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
明月闭闭眼睛:“我想让姚可可死…”
明珠听见了明月的话,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动,仿佛明月说的就是今天天气好好这样子,明月趴在桌子上,她的手抠着桌子,她情绪激动的时候,手一定要抓着什么,不然很容易就疯狂起来。
“我想弄死她…”
“然后呢?”
明月没想过然后,然后她被判刑,她去死什么样都无所谓,她认了。
“没有人能帮我,我…”明月打嗝,然后突然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现在就有这样的毛病,她总觉得自己的身上有虱子,觉得哪里都不够干净,一想的时候这个房间就待不下去,向外冲,这里不安全,这里不干净。
“明月…”
明珠追着明月到门外,明兰听见声音冲了出来,看着明月这样子,蹲在地上抱头哭。
她能有什么办法?
没有任何的解决办法,她妹妹…毁了。
疯了就是早晚的事情。
“大姐,我不想在这里待着…”明月的鼻涕却比眼泪流下来的更快,不流眼泪是因为不想伤大姐的心,大姐讲的那些话她都听到了,可现在…
“你要姚可可死是不是?她死了你就安静了是不是?”明珠甩开明月的手,推开明月,转身就走,明月距离明珠的距离是最近的,反应也是最快的,抱着明珠的后腰,明兰也跟着抱着明珠的腰。
“姐…”
“姐…”明兰抖着音儿,明兰太清楚明珠的个性,让她出去,她就回不来了。
“明月你得记着,你不是谁的责任,你活不活那是你自己的选择,我想让你活着,你却觉得痛苦,你要知道有还比你更加痛的人,活着比死难多了。”
明珠的手扒开明月的手指,明兰没留神,就让她走了。
“明珠…”明兰破着音喊着,明兰伸着手去抓,想要把明珠给抓回来,你给我回来,你回来…
“你还没闹够是不是?活着觉得痛苦,那就去死,你去死吧去死吧,你不是要去杀她吗?现在就去啊,现在就去…”明兰抓着明月的头发,反手几个耳光照着明月的脸就抽了下去:“我让你要死要活的,我让你一口一个活不下去了,我让你要杀人…”
明月被蒙了,明兰最后一巴掌挥出去,自己也没有站稳,人向后仰,明月去拉她,明兰上脚对着明月就去踹。
“你大姐现在去杀人了,你满意了,你不敢的事情不代表别人也不敢…”
明珠敢的,明珠敢的…
明兰坐在地上,看着头顶嚎头大哭。
明月跌跌撞撞的追了出去,却已经看不到明珠的影子了,楼下根本没有她。
姚光年带着姚可可上门,姚可珍见到这个孩子,只觉得肠胃都堵住了,她不喜欢明家的那三个丫头是不喜欢,但也不代表她喜欢眼前这个狠毒的丫头。
姚光年说姚可可的手续已经办的七七八八了,很快就要送姚可可离开了。
姚可珍脸上的表情淡淡的。
“官司不是还没有打完吗?”
这样能离开?
姚光年也不好讲话说的太过于明白,这个案子明月没的打,姚可可也一定不会有事儿,如果姚可可有事情的话,那么身后的那个人就等于被定罪了,这个道理他不信姚可珍不明白。
说这话呢,姚光年接到电话,他不方便带姚可可过去,只能拜托姚可珍。
“这可不行,我马上就要去学校…”
姚可珍自然是推脱的,放在她家绝对不行的。
姚光年只当没有听见一样,嘴里说着麻烦了姚可珍,快速的就离开了,姚可珍想去追,人已经没影子了,她看看姚可可,心里不屑的想着,到底是什么样的家长能把孩子教育成这样子?
依着她看,姚光年也没觉得对不起谁,道歉只是迫不得已,摊上了没有办法,现在有了更大的靠山,他还需要对明月表示歉意吗?
姚可可穿着鞋就进了屋子里。
“你把鞋换了,我家不能穿鞋进门。”姚可珍道。
“说道真多。”姚可可用鼻子哼了一声,她没把姚可珍当成长辈,她们俩是一个辈分的,有什么好怕的,有什么好需要恭敬的。
“不爱待滚蛋。”
姚可可翻着大白眼,将身体抛进沙发里,随手拿过来遥控器,开了电视。
“家里有喝的吗?”
“没有。”姚可珍带上门板,看着姚可可她只觉得诧异,一点悔过的心思都没有吗?“你不觉得你对不起明月吗?”
“我对不起她?”明月果然就是姚可可的地雷,她从沙发上跳了起来,诉说着自己对明月的恨意:“不是因为她,我会被人…不过老天爷是公平的,哈,她得了脏病,我怎么就那么解气呢?我看她这辈子是不是还能嫁人,我看她还能活下去不,她这样的人就应该一死百了,还去告诉媒体,现在怎么样了?她是怕别人不知道她有多脏,我马上就要出国了,她能把我怎么样?我未成年,谁能拿我怎么样?我的律师都讲了,我是无罪的。”“我真不知道你的父母到底是怎么样教育出来你这样的孩子,如果我是你的父母…”干脆掐死算了。
一点悔意都没,犯了那么大的错,法律制裁不了你,呵呵。
姚可可的眸子澈亮,她一直都是这样,悔恨?
悔恨那是什么东西?
那是死到临头,才会浮于表面的东西,那是求生的手段,现在她没有罪,法律给了她清白不是吗?她为什么要悔恨?她当然可以开开心心的面对每一天,故意的扯起来唇角,她也听自己妈念叨过姚可珍的事情,大姐就别臭二姐了,你是什么好货?
“我可真感激你不是我的父母,如果我妈去抢别人的丈夫,那我就剁了她,这样臭不要脸的事情也不是谁都能干出来的。”
姚可可就是玩横的,她不管姚光年和张鲁姚可珍之间是怎么回事儿,她想说就说,不忍着。
姚可珍的面皮气的抖了抖,却又静了下来,似乎理智回笼。
和一个小姑娘扯嘴皮子,没劲儿,她什么样的风浪没有见过,和这样的人讲的再多也等于白费嘴皮子,就好比明家的那个老二,有些人就是听不懂人话的。
姚可珍拒绝和姚可可有任何形式的沟通,到了中午才发现家里没有吃的,糊弄一口也糊弄不成,饿着姚可可?
“我带你出去吃,穿衣服走吧。”
…
张鲁砸了手中的杯子,满手都是血,好在的是,没有外人看见。
窗外的光线昏暗,随着乌云的遮掩时不时的出来、进去。
张鲁的眼中冒着大团的火焰,后牙槽几近咬碎,这是第一次,他恨不得掐死明珠那个畜生,早知道她是这样的,在她出生的时候就直接扔进粪坑里淹死,也省得留着她长大了来威胁自己,想起来明珠刚刚打的那通电话,张鲁不知道今天第几次咬紧了牙关。
张家老宅,屋外老狗围绕着门槛转悠着,哼哼着,被它这么一哼,倒是有点入秋的凉意,一声一声的哀呼。“我到底是做了什么孽,怎么会有这样的孙女…”屋内明珠的奶奶满脸的眼泪。
老人家这辈子伤心的次数屈指可数,张鲁他爸过世算是一次打击,不过人死不能复生,死了也只能是死了,日子还得过下去,那些旧事就不提了,过去那些年了,前一段明珠对着自己的胳膊就是几刀,彻底把老太太给刺激了,她对明珠那是真的死心了,觉得这样的孩子太过于自私,为了做给她看,什么都敢做,如果再有下一次她就让她去死,你自己都活腻歪了,你威胁谁呢?
可这次明珠换招式了,她不是寻死觅活,而是…
奶奶躲在屋子里哭,这孩子够狠,比狼还狠,怎么会有这样的孩子?拿着刀子捅你,她却一点都不会感觉到疼的。
姚可珍带着姚可可买了吃的回家,她停好车,姚可可嘟囔着,嘴里嫌弃姚可珍的车:“看我爸对你家的那个样儿我还以为你家多了不起呢,总说你家有钱,怎么还开这车?”
姚可可认得车,老早就接触了,她爸也是一辆接着一辆的换,她妈的那些朋友哪个开的不是好车,姚可珍的这车在她眼里可不就成了破车,她看的自然就是表面。
“你下车吧。”姚可珍懒得理她。
这孩子嘴也碎,说的越多暴露的越多,在她身上完全就体会不到内涵这种东西。
姚可可拎着袋子,两个人一前一后的离开停车场,却没有看身后。
明珠是跟着车进来的,为什么能这样容易的进入小区,这也得益于这小区的业主,关着大门天天刷卡,大家都闹情绪,有些忘记带卡的还得猫着头从行车道进去,久而久之大家都找物业闹,闹来闹去干脆就门口的大门前脚垫了一小块石头,这样门关不严,随便进,有门岗,但门岗也不会每个人盘问,都这些年了,也没见小区进来过什么坏人之类的。
明珠手里也提着一个袋子,完全没有去看门岗里面的人,跟着那辆车直接进入。
姚可珍等了一会儿电梯,也不知道楼上的人做什么呢,电梯迟迟不下来,她没有耐性继续等下去,指着楼梯和姚可可说:“走上去吧。”
也没几层。
姚可可抱怨了一句,两个人就上去了,整个过程就是两个人的脚步声,姚可珍掏出来钥匙开门,打开门让姚可可进去,就在进去姚可珍才要带上门的瞬间,几乎就是秒动,姚可珍的身体预警响起,站在她眼前的人是明珠。
明珠?
脑子里危险的信号都没响起,姚可珍几乎也预示到了自己有危险了,怎么预示到的她也不清楚,反正就是感觉不好,刚要带上门,关上门就不用怕了,身体的反应总是诚实的,速度却没有明珠来的快。
“明…”
那个珠字还未出口,迎头接住了明珠的一板砖。
她甚至都没来得及看清这东西,明珠是怎么变出来的,刚刚没有的。
一整块砖带着属于砖块特有的味道,罩着她的天灵盖就砸了下来,姚可珍只觉得耳边热乎乎的,下意识伸手就去摸,一手的血,而姚可可在看清明珠的脸以后尖叫,不可抑制的尖叫。
她被明珠打过,她有些害怕明珠的狠劲儿。
人就是这么回事儿,狠的怕不要命的。
姚可可上手去抓门板,她要关门,姚可珍她根本就顾及不上,也没有时间去考虑管不管的问题,直接舍弃。
明珠一脚就踹了过去,姚可可其实也有点小厉害,不然在学校怎么可能称王称霸那么久,不过她面对的都是不敢吭声的,敢吭声的还手都是在校学生,都是初中生,打架能怎么打?加上她人多,自然就把对方给撂倒了,可明珠走的不是这个套路,姚可可的这点力量到了她眼里就连屁都不算了。
姚可可胡乱之间抽了明珠一个耳光,上手去抓明珠的头发,明珠却是对着她的腹部狠狠几脚踹下去,姚可可就连抓着明珠头发的力气都没有了,她肚子疼,一抽一抽的疼,一旦感觉到疼了,有畏惧感了,就更加不敢上手了,想要逃,转身,却还是晚了,明珠刚才拍姚可珍的那板砖直接敲到她后脑了,姚可可被明珠踹倒在地。
“听说你要出国了。”明珠平静的说着。
姚可珍只觉得不好,要完,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这种念头。
“救命啊,杀人啊…”姚可可放声喊着,撕心裂肺的喊着。
杀人,救命。
“明月喊救命的时候你什么感受?”明珠耗起姚可可的头发照着墙面去砸。
砰砰砰!
那种声音听的姚可珍浑身冒冷汗,那不是耳光的声音,好像是骨头和什么碰触的声音,啪儿那声响就不停的传进她的耳朵当中,一下一下的回荡。
明珠手里好像拿着什么,她单腿抵在姚可可的后腰,姚可可脑子现在已经不好使了,有东西勒到她脖子上的时候她才惊恐万分的看着明珠,伸手去拉,这就是人的下意识反应。
“你要干什么?”
“原谅不原谅你,那是上帝的事情,我现在送你上西天。”明珠的语调沉缓,每个字拉开的时间都像是算计好了一样,语音有些上调。
“这是犯法的…”姚可珍喊着,她此刻已经被明珠吓的魂飞九重天,脑海里突然想起来了张鲁说的那句话,张鲁对那三个女儿的评价都不是很好,明珠是个伪君子,不到万不得已她是不会卸下她的那层保护色,可到底发生了什么,明珠竟然要杀她?
她杀人进去了,她就不怕随后明月就会跳楼死了?
她到底知道什么了?
明珠的回答,却很简单粗暴,双手扯着鱼线,鱼线勒着姚可可的脖子,双手两面用力,单脚蹬在后面的墙上借力,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大,姚可可的手死命的横在鱼线边缘,这种时候她的力气明显就和挠痒痒一样,那鱼线有些发滑,她已经拼了命去挣扎,明珠现在把她勒成这个样子,可想而知她自己的手是什么样的。
“去死吧。”
“明珠你冷静…”姚可珍手捂着自己的头,她不想劝的,可事到临头真的在她眼前杀人,这…
姚可珍一直都认为冲动的是莽夫,杀人是犯法的,杀了她你只是痛快一时,随后你的人生就彻底毁了,用陪葬的方式解恨,能做出来这样选择的人那就是个二百五。
电梯不知道什么时候下去的,当的一声儿门开了。
楼下几个保安正在奔着这栋楼跑过来,刚刚接到业主的电话,说是听见有人喊救命了,他们自然要上来看看。
电梯门缓缓打开,姚可可都已经在翻白眼了,明珠从后方挨了一记耳光,将她的身体打偏了偏,低垂的睫毛倏然一动,视线和来人对视而上。
张鲁对着明珠的面门又是一巴掌,紧跟着又一巴掌,将明珠打偏了几步,姚可可蹲在地上喘气,努力的呼吸着,姚可珍只觉得心脏都漏停了,她特别想抱着张鲁哭,你的这个女儿她就是疯子,是个神经病。
啪!
一连五个耳光,明珠没有还手,只是每次挨完打她都会将视线调整回到张鲁的脸上。
“我要报警,我这里有人要杀人。”
张鲁拿着电话冷静的报警,姚可珍站在原地,她诧异的看着眼前的这几个人,就短短几秒之间,好像一切都变了,姚可可彻底昏死过去了,明珠也躺在地上了,只有她一个人好好的。
电梯门再次打开,里面几个保安出来一看现场。
“这是怎么了?”
“我已经报警,等着警察过来。”张鲁先是开声,然后质问保安,为什么人现在才赶过来?“我每年交物业费就是为了给你们混吃等死的吗?”
张鲁的火气飙升,他突然一发火把眼前的这些保安唬的一愣一愣的,还是有点能呵斥住人的架势,保安也不敢得罪,只觉得太阳穴跳跳的疼,今天不能善了了,遇上硬茬了。
物业最怕的就是事儿多的业主,闹起来那是真的没完没了。
姚可珍看着地上的那块砖头,事情发展到现在,都已经超出她能接受的能力范围之内了,她一直都认为张鲁浑身的那种氛围叫涵养,叫知识叫…原来也并不是的。
张鲁从房间里拿出来姚可珍的包,递给她一条毛巾,压低声音说着什么,保安已经抬着姚可可和明珠下楼了。
姚可珍瞪着眼睛,她手上的毛巾都红了一片。
“她拿着板砖照着我的头就砸,她是想砸死我…”
明珠这绝对不是无意的,她是故意的,她今天来就是想杀人。
她流了这么多的血,不知道会不会死人,张鲁说什么玩意儿?
张鲁看着地面说:…
姚可珍感觉有温热的东西黏到自己的手上,顺着她的眼角流下,她的眼睛睁不开。
…那是多久之前?
明珠对着她说,“我要送明月出国,这个钱你出…那我就弄死你女儿…”
有些不太美好的东西不适合去回想,一旦回想的话,就没有办法忘记,有些经历铭心刻骨。
…
警察做着笔录,但做到后面,他们就没有办法了,这已经超出了派出所的管辖之内。
姚可可哭着喊着指着明珠大叫:“她要杀了我…”
她形容着明珠是怎么拿着一条线差点勒死她的,她不知道那是什么线,她现在就要求警察把明珠抓起来枪毙。
“还问什么问,你们都是吃屎的吗?我家每个月交那么多钱的税,就养你们这帮白吃饱,抓了她去枪毙啊…”
警察问着姚可珍,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从物业那边该问的已经都问了,这个小区也是有意思,监控到处挂着,竟然没开,白天就是摆着看的,晚上才开,自然什么也看不见,明珠几点进的大门,门岗一点印象都没有,说白一点门岗也讲了,他当时也许是看电视也许是和别的业主讲话当中,真的就没留心,对明珠一点印象都没有,也没有人看见过明珠,能敲门的都敲了,要么就是敲半天说自己是警察,好不容易给开门了,没见过,不认识,要么就是打死也不给开门,管你什么警察不警察的,三个字,不知道。
姚可珍半响吭声了。
“…她当时疯了一样的去打我的继女,两个孩子就打成一团了,我劝架当中还挨了一砖头…”
“不是,是可可不知道从哪里拿来的,这个孩子她的三观扭曲…”
姚可可听见姚可珍的话,照着姚可珍就要去抓,嘴里喊着:“我弄死你这个贱人…”
话说的就别提多难听了,姚可可这丫头心坏,心肠不好,但却不属于有心计那伙的,当着警察的面什么都敢说,不管是不是有证实过的,反正她听家里讲的就全部都突突了出来,姚可珍父母…姚可珍抢张鲁逼死前妻…
因为张鲁出面提交了证据,姚光年行贿他的,姚光年在张鲁的面前直言不讳的承认了姚可可所犯下的罪行,明月案当中的第二被告姚可可并不是清白的。
几份录音被抬到了台面上。
有些证据,只是在挥手之间,有些公道要之不得只能另辟蹊径,有些阴暗无关于道德,有些伤痛只能藏于心底。
明珠的神色自若,痛得太深以至于那份痛里面参杂了一丝的愉悦,愉悦快速的柔和了她的五官,唇角含笑。
她的表情看得人百转心肠,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怪物?
她在笑,她竟然在笑…
王永强见到明珠的时候,那个女孩子的脸蛋第一次出现这样柔和的样子,她总是特别冷静的那种范儿,像是五六十岁的大婶,好像经历过不知道多少场的岁月洗礼,可她明明就是个小孩儿。
“明珠,你觉得姚可可打了你,可信吗?”
下意识的他就不相信,只是现在没有证据而已,姚可可倒霉,找不到任何的人帮她作证,明珠身上的那些伤很好理解,可以是自己打的,也可以是别人打的,至于她继母为什么要帮她说谎,现在也查不出来。
姚可可人不能走,明珠却可以回家,王永强拦住明珠的去路,前面可能是明兰和明月的哭声,哭的很惨,明兰向来善于哭,伪装的哭,撒为了达到某种目的的哭,她已经锻炼的成精了,明月的哭声更加直接一些,她是怕了,是悔了。
人生有三条路,一条是正确的前进路,还有一条就是另辟蹊径的邪路,最后一条则是两条的交接之间,晦暗不明,她今天犯了错却没有得到应有的惩罚,那来日她就可能抱着万幸,抱着自己的小聪明走到邪路上去。
明兰和疯婆子似的,警察问什么她就是各种呛声,一句好话都没有,问急了就质问警察到底能做一些什么实事?明月的案子拖了这么久…这丫头牙尖嘴利的,你也吓唬不住她,一句接着一句的,还是典型的得理不饶人,该问的都问不出来,明月那就更别说了,一问就哭,一哭就情绪激动,一激动就要抽,真不敢往下问了,等于最后半天什么都没问到,只能让她们去接明珠,上面已经结束问询了,因为张鲁的证据,姚可可已经被拘了。
明珠表情不变:“借过。”
“是你打的姚可可不是吗?”
姚可可没有理由这个时候出手,再笨的人也不会这样干。“姐…”
“姐…”
明月哭成了一个泪人儿。
明珠走了几步,王永强的声音从后方又传了过来:“学着坏人你就真成了坏人…”她回过头只是平静地道:“我没有伤害任何人,今天我站在这里,我是受害者,我很不喜欢警察。”
嘴上的功夫可以练,她一直都是这样认为的。
王永强只能看着明珠领着她两个妹妹离开,楼下有警察等着明月再去做一次笔录,毕竟姚可可现在不仅仅是殴打吓唬明月的罪名,没有明珠,谁都弄不了她,只能等着明珠好了陪着去。
明珠站定在明月的膝盖前,停住脚步:“还想杀人吗?”
明月摇头,眼泪瓣子碎成一丝一丝的,说出去她就后悔了,她只是想想,想想,她不敢的,不敢的。
“你记着明月,人要为自己说出口的话负责,你一句不甘心的话,你大姐二姐就有可能直接去蹲监狱了。”
明月点头。
明珠才要带着她们两个人离开,迎面就接了一记耳光,将她整个人都打偏了出去,左脚一歪,向左移动了几步,张鲁的手劲儿借着力道呢,一记耳光打的倍儿响,狭窄的走廊上响起耳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