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满心里只是乱跳,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你醉了!”我强作镇定说着。

而柳沁已一把拉过我,道:“你能不能少用这副公事公办的冰冷嘴脸对着我?你不是不会笑!小的时候你看到我就要我抱,格格格笑得没住嘴的时候!你跟你那个小丫头没事也会说说笑笑!偏生对我这么冷淡!你当真,你当真……”

他放开我,踉跄几步,扶了朱红的柱子,大吐起来。

我立了半响,道:“我去帮你打水来洗了脸清醒一下。”

不待他说话,我已推开正房的门,踏了进去,正准备点燃了火折子寻找面盆,这时忽然觉得不对劲。

一种危险的气息,带了某种血腥的味道,正迅速逼近。

我毫不迟疑,猛地仰转身子,同时抽出宝剑。

一道炫目刀芒,从我面门上方直扑而过。

我迅速扬剑,直击对方。

正在缠斗之际,后面某个角落已扑过一道风和数声锐响,却是一道剑芒和数枚暗器。

我被前后夹击,一时不防,已着了其中一枚暗器,不由闷哼一声。

不是很疼痛,却有一种麻痒感,迅速从伤口延伸开来。

“影儿!”柳沁听到打斗声,知道不对,迅速冲了过来,拔剑,对敌。

23.中毒同寝

战斗结束得很快,几乎不到半柱香工夫,两个偷袭者已死在柳沁剑下。

这些人武功明显不如柳沁,显然是打算趁除夕之日柳沁防备松懈,暗中伏击以图一次成功。但即便成功之后,以他们的身手,也未必能逃脱得出去。

显然,是哪个厉害对头派来的死士了,再不知道是怎么混入防备森严的雪柳宫中。

经了一场打斗,柳沁显然清醒许多。他仔细检查了两个偷袭者的全身上下,才吩咐下人将尸体抬出去,敲着桌子沉思着。

我只觉肩头的麻木感越来越甚,知道毒势蔓延得很快,即便自点了数处穴道,依然不能将毒素完全封住,知道不能耽搁,但刚听了柳沁那些疯话,万万不敢在他面前宽衣检查了,只得上前道:“宫主,如果没什么事,我先告退了。”

柳沁点了点头,我正要走时,忽然又听他道:“慢,影儿,我方才恍惚听到你哼了一声,有没有受伤?”

“没有!”我慌忙道,急匆匆向门外奔去。

这时只见人影一闪,柳沁已站在我面前,冷然道:“影儿,我可没见过你的性子有这么急躁过。”

他打量我一下,忽然眯起了眼睛,一把扯裂开了我肩头已被鲜血浸透的黑色衣衫,露出那只可怕的毒镖。

毒镖的周围,已泛起大片黑色,连胸部都已隐隐发黑。

“啪!”一个耳光不轻不重甩到我脸上,接着是柳沁将我捉起扔上床去,叫道:“你中了毒镖也不声张,想找死么?”

我努力想坐起来,只觉阵阵眩晕,满天的星星乱舞,勉强撑起的手臂被柳沁近乎粗鲁往下一压,几乎快要折断,不由又闷哼了一声。

“你这个疯子!”柳沁咬牙切齿地将一丸药塞入我口中,迅速拔起了毒镖。

觉出肌肉中突然少了一件赘物,居然感觉不出疼痛,只是眼前越发昏黑的厉害。

而柳沁已扶住我,坐到我身后,为我驱毒。我随了他的真气运行,勉强运着功,却觉意识越来越恍惚,身子也越来虚软。

晕倒之前,我终于想到,人家想对付的是柳沁,所用的毒自然也是最厉害的。

如果柳沁不及时发现,只怕今天我还真是在劫难逃了。

醒来时周身俱软,只是身畔却是温热的一团,紧贴着我****的肌肤。

睁开眼,已见柳沁一双迷蒙黑眸,正安静凝于我的面庞,那眸子如冰晶莹亮,却似火焰炽人,称得上完美的面庞,此时没有了邪肆笑意,一昧地清逸秀雅,如女子般端丽美好,居然让我心中一动,忙侧过脸去,尽力往一边挪去。

眼前的素蓝帏幕轻淡如水,随风微漾,拂拂欲飞,将帐幔之内的风光,与外界全然隔开。锦衾绣被,也都是最松软精致的。

24.死拒

看窗外光线,现在已是白天,说不准已接近了午时。

而我依然在柳沁房中,身上不着寸缕。

柳沁也只穿了极轻薄的寝衣,见我向后移动,立刻展出让我厌烦的邪肆笑容,向我身边靠了一靠,道:“醒了?”

我吸一口气,正要勉强提起力道来坐起,柳沁已压到我身上,吮住我的唇,温柔而热切地厮磨吸吮着。

我大惊,忙抬掌向他肩上拍去,但重创之后的力道,于他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倒是我自己一用力,略略张唇吐气,已被柳沁迅速攻城掠地,直侵其中。我不住地偏头躲闪,却只让他的气息越来越炽热,而我自己,也在他的纠缠缭绕中渐渐迷失神智,偶然,竟会回应他的纠缠逗弄。

柳沁显然感觉到了,闷哼一声,小心地避过我受伤的手臂,由上而下抚弄我的身体。

我不知到底是因为我血气方刚,还是因为他的吻又太有技巧,反正我是经不起他的逗弄,身体很快有了反应。

柳沁眸中闪过得意,依旧迷乱地亲吻着我,却解开了自己的寝衣。

那日在客栈的噩梦立刻重现脑中,心头一道血气,迅速涌上我的面颊,我拼命地挣扎着,连眼底都应该尽是恐惧了。

柳沁终于放开我的唇,柔声道:“别怕,我会很小心不弄痛你。”

我哑着嗓子推着他道:“我不是你的男宠,放开我!”

柳沁迟疑一下,道:“你体力未复,不然我可以让你在我上面。”

我憋红着脸,努力想把自己疲软的身体从他的重压下抽出来,道:“我不喜欢男子!你放开我!”

柳沁将我压得更紧,低吼道:“你可以回应我的亲吻,就证明你不是对我没感觉!为什么就不能接受我?嗯?”

我冷然道:“我只是不小心把你当成女子了!至于生理反应,柳沁,我相信你睡过的男宠太多,手段太高明了些,我承认我抵抗不住诱惑,没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柳沁脸上浮过一抹沮丧,很快又道:“那你就把我当成女子好了!”

说着又俯下身来,亲吻着我。

这时,我已摸到了我跌落在枕边的银簪,立刻握到手中,簪针向下,紧紧捏住。

柳沁眸光略有凝缩,但很快微笑道:“好,你扎我吧!我让你痛,你也可以让我痛。”

我冰冷而诡异地一笑,在柳沁的惊呼声中,将簪子扎向了自己的脖子。

我受了伤,脖子上被扎到的地方血如泉涌。

但我大获全胜。

柳沁为我将脖子上的伤裹好,披上衣服,叫人送我回软香殿。

他的脸沉郁得如同暴雨前的天空,阴得可怕。

我想此时若有人去向他请示什么事情,定然会承受一番前所未有的暴风雨。

但只要承受的不是我,我也懒得理了。

25.各自的猜测

雨儿极着急,一双慧黠的大眼睛,却又闪动着异常明亮的光泽。

她送走用肩舆抬我回来的侍卫,扑闪着睫毛问我:“昨晚侍寝了?是不是很痛很累?脖子怎么啦?宫主咬伤的吗?”

我从没这么嫌雨儿烦过,叹气道:“你能不能别问我这么多话?去帮我泡杯茶来!”

雨儿忙应了,道:“泡壶冻顶乌龙茶好不好?”

见我不回答,知道我是认可了,忙去在我几排的茶罐中找着冻顶乌龙。

跟了我几个月,总算她知道我的饮食习惯,知道我在什么心情下应该喝什么茶,并且能分辨出高桥银峰和汉水银梭的区别,但狮口银芽和太白顶芽还是分辨不出。好在后者我嫌味淡不够清郁,所以甚少饮用。

柳沁出手阻止得快,因此颈上的伤并不严重。

而他出手阻止似乎也在我的意料之中,否则那一下会正好刺在我的主动脉上,不死也得掉半条命。

而我并不想死。我只是赌柳沁对我还是很有感情,绝对不会看着我死。

我成功了。

不管出于对我的那种畸形感情,还是出于对我哥哥的纪念,他都出了手,阻止了我的自残行为。

体内毒素已基本被逼了出来,内力却已耗得差不多。

我也睡够了,眼看体虚力乏,练剑已不可能,遂草草吃了点东西,盘坐着调息。

至晚,柳沁那边又遣人送了药来,我一口饮尽,依旧叫来人把空碗带回去。

而雨儿则跟在那人后面塞着银子。

这个傻丫头!

第二日四更天,我依旧去雪柳林中练剑。

刚才雪柳林,便听有人冷冷道:“你恢复过来了?”

我心里打了个寒噤,低了头不去看那柳树边的黑色人影,道:“差不多了,宫主。”

我不想再叫他柳大哥,跟他之间的距离,还是越远越好。

“那好,无名剑法已全部教了你了,你继续练着,能练到什么程度,就看你自己的修行。从今天开始,我教你明月剑法。”柳沁缓缓走来,惨白的月光投到他的面颊,冷若冰霜。

“明月剑法?”我惊诧道:“和明月山庄有关系么?”

“那是你们苏家的剑法。你哥哥曾和我交换过剑谱,用明月剑法和我的雪柳剑法互换。我们也曾互相练过对方的武功,但是……”柳沁吐了口气,道:“他并没有机会用我的雪柳剑法便已惨死;而我,也发誓不再用明月剑法与他人对敌。”

我心中颤了一下。

连各自的成名剑法都肯交换,显然,哥哥和他的交谊,已是相当深厚。

那么,苏情哥哥,应该也知道他有那么可怕的恶习吧?

苏情哥哥应该也是俊美异常,不知有没有给他这般骚扰过。

“你在想什么?”柳沁厉声问道。

他已拿了根较粗的柳枝,演练起剑法来。

26.公报私仇

我忙敛定心神,专心地跟在后面练习。

明月剑法比上回的无名剑法要简单些,但对于运劲的拿捏程度要求更高。我本估料着,柳沁还是会按一天一到两招的速度教我练剑。

可是,第一天,柳沁便教了我五招!

我虽然尽量领会贯通,但如此精妙的剑势,想在一夕之间全部毫无讹误地练出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于是,略有讹误之处,立刻会遭到柳沁的责打。

用他的柳枝,狠狠地打。

以前他打我,不过略有青肿,但这日,每一次下去,都是皮开肉绽。

等到巳时快到,柳沁轻蔑瞧我一眼,方才丢了柳枝离去。

我柱着剑靠在树上,已不知去抚摸我哪一处的伤痛。

我的眉早已痛得拧作一团,在这无人之处,忍不住发出痛苦的呻吟。

雨儿看我遍体鳞伤回来,又惊又急,忙着打来开水,为我清洗上药,一边已流泪道:“公子,这一次,总不是你自己练剑碰伤的吧?”

以前我手足上的青肿偶尔让她看到,我都借口自己练功碰伤了敷衍过去,但今天的伤势,傻瓜也能看出是给人打成这样了。

我咬了牙忍受着药物撒于破裂处那烧灼的疼痛,一声不吭,但等雨儿将药全上好,我已是满额的冷汗了。

“是谁把公子打成这样?”雨儿心疼地摸了我的脸,泪水吧嗒吧嗒掉在我脸上,道:“宫主现在不是很喜欢你么?除夕那样的大节下,以往都是一个人过的,今年还把公子留在身边呢!你说是谁打你的,我去告诉管事,让他去找宫主。”

我苦笑道:“你知道雪柳林是禁地吗?”

“知道。”

“你知道我到雪柳林练功是宫主特许过的吗?”

“知道。”

“你知道全宫之中,只有我一人有这个特权到雪柳林练剑吗?”

“知道……是宫主打的你?”雨儿忽然悟了过来,眼睛睁得大大的。

那是柳沁的禁地,除了我,就是他。雨儿不是太笨,应该能想得到。

“他,为什么,为什么……”雨儿揉着头,想不明白。

“没什么为什么。”我披上衣,轻叹道:“你若有空时,看看能不能帮我到那些护法香主之类常外出的高手身边买些伤药回来。恐怕,从此我们的伤药……不够用了……”

雨儿抽抽噎噎地应了,还只是守在我身边,一脸的心疼。

我沉默地起身端了茶盏,却已猜到,恐怕这只是开始。

大约柳沁很少被人这样拒绝,甚至是拼死拒绝,这对他的自尊及骄傲,都是相当可怕的打击。

念着苏情的旧日情义,他不会杀我,甚至可能想着继续培养我,继续准备为苏情报仇。但他一定恨我至极,教我武功时“公报私仇”,将是意料中事。

一天五招,对我来说实在太过困难,我虽然把以往看书喝茶的时间全用来悄悄到雪柳林练功,可还是无法完全消化。

27.你不会求饶么

于是,第二天,检查前一天的功课时,我便遭了一顿毒打。

随后,他又教了我三招,我努力领会着,却不断被身上新伤旧伤交叠的疼痛困扰,练招的结果更差,结果就是……我给打得更厉害了。

卯时未到,我的手已握不住剑,将流魄跌落地上,忙撑着要弯下腰去拣拾,冷不防柳沁又在我后背上猛抽一记,接着是手背上一记,又将才拣到手的流魄打掉下来。

我还没来得及再去拣,那柳枝已没头没脑如暴雨般打了下来。

我用双手抱着手,初时尚能勉强忍耐,后来再也支撑不住,已躺倒在地上,给他打得直在地上翻滚。只是我的性情,素不肯让人嘲笑软弱,再不肯发出一声呻吟。

眼看身下的雪白落叶,渐渐已是殷红一片,而我的身体,几乎已是无处不伤,破裂的伤口处被落叶扎到,如乱蚁啮咬;而一下又一下叠加在原来伤口的疼痛上,更让我痛得几乎把嘴唇咬破。

太阳已升得老高,透过柳枝映下,亮得眩目,只怕已过了巳时。

我再不知道他还打算打多久,但我知道我支持不下去了。太阳的光线,已在我的眼前乱晃。

我不想自己再次昏倒在他跟前,面对他再次打过来的一记柳枝,放开了护着头的手臂,颤声问:“你想把我打死么?”

柳沁怔了怔,盯着满地的血污,迷乱的眼眸渐渐清醒,转为某种怨毒:“你不会求饶么?”

我苦笑道:“没人教过我怎么求饶。”

柳沁将眼睛眯成狭长一道,道:“我会教你的!”

他忽然抬起脚来,将牛皮的长靴踩到我胸口,慢慢加力。

我只觉胸口越来越闷,越来越闷,用力呼吸着,却怎么也透不过气来,而胸膛口的血气翻涌却越来越厉害,我连着吞咽两下,都没忍住翻上来的腥甜。

鲜血,慢慢从口中溢出,而眼前也渐渐模糊。

可我担心着一旦晕过去,又被他带到什么地方去折辱,用力将手指抠到泥土里,瞪大着眼睛,即便给踩得瞳孔放大,也努力让自己保持神智。

胸口忽然一松,柳沁的脚终于挪了开去。

他冷冷望着我,捏紧拳头,忽然转过身去,向外大踏步走去。

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他在转身前的一霎,似有一抹晶莹在眸中闪动,甚至还能依稀辨出几缕痛楚和后悔来。

大概只是我的幻觉吧?

给打成这样,我连怎么回去都成问题了。

后来,我是爬着回到了我的房间后面,让雨儿把我从窗外拖了进去。

这一次,雨儿帮我上了药后,直接就扒在我的床头哭,呜呜呜的,又不敢放声,比我这个给打的人还凄惨些。

我轻轻拍着她的头,抚着她柔细的长发,抚慰着她,慢慢闭上疲累的眼睛。

28.谁是狐媚子

而我居然是给门口的大吵声给惊醒的。

“这个狐媚子,怎么勾的宫主?除夕都让他占了先了,还哄着宫主送他这个那个,也不看看那乌鸦相,也不怕给宫主带来晦气!”

“兰哥儿,不要这样,这是宫主他们送来给夜公子治伤的药,不是什么好东西啊!”

“啪啪”,很响亮的两个耳光响起,接着是兰哥儿盛气凌人的话语:“你问问这里的哥儿们,哪个没陪宫主睡过?哪个睡过后像他这么娇气,隔了好几天了,还有宫主撒娇讨药?宝哥儿,宫主最宠你,你说,你可曾见过这样娇气的?”

另一个嗲嗲的声音回答着:“哟,那我们也来尝尝,这药啥味道吧?昨晚宫主可把我给折腾死了,也让我来补补吧!这夜哥儿看来,可比我们扎实多了!”

接着又是一堆人吵吵闹闹,都是在骂我娇气骄傲不识时务的。

而雨儿正在求着他们:“哥儿们,我们公子真受了伤啊,他需要这个药。啊……”

又是惨叫声,想来又给谁打了。

看来柳沁心里到底还怕把我给打死,派人送了药来了,这些从除夕就看我不顺眼的男宠们,终于爆发了,还拿了雨儿在撒气。

身上还是很疼痛,却比上午好多了。

我披了件月白的寝衣,提了流魄剑走了出去。

兰哥儿正在捏着雨儿的脸颊喝骂,雨儿疼得龇牙咧嘴,泪花都钻了出来;

宝哥儿正将食盒打开,取一只瓷罐来,打开一闻,立刻捂住鼻子,道:“真的是药啊?”

而其他哥儿们已见我走出来,叫道:“夜哥儿出来了,出来了!”

有人已在叫道:“小夜,你要不要脸?这种事也好意思特地叫人煎药来吃!”

“不要脸!”

“无耻!”

“妖精!”

这些怪物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

我闭了闭眼睛,慢慢走向兰哥儿,冷冷道:“放开她。”

兰哥儿怔了怔,放开了雨儿,皮笑肉不笑道:“夜哥儿,我在帮你管教管教这个不长眼睛不识尊卑的丫头呢!居然连我们的事都敢管,哼!”

雨儿跑到我身边,泪水直挂下来,正要说话,我已侧目让她闭嘴,随即走到兰哥儿跟前,微笑道:“噢?那我也想代宫主管教管教不长眼睛不识尊卑的狗东西!”

兰哥儿木愣愣还没悟出我什么意思,我已扬起巴掌,狠狠两下。

但听惨叫声起,兰哥儿脸上迅速腾起手指印来,嘴角也挂出血来。

即便我受了伤,手上的力道也远非这些人所能承受。

“天哪!”

“他打了兰哥儿!”

“宫主不许我们动手的!”

“快去找殷总管!”

那些哥儿们惊叫着。

我理也不理,拉了雨儿径自回屋。

“扭住他!他先动手,咱们打死他也只是自卫!”那个没给我打死的兰哥儿趴在地上鬼叫。

我只听说过女人妒嫉起来很可怕,却不知这些男宠们争起来也这般可恶。

下一刻,十几只拳头一起砸向我。

PS:夜公子该发威了!他可是从小被当成杀手样教导出来的,丫的个个把他当病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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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夜公子

其中好几个居然是会武功的,那个宝哥儿最强,半空跃起,一对手指,直抠下来,正对我的眼珠。

我立刻甩腿,连踹,然后跃起,拔剑,血雨飞出。

好久,才听到了宝哥儿的惨叫:“我的手!”

我将他想抠我眼睛的右臂给整个斩了下来。

若我身手差一点,给其他人缠住,只怕一双眼睛得报废在他手上了。

我并不觉得一个对我无情的人,我还有必要留情。

他想取我眼睛,我就取他右手,再公平不过的事。

被我踹在一边以及本来站在一边的哥儿们全惊呆了,望着在白石地上打滚惨叫的宝哥儿,几乎浑身战栗起来。

我正要把在身畔哆嗦的雨儿拉回屋,这时只听道:“反了,反了,谁把宝哥儿弄成这样?”

却是殷寿飞快跑来,指着宝哥儿吼着,眼睛却看着我。看情形,他的功夫不错,而且见过些大场面,这些鲜血淋漓,并不放在他眼里。

我淡淡道:“我代宫主教训几个不长眼的奴才而已,叫殷总管见笑了!”

“你代宫主教训?”殷寿咆哮如雷:“你也不过是个哥儿而已,有什么资格……”

剩余的半截话,被他吞到了肚子里,圆圆的唇角耷拉下来,形成一个倒转的弯弧,惊怒地瞪着我。

我的宝剑,已经在他说话的瞬间,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殷寿,你给我听着。”我冷淡淡说着:“我有没有资格代宫主管教,不是你说了算。还有,我不是哥儿,下次请您叫我——夜公子。”

“你……不是哥儿?”殷寿紧张地吞咽着口水,到底不敢和我强争,只是道:“宫主说,你是夜哥儿。”

我笑了:“你去问他自己,我是不是他的哥儿!”

“他不是。”殷寿没来得及去反驳我的话,一旁已有人阴沉着脸,懒懒说道。

男宠们不知是惊是喜,一概跪倒在地,叫道:“宫主!参见宫主!”

只有地上躺着快晕死过去的宝哥儿,和被我将剑搁在脖子上的殷寿,一个无力跪拜,一个无法跪拜。

殷寿已哆嗦着颤音道:“宫主,救我!”

柳沁皱眉望着我,道:“夜儿,你的威风耍够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