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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一个不难,特别是一个很特别的人,曹屏屏想到这里笑了。
季凝啊季凝,你说你怎么会这么倒霉呢?偏偏是这个男人?
她笑着将照片压在杯子下,带上墨镜离开。
火点第一次带季凝回家,对于季凝他妈妈没有表示喜欢也没有表示不喜欢,也就这么过去了。
可是某天,当火点离开家后,停在路边的黑色车子车门被推开。
“夫人…”
走出轿车的女人蹙着眉:“不要跟着我。”
说话已经走进了大堂,直接进入楼内。
季凝开门的时候吓了一跳,火点的妈妈?
她慌张的赶紧去做水沏茶,因为家里通常是不会有人来的,她也闲散惯了,满地的画纸画板,画笔的,扔的到处都是。
火点的妈妈优雅的坐下身,从手提袋子里掏出一个牛皮纸袋放在季凝的面前。
火点的妈妈保养的很好,她虽然优雅,可是身上没有一丝属于那些夫人瞧不起的神色,会令人感到温暖的人。
季凝接过打开,越是看脸色越是白,最后纸袋顺着手落在地上,她的两只手绞在一起。
火点的妈妈也不喜欢兜来兜去的,就直接开门见山。
“我这样说,希望你能明白,首先不是我们反对你和火点,你的身份不行,如果你们结婚别过是结婚,就算是他递交恋爱报告结果都可想而知,再来,你们火点真的特别的爱你,为了你他会放弃这份工作,当然他会受到很严重的惩处,那种惩处是你想不到的,也是你不能想的,第三,你父亲的问题,你父亲是因为贪污自杀的…”
季凝的心口被豁了一刀。
她的眼前有些混乱,爸爸…自杀…
火点的母亲站起身子:“我的观点很明确,你离开他,不然你就会毁了他,剩下的你自己做选择…”
脑子里一些片段开始慢慢的归拢,一点一点的归拢,然后叠加,最后重新组合,滚滚的回忆汹涌袭来。
她狠狠闭上眼睛。
五号地,一个五号地将自己的家给解剖得四分五裂,一个沈家平让她季家断子绝孙。
季凝抬起眸子看向火点的妈妈。
“我不会离开,除非他说要我离开。”她终于抬起头,用余光瞄了一眼对面镜子中的女人,里面映照出她那张苍白的脸,她沉默了许久,语调不再轻快,喉咙里也彷佛堵着什么东西。每个人都有选择幸福的权利,这是生活而不是小说,她不可能因为什么狗屁为了他的幸福就离开,然后说什么只要他幸福自己就幸福,她离不开火点,她也想不起从前,说她自私也好,什么都不好,她不会退缩的。
绝不。
一直以来她的命运都被老天所牵扯着,它怎么说自己的命运就怎么走,事实不就是这样么?一切都有它来主宰,可是现在不,既然她全部都忘记了,那么就当时老天给了她一次逆天的机会,她绝不松手。****
“好孩子,我知道你是喜欢火点的,你不会忍心看着他毁了吧…”火点的妈妈抓住季凝的手。
她需要季凝的保证,因为只要她保证了,她才能安稳。
火点那个孩子她太清楚了,不是爱到一定的份上绝对不会对自己撒谎说他喜欢的是男人,这件事切不提,一旦季凝被扯出来,就算是家里的那个男人就会活活打死他的,作为一个母亲,她没有办法不自私。
与其牺牲自己的孩子,不如牺牲别人的孩子。
以前她也看电视剧,觉得里面赶走男主角喜欢的女孩的老太太都挺可恶的,可是这事没有轮到自己身上。
季凝是离了婚的,切不说别的,就是政审连审都不用审,她就直接会被挂掉,显然火点也清楚这一点,所以一直都在保持着一个自己一个人的假象。
再来季凝的父亲,季云涛贪污的那件事闹的那么大,有谁不知?
这样的女孩儿就算火点在爱,也没办法,所以她必须让季凝离开。
“季小姐,需要我下跪求你嘛…”这是她最后的一步。
她没的选,因为那是她的儿子,她必须保全自己的儿子。
她当然不会跪,虽然只是那一天晚上短短的接触,可是她就是清楚季凝的自尊是很强的。
火点的妈妈离开的时候留下了一张五十万的支票。
特老套是不?
电视剧里不都是这么演的嘛…
季凝看着桌子上的支票,看着那个牛皮纸袋,她笑了。原来她的一身竟是这么的肮脏,她太污浊了,没有办法陪得上火点?
可是怎么办,她希望有个阳光干净的男人来拥抱住她给她希望,这…有错吗?
火点的妈妈离开了,季凝还坐在沙发上,她只觉得很冷,抱着双腿想给自己一点力气,可是却很无力。
***
在寒冷的冬季,我们相遇,谁是谁的命,谁又是谁的劫数呢?
季凝跟着火点走在雪地里,到处都是雪,漫天遍野的雪,足足有到膝盖那么深,每走一步都会很累,可是也幸福,他的大掌牵着她的,她踩在他走过的痕迹里,跟着他走,天空有暖阳,四周白雪皑皑。
季凝看着火点的背影,他的身材很高大,肩膀平直,可是腰身却异样的纤细,她甚至闭上眼睛就可以想象得到他站立时的姿态,因为火点是军人,所以他的身上有军人特有的站姿,季凝在心里想着,也许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个制服控吧。
她看向天空,阳光从高空照射下来,刺进她的眼中,她用手去阻挡。
“怎么了?”
火点的声音将季凝震醒了过来,她嗯了一声,回握住他的手,他手心的热度能够直接透过她手心的皮肤,然后传递到她的身上。
火点看着突然走在了自己前面的小女人,她穿的真的很多,象是一只熊宝宝,几乎全身都被包裹着,她的头发是黑色的,有个小小的弧度,然后映在他的眼中,从他的这一侧可以看见季凝侧眸笑的嫣然,象是一只鸟儿,那样的快乐。
两旁的树枝上挂着大雪,象是一层薄雾。
她的手,虽然只是贴着他掌心,却仿佛可以伸触到他的灵魂深处,那灵魂里衔生出巨大的渴望。
架着季凝,季凝坐在他的肩上,张开着双臂,感受着冬季的最后一刻,大片大片的积雪落下来,落在她洁白晶莹的小脸上,她的脸被冻得红红的,她的嘴唇在潺潺地抖动着,胸脯也在剧烈起伏。
她想,火点,这次我是真的打算离开了。
我以为我可以自私,原来不可以,我就是那个傻女人,只要你会幸福,哪怕就是要我死,我会躲得远远的…
她趴在他的背上,他背着她,看转这个世界,在雪地里欢快的飞转。
这一切安静得仿佛陷入了一个奇怪的圈子,她做好了所有的心理准备,可是当这一切就真的要来临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的退缩发抖和恐惧,甚至不舍。
季凝趴在他的背上,看着艳阳高照的蓝天,微眯着眼睛。
地狱其实不再阴间,就在人间…
她眼角的一滴泪终于在阳光的照耀下蒸发…
***
季凝眼带泪水幸福的脸…
火点满足,盎然的脸…
沈家平背对着夜晚,落寞的脸…
重叠,交合…
其实人生就真的只是一出戏,只不过到现在为止,这场戏还没有散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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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的时候,太阳就真的很大,高高的挂在头顶上,季凝坐在贵妃椅上沐浴着阳光。
铃铃…
季凝的心抖了一下,慢慢接起电话。
“季小姐呢什么时候才会离开?为什么叫这么不听话呢?火点现在已经交了转业的报告,呢知道他将面临的是什么嘛?我绝对不允许我儿子和一个离了婚的女人结婚,就算是同居也不可以,我还听说你怀过孕?做人怎么可以如此的卑鄙无耻呢?火点甚至连婚都没结过,你想想呢配的上他嘛…”
季凝手中的电话落在地上。
看来她是想忘了,可是现实却不放过她啊…
酒店的房门传来咔嚓一声,那个男人迎着阳光走进来,对着她笑。
季凝想,也许自己要在泰国消失了。
季凝和火点相约来到泰国,季凝先来的,火点晚了一天。
它们选择了一家能看到完全曼谷的酒店,季凝将手机里的卡掰断,然后将身上的衣服褪去,在脸上涂着化妆品,然后穿上黑色的抹胸到膝盖长的小礼服,在耳朵上带上成叠交状三角形的大耳环,脚下踩着浅口的红色小牛皮鞋子。
酒店在顶层设立了一个餐厅,餐厅的四周都是简单的栏杆,站在这里可以听见风声,可是看见最前面的高楼大厦,可以看见浓密的树林,然后是在树林中的小河,而右侧就是繁忙的街道。
火点穿着简单的半截黑色T恤,黑色的牛仔裤,带着黑色的墨镜,脚下还踩着一双拖鞋,这是季凝第一次看见如此随意的火点。
说实话,其实火点就真的很帅,一眼看过去会觉得全世界的阳光都聚焦在他的身上。
季凝想,啊,这就是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就是没有因由的,看见他的什么都觉得好,没有理由,没有道理可讲的。
吃过饭之后火点带着她去逛小吃街,季凝从来都没觉得自己如此幸福过,可是这幸福眼看着就要烟消云散了。
回程的过程中,他比比自己的背部,然后弯下身。
季凝会意的一笑,然后冲过去,才到他身边,他就跑了,风里有他的笑声,是那样的开心。
她在追,他又跑了。
火点,你知道嘛,我很想在这次之后有机会可以让你陪我去一次卡尼岛。
季凝气得在原地掐着腰,恶狠狠地看着他。
他背着她,背着此生最大的幸福在街角转动。
晚上的时候火点抱着季凝躺在床上,两个人都是和衣,季凝倾听着他胸口的心跳声。
***
火点在交了转业的报告时就已经想到了自己有可能所面对的处分。
他回到家中,他腰把话和母亲说明白,一进门却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人,他的眉头轻轻蹙起,若是熟悉他的人,就应该知道,这是他颇有微言的征兆。
而他家的老太太就坐在女人的对面,一双精明的眼睛从眼镜框背后细细的端详着对面女人的眼神。
嗨,记得我嘛?”杨乐儿站起身对着火点打招呼。
乐儿看着眼前的男子,一个英挺的背影笼罩在暗淡的阴影里,笔直地站着,那是军人惯用的站姿,傲世独立的挺拔。其实就算眼前的男人不亲自说她眼前清楚,他很不喜欢自己,可是感觉有时候就真的很奇妙。
她…喜欢他。
“你准备去哪里?”老太太眼睛一横。
她已经知道那个女人已经动身去了泰国,儿子今天交了转业的报告,想起上午时自己丈夫的震怒,那岂止是发火那么的简单,作为一个母亲,眼看着自己的儿子就要被一个妖女给毁了,这是她不能允许的。
“请你先回去。”火点平静的道,眸子微微敛着,从里面似乎看不到太波澜的情绪。
杨乐儿耸耸肩,起身:“阿姨,我明天在来看你…”
“明天也请不要来…”
“火点…”他的母亲拔高了声音。
火点笑了,笑着看向乐儿,可是乐儿却一点也感受不到他的笑意。
“杨小姐,我那天表现得还不清楚嘛?我抗拒你的存在,抗拒你的接近,甚至我抗拒你这个人…”
“火点…”啪!老太太将手里的遥控器掴在桌子上。
杨乐儿对老太太笑笑:“阿姨,没事的。”然后看向火点的方向:“我都知道,可是我喜欢你,我也相信你会喜欢上我的。”杨乐儿对火点的妈妈笑笑,然后态度坚决转身离开。
本来她也没抱着什么希望,可是妈妈说了,这双杨的结合是定局了,她有信心让杨火点喜欢上她。
火点皱眉,隐忍着愤怒。
“你应该知道我的态度的。”
老太太冷笑:“我不知道。”
“妈,我这辈子第一次喜欢上一个女人,如果她离开了,我也就活不成了…”
啪!
突然晴朗的天空拉黑了一室的光亮。
***
“等我两天,把手头上的事情结束之后,我们就结婚好吗?”
季凝倾身靠近他,鼻尖轻触着他的耳廓:“好。”
飞机起飞。
下了飞机,火点被几个穿着黑衣的男人带走,他似乎也料到了会有这种情况,在慌乱间不断的安抚着季凝的情绪。
季凝看着他消失的背影,由于那几个人并不想把事情闹大,所以机场的人也看不出什么。
一个人漫无目的的走在僻静的街道上,脚下踩着树枝上偶尔溅落的干枯树叶,耳边一遍一遍的响起他所说的话。
被风雪吹迷了眼睛。
她握住手中新买的电话,然后终于抖着手将信息拨了出去。
“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沈家平失神的看着窗外的景色,想起那个在医院的雪夜,他站在她的窗外,可是她却不知道…
手中的电话铃声响起,是短消息,他打开。
然后很久没有抬起眼睛,他才洗过澡,头发并没有干,窗子似乎破裂了,冷风吹在他未干的发丝上,丝丝凉意被吹起头皮里,脖子,肩膀以及胸口那看似被火烧的伤痛也微微冷淡了下来。
他捏紧手机。
只是回过去一条,我的手机号码在我活着的时候永远都不会变,我会帮呢。
这个夜晚注定季凝再也不能安眠,她等待着夜晚的降临,觉得有些冷,披了一件衣服,然后走到窗子前。
在对面的不远处的街灯下停着一辆黑色的车子,车子没有熄火,清淡的灰烟从排气管里飘出,然后瞬间被黑夜所吞噬。
车子的里边有一株不知名的大树,树枝上挂着飘零的叶片,月影倒映在上面,星星点点的。
季凝看着那辆车子,然后将眼眸转接过来,看向开门走进来的男人。
看着那绝世独立的身影,季凝的心一阵的抖动。
“怎么了?生病了?”火点今天好不容易才被放了出来,一出审问室就接到季凝的短信告之他早些回家,他以为季凝是病了,甚至没去猜想,她是怎么知道自己在今天出来的。
老一套的无非就是劝告,他一旦转业将面临的是什么,而且将会受到什么样的处罚,可是这些他都顾不得了,如果他不转业,这辈子他都没机会赌上一赌。
就算是为了那么千分之一的机会,就算是上军事法庭,他依然甘愿。
国家培养出一个高级的武警所花费的时间精力都是耗损极大的,像是他们这样的人,说到底并不是自己说了算的,所以可以想象,他在没有负伤,没有任何的因素下突然提出转业,上面的愤怒,这些他都是预料到的,也许会因为这件事,他以后的孩子,孙子这一辈子都不能当军人,这些他都很清楚的知道,也知道也许会在自己的案例上留下那么一笔严重的黑色,他也清楚。
季凝后退了一步避开了火点伸向她的手,火点的手就僵在半空。
火点的漂亮的眉头像是天角的那一轮弯月,勾画着几淡可不见的细痕。
“我要走了。”季凝淡淡的陈述着。
她以为火点会生气会愤怒,也许还会大喊,可是他没有,他只是将手收回去,然后慢慢的落座,双腿交叠在一起,用一个季凝从来没有看到过的角度。
他的眸子冰冷,火花已经不在,第一次季凝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不全是温暖的,他的生命之中有一半的寒冷是她所没有见过的,就像是现在。
他抿着薄唇,手指收紧。
“说说理由。”
季凝将视线放远,落在幽暗莫名的一处,什么也看不清,她低低说着:“也许是因为想起了我的以往…”
火点的身子一僵。
季凝慢慢的说道:“你很好,太好了,好到让我惭愧,以你的条件想找个漂亮身材好的女人上床很简单…”
那双冰黑色的眼睛直直地逼视着她,目光如一柄锐利的刀子,插入她的灵魂,就仿佛眼前的她是一个杀人犯,他的眸子里带着嘲弄,带着不屑,带着讥讽,更是带着厌恶。
季凝的心一窒,那样的目光是她最不愿看到的,可是他现在正用着那种赤ll的目光注视着她,似要将她的灵魂烧出一个洞来。
“说说真正的理由吧,是我的母亲找到了你,然后你伟大的就想成全她,然后牺牲掉我?最后找个莫名其妙的理由就把我飞了,是这样吧。”他的声音真冷,冷得人心里发寒。
季凝的眼前,黑色的风,卷起红色的尘,漫天白色的樱花,洒落碧色的湖水然后夹杂着铺天盖地的龙卷风突然袭来,过后,就什么都不剩,什么都没有。
前者是火点以前对她笑的时候,而后者则是现在。
火点执起季凝的左手,季凝垂眼看去,一块耀眼的名表环在她的手腕上,手腕立刻沉重许多,如同戴上镣铐。
“来,告诉我,你想怎么说服我放弃你。”
他握着季凝的手,手腕上的男表与她戴的同款,钻石折着钻石的光,刺眼。
“我记起了沈家平…”
只此一句,季凝就清楚,一切都回不去了。
啪!
季凝的头被打歪,她不意外,真的不意外。
他军人一般直挺的背影,纹在季凝的心头,一针一针纹上去。
“他在下面等我…”
火点打过季凝面颊的手在撤下来的时候狠狠装在了桌子的尖角上,卡得他的手生疼。
他看着季凝,深邃的眼洞穿一切的犀利。
“真?”虽然知道这其中有她故意想摆脱的因素,可是他依然有他的自尊存在。
季凝缓缓笑了:“想听吗?我和他是没有爱情的开始…我们一起喝过比利时的白啤酒,一起在官邸拼酒,一起在…”脑子里突然闪现出一些画面:“一起在海边追逐…”说着说着眼泪顺着脸颊落下。
下午的时候,有两个穿着军装上了一些的年纪的人找到了她。
“季小姐,我们希望你离开火点,他这事往大了说会上军事法庭的,往小了说会危害自己的子子孙孙,他是一个军人,军人结婚你应该是清楚的,你自己的情况我们就不说了,但是你不能如此的去将一个优秀的军人变得如此无耻…”
季凝突然抱住火点的腰身,抱得很紧,紧得可能要将他的肋骨勒碎。
火点看向别处,白色的月光映射出他的隐忍和压抑。
当了这么多年的兵,他若是连这么一点观察力都没有,他还真是白活了,季凝的眼中写着的是,我记起来了…
多么可笑的故事啊…
“走吧…”
火点突然想起今天自己在被审查的时候,上面领导的气急败坏。
“火点呢知道你这么做意味着什么?这往大了说,你这叫背叛国家,国家培训你们…”
那个时候有无数的曾经他的师长们苦口婆心的问他:“火点,值嘛?”
他说:“值。”
可是现在他迷惘了,真的就值嘛?
门被轻轻带上的声音,他烦躁的打开冰箱,冰箱里全是她喜欢吃的东西,火点取出一袋薯片,不经意间看到了上面的日期。
他的唇角的笑容在初春立刻转换成了初冬,满目萧索。
那袋子里的保质期已过。
火点想,我用心收藏,不及半秒,一起制造的回忆只剩下他一人保管…
季凝甚至什么都没有拿,只带着火点强加给她的那块表,逃窜一样的上了沈家平停在楼下不知多久的车,然后车子终于慢慢滑开。
年轻时,渴望爱情,期望有一个人让你爱得肝肠寸断,欲罢不能。等到看过太多的生离死别,人情冷暖,才看透这个浮华的世界。
爱过,痛过之后,记住一个人。
然后,平淡的一个人生活下去。
火点没有笑意的脸上浸透着夜的凉薄,墨色的眼瞳落在已经驶离的车身上,看不透的深邃。
他靠着窗子的身体终于慢慢顺着墙壁滑落。
什么叫被人一脚从天堂踹到地狱?
他将裤兜里被来得及拿出来的戒指狠狠砸在地上,然后起身,从上面踩了过去。
戒指的旁边还有两张机票,机票上面写着--马尔代夫卡尼岛!
酒吧内,火点端起酒杯,仰起头,冰冷甘苦的啤酒刮过舌蕾,喉咙。
滚烫的眼泪嵌在眼里然后消失不见,滑进鬓发。
火点的身上有着军人独有的自傲,他的骄傲不允许他回过头再次去寻找,如果说上一次他去找季凝已经突破了心里防线,那么这次他不会在突破一次。
一个人坐在酒吧里,满眼的惺忪,命运总是无常的,真逗,她记起沈家平了所以就要离开他了,而他却没有任何的权力能留住她,他不是季凝的丈夫,不是她的男友,到现在为止,他是谁?是什么角色?什么地位,就连他自己也不清楚了。
杨家
“妈,是你很季凝说了什么吧。”火勉太清楚自己老妈的为人。
杨母看着才进屋子的大儿子一眼,调高眉头。
“我以为我们家出一个你就够了,火勉,当火点和季凝相遇的时候你就应该将他们给我分开,我们是什么样的家庭?我们的家庭能接受一个离了婚的女人?更何况她还怀过孕,这说出去能听嘛?”
老太太的脸上有着暴雨前的宁静,话越是说到最后越是激动。
火勉冷笑着:“得,我说什么都是白扯,你和老爷子慢慢看着你二儿子走我的老路吧。”
火勉说完拉扯过甩在沙发上的衣服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