乎已是乱成一团,无数曹兵与青州军争相观望,而在这众人之中,张宁正与张素素以及董卓、孙坚、吕布这三位武神打地不亦说乎,只见东营之内气流横窜、狂风大作,粗粗一看,竟有多达十几个帐篷被毁。
“住手!”
在场外大吼的陈蓦,一个缩地来到了场中央,一手挡住了张宁,随即右手在腰间一摸,摸出一柄短剑,挡住了孙坚手中的黑色战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