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顺这人虽然平时有点不正经,但是眼睛可不瞎,能护着当年的五皇子长这么大,可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不过他也没说什么,甚至连斥责都没有,只是从府里抽了一个老实勤快的小宫人过来照看几日。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小花这一病,就是好几日,这几日当然没有去当差。
景王这两日回来,发现殿中少了一个人,那个总是站在角落里不吭不哼手艺不错的小宫人不见了。
但他也只是默默的想着,也没有开口问,这不是他的秉性,只是眼睛总是往那个小宫人每次站的位置绕。
他想自己肯定是被松乏了,又想福顺这么细心体贴应该会看出他的疑问吧,可惜这次福顺的细心体贴也不知道上哪儿去了。
又忍了两日,他才发问:“小宫人?”
只是简简单单三个字,语气很平稳,但其中夹杂的是疑问的意思。
福顺听到这话先是一愣,然后满脸堆笑说道:“殿下是说小花啊,那小宫人生病了,估计差不多也快好了,我明日就让她来当差。”
回答他是惯常的寂静,可是福顺心里却是乐开了花。
难得啊难得,难得殿下开口问个人。问个男人也没甚稀奇,问个女人可是头一糟。作为善解人意体贴入微的贴身太监,他肯定是会歇尽全力满足殿下的需求的。
这些日子他也算是看出来了,殿下对那个小宫人很是有点不同。只是进展太慢,让福顺急得一把老汗,只是他也不敢妄动,生怕欲速则不达。
下午空闲的时候,福顺让小夏子过去看看那个叫小花的小宫人的状况,如果能行的话,让她明日就来当差。
小花这几日过得还算安逸,有个春草在旁边照顾着。
端饭端药端水,都是春草来,人也勤快满脸是笑,几次弄得小花都非常不好意思。
小花在房里养病这几天,同屋的几个也不知道是心虚还是什么很少会呆在房间里,就算回来也都是默不作声。
值得一提的是,小夏子搬了一张小木板床进来放在小花的床边,平日里春草就睡在小花旁边,晚上喝个水还是干什么的,都有人帮衬一把。
这些让小花有些诚惶诚恐又不知道怎么说,她本身就是个宫人,还弄个小宫人来照顾她,如果说是景王府下人都是这么的待遇,她是绝对不相信的。
可是要说福公公现在对她有什么目的她也是不相信的,刚开始还是认为福公公可能在给景王选通房丫头,现在见景王那副忽视所有人的样子,这个说法颇有些矛盾。
怎么也想不通,小花就决定不想了。
说不定别人只是看中她的手艺,给她些方便呢?
这么一想倒也说得通,于是小花暗暗下了决心,以后一定要更加努力侍候殿下。所以当福顺派小夏子过来问,是否可以去当差了,小花即使还是觉得身上有些软绵乏力,仍然点头说可以去当差。
当奴婢的要是连这一点都看不懂那就不用混了,别人好吃好喝的供着,有病给治,见她病的重还派个小丫头来照顾病中的她,图的不就是她尽心服侍,说不定是殿下不舒服了需要她松乏了呢?
翌日,小花下床,在春草的帮助下穿上了衣裳。
衣裳有点空,小花知道自己这是又瘦了,虽然病了没几日,但是这几日总是吃不下东西,瘦的也快。每每想到自己的体质,她就有些无语,养胖起来难,瘦起来却是很快,几顿不吃就瘦下了。幸好的是那处没有瘦,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小花姐姐,你这还没全好,能去当差吗?”
春草这几日对她是全心全意,体贴入微,也是清楚其实小花身体还是挺虚的。可是当人奴婢的,哪能等身体全好,差不多也就可以了。
和春草相处这几日,小花还是挺喜欢这个小宫人的,人机敏也不多话,哪怕见屋里另外几个人从来不过来和她说话,小花也不理会她们,她也没有问过。
可小花却是知道她这一病愈,春草可能就要走了,春草心里估计也清楚,昨晚一夜都辗转反侧。
小花没有问春草是从哪里来的,因为她知道春草呆不长,索性就不去问。这样一说,显得有些小花薄情寡义,但这何尝又不是保护自己的一种手段。
“当奴婢的哪能由着性子呀,差不多就可以了。”小花捏捏春草的手,就走了出去。
小花入了殿,景王正准备用早膳。
景王的早膳很简单,也就是一碗红豆粥并几样面点,还有三样小菜。
小花像以往那样开始为景王侍膳,她没有注意到的是,有一道目光在她身上扫了一下。
用完早膳后,景王就离开璟泰殿了。
小花没什么事做,也不想回宫人房,便去了茶水间坐着。
坐到了中午,景王回殿用午膳,用了午膳后去了书房看书。
今儿天气并不好,过了中午外面就开始下雨。冷飕飕的,风也大。
小花想景王估计今日下午不会出去了,换着以往并没有什么,但小花大病初愈,身体终究还是没完全康复,站了一会儿就感觉站不住了,腿软的厉害。
以往可以闲散度过的时间,今日格外难熬。可她就是个奴婢,也只能白着脸撑着。
福顺昨儿就知道景王估计想松乏筋骨了,要不然也不会问那个小宫人,今日见外面下雨,下午也没什么事儿,就开口说道:“殿下,要不要让小花帮你松乏松乏?”
景王放在手里的书的视线,抬起来绕了一下,没有出声。
又过了一会儿,他突然站了起来,往外走去。
福顺还以为殿下是不是要去后殿小憩了,谁知道跟在后面却看到景王往外走去。外面正下着雨,他只能一边叫小太监拿伞拿蓑衣,一边在后面跟了上去。
“主子,这又没啥公务的,下这么大的雨,要去哪儿啊?”
雨声很大,景王的并没有说话,又或是说了什么福顺并没有听到,他只能撑着伞不解的在一旁亦步亦趋着。
小花倒没有想景王下这么大的雨出去干啥,她只是松了一口气。
感觉实在坚持不下去了,她对小夏子说了一声‘殿下如果回来就去宫人房叫我’,便回到了宫人房。
回到房间以后,果然那张小床不见了,春草也不见了。
小花心里莫名的有些难受,她坐在自己的床铺上,也没有去看同屋的人,发呆了半响,感觉有些口渴,就拿着她柜子上放的一个小茶壶倒了杯水喝。
水是冷的,下人们是没有什么热茶可以喝的。
在殿里当差还能在茶水间喝点热水,平时想喝热水只能去小厨房,可是有时候哪有那么方便,所以每个小宫人都会有这么一个瓷壶,打了沸水放在房里,想喝水的话就直接倒来喝。
喝了水后,小花就躺下睡了,谁知道还不到傍晚便又发起热来。
景王直到天擦黑才回来,小夏子还记着小花的话,便去叫她,谁知道看到的是又烧得迷迷糊糊的小花。
福顺听到小夏子来报那个小宫人又发热了,烧得迷迷糊糊起不来床,心里难免会有些烦躁。
这个叫小花的小宫人是不是太娇弱了啊,这才好又病了。
可是思及殿下前两日问了这个小宫人,福顺只得压着烦躁叫小夏子去把府里的大夫请来给小花看看。
小夏子得了令刚准备走,福顺就叫住了他,让他去请良医所的胡良医。
景王府的良医所,里面的大夫分两类,一类是给主子们看病的,还有一类则是给下面宫人太监看个头疼脑热啥的普通大夫。
上次小花的病就是一个专门给宫人看病的大夫看的。本来这次福顺不交代的话,小夏子肯定还是去找那个大夫,福顺这么一说,还点了名,小夏子就麻溜的去请胡良医了。
这个胡良医的本事可不小,以前是宫里的太医,后来跟着景王来到景州的。平日里也就给几个主子看病,还是属于给主子看病的那类中的翘楚。
胡良医被小夏子请来璟泰殿,本以为是殿下哪儿不舒服了,谁知道却被领来了宫人房。不过能在太医院混几十年还不死的,个个都是人精,也没说啥,就开始把脉。
小花此时烧的昏昏欲睡,当然不知道又有人来给她诊治了。
胡良医这脉一把,沉吟片刻,开口道:“这个小宫人不是风寒发热,而是中毒了。”
听到这话,小夏子差点没惊得脚底发软,匆匆丢下一句去找福总管人就跑了。
小夏子找到福顺凑在他耳边说了几句,福顺便急匆匆跟了过来。
这中毒的事情可不是小事儿。
璟泰殿历来守卫森严,别看平日里表面上没啥人,其实没经过几个大头的允许,连个苍蝇都飞不进来。平日里就算景王妃有个什么事要禀报,还要通过门口小太监通报,经过了允许才能入内,吃食什么的更是关卡重重。
这中毒不外乎就是吃食,小花是在小厨房里用膳的,小厨房可是管着景王的饮食。(下接作者有话说)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中毒可不是出了大事,也难怪小夏子和福顺会如此慎重了。
小夏子领着一个大夫摸样的人进来时,在庭院里洒扫的秀云就看见了。
她心里嘭嘭嘭直跳,又忿恨感叹小花确实与旁人不同。
其他宫人没有啥脸面的,不是病的快死了,是没人给你请大夫医治的。而且在主子跟前害了病的宫人,通常都会被挪出去。
可没想到是,这小花没被挪出去不说,还接二连三有人来给医治。秀云心里慌的厉害,可是思及她姐姐说的话,又放下心来。
没事的,姐姐说了,一般给宫人看诊的大夫根本看不出来是什么,只会以为是发热。
ps:这章是有互动的,看不到不能怨面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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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4.10
胡太医的医术很好,小花很快就醒了过来。
她醒来的时候发现春草又出现在她眼前,然后她从春草口里也得知了自己为什么会接二连三的发热。
竟然是中毒。
中毒这个名词对于小花来说极其陌生,包括她上辈子被下了绝孕药,听大夫说也不是什么高明的手段,而是喝了大量搀了类似红花的寒凉之物,才不能生育。
而对她下毒的居然是秀云!
小花简直想象不出来为什么秀云可以这么的神通广大,同样是一起入府的小宫人,她是从哪里弄来的可以让人发热的毒啊。
这其间到底是怎么弯弯道道小花想不清楚,春草说的也很片段。
春草知道是秀云下毒,还是因为福顺把秀云给惩治了,与此同时另外几个小宫人也一并撵出了璟泰殿。
也就是说,现在这处宫人房里就剩小花和春草两人了。
小花听春草说,以后她就接了那几个小宫人的差事,在璟泰殿负责洒扫庭院。听到这个消息她很是高兴,遂安心开始养病。春草也对小花说了,说胡良医医术很好,她这个毒并不严重,对症下药,要不了几日就可以痊愈了。
至于另外几个人被撵出去,小花没甚感觉,而秀云为什么会这么狠对她下毒,她想不外乎就是妒忌。
只是她有些想不明白,顶多就是她没被撵出殿外,什么样的妒忌可以促使秀云下这样的狠手。她又是从哪儿弄来的那种神奇的药,可是想到秀云那个诡异的‘同乡’,小花差不多也就明白了什么。
事实也确实如此,秀云虽然内心各种不平衡兼嫉妒小花,可是也没有道行深到可以想到下毒。
下毒是如儿帮她想出来的,也是为了弥补秀云那次冲动后的后遗症。
那次秀云被逐出殿外,她就偷偷的去找自己姐姐了。
如儿知道自己妹子居然干出这么愚不可及的事情,将她大骂了一顿。可是事实已经造成,也是没什么法子的。幸好福总管还没有将被逐出殿的几人调走,这样就给了剩下的人一丝希望。
如儿心想,现在也就只剩下那么一个小花,如果能把她弄出璟泰殿,是不是自己妹子就可以顶上去?毕竟秀云在殿中也服侍了很久,还只是因为一时失误才被撵出来的。
想飞上枝头的想法已经成了如儿的心魔了,自己是不能成了,她就让自己妹子上。为了让秀云可以刚好赶上这波,她可是费了无数的心力与银钱,这么就失败了,她实在不甘心。
刚好她手里有这种药,便让秀云拿来用到小花身上。
其实这种药也不是什么毒、药,就是会让人无故发热,身体虚软,就算不用大夫,过个十来日也会自愈的。
这种药是宫里的阴私药,惯用于同样是宫人的对付自己看不顺眼的人。因为宫里有规矩,奴才们生病几日不好是会被挪出去的,免得过给其他人,尤其是主子们身边更是怕被过了病,遂便有了这种药的诞生。既不会伤天害命,也不会出人命,要的结果也不过是把碍眼的人挪走。
景王当年就藩,带了不少宫人来景州,药也是被那些宫人们带过来的。
如儿在景王府里呆的久,人缘也好,一次不经意间知道了这种药,便留了心弄了一些放在身边,准备以后碰到和她抢位子的劲敌时使用,谁知道她倒没用上,结果因为秀云的事用到了小花身上。
药就下在小花平日喝水的水壶里,第一次下了之后,秀云见小花发热就等着她被挪出去,谁知道福顺竟然让人请了大夫过来医治。
眼见小花病愈又要去当差了,秀云当机立断又来了一次。她心想这接二连三发热,福公公可没有这么好的耐心再给你请大夫了吧,大家都会以为小花就是个身娇体弱的病主儿,谁知道又让她希望破碎。
这次行动她根本没来得及和如儿商议,是自己下决定的。
如果要是如儿知道自己妹妹会这么蠢,肯定会骂死秀云的。可是现在已经晚了,福顺想在景王府里查什么东西,那是很快的,结果拔出萝卜带出泥,连如儿都被牵连进来了。
下场是这两人直接被福顺下令杖毙了。
不管什么地方都怕这种阴私手段,尤其是牵扯到下毒什么的,最重要的是居然敢在璟泰殿里下毒。
璟泰殿是景王的住处,从来被福顺等人打造的仿若铁桶一般。打听一下里面的消息都难,没想到居然有人在里面下毒,虽说不是对景王下的。
福顺能在景王身边侍候这么久,又和齐姑姑从小把景王护着长大。自然不是只凭着以往的情分,而是凭着手段。能经过宫里各种碾轧还不死的,谁的手段会比人差。别看福顺平日里笑眯眯的,一副老好人的摸样,手段颇狠。
为了杀一儆百,他直接下令把秀云姐妹两人在璟泰殿里当众杖毙了。春草是亲眼见到的,只是福顺交代不要告诉小花,她才只是说被撵了出去。
只是这一切小花都不知道,她这次病愈后又开始了她当差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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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宫人房现在就住了小花与春草两人。
期间,来了几个小太监,把屋里多余的床都抬了出去,又把小花和春草两人的床重新摆放了下,还给屋里加了一个圆桌和几把椅子,这样一来屋里更是宽敞了,平日里用膳什么也方便不少。
春草被福顺安排了去洒扫庭院,可是小花经过这些日子,却明显发现春草是来照顾自己的。春草年纪小小,但手脚勤快,眼色也好,几乎不用小花说什么,就把所有事都做好了。
小花非常过意不去,总觉得同样是小宫人,凭什么让别人来照顾她。
她嘴上说了几次,可平日里春草该怎么样还怎么样,后来又怕小花不好想,春草还特意透露了她之前的情形。
春草以前是在府里的浣衣房当差的,平日里差事很辛苦,能到璟泰殿里当洒扫小宫人可以算是脱离苦海了。更何况春草也明白福公公的意思,如果不是让她来和小花做个伴,顺便照应下她,璟泰殿里根本不需要她来洒扫。
春草虽然年纪小,但在府里可是呆了很久了,她知道璟泰殿里如果不是特别需要,是根本不需要调小宫人进来的,平日里的各种活都有小太监来做。她要是再没这点眼色,估计要不了几天就会被福公公在扔回浣衣房。
小花劝说无用,只好不再说其他,但平日里也是尽量不让春草帮她做什么事。
与春草同屋住了一些日子,小花发现春草有半夜梦魇的习惯。
小花瞌睡很轻的,这是以往当丫鬟时的习性,她连着几日半夜都听到春草的癔语。
春草说的并不多,就是喊着不要杖毙我,不要杖毙我……
上辈子自己是被杖毙身亡的,小花对这事特别敏感。忍了几日,一日夜里春草又梦魇了,小花把她推醒了。
“春草,你怎么了?怎么老是喊着不要杖毙我?”
与春草相处的这几日,小花对这个比她小的丫头还是有几分喜爱的,心想着春草是不是以往在浣衣房里看到有人被打死过。
谁知道春草可能癔症了,也可能是梦里吓着了,一时忘了福顺的交代嘴上就把秀云被杖毙的事儿说了出来。
小花听完,脸都白了。
这时,春草也反应了过来,急得快哭了。
“小花姐姐,你可千万不要和福公公说我把这事告诉你了,他交代过这事不要跟你说的。”
春草现在是怕福顺怕的可以,平时笑眯眯的一个人,转眼就变脸下令把人打死了。打得血肉模糊,下、身都烂了。
小花一愣,“秀云被杖毙了?”
春草点点头,小心翼翼的看了下小花的神色,“福公公说她胆大包天,居然敢在璟泰殿下毒。”顿了顿,她又补充道,“福公公说不管是下谁,这种行为都不能姑息。”
“你是怎么知道的?”
春草脸色一白,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声音里带着惊恐,“福公公把璟泰殿里所有侍候的人都叫了过去,当着人面打死的。”
“哦。”小花点点头,慢慢走回自己的床坐着。
春草怕她多想,解释道:“小花姐姐你不要多想了,这事跟你没什么关系。秀云在璟泰殿里下毒本身就是犯了忌讳,福公公的意思很明显就是打给下面人看的,起杀一儆百的作用,警告下面的人以后都警醒点儿。”
小花勉强的笑了笑,道:“我没事,我懂。”
两人随便说了几句,又各自睡下,这次小花却是没了睡意。
倒不是她对秀云心生愧疚,虽然伯仁因我而死,多少心里总会有些不舒服,尤其她上辈子也是被杖毙的,可她除了感叹奴婢人命的贱如草,更多的则是想着真没想到那福公公手段如此的狠,人果然不能看表面。
心里更是对福顺起了几分警惕之心,平日里的那点可笑的怨怼也无形的消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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璟泰殿里的环境本就和谐,又没那喜儿她们天天在一旁酸言酸语,小花最近的日子过的很是顺快。景王在的时候她就去当差,不在的时候就在小厨房和宫人房里呆着。
她上辈子不会针线,现在回归当了侍候人的奴婢。再不会这些,平日里做些缝缝补补的非常不方便,虽然春草会抢来帮她做,可她也不好意思,只能跟着春草学或者跟着贺嬷嬷用心学习。
小花悟性好,学的也认真,针线本就是个眼见的活儿。一些日子下来,小花也学的似模似样的,绣花是不用提了,但是缝补或者做些不需要绣花的还是不错的。
出师第一件事,小花就试验的给自己做了一个主腰,布料是小花拖贺嬷嬷帮忙买进来的。景王府的下人平日里是不能出府的,但是想买什么托托人还是能买的到。
买布的钱用的是小花的月钱,这还是小花第一次拿到月钱,连着在洒扫处的那边的月钱也一并发给了她。
洒扫处是500文钱,在璟泰殿里当差则是涨到了二两银子。小花没啥私房,从锦阳候府出来的时候王婆子给了她将近五两银子,加月钱小花一共有九两多银子了。
小花拿了月钱以后很是开心,她算了算,如果能在这里一直干着,一个月二两,一年就是二十四两。她现在十四,还要在府里呆十一年,也就是说还可以拿二百六十四两的月钱。
十年的时间很遥远,也很漫长,但小花已经在做准备了。她算了算自己月钱和外面的物价,觉得有两百多两银子到时候可以在外面买一座小院子了,然后剩下的钱再做点小生意或者买几亩地佃给人种,到时候生计肯定可以维持。
这么一想,未来的美好生活可盼,小花当差更是认真了,脸上的笑容也多了很多。
景王觉得那个小宫人似乎变了,虽然平日里当差还是老老实实站着,但是整个人的气质却完全不一样了。
到底是什么不一样,景王不是很明白,不过他倒是觉得小宫人偶尔笑起来挺晃人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