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你是我女朋友,我不疼你爱你照顾你,难道让别人来吗?医生告诉我,你的病差不多已经好了,下礼拜我来接你出院,爸妈可是很早便让你这个准儿媳回家住了。”
两人相视一笑,明亮的屋子里温情弥漫。
半年前,在卢默恢复了伤势后,第一时间便是找到了林左,强行将她带到了罗格疗养院,并找来了国外专治精神分裂的医师,针对性的对她进行治疗,在治疗过程中,卢默也知道,造成林左精神分裂的原因,竟然就是自己。
身为孤儿的林左喜欢了自己十年,从初中,到高中,再到大学,眼见自己和众女友分分合合,挣扎难过之间,便衍生了另一种人格。
知道这个消息,卢默很是内疚了一段时间,对林左也更加的疼爱起来,一改之前花花公子的形象,与其余女生断绝了暧昧,一心一意照顾林左,等着她恢复正常。
不负众望,林左也终于知道自己并不是被鬼上身,竭力配合医生的治疗,时间缓缓过去,她发病的时间越来越少,最近一个月,另外一种人格再也没出现过,医生说,如果不受到巨大的刺激,那个疯狂的人格,这辈子都不会再出现了。
卢默知道,对林左来说,唯一的刺激,便是自己离开她,他也知道,这个刺激永远不会发生。
为了给林左接风洗尘,将她的衣服送回家整理一番后,卢默便开着车带她出去吃饭,车上时,卢默问她想吃什么,林左想了好半天,竟然说自己想吃某条巷子内的豆腐脑。
卢默有些无奈的揉了揉她的脑袋,也未反对,在她的指路上找到了那条小巷。
店铺很小,看上去也不太干净,但既然林左不在乎,卢默自然不会说什么,叫了两碗豆腐脑,便开吃起来。
“味道还真不错。”
“当然啦,小时候我经常在这里吃。”
两人吃的很是欢快,卢默已经吃完了一碗,正想再让老板拿一碗过来,抬头便看见一对中年夫妇满脸愤然的冲了进来,卢默觉得这两人有些眼熟,还没想到是谁,那夫妇已经走到了他面前,伸手便给了他一巴掌,掀翻了面前的桌子。
“你这个坏蛋,你这个杀人犯,你竟然还敢出现在这里!我要为兰儿报仇,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男人像是疯了一样扑向卢默,吓得他拉着林左连连后退,店老板忙拦住男人。
“你胡说什么?我根本不认识你!”
卢默心下有些怒,却碍于林左在不好发火,却见那女人听闻这话双眼都红了起来。
“你们这些有钱人了不起吗?有钱就可以侮辱我们穷人吗,有钱就可以逼死我们的女儿而不坐牢吗?我们兰儿才十八岁啊,她才刚成年啊,她学习那么好,她刚考上大学,所有的美好都在等待着她,都是你!你一句话将她逼到绝路,是你杀了她,你逼她跳楼,你是杀人凶手!”
女人疯了一样的大喊,又要扑过来打卢默,都被周围人的拦住,卢默再不想多呆,拉着林左匆匆离开。
“卢默,他们说的是什么意思?”
开车离开了那条小巷,林左终于忍不住问出口,却见卢默皱着眉一副迷茫的样子在思忖着什么,好半天,他突然惊叫一声,猛地踩住了刹车。
“我记起来了,是她!那个叫赵兰的大一新生,跳楼自杀的那个女孩。”
卢默额头渗出细细的汗,面色有些苍白。
“原来是她的父母,都快两年了,他们竟然还以为是我害死了他们的女儿。”
“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为什么说你是杀人凶手?”
卢默苦笑一声,点了支烟,神色满是无奈。
“两年前,也就是大一新生刚入校那会儿,我作为学生会干事接待新生,认识了赵兰,那是一个很不出众的女孩,我见过之后就没印象了。但她隔三岔五就来找我,给我这样那样的礼物,我当时正在和一名学姐交往,这件事让我很烦恼。有一次聚会,我喝醉了,她竟然跟我告白,说喜欢我十几年了,哎,当时也是喝醉了不顾后果,说了一些不顾她感受的话,没想到第二天她就跳楼自杀了,为这件事,我内疚了很久…”
烟燃了一支又一支,卢默说了很多自责的话。林左抿了抿唇,安慰道:“别多想了,你也是因为醉酒才会那样做,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再自责也无济于事,这样吧,我好久没回学校了,我们去学校逛一逛怎么样?”
看着心爱的女友关怀的脸庞,卢默狠狠甩了甩头,将烦恼抛诸一边,朝学校驶去。
林荫道上,两人十指紧握,亲昵的笑声随着树叶的清香在风中飘荡,经过的学生无一不露出羡慕的神色。
“哎,张老师?”
看见迎面走来的人竟是自己曾经的中文老师,卢默很热情的上前打招呼,林左问了声好,低声道:“我想去洗手间,你待会来E教找我呀。”
卢默点点头,看着林左小跑离开,亲切的和张老师握了握手。两人谈了一会儿闲话,张老师指了指林左离去的方向。
“林左是你女朋友?”
“怎么?张老师你认识她?”
“当然,她当初可是我们系的问题学生,科科挂红灯,次次补考不及格,就连我的中文课都是这样。”
卢默皱眉,怎么会?林左的才学她可是见识过的,不说学富五车,但考试拿优绝对没问题,可是张老师应该不会骗他。
见卢默有些心不在焉,张老师以为他是惦记着自己的女朋友,笑谈了几句便离开,卢默带着满心的疑问走到E教,但找遍了整栋教学楼,都不见林左的人影,打电话也关机,卢默心里闪过一丝不安,只以为她有什么自己的事情不方便自己看见,便也未在意,可到了晚上,林左依旧不见人影,卢默开始发疯似得找她,可整整一晚过去,依然没有她的消息。
伍
天色渐亮,卢默双眼布满血丝,一遍遍打着电话,发动家里的关系网寻找林左,九点过他接到一个电话,来电人竟然是林左。
“我在A教。”
说完这四个字便挂了电话,卢默风一般冲出了门。
学校,三三两两的人群都朝着A教跑去,卢默停了车飞奔而出,眼见着奇怪,拉住了一名学生。
“同学,发生什么事了?”
“听说有人要跳楼呢,在A教,警察都快来了。”
卢默如遭雷劈,狠狠颤了颤身子,拔腿朝A教跑去。不可能,不可能是阿左,她不会跳楼的!
一遍遍安慰自己,可当看着楼顶那半个身子悬在半空的女孩时,卢默终于不得不承认,他的林左,正在走向死亡。
“阿左!你要干什么!”
站在楼下,卢默嘶吼一声,也不管她听没听见,飞快的朝楼顶跑去,跟着来的还有一些及时赶到的老师。
楼顶上,风吹得林左的衣服簌簌作响,她嘴角带笑的看着跑近的卢默,一只脚蓦然悬空。
“你再靠近一步,我就让你心爱的女孩从这里摔下去,你信不信,卢默?”
她的声音清冷凛然,带着疯狂的味道,面容也渐渐变得狰狞。
“你…是你!怎么会是你!你明明已经消失了,你明明已经不存在了!”
那恐怖的笑,那冰冷的眼神,卢默不会认错,是的,那是林左的另一个人格。看见卢默惊恐担忧的表情,林左很满意,她朝下看了看。
“呀,好多人呢,比我跳楼那天的人多多了。”
“你…你说什么…”
卢默的牙齿有些发颤,心头渗出丝丝寒气。
林左却并不答,她眯着眼看了看湛蓝的天,突然唱起歌来。卢默听过这首歌,在自己被关在那间小屋的时候,那时候林左说,她并不知道这是什么歌。
“我的爱人啊,你为什么对我视而不见,我的爱人啊,你可看见我的心满是伤残,我以我的爱对你起誓,用我的生命换你的重视,这是我,爱的附加值。”
她的声音飘渺而悠远,比那天唱的还要好听,卢默却只觉全身冰凉,他颤抖着身子,说不出一句话来。是的,他记起了,记起了这是什么歌。
“天啊,这不是两年前那名学生跳楼时唱的歌吗?怎么现在这个女孩也在唱!”
身后有老师惊叫出声,卢默终于身体一软重重跪在了地上。林左停下来,她看着全身发抖的卢默,笑的猖狂而得意。
“卢默,你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吗?你信今世债今世还这个说法吗?”
“求求你…求求你,不要伤害她,求求你…”
他抱住头,泣不成声,将头在地面上叩的砰砰作响。
“求求你,不要伤害林左,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他如此祈求,任由额头血流如注。
她摇了摇头,嘴角的笑一如曾经美好。
“晚了。”
她伸出一条腿掉在空中,放开了一只抓着栏杆的手。
“我因我最爱的你死去,你最爱的人因你死去,这就是,爱的附加值。”
一声凄厉的嘶吼撕裂空气,女孩嘴角带笑,看着冲过来的男孩,仰身倒下,她的衣裙在空中飞舞,然后,他看见她的身体在地面开出一朵赤红的花,比那日他送的玫瑰,还要妖艳。
作者:简小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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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我记得那片海
一:
你伸出泛黄的手指,脸上是公事公办的笑容,眼神却冰凉的没有一丝温度。
你说:“唐小姐,你好,我是苏格。”
我看着你发愣,思绪却飞向那片海边。我还记得那个夏天的苏格,有白皙的手指,有温暖的笑容和宠溺的眼神。现在的你,被时光磨灭了飞扬的棱角,定格在我眼中的你,一丝不苟。
我笑,伸手,说:“你好,我是唐念笑。”
我从未想过,我会如此平静的面对你。许多年来,我辗转各个城市之间,幻想和你有一场风花雪月的相遇。然后我抱住你,长发垂过你的肩,撩绕起过去,然后我们在一起。
而不是现在,我坐在你的对面,以竞争者的身份,进行这场商业阴谋的谈判。你眼中的冰冷与漠然,将我满心欢喜撞得粉碎。
谈判结束,擦肩而过的瞬间,我轻声开口,“苏格,你还记得笑海吗?”
你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声音冰冷的可怕。你说:“我从没去过海边。”
原来,只有我,记得那片海。
二:
我打听到你没有女友,喜欢单纯的女孩,讨厌不可一世的富家千金,今年暑假,你会到海边度假。于是,我染回长长的直发,取下琳琅的耳钉,扔掉昂贵的化妆品,在你到达那片海之前,建起一座小木屋。打开木门,阳光透进来,柔和的光线中有跳跃的尘埃,像在演绎我们的未来。
当你背着帆布包,在沙滩上留下浅浅的脚印时,我坐在窗边唱起了那首你最爱的歌。然后,我如愿以偿的看见你推开木门,踏进我精心设计的局中。
一盆冷水迎头而下,你愤愤甩了甩发尖的水珠,低声吼道:“见鬼!”
我一脸无辜,“这是为随便进出木屋的坏人设的陷阱。”
你扭过头,表情讪讪,“我不是坏人,我叫苏格,是来这里旅游的,刚刚听见有人唱歌,我一时好奇…”
我当然知道你是谁,这是我专门为你设下的局啊。然后,顺理成章的,你知道我叫拈笑,父母早亡,独自生活…
你看我的眼神总带着怜惜。你说:“拈笑,你一定很孤独吧。”
我摇摇手中的贝壳,笑的轻快。“不会啊!有这片海陪着我。”
蔚蓝海水掀起一层浪花,在金黄沙滩铺散开来,侵湿我的脚,像在响应我的话。你宠溺的笑容的将我淹灭。你说:“那我们叫它笑海好不好?”
三:
有是候,我闭上眼,依旧能够闻到海水的腥味混杂着烧烤的香味,熟悉的让人忍不住落泪。身边浓烈的城市气息总让我觉得那是一场华丽地没有落幕的梦。
可雪白墙壁上挂着的风筝提醒我那都是真实发生过的。我的确和一个叫苏格的男子,迎着晨光,奔跑在绵延的沙滩上,放肆的笑。
我们曾在沙滩上筑起大大小小的沙雕,然后在笑声中等待浪花将他们卷走。我们曾在用贝壳摆成的心形中拥抱,你轻如蝉翼的吻落在我的眉心,鼻尖,嘴唇。
你总带着一丝懊恼的声音在我耳边呢喃,“拈笑,拈笑,我为什么没有早些遇见你呢?”
我的恐慌与不安在你说完这句话后迅速蔓延,又在你缠绵悱恻的吻中迅速消散。
我以为,我们之间的情愫已经足以消除我们的芥蒂,直到那天爸爸从灰色跑车上走下。他说:“玩够了吗?玩够了就跟我回家。”
四:
你说:“唐念笑唐大小姐,捉弄我很好玩吗?”
你说:“我最恨别人欺骗我。”
你说:“唐小姐,再见。”
自始至终,你都未给我开口的机会。你依旧像来时那样,背着帆布包,在沙滩上留下浅浅的脚印,然后,从我的世界消失得无影无踪。有人说,如果一个人想躲你,哪怕你翻遍地球,也找不到他。是的,苏格,我再也找不到你,哪怕以唐氏的名义。
想你到无可救药的时候,我会驱车到笑海,一个人呆一天。木屋拆了,沙雕毁了,这个地方,再也没有我们相爱的证据。
其实我早该明白,我们的故事不会有续集。苏格呵!你竟认为两个月的相处是我的捉弄。那一刻,我疼得连解释都忘了。这次谈判,我让步了。苏格,我爱到发疯的男子,我怎么可能与你针锋相对。
我再次看着你离开,依旧没有追上去。苏格,我知道我们今生已无缘。可是,我不再遗憾,因为,我会永远记得,在一个阳光灿烂的夏天,我和一个叫苏格的男子,真真切切的爱过。
作者:简小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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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为雅安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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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风凉,陆玥儿起身出门时,看见乔昀已经收拾妥帖等在外面,往日眼底的疲惫消失不见,取而代之一贯的淡然,还有偶尔闪过的令人心悸的阴沉。那是一代枭雄该有的风姿。
“今日启程,回中原。”
她愣了愣,有些迟疑,“不找了?”
“收到消息,夜魔在中原出现。”
这是乔然教她的说法,他不会不知道陆玥儿的一片用心,可是当乔昀问起时,只是摇头。她虽然同情陆玥儿,但是大哥不愿意接受的人,她自然不会去强求。
陆玥儿不会想到她已经与乔然见过面,对这话也没怀疑,当即同意下来。没什么好收拾的细软,用完饭后便离开。
这依旧是一次匆忙的路程,乔昀心里惦记的是苏妄和三大家如今的情况,陆玥儿惦记的是若是这次再失去夜魔的消息不知道下次又是什么时候才能寻到,两人各怀心思,行路也不觉得累,风餐露宿,一路疾驰。
乔昀是习惯了这种日子,她经受过比这更累更苦的,而且底子厚,倒没觉得什么不适。陆玥儿却是吃了不少苦头,消瘦憔悴的几乎不能将她与前些日子那水灵秀丽的姑娘联系在一起,所谓情爱,伤人又伤己。
她想,她把这个模样的陆玥儿交到狐狸手上的时候,会不会被他剥皮…
一到中原,果然感觉气氛与往日已然不同,处处透着风雨欲来的凝重,随便哪里都能听见人们谈论藏宝图和三大家易位的消息。
听闻此次武林大会在花都举行,至于为何会在花都而不是三大家,这其中自然是古青阳捣的鬼。等她们赶回中原的时候,距那天已经只有两日的时间。
想起曾经在此处举行的第一美人赛事,真是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两人一身风沙赶到花都的时候,已经是日落西山,尚未来得及进城歇息,却在城门口遇上了满脸愤怒焦急的乔洛川,看见马上的乔昀,愣了一下,惊讶出声,“阿银,你怎么回来了?苏妄不是说你还在南疆吗?”
她翻身下马,微微皱起眉,“听说你们出事了,赶回来看看,你是怎么回事?”
乔洛川眼底闪过一抹阴冷,冷声道:“九月被人抓走了,看屋内的打斗痕迹,应该是杀楼的人,这群混蛋还没死心,非要置她于死地!”
“能找到她吗?”
“之前在乔家堡,为了防止杀楼,我给了九月暗影香,她一直放在身上。”话落,乔昀看见他肩上盘着的暗影雀,点点头,“你快去快回,一定要把九月安然无恙带回来。”
他不再迟疑,对着身后一干侍卫挥挥手,飞奔离开。待他们消失在路的尽头,陆玥儿沙哑的声音才响起,“乔公子这一走,估计很难在武林大会那日赶回来了。”
乔昀皱眉,转头看着她,听她缓缓道:“那些人要抓九月姑娘,为何非要挑这个日子?很简单,将乔公子引开,三大家便少了一个能与他们对抗的人,我想,凭乔公子的心智,不会想不到这一层,可是为了九月姑娘,还是愿意中他们的计。”
乔昀眼底的阴冷更盛,挥了挥手没有说话,牵着马进入了花都。
除了三大家住在客栈之外,其余武林世家都住在花都府。本来花都府也为三大家准备了住处,可是在明知道花都府是他们的人的情况下,三大家自然不可能还住进去,谁知道他们在里面设下了多少阴谋。
没什么困难便打听到三大家居住的客栈,当乔昀毫无征兆的出现在苏妄面前的时候,明显让他吃惊不小,愣愣看着她半天,才叹息似的叫出她的名字,“阿昀。”
陆玥儿已经自己去找陆彦谁了,她独自一人进来,掩上门,看着面露憔悴的苏妄,缓步走进,沉默了一会儿,“对不起。”
“嗯?”他没想到她这样的人居然有道歉的时候,一时愣住。
她定定看着他的眼,“我不该自私的让你陪着我,是我任性了。”
两人对视了半天,苏妄突然突兀笑出声,在她莫名其妙的眼神中揽她入怀,手掌揉了揉她的脑袋,嗓音轻柔的漫进心底,“我的阿昀,无论做什么都没有错。我没有生你的气,也没有怪你,不辞而别只是不想你为难,所以,不需要道歉。”
她容色淡淡,唯有一双比星子还要亮的眼,满满是女子该有的温柔与眷念。
她在这个时候赶回来,虽说没什么作用,但终归能让苏妄感到心安。晚间的时候陆彦谁来敲门,上挑的狐狸眼透着冷然的光芒,看见她时低低笑了一声。转而和苏妄商议后日的事情,倒也没有责怪的意思。
这几日的情形本就很严峻,离开的乔洛川果然没有及时赶回来,能上场迎战的人,只有乔明和苏妄。
只要他们不败,三大家依旧稳坐,而想要找出武功胜过他们的人,难上加难,所以倒也不是很担心。但乔昀心底总有个疙瘩,对方绝不会善罢甘休的,潜藏的危机与阴谋谁也说不好。
狐狸离开时已经夜深,苏妄揉揉额头,眉目间皆是疲惫。她靠在床沿上看着他,觉得他这段时间一定很累。想了想,走过去,两手按上他的额间,拿捏了一下力道,轻轻按摩起来。
苏妄愣了一下,“阿昀?”
她抬眼看着半掩的窗扇,能看见闪烁的星光,嗓音似乎带着些不自然,“给你揉揉,这,还疼不。”
他低低笑了一声,“不疼了。”
话落,外间楼梯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转眼已近至门前。
“城主,属下有事禀告。”
苏妄应了一声,房门被无声推开,天风垂手进来,看见银虎也在愣了愣神,随即凝声道:“二堂主今日赶到花都,途中遇上了一件事…”
话到此处顿了一下,看见苏妄淡淡的表情,方才深吸了口气继续道:“一群贼人劫持了沈姑娘,被二堂主遇上,两方人马交手之后,将沈姑娘救了出来。现下二堂主已经将沈姑娘带到了客栈。”
天风口中的二堂主,是苏妄的表叔苏玉清。
“沈姑娘?”苏妄尚未出声,乔昀手上一顿,缓缓垂下,“沈问凝?”
天风低低应了一声。
她微微偏头,看着苏妄,“你不是将她安置好了吗?怎么会被贼人所劫?”
苏妄看向天风,面上没什么表情,“劫持她的贼人是什么人?”
“就近一带的山贼,素来猖狂,听闻镇上来了个貌美的姑娘,心生歹念。”
他点点头,沉思了一下,“她怎么样?”
天风小心翼翼看了一眼让他觉得莫名心惊的乔昀,垂眸回答,“不太好,二堂主的意思,若是城主得闲,还是去一趟的好。”
苏妄没答话,撑着头像是没听见这句话,天风瞟了几眼,觉得这屋内的气氛自己实在不能呆下去了,匆匆告退离开。
半晌,乔昀在他旁边坐下,淡淡的嗓音听不出什么情绪,“你不能做无情无义的小人,去看看她吧。”
听他低低笑了一声,面上带了丝揶揄,“你这个样子,是吃醋了?”
她怒瞪着眼扭过头来,“老子刚回来你就要给老子找不痛快是吧!”
他耸耸肩,“哪有。”
却见她沉默了一会儿,半晌才缓缓开口,“你将她赶出天下城,已经受了不少非议,如今她受难也是因为你安排不周,不去看她实在说不过去。我虽然讨厌她,但她毕竟是你的救命恩人,我不在乎她的感受,但在意你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