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姐姐如儿的话暗里多观察小花和她学习,她觉得小花真的很厉害,一举一动都有深意,包括进了璟泰殿入殿侍候之后,她更是觉得小花的举动仿佛是一个标准,一点也不会多,一点也不会少,而是恰到好处。
她开始无意识的模仿小花的行为处事,刚一开始她并没有发现这些的,她只是不想被撵出去,她想要留下来。等到自己发现自己在模仿小花的时候,秀云更加厌恶小花了。这种复杂的心思每日折磨着她,一边暗喜自己一天天的呆了下来,一边厌恶着小花为什么要让她模仿。
秀云躺在床上心思纷乱的想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眼光看到喜儿和梅儿说要去如厕。
她等了一会儿,跟着也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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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我还以为咱们中出了个了不得的人物,谁知道是自作多情啊!”
与喜儿几人一起聊天说话的巧莲突然来了这么一句,一下子屋里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小花身上。
因为那次捏肩膀事件,无形中让小花地位高了那么一点点。
小花很不想承认这个事实,但是不承认也不行。
不但福公公对她态度和蔼和她说过几次话,璟泰殿里侍候的几个小太监也是笑脸相迎。同屋里住的巧莲她们似乎也看出了苗头,再加上不知道从哪儿知道了始末,这几日总是眼神怪异并且几个人都开始针对她起来。
只可惜大家都想多了,自那次以后景王就再也没招过小花捏过肩,近几日又早出晚归似乎很忙,平时就算在,也没露出些有什么不同。
渐渐的眼神怪异就变成了冷嘲热讽,其中翘楚就是巧莲,总会突然冒出那么一两句讥酸话来。
小花自认自己忍耐力超强,可每天都有这么几出心里还是会烦闷。
每当想发脾气的时候,她就总是用上辈子的事来克制自己,想法是好的,心里的烦躁也能压下去,可是要说心里能舒服那也是假的。
是人总有脾气,不是吗?
再多的脾气也顶不过心累,真的很累,明明想安安分分呆到时候放出去,为什么就这么难!为什么就有这么多的纷扰,当差的时候累的要死,下值了却连歇一歇安静会儿都成了奢望!
小花听了巧莲的话,也没说什么,只是平时都是闷不吭声,今天却是站了起来走出去。
站起来的时候,她看了秀云一眼。秀云眼睛一闪偏了开,小花心里说不出来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
璟泰殿很大,小花一时冲动走了出来,却不知道该去哪儿才能躲开那些烦心事。她平时活动的地方很少,不是在殿内当差,就是在宫人房里休息,几乎不去其他地方。
茫然之下,走着走着,就走到璟泰殿西角处了。
璟泰殿西角处是厨房,景王平时用膳不从府里典膳所过来,而都是出自璟泰殿的小厨房。
此时正是下午,小厨房门前的太阳很好,有一个老妪摸样的宫人在门口择菜。小花随便找了个台阶坐下来,便开始发呆。
贺嬷嬷其实早就看到那小宫人了,见她一脸茫然,踌躇不已又不知道往哪儿去,最终选择坐在了小厨房旁边的台阶上。
璟泰殿很大,但是又很小,大是面积,小则是消息。
尤其身为璟泰殿的老人,贺嬷嬷清楚这几个新进来的小宫人到底是为什么进来的,包括这几个小宫人的一举一动平日里也有小太监暗中盯着。毕竟事关殿下,轻忽不得。所以这几个小宫人之间的机锋,贺嬷嬷也是有所耳闻。
此时见那小丫头,明明还不大,却是满脸茫然,即使眉宇间透出坚韧,却也隐藏不了那股从与她年纪不符的疲累。
作为一个在宫里呆了几十年的老嬷嬷,贺嬷嬷怎会不清楚那是什么呢。
怜惜之意不由升起,正在摘菜的贺嬷嬷状似无意开口喊道:“那边那个小丫头,过来帮老婆子我择择菜。这么多菜,可是累死我了,腰酸背痛的。”
小花见那老妪摸样的宫人五十好几的摸样,头发花白,样子比王婆婆年轻很多,却不知怎么就让她想起了那个让她感觉到温暖的老婆婆。
王婆婆,也不知道她现在好不好?
她也没说什么,就走了过来。
贺嬷嬷拿了个小板凳给她,小花接过就坐下了,埋着头专心致志择菜。似乎手里忙碌些,就能让她心里平静些。
小花手脚快,很快一篓子菜就择好了,贺嬷嬷也没有客气,又去厨房里拿出一篓子放在她面前。
小花也没吭气,继续埋头干活,专心致志择菜。
贺嬷嬷突然觉得有点好笑,“你这小丫头也是个闷性子,啥也不说啥也不问就给老婆子帮忙,也不问问老婆子是谁。”
小花低着头说道:“反正我也没什么事,闲着也是闲着。至于婆婆是谁,在这里肯定是小厨房的啊。”
没有多余的好奇心,嘴巴并不甜,但是懂得进退分寸,也不像有的小宫人见人就巴结,贺嬷嬷对小花印象更好了。
“你是刚来没多久的那几个小宫人吧。”贺嬷嬷弯下腰,手里拿着菜开始择上面的老叶子。
小花点点头。
“这璟泰殿里不是些岁数大的老宫人,就是些小太监,成日里静悄悄的,你习惯吗?”
“做奴婢的当差,哪有什么习惯不习惯的。”
贺嬷嬷说道:“这倒也是实话,看不出来你小小年纪,为人还算沉稳,不像那几个小宫人成日那么跳脱。”
“谢谢婆婆的夸奖,我只是性子闷而已,人也不活泼。”

☆、32| 4.10

景王是一个很有时间概念的人,如果公务不忙的话,他通常会在酉时左右回璟泰殿。
果不其然,小花站了没半个时辰,景王就带着福顺回来了。
回来第一件事是先换衣裳,换了以后会浄面洗手。当然这一切是不用小花和秀云服侍的,都是由惯用的几个小太监服侍。
浄面洗手后,景王会坐上一会儿,时间不定,接下来就会传膳用膳了。其间小花和秀云也就是服侍上茶和侍膳,其他也就是当当柱子了。
来到璟泰殿这些日子,小花差不多也算是能看出些东西了,景王根本不待见她们,可福公公却是对她们关注异常。小花甚至觉得她们之所以能进来,也是福公公安排的。可是一个当奴才的为什么会这么和主子顶着干,景王为什么又会默认,小花每每都想不透。
不过她也清楚自己的脑袋向来就不怎么灵光,也就不去想这些事了。只能归咎于一样,那就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景王用完膳后,会净手漱口,然后就会去书房里看会书。
一般这个时候就不会需要她们了,因为此时天色已黑,小花两人就可以下值了。往常看差不多到时候,福公公就会摆手让她们下去,今日也不知道怎么了,居然一直没吭气。
景王去书房的时候,小花两人就被遗忘了,走也不是站也不是,还是站这里安全一些,小花便继续站着。秀云见小花没动,便也没动。
殿中安静的厉害,过了一会儿,福顺走出来叫小花沏茶送进去。
小花沏了茶端进书房,放在书案上正准备退开的,突然听到一个低沉的声音说道:“肩。”
一时之间,小花也不知道这话跟谁说的。
她偷瞄了景王一眼,景王今日穿了一身玄色常服,如玉般的侧脸在烛光下更是添了一抹晶莹的光泽,上挑的丹凤眼,浓密的睫毛在眼下形成了淡淡的阴影,鬓若刀裁,鼻如斧刻,眉如墨画斜飞入鬓。
景王是个很俊美的人,小花一直都知道,在景王身边侍候了这么久她也知道他寡言到极致的秉性,她从来不认为景王会与她说话,又见他毫无波澜的侧脸,甚至连多余的眼神都没给自己一个,所以她以为自己刚才听到那声音是幻听。
正如是想着,见旁边福公公在与她做手势,她惊疑的望了他一眼,福公公的脸色很怪异,但小花还是看懂了他的意思。
原来刚才那并不是幻听?!
小花半垂下头,没敢耽误走至景王身后,双手相交摩擦数十下直至发热,然后放至其肩上。
第二次给景王按摩,小花发现景王比四少爷难按多了。肩膀本来骨头就多,景王的肌肉也非常结实,小花本来只想下五分力,慢慢感觉不够,又加至八分、十分。
上次因为心里紧张,再加上不敢说话,小花一直没开口。这次仍然没人阻止,小花已经按了快半个时辰了。自己手累不说,心里也有些忧虑。
犹豫了又犹豫,她才小声说道:“殿下,同一处不能按太久了,会伤着筋骨的。”
说完这句话后,她的心跳的厉害,这是她第一次和一向淡漠威严的景王说话。不知道殿下会不会觉得她是不想给他按了还是其他,也不知道会不会责罚她。
其实话说出口,小花就后悔了。暗自腹诽:叫你充什么能,主子没开口你就继续按着呗,话多,平时也没见你话多!
可总归小花人老实,一直谨记着那本书里的注意事项,就是一处不能按久了,因为其中含着推拿正骨的手法,过量会伤了筋骨。
因为没人回答,她也不敢停。书房里安静的吓人,景王动也没动,也不知道是不是听到她的话了。
手下的肩膀突然抽离,小花以为景王发怒,扑通一下跪了下来。
以往从来没近身服侍过,小花只觉得景王为人寡淡少言,挨近了才感觉到景王甚有威压,尤其是有肢体接触了,更是让她精神紧绷心中一直忐忑。
小花半垂着头,双手紧捏,等待即将来临的狂风暴雨,她甚至想景王会开口‘让她出去’。
她在脑海里幻想了一下,其实那样也挺不错的,也就是换个差事嘛,自己也不会身处是非窝多那么事情。只要不打她板子不撵她出去,她觉得什么都可以接受……
谁知道等来的却是,景王去了书房窗边软榻那处,俯卧下来,说了两个字:“继续。”
福顺笑得老眼都眯了起来,推推小花,让她赶紧去。
景王的姿势很令人容易臆想不已,也是此时小花才真心觉得景王身材很不错。
修、长的肢体,不会让人觉得壮硕也不会觉得瘦弱,而是刚刚好。宽宽的肩膀,结实的背部,弧度慢慢往下是徒然收紧腰肢,然后是挺翘的臀。
景王今日穿了一件平日在殿中穿的轻便衣裳,紫色的薄绸衫,布料很贴身,又是这样一个姿势,可以很明显的看到他腰臀之间的那个让人惊心动魄的弧度……
小花突然有种眼红心跳的感觉,只是她目前也没功夫发呆,只能红着脸走过去半弯下腰开始给景王按摩。
敏感的地方她也不敢碰触,按压集中在背上前半部分。
也不知道是错觉还是怎么了,小花可以明显感觉到自己紧张的呼吸声。
她心里怕近处的景王听了去,偷偷的抬眼瞄了一下,见景王狭长的眼已经闭上,她才稍微放下了一些心。
手下的肌理非常有触感,即使隔着一层衣裳小花都能明显感觉到,微弹的皮肤下结实的肌肉。
小花两辈子加起来就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过两个男人,一个是四少爷,一个是景王。
还记得上辈子的时候,四少爷也经常会这样让她帮忙松乏,也是在榻上,不过她坐在榻上按的,一来方便,二来她也不会因为姿势不便太累。按了两次性质就变了,四少爷为人风流,花样也多,就让她骑在他身上按。
那时候的她,心思本来就不单纯,巴不得如此,每每按着按着就撩拨起来,四少爷受不住就会把她掀下去,压上来……
恍过神来,小花觉得自己脸都快爆炸了。
她怎么那么无耻,居然会想到那样的事上面。她有一种想捂着脸哭的羞耻感,手下却不敢停。
其间的折磨,别提多窘迫了。
福顺在一旁看得笑眯了老眼,就说姜还是老的辣嘛,三个臭皮匠赛过一个诸葛亮。这不,殿下离京以后从不让宫人贴身侍候,只用小太监,现在不也好了。看来咱们殿下也是男人啊,是男人就喜欢这套!
他瞅着那个此时面色绯红更显娇艳的小宫人,心里别提多满意了,恨不得变出把胡子满意的撸两下。
福顺觉得自己的眼光真好,挑人也会挑。
瞧这丫头那面色绯红的小摸样,连他一个无根之人都觉得心痒痒了。可惜殿下人俯卧看不到,如果能的话,福顺此时恨不得把景王翻过来,让他瞅两眼。说不定瞅两眼,他家殿下就会凡心大动。
福顺面色如常的站在那里,看似很正经,实际上满脑子污秽。
他瞅着瞅着,就觉得这小丫头还是有些短板,摸样倒是不错,脸蛋也精致,就是感觉好似没长开似的,尤其是那胸,小的像两个荷包蛋。
福顺还是知道男人都爱大、奶、子的女人的,虽然他是个无根之人,但是架不住他打听啊。他特意佯装无意问过景王府里几个护卫武将,问他们男人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那几个武夫以为他动了凡心,无不开始表情猥琐的给他形容起来。
说奶、子大的女人男人才喜欢,最好屁股翘的,腰细的。期间还形容的各种风骚,那男人之间的污言秽语,福顺都不好意思想了,但是对男人‘喜欢什么样女人’他还是取到经了。
那边景王舒服的眯着眼,仍不改淡漠的脸色,小花脸红脖子粗的手下动作着。这边,福顺心思杂七杂八,甚至想要不要找那个贺婆子好好补补,最好补得胸大屁股大,这样殿下才喜欢。
心里想了,就下定决心这事要紧着办。什么都可以耽误,不能耽误殿下的人伦大事。
不知道,景王和小花知道这个死太监面色平静下是如此肮脏的心思,会不会喷他一脸老血。
又按了半个多时辰,就在小花觉得自己胳膊累得要断的时候,景王突然出声了。
“停罢。”
小花立马住了手,直起身到一旁站着。
景王坐了起来,活动了一下肩膀,觉得浑身轻松多了。瞄了立在一旁那个小宫人一眼,便站起身出了书房。
福顺满脸都是笑,“嗯,小丫头,手艺不错,你可以下值了。”说完人便紧随其后走了。
小花喟叹了一口气,活动了两下肩臂,揉着酸痛的大臂出了书房。出来见秀云还在外面殿中站着,她顿了顿,开口说道:“福公公说可以下值了。”然后也没等秀云,便自顾出了殿。
秀云眼神直直的望着小花远去的身影,半响都没动。直到小夏子走过来问她怎么不下值,她才慌忙的福了福身走出殿外。
第二日,福顺没耽误就去找贺嬷嬷了。
这贺嬷嬷也算是老伙计之一,以往就在还是五皇子宫里服侍着,出京也跟了来。后来见她年纪大了,为人又忠心,就放在璟泰宫里负责景王的膳食。这老婆子不但做的一手好膳食,其中药膳一项更是不错的,要不然福顺也不会想着来找她。
福顺这人平时正经的很,其实认识多年的几个老伙计都知道他私底下是个老不正经的。所以贺嬷嬷听他把心里的那点小心思说了,也没说其他,只是笑眯了眼。
又听说是要补小花那丫头,思及那个给她感觉不错的小丫头,贺嬷嬷也是觉得她身形有些单薄了,便答应下来给她好好补补。
暗里的这些小花是不知道的,她只知道突然福公公就给她开小灶了。
璟泰宫里的宫人平日里用膳都是从典膳所那里出来的,这小厨房平日里也就供应那么仅有几个人的膳食。主要是景王,当然还搭着个福顺,至于其他别人有没有在那里用膳,小花就不知道了。
这突然的差距让同屋的喜儿巧莲等人更是妒忌不已,又因忌讳小花得了福公公的眼,这几人也不再敢明里讥讽小花了。只有巧莲仍然管不住那张嘴会说上几句,当然平日里回来休息宫人房里的气氛也更加差了。
小花越发懒得回去,因着现在在小厨房吃饭,她和里面的贺嬷嬷也慢慢熟悉了起来,不用当差的时候,她就呆在小厨房里,直到晚上要睡觉的时候才会回去。
贺嬷嬷药膳做的很厉害,平日里小花也没觉得自己吃的饭哪里不对,就是比以往丰盛许多。不过贺嬷嬷也对她说了,在小厨房吃饭,伙食肯定比大锅饭要好上不少,小花也就没有想那么多。

☆、33| 4.10

当景王妃接到福顺又往璟泰殿里安排小宫人的消息,事情已经发生很久了。
璟泰殿被福顺等人打造成铁桶状,里面的消息很难朝外透出,要不是那几个新进的小宫人出来过几次,是任谁都不知道的。
接到这个消息后,萧氏就往地上砸了一个手里的茶杯,当晚就病了。
其间长春院的李嬷嬷派人去府中良医所请了良医过来诊治,胡小良医给萧氏看诊已久,摸了脉后倒也没说什么,只是开了几副药交代景王妃要静养。
萧氏素来体弱爱生病,身体一直是胡小良医照料的。见胡小良医也没有表现出来其他,下面侍候的人就老老实实去熬药。甚至没往景王那边报,因为她们也都清楚,哪怕是知道萧氏卧病,景王也是不会来的。
更何况萧氏一年里头有一半时间都是病着的,下面的人早已习以为常。
萧氏脸色苍白的靠坐在榻上,在奶娘李嬷嬷的服侍下喝了汤药。
“奶娘,你说我这景王妃当的到底算是什么,连个死太监都敢到我头顶上撒野!”说完这句话后,萧氏就咳了起来。
萧氏今年二十有四,比景王小一岁。鹅蛋脸,样貌端庄秀丽。因为体虚老是卧病,脸上横生了几分病气与苍白感出来。
陈嬷嬷给她顺了半天的气,又服侍她喝了些水后,才叹气说道:“王妃你也不要想太多了,把自己的身子养好了为宜,其他的还是不要想太多。”
萧氏当然明白陈嬷嬷话里的意思,心里又气又憋屈。泪水蓦地就流淌了出来,“我认错的态度还不明显吗?为什么就是不原谅我!”
陈嬷嬷又叹了个口气,也没有说话。
怎么说呢,如果换成她是景王,她可能也不会原谅。景王再怎么说也是龙子之尊,王妃早些年所作所为,早就把夫妻感情给作没有了。
也亏得景王素来是个沉默的人,也不说什么,甚至帮忙隐瞒,如果萧氏做的那些事被人捅了出去。就算景王不得圣上宠爱,萧氏也只能是个死,因为触犯了皇家的威严。
故事很老套,也不过是表哥表妹两小无嫌猜的事情,只是表妹后来没有嫁给表哥,而是嫁给了别人。
萧氏出身当今皇后的娘家靖国公府。说是这么说,其实也就是个旁枝的庶女。
按理来说,萧氏给当年的五皇子当正妃身份是不够的。可后来却是先被靖国公记在了嫡出二房的名下,然后萧皇后指了婚,皇帝下旨赐婚做了五皇子妃。
一朝飞上枝头,哪怕这个五皇子并不得宠,但萧氏怎么来说也是正儿八经的皇子妃了。可惜当年萧氏年幼,本来说好的是要嫁给表哥,突然来了这么一出,一下子把她的梦全部打碎。
如果要是其他皇子也就算了,京中无人不知的‘哑巴五皇子’?又历来在宫里是个透明人,亲娘敬嫔早逝,被当今圣上厌恶,在宫中过得日子别说比不上其他兄弟了,连个世家子弟都不如。
更何况还是个哑巴!
萧氏怎么能愿意!?怎么能心甘情愿?!
可是这不是你能说不愿意就行了,萧氏也反抗不得,只能老老实实的嫁给了当年还是五皇子的景王。
那时候的萧氏才十七,还是小女儿的心思,人虽然是嫁了过来,但新婚之夜就泪水涟涟一副自己嫁的很委屈的样子,平日里与景王相处也是各种不甘愿。
当年还是五皇子的景王,还未行加冠礼,大婚之后仍然在宫中居住。萧氏在宫中交际遭受到各种冷遇冷眼,回来即对五皇子大发脾气,骂他无能没本事,还是个哑巴让她在旁人面前丢了人。
景王确实不得宠,但也是皇子之尊,哪里能容得了这个。嘴上没办法说,人也是个闷不吭的,但夫妻两人渐行渐远,甚至心中也对萧氏产生了很重的隔阂。
成婚七载,到了后面,日子久了,萧氏慢慢的也意识到自己这样除了给夫妻之间添加不睦别无其他,又在身边人百般劝解之下,改变了许多,可是终究是晚了。
萧氏现在是后悔都来不及,随着年纪越来越大,她和景王一直这么不咸不淡的处着,连个子嗣都没有,她自是开始心急。
无奈景王早就不在她这里过夜了,急也没办法,这才会有打探璟泰殿消息的动静和萧氏因此气病了的事发生。
对于福顺这两年往璟泰殿的安排貌美小宫人的事,萧氏还是知道的。
一次两次还看不出来,时间长了,萧氏自是看明白出来一二。
这哪是璟泰殿需要宫人服侍啊,明明就是那个死老太监在往景王嘴底下送女人。
可是即使明白又能怎样,福顺是掌管景王府内务的内奉承总管太监。看似对她恭恭敬敬,实则除了景王谁的帐都不卖。早景王诉苦估计只会落一个被人无视的下场,萧氏除了把自己气病了,也别无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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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氏又病了,景王自是得到了消息。
可是也如同下面人想的那样,他也没有去看她的心思。
每隔十日去长春院坐一会儿,也只是他给她的一些应有的体面,至于其他的,她也不用想,他也不会给。
身边侍候的几个老人都知道他与她之间有隔阂,可是景王自己心里清楚,不仅仅是为了这些。
毕竟这些隔阂也都是些小事,上辈子萧氏改正向他示好,他也是原谅她的了。
总不过是自己的妻,不是吗?
可是换来的结果却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景王上辈子哪怕死的时候都不敢置信,自己苟且偷生小心翼翼保全妻儿的下场就是萧氏和嫡子恒儿为了向晋帝求全,揭发自己意图造反给自己加上莫须有罪名,最后落了一个鸠酒赐死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