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工不能丢,家里还有孩子上学,一家人的生活都靠她了,错过这家,哪家还肯给这么高薪水请人?
庄千夜站住,然后在玄关换了皮鞋,是还要出去,他站门口,下颚微微上扬,霸气尽显,声音很冷,“出去!”
“先生…”阿姨还想挽回,可庄千夜明显不耐烦了,给了阿姨一眼,那阿姨一慌垂着头离开。
这么点儿事都做不好,还请人干什么?庄千夜开车去了乔小妆楼下,然后给她打电话。
没接。
庄千夜墨染的浓眉推得老高,不接?
一直打,不停的打。
乔小妆睡得迷迷糊糊的,手机放在外套口袋里,衣服被秦婧放橱子里了,她铃声本来设得就小,又放衣服兜里加上门一关,根本就没什么音儿,再者,她人还迷糊着呢,哪里听得到?
庄千夜这人固执,一个劲儿的猛打,后来才想起,她是睡着了吧,不是病了嘛,闹她起来也做不了什么。
得,当他发慈悲了,这么一想着车就开走了。
庄千夜前一阵过得是挺惬意的,最近忙了,毕竟手里攥着那么大个公司,年关将底的再没事儿一天也抽不出多大个空儿。
乔小妆蒙着被子睡了一觉,悟出了一身的汗,第二天醒来人就精神了。她起床的时候秦婧在熬粥呢,特意早起给她熬姜丝粥。
她靠在厨房门口,看着秦婧忙上忙下的,心里很暖,然后她喊了声:“秦婧!”
秦婧手上一抖,回头瞪她,“有这么吓唬人的嘛?哎呦我这心…”
秦婧心有余悸,看着小妆倚门傻笑,得,骂她两句都省了,说,“好了?茶几上有药,赶紧去吃一次。”
小妆笑着答应,然后走进厨房伸手抱着秦婧,轻轻说,“秦婧,因为有你,我才感到温暖,谢谢你!”
小妆不是矫情的人,秦婧就更不是。可这一会儿两人的心都宁静了,就剩彼此。
小妆呵呵笑着,然后松开秦婧,进浴室洗澡,一身的汗裹着,难受,
秦婧眼看着切得细细的姜丝,在发愣。
她是真把小妆当亲人来的,这辈子有这么个真心牵挂着她的人,还求什么呢?不求别的了,算是知足了吧。
小妆淋浴的水开得很热,很烫,不是她不怕烫,故意的,有点自虐倾向。
其实她的心真有点儿赌,热水洒在身上,白皙的皮肤立马被浇得红通通的。脖子上挂着条链子,应该是昨晚上秦婧给她挂上去的,她看了下,吊坠是颗小石头,玻璃片里面颗了四个小小的字‘时来运转’,还有颗指针的东西左右摇晃。
她轻轻的笑,时来运转,会转运么?
和庄千夜那事儿她是计较的,怎么可能不计较,当时她是没反抗,可他强了她是她认定的事实。这事儿她不会拿出来说,可记着庄千夜的恨那是真真切切的搁心底了。
她真不明白,庄千夜那人怎么能那么狠,怎么能坏得那么彻底?
不拿她和他之间说事儿,或者在他眼里,她就是一个普通得掉渣的女人,一时兴起上了次床而已。他不会多计较,觉得这事理所应当的。
女人嘛,这是他一贯的作风和态度,可对兄弟对朋友呢?不都说男人很重情义吗,可庄千夜怎么能对顾恒下那么重的手?一次不够还来一次?
可笑的是道德舆论都会审时度势齐齐偏向了他,是啊,要不怎么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呢。
和顾恒是真的全完了,一点念想都不剩了。
这是她所打算的,可她没想过和顾恒散了后还要和庄千夜纠缠不清。那群人都是塔顶尖的人,她真不想有任何关系。
她只想真实的活着,有些东西不是妄想就能有的。庄千夜此刻对她感兴趣,可这兴趣的保质期呢?可能就在下一刻。有钱人的游戏她玩不起,也不想玩。她不想弄丢了心,让付出的感情任人践踏。
庄千夜,顾恒,她都没有想过以后。因为她够清醒,她除了那个有名无实的身份以外她什么都没有。
只想简单的活着,真实的活着,就这样而已。
温素给乔小妆打了电话,问了些她学习上的事儿,最后让她今年回家过年。小妆开始是犹豫的,她犹豫是因为不知道回去要住哪里。后来她答应了,温素让她别担心,就住家里,住多久都没可以。
小妆真的很想和妈妈一起过年,都快十年没和妈妈一起过年了,这是大学最后一次假期,趁着自己还没完全走进社会,让自己任性一次,再依赖妈妈一次。
因为有了期待所以她过得很开心,即便有毕业设计那些麻烦事儿缠着她心里也是乐呵的。
比起小妆来秦婧就惨了点,今天放假小妆回家秦婧就得独守空房了。小妆是这时候就在期待她的假期,秦婧是这时候就在郁闷她的假期。总之这两人最近那情绪是两极端,小妆一开口那嘴角都不自觉的上扬,秦婧那是一看见她,上扬的不是嘴角而是眉头。
快放假了,就那么十来天了。
小妆拎着袋子准备去超市,下楼的时候心里立马一‘咯噔’,庄千夜手插口袋靠着他的车立着。
她下来,他挑着眼眉儿看她。
他俩多久没见了啊?
庄千夜黑黝黝的眸子直往她身上瞅,他怎么感觉隔了几个世纪一样,心里有点儿不大痛快,主要是看到她眼里的陌生了。这给庄大少心里添了一层堵,说说他俩都啥关系了啊,她见着他那表情怎么还那么陌生啊?
他在她心里是不是太美太没存在感了?
挺久的,一星期肯定有。小妆很讶异,相当讶异,她几乎以为庄千夜不会再找她的。毕竟他那种人玩的就是新鲜,一旦把女人弄上床后就弃如敝履。
小妆很明白,所以当一星期他都没再出现时,她是真的放心了。
可现在…
有点想夺路而逃。
庄千夜那眼睛真的很利,能剜人的那种。盯住了绝对没人敢动一下,乔小妆不是独特的那个,所以她跑不了,庄千夜盯住她的目光就跟寒冰的冰罩一样把她给裹住了,动也动不了别说跑了。
庄千夜朝小妆招手,让她过身边来。
她慢慢移过去,就跟凌迟一般。在他跟前两米外站住,然后她仰头望他,说,“有事?”
这声音已经经过修饰了,她想表现得淡定一点,可说出口来还是显得那么底气不足。
庄千夜有点烦她这样,他俩现在都什么关系了,她还跟他玩矫情?
长腿一跨,伸手拉她,由不得她反抗直接塞车里了。
这空间一压缩,那尴尬立马就上来了。
不由得她不尴尬呀,毕竟,他俩那什么过。她努力想要镇定一点,装作没事,不就是那什么嘛,放现在来讲那什么也不是多大的事儿。没事没事,她很好,被狗咬了一口而已,即使这么自我催眠,可心里还是需得很,越逞强心跳得越厉害。
庄千夜上了车,转头看她,视线下拉,她的手紧紧攥着环保购物袋,指节都发白了是用了力,那动作是无意识的,因为他看见她的眼里无神。
庄千夜就闹不明白了,她跟他处一块儿就这么不自在?
手臂一伸,勾过她的脑袋往身边带。小妆愣神的瞬间醒了,撑大眼看他,眉头皱得紧紧的,伸手推他,“干什么,你放开我!”
她看到他眼里的点点笑意,然后他爽朗的笑,展露一排整齐的白牙。他说,“就让你好好看看我…”
他看着她的眉头皱得越来越紧,他笑得越来越开心,接着说,“这些天都在忙,杂事儿赶堆子处理,虽然不是大事儿,可手里人处理不好,我不满意。”
他这是在跟她汇报行程,庄千夜认为告诉她这些是对她的尊重,他俩现在关系不一样了,做什么得要她知道,他希望他的生活她能参与进来,做不了什么他就想说给她听,让她知道。
好男人就该这样,庄千夜是认为他俩现在的关系其实就差那一小红本本得事儿,不过现在这时代,那玩意儿要不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决定和心意。
庄千夜是这么想的,乔小妆就不是了。她和他的想法差的可不是一点两点。
她听着觉得吧,这人今天是不是犯毛病了?她又不是他什么人,说这些是在跟她邀功?
得,她理解错误,所以她让脑子适时暂停思考。
庄千夜那臭德行从来不屑于讲太多话的,可今天话匣子打开了,或者就跟乔小妆以为的那样,他今天是犯毛病了,说了很多,差不多这些天的行程都背给她听了。最后他说,
“你看看我,是不是瘦了?我感觉心力憔悴,是给累的。”庄千夜这么说着,适时扬起棱角分明的脸在她面前左右角度展示。
庄千夜是个铁血性子,可眼下他就只是想听她一句宽慰而已。这男人是从枪林弹雨、血雨腥风里单枪匹马、摸爬滚打过来的,挨过枪子儿,过过刀口舔血的日子,可那时候哼都没哼一声,硬汉嘛,去了半条命牙一咬也能挺过去。
可现在呢,那些个小事情到让这个铁血汉子矫情起来了。
他怎么想的,以前和现在那不一样。现在是有女人了,他觉得做什么就得有人关心着,挂记着,就像他念着她一样。一句话,就是想得她句甜的。
庄千夜话是说明白了,那意思没给人说明白。乔小妆是真听糊涂了,她就一门心思,他说这些有的没的,跟她关系嘛?还有,他这…算什么啊?
撒娇嘛?不伦不类的,他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啊?
乔小妆瞪大着眼,眼睫毛眨啊眨的,看着他,启用了疑惑和不解的目光。
庄千夜也盯着她看,两两相望,他在等着他想听的话从她那张嘴里说出来。良久他泄气了,她那眼里除了迷茫还是迷茫。
他就不懂了,他说得还不够清楚?他都说他瘦了,给累的,这女人怎么能笨成这样?
“缺心眼儿的小东西!”
庄千夜狠狠念了她句,然后埋头啃了下她的唇,她吃痛,推他,他不甘心,啃了下后又附上去吸吮了两下。他对于她的反抗表示很不满,于是他又咬了她一下。直弄得她眸儿横瞪,眉儿倒挂,气鼓鼓的瞪着他敢怒不敢言,他这才心情爽快了些。
开动车子,她慌了,转头瞪着他问,“你要带我去哪儿?”
“家里!”
“我不去!”
她反应很大,也很激动,脸都逼红了,瞪着他反抗。庄千夜转头看她,有那么讨厌?
不搭声儿,是她说不去就能不去的?
“你停车放我下去…”她拽他的衣服,他坐得稳如泰山,丝毫不受影响。
庄千夜这人就这样,不搭理你的时候你那把刀架他脖子上也没用。
“你不停车,我、我跳车了!”她声音拔高了一个音儿,说着就解安全带。庄千夜眉头一皱,瞬间一个加速,乔小妆禁不住惯性猛地前倾,然后重重的砸在靠背上,吓得花容失色,大声惊叫。
庄千夜那速度一路飙升,她要跳车那就跳,他也不拦着。
到最后乔小妆竟然给气哭了,车子煞进庄千夜别墅的时候她还在抽噎。觉得这人太恶势太霸道了,根本就不管别人怎样,我行我素得彻底。
“出来!”庄千夜开车门喊她。
小妆坐着不动,红着眼犟着,有这么强势的人嘛?跟这种人处一块儿圣人也得气成疯子。
庄千夜眉头抖了下,不动?闹别扭呢,成,他大男人,还跟她计较?
弯腰探进车内,伸手打横给她抱出来。
“哐…”地一声关了车门,庄千夜抱着她大步进了别墅。
乔小妆怎么动、怎么挣都没挣开他,气红了脸,伸手抓着他的衣领和领带,紧紧抓着,先用了力的。给气糊涂了,勒死他是为社会除了一大害。
他走得更大步,迈得更快了,眼看着就几步就窜上楼,她慌了,赶紧松手改成抱着他的脖子。
他脸色都变了,更重要的是他再一次目露凶光,她给吓得,圈着他脖子的手都开始发抖了。
他踹开了房门,门‘嘭’地砸墙面,她的心紧跟着‘嘭’地一声颤抖了起来,小脸吓得惨白惨白的,抖着声音想挽回点什么:“我、我…”
他眼一狠,双手一松,给她抛向大床上,居高临下的看她,然后慢搭斯里的退衣服。
乔小妆被摔得七荤八素,哼哼了几声儿爬起来,连连往后退,退到床头也再没退路,她抖着声音说:“庄千夜,你再敢碰我,你会坐牢的,你这是强,这是犯法的,我会告你的,真的会告你的…”
庄千夜那张僵硬的脸进屋的时候还阴沉得很,这时候竟然有点儿笑意了。是听见她说会告他的话,听听,多逗,告他?
“你要干什么?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她手脚并用的挡他,却抵不过他一只手臂,他就那么一抓一拖,她就到跟前了。眸光危险的睥睨她,她这时候气软了,也会说好话了。手抓着他仅剩的衬衣领子,扬起小脸看他说:“我错了,错了还不行吗?不要这样好不好,求你了。”
绝对服从二
庄千夜斜眯着眉眼看她,半晌,然后说,“宝贝儿,错哪儿了知道吗?”
她点头,能不知道嘛,错在没在他进屋前把他勒死。
勒死他她就好过了,她撇着嘴,眼睑半合,心里恨恨地想。
庄千夜其实是个听得好话的人,特别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眼下她是没说,不过那模样儿低眉顺眼的,他看着心里喜欢。
是嘛,女人就该这样嘛,他的女人就该这么柔柔的惹他疼才对。脾气那么拧那不跟她自己过不去?
庄千夜本就是个喜怒无常的人,这时候心里舒畅得很,手臂圈着她,再说,“看看,我是不是瘦了些,显憔悴了?”
小妆一听,那是打心底里想翻白眼儿,没敢,大爷那眼睛死死给盯着呢。
“嗯,是的。”她点头,眼神儿下拉,答得很是诚恳。
人多少是贪心的,庄千夜心里是满足了一下,也就是一下而已,他心思又转了,他都这副样子了她是不是该安慰他两句?
两句不成一句也行。
庄千夜这人有时候很无敌,他想的事儿哪怕对方再不乐意,拿死威胁,他也雷打不动的,固执得变了调儿,已经偏执了。
小妆要被这男人弄疯了,她觉得跟他再待下去绝对成疯子。
庄千夜最大的本事是什么?
对付男人用武力,对付女人、仅限于他在乎的女人,他用的是精神攻势。他想你做什么,你要是扭捏着不肯,他非得给你弄崩溃了。
不肯是吧,就不放你走,小妆那脸就跟烂了似地,难看。庄千夜不在乎啊,他眼下是非得听到从她嘴里说出他想听的话,错一字儿也不成。
一开始还好,她勉强符合,到后来庄大少就过分了,想想,‘老公’是她该叫的吗?爱不爱,喜欢不喜欢这些个词儿她说得出口吗?就算说得出口,那得看人的,对着他说这,能成嘛?
小妆怎么也不肯说,任他念。
后来庄千夜耍狠了,把她拖进怀里就动手扯她衣服,她给吓着了,有这样的嘛?
“你以为你有钱耍流氓就不犯法了吗?”小妆简直火大,怎么可能再让他得逞?
庄千夜低沉的嗓音直笑,说,“没钱耍流氓也不犯法。”
“别、别…不要,你松手,我说,我说…”情急之下,不得不妥协。
庄千夜松开她,认认真真的看着,听着。小妆翻合着眼睑,极敷衍的说,“喜欢你…”
庄千夜凑耳朵过去,挑眉问,“谁?”
“我,我喜欢你,成了吧?”小妆瞪着他,这男人,怎么能让人这么讨厌!
“这才乖!”庄千夜心满意足了,心里很畅快。
想听的她都说了,至少她是怎么才说的,他自动忽略,勉强他就当这是她给他的誓言吧。
他自以为是的合计着,感情得慢慢来,不能急,这回先她喜欢着,适应着先,下回,那就是爱了。
庄千夜看着时间,然后大义凛然的推小妆,说,“做饭去,饿了!”
小妆听了立马火大,转头瞪大眼看他。这是他家,要她去做饭?再说他家不是有阿姨煮,用得着她嘛?还有,拜托这语气能不能谦虚一点,这态度是拖人的态度?
“你不要以为你对谁发布命令都是理所当然的哦,我一不是你的员工,二不是你请的阿姨,于公于私,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没有任何权利命令我无偿为你奉献…”
“唔…”
他讨厌她这副把她和他撇得干干净净的样子,很讨厌。
更讨厌她不听话,他是男人,是她的男人,男人是天是她的一切。所以这男人的说的话,能忤逆么?
他重重的压着她的唇,吸吮间带着重力咬。
庄千夜就不是个老实的人,这一动那手绝对没少讨得便宜,放开她后她头发乱了,衣服乱了,气息也乱了,就跟被强了一样,由不得她不老实。
“去不去?”
“…”
她抬眼横他,欺负她,又欺负她,一大男人欺负一弱女子,他也好意思,这种人死后不下十八层那就是没天理。
“不煮饭我们做点别的吧,完事儿后叫外卖。”庄千夜这话不是危言耸听,至少在她听来不是。
连滚带爬的下地往外跑,不就是煮顿饭嘛,煮,她煮,吃她煮的饭总比吃她来得好。
小妆用刀一刀一下的切洋葱,心里狠狠念着庄千夜,那男人就是头兽,兽和人最大的区别那就是兽没良心。
庄千夜可不就是没良心嘛,她要有钱,她也让他好看!
“哭什么?让你煮点儿吃的至于伤心成这样?”
厨房和餐厅中间就隔堵矮墙,上面是近一米高的台子,作用是厨房里传菜的地儿。庄千夜撑在大理石台面上,她里面的一举一动他看得清清楚楚。
他不明白,很不明白,为自己男人煮东西不是女人很乐意的事儿嘛?难道安蒂给的资料不对?不尽然,安蒂可是享誉国际的爱情专家,爱情这玩意儿里什么疑难杂症她不了如指掌啊,能有错?
可乔小妆这会儿确实在流泪,不愿意?
“得,不愿意别弄了,叫外卖吧。”庄千夜想想还是算了,刚逼她一上午了,现还讹诈她的劳动力,是有点儿说不过去。
小妆转身,泪流满面的看着他,吸着鼻子说,“你哪只眼看我伤心了?没不愿意,一点儿都没。”
庄千夜抖抖眉,得,死鸭子嘴硬,我就看你拧巴。
“你进来帮我。”她喊他。
凭什么就她一个人忙啊?又不是她一个人吃。她不是他家保姆,没必要供他当大爷。
“做什么?”乔小妆算错了,庄千夜并不反感,爽快的进了厨房,站她身边,摩拳擦掌,时刻准备着。
小妆回头看了他一眼,干笑,然后让位置他,她站得远远儿的,然后说,“我说你做,准备了啊。”
庄千夜端着眉毛看她,很介意她躲那么远。
“诶诶…桥懒妞儿你站那么远干什么?是你煮不是我!”
小妆眼一瞪,嘿,又一外号了啊。不跟他计较,他有钱,他大爷,他爱怎么喊怎么喊。名字代号嘛,她不往心里去。
“那个,那抄热油我怕,我想您这么英明神武一定不会在乎那小儿科,那料子往热油里扔,就算油沫子溅出来也会绕着您走,不用担心。”
她笑得是一脸的讨好,一脸的恭维。换个人庄千夜那拳头就上身了,可她不一样,这话虽然怎么听怎么假,不过,他喜欢。
主要吧,不是她说的他听了高兴,是她说的话后边还有一层意思,被她隐藏了,可能她自个儿也没察觉。她这是需要他,依赖他的一种表现,就这,所以庄千夜心里乐滋滋的。
“怎么弄你说。”庄千夜挽了袖子准备。
乔小妆嘴角抽抽,想提醒大少爷把袖子放下去的,那热油可不像她讲的那样势利,它管你有钱没权,一样,烫着了活该。可想想吧,他害得她还不够嘛,不说,干嘛要说?
也不一定就会被烫着。
可有时候那事儿来得就那么妙,她想什么来什么。
她说,“把我刚切好的甜椒丁、洋葱…放翻腾的热油里爆一下,放进去抄一下油就成,小心生锅,还要快,不然得糊…”
就这时候,她那话还没说完,庄少爷捧着那一堆洗切好的材料往翻滚的热油里一扔。
“啊…”这惊恐声来自乔小妆,她瞪大了眼,第一反应竟然是庆幸自己跑得远。
说她有先见之明吧!
看那边大少爷有点儿悲剧。
乔小妆就没见过那么粗鲁、那么强悍地扔食料去过油的,那油翻得那么厉害,那食料能扔嘛?能扔她也扔了,不能说他笨,只能再一次证明大少爷出身大家,基本常识都没机会懂。
庄千夜被烫了,油沫子溅了他一手,好在他够机敏,挡了脸,那张无可挑剔的脸颊上就额头和右边脸给溅了滴油,这是不辛中的万辛,退一步讲没破相不是?
刚烫那一刻疼还没起来,庄千夜给愣了下,似乎意识到错了,再来是被乔小妆那声分贝极高的声音弄得怔了下。
他下意识的回头看她,她傻愣愣的,瞪大了眼睛望着他,眼里有担忧。庄千夜一笑,露出一排白牙。那笑是给她安慰,不就是几滴热油嘛,瞧她给吓得…
疼了,在爆油后的三秒后,庄千夜被烫的地方皮下组织开始有反应了,痛。三秒,也就是之前那一系列云云等都在三秒内下意识的完成。
“你赶紧的啊,糊了都。”乔小妆就愣了那么一下,回神来几步走近又赶紧往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