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王摆手道,“跟本王别讲什么繁文缛节,本王顶厌烦那一套。”又催促谢娴儿道,“什么名字才能叫得响亮?”
“假若让我取的话,我就会叫它幽潭之光。”谢娴儿顿了一下,又说,“让王爷见笑了。”
“幽潭之光?倒真是个古怪又奇特的名字。不过,这么奇特的项链,好象就应该叫这么奇特的名字。”顺亲王小声嘀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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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遗憾
最后,顺王一锤定音,这条项链就叫“幽潭之光”,等他老娘太后娘娘下个月寿辰的时候,献给她。
顺王又说,“二少夫人年纪虽小,却异常聪颖,对饰品设计,还有穿着及妆容,”说着还上下打量了一番谢娴儿,又道,“对这些像是颇有研究。本王用人不拘一格,二少夫人若是愿意,可以长期为宝华银楼设计这种新奇别致的首饰,我们会付给你相应的报酬。如何?”
马嘉仁急忙阻止道,“王爷过誉了,臣的弟妹只是一介内宅妇人,实在担当不起如此重任。”
顺王有些沉了脸,“本王又不是让令弟妹公开露面或是去银楼里应卯,只是让她在宅子里画个图样,好了派人交给银楼即可。”
马嘉仁听后,便不好多言语了。
谢娴儿此时深深遗憾自己前世为什么不是学的设计专业,否则就能在最顶尖的银楼大展拳脚,混个首席设计师什么的,做个老板想炒都舍不得炒掉的好员工。那样,就算合离了也不会进家庙,更不需要去惦记那个跩得四五不着六的马老二了。
不过,她的脑筋还是清醒的,自己的长处不在于此,凭她那点半吊子功夫,小打小闹还成,可不敢忽悠眼前这位把生意做到大夏南北的顺王爷。她在宝华银楼看到的首饰,任何一款都能把她的眼睛闪花。
虽然她脑海里还是有几个经典盗版,但卖完了就没了,她还没本事另外设计出更好的首饰。所以,长期是绝对不行的。
便道,“王爷谬赞了,臣妾不敢说有研究,画的那个图样也只是偶然间灵感所至而已,实在当不起王爷如此夸奖。”
看到顺王有些失望,又道,“不过,臣妾的脑海里又有了一种饰品款式,只是此时还不太清明,容臣妾再仔细琢磨一番。”当不成他的员工,偶尔合作一次,拉拉伪亲戚的关系,挣个映像分,顺便再挣点钱也不错。
顺王喜道,“哦?那就好好想想,若是能跟‘幽潭之光’一样出彩,本王定有重赏。”
谢娴儿心里很想要重赏,但还是谦虚道,“不敢当王爷重赏。若是王爷看得上眼,也是臣妾的荣幸,便把图样献给您就是。若臣妾愚钝,款式入不了王爷的眼,还请您莫怪罪。”
顺王笑道,“本王还没有那么不讲道理,为这事怪罪你。若款式新颖好看,本王自不会亏待你。却是有一样,你不能跟别的银楼合作。”
谢娴儿点头应是。
王爷很满意谢娴儿的表现,对马嘉仁道,“我这个外甥女很不错的,聪慧,又懂礼知进退。”
马嘉仁又睁着眼睛说瞎话,“是啊,我家长辈也很是喜欢二弟妹的聪慧知礼。”
顺王招了一下手说,“这里是五百两银票,酬谢二少夫人设计的那款‘幽潭之光’。”
他身后的太监便拿了一个锦盒走向前来。
谢娴儿暗自高兴,却不敢接。看了眼马嘉仁,见他点头,才站起身曲膝谢过,白鸽把锦盒接了过去。
几人正在闲话,外出办事的国公爷和四爷马嘉敏回来了,听说顺王爷在这里,便都来了。张氏及谢娴儿施礼退出
坐上骡车,一直未出声的张氏才说,“二弟妹的衣裳和头花做得好看,原来还会设计饰品。”
谢娴儿谦虚道,“哪儿呀,也是碰巧了。”又问,“顺亲王是皇上的同胞弟弟,如此高的身份,不是手握重权就是享清福,他怎么会喜欢做生意呢?”
张氏答非所问道,“顺王爷闲不住,又是个聪明人,不仅得太后的心,连皇上都十分宠信他。”
谢娴儿不擅宅斗,更不擅宫斗,便也不去费脑筋想张氏话里的意思。
回到剑阁,开门的小绸说,“刚福庆院的嬷嬷来说,今儿太夫人的身子爽利了些,请主子们晚上去福庆院吃饭。”
真哥儿正在树荫下挥着小木剑,看见谢娴儿回来了,丢下木剑跑过来。拉着她的裙子说,“娘,太极好懒哟,这么晚了还不起床。”
谢娴儿笑着抱起他,用帕子擦着他前额的汗说,“太极可能不太舒坦,想多睡睡。哥儿前些日子生病,是不是也总想躺在床上不不愿意动呀?”
太极的魂魄这段时间从下午到第二天辰时都回了谢娴儿的胃里修炼,留个皮囊在床上呼呼大睡,它说过每两个月便有几天会这样。
真哥儿懂事地点点头,压低嗓门说,“是了,那咱不吵它。”
谢娴儿看到他漂亮的小脸已经长了些肉,白里透红的能爱死个人,忍不住亲了他一口。真哥儿已经习惯了谢娴儿的亲热,咯咯笑着搂着她的脖子也回亲了一口,小屁股还翘了翘。
这时,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和一个二十几岁的年青媳妇跑来跪在地上给她磕起了头。那个年老的妇人哽咽着说,“谢谢二奶奶了,您菩萨心肠,对真哥儿如此好,我们姑娘在天上也能安心了。”
谢娴儿一愣,青瓷过来说,“禀报二奶奶,这位是洪嬷嬷,她是白瓷,她们听说真哥儿病好了又长胖了,专程过来给您磕头。”
谢娴儿笑道,“都起来吧,我现在是真哥儿的母亲,对他好是正该的。”
几人去了东次间,谢娴儿和真哥儿坐上了炕,让洪嬷嬷和白瓷坐下,白鸽又一人递上一个荷包。
现在,刘嬷嬷手里把持的荷包基本上不拿出来了,谢娴儿便让人去外面打了一些银祼子,让两个大丫头管着。
谢娴儿问了她们几句。洪嬷嬷如今过得还不错,原来就有些老本,加上马嘉谨遣走她时也给了些钱财,她在上京城里买了座小宅子,又顶了个铺子给儿子做买卖。
白瓷,也就是大牛家的就有些惨了,十六岁的年纪,弄得像二十几岁,脸上有块瘀青还没散,一看就是苦大仇深,被压迫久了。马大牛烂醉又好赌,她的嫁妆早就被输光了,现在可以说是家徒四壁。
她们知道谢娴儿和真哥儿要去福庆院,也不敢久留,说了一会儿话便起身告辞。
………
谢谢亲们的关心,清泉会注意身体。在此也祝各位亲身体健康,心想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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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来信
走前,洪嬷嬷嘱咐真哥儿道,“哥儿要孝敬好老公爷、老夫人,还要多去给国公爷和大夫人请安,要听二奶奶的话…”
每说一句,真哥儿都会乖巧地点点头。
青瓷送她们二人出了上房,谢娴儿从窗户望去,正看见白瓷把刚才得的荷包悄悄递给青瓷。绿枝也看见了,等青瓷回到东次间便问,“那个大牛家的是咋回事,二奶奶的赏也能随便送人?”
青瓷叹了口气说,“你错怪白瓷了,她是让我帮她保管着。若是拿回去被那个挨千万的看见,不是被他输了,就会灌了猴尿。”
谢娴儿道,“那也是个可怜人,以后你们能帮就帮她一把吧。”又对真哥儿说,“白瓷是因为帮你才被人陷害,你以后有能力了,要记着帮助她。”
真哥儿对白瓷已经没有太多映像了,也不太懂陷害是什么意思,只懵懂地点点头。突然,他的眼睛一亮,一下子从炕上站起来大声道,“好香哦,周嬷嬷端好吃的来了。”
话声刚落,周嬷嬷和端着托盘的白鸥一起走进来。众人都笑道,“哥儿的鼻子已经赶上太极了。”
周嬷嬷把托盘放在炕几上说,“这是才出炉的提子蛋糕,二奶奶尝尝怎么样。若是不错,奶奶今儿就拿些去孝敬老公爷和太夫人。”
没完全凉透的蛋糕最好吃。谢娴儿让人装了两盘放入食盒,牵着真哥儿去了福庆院。
还没进屋,就听见阵阵说笑声,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了。
女眷和孩子们都到齐了。榻上却只有太夫人,脸色有些青白,也消瘦多了,不知老国公为什么不在。
太夫人看见真哥儿笑得眉目舒展,招手让他过去,拉着他的小手道“哟,这孩子可是胖多了,小脸小手都长了些肉。”又冲谢娴儿点点头,对她的前期工作进行了肯定,“老二媳妇不错,待哥儿尽心了。”
真哥儿爬在她的腿上说,“我天天吃好吃的糕糕,当然要长胖了。”又赶紧给拎着食盒的银红招手,“快把糕糕拿出来,给太爷爷、太奶奶吃。”又道,“咦,太爷爷呢?糕糕好吃,孝敬太爷爷吃。”
太夫人笑道,“哥儿真孝顺,太爷爷还在养病,等他病好了再吃。”
银红把食盒打开,谢娴儿取了一盘放在炕几上说,“这是提子蛋糕,趁热要好吃些。”
太夫人吃了一口频频点头,“确实好吃,软糯香甜,跟别的点心大不一样。”又让银红端着去给另外的人尝。
银红端着盘子过去,大夫人、二夫人、大奶奶、三奶奶依次拿了一块。
走到谭锦慧的面前时,她却没伸手拿,笑道,“这蛋糕只剩几块了,还是留着孝敬姨爹和二老爷吧。”
话音刚落,从来没吃过蛋糕的安哥儿虽然很失望,但还是忍住了没说话。平哥儿和方哥儿的嘴就翘了起来,嚷道,“我们还没吃到呐,二婶(伯)娘咋不多拿几块呀。”
大奶奶和三奶奶都有些红了脸,吃了一口的蛋糕也不好再喂进嘴里。见儿子闹了起来,都道,“把娘这块拿去吃吧。”
大夫人笑道,“这蛋糕着实好吃,就是僧多粥少,安哥儿来把奶奶的这块拿去吃吧。”
谢娴儿笑道,“婆婆放心吃,食盒里还有一盘。媳妇数了个数,每人吃两块还有多。”
谭锦慧无奈只得拿了一块。
蛋糕得到了一致的好评,还想讨要第三块的平哥儿和方哥儿却没能如愿。
安哥儿忍不住说道,“二婶,我听二弟给我讲了几个故事,他说是你讲的,很是有些意思。只是二弟年纪小了些,讲得不甚清楚,我想亲耳听二婶讲讲。
谢娴儿笑道,“好啊,等到安哥儿学业不忙的时候,就来剑阁,二婶给你讲。”
安哥儿高兴地点点头。
张氏笑道,“我也听平哥儿讲了,那个石猴子的故事还有些意思。就是啥阿里巴巴的讲得不甚明白,不过,这名字实在怪异了些。”
五爷马嘉宇早就听方哥我讲过了,也想听,又不好意思说。便道,“我还真有些不信,二嫂讲的故事还能比话本里的故事更精彩?”
谭锦慧笑道,“五爷还别不信,那天平哥儿还说,二嫂讲的故事比女先儿讲得还好听。”
平哥儿在一旁直点头,“是呐,二婶讲得要好听的多。”
方哥儿和真哥儿都点着头,“是呐,是呐。”
谭锦绣用帕子捂嘴乐了起来。
她的话和几个孩子的话一样,但就是刺耳得多。
谢娴儿的脸有些沉了,说道,“听说谭姑娘的琴弹得好,很遗憾呐,我还没听过。”看谭锦慧有了些得意,又偏头对旁边的三奶奶秦氏道,“都说卫三娘的琴艺是大夏朝最好的,是真的吗?”
秦氏咯咯笑道,“是,连皇上都说卫三娘弹的琴余音绕梁。每次宫宴,或是招待外国使节,卫三娘都会表演琴艺。”
卫三娘是宫里的琴师。谭锦慧的脸有些红了,使劲扭着手里的帕子。
谢娴儿装作没看到。她觉得自己已经很厚道了,若不是怕大夫人不高兴,她会直接说楼里的小姐。
太夫人笑道,“你们这么一说,倒把老婆子的瘾也逗了起来。二郎媳妇就在这里讲一个,让老婆子也开心开心。”
几个孩子和二夫人、张氏、秦氏都想听,极力催促谢娴儿讲一个。
谢娴儿笑道,“那孙媳妇今天就彩衣娱亲,当盘说书先生,让奶奶乐呵乐呵。”
张氏笑道,“知道弟妹是专门讲给奶奶听的,咱们都是借光听。”
众人又是一阵乐。
谢娴儿知道老年人多喜欢听神仙鬼怪之类的故事,便讲了《聊斋志异》中的“红玉”。虽然她记得不太全,也只讲了个大概,但众人已经听迷进去了,时而跟着叹息,时而跟着大乐。
她讲得投入,众人也听得入迷,连国公爷和马嘉仁、马嘉敏什么时候进来都没注意。
事故的结局是大团圆,众人一阵唏嘘后,才发现厅里多了几个男人,都笑了起来。
太夫人笑道,“当真好听得紧,我们娘们都入了迷了。”
国公爷虽然只听了一半,也觉得好听,但绷着不说。拿了一封信给太夫人,笑道,“这是二郎差人送回来的信,他人在顺州,说是寻访到了一个打铁工匠。那个工匠不仅铁打的好,探寻铁矿也很是有一套,好像已经发现了一个矿山,正在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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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休养
太夫人喜道,“二郎若真能找到铁矿,可是为朝庭立了大功。这样的话,他怕是近期都归不了家了。”
“是,信中说快则三个月,慢则一年也不一定。”马国公说道。
大夫人眼圈有些红了,叹道,“我知道,他是怨着我们的,所以走了这么久才送信儿回来。”说完还瞪了谢娴儿这个方向一眼,又道,“儿行千里母担忧,还要再等一年才归家,他怎么不想想当娘的如何挂着他!”
谢娴儿的眼皮跳了跳,有些心虚,也的确是自己气走了马二郞,让人家母子分离,还撕碎了另一个人的心。她又下意识地撇了谭锦慧一眼,正看见谭锦慧也不善地撇了她一眼。
只听马国公笑道,“真是妇人之见,男儿本就应当建功立业,四海为家。二郎此去,说不定还能坏事变好事,立个大功回来。”
安哥儿起身对大夫人说道,“奶奶切莫伤心,孙儿定会好好孝敬您。”
平哥儿听了也道,“我也会孝敬奶奶。”
连真哥儿也不落后,对大夫人说,“真哥儿也会孝敬奶奶。”顿了一下又道,“爹爹也孝敬奶奶。”
众人听了都笑起来,大夫人也乐了。
太夫人笑道,“看看这几个孙子多好,老大媳妇不兴再难过了。”
大夫人起身应是。
这时,二老爷领着三爷马嘉聪风尘仆仆地进了厅屋。马国公给大夫人使了个眼色,大夫人便站起来道,“咱们去东厢坐坐吧。”
看来,马府要召开上层保密会议了,谢娴儿起身牵着真哥儿随众人出了上房。
屋内只剩下太夫人、国公爷、二老爷及马嘉仁、马嘉聪几个人,连当了举人的马嘉敏都没有资格参加。
二老爷喝了口茶说道,“经过圆空大师的调理,父亲的病好些了,情绪也平静下来。”
太夫人喜得直念佛。国公爷高兴得直搓手,笑道,“那就好。父亲什么时候能回来?”
二老爷道,“圆空大师说,夏日快到了,城内闷热,父亲最好能在凉爽些的山里或是乡下休养。等出了伏,天气凉爽了再回府,这样于他老人家的病情更有益。”声音又压低了些,“圆空大师还说,父亲是个有福之人,或许会有贵人相助,让他老人家的病痊癒也未可知。”
众人俱是一愣,接着一阵狂喜。
太夫人喜极而泣,拿帕子擦擦眼泪道,“圆空大师是得道高僧,他说的话定是准的。只不知道那个贵人会在哪里,何时出现,老公爷什么时候才能痊癒。”
国公爷哈哈笑道,“娘放心,圆空大师都说父亲是有福之人,有福之人不在忙。他老人家就是坐在家里,贵人也自会找上门来。”
太夫人点头道,“但愿如此。”又道,“既然圆空大师不让他回府休养,咱们就让他继续在大觉寺住着,我去陪着他。”
国公爷想了想说,“大觉寺在玉岭山的半山腰,终年气候宜人,倒是处休养的好地方。不过,长期在那里静养倒不太好。一则,寺里茹素,时日久了怕父亲的身子受不住。二则,娘在那里久住也不太方便。三则,寺里毕竟太过简陋,晚辈们在家里玉盘珍羞地享福,却让父亲和娘在那里清苦,儿子不忍心呐。”
二老爷道,“我也觉得长期住在寺里不妥。要不,就让父亲在咱家的庄子里修养怎样?那里条件好些,也方便小辈们去敬孝。”
国公爷摇头道,“咱家的庄子都在西郊和北郊,而大觉寺却在南边。最好咱家能在南边买处庄子,离大觉寺近些,也好时常请大师把脉。”
太夫人的眼睛一亮,说道,“我记得二郎媳妇有处嫁妆庄子正好在玉岭山的山脚,就把老公爷送到那里吧,我也在那里陪着他。二郎媳妇又会做吃食点心,就让她在跟前孝敬我们老两口。”
国公爷不太同意,“二郎媳妇年纪太小,人又有些拎不清,她能服侍好父亲和娘?”
太夫人笑道,“传言不可信,你看那小妮子的眼睛,清明又透亮,也不像拎不清的。她只带了真哥儿一个多月,那孩子就大变样,不只长胖了,性格也活泛了。”
马嘉仁也说,“今儿顺王爷也夸二弟妹聪慧。”便把谢娴儿在银楼无意画了个图样,却意外得了顺王爷青眼的事情说了。
二老爷大笑道,“小妮子果然聪明得紧,不想花银子买首饰,又要给你们兄弟留面子,才画了个图样为难银楼。没想到一举数得,还意外挣了银子。”
说得几人都笑了,太夫人又指着榻上的一个食盒说,“这是她教下人做的点心,你们尝尝。”

因为高层开了个临时会议,晚饭便推迟了。吃完饭出门,已经是漫天星辰。
出了东厢花厅,以太夫人为首的几位当家人又对谢娴儿进行了口头嘉奖,表扬她把真哥养肥了,蛋糕也很好吃,希望她继续发扬光大。
谢娴儿又表了决心,一定再接再厉,不辜负领导的期望,云云。
谢娴儿牵着真哥儿慢慢往剑阁走着,小路弯弯曲曲,两旁树影婆娑。春日的晚风无比温柔,夹杂着花香及青草香味扑面而来,柔柔的吹在脸上有些微痒。再捏捏那只温暖的小手,听他几句童言童语,说不出的惬意和美好。这应该是谢娴儿来到大夏朝以来最舒心和舒缓的一刻了。
绷了两个多月的弦终于放松下来。
突然,真哥儿停了下来,指着星空说,“娘亲,那天上的星星咋还一闪一闪的呢?”
抬头望去,星河璀璨,星辰闪烁。
谢娴儿也不能跟他说这是因为大气层的原因,便给他讲了“牛郞织女”的故事。这个传说在这个时代也有,只是比较简单和纯朴,只有寥寥几句。
而后世的“牛郎织女”却是经过上千年的积淀和润色,要优美和丰富的多。再加上谢娴儿的语音清柔,快慢得当,偶尔还会引用两句“鹊桥仙”里的好词佳句。把真哥儿和几个丫头听得如痴如醉,欲罢不能。
他们不知道的是,掉在很后面的马嘉敏一直跟着他们,都跟到了剑阁,看到他们进院子把门关上,也把故事的尾巴关了进去。
第42章 受伤
故事的最后没能听到,这让马嘉敏都睡觉了,心还如猫抓一样难受。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金风玉露一相逢”,天下间竟还有如此优美的词句!
故事的结局是怎样的?为什么她讲的比他听到的要好听得多?
实在不愤,只得暗骂谢娴儿专跟他作对,当众把他扑倒不说,连讲个故事,都不让他听齐全。一个他只听了后半截,一个他只听了前半截。真是太可恶了!
再说谢娴儿几人进了剑阁,站在院子里把故事的最后几句讲完才进了上房。
谢娴儿刚坐上炕,绿枝就急冲冲地挑帘进来。
“急吼吼的,什么事呀?”谢娴儿接过白鸽递上来的茶碗问道。
绿枝说,“周大叔受伤了,说是已经送到同仁医馆了。”
“怎么回事?说清楚。”谢娴儿惊道。
绿枝道,“二奶奶走后,前院的人来找周嬷嬷,说二栓子哥来府里找她,周嬷嬷便出去了。不大的功夫,却是红肿着眼睛跑回来。回屋拿了钱,还找奴婢借钱,说是周大叔被人打伤了,急等着钱用。可奴婢的月钱都拿回家了,手上只有几十个大钱。咱们院子的几个人凑了凑,也只有几百钱。想找刘嬷嬷借,又不知她带着万大婶和魏大娘躲哪儿去了。无法,周嬷嬷只得拉着奴婢作证,拿了二奶奶五银子,说是等奶奶回来她再请罪。然后,就急急忙忙去了前院。”
绿枝一阵啰嗦,谢娴儿惊得茶水倒了一手。急道,“说重点,知不知道周大叔伤哪儿了?严不严重?”
绿枝边拿帕子给她擦手边说,“看周嬷嬷哭的那个样子,应该轻不了。具体伤哪儿了,奴婢也不知道。”
谢娴儿一直拿周嬷嬷的家人当自家亲人看,哪怕周大叔父子她还没见过,但已经把他们当父辈、哥哥看了,急得眼泪都流了出来。说道,“人都拉到了京城,可看伤得不轻,那几两银子咋够?”
便急步去了卧房,拿出一个五两的银锭子和十几个小银祼子,这是她全部的零用钱。剩下的钱都上了帐锁在橱柜的一个小抽屉里,钥匙还在周嬷嬷手上。