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后又是一阵咬牙切齿,她一定要做出成绩来,让总部那个刷掉她的狗屁总裁看看,否则她真吞不下那口气。
夕夏回去的时候黎子还没回来,一腔热血没人分享,敲门进盛夏的房间,她一直在说,可盛夏老半天才应一声儿,觉得没劲,干脆出去洗洗睡,明天得早起呢。
盛夏在夕夏出房门的时候喊住,“姐,黎子姐怎么还没回来?”
夕夏本以为盛夏累了,所以听她讲话心不在焉的,可现在他竟然问起黎子,有点小不乐意,说:
“盛夏,你可别忘了,我才是你亲姐啊。”
“我知道啊,黎子姐怎么还没回来?她今天不回来吗?”盛夏又问,完全不理会他姐伤心。
夕夏心里叹气,又把黎子给数落一遍,然后说,“说是在加班,会回来,合计马上就到吧。”
很伤心,说完走了。
盛夏应着,眼神不看他姐,等他姐进了房间后自己再穿戴好,偷偷出门去楼下等黎子。
夕夏已经躺着睡了,可后来立马发现不对了,她似乎忘了最重要的,舒亚在哪里?
又爬起来开电脑,从互联网上收索,律一旗下的舒亚在哪里。收到后简直大受打击,实在望天无语。她这住处是偏向这城市东部,而律一的舒亚却在南部,离这打车也要一个多小时。公交更别提了,要坐地铁,那还得转两三次。
夕夏总算知道什么叫天意弄人了,她这每天上下班来回,路上就得花两三小时,打车贵得死人,总不能打车去上班。现在后悔了,不应该那么果断的。
夕夏叹气啊,这回国来就每一件事是顺的。
这正懊恼呢,听见关门的声音,黎子回来了,可她怎么也听见盛夏的声音了?
立马披好衣服出去,看见盛夏才换鞋,“这么晚你出去干什么?外面晚上多冷,你出去着凉了怎么办?你能不能让我省点心盛夏?”
黎子那一身的疲惫,喝水的时候顿住,杯子放下转身看着夕夏说,“行了夕夏,你不是他妈,有必要这么事无巨细的管着吗?你那意思是盛夏一点自由都没了?你自己也是个不受约束的人,你怎么没为你弟弟想想?他就是出去接我了,怎么着,不行是吗?是怕我把他拐卖,还是说我不够格?”
夕夏那心起起落落难受得不行,这一个二个又都来给她添堵,想死的心都有了,不搭理黎子,看着盛夏说:
“我下班回来你几个时候去接过我?你是觉得她比我更好是吧?我事事都念你,是嫌我烦是不是?我念你不是关心我会跟个老妈子一样成天念你吗?”
“姐--我没那么想,你别生气。”盛夏有些不知所措,黎子一身火气,他姐也这样,他招架不来啊。
他要这么进房间,黎子和他姐会不会打起来?
“我懒得说你,进屋睡觉去。”沉默良久夕夏才说话。
盛夏处着不动,怕她们会打起来,夕夏无奈,推着盛夏说,“睡觉去,怕我们打起来啊?”
夕夏这么说黎子先笑了,隔空说,“放心吧,我哪敢打你姐啊,我可是孤家寡人,你姐有腾大少爷那颗大树靠着呢,我哪能那么不自量力。”
夕夏回头狠狠剜着黎子,黎子挑衅的瞪回去,盛夏被夕夏推进屋里转身进客厅,问:
“你吃了红辣椒啊,那么大火。”
“还说我,你自己不分青红皂白一顿说,说真的云美人,我要是盛夏,早抑郁了,你那哪是爱他,你那是变着法儿的折磨他!”黎子反唇相讥,她们俩从来就没有置气超过十二小时的。
“别说了,我都烦死了快。”夕夏抱着沙发上的抱枕给劲儿的掐,看样子确实很纠结。
黎子问,“怎么了?不会没录上吧,可别给我猜对了。”
夕夏叹气,说,“很戏剧啊,且听我慢慢说来。”
夕夏手伸出去,黎子水下一刻搁她手上,她抿了口,开始说。完了后黎子连连点头,“我听着这事儿,怎么这么有喜感呢?”
夕夏撇嘴横着黎子,黎子挥挥手说,“你要嫌这来回跑麻烦,可以跟你上司申请职工宿舍,每个周末回这边来不就解决了。”
“滚--我不走盛夏怎么办?”夕夏立马反驳。
“云夕夏,我不得不提醒你的是,盛夏已经二十二了,你不在他身边跟着他饿不死。再说了,我还能虐待盛夏不成?”黎子斜着眼说。
夕夏不说话,现在盛夏都偏向她了,她要一星期才回来一次,那盛夏就完全不和她亲了,不成,不成。
虽然这么想着,可到时候就由不得她了。
第二天去舒亚时,元娜让她先了解舒亚的市场运作情况,一天下来看她对那一块挺熟悉的,直接把她从助理的位置调去市场了。
因为每天要去各大卖场和商场跑动,夕夏根本没办法上下班都往家里赶,很多时候公司同事都下班了,她还在某个卖场里做记录。
所以这住宿问题只能照黎子说的那样,申请职工宿舍,周末才回去。
夕夏才进公司,又因为堵了口被刷掉的恶气,所以做什么都很拼。她就想做出些成绩来,年终的时候总会得到些回报,让那倨傲的什么总裁刮目相看。
夕夏这工作做得也挺有意思的,一星期不到,上司又把她调去设计部了。
原因是她在市场上蹲点,对各种服装款式的销售额度都清楚。夕夏是一个有目标就会往死里拼那种,只要跟她现在做的工作有关的东西,她都会注意。
所以在市场那一星期她将舒亚整个市场的销售情况和各种款式走向都了解了个仔细,并且在舒亚打出春夏季服装款式时提了个小建议,而那一场服装主题设计的服装设计师正好在场,一听她的建议,细细斟酌后觉得可以用。于是返工后加了夕夏说的元素,上市短短几天销售量急增。
于是上头认为夕夏这么具有设计天分的职工只呆在市场太屈才,很快就下达了调令,调去设计部了。而且一去,就升副主管。
这给夕夏激动得,她到底做什么了啊?太不可思议了。
因为这两星期的忙碌,夕夏总算放了个假。
晚上的时候腾枫说带大家去地下新城玩,夕夏一听两眼放光,盛夏和黎子也兴奋了。
在国外的时候就听说京都新建了两座城,集娱乐、休闲一体化的新型城,是时下年轻人放松的最佳地方。
腾枫要带他们去的是最近新落成的‘新时代’,据说里面融合了多元化的游戏,刺激的、温情的、模拟军事的等等,适合各种年龄段的人。
新时代的落成虽然有它自己的特色,可不可否认它的落成是仿造了第一个地下欢乐国‘帝国’的手法,但得到好评的是新时代在各种游戏和体验中有推陈出新。
新时代是建设的?
前首长的嫡孙--孙站!而帝国的幕后人却很神秘,有人传幕后老板是京都世家中的某个继承人,也有人说是个外国人,知内幕的人很少。
五年后的海公子成长不少,虽然他是跟在庄孝身边工作,可还是惦记着野战。这不,眼下就陪着野战去新时代视察。
五年前的三人都誓死效忠军队,可看五年后,三人都下了海。
夕夏几人在新时代里活像进了花花世界的蜜蜂一样,乐得不行。
“姐,我要那只暴龙。”盛夏指着一面挂满各种东西的墙上说,那是一个射击游戏,比夜市里街上用枪打气球的把戏这要高级很多。
“枪啊--”夕夏看过去。
一排整齐的仿真射机枪排列好,心里叹着,“好,等着!”
野战和海公子巡视到了轻松射击游戏区,这边相对高难度的区人气明显要高很多,抬眼环视着,忽然转头看回去,身躯震住-
81,求爱
夕夏挑了杆枪,其实没什么可挑的,长得都一样。提在手里很有几分样子,夕夏回头对盛夏笑着说,“看我是不是也就几分女兵的味道?”
盛夏点点头,黎子却说,“得了吧,打中再炫也不迟。”
夕夏转头去瞪黎子,微合着眼眸又咬牙,然后忽然莞尔一笑,说,“是不是妒忌我?要不,咱们来比比?”
夕夏和黎子这是有渊源的,大学那会儿有体育课,铅球是必考内容,黎子那铅球从练习到考试就没有一次合格过。而夕夏是不论从练习还是到考试,回回拿高分。黎子不服气,照理说她手上劲儿比夕夏足多了,可她就是扔不远。老师说她光靠蛮力不行吧,她还不乐意,非说夕夏那是投机取巧,胜之不武。
铅球要求人体的协调性,夕夏肢体柔软,经常出去跑活儿,所以对动作的技巧拿捏得很到位。铅球夕夏是胜了,八百米考试就挫了。从练习到考试,每学期必考的项目夕夏就没合格过一次,而相反黎子就牛气了,老师一吹响哨音第一个冲刺的绝对是她,第一个到终点的还是她。
像这样的例子还有很多,比如夕夏健美操拿高分,黎子就是武术拿高分,夕夏功夫扇拿高分,黎子就能拿排球高分,总之两人在体育项目上是并驾齐驱的。既是对手又是朋友,所以两人关系从大一到大四都那么铁。
“比就比,云美人,你还从来没赢过我。”黎子双手抱胸扬起下巴迎战。
夕夏给了她一白眼儿,“你也从来没赢过我。”
腾枫换了游戏币过来,这里的游戏玩法是自助式,连兑换游戏币也是机械式,这种完全脱离人工的商业模式对大boss来说既便于管理,也是一种独裁手段。对玩家来说,更自由,不受限制。
别说夕夏扛着仿真狙击枪,学着滚动电子荧幕上的姿势架上还真挺有模有样的。
“班长换了这么多啊,正好,不用再跑一趟了。”黎子拿了几个币在旁边取子弹,然后和夕夏并排站。
另一野战僵直着身躯,眼睛就跟被缚了魔法一样直直盯着,一动不动,强大阴鸷的气息罩住整个身躯,眼神如同揪准猎物的非洲豹一样,迸发出嗜血骇人的凶光。
野战从来没否认过云夕夏这女人很美,当年对她的印象也仅仅就是美丽女人而已。或许,后来对她产生了一丝兴趣,可也仅此而已。
却不知道,她竟然悄无声息的慢慢渗透并入侵他的心脏,甚至夜夜萦绕他的思绪让他无法自拔。
五年,没有一天他不想拔掉她这颗扎入他身体的藤蔓,白天打一场没有硝烟却时时刻刻能葬送性命的战争,晚上可恨却又渴望看到她的脸,多少个日日夜夜,他在爱与恨的念想中煎熬挣扎。
当初是他太大意,分明派了人跟着她。一是保护她的安全,庄家老爷子早对她下了杀令,再一个是想控制她的行动。可他的人却反被庄家老头的人解决,以至于不知道她会在那天就离开,就那样留给他五年的痛苦。
五年啊,如今,她依然笑得灿烂,那种笑不是生活所迫出有的,是发自内心的开心。
开心?
对,他满载一腔的痛苦无处申诉,而她却过得洒脱逍遥!
野战是把夕夏的一颦一笑看得清清楚楚,眼里点点的娇,点点的俏,点点的可爱,点点的妩媚…一丝一毫都捕捉得彻底。每一个笑都重重撞击他的灵魂,清晰了只能在夜里才出现的痛苦和和挣扎。
“战哥…”
海公子在周围走了一圈,虽说新时代和庄孝的帝国相比,规模没那么大,可还是有优胜的地方,比如某些游戏配备就比帝国那边合理和人性,也怪不得新时代会抢了帝国那边的客源。
庄孝和野战从什么时候开始争锋相对的他也不清楚,曾经的铁三角如今却是最强劲的敌手。海公子知道庄孝和野战是面和心不合,每次不得不聚一块儿时,两人不是沉默就是客套的扯几句芝麻点子的事儿,曾经的兄弟情义如今完全消磨殆尽。
庄孝和野战对立成敌,海公子夹在中间很不好做人。现在他是跟着庄孝在做事,因为家族的关系,这他没得选。可野战即便和庄孝对立,他也时刻顾忌着野战。
就如帝国和新时代吧,谁都知道新时代是紧跟帝国步伐落成的,这是光明正大的挑衅。一个要保住龙头位置,一个要标新立异超越它。各业都坐山观虎斗,看着这场硝烟弥漫的商业战争。
帝国幕后的老板并未透漏,可野战是知道那是庄孝手头最大的一股利益。
“战哥,你怎么了?”
海公子走近野战,顺着野战的目光看过去,瞬间撑大眼睛,他没看错吧--云夕夏?
嘴型都成‘0’了,天,别人不知道庄孝这些年过的什么样的日子,他知道,太知道了。
海公子就不明白看到云夕夏他怎么这么激动,可能是为庄孝激动的,心底吼着:
孝哥,您老人家总算苦尽甘来了!
虽然他对云夕夏当年一声不响就走了很介意,可当事人都没半点怨怪她,他有什么好愤怒的?他是为兄弟不值,是气这样一个女人让他兄弟陷入剧毒情网中。
可气归气,既然兄弟舍弃不了,那他只能勉强接受。他也希望庄孝能幸福,不管这女的有多卑劣,能唤醒庄孝再成人类就已经足够了。
人类,是的,五年前的庄孝是正常的人类,嬉、笑、怒、骂,有鲜明的性格偏向,可现在,一具行尸,只会工作的行尸,冷漠得毫无生气。
海公子正准备过去,野战已经先他一步踏着疾风走过去了。
“战哥…”海公子心底陡然一凉,狠狠拍了下脑袋,他怎么忘了野战好像对云夕夏也…
海公子在考虑是现在通知庄孝还是先瞒着,可这要是庄孝过来看到野战,那不又是一场恶战?
这边夕夏需合着眼,瞄准目标,这个射击不仅距离远,目标物还小,就是箭靶的设计,正中红心才有奖可拿。虽然难度大了点,可奖励很忧,大大小小的公仔在市面上出售都在三位数以上。
一般玩这个都是小情侣,女孩子就冲那些各式各样的公仔也会让男朋友给打下来,因为几个游戏币远远少于三位数,而且男朋友打下来更有意义。
夕夏面色镇定,可只有她自己知道,手好像有些不稳,这枪不重,可端久了瞄不准手臂就酸。
夕夏咬牙,扣动扳机,却在这刹那间她的枪杆子被人握住偏向一边,子弹破空而去,‘嘭’一声嵌进墙面,歪了。
“你…”
夕夏气恼,这不成心捣乱嘛--
愤怒望去,责备的话还没出口就给生生卡住,瞪大眼睛望着顶头狠狠盯着她活像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样的男人。脸上的愤怒也定住,又添震惊,所以令她此时表情看起来很怪异。
夕夏不知道是个什么感觉,就是很惊讶,很惊讶竟然还会见到这些人。对她来说,庄孝、野战那都是顶层的人,以前是因为认识了庄孝,所以见到他们那个高贵圈子里的人。
可现在,她是真的没想到世界还可以这么小,完全没有交集的人竟然还会再遇到。
其实夕夏第一时间是没反应过来的,因为野战此时的脸有些狰狞,在她眼里看着有些怒目横瞪。
野战手握着枪杆子扳向一边,两眼紧紧盯着夕夏的脸,眼神凶狠而渴切。两两相望,野战眼里窜出的火焰几乎灼伤夕夏的眼,夕夏越来越感到压迫,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后仰,野战紧紧闭眼,两秒后瞬间伸手拉进夕夏然后用力揉进怀里。
吸气--吐气--
“很好,你终于来了。”野战箍得很紧,低低的吐出这句意味不明的话。
他说的是‘你终于来了’而不是‘你终于回来了’,他的潜在意思是说,她这是终于来到他的世界里,不是回到这个地方,同等于他在说‘你终于属于我了’。
夕夏整个人僵住,手里的枪‘哐’地一声掉在地上,有些发傻,谁来告诉她,什么情况?
她跟野战什么时候这么熟了?海公子见到她来个熊抱勉强说得过去吧,可野战?
“战哥…”海公子走近两人,眉心拧扯着郁结,看向夕夏的眼神有憎恨,也有不屑,真是蛇一样的女人,祸害了庄孝一个不够,连野战她也想?
“姐…”盛夏没见过野战,本来一门心思在黎子身上,那边他姐被欺负了所以才慢半拍,刚要冲过去被黎子伸手拉住。
“朋友…”黎子是见过野战的,虽然就几次,但因为她接触过的优质男人一只手都能说得过来,所以野战很荣幸的被她记住了。但是现在的情况她也没弄明白,不清楚是老朋友见面的热情还是因为别的什么,毕竟,野战那男人的样子有点慎人。
“你姐认识的朋友。”黎子又补了句,应该是太激动所以来个熊抱吧,庄孝刚回来时见她第一面也是挺激动的。
黎子这边抓着盛夏在解释呢,那边兑了游戏币回来的腾枫看见,二话不说,冲上去伸手就扯野战手臂,“请自重…”
可话没落,野战反手一拳给腾枫砸过去,虽然方向不顺,可力道绝对够。
“啊…”
“腾枫哥…”
这都没反应过来呢,腾枫被毫无预兆的打退了几步,盛夏和黎子一左一右赶紧搀扶住。
“你是谁啊,你怎么能动手打人?”盛夏不服气,指着野战怒喝。
野战单臂扣着夕夏转身,眼神寒冽,扫向盛夏,瞳孔微缩,低头看了眼夕夏,那是她亲弟弟,这他当然知道。
海公子也没料到野战会动手,要说曾经野战比庄孝性子还内敛些,极少看到主动出手。有些着急,海公子当然明白野战有此反应的原因,野战这是上心了。海公子强压下心底的愤懑,底喊:
“战哥,别这样…”
野战虽然和庄孝在生意上是劲敌,可毕竟还没撕破脸。这要是和云夕夏扯上些什么,就算是无心的,被庄孝知道了也会一发不可收拾。庄孝的疯狂,野战不可能不清楚。
所以海公子在提醒野战,做事不能太过分。海公子毕竟也不确定野战这么对云夕夏,是因为真有心思还是故意针对庄孝。
可不论前后者,野战都过分了。庄孝什么都能让一步,包括野战这新时代的落成,可不能踩到他的底线,庄孝的底线就是云夕夏,那是谁都碰不得的宝贝疙瘩。野战这么做,那就宣示了要和庄孝为敌。
野战寒冷的目光扫向海公子:
“还轮不到你来说话!”
海公子欲言又止,眼睛看向夕夏。
夕夏现在是没以前敏感了,性子有些改变可本性在呐。很不高兴,满面冰霜,冷冷的提醒:
“先生,我腰快断了。”
野战垂眼看她,因为离得近,夕夏这抬眼才发现野战贴合眼睑的睫毛很密很长,恍了下眼,心里呐呐的想,一个男人的睫毛怎么会长那么长呢?
“你来了。”野战松开她,他虽然不如庄孝跟她处的时间长,可她的行事作风他能明白她什么样的女人。这种有主见的女人,你逼是逼不来的,只能顺着她,必要时再采取特殊方式。
夕夏没答话,不知道是没听到还是怎么地,退开野战身边,一步,又退了两步,然后轻轻拍拍身上的灰,当然如果有的话,她只是仅仅以此表达她对被陌生人碰触的介意而已。
她脸上也没有恼怒的样子,表情淡淡的,密密的睫毛刷子轻轻煽动,有一下没一下的扣在下眼睑上,要仔细瞧,她嘴角还噙着丝若有似无的笑。拍完了后看看手,脸上闪过厌恶的表情,很快,可又足以令每个人都看见,似乎她是无意的,可明明又是那么坦然。
黎子更狠,立马翻包包抽出张湿纸巾来,扔给夕夏,“给--”
“谢了。”夕夏抬眼看着黎子坦然的接着,再坦然的笑。
手擦干净了纸巾揉成团,腾枫那动作就跟训练好的一样,接过转身扔垃圾桶里,相当默契。
夕夏说,“刚那不算,我受干扰了,重新来过。”
“行啊。”黎子端着枪准备射击。
野战动手那一刻黎子确实担心的,可现在她放心得很,她怎么可能忘了,云夕夏是谁啊,云夕夏从小到大应付过的男人没有一百也有五十吧。什么样的男人云美人搞不定?
这几年后黎子以为夕夏的杀伤力减弱了不少,瞧她平时那嘻嘻哈哈的样儿,哪有当年冰美人的气质?可就刚才吧,瞧瞧那眼神儿,真以为她在笑呐?她那是不屑,是嘲笑。所以黎子心里为这些日子看扁了夕夏而说了声抱歉,女王还是女王啊。
腾枫也退在一边,他了解夕夏,一般没有她应付不来的时候。看夕夏对那男人的态度,他就猜到不少,所以并不担心。
云夕夏另一个最大的优点,就是她能让身边人放心,无论哪方面,或许跟她的自信有关。
腾枫带着盛夏挑枪支,让他也来玩玩。腾枫虽然顾着盛夏,可眼光始终在夕夏身上。如果那男人再无耻一次,他绝对再次出手。
夕夏这才抬眼看野战,她看他的目光不在他的预料中,太平静了,明显的疏远,她是不想承认她认识他。
这让野战心底狂躁,却又郁结不得发。
夕夏说,“让让。”
她这比赛呢,这人看不见是吧,别地儿处着不行?
“装着不认识就完事儿了你以为?”野战突然心情很好,还笑出声来。
他刚才怎么就没明白,她越是这么故作冷静就表示她越不想跟他有何瓜葛。多少女人争着抢着要跟他有所瓜葛而她却不想,他可不相信她会多么志高行洁,不然当年也不会委身于庄孝。他唯一能肯定的是,她这是怕他,怕跟他有瓜葛。
怕--
怕他好,他就担心她不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