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凝烟赶忙点头。现在没有人比她更需要一份工作了。
且不说母亲住院已经欠下了一笔医药费,单她和母亲的生活费,以及母亲可能会进行的心脏手术,都让她不得不将挣钱当作当前的第一要务。
蜉蝣朝生暮死,也不免操劳终身,何况她正当青春年华,想挥霍剩余的大把岁月,也不得不寻求足够让自己支撑下去的金钱,以及,足够让自己依靠下去的肩膀。
江菲已经若有所悟:“林茗,恒远集团的重心在房地产上吧?和你们做建筑的……也算是同行了。你认识里面的高层么?”
见水凝烟半靠在江菲肩上,也是一脸的希冀,林茗微笑:“我试试吧!”
他低头接通了一个电话。
“喂,Tina,我是Liem。你们那边行政部在招人?嗯,嗯,我有个朋友,姓水。呵,是个女孩儿。”
他站起身来,唇角含笑,缓缓走到阳台边,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只隐隐听到一声两声飘在淡黄的灯光中。
“……你那边安排……明天上午我会再打个电话给unc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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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晚过得还算顺利。
江菲和水凝烟睡一间房,林茗单睡一房。
等早晨水妈妈醒来时,水凝烟已很勤劳地起床在做早餐,林茗却到楼下跑步去了,剩了一个“客人”江菲赖床,水妈妈自是不好管束。
吃早餐时水妈妈听说水凝烟要去面试,倒也欢欢喜喜,很开心地继续着她每一天的唠叨:“本来就该上班嘛,养你这么大,供你念书,不是让你给男人当洗衣婆做饭婆的。进得厨房的女人不如入得厅堂的女人讨喜,早晚会窝成像我这样的老肥婆,要气质没气质,要形象没形象。我老啦,你还年轻,到时带不出手去,丈夫变心了,也是你自讨苦吃。”
江菲闷着头吃早餐,偷偷向水凝烟使着眼色,眼角满是憋不住的笑意。
水凝烟红了脸,低声道:“妈,你说什么呢!”
水妈妈瞪了她一眼,叫道:“我这是好好教你处事做人的道理呢!你问问思源,你变成了个黄脸婆,他还乐不乐意天天对着你这张脸?”
林茗倒是脸不红,心不跳,香甜地将煎蛋咬了一口,若无其事地笑了笑,“伯母,凝凝做的饭菜我很喜欢。我想……任何男人大概都会一辈子吃不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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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前几章被*掉的两个字,是“你/妈”!我没骂人啊,不过我真想骂人了!你/妈都不让出现了,5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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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茗的能耐(二)
水妈妈大概对女婿的回答还算满意,转头又打量水凝烟的穿着,连连皱眉,“凝凝,你不会就穿着个大毛衣牛仔裤去吧?快去换套职业装,正式点,清爽点,人家主管看了也顺眼。”
林茗微笑说道:“伯母,没关系。这家公司我去过,氛围很轻松。除了市场部,T恤衫牛仔裤很寻常。老板要的就是这份宽松自由的环境。”
水妈妈这才不絮叨,催着他们赶快出门,不要迟到,却在水凝烟临出门时向她抱怨:“凝凝,这思源是不是嫌我包的红包少啊?到现在还没改过口来,一口一个伯母,有把我当一家人么?”
水凝烟讪讪地笑,“他……他也年轻,不好意思吧!你看,咱们这不是才领证,正式的婚礼还没办呢!”
匆匆说了两句,她便急急奔出门去,落荒而逃。
让林茗唤一个不相干的人叫“妈”?
水凝烟从没有这样深刻地感觉到,这种的危险游戏,对林茗实在太不公平。
将林茗和江菲扯进来她从来都是一团乱麻的感情生活,也许根本就是个错误。
尤其赶下楼时,看到江菲开车经过林茗时那样难得温柔的神情,水凝烟更觉得是个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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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茗的公司和恒远集团的总部公司相距不远,因此林茗顺道送水凝烟过去。
正是上班高峰期,一路堵车,倒让两人多了些单独相处的时间。
“对不起,这些日子……牵累你和菲儿了。”水凝烟埋着头,由着发丝散落,遮住半边脸。
“没什么。”
林茗望着前方长长的车队,丢开方向盘向后舒了个懒腰。薄薄的阳光带了晨间的清新从车窗透入,让他的眼睫染上淡淡的金芒,沉静的眼眸意外地温润起来,如一对煜煜生辉的明珠,柔和地照在水凝烟身上。
直到车队开始缓缓移动,他才微笑着问:“不过,这事,总不能一直瞒下去吧?”
水凝烟本来只想着母亲过来住上几天便会回去,才找来林茗应付一阵,但医院诊断报告出来,她已不放心让母亲就这么回去了。毕竟家乡地方小,医疗条件根本没法和南京比,她希望母亲能在治愈后再离开。
“等我妈身体好些,我便和她说明白。林先生,您每天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吧,我会告诉妈,说你出差了。”水凝烟说着,继续玩着手袋上的玻璃挂熊。
这时,她的耳边热了一热。
绷直了身体抬起头,林茗正捉住她垂到脸庞上的发丝,替她挂到耳后,温和而笑,“傻丫头,你母亲之所以担心你,无非担心你日后过得不幸福。如果你能尽快找到适合你的男友,伯母不会在意你嫁的是不是唐思源,是不是很有钱。”
林茗的能耐(三)
他说得很有道理。作为母亲,水妈妈无非希望女儿过得幸福而已。
可适合她的男友,哪里是说找就能找到的?
至于幸福,这个字眼,离她已经很久,很远了。
两边的梧桐看来没什么变化,五年了,还是那样满身青白相间的伤疤。
那样古老沧桑的梧桐下,曾有一对粉妆玉琢般的璧人,手拉着手,格格笑着穿梭而过。
也许,那就是幸福吧?
就像是飘在空气里的温暖,看不到,却在无声无息间蚀入骨血,融进呼吸,激出身体内所有的活跃和美好。
那一刻,连枝头飘落的枯叶都能拂动心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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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踏入恒远集团,林茗关于幸福不幸福的话还萦在水凝烟脑中;而他指上的温度也似凝结在水凝烟的耳边,让她耳根的炽热久久不散。
心思芜乱成那样,面试的结果,便可想而知。
人力资源部的面试主管一边做记录一边摇头,向着旁边的员工说道:“这位水小姐的表现和她的专业倒是完全相符。”
就是不符合他们公司对于行政部工作人员的要求。
水凝烟心里为他补充了这一句,即便有林茗事先疏通,也没法再抱太大希望了。
买了几份带有招聘信息的报纸,她挤着摇摇晃晃的公交车回到家,一门心思地研究起哪些公司在招收对口的平面设计人员。
下午水凝烟接到林茗的电话,问了面试情况后,也没有多说什么,只告诉她他要出差两三天,不能配合“演戏”了,让她转告下水妈妈。
水凝烟不知道林茗是真出差还是假出差,也不方便追问。好在水妈妈支持“女婿”事业为重,倒也不怪他丢开病了的岳母不理。
临近傍晚时水凝烟又接到一个电话,让她惊讶得把手中的报纸直接滑落到地上。
“水小姐吗?您被恒远录用了。请带上您的身份证、毕业证和相关的资历证书,明天到恒远大楼十一层人力资源部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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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水凝烟去恒远时,很快被人力资源部的人带了直接奔往14楼,竟是直接引向了董事长办公室。
一个有着浅碧瞳仁的长发高个儿混血女郎一见她进来,便站起身,友好地笑着向她伸出手,“是水小姐么?我是Tina,闻董正等着呢!”
里间的办公室很是宽大,以明快的白和蓝为基调,配着简洁大方的现代感装潢,厚重中透着让人心神放松的宁静淡雅。
一个头发半白的中年男子正坐在办公桌前出神,见有人进来了,才慢慢阖上了手中的相册,舒散开眉宇间的悲戚。
他不是闻董的亲友?(一)
“水凝烟?请坐!”
他含笑问着,深邃的眸子上下打量着眼前纤纤巧巧的女子。
“是的。闻董好!”
水凝烟回答得很拘谨,实在不明白招收一个小小的行政部门员工,怎么会引来恒远的董事长闻致远的关注。
单薄的身段裹在茸茸的毛衣中,陷身在宽大的沙发中,她看起来还像个没毕业的女大学生。
不安地揉擦手心的汗水时,水凝烟有些懊恼不该听林茗的话。这样的气氛,明明应该穿戴得正式些,这样的毛线衣贝雷帽,真是要有多不和谐,就有多不和谐。
她只顾自己尴尬,却没有注意到,闻致远凝视着她,脸上又有了隐隐的伤怀,手指更是忍不住,悄悄地去翻手边的相册。
“凝烟,你今年多大?”
“二十五。”
“老家在哪里?”
“吉林……”
“哦,你也在N大读书,后来一直没回去?”
“嗯……”
水凝烟回答得郁闷,这些资料她的简历上都有吧?
并且,和工作的关系不是很大吧?
“认识林茗多久了?”
与林茗有关?
水凝烟虽然希望借着林茗的关系尽快找一份工作,可不想他人有所误会,忙解释道:“没多久。他是我好朋友的boy☉friend。”
闻致远便笑了笑,靠在转椅上,温煦地望着这清清秀秀的小女人,“明天开始过来上班吧,Tina打算三个月后回法国,我这里正缺个助理。你有三个月的时间跟在她后面学习,应该没问题吧?”
“没……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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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应征行政部普通员工的水凝烟,忽然便成了董事长助理,有专人负责提携指导,并且起薪六千,高于南京普通白领人士的平均工资水准。
水妈妈听说后毫不意外,一口断定自己的女儿值这个的待遇;而水凝烟自己直至晚上还是浑浑噩噩如在梦中。
她想了想,到底忍耐不住,拨通了林茗的手机。
“凝凝?”
她还没开口,已听到林茗唤出她的名字。
“我被恒远录用了,并且……是闻董的助理。”
另一头的林茗风云不动,依然是平静含笑的声音:“好事啊,恭喜!”
“可是……我应征的是行政部。”
“闻董是个商业奇才,白手起家走到今天,凝凝,你跟在他后面,可以学到很多东西。”
水凝烟吸一口气,直奔主题:“林先生,你和闻董,是不是很熟?”
林茗沉默了片刻,微笑着回答:“不是很熟,一年见不了几次。不过他的办公室,是我设计的。”
“我知道了,谢谢林先生这次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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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了下,似乎07年南京白领阶层平均工资是三千八不到。更新些的数据我没找到,个人的感觉,小白领有个四五千就不错了,特别像凝凝这样的小女人,六千一个月绝对是高了。
亲们如果有在南京知道具体数据的么?我只知道深圳、上海的工资水平似乎要高很多。
他不是闻董的亲友?(二)
不是很熟,但一年总会见上几次。没法猜测林茗在闻致远心里的份量,但水凝烟已能肯定自己的录用和林茗的推荐分不开了。
这一回,林茗沉默了更久,才回答道:“如果你真的谢我,以后叫我林茗吧!”
是林茗,而不是林先生。
陌生的敬称,足以把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拉得泾渭分明,鸿沟深深。
林茗从不知道,自己怎会这么难以亲近,相处这么多天,还叫他一声,“林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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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不是对口专业,水凝烟的新工作入手得很顺利。
一来Tina是林茗法国留学时的同学,受了林茗的嘱托,教得很是尽心;二来闻致远行事很低调,并不参加社交活动,差不多的事都交给总经理和相关部门处理,每天自己开车按时上下班,不过看看文件,看看报纸,偶尔还在网上打几局斗地主,丝毫不见想象中公司董事长繁忙劳碌的工作景象。
和Tina渐渐熟了,向她请教时,Tina抿着红唇一笑:“中国不是有句古话?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力。这才是闻董厉害的地方啊!”
顿了一顿,她到底又加了一句:“不过闻董现在的生活,也够无趣的。”
做到一家中型公司的董事长还嫌生活无趣,那什么叫有趣呢?
Tina欲言又止地表达着她的惋惜,水凝烟想问又没问。
细想想,生活也的确没什么有趣的。营营碌碌,所求无非衣食无忧,有车有房。
当真什么都到手,再没有了追求,不是比求之不得更让人百无聊赖?
尤其,当心底破了个洞后,扔进的东西越多,越会把心中的空虚扩放到了无限大。
江菲的生活倒是多姿多彩,妙趣横生。那边林茗出差还没回来,这里她又要因公去深圳一次,可能要有两到三周。
“一定是市场部那个袁大头存心和我过不去。我搞设计的,客户提出要求我照办就行,犯得着本大小姐千里迢迢赶过去进行什么实地考察么?”
“袁大头”是江菲给他们公司市场部主管原智瑜取的外号,他曾毫不留情地批评过江菲手下的几位小设计师,江菲性子火爆,差点和他从语言冲突上升到肢体冲突,从此对这位袁大头深恶痛绝,这次更是认定了原智瑜在刻意为难她了。
不过在另一方面,江菲很有些庆幸自己逃脱苦海的意味,看来很乐意暂时离开水妈妈,到别处去张扬自己伶牙利齿的嚣张本性。这些天在水妈妈的唠叨下不得不天天装小媳妇,也把她憋坏了。
唯一让她不放心的,是她花了两个月才追到手的林茗。
“凝凝,你没事就把林茗约到家里来坐坐,多打打电话,帮我看紧点,别让他有机会红/杏出/墙……”
他不是闻董的亲友?(三)
水凝烟哭笑不得,“还是你自己多打电话稳妥。我自己男朋友要出墙都看不住,何况你男朋友啊?”
“也是……”
江菲想起水凝烟的倒霉命,叹气,只得决定自己浪费长途话费,亲自看紧钓上不久的金龟婿了。
说不准水凝烟和林茗下面要在水妈妈面前出演的戏码,还得她遥控导演着。
可以肯定的是,下面的日子水凝烟的生活会很平静,除了母亲没完没了的絮叨。
这天下班后,水凝烟收拾了东西正要走时,闻致远忽然叫住了她。
“凝凝,叫上林茗,到我那里去吃顿晚餐吧!”
水凝烟半天才回过神来,本能地便想拒绝,“闻董,林茗可能出差了吧?”
闻致远笑了笑:“他下午应该刚回来。”
这几天林茗真的出差了?
水凝烟忙打林茗手机时,传出的是忙音;她心中一动,又打江菲手机,果然也是忙音。
闻致远从报纸中抬起头,眉峰皱起,“怎么了,没接电话?”
“忙音。我再打。”
水凝烟说着,等了片刻再打过去,果然接通了。
“凝凝?”
依然是林茗先开口,带着上扬的询问口吻,似乎料定了,水凝烟找他,必定有事。
“哦,那个……闻董约你到他那里吃晚餐。”
她犹豫着,要不要把闻致远让她一起去的事说出来。
“晚餐?”林茗似乎很惊讶,沉吟了片刻,醒悟过来般“啊”了一声,急急说道,“凝凝,你先和闻董回去吧,我随后就到。他家冰箱里应该有鱼片和酸菜鱼调料,你做一份酸菜鱼,再炒一盘娃娃菜。嗯,如果来得及,再做一份木耳排骨汤。我喜欢吃。”
最后几个字,林茗的声线忽然柔软下来,甚至接近于某种温柔,可没等水凝烟细细品味,林茗已匆匆挂了电话。
水凝烟有些发怔。
她本来想着,闻致远请她和林茗晚餐,说不准家中有什么派对,至少也该是小型的聚餐。
可现在,她听错没有?
林茗让她到闻致远家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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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闻致远的财力,在南京城内购置房屋应该是不成问题的;可水凝烟坐在闻致远的车上,眼看着出了中央门,穿过五塘广场,沿着中央北路一路往北往西,开出了老远,径开到了临江的一处高尚别墅区。
欧式风格的宽敞别墅,位于景致优美的半山腰,遥对浩浩长江。此时正值夕阳将落未落的时分,江水被映得一片通红,像一匹无际的红锦铺陈。点点粼光潋滟中,几条渔船剪影般徐徐徜徉着,水鸟的翅膀张成平直的姿势,伴着尖细的鸣叫划破长空。
铁艺大门自动滑下两边时,一只高大的藏獒兴奋地扑了过来,一路呜呜叫着,粗壮的爪子快要够着移动的车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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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那个位置没有高尚别墅区,请一定相信,未来会有滴,一定还在规划中,或者在未来的规划中……
喝长江水长大的某皎,可以无视长江的污染,只看到她的浩翰和美丽……
寂寞的豪华别墅(一)
它头部和脖颈部的毛发和很有些狰狞的尖牙便在玻璃前跳跃,像极了一头兴奋的矫健雄狮。
闻致远停稳了下车时,藏獒才安静下来,俯着庞大的身躯温驯地跟在他的身畔摇尾巴。
“黑狮乖!”他拍了拍藏獒的头,招呼水凝烟:“凝凝,进去吧,看看阿姨饭菜做得怎样了。”
水凝烟忙进去瞧时,两根装饰得精致豪华的雪白罗马柱后,客厅敞朗开阔,深咖色的橡木家俱陈设,姜黄色的布艺沙发,象牙色的丝质窗帘,布置得很是考究,却总觉得缺了什么。
等找到后面的厨房,看到请的阿姨正一个人忙得团团转预备着饭菜时,水凝烟才明白缺少的是什么。
是人气。
楼上楼下加起来超过五百平方的豪华别墅,似乎只住着闻致远和照顾他生活的阿姨,以及外面那条叫黑狮的高大藏獒。
藏獒见了主人这样兴奋,是不是也从另一个方面证明,闻致远可能是这里唯一的主人?
正忙活着的那位阿姨姓徐,见水凝烟过来帮忙,手脚很是麻利,倒也欢喜,听问起酸菜鱼和娃娃菜来,连声回答:“有,有,都有。不过鱼片是冷冻的。闻先生肠胃不好,不太吃辣的,很少做酸菜鱼,有让买,可一直搁着呢。”
水凝烟不明白林茗为什么要她做闻致远不适合吃的酸菜鱼,难道是林茗自己爱吃?
现买鲜鱼切鱼片已来不及,水凝烟只得将就着把冰成一团的鱼片泡入温水中化冻,先把排骨放入高压锅里煨着;倒是娃娃菜方便,把嫩菜心切好备着,吃饭前大火爆炒一下便可上桌,又脆又嫩,如果爆炒前加一两只通红的小辣椒,味道更是绝佳。
大学时代,这种实惠又爽口的菜式,是她每次和朋友们下馆子必点的一样。只是大二以后,每次吃着娃娃菜,总会觉得味道发苦,便有些食不知味了。
问徐阿姨有哪些客人要来时,徐阿姨答道:“嗯,先生说准备两位客人的饭菜,家常菜便可以。”
两位?
那不就林茗和水凝烟两人?
准备得差不多时,门外传来了嘀嘀两声喇叭响。水凝烟忙跑出去看时,林茗银白色的新君越缓缓滑了进来。藏獒汪汪叫了两声,忽然箭射而出,扑到车前摇头摆尾。
林茗依然一身式样简洁的风衣,不急不缓从车中步出,取了一大盒包装精美的元祖生日蛋糕,走闻致远跟前,依旧是温文有礼的微笑,从容不迫的谈吐。
“uncle,有点事耽搁,来晚了。”
“不晚,正好开饭。”闻致远说着,低头望向他手中的蛋糕,“难为你,倒还记得。”
林茗将蛋糕放到一旁的茶几上,微笑着说道:“生日快乐,uncle。”
寂寞的豪华别墅(二)
水凝烟有些惶恐,讪讪说道:“我……我粗心了,竟不知道闻董的生日。”
可恨林茗明明知道,怎么也不提醒她一声?
闻致远笑了笑,拍拍水凝烟的肩膀,叹息般说道:“我的生日……嗯,本就没几个人知道。走,吃饭吧!”
晚餐吃得很安静,连站在一侧的徐阿姨帮倒酒时都很少发出声音。
水凝烟本就话不多,现在面对的,一个是顶头上司,一个是“借来”的假丈夫,更加无话可说,低头小啜着猜不出价格的红酒;闻致远倒是不断劝着两位客人多吃菜,林茗虽是微笑着答谢,可那笑容里,总像夹杂着一些难以言说的疏离和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