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娴儿抢先笑道,“秦侯爷定是看中三伯长得俊,人才好。”
一句话把大家都说笑了。老太太笑道,“这话说的是,不是老婆子我自夸,我的孙子个个长得俊。”
秦氏红着脸轻推了一下谢娴儿,又对老太太撒娇说道,“我爹是看中了奶奶没有女儿,婆婆也没有女儿,定会把我当亲孙女一样疼,当亲闺女一样爱。”
老太太听了,喜得把秦氏搂在怀里爱不够,说道,“可不是,秦亲家算是看准了,我们家就是稀罕闺女。”
谢娴儿假意吃醋道,“奶奶不能偏心,还有我,还有我。”
老太太更喜了,一只手又把谢娴儿搂过来。又抬头对大夫人和二夫人说道,“我们马家的儿郎长得都好,根儿就在那儿。当初大郎爹和三郎爹年轻的时候,哎哟,多少人家的闺女喜欢,追他们追得那个紧哟。”
老太太的夸张样子把众人逗得一阵大笑。二老爷哈哈笑道,“追得紧,都是拿着棒子追。”
众人笑得更甚,老太太笑得直哎哟,秦氏捂着肚子笑,谢娴儿忙着给老太太顺了背,又帮秦氏顺。
众人笑够了,谢娴儿又说老太太,“不待只拿着儿子孙子说事的,奶奶也要说说自个儿。您年青时是拿着鞭子把爷爷追到的,还是拿着棒子把爷爷追到的。”
正好老爷子回屋喝水,听了谢娴儿的话,刹那间想起了风华正貌时。看着老太太说道,“花儿年青时长得体面,跳的金蛇竹叶舞最好看。”
谢娴儿跟老爷子更是随便,笑着说,“哦,我知道了,原来奶奶是拿鞭子追到爷爷的。”
老爷子深以为然,点头道,“是,是,我那时最喜欢花儿拿着小鞭子轻轻打在我身上。”
豪爽的老太太也有些红了脸,嗔道,“当着儿孙的面,胡说什么呐。”
老爷子还要说话,就听窗外的方哥儿在大声喊道,“太爷爷,咋还没喝完水呢?”
被拉回现实的老爷子又变成了孩子,忙应道,“来了,来了。”喝了几口茶后,又急急跑了出去。
这个时刻,不仅女眷们羡慕着老两口这么多年来相濡以沫的恩爱,男人们也深有感触。
谢娴儿抱着老太太的胳膊撒娇道,“奶奶,孙媳好羡慕你。”
秦氏也道,“孙媳也羡慕。”
大夫人的眼圈都有些红了,自己夫君长得最像老爷子,可是这方面咋就一点都不像呢?
老太太想想嫁给老公爷近五十年了,一路扶持着走过来,现如今已是儿孙绕膝,也是感慨万千。拍着谢娴儿和秦氏的手说,“不用羡慕奶奶,马家儿郎都像你们爷爷,自然不会…”看到大夫人时又改口道,“你们要学精明些,懂得抓住夫君的心。男人有时也像孩子,得哄着。”
马三郎笑道,“奶奶,孙子怎么觉得,您孙媳妇才是您亲生的,你的孙子都是她们招回来的?”
一句话又把大家说笑了。老太太推着秦氏笑道,“看到没,你男人吃醋了。”
晌饭简单,是羊肉锅子,也没喝酒。饭后,老公爷和孩子们继续疯玩,二老爷领着三爷、四爷在福庆院上房西次间院斗牌,女人们都回去午歇了。
大概未时,众人又去了福庆院,大夫人、二夫人、王嬷嬷陪着老太太打起了马吊,谢娴儿、秦氏在一旁观看。
吃年夜饭前,马国公和马二爷终于回来了。他们风尘仆仆,一看就像赶了远路。老太太吃惊道,“你们不就是在皇宫里嘛,怎么搞得这样脏?”
马国公笑道,“我们及何大人、卫大人等人陪着皇上去了西郊山里的兵器工场,这几天吃住都在那里。”
谢娴儿心道,这个皇上还真是勤勉,在古代皇帝中算少见的了。
老太太道,“具体的回头再说。大郎娘、二郎媳妇,先去把你们男人服侍整齐干净了再回来。”
四个人答应着离开了福庆院。
马国公好久没有在正院沐浴更衣了,不想去,看到刘氏就腻味。本来还想去外院或是封四娘的丽园,但看着大夫人殷切的目光,想着今天是大年三十,明天是初一,老娘又这么吩咐了,也只得硬着头皮同大夫人一起去了正院。
从马二郎脚尖甩得老高就能看出,他的心情极好。谢娴儿实在忍不住了,想提醒他注意些仪容和姿态。马二爷悄声对谢娴儿道,“丫头,不远的将来,你夫君定会给你请封诰命,你不会比嫂子她们差。”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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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9章 员外郎
当马国公父子干净爽利地回了福庆院,向老太太说了这几天的情况。
皇上看了马二郎带去的焦炭和钢刀、钢坯非常感兴趣。从短欺看,现在前线吃紧,若是能在短时间内生产出大批量的上好兵器,这场仗就赢定了。
从长期看,用炭烧制焦炭,再用焦炭炼钢,这是冶炼技术一个大的飞跃,将大大增强大夏的国力。还有“流水线”的应用,完全颠覆了传统生产的流程,适用于任何一个产业。
于是,皇上第二天就带了大皇子及主管官员一起微服出宫去了西郊兵器工场。同时,马二郎又秘密让马守富带了玉铁工场参与烧炭、铸造锻造的人员及焦炭炉到兵器工场。
皇上的几个成年皇子,除了脑袋烧坏了的四皇子朱得雍,另外几个都在六部挂了差事。大皇子朱得峙在工部,二皇子朱得鑫在兵部,三皇子朱得立在吏部,五皇子朱得文在户部。从这些分配来看,二皇子、三皇子、五皇子的位置都好,一个管军队调配,一个管人事调配,一个管钱粮调配。只有大皇子呆的工部有些孬,除了能捞些钱财,于“夺储”上基本没有大的作用。这也是许多人把大皇子排出“夺储”阵营的一个重要原因,觉得皇上不重视他。
几天时间里,他们亲眼看到马二郎带领玉铁的人把普通的炭炼成焦炭,焦炭冶炼出钢坯,再打出武器。而且,工匠的工作分工精细,各管一摊。从生铁到钢坯,再到成形武器。用的时间不多,生产的数量却远超他们的想像。
皇上大喜,立即下旨,让京城周边的几个兵器工场和玉铁一起把兵部的武器回炉再造,以最快的速度打造出好兵器送去边关。玉铁是民营工场,按理是没有资格产生兵器的,但现在事急从权。暂时先让他们制造。朝庭出银子收购。等战争结束了,玉铁就只能生产民用铁器。
“圣上已经金口玉言,封二郎为工部虞衡司的员外郎。主司冶炼、兵器制造,圣旨大概过两天就下。等不到过完年,大皇子和二郎就会一起去西山兵器工场监造兵器。”马国公说道。
众人一听都大喜过旺。他们知道马二郎会升官,想着能升个从六品的武器监就不错了。没想到升了员外郎。文官不像武官,武官年纪轻轻当个从五品大有人在。而文官一级一级爬就艰难了。状元公厉害吧,也只能从七品官当起。
二老爷还是进士出身,在朝庭混了二十年,到如今混了个从三品。还因为朝中有人好做官。而马二郎一下子就从从七品升到了从五品,速度赶得上八百里加紧了。而且,还是个油水十足的肥差。若是老百姓做出同样的事情。肯定弄不到这个官,这还是托了老爷子和老太太的福。
老太太看众人兴奋过了后。又对马二郎语重心肠地说道,“当了官是好,但还要有能力。员外郎不只要监造,还要管人。这些人跟你在玉铁领着人干活不一样,那毕竟是你媳妇的工场,主管他们的马守富又是咱们家的下人。而工部就不同了,有上级,有平级,有下级,更有太多的利益冲突。奶奶最担心的还是你跟人打交道,别被人设计了还不自知…”
谢娴儿也是喜忧参半。一方面为马二郎感到高兴,毕竟这是马二郎心心念念的理想。同时又担心他有没有能力把这个工作干好,马二郎天真、单纯、认死理,又不善与人沟通,搞技术是绝对的人才,可未必能当个好官。
员外郎相当于前世的副司级,属于高官,可他上面还有太多更高的高官。他该如何处理上级、平级、下级的关系,是他当官的最大难题。
谢娴儿现在深恨为什么古代没有个纯搞科研技术的中科院,让马二郎当个院士、专家、正教授、拿特殊津贴什么的,照样能光宗耀祖,实现他的人生目标。
而古代只有封侯拜相、当官才算有出息,搞技术的专家都被称为“匠人”。马家原来一直不重视他,就是因为他专爱鼓捣“匠人”的东西,觉得他没有大出息,恨铁不成钢。
老太太、马国公、二老爷轮翻对马二郎进行着为官之道、用人之道的教育。什么为官要勤谦勤劳,不可居傲,为政要有百姓心…什么当官是学问、是智慧、是胆识,稍有不慎,机会变陷阱,丢官也寻常等等,等等。
他们从上房厅屋里讲到西厢餐桌上,从清官的可嘉讲到贪官的可憎…马二郎刚还听的认真,久了思路不知道又跑去了哪里,反正从他涣散的眼神就能看得出来他没听他们说话了。
马国公气得不行,自己恨不能把二十几年的为官之道一下子倒给他,结果他还不认真听。气得把筷子往桌上一撂,骂道,“你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教你正经的东西不认真听,正该一辈子跟铁疙瘩打交道。”说完又抡起巴掌想打人。
马国公一嗓子把马二郎的思绪又吼了回来,见老爹要动手,马二郎下意识一抱脑袋。气道,“爹,我儿子都这么大了,您不能动不动就打我。”
二老爷忙拦道,“大哥,二郎说得对,他都是这么大的人了,该给他留些脸面,不能随便再打他。再说,他已经要当员外郎了,若是同僚们听说他经常在家挨打,也影响他的官威不是。”
老太太也在另一桌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哪能一下子就改好了?有事慢慢说。”
马国公听了才把巴掌放下。
老爷子先听着这些人的说教直犯困,好不容易看到要打人了又兴奋起来,结果又没打成。不高兴地说道,“咋不打了?害我白高兴一场。”
纯粹的傻子令人同情,而这种倒傻不傻的人有时候却让人恨得咬牙。老爷子现在就属于后一种,变精了也变坏了,谢娴儿狠狠瞪了他一眼。
老爷子现在已经有了些心眼,他一说完这句话,就知道孙媳妇肯定会不高兴。所以还转头望了望另一桌的谢娴儿,正好看到谢娴儿在瞪他。
他扯着胡子嘿嘿一笑,说道,“我说着玩的,开玩笑的,孙媳妇别生气。”
谢娴儿已经看出来,马二郎已经到了精力集中的极限,无论别人再教他什么,他肯定是听不进去了。便笑着对老太太说道,“奶奶,今儿是大年三十,现在是在吃年夜饭…”
老太太笑起来,“对,对,一高兴咋就忘了现在是吃团年饭,该是说些逗趣儿的话。”又点着秦氏说道,“三郎媳妇,平时属你话最多,今儿怎地不说话了?”
秦氏刚把一块野鸡肉送进嘴里,听老太太点了她的名,忙笑道,“哎哟,孙媳现在哪有心思说话呀,我正在想着咋能让您老多封些压岁银子,让我家方哥儿多赚点子私房钱。”
一句话又把大家伙逗乐了。
今天合家团聚,也就把封姨娘和窦姨娘叫了来,在旁边的一张小几上吃,又给太极和熊大姐专门安了一张小几吃饭。两个姨娘虽然不敢多说话,但太极和熊大姐爱耍宝,气氛比往年又热闹了几分。
年夜饭吃得久,总要找些乐子。大户人家不外乎是击鼓传花,或是呤诗说笑话。马家也不例外,虽说除了二老爷和马四郎之外,其他人肚里墨水少了些,但背背别人的诗、说些笑话或是打打拳还是行的。
谢娴儿还不知道有这一说,她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表演什么合适。跳舞嘛,自己只会三步、四步、贴面舞,这还是前世大学里跟马家辉谈恋爱的时候,马家辉想占她便宜死皮赖脸教她的。唱歌嘛,好像古代的大家闺秀都是边抚琴边唱歌,没有谁清唱的。再不瓢窃前世的经典诗作?她又有些不敢,真的把才女的名声打出去,自己肚里的墨水实在太有限。
她正在纠结表演什么的时候,桌上已经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开始例行表演了。按理要先从大家长老爷子开始,前几年老爷子生病就不表演了,就从老太太开始。
老太太每年表演的都是“金蛇打灯“,就用金蛇鞭把三米开外的蜡烛抽灭。她非常自觉地起身说道,“我抛砖引玉,抽几鞭子就看晚辈们的了。”
东侧屋里已经准备好了蜡烛,老太太鞭起烛灭,五鞭子下去五盏烛全被打灭。众人鼓掌叫好。
然后从男人开始,马国公打头,中规中矩地背了一首古人的诗,二老爷呤诵的是自己做的诗,得到了一片叫好声。
接下来的是马家四只郎,马二郎背别人的诗,由于紧张,背得有些嗑巴,表现实在一般,反应平平。马三郎打了一套漂亮的拳,马四郎做了一首惊艳的诗,马五郎写了一幅飘逸的字,自然都得到了一片贺彩声。
让谢娴儿很不服气的是,马二郎一表演,就是某些人的尿点,包括下人。不用谁说,她也猜得出历年都如此,太气人了。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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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表白
接下来是几只哥儿,安哥儿斧子耍得孔武有力,平哥儿诗背得抑扬顿挫,方哥儿拳打得行云流水。孩子们认真,煞有介事,逗得大家一片笑声。
谢娴儿充分相信,这些人为了这一晚准备了好久。可自己不知有这个规矩,马二郎忙,真哥儿又小,所以只有自己这一家子毫无准备。
在孩子们开始表演的时候,真哥儿就跑来悄悄跟谢娴儿商量,自己是唱首歌还是跟太极和熊大姐一起耍宝。
谢娴儿寻思这两样都不行,没看从老的到小的,这一家表演的不是文的就是武的。马二郎原来就给长辈们不学无术的感觉,不能让真哥儿也这样。
便悄声说道,“儿子就背文章或是诗吧,你不是也会背很多吗?”
真哥儿踮起脚尖爬在谢娴儿耳边说,“可是我不会背得比二哥更好,他背得好好听。”
这孩子还挺好强。看他纠结的样子,谢娴儿灵机一动,悄声笑道,“那你就给他们出个脑筋极转弯。”
真哥儿听了,高兴得使劲点点头。
该真哥儿表演了,小家伙站起来朗声说道,“我今天给大家出一道题,谁答对了我就给谁一个奖励。”
方哥儿好奇地问道,“你能有什么好东西奖励?”
“有。”真哥儿得意道,为了增加可信度,还把谢娴儿扯了出来,“我娘亲最喜欢我这个奖励了。”
他这么一说,把大家的兴趣都逗了起来。众人都知道谢娴儿的口胃有些刁,从她管老太太要的好东西就可见一斑。马四郎问道,“哦,是什么好东西?”
“香香嘴儿一个。”真哥儿得意地说道。
他的话音一落。厅里立即哄堂大笑,谢娴儿红着脸瞪了真哥儿一眼。
马三郎笑道,“这个奖励不错,我很是期待。”
真哥儿朗声说道,“我的问题是,什么人最容易变老。”
这个问题问的有些怪异,众人都愣了愣。
马五爷第一个说道。“会不会是爱操心的人?”
接着。有猜当官的,有猜当母亲的,当猜日子不好过的…总之。答案五花八门。
真哥儿学着谢娴儿的口气说道,“这是脑筋急转弯,不要按寻常思路想哦。”
众人还是没猜出来。
真哥儿笑着说出了答案,“是新娘子。你们想啊。今天她是新娘,明天不就变成婆娘了?”
他一说完。立即引来一阵哄堂大笑。老太太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指着真哥儿喊道,“这匹小马驹儿,也学坏了。该打。”
马国公平时比较严肃,小孙子的话把他也逗得哈哈大笑。直说,“你老子八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怎么生了你这么个贫嘴小子。”
二老爷捋着胡子笑道,“问题和答案虽然简单直白。却也告诉我们一个道理。有些事情不能按常理去思索,换一种思路,或许就能豁然开朗,柳暗花明。这叫‘脑筋急转弯’吧?好,这个名字也取得好。做人或是做事,都不能迂腐,不知变通,一条道走到黑。”
谢娴儿崇拜地看着这个马家文凭最高的人,有文化的人看待问题就是深刻啊。
晚宴被真哥儿推向了第一个*。马二郎看着儿子激动得不行,老子没表演好咋地?我儿子能干。
真哥儿的奖励一个人也没得到,开始轮到女眷这边表演了。第一个表演的肯定是大夫人。大夫人除了架子端得足,还真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本事,吟诵了一首前人的诗,反应自然平平。二夫人年青时候是才女,写了几个梅花篆字,遒劲、淡雅,引来了一片叫好声。
谢娴儿看了看二房这一家,想着老太太是不是太过偏心小儿子,给二老爷找的媳妇是才女,给马三郎找的媳妇是财主,却给大儿子找了那么一个无才(财)还不贤的老婆。
接下来表演的是张氏,丫头们已经把古筝架好,她坐下弹了一首曲子。什么曲子谢娴儿没听出来,就是觉得流畅,舒缓,好听,她弹琴的姿势也优美洒脱。这也出乎谢娴儿的意料,张氏平时看着干练精明、风风火火,没想到还有这一面。看来,贵女从小都是经过严格训练了的。不用说,张氏也获得一阵贺彩声。
该轮到谢娴儿了,她刚才一直在想自己该表演什么。若马二郎的表演没有那么被无视,谢娴儿倒想对付对付。但一看马二郎那样,就把她的好胜心激起来了。
想想自己,抚琴不会,写字不行,瓢窃诗词不敢。讲故事她倒在行,可短时间内讲不了好故事。本尊嗓子好,只得唱首歌了。那些穿越女最爱的“明月几时有”之类的歌还是算了,词的水平太高,不好说出处,就唱首轻快简单的小曲儿吧。但一个人清唱太傻,就想着请弹琴高手张氏帮个忙。
便笑道,“我还要准备准备,能不能让三弟妹先表演?”
老太太笑着点点头。秦氏开始在几上表演画画,说是要画一刻钟。
谢娴儿就把张氏拉到了一边,请她用古筝帮自己伴奏一下,只要简单的刮奏和滑音,弄出点流水声就行,但音的高低要跟她配得上。
于是两人去了侧屋。张氏不愧是弹琴高手,谢娴儿低声唱了几句,便能按她的音和上,还能在她换气的时候刮几声好听的音符。
秦氏画的“鹊上枝头”画好了,又受到大家的追捧。老太太笑言,“谁说咱们马家是大老粗不懂得风雅?你们的诗、字、画、琴,个个都拿得出手。”
张氏走过来接嘴道,“还有歌,你们听听二弟妹唱的曲儿,着实好听又新奇。”
这么多年马家表演节目还没有谁唱过歌,没办法。都五音不全,用老太太的话来说就是“根儿在那”。一听谢娴儿要唱歌,都有些兴奋,全场立即压雀无声,看着谢娴儿。
张氏坐在小几的前面开始弹琴,谢娴儿站在她旁边。谢娴儿在前世单位开联欢会表演唱过歌,所以面对这群人也不害怕。
随着一阵清脆舒缓的流水声慢慢响起。人们仿佛走进了乡间山野。在黄昏暮霭中倾听着山泉淙淙地流淌着。接着,响起了谢娴儿轻柔曼妙的歌声:
又见炊烟升起暮色罩大地
想问阵阵炊烟你要去哪里
夕阳有诗情黄昏有画意
诗情画意虽然美丽
我心中只有你
又见炊烟升起勾起我回忆
愿你变作彩霞飞到我梦里
夕阳有诗情黄昏有画意
诗情画意虽然美丽
我心中只有你
这首曲儿的曲调虽然简单,但是优美动听。歌词虽然直白。但是有意境。再加上谢娴儿独特的好嗓声,把这首歌诠释得极其唯美。
马四郎第一个赞道,“好极,此曲只应天上有。”
二老爷也击掌说道。“嗯,妙极。乡间暮霭中的美妙意境。被这首曲儿诠释得淋漓尽致。”
众人都夸赞起来,有人夸词,有人夸曲,有人夸唱得好。只有马二郎听到的是谢娴儿的“心声”。这是丫头当众向他表白示爱呐。
他羞红了脸,虽然觉得这些情话应该在只有两个人的时候私下说,但是对丫头的勇敢和大胆。他还是非常高兴的。这说明丫头悦极他了。马二郎瞬间做了一个决定,干嘛傻傻地一定要等到她及茾?十四岁。不小了。再看一眼她的身材,更高兴了。丫头什么时候长大了?真是玲珑有致呐。
谢娴儿看到马二郎红着脸直向她放电,知道这只孔雀又想歪了,嗔了他一眼。
接着是两个姨娘,窦姨娘先弹了一曲琵琶,非常不错,有大珠小珠落玉盘的水准。但是她的身份太低,得到的是寥寥的几个巴掌声。
再接着是封四娘的剑舞,大夏朝的国粹。这么多的人,内心深处最想看的还是封四娘跳舞。封四娘平时妍丽娇弱,可当她把衣裳一换,持剑一舞,立即飒爽英姿,判若两人。只见她时而如羿射九日落,时而若惊鸿翩翩舞,绝对的美与力的完美结合。
毋庸置疑,封四娘的剑舞是最好看,最惊艳,最专业的。因为身份的原因,虽然收获了最热烈的掌声,却没有什么赞誉声。
谢娴儿又不合适宜地想起了马二郎曾经的赞美,不禁抿嘴直乐。见马四郎右手握拳放在嘴边,低头不自然地咳嗽了几声,大概也想到了那个赞美吧。唯有马二郎浑然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