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祭梵扣着人走出房间,套房很宽敞,地面铺了层厚厚的地毯。安以然光脚踩上去竟然感觉有什么不同,大抵是心思没放在这上面。
沈祭梵坐下,让她端端正正的站在身前一步之处,神情淡漠却又有几分懒散的看向她。安以然想贴近他,却被沈祭梵按在远处不让动,顿了下出声道:
“然然,你是不是太自信了?你认为,我能听你摆布?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那天的话,可是你自己说的,怎么,现在要反悔了?”沈祭梵这男人真是挺轴的,那天安以然不也是这么被他逼走的,今天又故技重施。不过,再度如此,爷应该是已经掌握了那个度。
安以然挺尴尬的,好歹,也给她留点面子行不行?本来这种事女孩子来做就很为难了,他还有这么指出来。他难道不怕她恼羞成怒,又不干了嘛?
转头看着那边有椅子可移动,回头看着沈祭梵说:“沈祭梵,我能坐下吗?”
沈祭梵挑眉,示意她随意。安以然看着沈祭梵刚硬的脸颊,以前是真没发现,他怎么会那么好看呢?随随便便一个动作都能勾动她的心。猛地转身,伸手捂住脸,连连摇头,花痴,大花痴,这男人她都用几年了现在看到他竟然还能脸红?
撇撇嘴,好吧,谁让她现在才发现他的好呢?还好不晚,她用他几年了,他同样也睡她几年了,所以这个男人,她一定要拿到。这么好的男人,要推出去那也太便宜别人了吧。安以然自己心里不断的撺掇着,跑过去坐椅子上,顿了下,觉得有点远,又板着椅子往沈祭梵那边去。
当她呲牙咧嘴推着椅子到他跟前时小脸已经涨得通红一片,额头也沁出细细一层汗来,坐椅子上喘着气,抬眼哀怨怨的瞪他一眼,他怎么能坐着不动不帮她?
坐下时自己在耳边扇着风,吐着腾腾热气,好大会儿才消停。想了想措词,这才端端正正坐着,眼睛看着沈祭梵,规规矩矩的像个小学生,一字一句认真道:
“沈祭梵,我就是反悔了。我没想左右你,但是,你能不能在考虑下,就娶我算了,好不好?”眼神很澄澈,虽然说得一板一眼,可闪烁的眼神还是能看得出其实她心里紧张。之所以端个严肃范儿,是让他知道,她这次是认真的。
沈祭梵看着面前鲜活的小东西,那种久违的踏实感又回来了,心底说不出的隘意,就像被炉火暖烘烘的烘烤着一样。没人能懂他那种想要把这份美好占为己有的迫切感,一次次的失望,一次次的纵容,就是想要她,急切的,迫切的。
“然然,你认为我还应该相信你吗?你自己算算,反悔过多少次了?你这种连诺言都能轻易说不要的人,信用值已经是负数,所以,很抱歉,我不相信你的诚意。”沈祭梵挑了下冷峻的浓眉,目光依然淡淡的看着她。
“可是…”安以然无话可接了,咬着唇,她确实,前科太严重了,劣迹斑斑。他不信她,也在常理中,可是,她这次,是真的认真的:
“沈祭梵,你就不能相信我一次吗?我这次是认真的了,我以前,或许真的没想过以后一定要跟你在一起。因为你的高度是我不可能达到的,所以我在想,你可能只是一时对我有兴趣而已,只是有一点点的喜欢,那种喜欢不会延续很久,当你遇到更漂亮的,更可爱的女孩子后,你就会不要我。所以,我一直没想过你真会想要跟我结婚,更没想过,我们以后真的结婚会怎么样子…”
沈祭梵眼神微微变冷,她眼里,他就是那样的人?他们认识从第一次算起,也有三年了,她什么时候见过他身边有女人过?
“所以现在又是什么意思?”沈祭梵冷声反问,并不为她的解释有任何动容。
安以然抓抓头发,真的要说嘛?会不会很丢脸?他要知道她怎么想的,会不会很看不起她?晃着头摇摆不定,顿了下说:“沈祭梵,我说了,算是坦诚吧?”
沈祭梵再度挑眉,那意思是说不说随她,不过,他确实挺想知道小东西为什么忽然改变主意了,竟然还胆儿肥的串通魏峥。谁说她笨了?挺聪明的嘛。
安以然撇撇嘴,粉红粉红的指头轻轻对碰着,无意识的相互戳着,在想着怎么开口。沈祭梵一丝不落的把她的小动作收入眼底,很想伸手抓住她的手蹂躏几下,轻轻吸吮那圆圆润润的指头,更想捏捏她鼓动的俏脸。
“沈祭梵,我是想着,反正我们都已经这么熟了。那个,都做了好多次了,如果,如果换别人我肯定不习惯的,也会觉得好恶心。我不知道你会怎么想,但是我觉得,既然我们都那么熟了,要不然,你就娶我算了。你之前,不是都跟我求婚了嘛,你现在难道已经反悔了不想娶我了吗?”安以然说着就拐弯了,低垂着眉眼,不敢看他。因为觉得难为情,她脸皮到底没有他大男人那么厚。
“这是你心里想的?”沈祭梵微微拧眉:“我是问你,你却反倒问起我来了,想避开这个问题吗?然然,这就是你刚说的诚意?”
“碍哟,你可真是…”难应付碍,安以然皱吧着一张脸,这个男人怎么能这样油盐不进啊?就让让她不行吗?她已经够低声下气了吧。呶呶嘴,叹口气,又坐直了身体,就跟有人拿着刀架在脖子上似地,一鼓作气道:
“好啦好啦,我说实话。我就是觉得你很好,虽然你偶尔还是会发脾气会凶我,可是,已经好很多了。而且,主要是我好像…挺喜欢你的。你长得又好看,又那么有能力,有时候还很温柔…我觉得你其实真的挺好的,我也见过不少的人了,可我觉得,没有一个比你更好的。所以,我不想让给别人。沈祭梵,我想嫁你,这次是真的。以前,没觉得你有多好,现在觉得了。当然,如果你要是不管我那么多,你就是我心目中这世上最完美的男人,真的,一点没夸张哦。”
连夸带赞,这总可以了吧?安以然说完后笑眯眯的看着他。
沈祭梵淡淡笑了下,脸上表情没什么大变,不过眼底是喜色翻涌了。小东西总算看到事实了,她这迟钝劲儿也真够磨人的,好在没迟到他失去耐心后。
“我是什么样的我当然清楚,可从你拒绝我之后我也认真想了下,觉得你确实无可取之处,呆傻愚笨蠢,你是样样占齐了,我无法预估我的孩子若是像将会多糟糕。而且,我家里、还真不一定会同意我娶你。”沈祭梵声音缓缓的,慢搭斯里的分析她,完全不理会安以然已经垮掉的小脸子。
沈祭梵话落好大会儿安以然才出声:“沈祭梵,我真的有那么差吗?”
爷挑眉,有没有,自己还没感觉?
安以然想哭,一张脸都皱变形了,咬着唇,猛地出声吼他:“沈祭梵,你想伤死我吗?真是的,心都被你伤完了,你怎么能当着我本人的面说那么狠的话?”
虽然,可能是真的,可是,真的好伤人碍。安以然气得血气上升,眼眶都红了,泪光在眼里闪啊闪的。沈祭梵微微皱眉,这小东西,还是经不得一点激。
沈祭梵目光微沉,看着她,想着要不要见好就收。安以然恼怒的搓了下脸,抬眼看沈祭梵,又说:“就算我那么糟糕,可你心里还是有我的,你还是喜欢我。”
“何以见得?”沈祭梵微微撑开眉峰,小东西有点长进了啊。
安以然瞪着他,顿了下,又闭上眼,敛下恼怒,再看向他说:“你说的,如果那天我要拒绝你了,你两天后就去西班牙找那个什么公主结婚,可你没有。魏峥都告诉我了,你根本就一直在京城。还有,你要是不喜欢我,为什么听到我受伤,你就来了?你不是说不见我了吗?你还是来了?沈祭梵,其实你也想跟我和好吧,为什么你人来了还要说这么伤人的话让我伤心,你就不能对我好一点嘛?”
沈祭梵眼底透出丝笑意,士别三日果然不同了,长进不少。
伸手朝她招手,安以然立马泪眼汪汪的眼底一喜,起身扑向他,沈祭梵伸手把她团进怀里,欺头吻她的唇,正好安以然也往他眼前凑,四片温软的唇瓣刹那间就碰撞在一起,当即吻得难分难舍。安以然双手都圈住他的脖子,低低的轻哼着,身子在他身上磨来磨去,很用心的回应着他的吻。
沈祭梵认为让小东西得逞太快了,很快拉开热火朝天的吻,目光硬是阴鸷下去,压下心底翻滚的热浪情潮。
安以然低低的喘息着,眼里一片水雾朦胧。被他忽然强行停止了,有些犯懵,不是挺好的吗?怎么突然又不要了?安以然一时间有些委屈,抿着被他撕咬嫣红充血的唇,唇际都微微颤动了,她以为他答应了,可他又…
“沈祭梵…”安以然想控诉,可是却委屈得说不出话来,觉得好丢脸。
沈祭梵掌着她的腰,醇厚低哑的声音认真问道:“然然,这一次,是认真的?”
“是,是,我都说了是认真的,你为什么还不相信我吗?”她的信用值…碍,难道他就不能忽略那个东西单纯相信她一次嘛?她是想得很清楚了才做这个决定的,要不然,她才不屑得吃回头草呢,她这么年轻,他都那么老了。
“什么时候结婚?”沈祭梵再问。
她说的两年,可他认为,真的有点久了。两年后她是依然年轻可他多大了?孩子要晚一年出生,那他不是得到四十以后才能听孩子叫声“爸爸”?她要做她的事,可以,她工作,或者画画,只要她喜欢的他可以做到不干涉,现在她是怎么过的,婚后照样怎么过,他就是不明白她有什么好犹豫的?
“不是说了嘛,两年…”安以然看他的脸色瞬间沉下去慌忙改口道:“一年,一年怎么样?沈祭梵一年啦,要不然,明年结婚?”
今天都过去小半年了,明年结婚那就是说半年以后,沈祭梵对这还是勉强能接受。安以然欺近他,抱着他的头,唇凑上去在他唇上轻轻的啜,啜了几下,说:
“沈祭梵,不能再近了,总得把今年过完才能结吧,我们这里说的,本命年不宜嫁娶,会不好的。你今年是本命年,我是为你着想。”这话都掰出来了。
顿了下,又在他唇上啜了几下,说:“你要是还怕我反悔的话,要不然我们订婚啊,先定婚,然后,到结婚之前我们总要先试婚啊,好不好,沈祭梵?”
爷高兴了,心情愉悦了,不过脸上没怎么表现出来。在安姑娘等了好久脸上笑容都撑不住的时候,才勉勉强强说:“也、行,明天就订婚吧。”
“哈?真的?”安以然听他答应立马又高兴起来,不过,明天,脸色僵了僵:“这么快哦?明天吗?沈祭梵,我还不想这么快回京城,我出了跟你去泰国一次外,我就从没走出过京城,旅游就更少了。我们多玩几天再回去好不好?”
“好。”沈祭梵应得爽快。
“那订婚呢?”安以然小小声问,沈祭梵当即道:“就在这边,去你想去的地方,想穿婚纱吗?”
安以然被问愣了,她都没想过这个问题,想穿婚纱吗?当然想啊。
“沈祭梵,我们结婚,你会公开举办吗?”安以然低声问,他是什么身份,她多少也了解了,KING集团的终极BOSS不算,还有个令京城大人物们都很敬畏的身份,虽然她不知道,可听他身边那些人偶尔提及也知道,跟他家里有关。他家里,肯定很不一般,当初霍弋几次提到的什么公主,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你想公开吗?”沈祭梵反问,公开,目前确实不合适,如果公开,她怕是就得牺牲所有自由了,必须时时刻刻在有他的范围内。
但她如果愿意告诉所有人,他也不介意,只是,就要委屈她了。
安以然想了想,“沈祭梵,你是那么高那么强大的人,你的事,肯定会受到比一般名人还要多的关注。但是,我不喜欢别人指点我的生活,我还是想像现在这样。简简单单的生活,只是,嫁了人而已,我想要安静的生活。”
“所以?”沈祭梵看她,耐心听完她的想法,她想怎么样,这件事上他都可以顺着她。毕竟,他处在一个比较特殊的位置。并不是他不想让人插手,别人就不插手那么简单的,他也想给她一个安静的生活环境。
“我知道你们大人物做什么事都要对社会和媒体公开,对不对?我不希望那样,我如果结婚,我只希望得到我身边亲人好友的祝福,就这么简单。我想我很自私,但是我真的不愿意我的个人生活受别人的非议。”安以然低声道。
如果要举行婚礼,那她会选择在一个相对隐蔽的地方,只邀请家人和朋友,不希望宾客满座,只要得到爱她的人的祝福就够了。
“好,都依你。”沈祭梵揉揉她的头发低声道。
因为沈祭梵第一时间的认可,安以然觉得很心安,抱着他在他脸上重重亲了下,说:“那,我们结婚的时候要穿婚纱,明天就不穿了,订婚也穿婚纱的话,结婚就不慎重了,对吧对吧?”
“明天的订婚,是我们两个人的承诺,你可以邀请的你那两位朋友来见证。”沈祭梵轻轻婆娑着她的脸低声道。
“好啊好啊,虽然我爸妈和小赵儿他们不在,不过,还有结婚的嘛。我们在这边订婚,然后…”安以然差点儿蹦出“度蜜月”的话出来,一咬舌头,羞红了满脸。
娇媚媚的一张脸当即往他怀里拱,不断的在他胸口蹭着。沈祭梵低笑出声,伸手抬起她的脸,在她额上吻了下,托着她的身子,唇轻轻贴上她的唇。
安以然水漾漾的眸子看着他,沈祭梵唇往上移去,在她眼睛上吻了下,安以然自动闭上了眼。沈祭梵唇轻轻擦过她温润的红唇,抵押出声道:
“乖宝,吻我。”
130,小磨人精
“来咯!”安以然立马笑着凑沈祭梵眼前,圈着他脖子亲了上去,在他薄唇上蹭了两下,然后抬起头看他说:“沈祭梵,你要配合我哦?”
沈祭梵浓眉几不可见的跳了下,安以然又凑了上去张嘴在他唇上咬来咬去,小舌头去怎么都钻不进去,安以然有些不高兴,撒气似地在他唇上咬了下去。沈祭梵拧眉,安以然当即从他身上滑下去地去,远远的避开,扬起脸得意洋洋的与他对视,心里高兴:“都说了你要配合我,谁让你不动了?”
沈祭梵笑笑,大抵是心情好,说:“饿了没有?睡了这么久,出去吃点东西。”
“好啊。”安以然又快步往他跟前跑,一近身又被沈祭梵抓了个正着,强大的力量如同漩涡一般将她吸了过去,安以然有些头晕的跌他怀里,沈祭梵抬手扣上她的唇,里里外外仔仔细细的吻了遍。直吻到她脸色通红,有些憋气才放。
安以然大口吸着气,低声抱怨说,“我差点又晕了,沈祭梵。”
头往他怀里拱,确实有点晕乎的,抓着他的衣服说:“沈祭梵,我们去四方街吃东西吧,那边有好多好多吃的东西,我请你呀?”
沈祭梵提着她起身,把她按进对面的椅子里,自己坐了回去,低声道:
“还有事没说清楚,串通魏峥是怎么一回事?你这次要真摔死了你看我会不会心疼半分。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你不清楚?你当生命是儿戏?”
安以然撇撇嘴,“不都没事了嘛,你还问什么呀?”
“不要抱着侥幸去做任何事,你认为你很幸运?你幸运为什么总出错?然然,话我说到这里,我不接受任何形式的谎言,这次你最好这辈子都急好好记住,往后若不老实本分,我们就各走各的。你很明白这世上谁离了谁都能活,我对你的容忍,是有底线的,如果你还想挑战我的底线,你大可一试。”沈祭梵声音忽然变得严肃,刚才的火热与激情在这瞬间消散不见,令人只感觉刚才他只是幻觉。
安以然不高兴的一点就是他怎么可以在这么快就变成这样,明明刚才还那么炙热的吻过她,这么快就能板着脸训人了,他怎么能那样?
“知道了知道了,我又不是故意的,谁让你那天说那么让人讨厌的话了?”安以然哼哼声说,她也是没办法才串通魏峥的,“沈祭梵,我那么胆小,为了让你来找我,我都差点被狗咬了,还差点被摔死,你不感动就算了,你竟然还来兴师问罪,你有没有良心啊?你多少也该关心关心我嘛。”
沈祭梵眉峰微微撑开了些,有些意外,小东西竟然一反常态没有认错而是先狡辩起来了,看来这些天果然跟外人学坏了,知道狡辩维护自己了。
“这么说,你认为你做的都是对的?”沈祭梵脸色已经沉了下去。
“碍哟,也没有啦。我只是觉得我也挺委屈的,你应该在我身心都受到伤害之后先关心我,然后再兴师问罪,这样,我会更感激你的。”安以然掰着手指说。
沈祭梵不置可否,并没出声,只是将淡淡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安以然到底受不住他这不冷不热的注视,先妥协了:“好吧,我错了还不行吗?对不起,沈祭梵,不该骗你。但是,但是沈祭梵,你也要体谅我啊,我还不是都因为你才这样。”
沈祭梵脸色稍微好看了些,他也没多少要求,做错事就要认错,不要一味嘴硬。这样的事有一次就有第二次,保不准下次再闹别扭她还使这种极端的法子,有惊无险是幸运,丢了命那就是该。
沈祭梵起身走向她,朝她伸手。安以然赶紧把手搭上去:“是不是吃东西去?”
沈祭梵没否认,臂膀环在她腰身,带着走出去套房。忍不住低声再道:“然然,这次的事你要记好了,下次再犯我不会就这么轻饶了你。要是你因为任性丢了命或者受了伤,别指望我能伤什么心,我会毫不犹豫转身去找别人,找个比乖的听话的养在身边。我这不是危言耸听,我的话你要记好了,我不会重复第二次。”
“知道了啦,沈祭梵你这话已经说第二次了,”安以然小声哼哼,还不说第二次呢,沈祭梵垂眼冷眼看她,安以然立马手心盖了下嘴,“我收回刚才的话。”
*
安以镍是最近才知道安以欣又在跟谢豪来往,要不是看到政府的方案他还一直被蒙在鼓里。滨海商务酒店是政府投资的大楼,三人行也投标过,只不过政府选用的是兴盛的。可在公司安以镍却看到滨海商务酒店的设计方案,案子就是当初谢豪投标的那一套,只不过已经做了很多的细节调整。
安以镍一问才知道,安以欣在跟谢豪合作。而是不是真的合作,安以镍比谁都清楚。安以镍虽然做了建筑几年,可到底还不算业内人士,方案基本的他能看,涉及到更深入的他就不懂了。比如什么地方用什么样材料,用那个品牌的,预期是要什么效果,更深入的就是建筑工程图,每一项数据一个小数点都不能有误。
安以欣在想什么,安以镍多少也猜到了,不过他要确认安以欣想怎么做。所以下班后直接开车去接安以欣,安以欣在跟政府规划局的人谈另一个项目。
因为最初的沿海滨水景观是安以欣的方案,所以这次除了正规程序招标外,规划局还邀请了安以欣再根据已定的景观规划设计里面的景点。兴盛中标的商务宾馆是其一,还有娱乐场所等等没有着落。
而安以欣今天去谈的就是沿海滨水景观里面的会所和游乐场的方案,规划局只来了两个人,另外就是许市长身边的张秘书和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公务员。因为张秘书会亲自过来,又在有前一次合作的基础上,所以规划局的人都以为三人行的人跟张秘书和许市长是旧识,来了也就是走走过场签下合约而已,等于内定了。
倒是安以欣到地方时见到张秘书很意外,政府最近很闲?因为最近见到张秘书的次数太多了些。张秘书跟安以欣聊着,那边规划局的两人各自聊着。
还真给他们猜对了,看三人行那女总监跟张秘书就是旧识,这合约还需要谈吗?直接签了就是。规划局的人大概也是看透了这些事,多少还是要给张秘书一个面子,所以在张秘书说话的时候爽快的签约了,就当做个顺水人情。
规划局的人签了合约就走了,上次三人行的人可是很不给面子直接走人,公事完了后势必得去轻松轻松不是。知道三人行人这点上很轴,所以今天他们先走了,后面的活动他们自己去,假公济私呗,白来的机会不要,傻呀。
安以欣本来也是起身准备走的,可张秘书却伸手拉了她一下,最初安以欣没感觉出来,因为张秘书这人太正经了,一看就是死板老套的男人。所以在张秘书拉她的时候也就顺从的坐了回去:“您还有事吗?”
张秘书回头把跟在身边的公务员打发走了,转头看向安以欣的助理,助理多有眼力见儿,立马扯了个幌子走了。
安以欣要到这时候还不知道张秘书是什么意思那她就白出来混这些年了,只是她是真没想到,像张秘书这样稳重踏实的男人,竟然也有那种龌龊心思?
呵,男人,果然都是一路货色。她听说张秘书有家庭,大儿子都上大学了,小儿子念小学,太太是邮局的工作人员,两夫妻都是拿政府工资的。像他们这样的家庭,多少人羡慕?越老实的男人,皮肉下的那颗心就越肮脏,就像谢豪。
“张秘书这是…”安以欣笑着反问,脸上已经换掉了公式化的笑容。
“我一直很欣赏安小姐的才能,不知道张某有没有荣幸请安小姐喝一杯?”张秘书说的话照样是平时的语调,只是尾音带着点点说不清的暧昧,而他的手,已经缓缓摸上了安以欣的大腿,在她裙摆边沿来回轻轻磨着,看着她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