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筝惨白着一张脸从卧室里拉门就出来了,她可以接受任何人说她不好,但是她不接受别人往去世的妈妈头顶扣屎盆子,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人就是她妈妈。
“他不跟我妈过并不是因为我妈不够好…”江筝的记忆很清楚,那年夏天家里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即便是奶奶也没有权力把黑的说成白的,江耀年跟她妈离婚的最大原因是,江耀年跟王导婚外情,他出轨。
江筝一字一句的说着,她双眼冷冰冰的看着江奶奶,这就是事实,这并不是你们说就能改变的。
江奶奶张着嘴,这是什么孩子?那过不下去了怎么办?不离婚还抱在一起过啊?拖死自己儿子被?
“你…”
“我不想跟你们家有任何的牵扯,昨天是我不对,我太过于激动了,请王女士以后不要刺激我,我妈再不好但是她在我心里就是最好的,请你们走吧。”江筝态度很是诚恳,她愿意道歉,道歉的内容是针对自己昨天拿了刀子,这是对自己的不负责,多一句话都不想对眼前的人说,她觉得好累。
认认真真的对着江奶奶鞠了一躬,不管过去怎么样,她想安静的生活,不想在跟他们家有任何的牵扯了,请她们别在缠着自己了,她已经要呼吸不上来了。
“请你们走吧,对不起。”
江奶奶只觉得牙根一酸,这算是什么孙女?看见自己,一句亲热的话就没有,叫他们走,求他们走。
管惕搂着江筝的腰,拧着眉头。
“请你们离开吧。”
“你到底是谁?”江奶奶老眼对准管惕的身上,现在突然出现一个外人,自己能不能问?
管惕搂着江筝的那只手紧了紧:“我是她男朋友。”
男朋友?什么叫男朋友?江奶奶的脑子突然一炸开,等等,他从这个房子里走出来的,江筝是不是拿着耀年的钱跟别人同居了?她今年才多大啊。
江奶奶的思想还停留在过去的旧思想当中,被眼前的事实给震的,这孩子随谁了?她妈也没有那么随便啊,她到底是随谁了?
伸出手指着江筝的脸。
江奶奶知道儿子肯定是搭江筝外婆一家,她是不愿意多那个嘴,但是江筝拿着她爸的血汗钱就在外面跟一个男生这么挥霍?
“你拿着你爸的钱就是这样过日子的?”
江奶奶心疼儿子,那江耀年一忙起来就没日没夜的,她是看见了,所以对江筝仅有的一丝好感最后都随风飘走了。

092 搬家
江筝披散着头发,转过了身体,她靠在管惕的胳膊上,不愿意动嘴,她没有用过江耀年的钱,从来就没有用过。
管惕一抬头,他们是什么样的关系也轮不到别人来过问,看着江筝的小脸就纠结到了一起,自己单手扣着她的腰身,随手就把门给带上了。
江筝很喜欢这个家,从搬过来的第一天自己就非常喜欢,尽管这里很是破旧,楼梯上的墙壁有些破败不堪,这楼已经有了一些年月,她自己话不多但却喜欢听见别人说话,喜欢听见偶尔从别人家传过来孩子的哭声,这样会叫她觉得自己是活着的,活生生的。
小时候生长的环境就是很多人住在一起,管惕嫌弃这里,江筝却喜欢。
可哪怕在喜欢,现在家里已经被别人知道了,他们只能搬家,在最短的时间里管惕就把房子出手了,公司实在是需要钱,他也需要周转的资金。
邻居有看见过江筝闹的,她拿着刀对着另外的一个女人,如论如何管惕不会叫她在住在这里,江筝站在楼下看着几个男人把家里的东西一样一样的抬到车上,管惕在嘱咐他们要小心一点,那里面有她的东西。
住了挺久的,就这样离开了。
搬家的人先走了,管惕转过头看着江筝还在出神,以为她是舍不得,他知道她想有个家,他保证以后会给她买一个大房子,一定是最大最豪华的的。
轻轻伸出手搂搂江筝的肩膀:“只是暂时的。”
用不了多久的,管惕在心里慢慢的说着。
江筝对上他的眼睛,对着他笑笑,其实管惕不太懂她,她要的东西很少,不是一个豪华的房子,相反的,住惯了以前他的家江筝还是喜欢小一点的房子,最好自己转身就能跟他碰触到的,这样她会觉得身上有暖意。
又是租房子啊。
低着头上了车,管惕毫不留恋的将车子开走,江筝就侧着脸看着自己居住了这么久的地方,再见了。
新家挺大的,租的是套室,要比原先大出来很多,管惕说把一个房子做成她的画室,这样她也有单独的空间,他陪了江筝一天然后就去忙了,事业爬坡的阶段,怎么可能放松呢。
江筝看着这个房子,要比原先的不知道好出多少倍,可就不能获得她的欢心,她对这里没有归属感。
所谓的那个画室她从来没有用过,自己就是在客厅,大部分作业都是在学校完成了,他总是回来的很晚,除了袁顾她就好像真的跟外婆家断绝了所有的关系。
外婆家闹的都要翻天了,怎么联系江筝就是联系不上,人就跟消失了一样,知道她学校在哪里,可是能找过去吗?那么远的距离。
恨恨的挂上电话,这个小畜生,就是不听话啊。
庾亮这两年日子过的特别好,袁丹也是顺风顺水的,一下子就从中间跨越到了全家日子过的最好的,以前家里条件最好的是袁尚,但是陈有利这几年一直就在保持老样子,不进则退,外婆给袁丹打了电话。
庾亮在路上就跟丈夫说了,关于江筝的事儿,叫袁丹少插手。
“那妈现在这样…”
“你别忘记了,你吃的是谁的饭,江耀年这马上就要换届了,我听我姐夫那意思,已经是内定的下任市长,不管怎么样我们不能得罪他,江筝你一个当舅舅的,插手多了,那也是错。”
庾亮这两年观察,其实外婆所设想的那些就是天方夜谭,哄着自己婆婆不如哄着江耀年来的好,好好跟这个前姐夫相处,还有他们好吃好喝的。
袁丹也不是前几年那个愣头青了,混了这么久,多少也明白,自己有今天那就是江耀年给的,点点头。
到了家里,不管外婆怎么闹,袁丹就是那句,江筝在哪里他们确实不知道,在一个孩子这么大了,不是他们想操控就能操控的。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她不是她妈的孩子?袁湛是我女儿,她就得听我的…”
庾亮在心里翻着白眼,你可真把所有的好事儿都想到一起去了,你不心疼江筝,不可怜孩子,然后还想用孩子不停的换东西,就没见过这样年纪大对钱或者权势那么着迷的。
外婆就如庾亮所说的,她能叫一个儿子当上村长,她就能叫江耀年把其他的儿子扶进市政府里。
不过这次却不是为了袁丹,而是为了老儿子袁周。
二儿子日子过的好了,老太太的心思又偏回到老儿子身上了,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只要江筝去跟她爸吭一声,在江耀年那里就没有办不到的事情,问题现在江筝跑了。
老太太脾气不好,人特别的执拗,别人说什么她就听不进去,最后三个儿子都叫回家里来了。
“你给袁顾打电话,问他江筝的电话是多少。”
顾文丽脸上闪过一抹不愿意,袁顾这孩子也是长大了,背着他爸就给顾文丽打过电话,说的就是江筝的事情,江筝跟家里断,这是袁顾支持的。
“你怎么能这么想问题呢?自古血缘就是切不断的,你奶奶对江筝虽然不好…”顾文丽的思想还是有些守旧,江筝有什么娘家人啊?不就是这些舅舅家的孩子,真的断了,以后真有个万一,谁能替你出头?
袁顾打断母亲的话。
“妈,这些年我奶怎么对待江筝的你也看见了,她就是把江筝当成是一种工具,用江筝来换取利息,妈你真的觉得江筝活的很开心吗?她拿刀差点就杀人了…”
顾文丽一愣,这是因为什么啊?
袁顾觉得自己是对事儿不对人,奶奶的人品到底是怎么样的,也轮不到他一个孩子来说三道四的,但是这句话他憋在心里很久了。
“好像是她爸爸的第二任太太找上门了,闹的很厉害,江筝还把管惕的手给划了,妈江筝这么恨她爸不仅仅是因为我姑姑死之前说的那些话,更加是因为这些年我奶不间断的在告诉她,江耀年到底有多不好,那个女人有多可恶…”
长久的听一些话,你即便知道这是错的,可是天长日久,错误就已经造成了。
顾文丽停住了没有在说话,儿子长大了,分析事情很是有条理,叫顾文丽说不出来别的。
“我们家这些人包括你跟我爸都好,没有人对江筝伸出过手,管惕对她就真的很好,我相信他不会辜负江筝的…”
好不好不是用嘴说的,而是用心去感受的,管惕才多大?自己扛起来一个家,给江筝一个安静的环境,就冲着这些袁顾觉得,管惕值得叫人尊敬,男人的责任从来就跟年纪不挂钩。
前几年你可以说他们是冲动,因为那个年纪对性就抱着好奇和神秘,但是现在呢?
顾文丽坐着没动,思绪还在跟儿子的对话当中,外婆有些不耐的看了儿媳妇一眼。
“文丽叫你给袁顾打电话。”
顾文丽有些尴尬,不打吧,大家都看着呢,打吧,她对不起良心,儿子说的话就没有错,婆婆对江筝没有爱,即便中间态度转变过,那也是利益驱使。
好在没有叫顾文丽难为太久,袁侃就起身了。
对江筝的所作所为,袁侃看不上,一个女孩子年纪轻轻的就瞎搞,他已经懒得去管了,随便她怎么样,所以现在外婆提起来这事儿,袁侃也是心里有气,你利用孩子一次两次就可以了,袁丹不是过的已经挺好了。
“妈,差不多就行了,江筝只是个孩子。”
外婆听着大儿子的话脸就虎了起来,三个儿子当中,最为看不上的就是老大袁侃,模样不行,没本事,还不会说,有时候就逆着自己来,自己说什么,他总是不听。
“什么叫差不多了?我自己的外孙女现在没信儿了,我还不能问问?”
“妈,你真的是想问江筝的信儿吗?她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随她吧。”袁侃起身,顾文丽也跟着站了起来,他们是凭自己的手艺赚钱吃饭,你说顾文丽一点不嫉妒袁丹和庾亮那是假的。
老二家多得了多少东西,她心里都有数,女人嘛,本身就是有点小心眼,但是袁侃的话说的没错。
过去对孩子那样,现在孩子爸爸行了,就抓着孩子不放,江筝现在都这样了,你在逼她,那孩子你在给逼疯了,也许老太太不觉得这有什么,可顾文丽怕袁湛来找自己,到时候掐死她。
“你给我站住,你说的都是什么话?我叫你给袁顾打电话。”
“不打。”
毛丽芬笑笑的挑高着眉头:“妈,你也别难为大哥,大哥心疼江筝…”
“心疼个屁,你要是真有你说的那么好,房子你给我吐出来。”外婆这就跟大儿子杠上了,你不是清高嘛,不是看不起她的所作所为嘛,那你就一点便宜都别占。
顾文丽听了只想笑,可袁侃已经出声了。
“明天我叫文丽把钥匙给你送回来,本来不是我的东西我拿在手里我也觉得不安心。”
顾文丽追了出去,就是怎么坚持,也没有必要把到手的东西吐出去啊,这袁顾现在念书呢,将来要是回来发展,这得有房子啊,靠他们俩,猴年马月能给儿子弄一套房子?
顾文丽作为母亲的,就不得不替儿子考虑。
一路上说个没完,说的袁侃有点恼火。
“一个男孩子就没房子也能娶到老婆,他姑姑怎么死的。”
说到底袁侃心里也是恨江耀年,过去的事儿不提,过去就过去了,但是你不能拦着他心里瞧不起江耀年,哪怕他就是当在大的官儿,在自己心里抛弃糟糠的,那都不是人。
袁侃这脾气也是冲,说一不二的,顾文丽嘴里跟吃了黄连一般。
江筝到点回家,把钥匙放在一边,她从入学就一直住在外面,老师也有找过她谈,但是这样的情况不是不存在的,回到家里安安静静的,管惕还在忙,但还能想起来江筝,现在就这个规模,自己是又当老板又当小弟的,实在是抽不出来时间给她买饭吃,叫楼下的小店往楼上送,知道她不愿意出去吃。
江筝到家没有五分钟,店里的小弟提着袋子就上来了。
江筝伸手接了过来,自己吃了没两口就扔筷子了,在客厅里待了能有五六个小时,自己觉得画的一点感觉都没有,扯下来全部都撕了在画,在撕,扔了满地的纸,她怀疑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她是不是不会画画了?
怎么突然就找不到感觉了呢?躺在地毯上,这个家叫她很不能适应。
晚上九点多,有人敲门,江筝吓了一跳,因为管惕回家从来不会敲门的,他拿着钥匙自己就开门了,知道敲门会吓到她的,江筝没动,外面的人喊了一声。
“我是房东,你在家嘛?”
房东也很难为,自己儿子要结婚,这就把人姑娘肚子搞大了,他没的选啊,本来是生气叫儿子滚蛋,也说了自己肯定不管,那儿子认错了,他总不能看着儿子媳妇没有地方睡吧?
房东就说了,所有房租都退回去,不仅退回去,还给江筝一百块钱算是补偿费。
江筝跟管惕住进来已经将近一个月了,房东等于不要这个月的房租外加赠送一百,怎么看都是他们比较赚。
“什么时候需要我们倒房子?”江筝问了一句。
房东说最好尽快,因为家里得装修,他进门的时候就看见客厅里的画架了,也知道这女孩儿不错,不会乱搞什么的,租房子就喜欢租这样的,那谁叫自己倒霉呢。
江筝坐下来等管惕回来,这一晚上他根本就没回来,等了两天,房东那边都着急了,江筝没有办法,只能给袁顾打电话。
“哥,你有时间嘛?”
“管惕呢、”
是啊,管惕呢?
打他电话永远就没人接,江筝跟袁顾找了很多房子,可是短时间里你就想找个顺心的哪里就有那么容易,要么是价格不合适,要么就是房子地段太远,环境太不好,袁顾心里也是着急,可他谁都不认识,自己能有什么办法?
这最后还是得找管惕,房东下午又过来了,人家也是着急,工人就想往里进,袁顾就跟房东说着。
“这人还没搬出去呢,你们这样进来也不好,东西丢了呢?”
房东开始还能有好脸色,这都拖几天了?
“这个月房租我也不要了,你们还想怎么样啊?这房子我不租了还不行嘛?我这孙子马上就要出来了…”
袁顾带上门,管惕啊管惕,你到底跑哪里去了?
“你有没有他妈的电话?”
江筝沉着脸,好半天站起身:“搬。”
袁顾脸抽抽了两下,搬?你要往哪里搬?没有地方叫你搬啊。
好不容易找了一个地方,人家也看出来江筝是着急搬家,把房价就提起来了,反正你愿意租那就租,不租拉倒,别的地方压根就找不到,要么就是需要在等等,她现在就是没有时间去等。
搬家的那天下雨了,下的哗哗的,等了半天雨就是不停,可即便下雨家也得搬,江筝穿着雨披自己一样一样的往下搬,袁顾浇的也是够呛,人家搬家公司还不乐意呢,怎么挑了这么一个天。
江筝木然的坐在车上,连头都没有回。
管惕这几天饭都没有好好吃,弄的挺惨,一天到头睡不了几个小时,自己的全部精力就都花在上面了,张绍那边逼的很紧,跟朋友就说过,一定要对管惕施压。
朋友还对张绍的做法有些奇怪呢,对着继子就那样的好,要多少给多少,对着亲生儿子反倒是这么狠。
只有张绍心里自己清楚她为什么要这样对管惕,有时候你需要给孩子一种逆境的生活方式,不进则退,你得逼他,往死了里逼他,至于别人的话,她没有义务替别人教育孩子,看着自己的指甲,捧杀这个东西也不见得适用在任何人的身上,她儿子即便这样被别人对待,也不会变成这样的。
张绍将视线转移开,看着远方,送送手里的杯子,做了一个庆祝的动作。
“大儿子,妈看好你。”

家里正在装修,管惕拎着衣服上楼,听着好像是装修的动静,门没有锁,他推开一看,这是什么情况?
江筝人呢?
工头回头看了一眼管惕,这人是谁啊?
“你找谁?”
“住这里的人呢?”
工头也不知道这房子原来还叫别人住过,管惕怎么问就问不到点子上,自己着急,想拿手机打电话,可是手机不知道扔哪里去了,找了半天没找到,房东的电话号码自己又记不住,只能问工头,这勉强才跟房东联系上。
“三四天前就搬走了吧…”
“人呢?”管惕觉得脑浆突然有点晃,怎么个情况?江筝搬哪里去了?当时租房子的时候可是签好的合约,管惕不是江筝,房东被他给弄的,最后挂了电话,你爱哪里告你就去哪里告去,反正我现在这房子不租了。
管惕知道江筝有多痛恨搬家,特别是之前就被房东赶出来过,一个脑袋两个大,但脑子还没有迷糊的彻底,去找了袁顾。
“你去哪里了?”袁顾看着出现的人,自己心口也是堵着一口气。
“江筝呢?”
“你还知道问她,搬家那天下雨,你也清楚她是个什么样脾气的,我陪着她找房子,腿都要溜细了,你到底去哪里了?你有没有搞错啊…”

093 生活奋斗
袁顾也是一肚子的气,现在你知道出现了,前几天死去哪里了?怎么打电话就是不接,说疼江筝的是你,无影无踪的也是你。
“江筝现在呢?”
江筝坐在客厅里吃鸡腿呢,昨天袁顾给买的,她对钱没什么概念,这得感谢管惕,跟他一起之后就没钱发过愁,以至于搬家了,需要用钱了,自己开始抓瞎了,袁顾有什么钱?他家那个条件,跟同学好一通借,加上房东退回来的,这算是安顿好了。
听见敲门声自己盘着腿也没有动,昨天一天没有吃一口东西,才起床,现在觉得肚子饿了,一口气已经吃了三个鸡腿,用小牙撕着肉。
“江筝,是我,开门。”袁顾喊了一声。
袁顾用眼神制止了管惕的动作,她听见管惕的声儿肯定就不会给开门的。
江筝慢条斯理的从地上起身,你说整个过程从地上到门口也就一分钟的路程,可她能用了十分钟,这通墨迹。
袁顾在外面就有点抓狂,袁顾本身是个性子急的人,他最受不了江筝的就是这点,做什么事情慢的要死,比如说下午两点的飞机,那么袁顾是一定要在十二点之前就到机场的,他是这样的,而江筝呢,江筝则是十二点也许才出门的人,她完全不考虑会不会堵车会不会在路上发生一些变故什么的,她就是这样的人。
“赶紧的,江筝你干什么呢?”袁顾又敲了一下门。
这动作叫管惕还好个不乐意,管惕喜欢的江筝那就是这个样儿,她要是快了,那就不是她了,上高中你就看着她每天都迟到,如果有一天不迟到,那太阳估计是打西边出来了,谁说什么就都没用。
江筝倒了一杯水,自己喝了进去,肚子有点涨,好像有点难受。
把门打开,自己退了一步,也看清了站在袁顾身后的那一位,脸色也没怎么变化,那就是回来了被。
天天不按时睡觉,动不动就熬夜,脸色能好才怪呢,根本就不晒太阳,脸有些不健康的白。
“你吃什么了?。”袁顾看了江筝的嘴一眼,油没擦干净。
“鸡腿。”江筝回到桌子边又喝了一杯水,就完全无视管惕的存在,自己该干什么就干什么,袁顾一看他们俩这样,自己留下来也不太好,就借口有事儿先走了。
“你等会儿。”江筝喊住袁顾,自己伸出小手,眼皮挑都没挑一下,看着管惕:“有钱吗?”
就没见过要钱这么理所应当的,袁顾算是服气了,你只能说个人有个人的造化,那管惕就愿意管,管惕从兜里掏出来的钱,江筝走过去放到袁顾的手里,袁顾也没客气,他的生活费事实上都给江筝了,自己一个男的饿一两天也不算是什么要紧的事儿,怎么都挺过去了,总不能叫江筝饿着吧,袁顾一个月他妈就固定给那些钱,自己是没钱也不会跟家里张嘴要的,知道家里的情况,是个懂事的孩子。
江筝带上门,管惕试着想开口,江筝摆手,自己捂着肚子,往卫生间里跑。
饿的太久,吃的太油肯定就这样了,想吐吐不出来,肚子还咕噜咕噜的响,但不会拉肚子,就把她整个人架在这里了,管惕拍着门板。
“对不起。”
这没什么对不起的,她懂,但是不代表她要理解。
搬家的那天下着瓢泼大雨,自己就没那么惨过。
从卫生间出来,管惕看着她的脸色,担心她是不是拉肚子了。
“肚子疼?要不要我下去买药?”
江筝转过头轻飘飘的看了管惕一眼,然后撩开视线,笑容里面就挺复杂的,自己转身回了房间里,爬到被子里,屋子里乱七八糟的根本就没收拾过,钻进去扯过来被子就那么要睡。
管惕换了衣服,他也好几天没好好睡了,衣服裤子扔了一地爬上床,江筝已经睡了。
管惕伸出手摸摸她的脸,这是生气还是没生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