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李庭希不是敌人,还是他们的朋友,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出事。
而且刚刚护卫们说的也没错,李庭希的确是康王府唯一的继承人,甚至,还有可能是皇上重点栽培的下一任帝王的守护者。
所以,他们不能让李庭希出事。
一旦李庭希出现了意外,引起的后果,只怕不亚于地震海啸!
皇上多年的培养落空,皇室的一切格局怕是都将要被打乱。
虽然明知道京城的格局早晚有一天会被人打破,可是至少,他们不希望是自己来做的这一切。
安子轩松开手,安潇潇带着九月去了一间厢房。
所胃的配药,其实并没有很复杂。
至少,对于安潇潇和九月来说,是很容易的。
“小姐,您可想好了,若是真的这样做了,只怕您将来想要再避开希世子,就更困难了。”
“无妨。不告诉他,他自然就不会知道这药能带给他的好处了。”
“可是,那您要如何解释,您解了这极品媚药呢?希世子被人算计,这事情怕是瞒不住的。”
“瞒不住便瞒不住吧。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就这样出事。至少,为了康王妃,我也得做点儿什么。”
“既然小姐决定了,那就一切听小姐的安排吧。”
安潇潇自九月的手中接过一根银针,在自己的指尖用力一刺,很快,便有一滴血珠聚焦在了她的指腹上。
九月已经将药丸化在了碗中,安潇潇伸出手,连滴了三滴之后,这才将手指放进了自己口中,用力地吸吮了一下,随后再将一切都清理干净。
因为手上并没有伤口,所以,根本就不会有人发现,安潇潇是用了自己的血来救了李庭希。
“九月,你将药端过去吧,记得叮嘱他们,让李庭希多用一些水。”
“是,小姐。”
安潇潇不过是才失了三滴血,自然不会有什么影响,只不过,她的神色有些晦暗,总觉得这件事情,哪里有什么不对。
李庭希中的媚药,可以说是同类药物中药性极强的。
如果她没有猜错,李庭希应该是中了‘春醉’,这种媚药,能拿得出来的人,可实在不多。
安潇潇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想要算计李庭希。
如果说是在宴会上,那么还有些成功的可能性。
可是在茶楼给李庭希下药,对方图的是什么呢?
李庭希用过药后,人已经冷静了许多,至少不再发脾气摔东西了。
不过脸色,仍然是阴沉得可怕。
当然,他现在是什么脸色,没有人能看到。
有人到安子轩身边低语了几句,很快,安子轩找到了妹妹。
“查到我们当时所在的茶楼里,还有一位宋家的小姐在。而且那被下了药的点心,也已经找到了。我让人验过,是极烈的媚药,若是误食,药效发作极快。我想,极有可能是因为他佩戴了你给的香包,所以才会延缓了发作的时间。”
安潇潇转眸,再一想到了李庭希原本的体质,也非寻常人可比,这药性发作地慢了,倒也是极有可能。
“宋家的小姐?宋家本家的?”
“不是,是宋家旁支的一位小姐。听闻她倾慕李庭希多年,今日也是在李庭希进了茶楼后不久,她便带着丫环也进去了。而且,她订的包间,就在我们的隔壁。”
安潇潇深吸一口气。
又是宋家!
是巧合,还是另有阴谋?
安潇潇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一个小小的宋家小姐,竟然敢对李庭希下药?
她是疯了不成?
惹上康王府,宋家就算是淑妃的娘家,那也绝对是蚍蜉撼树,岂非是自寻死路?
李庭希被下药,此事可大可小。
而安子轩身为李庭希的下属,自然是没有必要帮着宋家。
动作迅速地将茶楼查封,随后自然而然地查到了那位宋家小姐的头上。
听说安子轩派去的人进到宋家时,那位宋小姐正欲自尽!
惹上了皇室,岂是自尽便可以轻易地打发的?
人被抓走,不仅如此,她的直系亲属也一概被下狱,只等着刑部审出一个结果了。
险些害得康王府世子绝了子嗣,这样的一顶大帽子扣下来,便是淑妃和四皇子,也都是避之不及。
康王妃听闻此事之后,匆匆地赶到了别苑,亲眼确认李庭希已无碍之后,这才心有余悸地吩咐人去围了宋府。
当然,康王妃让人围的,可是宋家本家儿!
也就是淑妃的娘家。
康王先去了刑部了解事情的经过,之后便直接进宫,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当真是将皇上给气得不轻。
康王是他最为倚重的一位王弟,也是当年众多兄弟中,唯一一个跟他齐心,且全力助他之人。
如今他唯一的儿子竟然遭人算计,皇上自然也不肯轻饶。
一道明旨下发到了刑部,直接定义为谋害皇室子嗣,其罪当诛!
若非是看在了淑妃的情分上,只怕连宋家本家,也将一并牵连。
可怜的宋家小姐,就这样送了性命不说,还给四皇子的夺储之路,蒙上了一层极为阴晦的尘埃。
看似是宋家倒霉,四皇子受连累,这一切都是宋家人咎由自取。
可是安潇潇却觉得,事情只怕是没有这么简单。
李庭希向来与二皇子的来往密切,两人的关系,也算是亲厚。
就算是四皇子有意拉拢他,也实在是没有必要动用这样的手段。
明知李庭希的心向着李庭照,又岂会如此地蠢笨?
这幕后,分明就是还有一只大手,在静静地操控着这一切。
不留一丝痕迹,让人完全置入黑暗之中,毫无头绪。
李庭希身上的药性虽然解了,可是这种药,还是对他的身体有着极大的伤害。
纵然不会影响他以为身为男人的功能,可是至少,会损伤了些许的元气。
李庭希一连几日,都在府中休养。
安潇潇在李庭希中毒后的第二日,便回到了靖安侯府。
隔天,便与墨扎一起去康王府探望。
墨扎的心情是有些复杂的。
中了如此厉害的媚药,却能强忍着不找别的女人来发泄,可见这个李庭希对安潇潇的情意是作不得假的。
可是同时,他又觉得这个李庭希当真是阴险,既然知道自己中了媚药,为何不能就近解决一下,反倒是舍近求远,非要去找潇潇?
若是潇潇一时心软,又或者是身边无人,被他制住,难不成他真就要成就好事?
墨扎越想,越觉得这个李庭希太过阴险了些。
同为男人,他觉得李庭希分明就是故意的。
明知中了那种药,还跑去潇潇的面前晃。
要么就是想要直接成就好事,过后再忏悔。
要么就是故意把自己对潇潇的一片深情,表现得淋漓尽致!
这么一想,墨扎从骨子里,就有些看不起李庭希了。
安潇潇的想法与他不同。
一来,安潇潇是女子。
二来,毕竟长久以来,他们兄妹,也算是受到了康王府的照拂颇多。
下意识里,就不会将李庭希想地太卑鄙了。
当然,对于这种胡乱猜测,向来也不是安潇潇喜欢做的事。
“潇潇姐,你来了。我哥又不肯吃药,还把我娘亲给气跑了。”
安潇潇一愣,“他把王妃气跑了?”
“嗯!就是就是。”李幻幻点头如捣蒜,“也不知道哥哥到底是怎么了,这次清醒过来之后,整个人的变化极大,而且,我总觉得哥哥让人觉得更害怕了。”
安潇潇挑眉,“别急,走吧,带我们过去看看。”
李幻幻带着两人推门进去,看到李庭希正歪在了榻上看书。
瞧见他们几个进来,李庭希的眼皮连抬也没抬。
墨扎呵了一声,“潇潇,你瞧见了吧?我就说人家希世子无碍,根本就不稀罕我们来看他。算了,既然希世子没事,你也亲眼见到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安潇潇没动,眼睛紧紧地盯着李庭希的侧脸,他脸上的阴郁,显而易见。
“六王子莫急,既然来了,便坐一坐吧。”
李幻幻察觉到这屋子里的气氛不对,可是又说不上来,只好求救一般地看向了安潇潇。
“幻幻也坐吧,正好六王子可是抚得一手好琴,要不,咱们今日就好好地听琴?”
李幻幻的眼睛一亮,对于这位南疆来的六王子,她自然是有几分好奇的。
早就知道他是一个多才之人,想不到,竟然还精通音律。
“六王子是客人,哪里能如此待客?若是潇潇姐想听琴了,我差人过来便是。”
“六王子的琴艺,可不是你们府上的那些伶人能比的。”
安潇潇话落,便听到了李庭希微不可闻地一声轻哼。
若非是安潇潇的耳力极佳,只怕也未必能听得到。
片刻,李幻幻给李庭希端了一盏茶去,收到了李庭希的暗示,立马撇了一下唇角,转身到了安潇潇的身边。
轻轻地扯了一下她的衣袖,“潇潇姐,既然六王子精通音律,我想请六王子帮我去挑一把琴,如何?”
“挑琴?”
“是呀。皇伯伯说回头得空了,要再办一场宫宴,好为我和六公主选婿呢。我想着,选一把好琴,到时候也能让自己露露脸不是吗?”
安潇潇的唇角一抽,李幻幻的琴技,还想着露脸?
算了吧,在那种场合,皇上是绝对不会允许她抚琴的。
不过,这种打击人的话,还是不说的好。
安潇潇有些同情地看向了墨扎,既然是要选琴,自然是要试的。
不过,想到让李幻幻命人将琴拿到这里来污染她的耳朵,还不如将六王子给推出去。
好歹,自己的耳根子给清静一些。
“六王子,既然郡主这么说了,那你就陪着去看一看吧。”
墨扎明显就有些不太情愿,他再傻也看得出来,分明就是李庭希故意使的这一计。
就是想着把自己赶走,然后他好跟潇潇独处。
不过,目前来看,貌似他也没有更好的言词来拒绝。
不得已,只好随着李幻幻出了屋子。走出屋门之前,还频频看她,暗示她别再遭了别人的算计。
墨扎的眼神,安潇潇自然是能看懂的。
她其实并不担心李庭希会对自己做什么,毕竟,两人相视的时间也不短了。
况且,现在的李庭希,可是清醒的很。
“好了,人被人打发走了。可是有什么话想与我说?”
李庭希的脸色微有些难看,似乎是在极力地压抑着某种情绪,不想让自己在安潇潇面前,表现得太过直接了。
“那天,我是不是对你无礼了?”
“是。你强抱住了我,好在有七月和九月将你拉开了。”
李庭希抬头,一脸惊诧地看着她。
似乎是没想到,她竟然能如此平静地说出这一幕,更没想到,她的语气和神色,分明就是表现得对此不在乎。
所谓的男女授受不亲,在她这里,竟然也算不得什么了?
“我抱了你?”
“对。”
“那,你就不想我对你负责?”
安潇潇哑然失笑,“李庭希,你想太多了。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我还不至于如此迂腐。你不是向来自诩潇洒不羁吗?怎么竟然也如此地呆板了?”
李庭希眯了眯眼,“在你心里,名节当真就如此地不重要?还是说,你觉得我抱一抱你,不过就是再正常不过?”
“你想什么呢?怎么可能是正常的?”
安潇潇瞪了他一眼,“我又不傻,怎么可能会愿意让人随便抱?不过,你自然是不同。小时候,你不是也没少抱我?”
又是这种话!
听上去的感觉,就好像自己是她的亲人,她的哥哥,而不是她的良人!
李庭希终于憋不住火了。
“安潇潇,在你眼中,我就一点儿也没有让你心动的地方吗?”
李庭希一气之下从榻上下来,然后一步一步地逼迫,那英挺的眉毛,似乎都带着几分的怒气,整个人从头到脚,似乎都在控诉着对安潇潇的不满。
“你?”
安潇潇伸手抚额,一时想不到合适的言词,只能一脸无奈地看着他。
“安潇潇,你是不是根本就没有心?从小到大,我对你不够好吗?你怎么就不能看到我的好?明明知道我中了媚药,为什么不肯帮我解毒?”
安潇潇的脸色微变,眼神一下子也变得幽暗冷漠了起来。
“李庭希,你搞清楚了。如果不是我,你现在还能若无其事地站在这里?还有,你自己不小心着了人家的道,凭什么就得让我来做你的解药?你府上的女人少吗?我凭什么就那样不值钱地送上门来给你解毒?”
一番话,凌厉而尖锐!
李庭希愣了一下,随即微微勾起了唇角,眸子里的光,却是愈发地冰冷了起来。
“我知道,你心中早已有人了,是不是?在你的眼里、心里,我李庭希根本就不算是什么,对不对?”
安潇潇紧紧地抿着唇,对于李庭希的突然发难,一时竟然是有些哑口无言。
“安潇潇,你这么做对得起我吗?你忘了自己当初说过什么?”
她心里的确是已经藏了一个人。
可是那又如何?
为什么她就得对李庭希有一个交待?
他是自己的谁?
安潇潇心底的不满,也在疾速地扩张着,随时,都有爆发地可能。
“安潇潇,你不止一次地说长大了要嫁给我,这些你都忘了?”
------题外话------
唉…大家会明白,为什么李庭希对安潇潇的态度这样复杂的。
第一百二十一章 我欠了他一个妻子
安潇潇瞬间处于了一种懵逼的状态中。
她什么时候说过要嫁给他了?
她的确是记得他们幼时是极好的玩伴,可是什么时候说过要嫁给他了?
“你没事吧?我几时说过要嫁给你了?”
看到安潇潇一脸匪夷所思的表情,李庭希顿时就有些无语了。
眸底涌上来浓浓的失望,与之相伴的,还有一种哀伤的情绪,慢慢地在他的眸底扩散。
宛若是乌云遮住了太阳,他一双好看又清亮的眸子里,瞬间便失去了所有的光芒。
“潇潇,你果然都不记得了。”
“什么?”
安潇潇被他这样子,弄得格外糊涂。
她很确定,李庭希脸上的表情,还有现在的种种神态,都是真实的,发自内心的。
只是,她真的不记得,什么时候就说过要嫁给他的话。
“你八岁那年,跟在我后面跑,还一直让我陪你去放纸鸢。我帮你做了一个很大的蝴蝶纸鸢,你说你很喜欢,希望我能一辈子帮你做,一辈子陪你一起放飞它。”
安潇潇的嘴角抽了抽,难以想像,向来性子随意的她,还能说出这等满是感性的话来?
总有几分的不可思议!
当然,想想自己八岁的时候,安潇潇的眸底闪动着一抹有些奇异的光茫,那一年,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吗?
一个八岁孩童的话,也能当真?
他不会以为,那就是自己给他的诺言吧?
“抱歉,我不记得了。无论你是不是相信,我都必须要坦白,我真的不记得八岁那年的事情了。很抱歉。”
“是八岁那一整年的记忆,你都没有了吗?”
安潇潇愣了一下,是吗?
她自己也有些糊涂了。
看她的样子,李庭希心底的狐疑更重了。
一个人如果失去了一段记忆,会毫无所觉吗?
“李庭希,我很抱歉,我,呃,时间过地太久了。我也不记得自己是不是忘掉了很多事。你可能不相信,可是我之前的确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至于八岁那一年。嗯,毕竟过去这么多年了,有些小事会忘记,应该也是无可厚非吧?”
小事?
李庭希的脸色顿时就黑了下来。
“那你可还记得,你曾送过我一枚玉佩?”
玉佩?
安潇潇歪着头,似乎是在极力地思索着,可是无论她怎么想,也想不起来还有这么一件事。
“不记得了。”
李庭希的脸色一下子有些复杂了,身子不由自主地也坐直了。
“那我再问你,你还记得你八岁生辰的时候,你父亲让人送了什么礼物回来吗?”
安潇潇仔细想了想,“哦,我记得,是一条很美,颗粒也很大,很圆润的珍珠项链。”
不想,李庭希微微摇头,“不,那是你九岁生辰时,安叔叔让人带回来送给你的。而且,当时还有一封他的手书。”
安潇潇一愣,他说的没错,记忆里,的确是还有一封父亲的亲笔信。
拧眉再想了想,“听,我想起来了,是一只臂钏,赤金的,上面还镶了几颗红宝石。我记得我幼时,夏天常常不爱穿长袖的衣裳,还故意将袖子给剪了。那只臂钏很漂亮,现在还被我收着呢。”
李庭希脸上的表情就更加地古怪了,“不,那是你六岁的时候,安叔叔送给你的礼物。”
“不是吗?”
安潇潇自己也有些懵了。
接连又说了几样,可是没有一件,是在她八岁那年,父亲送给她的生辰礼物。
父亲不可能没送。
每年她的生辰,八月中秋,还有年节之时,父亲都会让人捎礼物回来。
不可能独独落了她八岁那一年的。
安潇潇自认记忆力还是不错的。
可是为什么,她却独独不记得八岁时自己收到的生辰礼了呢?
不仅仅是生辰礼,那一年父亲送的礼物,她一样也想不起来了。
难不成,正如李庭希所言,她遗忘了八岁那年的所有事情?
回到了碧园的安潇潇,仍然是有些懵懵懂懂的,她不明白,到底是自己真的遗忘了某些东西,还是根本就不存在?
安潇潇难得地,生出了一种极为头痛的感觉。
八岁的时候,安子轩就已经随父亲远行了。
当时跟在她身边的,除了几位嬷嬷外,还有一位兰姑姑,如今因为身体不好,正在庄子上养病。
之前她在庄子上小住时,还曾和兰姑姑一起闲聊。
她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安潇潇不由得想到自己现在身边的这些人,大都是在她十岁之后才陪在自己身边的。
难道,自己幼时,还曾经历了什么不一样的事情?
“来人,将二月给我叫来。”
“是,小姐。”
二月如今是府上的总管事,虽然外院的事情有一位年长的管家来料理,可是真正拿主意的,还是二月。
“小姐,您找属下?”
“你跟在我身边多久了?”
二月愣了一下,她比小姐年长,极小的时候就已经跟在小姐身边了,差不多是有记忆的时候,就有小姐的影子了。
“回小姐,属下是孤儿,自小便被夫人救下,然后养在身边的。所以,从属下有记忆的时候,就已经跟在小姐身边了。大概也有十几年了。”
安潇潇微微点头,“那我问你,我八岁那年,你在哪儿?”
二月的眸光闪了一下,极快。
因为低着头,所以,并不曾被小姐察觉。
“回小姐,当时属下正在受训。夫人留下的人,说是担心小姐身边没有得力的人,所以便将属下调走了。”
“也就是说,我八岁的时候,你并不在我的身边?”
“正是。不过,那个时候,您身边有几位嬷嬷在,当时负责您安全的护卫,如今大都在璇玑阁里,您若是想要问,属下即刻将他们召集起来。”
安潇潇总觉得哪里透着几分的古怪,偏偏自己又说不上来。
“不必了。我只是突然想到了父亲送我的礼物,可是唯有我八岁时,父亲送我的礼物,我却想不起来了。二月可还记得?”
安潇潇的语气很随意,并不是很慎重,而且神色也是淡淡的。
二月面上一松,“那年侯爷送了您一对儿八哥,说是给您解闷儿用的。”
安潇潇的眸光微转,果然,还是有一些不一样的。
“是吗?可是那对儿八哥呢?怎么不见了?”
“小姐许是忘记了,那一年,您又遭到了不知名的刺杀,那对儿八哥也是在一次意外中丧生。您为此,还曾哭了好一阵儿呢。”
安潇潇微微眯眼,缓缓转过身来,眸光清澈而又冰冷地看着她,“你不是说,那一年,你去受训了?”
二月顿时哑然。
意识到自己在小姐面前露了馅,二月倒是没有表现得太过慌乱。
“小姐,那一年,属下的确不曾陪在小姐身边,不过,那一场刺杀,却是属下亲眼看到的。因为那一次,也是属下第一次真正地出任务。”
安潇潇有些愕然,二月比她大不了多少,小小年纪,竟然就已经要经历那些血雨腥风了?
一时间,安潇潇只觉得心中是难以言说的复杂。
对二月,她一直都是视为亲人的。
与七月和九月不同。
二月更为稳重,行事也更为周全。
在她的记忆里,二月似乎是从未有过任性的表现。
仔细想想,这定是与其自小受到的教导有关。
至于她所说的受训,安潇潇自然知道那是什么。
不然,二月也不会年纪轻轻就被赋予了执掌璇玑阁的重任。
安潇潇越想,越觉得自己的记忆里,定然是严重地缺失了一部分。
而且是对于她的人生来说,还是相当重要的一部分。
那么,这一部分的记忆,又是如何缺失的呢?
那一年,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为什么会忘记得干干净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