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烟蒂送进口中,手抹了一把脸,有些湿,他叼着烟的唇有些发抖。
一开始一切都错了,都错了…
他快速的将车子驶离原地,从降下的玻璃中将烟蒂弹了出去,从半开的玻璃中看见那张满是笑意的脸,一扫而过,象是光速一样,唰,一声就过去了。
她的倒影在车镜中慢慢,慢慢变小,然后直到消失…
最后终于不见。
沈家平笑着,大笑着,眼眸中的泪,叮一声,滑向天空,最后成为碧海蓝天中的一员。
阿虹推开房门,他看着屋内,然后退出去,轻轻带上门。
屋子里一点光也没有,阿虹带上门的瞬间,光就跟着阿虹而离开,那门板下方一点一点的光也终于消失不见,一点不剩。
黑暗中,摊在沙发上的男人睁开眼睛,他的手里还有啤酒罐,沈家平将啤酒大口的送进口里,喝得太急,呛了两口。
他不知道这场报复的游戏究竟是报复了季家人还是报复了自己。
季凝,季凝…
他一个用力,将啤酒罐摔在地上,啤酒罐中的带泡气体迅速占据了地面,然后流出一些液体,空气中有一丝丝苦涩的味道,他的手捂着自己的眼睛,身后的窗子大开着,窗纱被吹起,飘荡在屋内。
“季凝…”
看着你背影模糊
你的微笑早已失去了温度
其实心里最清楚
再也无法为你付出
已经走到这一步
我想我们真的已经迷了路
终点永远到不了
最后只好举手认输
祝你幸福除此以外
我还能送你什么礼物
以后的每一天我会微笑为你祝福
祝你幸福
早就知道就算怎样留也留不住
不如就此放手
从此以后你是你我是我
再不会抱着你哭
也不用担心我
我会认得回家的路途
他的胳膊横在眼眉之间,房间里细细听去,除了风声,除了呼吸声,似乎…有男人的哭声…隐隐的、糯糯的…随风起舞…
***
在过年的时候,火点带了季凝去了一趟上海。
季凝和火点一开始的相遇就像是美好的故事里最绚烂的情节,没有人知道接下来下面会发生一些什么,也许是不幸的…也许是…幸的…
他们的身后就是东方明珠塔,虽然快接近八点了,可是到处依旧是灯火通明,已经是2月份了,季凝穿了一件斜肩露着大半个膀子,她的头发勉强在后面揪着,下身穿了一件黑色的裤子,腰间有一个好看的蝴蝶结,天气很冷,其实也不算是冷,因为跟她所生存的城市来说,气温还是可以接受的,火点的大衣批在她的肩上。
他穿着最普通的灰色西装,白色的衬衫,腰带和鞋子都是棕红色的。
很普通的穿法,可是在季凝的眼里,真的很帅。
火点的手细细的滑过她的眉间,一阵风吹起了她和他的发,其实真是有点冷,不过,女人吗,冷都是能忍的,毕竟在那个城市,零下十几度还穿丝袜的人还是很多的。
火点的头发随风起舞,他抚摸着季凝的头发,然后大掌一手托住她的左耳后的位置,另一只大掌抚摸着她右侧的发丝,将发丝隔开,温热的唇落在了她的额头上,她的唇边有笑容,在唇角的下方有一个深深的凹度,那个俗称为酒窝,他弯下身子,捧住她的脸,在她的唇上落下一吻。
她笑着,他也在笑。
双掌将她揽进怀里,然后一只手搂过她的肩头,从路边再次慢慢启动。
风里似乎可以闻见幸福的味道,风里似乎可以听见甜蜜的笑声,风里似乎可以听见两颗心跳动的声音。
滴答滴答,有流水的声音流过…
在老旧的教堂里,火点将刻着love的戒指套进了她的手指中,然后紧紧拥抱着她。
其实季凝清楚自己和火点的距离太远,也许是没有结果的,可就算没有结果,她也甘愿。
她很清楚,自己最后不一定会和火点走下去,也一定不会走下去,她现在只想和他幸福,然后以后就算离开他,只要有这些幸福的片段她就够了。
很多的人都说,女人其实很傻,季凝对于这点也是抱着赞同的,她可以抱着回忆自己过一生的,只要他能幸福。
对于以前她记不起来,可是她不是傻子,复建之后,她可想而知自己的过去,不管过去发生了什么,这样悬殊的身份就注定了她不可能和火点走到最后。
她抓牢每一分每一秒,因为她知道,也许下一秒就是分离。
季凝永远不会忘记,那个午夜,当她站在水里撕心裂肺的哭喊着,是那个男人给了她一个拥抱,给了她一个温暖的家,她不会忘记,在自己神志不清的时候,是那个男人将她带回了家中,那一幕季凝永远不会忘。
她忘记不了火点的眼泪…
其实季凝的直觉很准,在上海的时候,火点和她一起被别人看见,晚上当火点的电话响起的时候,他走了出去。
季凝看着他高昂的身影映在地上,看着自己手上的戒指,笑笑。
“你和谁在一起?”他妈妈一直以来就觉得奇怪,火点这孩子有些奇怪,还莫名其妙的说自己喜欢男的,差点令她昏过去,可是今天小姑子却说她的一个朋友看见火点和一个女的在上海出现,而且动作亲密。
把这一切的事情串起来想就很容易想通了。
她不是一个封建的家长,如果他是真的爱,就算没有身世那也不算什么,犯得上跟她掖着藏着的吗?
“把她带回来,我见了在说…”
火点靠在看台的栏杆上,垂着眸子看着外面。
“好。”挂上电话。
走进屋子里,上了床,穿着衣服抱着她,季凝靠着他的胸膛。
“你答应我,无论我妈说了什么,你都要当没听见。”
季凝乖巧的点头。
“我想把我的以前找回来…”她不想这样生活,她想知道自己是谁,想走出那片天地,想大口的呼吸。
火点点头。
在火点还没有去找季凝的以前的时候,沈家平先找上了他。
两个同等气势的男人坐在对面。
“她是我老婆。”沈家平敛着眸子看着火点。
火点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他慢慢的闭上眼,慢慢的起身,起身的过程用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原来一切的坚持都是没有结果的,他甚至不能去问季凝是否被虐待过,他有什么立场?
沈家平的影子被拉得长长的,他突然开口:“你不怀疑我的身份吗?”
当火点看见沈家平的那一眼就明白了,这个男人是不会对自己说谎的。
他狼狈的走进酒店,一个人漫步在街头,回到家并没有进去,而是远远站在楼下看着自己所住地方的窗子。
窗子面对着马路的对面,可是看见晕黄的灯光,可是现在这盏灯对于他来说,显得太过于刺眼。
一直到了早上,他的身子已经快结成一块冰了,他慢慢打开门锁,慢慢拉开,然后穿着衣服躺进被子里,抱住她的后背,季凝被突入其来的冷气弄得身子有些发抖,她想转过身子来,可惜火点抱住了她,不让她动。
“我们不去想以前好不好?”他闭着眼睛。
季凝不明白他怎么会突然变卦了,她拉着他的大手细细的去抚摸他掌纹上的每个细路,然后用小脸贴在上面。
“我想知道我以前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说。
火点依然闭着眼睛,淡笑着:“好…”他说。
只要你想的,我都给,就算你回到他的身边,我也甘愿,只要你幸福,他紧紧抱住季凝的身体。
沈家平一直留在酒店里,当阳光黯淡下来,他一个人坐在酒店的沙发上大笑着,笑出了眼泪。
“沈家平,你真卑鄙…”
一行泪顺着脸颊流下。
***
火点休了年假,每一天都陪着季凝,他知道自己不该在这样放任自己的感情进去,可是他控制不住,他甚至不见火勉,因为他知道一旦火勉知道季凝是结过婚的,一定用各种手段送走季凝的。
季凝,他会送走,只是需要给他一点时间。
沈家平和曹屏屏的婚礼当初是在香港举办的,内地的人很少知道,就算结婚之后,沈家平也没有带着曹屏屏一同进出过,所以没有人知道沈家平和季凝离了婚的。
第二天他将季凝所有的证件送了过来,火点看着那些证件良久。
他想,一天吧,就一天吧。
最后的一天看着她睡下,将她所有的东西收拾好,火点站在原地很久,他的心口很疼。
他看着睡得很安稳的季凝,他忍住伸出手去抚摸她的脸,因为他怕一旦伸出手就再也收不回来了。
他将眼睛移开,看着月亮。
他恨这个月亮。
天亮了,他打开门,那个男人已经等在了外面,他开门让他进来,然后回头再次看了季凝一眼,然后闭上眼睛,狠心的离开。
她依然睡的很安稳,很安详,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在阳光下象是一把小扇子,依然那么的美丽…
火点一边走,一边忍着不要泪落下来,他快速的跑起来。
季凝醒的时候没有看见火点,她看着出现杂屋子里的男人慌了,她掀开被子,就要出去,沈家平拉住她的手。
“我是你的丈夫…”他紧紧闭上眼睛,请原谅他的自私吧,他不会在松手了。
季凝身子一软,被他抱着滑到地上,她就算想了一百遍,一千遍也没有想过,她是结了婚的,没想到过她是有丈夫的…
“凝凝,我们出国吧…”他会和曹屏屏离婚,只要她肯离婚,她要什么他都可以答应。
季凝摇着头,不会的,不是这样的,怎么会是这样的呢?
他们昨天明明还好好的,可是今天怎么就这样了?
季凝想挣脱开沈家平,可是沈家平不松手。
沈家平当然不会给她机会逃离,在没有解决他和曹屏屏的婚姻之前,他是不会让季凝和曹屏屏遇上的。
对于季凝的失忆,他想,这是老天对他的帮助。
季凝只是抱着那个玩偶不说话,沈家平强硬的将她抱上车,驶离开这个她住了七个月的地方。
车子象机场飞快的驶去。
“停车停车…”季凝突然大叫着。
司机踩下刹车,车子猛烈的刹住。
季凝推开车门,她看见火点了,她抱着玩偶从车门马上冲了出去。
她要去问他,为什么不遵守诺言?
沈家平自然是不会在让事情发生变故,他的眸子闪过一丝狠意,推开车门追了出去。
“凝凝,你停下…”
季凝不管,她看见火点了,她追逐着,可是她忘记了,这是在马路上…
沈家平抓住季凝的手:“我们现在要回家,你情绪不稳定,我们回家…”
季凝想挣脱开他钳制住自己的手:“不是,不是,我和火点是要在一起的,你放了我吧…”
沈家平看着季凝的神情突然有一种很想杀了她的冲动,不,决不,就算他死了,也绝对不会在让她离开。
他抱住季凝的身子,吻了上去,季凝的脸上有泪,她哭不出声音。
火点也看见了季凝,也看见了那个男人,他笑自己的狼狈。
季凝…
转身离开。
季凝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将沈家平给推开,拔开腿就追了过去,只是她这次没有那么好的运气。
迎面驶过来一辆汽车,等她看见的时候,她就只能等着车子撞在自己的身上。
沈家平冲上去抱着季凝,将她转了一个方向,车子狠狠撞在他的腿上,他和季凝都飞了出去,主要的贯力都撞在了他的身上,当车子撞在身上的那一刻他真的没有觉察到疼,一丝都没有,因为心已经疼的不是自己的了。
季凝手中的玩偶飞起来。
她慢慢的闭上眼睛,伸出手,伸向火点的方向…
沈家平笑了,咳嗽了一声,就呕出一口血。
还好,还好,她没事…
季凝就像是木偶一般的被他抱着,沈家平觉得这一刻真的就该死的幸福,哪怕就算是此刻立刻的死去,他也觉得幸福…
曹屏屏是和季芯一起赶来医院的。
“家平怎么了?”曹屏屏问着阿虹。
季芯则是在外面的座位上看见了季凝,她冲过去抱住季凝。
“你跑哪里去了?季凝…我以为…”
季凝摊在座位上。
“你为什么和沈家平在一起?”曹屏屏凶狠的逼近季凝的身边。
季凝抬起眼睛,看着陌生的两个人,她的眸子真的就很干净,从来不认识一样。
曹屏屏狐疑的看着季凝的脸:“季凝你…”
季凝看向眼前的两个陌生的人,她的脑子乱极了,火点呢?
“凝凝…”火点从门外冲了进来。
他抱住季凝,象是重新得到的珍宝,将她牢牢的抱在怀里。
沈家平隔着玻璃,就看见外面的女人,一直就像是个玩偶的女人,突如其来的她就有了生命,那个男人的出现终于让她木然的眼睛闪动了一下,微微的阳光照在她的脸上,从侧面看过去她的睫毛象是一把小刷子,每根睫毛翘立,带了一点晕黄,不,是那种象是吉娃娃尾巴的颜色。
季凝是美丽的,他从来都知道,看着她抱住那个男人,看着她徘徊在生与死的边缘,痛苦的挣扎,这些都不是为了他…
沈家平,够了!
他闭上眼睛。
曹屏屏要进去看沈家平,可是阿虹象是门神一样的挡在外面。
“这个是大哥我要交给你的…”
曹屏屏接过,一看,差点没气死过去。
离婚协议书?
“我告诉你沈家平,离婚你别想,一辈子也别想,就算我守也守死沈夫人的位置…”
曹屏屏恶狠狠地看着门板,季凝才一出现你就想离婚,我告诉你,就算我死了也不行。
曹屏屏恨不得用自己的眼睛将门板烧出一个空洞来。
****
“电话给我…”沈家平艰难的张着口。
“大哥…”阿虹想劝他好好躺着。
沈家平说着就要动身下床,阿虹没有办法,将电话交给了他。
“你带她走吧…”
最后的一瞬间,季凝看的人不是他…
挂了电话,他平躺在床上,其实全身都疼,真的很疼。
沈家平用胳膊横在眼睛上,没一会儿他的哭声从哽咽到出声。
他已经中了毒了…
阿虹站在门口很久,他只是想,上天是不是一直在这样的捉弄人呢?
火点抱着季凝离开,季芯追了出去。
“对不起,她忘记了以前的事情,我也不想在让她记起…”
季芯直愣愣的看着那个男人把季凝抱走,季凝忘记了以前的一切?
沈家平懒得去看曹屏屏,阿虹将人推出病房。
曹屏屏和曹利梅快速离开,曹利梅还看着季凝身边的男子,曹屏屏也是多看了一眼,然后突然间就想起来了。
有意思了。
“季凝身边的男人…”曹利梅犹豫的说着。
曹屏屏冷笑,沈家平是你先对我做绝的,别怪我。
“妈,有好戏看了…”
***
苏依被司悦接回了家里,一开始的时候,苏家是 不乐意的,可是苏一天天就念叨着司悦的名字,苏世德想着,苏依是不是受刺激过度了?就把早儒给忘了?虽然知道这样做不地道,可是没有办法,对苏依好的,他都会去做。
司悦和严真两个人的孩子似乎从一出生就被颠覆了命运,很小的孩子竟然有小儿麻痹和自闭。
起先孩子生下来真的就是没有问题,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问题一个接着一个的就跳了出来。
司悦每天往返于家里和公司真的很累,可是每次看到严真他会更累,对于这个女人,他真是恨不得拿刀子去剜她的心,可是看着床上的孩子,他又没办法,周末的时候去看母亲,母亲的那一张脸老的跟树皮有一拼,这让作为儿子的司悦很是愧疚。
如果一开始他没有和严真玩暧昧,也许就不会有这么多的事情。
偶然间听到季早儒去世,司悦真是说不清自己的内心,其实他不是没想过和苏依重新开始,只是那时候有个季早儒横在哪里,现在季早儒没了,可是苏依却疯了。
司悦承认自己自私,所以当苏世德提出让他去看苏依的时候,他甚至想都没有想就去了,因为心底里的欲望。
这一年过的太痛苦,事业上的不顺利,家庭的不顺利。
就算苏依疯了,可苏世德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只要重新找回苏依,苏家的一切就都是他的。
他会和严真离婚的。
一开始这场婚姻就是错误的,那个孩子,是他不能容忍的,不然他早就提出离婚了,他司悦的孩子怎么可能是那样子的?把严真留下下就是要她带着孩子,不然留下这个一个祸害给自己,他能怎么样?
见到苏依的第一眼,司悦哭了。
摒除了内心所有的龌龊真心的哭了,为苏依。
他记得在校园里见到苏依的时候,她是那么的骄傲,阳光,象是一个公主,可是她现在却变成了这样?还是因为自己才变成了这样?
司悦也许不会想到,他来见苏依会是他一辈子都忘记不了的伤痛。
苏世德几乎是用了求人的态度让司悦陪陪苏依,苏依很奇怪,似乎所有的人都不认得,可是却认得司悦。
司悦将苏依带回家中,严真自然是不干的。
“你什么意思?我现在照顾一个孩子都照顾不过来,你还要我照顾一个疯子?疯子疯起来是会要人命的…”严真的精神很乱。
因为孩子突然的发病,这个家已经乱套了。
而且她害怕面对苏依,她心里抵触着苏依,害怕苏依会报复她。
但是很显然她的抗议无效。
严真几乎是胆战心惊的侍候着苏依,当她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她吓死了。
苏依怀里抱着她的女儿,然后将孩子放在窗子边,窗子就大开着,她笑得恶毒。
“苏依,有什么你冲我来,放下孩子,她是无辜的,她有病的…”严真是真的急了。
谁的孩子都是自己心头上的一块肉,无论这个孩子是不是有病。
苏依歪着头,怀里的孩子突然哇大叫一声,苏依冷笑着看着孩子。
无辜?
严真,若不是你,我怎么会失去我的儿子,又怎么会失去我的丈夫?这一切的一切我都要和你讨回来。
没错,她只是精神出了点问题,可是她没疯。
苏依非常清楚的记得严真是怎么害死了她的儿子,这个仇,她一定会报的。
苏依抱着孩子,将她高高举起,然后放在窗子外:“别动…”
严真就真的不敢动了。
她惊讶的发现苏依的精神根本就没有问题,她是来报复的?
严真的睫毛上挂着泪珠:“依依,你有什么都冲我来,孩子还小,你这样会吓到她的…”
苏依看了一眼钟表,眼睛远远的看着很远的地方,直到看见她想看见的东西之后,唇角带着恶魔一般的笑容,将孩子放下,严真接过孩子之后,将孩子放在床上,然后就疯了一般的揪扯着苏依的头发。
苏依又成了那个有些疯疯癫癫的人,她蹲下地上任由严真打着自己而不还手,司悦推门进来看见的就是这么的一个场景。
“你给我住手…”司悦拉扯过严真的身子,一个耳光甩了上去,严真被打倒在地上。
“司悦,苏依没有疯,她是故意的,她甚至想杀了我和孩子…”严真捂着脸大叫着。
苏依冷冷的看着地上的女人。
严真,你知道吗,小四有可能会是前妻呢,我一定要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缩在司悦的怀里,眼泪珠子不断的落下,好像受到了惊吓。
司悦拍着苏依的肩,恶狠狠地看着严真:“我警告你,你在动她一个试试。”
苏依伸出手,看向床上的孩子:“娃娃…”
司悦将孩子抱起来,塞到苏依的怀里。
“苏依听话,帮我抱一下宝宝好不好?”
严真脸唰地就白了。
她起身想抢过孩子,可是司悦制止住了她,然后呼着苏依和孩子离开。
苏依离开的时候看着严真,一挑眉,手在孩子的脖颈上滑了一下,严真坐在地上大哭了起来。
苏依一定是故意的,她是来报复的…
有这么一种女人,她是经不起挑衅的。第一次她会让你流泪,第二次她会让你流血,第三次她直接要你的命。
苏依就是。
严真穿着拖鞋从后面追出来,司悦在和严真拉扯着,苏依看着怀里的孩子,突然伤悲了起来,她好好的一个家…
司悦和严真的矛盾开始越来越大,严真总是对苏依疑神疑鬼的,司悦总是听她这么说也观察了两次,确定的绝对是严真自己想多了,苏依根本就没有任何她说的症状,倒是她自己,司悦想,严真估计是疯了。
他笑,如果她不是疯了,怎么会亲口去说别人的孩子是自己的孩子?如果她没有疯怎么会把自己的婆婆给弄进监狱里去了,如果她没有疯,怎么会一直说苏依是清醒的?
司悦反倒是觉得苏依比严真好太多,加上心里对苏依的愧疚,更是对苏依更好。
严真本来孩子就生病,在加上天天担心苏依对孩子不利,还要担心孩子的病,还有司悦的心会象着苏依,这一切的一切叠加起来,让她迅速的病了,象是一个80多的老妪。
苏依淡看着,这场游戏还没有完,也不可能会完的。
***
曹屏屏最近认识了一位夫人,两个人是在画展认识的,其实这也是曹屏屏静心设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