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致远见她销假回来,倒是很高兴,特地把Tina叫过去,让她好好照应照应,别让她累着了。

 

放弃or不放弃
Tina果然让她多休息,手头的工作大多自己处理,——其实工作量实在不大,不然她也没空一直在水凝烟面前叽叽歪歪,没完没了地打听着她的八卦。.
Tina的声音很好听,可水凝烟今天听得有点痛苦栗。
除了关心她的病情,就是关心她的恋情。除了唐思源,就是林茗。
问为什么去唐思源家,问和林茗怎么了,问知不知道林茗最近不太开心……
林茗不太开心,水凝烟已很不开心。
她也开始想着,继续这份因林茗得到的工作合不合适了。
可与和唐思源离婚后丢了工作截然不同,恒远这边并没有因为她和林茗的事为难她,不论是顶头上司的闻致远,还是即将离职的Tina,对她都是照顾有加。
何况对于水凝烟这种高不成低不就的“人才”来说,条件这样优越的工作,并不容易找到竣。
难道真的让她回到唐思源身边,做完全依附于她的唐太太?
一场大病后,能在最迷惘绝望时给予她支持的唐思源,应该是可以信赖的吧?
可她还是下意识地不想完全放弃属于自己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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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下班,是和Tina一同走出公司大门的。
唐思源派去的司机已经在外面等着,一见她便殷勤地打开车门。
Tina四下里张望了一下,诧异地问她:“Liem没来接你?”
水凝烟叹气:“Tina姐,我早说过了,林茗只是我好姐妹的男友,看在我姐妹的面上帮助我而已。现在他们分手了,又怎么会再来接我?”
Tina根本不信,“胡说八道。把我当傻子呢!”
也许,以前和林茗走得真的太近了,水凝烟发现自己说什么都不可能取信Tina。
不要紧,当有一天她成了唐太太,一切猜疑自然烟消云散。
她也不回答Tina的话,默不作声地跨入车中,疾驰而去。
Tina眼看着她离开,而林茗还是不见踪影,连忙打电话给林茗。
“Liem,你搞什么呢?凝凝今天过来上班了,怎么不过来接她?”她高声责怪。
林茗沉默片刻,低沉着嗓音回答:“我最近有几个方案要赶。”
“赶方案?你还想不想和凝凝在一起了?知不知道她给唐家的人接走了哇?”
又是长久的静默后,林茗才低声叹气:“Tina,我最近有点累。”
“累了就给自己放个假。我就不信,你那边公司,还会因为你休息几天就扣你工资!”
林茗没有回答。
皇帝不急急死太监,Tina便有点恼火,“看来,你是打算放弃水凝烟了?”
还是很久没有回答。
Tina气恼地打算挂断电话,不再理会时,林茗偏偏又说话了:“Tina,我并没想过真能找到一个比Fay更喜欢我的女人做妻子。可对于凝凝……认识没有几天,我就有了一种感觉,我们也许不会是最爱对方的那个人,但一定会是最合适对方的那个人。我们的感情不会有大起大落,却能平平静静,快快乐乐,到老了还能安心地守着对方。”
Tina从没听过林茗说过这么感性的话,怒火顿时熄灭了,笑着说:“对啊,她一直否认你们的关系,说什么你是她好友的boyfriend,可我这局外人看得清楚了,你们两个啊,不论是脾气,还是容貌,就是天生一对。中国古话是怎么形容的?对了,夫妻相,你们两个就是夫妻相!”
“夫妻相?呵,对,我和她很像,像到忍不住会认为自己的想法就是对方的想法。可是,Tina,也许我想错了,你也看错了。”
“怎……怎么了,吵架了?”
林茗这样的性格,能跟人吵得起架来?
水凝烟那样的性格,能跟人吵得起架来?
Tina一千个一万个地不解。
“也没……吵架。嗯,我明天去接她。”林茗振足了精神,仿佛已经找回几分原来的自信和从容。
“好,你明天早些来,我找个借口带了她提前半小时下班。”Tina得意地笑,“等那个唐什么派司机过来接时,包管小美人已经在你的怀里!”
她挂了电话,为自己可能成全了一对未来的有情人兴奋。
林茗却没那么乐观。
他将手机丢开,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旋转着一只透明的玻璃小挂熊。
藏起了这总像在流泪的小挂熊,不知道水凝烟会不会快乐一些?
昨天电话里那场莫名的斥骂还在脑中萦绕,特别是她的最后一句。
他打开电脑中拥吻着的少男少女照片,低低地叹息。
“凝凝,凝凝,如果我叫你去哀悼死去的盛枫,反思是什么让你们落得那样的下场,你会怎么样?”
你又怎么问得出这样的话来?
可惜,她永远不会去哀悼盛枫,只是去痛恨盛枫,痛恨无情将她抛弃的初恋情人。
握紧玻璃挂熊,林茗将头埋到自己的双臂中。
越过他垂落的头部,电脑屏幕上一对男女笑得正灿烂。
少年俊秀温和,目光沉静痴迷。是林茗,而不是盛枫。
少女高挑美丽,笑容明朗沉醉。是Fay,而不是Irene。

 

你没有权力,我没有义务!
第二天上班,Tina再也没有提一句半句关于林茗的事,让水凝烟松了口气,却又莫名地有点失落。.
莫非她终于认定林茗真不是她男友了?
那么,她和林茗从此后真的算是一刀两断,再也没有任何牵扯了。
算是好事吧?
这个男人,不仅仅是腹黑了。为了讨自己的恋人欢心,可以昧着良心拆散一对恋人,不能不让人怀疑他的品行。
当然,盛枫同样地可恶。那双那样清澈干净的温暖瞳仁,和他哥哥沉静优雅的气质容貌一样,只是虚伪的假像。
她其实不该失落。
她其实应该为自己能彻底摆脱林茗而开心,并争取让自己日后的生活彻底摆脱这两个男人留下的阴影。
傍晚时候,Tina约她提前下班,去帮她挑几样高档瓷器带法国去。因为工作不忙,和闻致远说一声,水凝烟也就陪她下楼了栗。
踏出底楼大厅,沿着台阶往下走时,一辆银白色的新君越缓缓滑了过来,无声无息地停在他们身边。
车窗敞着,林茗安闲地搭在方向盘上,向她温和微笑。
熟悉而温暖,让她的鼻子阵阵发酸。
却又恨恨地掀起了压抑了多少年的酸涩。
侧一侧身,她想视若无睹地拉了Tina离开。
可这时Tina越抓紧了她,不让她走,并笑着和林茗打招呼:“Liem,好巧,我们正要出去呢!竣”
林茗微笑:“没打扰你们吧?”
“没有没有!”Tina一脸的成人之美,“自然你们的事更重要。”
她也不问水凝烟的意见,一把拉开前面车门,便把水凝烟塞了进去。
水凝烟惊叫:“Tina姐!”
还没来得及说完,车内一道大力传了过来,却是林茗握住了她的手腕,猛地一拉,已将她拽到了车内。
Tina立刻关上门,而林茗已发动车子,飞快驶了出去。
“扣上安全带,别害我罚款哦!”
他轻松地向她微微一笑。
“我已经不住江菲家了。”水凝烟气恼,只恨车门已经被锁上,再也出不去。
这人也太无耻了吧?这算是什么?绑架?
“找个地方坐坐吧!”林茗若无其事地笑了笑,“就到前面的蓝湾咖啡,怎么样?”
水凝烟别过脸,“如果林先生不介意,把我送回唐思源家,我会很感谢你。”
“你们已经离婚了。”
“那又怎样?只是代表我可以重新选择,他,或者别人。现在我觉得他更合适,不可以么?”
“既然这样,你当初又何必坚持离婚?”
“我们只是缺少必要的磨合。这么长时间的分开,我们已有足够的冷静,去决定下一步怎么走。”
水凝烟说着,忽然觉得自己像是在和林茗努力分辩着什么,心里便更窝囊。
他是她的什么人?凭什么过问她的私事?
她又是他的什么人?又有什么义务向他解释她的选择?
林茗却还在叹息:“凝凝,你是想告诉我当时离婚只是一时冲动?可你有没有想过,现在想复合更可能是一时冲动?”
水凝烟不再回答,拍着车门叫道:“让我下车!
林茗摇头,用尽量平缓的口吻回答:“凝凝,我们好好谈谈,行么?”
“不行!”
藏在镇静自若下的霸道,比唐思源那种外向型的冷峻更可怕。他凭什么在五年之后,再来决定她的幸福或悲惨?
车门是敲不开了。
外面快到下班高峰时段了,一路的车水马龙,水凝烟也不敢轻易去拉扯他把着方向盘的手。
她恨恨地瞪着他,拿出手机,打电话给唐思源。
“凝凝?有事?”唐思源应该在开会或者谈事情,声音压得很低。
水凝烟犹豫着要不要说出目前自己的窘境,一时没有说话,只是低低地哽咽已不由自主地传了出来。
唐思源的声音立刻抬高:“凝凝,怎么了?你在哪里?”
水凝烟吞咽下喉间涌动的气团,哑着嗓子说道:“我在林茗车上。思源,到蓝湾咖啡接我。”
“好!”
一贯的利落,没有多问一个字,就挂了机。
可水凝烟相信,他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抵达目的地,把她带离她再也不想面对的人,面对的事。
已经存在的伤口,经不起一再撕裂,否则痊愈遥遥无期。
她不想让自己再在那样的痛楚中沉沦。
五年,够了,很够了。
泪水早挂在眼睫,并在挂断电话抬起头时滴落,目光正与林茗探询的眼神相触。
触着她那样怨恨的目光,他像是给烫了一下般皱眉,很快收回了目光,脸色有点发白。

 

耳光
“他很快会来接我,除非你不去蓝湾改去别处。不过如果你真的逼我,我不保证我会不会拨打110。”.
水凝烟握紧了手机,盯着他,胸口起伏得厉害。
林茗紧抿着唇,嘴角似乎飘浮着一抹嘲讽,忽然间猛地一打方向盘,拐进了一边行人相对稀少的巷子,刹住了车,转头望向水凝烟。
水凝烟咬着下唇,用手掌胡乱擦着泪水,忍着不在他面前哭。
欢喜也好,悲伤也好,她都不想让他看到。
林茗似乎也很疲倦,半伏在方向盘上,将额头靠住一只手背,低低地叹了口气,转眼看到水凝烟的模样,又从一旁的纸巾盒抽出了两张面巾纸,递了过去。
水凝烟拍开他的手,又试图推开锁死的车门,推了两下没推开,正愤怒时,只听见一声锁簧弹开的声音,忙再推时,车门已经打开。
她一头冲出了车厢。
外面的空气似乎并不比车内新鲜多少。
扶着车门重重地喘了两口气,她才觉得有点缓过来栗。
林茗已抬起头,静静地望着她,瞳仁幽深,似乎不像原来那样清亮,隐隐闪着些疲倦,他沉闷地叹息:“就因为江菲?就因为我曾是江菲的男友?哪怕她已经另外交了男友,你还是不想见我?”
可那一天,他电话给她时,她还没有这样冷淡,连蕴了泪水的眼睛都闪着扎人的棱芒,不依不饶地瞪着他,甚至——恨着他!
她不说话,慢慢地退了两步,靠到人行道上的老梧桐上,抱住了肩。
其实这时候已经入夏了,天气并不冷。
那种下意识地抱着肩的动作,不仅在无声地传递着不安,更在告诉着林茗,眼前的人,是多么地缺少安全感。
深呼吸,再深呼吸,林茗终于能冷静走下车来,慢慢走到她身边竣。
白色T恤,休闲牛仔裤,温暖明净的色彩。
“告诉我原因,只是因为江菲,还是……”
他的脑中闪过盛枫年轻的笑脸。难道她知道了什么?
“原因……”水凝烟忍不住自己的愤怒和悲哀,“林茗,其实你自己心里是知道的,对不对?”
林茗将手插进裤袋,低着头,漆黑的发丝从额上自然地垂落,唇角泛出发苦的微笑,“你不告诉我,我又怎么会知道?我没你想象中那么聪明。”
水凝烟咬牙,然后冷笑,“也没有我想象中那么正直。你……卑劣!”
卑劣?
林茗忍不住皱了皱眉。
平生第一次,被人和这两个字联系到一起,还是被他打算共度一生的女人和这两个字联系起来。
感觉出水凝烟的异常,他并不想生气,连眉峰也是皱了皱又迅速舒展开来,尽力想平静地和水凝烟好好谈谈,弄清存在于两人间的鸿沟到底是什么。
可水凝烟看得到他强忍住的气恼,忽然间怒气更盛,冲他叫道:“五年前……五年前的夏天,是你造成了我悲惨的结局,现在又何必又在我跟前惺惺作态?林茗,你让我恶心!”
五年前的夏天……
盛枫死了,他在悲痛中按照盛枫的遗嘱,向她发出了分手的邮件……
不分手也得分手了。
一个在天堂,一个在人间,阴阳相隔,是比生离更可怕的死别。
可他实在没有想到,这样一封分手的邮件,会导致了她的绝望自尽,以及水妈妈的心脏病发作。
“你……知道了?”
她是在怪他瞒着盛枫的死讯,还是在怪他用那样残忍的分手邮件伤害她?
“要使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水凝烟忽然又滴下泪,赶忙别过脸去。
如果说,她真的有过犹豫和迟疑,那么唯一的原因,就是希望林茗能对自己的行为有所辩解。
她希望那私家侦探的调查资料不准确,宁愿那只是误会,误会而已。
盛枫……
他真想变心,那是谁都阻拦不住的事。这个结果,她已经认命了五年。
可她现在,又不得不认命另一桩事。
林茗,这个不知什么时候可以悄悄影响心绪的男人,竟是五年前她的悲剧的一手促成者!
林茗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弯一弯唇角,柔声说道:“凝凝,当年的事,我的确有责任,我并没有仔细地为你考虑过。可我……也是迫不得已。”
迫不得已?
水凝烟眯起了眼睛。
林茗眼神有些恍惚,但吐字还算清晰。可他那清醇好听的声音,传到水凝烟耳中时,似乎变了调。
“那些事已过去很久,我们从今后全都丢开,行不行?当年,我不该对你不管不顾,现在,我想……”
“啪!”
清脆狠厉的一耳光,将他下面的话生生地打了回去。
路上经过的行人已提起十二分的精神向这边打量,就差点没冲上来围观了。
水凝烟握紧自己疼得发麻的手掌,望向林茗被打得泛红的脸颊,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决定
她从来不是多么泼辣的女孩,从小到大连和人拌嘴的次数都可以数得出来。.
可她似乎把生平第一次的诅咒,和生平第一次的耳光,都给了眼前这个怎么看都温文尔雅的年轻男子。
似乎已不只恨他拆散了她和林茗,更有对林茗这个人的不满和失望。
她还没来得及细想这种不满和失望产生的原因,一声刺耳的刹车声传来,唐思源已停住他的奥迪,快步走下车来。
“凝凝,怎么了?”
他握住水凝烟的手,为她擦着泪,平常冷峻的脸上并不掩饰焦急和疼惜。
水凝烟感觉自己冰冷的手被他包住,像在寒风中颤抖着的心一时安定了不少,积攒了的委屈再也按捺不住,瞬间倾涌出来,低着头依靠在他的肩膀上便哭了起来栗。
“凝凝……”
唐思源温言抚慰,已将她轻轻拥在怀中,看也不看林茗一眼。
他果然深谙人心。
此刻的漠视,比怒目相向更具有讥讽的意味。
林茗风度再好,此时也已站不住。
他的两边面颊都火辣辣的,好像不只给抽了一耳光竣。
抚摸了一下自己的面庞,他自嘲地轻笑,慢慢地退后。
一步,一步,又一步,骄傲冷淡的退却姿态,不再是原来的温和含笑。
再没有说一句话,他一低头坐入车中。
车子发动,缓缓向前行去,然后越开越快,箭一样冲了出去。
那辆银白色的车辆消失在巷道尽头时,水凝烟迷蒙着泪眼,正将唐思源的衬衣捏得极紧。
紧得就像一个溺水垂死的人,终于抓住了救命的浮木。
她期待着这根浮木,带她远远逃开心有余悸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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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思源并没有立刻带水凝烟回家。
他正在附近一家酒店和客户谈合作事宜,被水凝烟的电话惊动,急急将客户丢给助理便去找她。
也算是一路留心,总算能及时发现了拐到一边的林茗的车子,将水凝烟从不想面对的尴尬中及时解救出来。
他不想丢开客户,也不想丢开心神恍惚的水凝烟,就将她带到了酒店中休息,自己继续谈生意,也算是事业爱情两不误。
晚上和客户一起吃饭时,他也同样将水凝烟带在身边,向他的客人介绍时直接说道:“这是我妻子。”
客人惊讶,“唐总已经结婚了?”
唐思源微笑,“嗯,改天我们会补办个婚礼,到时还请赏光啊!”
“一定一定!呵,唐太太一看就是个温柔贤淑的漂亮太太啊!”
水凝烟抿着唇坐在唐思源身侧,含一抹安静的笑,并没有否认。
在合作成功和新婚在即的喜悦中,一席人宾主尽欢。
回家路上,水凝烟像是很困倦,眼睛半闭不闭地打着瞌睡。
唐思源迟疑着,轻轻地说:“凝凝,改天我们重新去办个结婚证,趁你妈在这边,先把婚礼办了吧!”
水凝烟侧着头,软绵绵地歪在坐椅上,没有回答。
“睡着了?”
水凝烟依然没有抬头。
唐思源皱眉,放缓了车速,慢慢向家中驶去。
以双倍的时间开到家,正要滑向车库,水凝烟忽然轻轻地说了一个字。
“好……”
好?
唐思源转过头,看到了她低低垂着的眼睫下,瞳仁很黯淡,但显然是清醒的,并没睡着。
“凝凝,你说什么?”
水凝烟慢慢抬起头,一个单薄而苍白的笑容漾了上来,“趁妈在这边,我们把婚礼办了吧!”
CHAPTER12☉谁导演着婚姻闹剧?
【男人最奇妙的体验,是看着自己的生命在另一具躯体内延续。】
日子还照常过着,恒远那边水凝烟也照常去上着班,只是她再也没空去帮Tina挑什么瓷器古玩了。
每天一下班,她便拉着母亲来回奔走于几处商场,细细挑选着家俱和结婚需要用的各类陈设。
唐思源不在乎那点钱,何况有心让水凝烟开开心心布置两人的婚礼,就拿了自己的信用卡给她,由着她做主。
倒是水妈妈很不满,嘀咕着女儿不会过日子,唐家上下的家俱陈设,大部分还是九成新的,哪有必要更换?加上两人的眼光品味大大不同,水凝烟看上的,水妈妈一定驳斥;水妈妈看到的,水凝烟一定皱眉。
几天下来,东西没买到几样,时间倒在忙碌中飞快地滑了过去,连曾经的痛苦,也结了痂般模糊起来。
江菲没有怀孕。
水凝烟是疑心着这个月的心情和酗酒打乱了她的生理规律,例假推迟了十多天。
这十多天里,江菲固然坐立不安,不时打电话给水凝烟诉苦,连原智瑜都是一脸痛苦,也联系上水凝烟,强烈要求她劝一下自己的死党,好好学学什么是女人!
水凝烟当然维护江菲,反过来问原智瑜:“她不是女人,那你是不是男人?”
“……”

 

开弓没有回头箭
“她如果怀了孕,有没有你的责任?”.
“妞儿,当时我们喝了酒,谁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能怪得了我?”
“喝的是酒?”
“不是酒是什么?”
“我以为江菲给你下了春/药呢!”
“妞儿……栗”
“只要不是她害的你,你就得为自己做的事负责!”
原智瑜忽然发现这妞儿并不比江菲好说话,固执起来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很后悔自己一头撞上来讨骂,只得自己自求多福,希望中奖率不会那么高。
唯一的好处时,在两人为同一件事分担烦恼时,他们终于正视了对方的性别,并在发现没有中奖后不知死活地拉了水凝烟一同去庆贺。
水凝烟确认这次他们绝对没有大醉,顶多有点微醺而已。但江菲还是没有自己开车,被原智瑜拉向自己的车。
——方向,江菲的家。
她有些傻眼,又有些高兴竣。
江菲同样也对她和林茗没能走到一起觉得奇怪。如果她另结新欢,水凝烟实在没有理由再拒绝林茗。
而林茗,为什么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意中人投入别人怀抱,没采取任何行动?
原智瑜送她到楼下时,她很纳闷地问:“袁大头,你说他们两个怎么没能走到一块去?”
“不知道。这种事,只有当事人心里最清楚吧?”
“那么,你说我要不要劝劝凝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