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二郎的头依然摇得像个拨浪鼓,这是玉铁的机密,当然也不能说。
大夫人好话说了一箩筐,并许诺,不会让他白给,窦家出银子买。马二郎说。出再多银子也不卖。他还聪明了一回,怕他走了他娘再为难谢娴儿,直接说这是玉铁的秘密,他已经嘱咐了谢娴儿和马守富,不管是谁,这个方子都不能透露出去。
大夫人气得吐血,大骂马二郎不孝。还伸手打了他几巴掌。马二郎脖子一硬。转身走了。
马二郎现在多护着自己小媳妇啊,还是怕大夫人逼迫谢娴儿,又去老太太跟前告了大夫人一状。马二郎再傻也知道。他爹如今极不待见他老娘,若是告诉了马国公,他娘又落不到好,所以直接去找老太太。
老太太听了气得不得了。直接让人把大夫人叫去了福庆院。说了些什么不知道,反正大夫人回去就传出她生了病。病气还要过人,这段时间不仅儿子媳妇不要去给她请安,连外客都不许她再见。
谢娴儿暗道,她就说嘛。不犯蠢,不找事,就不是马大夫人。这么看来。老太太是禁她的足了。
马二郎十分不解,问谢娴儿道。“我娘原来虽然不待见我,但这个家她管得还不错,妯娌婆媳的关系处理得也挺好。现在她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
谢娴儿给他分析道,大夫人嫁进马家后,老太太随时都教着、看着、管着,她虽然不精明,但也不会犯大错。自从老爷子犯病后,老太太便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老爷子的身上,府里的事情就全部交给了她。大夫人开始一手遮天,各个岗位都安插了自己的心腹,有些为所欲为,也才出了谭锦慧迫害洪氏及真哥儿的事情。如今,老太太已经伤了心,也懒得多教。再加上刘家又跟她走动得频繁起来,经常给她出些歪点子。所以,原来看着还过得去的大夫人,如今经常要干些蠢事出来。
老太太不许她再见刘家人,对她未偿不是件好事。
想到这里,谢娴儿便对窦姨娘笑道,“真哥儿太小,这么重的礼怕是压不住,姨娘还是拿回去吧。若姨娘实在要表示,就给他亲手绣个帕子做双袜子什么的,我和二爷也就领了姨娘的情了。”
窦姨娘只得红着脸把金佛带走了。
真哥儿过了生辰后的第五天,是二月二十一日,这一天又是显哥儿满三岁的生辰。生辰宴摆在方府,朱得宜不知道忙些什么没参加,顺王倒是在,又邀请了一些至亲好友。谢娴儿母子和封四娘、马六郎都被邀请去了。
因为真哥儿生辰那天的生日蛋糕受到热烈追捧,头一天顺王就让人传话过来,请谢娴儿带个生辰蛋糕过去。
方府里没有太多的拘束,男客女客都有见面的机会。不出所料,顺王一见谢娴儿和封四娘走在一起,又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忍都忍不住,或许他就没想到要忍。
谢娴儿知道他笑什么,面上不显,心里却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暗骂老不正经的东西。
封四娘莫名其妙,气得脸通红。她不明白为什么顺王从上年的下半年开始,一见到她就大笑不已。
方怡笑着嗔了顺王几句,赶紧把封四娘拉走了。
顺王请谢娴儿坐下,两人谈了一阵子游乐园的事情。如今顺王府和誉国公府联合开的大型综合游乐园场地已经买好了,中间的人工湖也挖好。谢娴儿上个月末把规划设计图交给了他们,现正在盖房子。但是游乐设备还是要暂缓一步,因为玉铁正在一门心思地打造兵器,其它的事情都往后面推了。
时近晌午,大皇子妃领着两个人来了。她在上年底生下了第二个儿子,这次把大儿子四岁的朱士中带来了,还带来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公子。这位公子长相讨喜,有着一双月牙似的笑眼,还有些婴儿肥,一笑就露出两颗小虎牙,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
他看着就比谢娴儿大,个子也要高出大半个头,可谢娴儿就是觉得他比自己小得多。
他们几人一来,众人都站了起来。这个礼遇绝对是对着这位公子的,而不是大皇子妃母子的。
如果所料不错,他应该是四皇子朱得雍了。他虽然脑袋有些坏了,但因为他是元后的儿子,又是皇上最喜欢的儿子,所以依然地位超然。
除了顺王,其余人都躹躬施礼喊着“参见四殿下”。
众人见了礼,便去碧水厅吃饭。今天的孩子多,不仅有显哥儿、真哥儿、马六郎、雪姐儿,还有几个宗室家里的孩子。他们单一桌,朱得雍也闹着挤来了这一桌。
谢娴儿留心看了几眼四皇子,不是很傻,就是智力停留在了五、六岁,极其单纯可爱。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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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掐架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小孩子的世界也不例外。湘阳长公主的孙子吴自全因为他爹和马二郎吵过架,对真哥儿很敌视。但是真哥儿是显哥儿的干哥哥,所以他心里有气并不敢太过份。马六郎就不同了,不仅是这些孩子里最小的一个,还有些怯懦,所以吴自全总会趁人不注意欺负他一下。
为了热闹,孩子们没让乳娘上桌帮着喂饭,都自己吃,只让她们在后面侍候着。吴自全专门蹭到马六郎旁边坐着,瞄见其他几个孩子说得热闹没注意到他们时,不是脚底下偷偷踢马六郎一脚,就是倒拐子拐马六郎一下。
马六郎在乡下长大,之前最长见识的地方就是在马家。马家的几个孩子虽然气他年纪小小就当叔叔,嘴上还说找他单挑,但到底不敢欺负他。
这次,又来到一个陌生的环境,遇到这么多不认识的人。姨娘来的时候专门叮嘱他,这些都是贵人,让他远着些,只跟真哥儿和显哥儿几个认识的人玩就是了。可不知为什么,这个又白又胖的吴少爷却总是跟着他,还要欺负他。
马六郎很怕,但又不敢哭,只得躲着。实在躲不过去了,就只得忍着。服侍马六郎的勒嬷嬷也是第一次来这种场合,气势弱。看见了,也不敢多语。而服侍吴自全的乳娘一直看着自家的少爷欺负马六郎,也没劝阻。在她看来,马六郎是个庶子,还是领养的,欺负也就欺负了。
这次更过份,吴自全把自己吃剩下的骨头扔进了马六郎的汤碗里,汤溅了出来。溅了一些在马六郎的脸上和衣服上。
马六郎实在忍不住了,哇地一声哭了起来,站起来喊道,“姨娘,我要姨娘。”勒嬷嬷赶紧上前给他擦试。
旁边一桌的谢娴儿和在更远一张几上吃饭的封四娘这才注意到了,她们及方怡都起身来了这里。
马六郎见封四娘来了,便爬在她怀里哭着。封四娘心疼得眼圈都红了。捧着他的脸看着。“让姨娘看看,烫着没有。”
谢娴儿沉脸训斥着勒嬷嬷,“你是怎么服侍六爷的?就这么由着别人欺负主子?”
坐在他们旁边的朱得雍说话了。“姐姐,全哥儿打这个弟弟,还踢了这个弟弟,我都训斥过他了。叫他不许欺负人,可是他不乖。一点都不听话。”
听了朱得雍的话,谢娴儿更生气了。
跟过来的吴大奶奶对谢娴儿笑道,“全哥儿年岁小,淘气惯了。马二奶奶别见怪。”又转头高声斥责着吴自全的乳娘,“作死啊,你怎么服侍哥儿的?”
真哥儿和显哥儿才后知后觉。自己的小叔叔被人欺负了。两人狠狠瞪了吴自全一眼,也跑过来劝哭泣着的马六郎。
谢娴儿十分不满意吴大奶奶的傲慢态度。陪个礼都这么敷衍,怪不得连小孩子都这么乖张,原来大人就这么蛮横不讲理。马家人当众被如此欺负了,再不找回些场子,不说自己觉得窝囊,回家老太太肯定都要责怪。
便对真哥儿和显哥儿说道,“娘之前是怎么跟你们说的?六叔叔年纪小,又对这里不熟,要多带着他些。你们倒好,就顾着自己玩。要知道,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六叔叔被欺负了,你们面子上也没光。”又对还小声哭着的马六郎说道,“哭什么哭?你现在是小男子汉,将来就是大男子汉。你不能去欺负别人,但也不能由着别人欺负你。记着,别人打你一巴掌,你要给我打回去。”
真哥儿和显哥儿红了脸,捏着拳头怒视着吴自全,马六郎听了也止了哭声。
吴大奶奶不高兴了,“马二奶奶,你咋能这么教孩子?”
朱得雍也纳闷道,“姐姐,做为娘亲不是应该教自己的孩子谦让吗?你怎么能教他们打人呢?”
真是纯洁无暇的好孩子,皇宫里的外星人。
谢娴儿笑道,“四殿下,您也看到吴少爷是怎样欺负我家小叔了。可是,他把人都打哭了,他娘也没教他不该打人呀。若是我再教他们谦让,有礼,那不等于教他们继续由着别人打吗?”
好孩子朱得雍有些蒙了,这话说的好像对,也好像不对。
吴大奶奶更不高兴了,“马二奶奶,你怎么说话呢?”
谢娴儿反问道,“难道我说错了吗?你家孩子都把人打哭了,吴大奶奶教他不该打人了吗?”
朱得雍是不说谎的好孩子,又接口道,“我作证,她没教过。”
方怡劝道,“好了,好了,小孩子打架,说开就算了。”
谢娴儿冷笑道,“方掌柜,你这话没说对。什么叫小孩子打架?我家孩子打谁了?”
朱得雍接道,“我在一旁看得清楚,她家孩子谁都没打。”
方怡又赶紧陪笑道,“哦,是我说错了,是你家孩子被打了。”
大皇子妃等人都过来劝起了架。
吴大奶奶也沉了脸,小声嘀咕道,“不就是个庶子吗,又不是什么金宝贝。”
谢娴儿看了吴大奶奶几眼,冷声道,“吴大奶奶,我必须纠正一下,六叔不是我们家的庶子,而是养子。但是,再是养子,也是我相公的弟弟,我儿子的六叔,由不得人如此欺负。我并不是责怪吴少爷,他年纪小,是非观念还不清楚。但做为大人,做为他的母亲,你就有教养他的责任。吴大奶奶知道他无故欺负人,却不加管教,岂不是纵容他继续打人?你都让他继续打人了,我还能教我家孩子继续挨打?”又低头对真哥儿三个孩子说,“记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屏风另一侧的男人们走了过来,这边的掐架那边听得清清楚楚。
顺王爷笑着拍手道,“好,说得好。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没看出来,秀秀气气的娴丫头,倒颇有马老太君的气势。”
朱得雍也笑起来,对顺王说,“皇叔叔,这位姐姐吵架吵得好看。”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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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谷雨前
顺王和朱得雍两叔侄的夸奖,倒把谢娴儿的脸夸红了。
吴春止霸道惯了,本来觉得欺负了马家的庶子,欺负了也就欺负了。只是没想到,马二呆子那样呆的一个人,竟找了这么伶俐一个人。更没想到,那个名声不好的谢家女,嘴皮子这么溜。但听见顺王爷这么说,便知道这位王爷是偏帮着马家了。心里虽然不服气,但也不敢多言语,给吴大奶奶使了个眼色。
吴大奶奶马上笑道,“哟,马二奶奶误会了,我并不是纵容我家哥儿打人,我还没及得说他,马二奶奶就像放爆竹一样,一阵噼里啪啦,哪里有我说话的份?”又对吴自全道,“全哥儿,打人不对,快跟马六爷说你不是故意的,是跟他闹着玩的。”
吴自全虽然霸道,但到底年龄小,见娘亲这么说了,只得愤愤地说道,“我不是故意的,我是跟你闹着玩的。”
谢娴儿便对马六郞说道,“六叔,既然吴少爷都这么说了,咱也不能得理不让人不是。以后互相尊重,大家还是好朋友。”
马六郎点点头,小声说道,“好。”
顺王笑道,“这不是就完了?各让一步,皆大欢喜。今天是我家显哥儿的生辰,大家尽兴。不过,肚子都别吃太饱了,过会子有一样好吃又好看的稀罕吃食。”
说完后便同男人们向他们的桌子走去,边走还边跟安郡王笑道,“马老二真是傻人有傻福,阴差阳错把我外甥女儿娶了去,真是鲜花插在了牛粪上。”他还在为自己的儿子抱屈。得宜的腿虽然瘸了,但比马二呆子还是强得多。
安郡王哈哈笑道,“也不能这样说,如今马老二可是被皇上夸过好几次。”
安郡王爷是安平的亲弟弟,论关系谢娴儿该是他的“外甥女儿”。
谢娴儿不知道顺王的心思,气得脸通红,当着她的面这么埋汰她男人。当她是死人啊。不过。她也只能当死人,吴大奶奶她敢呛回去,给她几个胆子也不敢呛顺王爷。
方怡不好意思地跟她说。“我家王爷就是这么随性,马二奶奶可别往心里去。”
谢娴儿翻着眼皮说,“你家王爷不止随性,还皮厚。八杆子打不着的人。他还有本事套上亲。”
方怡爽朗地笑道,“跟我家王爷套上亲。你不亏。”
封四娘也难为情地说,“二奶奶,您是为了护着六郎,让您跟着受委屈了。”
谢娴儿又笑道。“六郎是我小叔,我自然该护着。”
吃完饭,就该吃生日蛋糕了。
当两层的生日蛋糕摆上桌时。不说孩子们被吸引住了,连大人的眼睛都瞪圆了。大蛋糕漂亮、精致。宛若洁白的云朵上开满了美丽的鲜花,而且浓香四溢。吃进嘴里,顿时满口生香,绵软滑嫩,竟是从来没有过的感受。
只可惜僧多粥少,一人只分了一小块。除了马六郎,最小的孩子就是和佑长公主的小孙子三岁的荣丰裴。他几口吃完了,糊了一脸的奶油,舔着手指说道,“裴裴还要七。”
听说没有了,便大哭起来,荣三奶奶把自己的蛋糕给了他才罢。
朱得雍分到了最大一块,吃完又对顺王道,“皇叔,我还要吃。”
顺王笑道,“没有了,就这么多。”
显哥儿示意朱得雍把头低下来,对着他的耳朵悄声说,“皇叔,这蛋糕是我娘亲做的。改天我领你去我娘亲家,让你吃个够。不过,要保密哦。”
朱得雍高兴地点点头,也悄声说,“好,我谁也不告诉。”然后,两人还拉了勾。
他们没防到隔墙有耳,这话正好被朱士中听见了。他大声嚷道,“显弟怎么能只请四叔去你娘亲家吃蛋糕,我也要去。”
荣丰裴还在舔着手指,听了也说道,“裴裴也要七。”
知道给娘亲找了事的显哥儿不好意思地冲谢娴儿道,“娘亲…”
谢娴儿看到这么多孩子都眼巴巴都看着她,她便笑道,“好,改天我做个大蛋糕,专门请你们来家里吃。”
吴自全红着脸嗫嚅着,“婶子,我,我…”
谢娴儿自然不会跟孩子计较,扶着他的头笑道,“也请全哥儿来我们家做客。”
吴大奶奶见谢娴儿这样,对她的态度倒是比以前亲近了许多。
之后,众人又开始听京北大鼓,有些像前世的京韵大鼓。一个人在前面边敲鼓边唱曲儿,还有几个人伴奏。对于这些戏曲,谢娴儿不懂欣赏,半个多时辰半梦半醒。
听完后,众人便陆续离开。朱得雍走之前,还来到谢娴儿面前,把她拉到一边悄声说,“姐姐,我喜欢听你吵架,还喜欢吃你做的蛋糕。”
谢娴儿讪然道,“哟,四殿下这是夸我呢,还是骂我呢?”
朱得雍鼓着腮帮子说,“当然是夸姐姐了。我惦记着姐姐家的蛋糕,咋会骂你呢?”
真是实诚的孩子。谢娴儿笑道,“那就谢谢四殿下的夸奖了。”
出了方府,封四娘说要去看她弟弟,谢娴儿就领着真哥儿先回了马府。
这一年的谷雨是三月十三。圆空大师说双茶印月会在谷雨前十天开花,若是花的病好了,三月初三就应该开花了。
一进入二月下旬,老太太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因为冬天雪大封山,谢娴儿十二月初和正月初都无法去大觉寺给双茶印月“看病”,花的“病情”如何也不知道。
老太太在一月中旬专门派马忠步行上山见了圆空大师。马忠带回来了老爷子几个月的药,也带了话回来。圆空大师说情况乐观,让老太太勿着急。而且,二月不用谢娴儿去,但三月一日务必去一趟,老爷子就暂时不用去了。
谢娴儿这次不仅自己要去玉岭山,还打算把熊大姐也带去。如今已经进入了春季,熊大姐开始烦燥起来。看来,应该让它去林子里松动松动筋骨了。
但是,从玉溪庄到玉青江一带朝庭已经派了人在那里开采煤矿,不能再让熊大姐从那条路返回后山野林了,便决定从玉岭山上通往后山的一条路把它送去。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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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药引
三月一日一大早,谢娴儿便吃了早饭来到前院。这次没带孩子,只带了熊大姐和太极。她前一日就跟老太太商量好,今天去,在玉溪庄住一宿,明天赶着回来,老太太着急知道消息。
本来老太太还让马三郎或马四郎请假陪着她去,谢娴儿没同意。笑道,“孙媳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还需要三叔、四叔保架护航。再说,只一天,后日就回来了。”
于是,只带了绿枝、周嬷嬷和两个护卫。王喜赶她的车,王强赶熊大姐的专车。
谢娴儿走的时候,真哥儿和显哥儿还在睡觉,怕他们撵路,她是悄悄离开的。
春回大地,万物复苏,一路上春机盎然,地上、树上一片嫩绿,星星点点的野花也随处可见。谢娴儿掀开窗帘看着,心情极好。
午时初便上了玉岭山,山上更是一片新绿,鸟语花香,踏青的人三三两两。快到大觉寺的时候,有一条通往后山的路。谢娴儿和熊大姐便要在这里分手,由王喜直接送它去后山。太极也跟着熊大姐去玩一天,说好第二天一早它直接回玉溪庄,熊大姐则在下个月的时候来接它。
谢娴儿下了马车,来到熊大姐的车里同它告别。熊大姐也极舍不得谢娴儿,有些眼泪巴巴的。谢娴儿用帕子帮它擦了擦眼泪道,“好宝贝,娘亲也舍不得你。在林子里要注意安全,下个月的这一天让王喜在你们分手的地方接你。”
熊大姐似乎听懂了谢娴儿的话,点点头,还用脸蹭了蹭谢娴儿的肩膀。
告完别,谢娴儿便下了马车。看着这辆大车顺着崎岖的山路跑去。
她刚要上马车,却见前面跑过几匹马来,正是老熟人朱得宜带着几个护卫。
朱得宜也看到谢娴儿了,便下了马。冲她笑道,“好巧,二少夫人也来大觉寺?”
此时春光正浓,光晕撒在朱得宜的身上。使那张冷峻的脸柔和了不少。谢娴儿也笑道。“是巧,今儿在这里遇到了忙碌的朱大公子。”
朱得宜笑得有些羞赧,说道。“见笑了。我经常不在家,多数时间都把显哥儿撂在二少夫人那里,让你费心了。”
两人说了几句话,原来朱得宜也跟老爷子一样。每个月都会来请圆通大师诊脉开药。他刚看完病出来,要在山里采药。那种药只有靠近悬崖和人迹罕至的地方才生长。所以很不好找到。
之后两人分了手,谢娴儿来到大觉寺。圆空大师正坐在禅房等她,她进去后,老和尚还往她的身后看。
谢娴儿抬起手里的食盒道。“大师喜欢的素点在这里,还看什么?”
圆空问道,“老纳的小友呢?”
“它去林子里了。”谢娴儿道。
圆空失望道。“阿弥陀佛,老纳还以为能再结识一位大朋友。可惜了。”又摇头叹道,“一饮一啄,自有天定。不该你的,强求不来。该是你的,终究躲不过去。”
还真是老神棍,净在故弄玄虚。谢娴儿把食盒放在炕几上,刚要去侧屋,老和尚又把她叫住。嘱咐道,“小施主,这是你最后一次给花瞧病。要用心,更要有诚意。”
谢娴儿暗道,这老神棍是不是在提醒自己要多多的用料?好在自己聪明,来的时候,知道太极不在身边不敢拿光珠出来,就把眼泪水兑在装了水的小瓷瓶里。因为现在眼泪水量足,就多兑了些。
便笑道,“大师放心,我跟双茶印月有缘,自然要用最大的诚意感动它,请它早日开花。”
侧屋里的双茶印月摆在屋正中,比上次看到的更加生机盎然,叶子油绿舒展,还散发着阵阵清香。谢娴儿喜滋滋地上前闻了闻,又起身侦察了一番地形,偷偷把兑了眼泪水的小瓷瓶拿出来,倒进花洒里。然后开始松土,浇水。为了体现她的诚意,一切都做得仔细又周到。几乎每一寸土都被松到了,每一片叶子都被浇过了。
做完这一切,才拍拍手出了侧屋,见老和尚还在吃着她拿来的素点。
谢娴儿笑道,“大师,我看那双茶印月生机勃勃,这几天就该开花了吧?”
老和尚笑道,“一切看天意了。”见谢娴儿嘟着嘴不说话,显然不满意他的回答。又掐了几下指,说道,“这个月底或是下个月初,请马施主来大觉寺一趟。”
谢娴儿这才灿然一笑,说道,“谢谢大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