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是担心他的入狱,将会给整个儿肃国公府,带来麻烦。
安潇潇站在了楼梯上,看着地上的两滩血迹。
一处是先前那个孩子摔下来时,留下的,还有一处,则是在那圆柱以及地上。
这样鲜血的血,只是为了换来鲁宥策世子之位不保,这样做,当真是也太狠了。
一行人慢慢地往回走,安潇潇的情绪,始终有些低沉。
她虽然手上也沾过血,可是却从来不曾想过,有朝一日,她会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孩子,死在自己的面前。
她的心,什么时候开始,也变得这样冷,这样硬了?
站在了有些空旷的城门外,安潇潇觉得一种无力感,陡然而生。
九月看向她的眼神里,明显有些不满,“小姐,您早知道那个孩子会死?”
一旁的阿贵,猛地一下子立起了耳朵,不能放过任何有关小姐的事。
“我是在坐在那里之后,才知道会有一个孩子死去。”
“既然如此,小姐为何不肯出手救他?哪怕您下令让我和七月出去,他也不至于会死。”
九月是医者,虽然面上总是冷冰冰的,可是心地,却丝毫不比七月差。
七月在一旁,看着明显有些不好受的小姐,再看看咄咄逼人的九月,伸手轻扯了一下她的衣袖,“你快别说了。小姐的心里也不好受。”
安潇潇却突然笑了。
“救?怎么救?让你们出去,将那对母子拦住?九月,那个孩子死后的脸色,你没有看出来吗?”
九月一怔,“什么?”
“就算是他不摔下去,也是注定活不了的。他早已被人喂了毒。如果鲁宥策不曾推他,或者是甩开他,那么,这个孩子的母亲也会找到一百种借口,指责是鲁宥策给她的孩子下了毒。”
“什,什么?”
这一回,连七月也不由得愣住了。
那个孩子竟然早就被人下了毒?
“他们是亲母子,这一点,不用怀疑,不然的话,后来那个妇人死的时候,也便不会那样的哀伤,更不会死得那样惨烈。她自知对不起儿子,可是又无可奈何。因为背后的那双大手,不会容许他们母子有活命的机会的。”
话音一落,所有人的情绪,都跟着有些低迷了。
就连有些糊涂且不谙世事的阿贵,都觉得,那人的心,也太狠了。
为了将鲁宥策置于百口莫辩之地,竟然搭上了一对母子的性命,这样的做法,实在是令人心寒。
如果说之前鲁宥策与安美妍私底下勾搭成奸,是无良无耻。
那么现在对付他的这个人,则是黑心黑肝,完全泯灭了人性。
“小姐,算了,别想了。这天底下的不平事多了去了,我们也管不过来呀。再说了,奴婢看那对母子,也是心甘情愿受人摆布。咱们也是没法子的。”
安潇潇没吭声,一个人站在了树下,看着空旷的田野和官道,她的身后,则是热闹繁华的上京城。
晚上,安潇潇躺在了软榻上,心情虽然缓和了一些,可是面上仍然没有一丝的笑意。
“小姐,依照那药性,明日傍晚,也就是宴会结束大概两个时辰的时候,您会陷入昏迷状态。”九月进来递给她一杯茶,小声提醒道。
安潇潇点点头,“既然人家盼着我死,那我就先遂了人家的愿罢了。免得人家总说我不孝。”
七月的嘴角抽了抽,“小姐,您是不是打算去边关?”
安潇潇垂眸拧眉,“暂时没有这个打算。九月,康王若是不到,你千万不可说出你的身分。我担心,老夫人只怕是另有后招。除非有康王,或者是李庭希这样身分的人在场,方能保证不被她们给蒙混过关。”
“是,小姐。”
晚上,风声微扬,阿贵坐在了屋顶上,看着有些暗淡的月光,再低头看看自己所守护的这处院子。
今天这一趟,他算是没有白走。
原来小姐果真是有着异于常人之天赋。
只是不知道,她到底能够看到多远?
想到今天小姐那明显对一切感到无望的情绪,他的心里,也跟着有些揪起来。
偌大的一个侯府,除了小姐身边的人,却没有一个是真正关心她,向着她的。
就连她的亲祖母,竟然都巴不得她早点儿死。
她到底是犯了什么错?
离京十年,换来的,不是那等再见时的感动悲泣,反倒是这种冷漠相待,甚至是仇敌间的态度。
总是看到小姐脸上带着笑,即使是明知道老夫人让人给她下毒,她也从来不曾埋怨过,更不曾为此而伤心过。
可是今天,为了一个素未谋面的孩子,小姐的心,却明显地乱了。
阿贵再朝下头看了一眼,取出一支竹箫,吹奏出一曲高远且宛若春风般和煕的曲子。
床上的安潇潇眼神一动,抬头看了一眼,随后唇角微微一翘,这个阿贵,话不多,却真是极其地善解人意。
也罢,就当是自己捡了一个吉祥物吧。
不过,想到了他脸上的那张有些狰狞的面具,安潇潇又觉得与吉祥物不符。
睡意来袭,安潇潇暗暗决定,回头一定让人打造一张熊猫脸的面具,这样戴起来,才会萌萌的。
只要是想像一下,顿时就会生出几分的期待感来。
此时一心想让小姐睡个安稳觉的阿贵,哪里知道,因为他这一曲,直接就被小姐给归入了吉祥物的行列。
他憋屈而又心甘情愿的苦逼的人生,就此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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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祥物呀…。想想有木有觉得很萌?

第一卷 攻妻不备 第十八章 中毒了

次日的宴会,办地还算是比较隆重。
原本依着刘氏的脸面,自是不可能请来这么多的贵妇贵女,可是这位侯府大小姐初一回府,未进家门,就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而且,还惊动了皇上,显然,现在整个儿安家的这些人加在一起,分量也不及这位安大小姐重。
特别是,人们听闻安潇潇与康王府的关系紧密,且曾两次蒙希世子和郡主亲来探视,这样的贵女,自当要多多结交。
宴会选在了侯府较为别致的畅和楼。
此处原不过为一处草堂,后来皇上亲临与安云鹤、康王、沐王一起品茶博弈,之后,皇上亲书了和畅楼三字牌匾。
安云鹤为能悬挂这块儿牌匾,才特意命人动工建造了现在的这处三层小楼。
这和畅楼的对面,便是一处简易的台子。
平素里,府上有什么宴会,大都会在此处唱戏或者是耍些戏法之类的。
今日为庆贺安潇潇回府,选在此处设宴,可见也是用了心思的。
大多的贵女夫人们来此,一为是了见见这位十年不曾归京的安大小姐,再者,也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看能不能在此遇到了希世子和幻郡主。
这两位,可是皇上的亲侄儿,据说皇上对这位希世子,格外看重。
希世子本人又是京中有名的美男子,且文武双全,若是能得他的青睐,哪怕是入府为妾,诸多贵女们,也是心甘情愿的。
刘氏带着自己的另外两个女儿,开始招呼着众位夫人。
这一次虽说是刘氏的名声有损,可是人家还是安家的二夫人,是安云鹤的弟妹。
安潇潇就算是再本事,也得叫人家一声婶娘。
安美妍是刘氏的长女,次女安美华,三女安美语,年纪虽然略小,可也都出落得婷婷玉立了。
“哟,这位是三小姐吧?瞧这模样儿生地真是俊,今年十几了?”
刘氏眼中的得意难掩,“这是我的二女儿,马上就十五了,美语还小,才十二。”
安潇潇站在了不远处的月亮门前,看着刘氏在众多的夫人小姐之中,穿梭应酬,举止得当,还真是一副大家主母的作派。
她无心理会安家这些蛀虫,可是让人家觉得自己太好欺负,可就不妙了。
“小姐,郡主和希世子都来了,不仅如此,与希世子同来的,还有二皇子和五皇子。”
安潇潇勾唇,这台戏,是越唱越大了。
“既然如此,那我中毒一事,倒不如提早地曝出来。”
九月的眼神一动,“小姐,属下这就去安排。”
“不必你去,阿贵的身手这样好,有他不用,岂非是浪费了?”
安潇潇身穿了一身玉涡色的撒花软烟罗裙,头戴金累丝红宝石步摇,腕上一只翠绿色的玉镯,将其肤色衬得越发白晳。
缓步轻摇,一出现,便立马引来了无数人的目光。
特别是当幻幻十分欢喜地朝她跑过去,唤她一声潇潇姐的时候,所有人便都明白这位,就是一回京就掀起了巨浪的靖安侯嫡女。
“你怎么才来?我都等你半天了。”
若是别人说这话,许是会让人以为在故意挤兑安潇潇出来的晚了。
可是自李幻幻口中说出来,安潇潇却只是笑笑。
“回府这几日,总觉得身子乏累,一直还用着药呢。”
“我哥哥也来了,对了,二堂兄和四堂兄也来了,一起过去吧。”
说话间,两人已到了和畅楼的大堂,两位皇子和李庭希,都一并坐在了那里,俱是一脸浅笑,望向了二人。
安潇潇这一露面,可是惊呆了无数人的眼。
黑发如瀑,肤如凝脂,眉若轻烟,挺翘的鼻下是点粉色的樱唇,唇角微微向上翘着,透着几分的喜庆欢颜。
再近前两步,众人更被其一双明眸所吸引。
只见其杏眸流光,水色潋滟,宛若是湖面在阳光照射下泛起的金光点点。
灿若星辰的眸子里,闪烁着点点星光,带着几分清冷,明明看着其眼角是带着笑意的,可是偏偏却给人一种拒人与千里之外的冷漠气息。
似乎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高贵,就连在座的两位皇子,都忍不住起身,甚至是不自觉地弯起了唇角,想要给这位美人儿,留下一个好印象。
安潇潇十分规矩地行了礼,礼仪周全优美,挑不出错处,就像是练了百次千次,便是久居京城的贵女们,也不得不承认,这样的安潇潇,便是在两位皇子的面前,其气势,亦是不输。
安潇潇一出现,便引来了所有人的注意,早先停留在了安美华和安美语身上的视线,早就挪开了。
甚至,因为她的出现,之前的安家小姐是何许人也,早被人忘到了九霄云外。
宴席开始,安云龙的长子次子坐陪,留在了一楼,其余一众女眷,俱被请上了二楼。
和畅楼内,热闹无比。
“潇潇姐,你怎么了?”李幻幻察觉出不对劲,才刚一询问,安潇潇的身子一软,两眼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楼下众人听到动静,也纷纷起身上楼,一番折腾之后,安潇潇被送回了碧园。
李庭希微微蹙眉,安潇潇有几分本事,他还是知道的。
怎么可能会突然晕倒?
十有八九,是这丫头在故意设局。
自己就先姑且看看,说不定,还能帮得上一些忙。
“这可怎么是好?小姐的身子,本来已是大好了,不然,也不会回京来住。哪成想,这才一回府,就屡屡不适。郡主,之前小姐在康王府也叨扰了两日,当时她的身子如何,您可是知道的。”
七月这戏分,作的倒是真足。
李幻幻不明所以,只是跟着点头,“不错。之前潇潇姐的身体的确是一直很好,并无异常。可我瞧她刚才的脸色突然泛青,明显就是不对呀。”
九月这才站了出来,“回禀郡主,小姐中毒了。”
轰!
这么一说,整个人群,简直就要炸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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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攻妻不备 第十九章 你是药疯子的徒弟?

李庭希的脸色犹为严肃,他既然知道这是安潇潇故意布的局,就没道理不跟着帮一把。
“来人,去拿小爷的名贴请御医过来,要快。”
“是,世子。”
二皇子李庭照和四皇子李庭玉都感觉有些古怪,不过,想到了这位安小姐十年不在京中,安云龙家都敢用自己的女儿顶替安潇潇嫁过去了,还有什么是他们不敢干的呀?
此事,十有八九,就是二房的人在作妖。
因为有了前面的事情做铺垫,所以,大部分人的心里,就已经倾斜向了安潇潇,不约而同地,开始怀疑上安云龙一家了。
刘氏看着,心里头那叫一个苦呀。
她是真不知道,这安潇潇怎么就突然晕倒了。
而此时,福安堂的老夫人一听信儿,登时也有些懵。
不应该呀。
“那药量可是下对了?”
“回老夫人,都是严格按大夫说的那样下的,绝对不会出错。”
“这就奇了,既然如此,怎么这药效反倒是提前发作了。”
“老夫人,容奴婢去看看?”福嬷嬷小心地问道。
“不必了。云鹤的嫡女出事,我这个做祖母的,怎能不闻不问?走吧,我们一起去碧园瞧瞧。”
“是,老夫人。”
才刚走出屋子,老夫人的眼皮就跟着直跳。
不对!
那丫头向来是个鬼机灵,只怕,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福嬷嬷,你去,将余下的那些药,统统都处理了。还有,找机会叮嘱一下那两个婆子,莫要说走了嘴。”
“是,奴婢明白。”
碧园那里,老夫人倒并不担心,该下的药量,也都下了,她们手上,应该也没有多余的药了。
再从头想了一遍,老夫人觉得没问题了,这才由人搀扶着,去往碧园一探究竟。
到了之后,才发现诸多宾客虽走了大半儿,可是仍然留下来了不少的贵客。
比如说,两位皇子殿下,再比如说,康王府的两位小主子。
老夫人一看到了这样厉害的人物在,心里头的不安,就更为明显了些。
“这,请恕微臣医术浅薄,微臣只能查出安小姐是中了毒,至于是何毒,请恕老臣无能。”
太医跪在了李庭希的跟前,这位混世小魔王,他可是真惹不起。
李庭希大怒,“你不是太医吗?连中了什么毒都查不出来,你是瞎子吗?”
李庭照伸手将欲打人的李庭希拦住,“你先别急。现在你就算是打杀了他也没用。还是先相办法救人要紧。”
李庭希怒气冲冲地哼了一声,“怎么救?连中了什么毒都不知道,这不是要人命吗?”
九月将帘子放下,从里间儿走了出来。
“希世子不必紧张。小姐的毒,属下已经查出来了。”
“什么毒?”
“寒花毒。此花生在雪岭之顶,唯有在最寒冷之季,方才开放,故而得名寒花。此花生来极美,却是伴有剧毒。”
“寒花毒?你可听说过?”李庭照一脸狐疑地问向了太医。
太医伸手抹了一把汗,“此毒,老臣也曾听闻过。不过,只是听说此花极为难得。因为此花虽然有剧毒,却亦是可以入药的宝贝,所以,听闻凡是有此花处,都有猛兽相护。”
李庭玉的眼睛微微眯起,“这位姑娘的医术,倒是不凡呀。”
此话,可就包含了对九月的猜疑了。
九月面色坦然,不亢不卑,“多谢四皇子夸奖,民女不敢欺瞒,民女的师尊,便是被称为药疯子的冯老先生。”
“什么?你是药疯子的徒弟?”
李庭照倒是有些意外,同时,上下打量了她几眼,似乎是并不相信。
“民女才学浅薄,入不得师尊的眼,所以,只能算是一个小药徒。师尊一生真正行了拜师礼的,只有两个徒弟。只是我们这些晚辈,跟在师尊身边久了,都是称呼他一声师尊。”
“既然是跟在了冯老前辈身边的,能识出此毒,倒也是应该。”
“九月,那此毒当何解?”
“要解此毒,原也不难。只是需要一些珍稀的药材,民女只当心,这侯府里不全,甚至是一样也没有。”
“你先写下来,缺什么,我再去想办法。”
李庭希说着这话的同时,眼睛却是看向了二皇子。
这可是一个机会。
纵然安云鹤十年不曾归京,不曾入军营,可是他的余威仍在。
当年扫平南蛮,那可是立下了赫赫战功,堪称百年难得一见的将帅奇才。
更重要的是,安云鹤可是深得皇上宠信。
据闻,当年安云鹤曾亲自操练了一支神秘军队,在其决定退出朝堂之时,皇上特允其仍然掌控这支神秘军队,直到现在,这支军队的掌控权,仍然在安云鹤的手上。
如果能得到了安云鹤的支持,那么,也就等于得到了一支神秘的的军事力量,其价值可非同一般。
如今几位皇子们为着太子一位,而争夺得有些厉害,若是能得安云鹤相助,自然是如虎添翼,胜券在握了。
李庭希的一个眼神,李庭照,大概也就明白什么意思了。
待九月将方子写下之后,先交于了那位老太医过目,看到老太医赞不绝口,李庭希直接就将方子给抢了过来。
随后眼睛在屋子里扫了扫,朝着刘氏叫了一声,“那个谁,你过来。瞧瞧这上面你们府上还缺什么?”
刘氏原本就被这阵仗给吓傻了,这会儿听到了世子爷叫她,连忙就颤颤索索地过来了。
“只有这两样,其它的,应该是都没有。这药太过贵重了,府上可不曾备着。”
刘氏说的也是实话,一般情况下,似这等珍稀之药,便是王府,也不可能都备齐了。
“来人,拿着小爷的玉佩回王府去找找。”
“是,世子爷。”
“慢着。”
李庭照伸手拦了下来,将药方拿过来看了一眼,随后折了两下,收入袖中。
“安小姐是靖安侯的嫡女,听闻自小便是当宝贝宠在了手心里的。如今侯爷和夫人皆不在京中,此事,还是交由我来办吧。父皇与靖安侯君臣之谊深厚,定然不会愿意看到安小姐受苦的。再说,我看这些灵药,你们康王府也未必齐全,倒不如我直接进宫问父皇讨要,反倒快些。”
“殿下所言极是,争取时间,如此,小姐毒解的快,也少受些罪。将来,也不会落下什么后遗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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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妞儿们,关于今天的这一章,飞雪要说的是,这个一个环环相扣的计谋,所以,不要以为,安潇潇就真的只是在故意设局害刘氏或者是老夫人…另外,谢谢应冷馨每天一朵的小花花,要坚持。哈哈…

第一卷 攻妻不备 第二十章 皇后也中毒了

李庭照匆匆进宫,拿了药方,直接就到了皇上跟前请旨拿药。
若是一些稀松平常的药物,偏着李庭照二皇子的身分,派人取来便是。
可问题是,这上面有好几味灵药,都是千金难买。
便是他的皇子府里,也没有。
皇上听了李庭照的话,又看了一眼药方,随后,将太医院的院使宣来,仔细问了几句之后,面色微变。
安潇潇不过一介女子,她的生死,论说是与朝堂大局扯不上关系。
可问题是,现在这一切都捅到了他这里,若是他不肯施药,那岂不是等于是他害死了安潇潇?
若是下旨命人去取,那等珍贵的药材,皇上又着实有几分的心疼。
李庭照看出了皇上的迟疑,小声道,“启禀父皇,安潇潇不过一侯府小姐,论说,也未必有那个资格来求取宫中的灵药。可是其父兄如今皆不在京城,若是您再不能庇佑其性命,只怕,安潇潇的死讯传出,于父皇的威名有损。”
皇上瞪他一眼,你既然知道,为何还一定要捅到了朕的跟前?
“父皇,儿臣听闻安潇潇的身边有那位冯老医者的药徒,她安潇潇不过一介女流,何德何能,能请来了冯老先生的药徒为婢?”
皇上的神色一动,“你是说,这是安云鹤特意安排在了安潇潇的身边的?”
“回禀父皇,儿臣正是如此想的。”
皇上顿时神色微凝,安云鹤离京十载,却将这样重要的人手安排在了幼女的身边,可见,他对这个女儿,可是很看重的。
若是安潇潇有什么不妥,只怕,安云鹤即刻就会收到了消息。
想到了当年他们的约定,皇上的脸色微微暗了暗。
“来人,你们带二皇子去取了这几味药,院使,你也一并去一趟靖安侯府。”
“是,皇上。”
“慢着。”
皇上的声音微寒,“庭照,既然你和庭希都亲眼目睹了安潇潇中毒昏倒,你们便彻查此事,务必要查个水落石出。”
“是,父皇。”
李庭照拿了药,正准备去靖安侯府,便被皇上身边的大总管给拦下了。
“何总管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当。老奴不过是一下人,如何敢在殿下面前摆谱?”
李庭照笑笑,说是下人,可是整日侍奉在了皇上的身边,谁敢小瞧他?
“二殿下,皇上的意思,此事,最好是莫要牵连到了朝堂之上。”
李庭照愣了一下,再看看何总管的笑,眨眨眼,明白了。
“是,请何总管回禀父皇,就说此事,我定然办妥。”
何总管点点头,皇上的意思,哪一个敢忤逆?
不过,一想到了这位安家小姐,还真不是一个好拿捏的。
这才回京几天?
惹出来的乱子,可以说是一桩接一桩。
虽说,这一次她又是受害者,可是,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